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3章 感覺已經到了人生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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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風雪就大了起來。
不過好在,馬上就要立春了。
氣溫也比冬天的時候,稍微回升了一些。
很快,等冰雪化凍了以後,就要開始準備春耕了。
柳茹夢聽到丈夫林火旺回來的聲音,激動得拿著《詩刊》就往門口跑去。
“阿旺!阿旺!太過分了!”
氣得柳茹夢兩腮鼓鼓的,加上紅撲撲的小臉蛋,看著格外惹人憐愛。
“夢夢,怎麽了?誰招惹到我家夢夢了呀?”
林火旺笑著將她擁入了懷中,耐心地詢問道。
夫妻之間就是這樣,可以互相傾訴與依靠,一個家才能夠越來越好,蒸蒸日上。
一旦夫妻之間隔心了,成天想著的是如何瞞著另一方,那這個家能好才怪呢!早晚得散。
“不是招惹我!是有人欺負你,欺負到你的頭上來了。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啪一下!
柳茹夢將手中的《詩刊》,遞到了林火旺的手中。
“《詩刊》?這本雜誌欺負了……我?”
突然被柳茹夢這一鬧,林火旺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畢竟,他寫《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這首詩都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而且他當時也是隨口而為,拿未來天才詩人海子的代表作,在那些沒見識的知青的麵前,小小的裝一個逼罷了。
這樣的小細節,他自己都不太放在心上。
隻不過是後來看柳茹夢真的對自己傾心了,林火旺也心裏有愧疚,才會補上那麽一句,這首詩當作給她的新婚禮物罷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居然被人“搶”去了。
當抱著疑惑的態度,林火旺打開了《詩刊》,看到第一頁的主打作品,竟然就是《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時,他首先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嗯?怎麽回事?難道說,我上輩子查的那些資料有誤?這《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海子早在1977年就發表出來了?
不可能呀!這個時候的海子才13歲,雖然他很天才,15歲就考入了北京大學,但也不可能現在就給《詩刊》投稿,發表了這篇《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吧?”
林火旺再仔細查看了一眼作者名,看到是“鍾躍進”後,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敢情是那個叫鍾躍進的知青,把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抄襲去投稿《詩刊》了呀!
“哈哈!這個鍾躍進,還挺會投機取巧的呀!恐怕被他混到好幾塊錢的稿費了吧!”
然而,在柳茹夢看起來天一般大的事,林火旺卻是一笑置之,甚至還這般輕鬆地開起了玩笑來。
柳茹夢見他居然如此不重視,立馬糾正他道:“阿旺!你還笑?這鍾躍進抄襲你的詩呀!!剽竊了你的成果啊!”
“是呀!我看到了呀!應該狠狠批判他一下,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明明是我送給我親愛的夢夢媳婦的,他憑什麽投稿到《詩刊》上的呀!
這首詩就應該屬於我夢夢一個人的,不應該公布出去,這一下,所有人都看到這一首詩了。”
林火旺的某些思維,還是有些直男的。
所以一見柳茹夢反應這麽大,還以為是她不高興,詩歌上了《詩刊》,被更多的人看到,屬於她的那種獨屬感就沒了。
然而……
柳茹夢聽他這麽一說,卻是更氣了,拍了拍旁邊的桌子說道:
“阿旺!你腦子平時都那麽靈光,怎麽現在一點都沒轉過彎來呀!
這是重點麽?我還巴不得我家阿旺寫的詩,被全世界所有的人看,被所有人的喜歡和崇拜呢!
重點是,鍾躍進欺世盜名,他無恥的將這首詩署了他的名字了呀!”
“我知道呀!剛剛看到了,詩人鍾躍進嘛!後麵還有一個叫李英的編輯,吹了半天的馬屁,誇這首詩多好多好。”
林火旺繼續笑著說道,他前世是純粹的商人,雖然業餘也愛好文學什麽的,但是還真沒把發表作品和署名權什麽的,看得太重。
在他看來,這個鍾躍進就是一個有賊心又有賊膽的普通知青罷了,偷了自己一篇詩,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用不著這麽鄭重其事的呀!
何況,在林火旺眼中,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本就不是他自己寫的,是借用後世海子的名作,他從來就沒有用自己名義發表出去的想法。
“那怎麽能是馬屁呢?阿旺,你寫的《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值得這樣的評價,甚至,我覺得她還沒有完全解讀到位呢!
因為,這個編輯李英,根本就不知道,這首詩是在什麽樣的場景下創作出來的,又是贈送給誰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柳茹夢那一臉的小驕傲,妥妥的就是一隻傲嬌的白小天鵝。
“哈哈!是呀!這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是我寫給我親愛的夢夢的。
我覺得,應該寫一封信,給《詩刊》雜誌社澄清一下事實,並且告知他們這首詩的寫作背景,對不對?”
林火旺知道,柳茹夢是怕自己吃虧,署名權被人搶了,所以也順帶就提出了解決方案來。
“對!就應該澄清事實,絕不能讓鍾躍進,把你的榮譽給享受了。
你知道麽?阿旺。
今天小靜姐把《詩刊》給我的時候,跟我說這首詩據說已經風靡全國了。
也就是說……鍾躍進成為了全國知名的大詩人了呀!
而這一切,本應該是屬於你的呀!你才是大詩人呀!”
柳茹夢越說越激動,噘著嘴巴,恨不得現在連夜就跑到知青大院那,把鍾躍進這個無恥之徒給揪起來,狠狠批鬥一番。
是的!
從小對於批鬥感到恐懼的柳茹夢,此時竟然覺得,對付這些無恥的小人,公開批鬥將會是一種非常解氣的方法。
“一首詩,就能成為全國知名的大詩人了?”
被柳茹夢這麽一提醒,林火旺的腦子裏倒是靈光一閃了起來。
“當然了!也不看看,是什麽水準的詩呀!阿旺,這可是《詩刊》第一次,用一個新詩人的作品,來當主打詩的。
還引起了如此劇烈的反響,雖然你隻有《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這一首作品,但是毫無疑問,你就是全國知名的大詩人了。
阿旺!我真為你感到驕傲和高興!”
其實,對於柳茹夢來說,此刻的她是真覺得像在夢中一般。
自己怎麽突然一下,就從那麽悲慘的境況,立馬變得如此幸福了呢?
回到自己兩人的裏屋,柳茹夢靠在林火旺火熱的胸膛前,繼續絮叨著自己的不滿道:
“不管怎麽樣!阿旺,你可別心軟,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的。
而且,我怕單獨這麽寫信去澄清事實的話,我們根本無憑無據,空口白話,《詩刊》雜誌社是不會相信我們所說的。
隻會覺得,我們是捏造事實,想要搶這一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
“嗯!有道理,那就得抓著這鍾躍進一起到京城去一趟咯?那也太麻煩了。”
林火旺皺眉,“看來得想一個簡單一點的辦法了,如果實在不行,要不就算了吧?
就明天狠狠教訓鍾躍進一頓,《詩刊》那邊就不去澄清了?”
在林火旺看來,為了這點“小事”跑京城一趟,多麻煩呀!
這年頭出一趟門可不容易,成本也高。
而且,這次的“被投稿”事件,也啟發了林火旺。
並不一定要等到改革開放以後,再開始有大動作呀!
現在商業上,雖然隻能小打小鬧的以林家溝生產大隊,或者是紅星公社的名義,來搞一些集體經濟。
但是……
可以從文藝上做一些突破嘛!
之前他沒考慮到這一點,是因為現在即便是發表作品,稿費也沒幾個錢,頂多是積攢一些詩人或作家的名氣罷了。
至於這個名氣,林火旺是真沒多看重。
因為在後世,林火旺重生之前,詩人都快成為罵人的一個名詞了。
中國的文學,在八九十年代,就已經加速燃燒了它的芳華。
步入新世紀之後,物質和經濟水平上去了,精神文明和文藝作品,卻似乎像瀑布一樣,疑似銀河落了九天。
詩人這個稱呼,更是被某知名作家的女兒,搞成了各種屎尿屁,簡直是臭不可聞。
至於作家嘛!會稍微好一點。
畢竟隨著網絡越來越普及和發達,湧現出了大量的平民網絡作家,誕生了無數奇思妙想的網絡小說作品來。
雖然其中質量參差不齊,絕大部分作品都是糟粕,但卻有不少的網絡小說算是將中國文學的血脈續了那麽一波,成為了新時代中國文學文化的代表之一。
甚至,當時林火旺在國外出差時,聽國外的合作對象開玩笑的說,有些國外的癮君子,沉迷於看中國的網絡小說,反而把毒癮都給戒了。
隻不過,毒癮戒了以後,陷入了更嚴重的小說癮中,每天啥也不想看,就想等著這些手殘作者的更新。
“寫詩隻有一些名氣,帶來不了太大的收益。反正現在沒啥事可幹了,我倒是可以試試寫寫小說什麽的。
畢竟,這接下來幾十年來,不管是國內國外,什麽樣的小說能火,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甚至憑借記憶,完全複刻抄出來,也完全不是什麽大問題。
尤其是國外的一些文學作品,像什麽《哈裏波特大》、《冰與火的歌》之類西方玄幻作品,我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這每一部都是世界級影響的作品,所賺得的收益可比一般做生意大得多,至少都是幾億美金呢!
對!抄洋鬼子的書,賺洋鬼子的錢去!
這多特麽爽啊……”
想著想著,林火旺的思維就越來越發散。
可以說,在今天之前,林火旺的腦子裏,規劃的更多還是改革開放之前,如何積累自己的商業班底,然後等改革開放以後,可以個人經商和辦公司以後,如何快速起步和國際化。
但現在,一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被抄襲發表,卻立馬又啟發了林火旺,也不妨走一走“文抄公”的路,多抄一些後世的文學和文藝作品出來。
“對了!還有小鬼子的動漫作品,也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別的不說,就那個什麽《寵物小精靈》和《龍珠》兩部動漫,各種版權和衍生品,在全世界各個國家都收割了不知道多少錢。
當時我公司名下一個產品,想要和皮卡丘搞個聯名款,竟然要收我一千萬美金的授權費,簡直是把我當豬宰。
嘿嘿!這一世,小日子們,你們就做好,被我反向收割的準備吧!”
一想到可以這樣收割小日子,包括之後小日子的經濟危機,給它再狠狠的踩上一腳,林火旺的心裏就無比的暢快和格外的期待了起來。
“嘿嘿……”
林火旺這由內而外的開心,就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柳茹夢聽到後,不滿地道:“阿旺!你詩都被人抄襲了,怎麽還笑得出來呀?”
如果隻是柳茹夢自己吃虧,她很多都可以不計較。
但現在,她卻是堅決捍衛丈夫林火旺的權益道:“絕不能就這麽算了!阿旺,這是屬於你的詩歌和榮譽。而且,這首詩是你送給我的了。必須搶回來!!”
“好好好!搶回來。”
林火旺也沒法和柳茹夢分享,剛剛自己想到的那些興奮而又令人高興的事。
隻好趕緊安慰安慰她道:“今天咱先睡覺,明天一大早,我們再琢磨琢磨,怎麽更好的澄清和證明詩是我寫的,並且狠狠地懲罰一下這個鍾躍進。”
說著,林火旺那粗糙火熱的大手,就非常不老實的動了起來。
“哎呀!阿旺,你……你不是早上才,現在怎麽又……”
柳茹夢立馬嬌滴滴了起來,臉好像一顆紅透的蘋果。
渾身火熱,心跳加快,卻又微微張開小小的櫻唇,媚眼如絲,看著眼前她所深愛的丈夫林火旺。
欲拒還迎!
這似乎是每一個女人,天生都會的技能。
卻偏偏最能激起男人對其的征服欲來,更不用說,林火旺和柳茹夢已經算得上是兩個月的“老夫老妻”了。
彼此對對方的身體,也已經十分熟悉了。
對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聲呢喃,都能夠最大程度的激發互相之間的情趣了。
呼……
呼呼……
外麵的風雪更大了。
夜裏冰冷,屋裏卻是一片火熱至極。
“哎呀!阿旺,這虎肉這麽厲害的麽?”
“啊!阿旺,明天不準吃虎肉了,知道麽?”
“嗯……算了!明天可以吃一點,唔……”
“好了!真的要睡覺了,再不睡覺,天都亮了呀!”
“我的好阿旺,我就要這麽一輩子粘著你,一直這樣,一直一直都不要分開……”
“好難想象呀!我的阿旺,成了全國知名的大詩人!好棒呀!”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我還沒有看過海呢!阿旺,答應我,未來你一定要帶我去看一次海,可以麽?”
“阿旺!阿旺……你怎麽睡覺了呀?真是的……”
“謝謝你!阿旺!謝謝你拯救了我的人生。”
“你放心好了!阿旺,這輩子,不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的。就算是媽媽一定要我回去,我也要帶著你一起走的……”
“阿旺!我真的好愛你!好愛你……”
……
次日,一大早。
一輛吉普車開進了村,停在了知青大院。
這輛吉普車,是從縣裏來的。
司機小孫已經跟著熊縣長來過好幾趟林家溝生產大隊,所以他輕車熟路。
而且他也接到了熊縣長的吩咐,不能鬧出大的動靜來,畢竟大詩人鍾躍進強調要低調。
所以,他停好車之後,就直接去知青大院男生宿舍那邊敲起了門來。
咚咚……
這麽早,因為現在又不用上工,知青們幾乎都要賴床到九點以後才會起床。
聽到敲門聲的他們,立馬就不耐煩地朝著外麵喊了起來:“誰呀!這都才不到六點,敲什麽敲?”
立馬,司機小孫就不敢敲了,趕緊停了下來,生怕一不小心,就違反了熊縣長的吩咐,搞得太高調了。
而裏麵的鍾躍進,也被這陣敲門聲給驚醒了過來。
他倒是也沒想到,這縣裏來的司機,居然這麽早就到了。
現在差不多是五點五十多分,這麽看來,司機怕不是四點多就摸黑從縣裏出發了?
鍾躍進趕緊從床上起來,隻不過這一次和他一向在這方麵保持低調不同,他起床的動作特別大,還大聲喊著:“不好意思呀!各位!應該是來接我的司機。我要回城了。”
蹭的一下!
原本都還帶著困意,準備要繼續補一覺的男知青們,立馬就不困了。
“什麽?鍾哥,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要回城了?”
“怎麽這麽突然?還有……司機來接?之前也沒聽你說,你家裏的背景這麽厲害呀!”
“就是呀!鍾哥,你瞞我們瞞得這麽嚴實?這都要走了,才跟我們說?都來不及和你來一個好好的告別呀!”
……
所有的男知青,全都齊唰唰起床,不可思議地看著鍾躍進,把昨天早就打包的行李,提在手上就去開門。
“不僅你們沒想到,我也沒想到,來得如此突然。
其實也不是我家有什麽背景,是我寫的一些詩歌也往一些雜誌社投嘛!
結果就有雜誌社覺得我的文學水平還不錯,特招我去當文學編輯呢!
也是昨天大隊長接到電話以後,跑來告訴我的,還說今天有車來接我。
昨天太晚了,我就沒跟大家說,怕你們知道了睡不著。
誰想到,今天早上接我的車,會來得這麽早。”
鍾躍進邊往門口走去,邊解釋道。
而所有的男知青,則全是一臉羨慕不已地看著鍾躍進,紛紛披上了大衣,要出來送他。
鍾躍進一打開門,果然看到熊縣長的司機小孫在外麵等著。
他立馬笑著遞上一根煙說道:“司機師傅,您稍等一下,我再去女知青宿舍那邊叫個人,是我的對象。我想帶她一起走。”
“好說!怪我來得太早了。打擾到你們休息,不著急,熊縣長說的《詩刊》編輯們,就算正點也要十一點多才能到。”
司機小孫也是送上笑臉,十分客氣地說道。
這時候開小車的司機,那可是幾乎所有年輕人夢寐以求的崗位,更不用說這小孫是縣長的司機了。
平常開著車出去,要多威風有多威風,脾氣同樣也是大得不行。
隻不過,麵對鍾躍進的時候,他可不敢有任何的脾氣。
這可是連熊縣長都特意要交代他好生對待,是全國知名的大詩人呢!
“那就勞煩你多等一會。”
鍾躍進也很享受,這司機小孫對自己的態度,擱從前,怎麽可能會給你一個普通知青好臉色看呀!
他快步走到女知青宿舍那邊,敲門大聲喊道:“趙歡!歡歡!快起來,拿著你的行李,接我們的車來了。”
嘩啦一下!
女知青宿舍那邊也被這一陣敲門聲給驚到了,所有女知青也頓時不困了。
“趙歡,你快起來。你對象喊你拿行李,你們……你們這是要返城了麽?”
“我的天!怎麽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呀?你們這就要走了?太羨慕了呀!”
“到底怎麽回事呀?歡歡,難怪你對鍾躍進如此死心塌地,是他幫你搞定的返城手續麽?”
“歡歡,你怎麽就突然回城了呢!丟下我們在這裏,嗚嗚,真是羨慕死我了。”
……
趙歡一聽到鍾躍進的叫聲,也是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
紅光滿麵,臉上都是喜色,立刻穿好衣服,將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包裹給提了出來。
“哎呀!其實也沒什麽,躍進比較上進。
你們也知道,他愛好文學,所以就向各個雜誌社投遞自己的作品。
正好被一個雜誌社看中了他的文學素養和才華,就特地請他過去當編輯。
正好雜誌社說可以帶上家屬,我……我不是躍進的對象麽?就可以跟著一起去……”
趙歡按照鍾躍進教她的說辭,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聽得這些女知青們,一個個心裏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怎麽這趙歡就如此好命呢?
不用再留在這東北農村受苦了,眼看著累人的春耕就要來了。
能在春耕之前回城,該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呀!
而趙歡也非常享受,這些女知青們羨慕的眼神。
尤其是昨天她們那樣嘲諷自己,覺得自己還沒和鍾躍進領證,就跟他睡了,多吃虧多輕賤,早晚要吃大虧被拋棄的話。
現在就是對她們最有力,傷害最大的還擊。
“躍進,這麽早呀!”
趙歡滿心歡喜地走到了鍾躍進的身邊,鍾躍進非常體貼地幫她把行李給拿了過來,笑著應道:
“是呀!司機師傅來得早,咱們就早一點。說起來還真有些舍不得呢!在這裏待了快四年的時間咯!”
“嗯!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回來看看……”
說著,趙歡還裝出一臉舍不得的樣子,對幾個女知青說道,“我到了京城,會給你們寫信的。到時候我會去天安門,去故宮,去爬長城,會把感受寫下來告訴你們的。”
聽到這話,女知青們就更是牙癢癢,心裏嫉妒得不行,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難受得緊。
趙歡就是要看她們這樣難受,心裏爽翻了天。
然後在全體男女知青的注目下,登上了縣長的專車,心滿意足的挽著鍾躍進的手。
在這一刻,趙歡覺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也不枉她孤注一擲,將身子主動給了鍾躍進。
果然,鍾躍進沒有讓她失望,返城的機會一到,就帶著她第一時間離開這林家溝生產大隊了。
“真是該死!這個鍾躍進,憑什麽呀?他哪來的才華,居然被他狗屎運一樣,混了個雜誌社的編輯?”
“還有那個趙歡,憑什麽回城呀!她不就和鍾躍進上床了麽?早說呀!早說和他上床能回城,我……我……”
“可惡!馬上春耕了,又要插秧,又要除草……嗚嗚!太苦了……”
……
即便這些知青們,即便來得晚的,也已經待了兩年。
對於農村的這些農活,依舊是想起來就怕。
每次農忙的時候,那可真的是天天都腰酸背痛,手呀腳呀,幾乎都要起泡和被割傷。
所以說,幸福往往是比較出來的,他們還得苦哈哈的留在這裏幹農活,而鍾躍進和趙歡卻可以回城,過上城裏人的安逸生活。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天……哦不!恐怕接下來半個月,他們都不會有什麽好心情了。
……
倒是吉普車上的趙歡,那叫一個歡天喜地,嘴笑得都快合不攏了。
“躍進,你剛剛是沒看,她們幾個昨天還笑我賤,笑我把身子給了你,肯定要被你拋棄了呢!
今天我就讓她們好好瞪大了狗眼看看,我家躍進是絕對不會拋棄我,一個人回城的。”
坐在後座上,趙歡興奮地說道。
隨著吉普車開出村子,她的心仿佛在一瞬間就飛到了古老又神秘的四九城去了。
然而……
吉普車才剛開出村口沒幾步路,鍾躍進就突然對司機師傅小孫喊道:“師傅!你等等!在這裏停一下,我們有事下車商量一下。”
“哦?好!”
雖然司機小孫也有點奇怪,啥事這麽神神秘秘的不能讓自己聽見。
不過想來對方是大詩人,熊縣長都讓自己聽對方的,別瞎打聽瞎問,所以他也就穩當的將車停在了路中央。
鍾躍進便將趙歡拉下了車來,小聲說道:“我們先對一下話,一會到了縣裏見了編輯要怎麽說。
走遠一點,到那路邊去說,別讓這司機小孫聽到。
萬一他知道了秘密,也像田進步一樣來訛詐我們怎麽辦?”
“對!躍進,到時候我們要怎麽說呀?會不會對方因為我們沒有領證,就不讓我跟著你回城呢?
要不,我們等一下直接去公社領一下證吧!”
趙歡不疑有他,對於鍾躍進,自從昨天晚上為了他殺了田進步之後,她就完全一心撲在了他身上。
“嗯!我也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歡歡,你過來一點,我跟你說一下,等到縣裏見到編輯你一定要……”
鍾躍進故意將趙歡引到了路的另一邊,這裏距離停車的地方有十多米遠了,而且正好是拐彎在司機小孫的視覺盲區。
並且,這路邊往下,就是幾十米高的懸崖。
鍾躍進將趙歡引了過來後,用甜言蜜語使得她放鬆了警惕,然後突然猛的一推。
“啊!”
趙歡隻來得及一聲大叫,便整個人被鍾躍進給推下了山崖。
而司機小劉那邊因為汽車發動機巨響,根本就沒聽到趙歡的尖叫聲。
直到幾分鍾以後,鍾躍進一個人回來,他才奇怪地問道:“咦?鍾躍進同誌,你對象人呢?”
“欸!她呀!剛剛跟我吵架了,然後氣得說不跟我回城了。
你說這女人,腦子怎麽跟漿糊一樣呢!
我能帶她一個人回城,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非要讓我幫她把下鄉的弟弟也撈出來,我哪有那個本事呀!
結果,你看……她就一賭氣,就不走了。自己跑回村裏了,早知道就等開遠一點再和她談這事,我看她怎麽走回去。”
鍾躍進這一臉的愁容,氣憤地抱怨道。
司機小孫也是樂了,笑道:“原來像您這樣的大詩人,也會因為這種事而發愁呀!其實女人都一樣,發起脾氣來,什麽理智都沒有。
那我們現在?要不我開車回去,把她給你追回來?”
“算了吧!不麻煩你了。
她正在氣頭上,就算是追到她,也不會上車的。
等一下,把接《詩刊》編輯的事耽誤了,可就不好了。
這樣吧!我們先去,反正我這次回城也不一定一次就能辦成各種手續。
後麵再來接她,也來得及,辛苦師傅了,我們先走吧!”
鍾躍進擺了擺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
司機小孫也不疑有他,反正縣長讓他都聽鍾躍進這個大詩人的,他也根本不會往其他方麵想,繼續載著鍾躍進往縣裏去。
“呼……”
見把司機小孫給糊弄過去了,鍾躍進這懸著的一顆心,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剛剛他推趙歡下去的那一下,也是在內心掙紮了許久的。
雖然他的內心陰暗,這個計劃昨天已經在腦子裏計劃了千遍萬遍了,可真把趙歡推下去以後,他整個人渾身都在發抖。
足足在原地冷靜了好幾分鍾,才徹底平複了下來。
現在他看著身後的大山,離自己越來越遠,而自己又距離京城越來越近。
在不遠的縣城裏,《詩刊》的兩名編輯,即將會像朝見偶像一般,來瞻仰自己這個大詩人的真容,鍾躍進的心就興奮得就像是從動物園裏放歸出來的老虎一般。
張牙舞爪!無比野性!
他感覺……自己這完全已經到達了人生的巔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