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二婚家庭裏的炮灰女兒(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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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炎對她的小意殷勤頗為受用,端起杯子喝了個一幹二淨,“這水有一點苦。”
“可能是醫院的水質不穩定。一會我出去給你買純淨水。”
“算了,將就著喝吧。”
沒一會,章炎就睡著了。
李蔓俯身對著他的耳朵,輕聲道:“對不起,為了玥玥的將來,隻能讓你去死了。”
她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個枕頭,死死的捂住了章炎的口鼻,過了很長時間,李蔓才鬆開手,她把手指放在章炎的鼻子下麵、放在他的手腕上、脖子上,都探了一遍,確認他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和心跳,才裝起那個給章炎喝水的杯子,離開了。
元初跟係統說:“李蔓還是很厲害的,又心狠又冷靜。”
係統深以為然。
它和初初隻不過是故意炮製了那些對話給李蔓聽,她就立刻想到了該怎麽做,並且當機立斷地付諸行動了。
而且,她還有點反偵察意識,戴了帽子和口罩來的,一路上都避著人,把人弄死了就走,不會在現場流連,不會表現出傷心難過懺悔等沒有用的情緒。
現在才剛進入新世紀,攝像頭還不是很普遍,如果不是它和初初,真有可能被她得逞了。
李蔓在汽車站被捕了。
殺完人以後,她回了趟家,把自己之前買的一些金飾全都拿上了,準備去市裏賣掉,用來給章君玥交醫藥費。等到章炎死亡的事情被確認,她和章君玥就能繼承房產和車子,到時候把這兩樣一賣,她們就去京城治病了。
想到這裏,李蔓甚至有一點點輕鬆。
她去了長途汽車站,準備坐汽車返回市裏。
然後,遇到了等在那裏的警察。
“李蔓,你涉嫌謀殺未遂,被逮捕了。”
“警察同誌,是不是搞錯了?”李蔓問道,“我回家拿些東西去賣,我女兒的醫藥費該交了。”
“沒有錯,章炎指證你謀殺他。”
李蔓脫口而出,“他不是死了嗎?”
說完,她立刻就意識到,完蛋了,她不打自招了。
警察把她押上了警車,“他沒死。他說他喝了你倒的一杯水,就昏睡過去了,然後他感覺到你拿枕頭捂住了他的臉,他當時想掙紮,但是沒有力氣,隻能任由你捂著他。後來你還試了試他的呼吸和脈搏。你覺得他死了,才離開的。”
“他沒死嗎?”李蔓問。
“沒有。他隻是呼吸暫停,後來又恢複了,而且他掙紮著醒了,喊來醫護人員報警,告你謀殺。”
李蔓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淒涼。“他怎麽不去死?他怎麽不去死啊?要不是他出去嫖娼,我們家根本不會發生這些事。我會好好的,我女兒也會好好的。他把我們害成這樣,他怎麽還有臉活著?”
警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這一係列連鎖反應的開端,確實是章炎出去嫖娼的那個晚上。
但是,這裏麵誰也不無辜啊。章炎售賣假冒偽劣產品,李蔓也是知情的,而且參與其中了。他們的女兒也屬實算不上什麽好孩子,打架鬥毆欺負人的事,一件沒少幹。
因為犯罪情形惡劣,李蔓直接被收押了。
而且,警方很快就找到了被李蔓丟棄的枕頭和水杯,在上麵檢測到了李蔓的指紋和章炎的DNA,因為李蔓捂的太用力了,章炎腦袋上的傷口又破了,血液滲透了出來,粘在了枕頭上。
警方還在杯子裏檢測到了安眠藥成分。這說明李蔓是有預謀的殺人。
市醫院為了能讓章君玥稍微好受一點,給她開了些安眠藥,讓她吃了能睡個好覺。但是李蔓怕安眠藥對女兒身體不好,每次都給她減半,所以她手上有多餘的安眠藥。
為了讓章炎徹底失去知覺,她給章炎的那杯水裏加了三片。按理來說,放倒章炎不成問題。至於章炎為什麽能夠掙脫安眠藥的影響,醒來報警抓人,那就隻能歸結為他的求生欲了。警察們說起章炎的事,就說“求生欲真是無敵了。連安眠藥都能贏。”
元初跟係統說:“無敵的是我們好吧。要是沒有我們幫忙,章炎就死了,哪還能醒過來報警啊!”
章炎確實喝了那杯有安眠藥的水,隻是元初和係統幫他保持了清醒,他清醒地知道李蔓要殺他,知道李蔓為什麽要殺他。
章炎恨死了,卻睜不開眼睛,隻能感受一下枕邊人的心狠手辣,體會一下窒息的絕望。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沒想到,就在他即將死去的那一瞬間,李蔓停手了。
李蔓被抓了,她請求警察聯係她的女兒,讓她好好治病。“就說我對不起她,我幫不上她了。”
她還想見見章炎,跟他求求情,讓他不要不管女兒。
警察歎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本來你丈夫也就坐個一兩年牢,你能判個緩刑,在外麵陪著你的女兒。隻要你們不再繼續違法犯罪,未來總會一點一點變好。
現在呢?你蓄意殺人未遂,至少五年起步,考慮到你女兒的情況,你丈夫有可能會被判緩刑,你覺得他能照顧好你女兒嗎?你怎麽會幹這種蠢事呢?”
李蔓能說什麽呢?難道說她聽到別人幾句閑談受到了啟發起了殺人之心嗎?這話說出來誰信?
可憐天下父母心,警察考慮到李蔓的慈母心腸,還是幫她通知了章炎,說李蔓想見他。
章炎嚴厲拒絕,“不見。她想殺我。我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她竟然想殺死我。夫妻十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她是這麽心狠手辣的一個人。她太可怕了。”
那種瀕死的感覺也太可怕了。
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在死亡邊緣徘徊,他一度以為自己真的會死。
李蔓還想跟他打感情牌,還想讓他原諒她?她做夢!
警察沒辦法,隻好把章炎的態度轉告了李蔓。
李蔓又哭了。
當天夜裏,章炎死了。
醫生判斷,李蔓捂住他口鼻的行為還是給他的大腦帶來了不可逆轉的損傷,雖然他掙紮著醒了,報警把凶手抓了,但是他自己卻是好不了了。
李蔓的罪名由蓄意謀殺未遂變成了殺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