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畫的超級大餅讓埃裏克五迷三道，但後者心裏並未有任何質疑：
    回想蓋金的幾筆驚天交易，購買MD.11、收購薩博、一舉拿下寶馬遠東區銷售權等等……相比之下兩百架客機真不算什麽。
    但這是1998年，航空市場著實不太景氣。
    亞太金融風暴導致除國內外很多航司實際上都在縮減編製，大量廉價的二手機衝擊新機市場，又無力購買新機。
    而且相比原世界線還多了失落帝國的威脅，現在全球航司都在思考如何應對一種情況：
    假如飛躍大洋時下麵有一艘U艇彈射蚊蚋並擊落客機怎麽辦？
    如果是其他國家幹了這事一定會有個結果，可失落帝國……總不能讓漢斯賠吧？
    所以新機賣得少，商用航空自然更卷，而200架中型客機純訂單額就價值50億美元以上，後續這支機隊的維保、配件費用都足夠薩博躺著吃十五年，民航業務從此就有了根基。
    也就是現在西方依然在實質性製裁蓋金，否則直接揮著200架訂單就有的是公司願意送授權——當然是不是真心實意就未知了。
    但埃裏克此時無比真誠地希望交易達成，他必須抓住對於薩博來說可能僅有的一次機會，正常情況他們壓根不可能越過禦三家打入國內市場。
    唐文看重的是與薩博聯合開發好方便引入先進技術，換成其他公司也沒有區別。
    所以即便是要求羅·羅轉讓最先進產品技術的要求天方夜譚，他也必須一試。
    埃裏克帶著驚喜和挑戰離開了，而唐文則很快向趙漢德通知此事，後者大驚並立刻拉來了民航總局的老同學陳素禮。
    “唐老板，飛機不是想造就造，想飛就飛的！”
    陳素禮見麵就是氣憤的質疑，這還是看在非正式接觸以及趙漢德的麵子上。
    還是那個理由，現在能運營航空的隻有民航總局，貿然引入新機型都有給他們強塞飛機打亂計劃的嫌疑，的的確確算得上找麻煩。
    不過唐文馬上打斷了他：
    “新飛機落地的時候，民營航空應該也開始實行了，蓋金將會為這些飛機自謀出路。”
    實際上在去年底確認入世後開放民營資本進入航空領域就列入計劃，隻是汽車行業稍微簡單些直接開放，而航空資產投入重、風險大、目前預期的時間是2000年再推出，那時候新飛機也正好差不多有眉目。
    “那沒事了。”
    陳素禮光速變臉，隻要不給民航局添麻煩什麽都好說。
    蓋金有錢就讓他們折騰唄，管自己什麽事。
    唐文：“仍然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助，我需要先爭取適航證和合格證。”
    “這怎麽可能！”
    陳素禮臉色又突變：
    “你這是孩子都沒生下來，不，甚至都還沒懷上就要出生證，還要我給你上戶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瞎搞，絕對的瞎搞！”
    這時趙漢德終於開口：
    “小唐是想要用新客機把羅爾斯·羅伊斯最新世界最先進的發動機也搞過來，這個項目如果有閃失損失將會很巨大，我認為我們應該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幫助，證件嘛……多大個事。”
    “老趙，你這——”
    “一百億美元。”
    趙漢德說出這五個字的時候忽然感覺渾身一鬆，看著陳素禮驚愕的表情方才知道有數不盡的錢是什麽感受，他繼續說道：
    “蓋金計劃用100億美元來獲取完整的從發動機到客機生產能力，這筆錢將在5年內盡數花出去，第一年就將投入超過20億美元，在未來依靠兩型客機構築整個國產客機體係。”
    這次陳素禮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那商飛呢？”
    “這就是市場競爭，誰投入得多誰就能得到的越多。”
    “……”
    一直過了許久，連趙漢德都有些不確定的時候陳素禮忽然笑了：
    “行吧，那C920給蓋金算了，也隻有你們能接。”
    “C920?”
    這次輪到唐文迷惑了，他震驚於這個有些神似代號。
    陳素禮：“沒什麽稀奇的，國產客機總要有個號吧？C是拆那的首字母，9是因為9X年立項，後麵兩位是座位數，20的意思是設計作為200座左右的飛機。
    民航局原本希望商飛去研究一種兩台大推力發動機，最大起飛重量90噸的支線大客機，代號剛剛定下……現在就給蓋金吧，反正你們兩家也不一定誰更快。”
    唐文萬萬沒想到世界線會以這種方式收束，想了想幹脆說道：
    “我們計劃的大客機的確起飛重量90噸左右，不過設計標準作為190座，全經濟艙240座，不如叫C919吧，也順口些。”
    “C919……確實挺順口。”
    唐文繼續得寸進尺：
    “那把C929的雙證也一起給了吧，遄達800的裝機對象是後麵蓋金自己生產的MD.11，同時也會基於它設計一種雙發遠洋客機，標準作為290座，全經濟艙350座，就叫C929。”
    陳素禮：“這又是什麽時候的計劃？”
    “剛剛想出來的。”
    “……”
    “……”
    在陳素禮暴走前趙漢德果斷介入停止了唐文的貪得無厭，再這麽下去都要壟斷市場了。
    ……
    “小唐，雖然錢能解決很多事，但我必須說錢並非是萬能的。”
    陳素禮離開後趙漢德決定稍微敲打一下唐文，連登月都開始出價，怕不是哪天要把帝國都買下來。
    這種錯誤理念他已經見得太多了，自認為有必要把快要脫韁的唐文拉一把。
    然後後者卻是直接帶他來到了東方廣場的漢馬汽車直營體驗店，此時已經是晚上閉店的時候，外最外麵的簾子已經放下，兩人進入了僅有員工的展廳。
    趙漢德一眼就看到了新事物：
    一輛銀色的越野車，外表流暢，車身比例看上去很舒適，一眼就讓人覺得空間大、通過性不錯，並且車頂還頂了一個外置的“小書包”。
    下麵的介紹銘牌是：漢馬R7
    “怎麽樣？這是蓋金本土團隊自行開發的第一款SUV，這是前麵幾輛手工樣車以供展示，正式上市最快也得明年……您覺得這車怎麽樣，能賣多少錢？”
    “怎麽也得三四十萬吧，實在不像……國產，倒像是米國車。”
    趙漢德仔細打量一圈後說出猜測，當聽到是全本土開發時他很是吃驚：
    蓋金的汽車廠完全是靠市場搜羅組建，並不依靠收購某個汽車公司……可是這款SUV看上去一點也不輸於進口貨，和國產的雲雀、大發之類更是不在一個檔次，甚至漆水都透露著高級感。
    “19.9萬，隻需要19.9萬起售。”
    唐文：“承載式車身、最低配搭載2.0L自然吸氣發動機，雖然動力更小但整體質量很輕，通過性剛剛好滿足城鄉需求，空間大既能載上全家人也能拉貨創業，這將是以後鋪滿大街小巷的神車。
    並且不同於以前的國產車，漢馬R7一開始就執行歐規設計標準，整車設計過程中碰撞安全、極限工況測試、乃至維修經濟性都會經過反複打磨考量，充分考慮當前國內糟糕的路況以及維修條件，天生就是為了幹糙活而生。
    漢馬R7完全對標合資車，質量更是，也因此前期研發費用已經超過了5個億，其中2個億都拿去投資供應鏈……這意味著從今往後，其餘汽車品牌也可以在國內采購到執行嚴格標準的優秀零部件。
    換而言之，我們用遠超同行的財力，至少將國內汽車行業水平在局部區域至少推進了正常5年才能達到的水平。”
    趙漢德似乎領悟了什麽：
    “蓋金除了錢，還在用技術推進。”
    唐文：“這是一個變化很快的時代，如果燒錢能加速一些，我們就不該計較這點微不足道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