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燃搖頭道：“其實我不知道，但我認識他們的車，為了避開天眼監控，他們走的路線基本也應該是偏離主幹道的一些小道，而我還看到他們綁走了古錢隆。
    所以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順著這些小路往典當行的方向走。
    果然，我就在工明橋下發現了他們的棄車，這也間接證實了我的猜想，隻是我並不清楚他們換了什麽車，直到我聞到了一股氣味。”
    尋梓琦很有代入感地問道：“什麽氣味？”
    “死人味。”
    尋梓琦、李長勇頓時反應過來，典燃說的應該是靈車，同時他們也恍然想起典燃為什麽能聞到這種味道，因為他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正常人就算換車一般也不會選靈車，目標明顯，機動性差，而且選擇靈車之前他們也不可能事先知道老四會死。
    所以他們選靈車，而刀手老四又和我提過他二哥被古錢隆坑死了，我就猜測到靈車冰櫃裏應該裝的是那個吊眼梢老二，當然這次又加上了老四的屍體。”
    “我一路開窗，循著氣味就來到了典當行地下車庫，到了以後我不僅聞到大量現金的油墨味道，靠近時也隱約聽到些他們的談話內容，知道了他們瞞天過海的計劃。
    然後我就立刻在第一時間報警了，這點我想你們查監控和報警記錄應該都可以證明。”
    尋梓琦看不慣典燃的得意樣，忍不住恏了一句：“我不信你的鼻子比狗都靈，還一路聞著，那麽長時間，空氣中的味道早就散了好吧，還聽到他們對話，比竊聽器都好使的話，以後辦案把你牽過去聽就得了唄。”
    典燃摸了摸鼻子，以原來如此的眼神掃視尋梓琦，促狹道：“怪不得火氣這麽大，原來是親戚來了。”
    剛剛在意識中小小地預見了一下未來，當著幾人麵，典燃牲口似的暴力拉下尋梓琦的褲子，看到了象征姨媽的中原一點紅。
    “我火氣大，什麽？你怎麽知道……流氓。”
    尋梓琦氣得拍案而起，馬上又回過味，典燃居然聞出她來大姨媽的味道，羞得滿臉通紅，無地自容地逃出了審訊室。
    沒有什麽比事實更具說服力，韋順民嗬嗬笑道：“典先生也是，和小丫頭較什麽真啊。”
    典燃也樂了，指著門的方向道：“沒事，她沒走遠，和陳局在外麵說話呢，馬上就回來了。”
    李長勇奇道：“嗯，這也能聽到？” 典燃點頭。
    沒過一會，門被推開，臉上紅潤還未褪去的尋梓琦和陳保國走了進來。
    見眾人眼光很是奇怪的看著他，陳保國笑道：“怎麽，我臉上有花，都看我。”
    韋順民指了指典燃笑道：“有他在，恐怕警局也守不住什麽秘密了。”
    “哦，怎麽回事，說來聽聽。”陳保國很是好奇。
    韋順民將剛剛的事說了一遍，陳保國眼睛發亮，好奇道：“所以小典同誌，我出去以後做的事說的話你也都知道了。”
    典燃點頭：“我想聽自然就能聽，不想聽也可以不聽，不然耳朵裏整天亂嗡嗡的，我恐怕得瘋。”
    陳保國笑問：“行，既然你聽到了，我也就不再重複了，明天怎麽說？”
    典燃猶豫一下道：“和你們說了這麽多，隻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但我本身沒有要進入什麽科研部門的意向，明天人科所（人體科學進化研究所）的人來，我會當麵和他們說清楚，不過現在我該見一個人了。”
    陳保國愣了一下：“什麽人？”
    典燃挑了挑眉：“陳開瑤。”
    外麵傳來敲門聲。
    尋梓琦打開門，一個警員報告說有個叫陳開瑤的女人來保釋典燃。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典燃，後者微笑指了指自己耳朵，收拾東西道：“陳局，我這種情況就不需要保釋了吧，是不是可以直接走了？”
    陳保國起身道：“理論上是不行，你涉嫌防衛過當，本來想給你安排個房間在這裏呆一宿的，但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特殊能力，還有重大立功表現，況且還有你老婆來接你，我自然不好充當壞人破壞你們的家庭安定，記得明早九點前過來一趟，直接到辦公室找我就行。”
    典燃點頭應是，一手拿著夾包，把外衣搭在手臂上，一手和屋內幾人握手道別。
    到尋梓琦時低聲道：“剛剛無意冒犯，隻是為了自證，不好意思。”
    尋梓琦竟出奇沒有生氣，嗯了一聲鬆開了手。
    典燃走到門口，李長勇突然跟來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你是故意讓我們打死那個老五的吧。”
    典燃站住回頭，自我調侃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況且我也不是武林高手，不是麽。”
    這個回答並不能令李長勇滿意，正待再問，典燃又道：“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他大哥、三哥伏法了嗎？”
    李長勇看了眼一旁邊的韋順民，後者點了點頭。
    李長勇遺憾道：“很可惜，他們回來典當行附近的時候眼看就要進入包圍圈了，但不知怎麽，最後一刻他們放棄了。”
    “跑了？”
    “呃，是的。”
    典燃低頭沉吟一下，提醒道：“這夥人的膽子很大，很可能鋌而走險去搶證物，不可不防。”
    尋梓琦不屑哼道：“膽子再大還敢來警察總局搶劫不成。”
    一旁的陳保國拉了她一下，這已經是泄密的行為了。
    典燃不在意的笑笑道：“以他們的兄弟之情，錢倒是次要，關鍵是兩個兄弟的屍體還在車裏，我沒猜錯的話，屍體你們沒動吧。”
    這個陳保國還真不清楚，看了一眼李長勇，後者點頭道：“今天回來太晚，靈車裏的東西作為證物明天才能進行分割清點。”
    陳保國拍了拍典燃肩膀道：“謝謝典先生提醒，我們會加派人手看管的。”
    等典燃離開，尋梓琦開口道：“他這麽關心那兩個人的情況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李長勇比了個噓的手勢，看向門外故意道：“他關心也是正常的，畢竟那夥人裏麵有兩人的死和他有關，隻要一天沒抓到人，就得擔心他們的打擊報複。”
    典燃不是真的千裏眼順風耳，也沒必要浪費精力預見未來偷聽這些人的談話，現在正頭疼的看著麵前的兩個女人，陳開瑤、叢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