不知道過了幾秒，她感覺自己整個膀胱都輕鬆了，正整理好衣服要離開，就聽見外頭兩個熟悉的女聲起了爭執。
    江挽歌：“我已經告訴豆蔻，你是靠著她爬上我哥的床，你最好擺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不要肖想江家少奶奶的位置。”
    喬書予想反駁卻隻能說出一個“你”字。
    江挽歌繼續道：“你明知道我哥喜歡豆蔻還借機上位，真是心機.....”
    “喜歡豆蔻”四個字在她腦中炸開，蘇豆蔻都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高跟鞋的腳步聲響起，江挽歌應該出去了，整個廁所異常安靜，隻能聽見她抽泣的聲音。
    蘇豆蔻推門走了出去，喬書予聽見動靜看過來時，驚訝地愣住，淚還像斷線的珍珠一樣掛在臉上。
    她想從口袋裏找張紙，今天穿的卻是裙子，在公司薅羊毛偷拿的紙也沒有，隻有手裏還攥著半張廁所自帶的衛生紙，是剛剛用剩下的。
    她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道：“我都聽到了，我覺得沒什麽啊，每個人都有向上爬的權利。”
    聽到這話喬書予哭得更大聲了，一把抱住蘇豆蔻，突然她想到了什麽，哭泣暫停，放開蘇豆蔻：“我kao，你上廁所不洗手就摸我臉！”
    “嘿嘿，不是用你眼淚洗手了嗎？”
    喬書予擦了擦眼淚，妝都花了，她照了照洗漱台的鏡子：“有沒有帶粉餅啊，我想補個妝！”
    “我早就知道你要問我借，所以我沒帶。”
    喬書予撇著嘴：“你知道個屁。”
    信息提示鈴聲響起。
    李再鶴：掉坑裏了？
    蘇豆蔻：這裏是馬桶不好意思。
    李再鶴：哦，掉馬桶裏了？
    “書予，我先出去了，你別哭了哦！”見喬書予點點頭，她笑容回應。
    一出廁所門就在門口碰見了李再鶴，把她嚇了一大跳：“你變態啊，在女廁所門口等著。”
    “拍賣會都開始了，我還以為你掉裏麵被馬桶水淹死了，你死這裏了警察叔叔第一懷疑對象就是我。”
    蘇豆蔻聞言立馬朝他翻了個白眼：“馬桶裏的水比你魚缸的都少，你可以做個物理實驗，把頭依次埋進魚缸和馬桶看哪個先斷氣，不過機會隻有一次哦，說不定成功了你就可以get“孟德爾豌豆的低語”的同款“馬桶的低語”哦！”
    李再鶴擠出一個笑臉，湊到她麵前：“實驗成功了，我到了陰曹地府也得回來感謝你啊，多虧你讓我名垂千史。”
    蘇豆蔻一把推開他那張死臉：“名垂千史？遺臭萬年還差不多。”邊說邊往大廳裏走，還不忘吐槽：“我真懷疑你用馬桶養過魚，竟然喜歡和人在廁所旁邊說話，高中化學老師說廁所有氨氣，氨氣吸多了會怎麽樣來著？”
    “會臭。”李再鶴沒忍住笑出了聲，他突然想到高中時她常常上課睡覺被抓包，老師叫她站起來回答問題，她一個勁眼神暗示同桌，結果每次都被坑慘了。
    “最好臭死你。”她把自己說著急了，看到前麵有人已經落座就要往那走。
    李再鶴輕拉住她的手：“我們位置在第一排。”
    蘇豆蔻沒料到李再鶴如今的地位到了這種場合已經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一排21個位置，李再鶴讓她坐10號，蘇豆蔻猶豫著：“這不是c位嗎？”
    李再鶴在11號坐下笑著問她：“你以為這是選秀啊？還c位。”
    或許是五年過去，圈裏的規矩早就變了，她想。
    剛坐下，江煊鄴就往這兒走了過來，他坐在李再鶴旁邊的十二號，他看到李再鶴和蘇豆蔻在這前排位置時明顯愣了愣，剛剛他還在猜測旁邊的位置主辦方會留給哪位長輩。
    “李總怕是坐錯了吧？”
    蘇豆蔻好歹在這個圈子待了這麽多年，什麽好賴話她聽不出來？
    李再鶴現在可是她老板，看不起她老板就是看不起她：“嘴閑就去舔馬桶，小嘴別在這叭叭叭的，我老板坐你天靈蓋上我看也行啊。”
    “豆蔻我不是那個意思。”江煊鄴沒想到蘇豆蔻會為了李再鶴這麽說自己。
    “那你幾個意思？真是嘴巴裏塗開塞露張嘴就拉。”說著她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江挽歌看見她哥吃癟的樣子心裏別提有多爽了，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
    江煊鄴被說的沒了脾氣，重重坐在位置上，整個臉都黑了。
    喬書予從廁所回來，臉上的妝都卸掉了，一張不施粉黛的臉也是絕色。
    她剛好撞上了槍口，見江煊鄴冷臉她忙詢問起來：“煊鄴，你身體不舒服嗎？”
    江煊鄴肚子裏憋著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可她還是天真的繼續問道：“煊鄴怎麽了？”，纖細的雙手搭在他的彎臂上。
    江煊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喬書予，是我對你太好，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聲音不大不小，隔了一個位置的蘇豆蔻聽得剛剛好，她頓時一股無名怒火，自從她破產後就特別仇富，看見死豬裝霸總更加來火，她給李再鶴一個眼神暗示。
    李再鶴心領神會，一抬腳就踩到了江煊鄴的皮鞋上。
    他吃痛叫一聲，瞪著李再鶴。
    李再鶴此時頗為綠茶：“不好意思江總不小心踩到你了，你心眼這麽大應該不會介意吧？”
    江煊鄴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踩皺的皮鞋，忍著怒氣不發作：“下次注意。”
    李再鶴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麵前的人可也是他的情敵：“哎呀，可是.....”他抬起腳，看著紅底皮鞋下被蹭掉的一塊皮，“可是我的鞋都被你弄壞了，我是個小暴發戶，這鞋對我來說可價格不菲啊.......”
    旁邊的蘇豆蔻都被他的操作驚掉了下巴，不愧是李再鶴啊，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這種時候還想著訛錢。
    江煊鄴倒沒有他們想的那樣狗急跳牆，輕笑一聲：“李總怕是忘了，這鞋底是你擺地攤賣藝人家說你詐騙，你跑的腳底生煙磨掉的吧？”
    “節目正片好像沒有這個……”李再鶴故作沉思，忽然好似開竅看透一切似的，“我知道了，你暗戀我們倆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