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平靜的打量著麵前的中年人。
    他的麵容雖不顯年輕，卻透著一種歲月沉澱後的平靜與自信。
    舉手投足間，都顯出了一種上位者獨有的沉穩與從容。
    但是……
    如果他的雙眼之內那一絲驚恐、憤怒、慌亂能夠徹底掩蓋住。
    或許就真是一個大人物了。
    這人是誰？
    一個世家出身，一位大佬女婿，龍國最年輕的廳級中排名第二。
    懂的人都知道，這種存在可不光是你身後有大腿就行。
    都是實打實用政績爬上來，最多有些無傷大雅的‘幫襯’。
    像這種人，已經列入‘後備’行列！
    有人會問：一個廳級怎麽可能這麽屌，讓身家百億的富豪聽話？
    打個簡單的比喻，比如說京城的海澱區。
    不管你身家多少億，幾十億，上百億，或是什麽上市公司老總。
    見到海澱區管委會的主任，你都得笑著臉，喊一聲領導。
    這個比喻可能有點誇張，但很真實。
    在京城或許一些開奧迪的隨便下來一個。
    都能把一群開著布加迪的按在地上摩擦。
    是不是挺好玩的？
    這就是現實。
    錢，是普通人唯一能接觸到的工具。
    隻要還在‘錢’這個圈子，永遠隻是普通人。
    這也是為什麽會說，一群富豪都不如高考生。
    高考生還有機會破圈，富豪已經沒有機會了！
    “你也會怕嗎？”
    肖陽那平淡的眼神，帶著淡淡的譏諷，瞅著對方眼中那複雜的情緒。
    “怕？”
    中年男子臉色陰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成王敗寇罷了，但事實上，殺了我，你又能得到什麽？”
    他在嘲諷什麽？
    有一個道理。
    底層：金錢。
    中層：權力。
    高層：利益。
    在上位者的眼裏，所謂的打打殺殺，是最低級的手段。
    好比國與國之間。
    普通人在想：幹他，必須幹他。
    大佬們在想：國家能得到什麽？
    這就是中年男子的嘲諷。
    是在嘲諷肖陽脫離不開螻蟻的思維。
    可問題是。
    什麽是強者？
    什麽是螻蟻？
    肖陽抬起了手臂，抓向了中年男子。
    陡然間。
    兩根手指出現在肖陽眼前，近在咫尺。
    能讓他清晰的看到手指上尖銳的指甲。
    女人的指甲。
    女人？
    是啊，一個年輕人的女人。
    從她與中年男子一起下車的時候，好像隱身了一樣。
    讓人不知覺的忽略了她。
    在肖陽和中年男子對話的時候，都忘記了她的存在。
    催眠術、隱藏術、偽裝術、無聲術、視覺欺騙術。
    肖陽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些專業名詞……然並卵。
    啪！
    肖陽隻是一揮手臂，抓住了一隻脖子。
    哢嚓！
    女子的脖子斷了，耷拉在一旁。
    好像一隻死去的母雞被肖陽舉在手中。
    隨手一丟，如同丟垃圾一樣丟在一旁。
    看到女子的死去，中年男子的表情徹底變了。
    死亡的陰影如巨浪般席卷而來。
    恐懼如毒蛇般纏繞在男子心頭。
    憤怒、不甘、怨恨，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大網。
    緊緊束縛著他的靈魂，令人無法掙脫。
    中年男子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卻無法掩蓋臉上的無力與絕望。
    肖陽再次的伸出手，抓向了他。
    中年男子雙眼充血，牙關緊咬。
    這是一個上位者最後的體麵，不能退。
    任由那隻手掌握住了他的脖子！
    “原本我是想要讓你不得好死的，不過，你到是挺爺們。”
    肖陽話語淡淡，“沒有帶著你的妻兒一起跑，也沒有拿你的妻子做擋箭牌，不給我滅掉你滿門的機會。”
    聽到這話的瞬間，中年男子的憤怒與怨恨不見了。
    好像在無聲的歎息，還是沒有騙過人家的眼睛。
    不過也是。
    像他們這種存在，早已喜怒不形於色。
    裝出的憤怒、不甘、絕望……
    隻不過是想讓肖陽發泄一些殺意，放過他的妻兒。
    把一切都扛在身上。
    沒想到還是被肖陽給看破了。
    可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中年男子的眼中浮現出哀求。
    用這種眼神看著肖陽。
    好像在告訴他：她們是無辜的。
    “世界的生存法則就是這樣。”
    肖陽的語氣還是那麽淡然，“並不會因為不知情，就能免除罪過，你和我都很清楚。”
    但說話時，他稍微鬆開了一點手。
    給他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
    說服他的機會。
    “我知道……密碼是……”
    中年男子平靜的微笑，遞來一隻手，手上拿著優盤，“我想跟國家和你，換她們一條命，可以嗎？”
    優盤裏麵的東西，足夠換兩條命了！
    “下輩子別賭了。”
    肖陽拿走了優盤，“你運氣真差。”
    哢嚓。
    中年男子的脖子斷裂。
    肖陽瞅著他，看著他緩緩倒下。
    中年男子的表情很平靜，還帶著一絲笑。
    仿佛所有的牽掛都被他留在了眼前。
    合上了眼睛……
    “不好意思。”
    肖陽抬起頭，瞅著夜空，“我騙你了。”
    從他放過那五名退役警衛員的時候，就在演。
    讓中年男子誤認為他很‘心軟’，還有希望。
    保下家人的希望！
    然後。
    中年男子會為了這個希望拿出所有利益，來交換希望。
    如同溺水之人發現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會死死抓住。
    再然後。
    乖乖的交出了這枚優盤，交出了密碼。
    很多人覺得肖陽是個瘋子。
    不，那些人都錯了。
    其實他是一隻魔鬼，披著人皮的魔鬼！
    一隻魔鬼，又怎會留下後患？
    不光是為了自己，還有親人。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不懂？
    所以。
    中年男子的家人，必須要死。
    要死的一幹二淨，雞犬不留。
    離開時，五名退役警衛員也死了。
    現場沒有一個活口！
    ……
    淩晨1點。
    肖陽從一棟四合院內走出來。
    …………
    淩晨2點。
    肖陽的手機響起。
    奶奶的電話打來了。
    隻有兩個字：夠了。
    肖陽沒有理會。
    ……
    淩晨三點。
    肖陽從一個世家的大院離開。
    ……
    手機再次來電。
    “餓不餓？”
    楚冬嬋的話語如溪水潺潺，溫婉而柔和。
    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肖陽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