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咚咚咚！！！
    耳邊的擊鼓聲越來越激烈。
    於是，秦牧站在河邊，掏出一份文檄。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貧道太一門太玄道人，正九品大秦金甲神官，負大秦君民之意，邀江川神祇，渭河之靈，現身受封！”
    說完，就把文檄拋入了河水之中。
    流程很熟練。
    很快，渭水之中的黑影再次浮現！
    民眾紛紛驚歎。
    那些已經見過一次的拉著新來的一起看。
    “河靈顯形了！”
    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隻見那團黑影裏，出現了一個人影。
    白袍少年，黑發弱冠，麵容清俊，氣質斐然。
    我勒個大曹。
    秦牧眼前一亮。
    叼毛。
    長帥了？
    “先生。”
    河靈恭敬的走到岸邊，朝秦牧拱手作揖。
    秦牧淡然笑道：“嗯，看來你修為見長，麵容氣質，都增進了不少。”
    河靈目光一派清明：“都是先生的言行所影響，小神受教。”
    這真的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自稱都變成小神了。
    叼毛已經不是當日的叼毛了啊。
    “即是頓悟，受了封，便好好為百姓謀福祉吧。”
    “諾。”
    二人一前一後，朝廟宇走去。
    圍觀的百姓已經驚呆了！
    這是什麽操作？
    河靈再小，到底也是個神仙吧？
    此生能看見一回神仙，都是死而無憾的了。
    而這個神仙竟然對國師大人如此畢恭畢敬？
    這位國師到底何許人也？
    目瞪口呆的吃瓜群眾目送二人走進了河神廟。
    看著河神廟的中間供奉著無數香火，河靈的心中騰生出奇異的感覺。
    此時，嬴政依舊坐在廟堂的正中央。
    威嚴肅穆的氣氛，之下，他擺手讓秦牧直接操作即可。
    那些繁文縟節，他嬴政根本不在乎。
    於是……扶蘇遞上了封榜。
    明晃晃的顏色，讓秦牧瞬間有一種太監在讀聖旨的感覺……
    靠。
    “河靈受封。”
    “諾。”
    “奉大秦始皇敕命，封河靈為渭水河神，賜名張伯君，授予河伯之稱謂，修建河神廟供奉香火！爾欽哉！”
    然後……
    就沒有下文了。
    好簡單。
    這封榜，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一樣？
    嬴政也太不拘小節了吧。
    算了不管了。
    秦牧很快掏出了自己的天官大印，在榜末壓上了天官印！
    這天官印一落，一起，整個封榜瞬間金氣環繞，宛如脫胎換骨一般。
    那印跡也瞬間變成了金色，在金氣之中綻放出一道及其耀眼的光芒！
    這簡直刺瞎了鈦合金狗眼。
    加上天官印之後果然就不一樣的了！
    秦牧淡然的收好封榜，雙手奉上，交給河靈。
    啊不，現在人家有名字，張伯君。
    再也不是叼毛了。
    張伯君的目光裏難掩激動，收下金榜。
    “張伯君，多謝王恩，日後渭水之運，百姓之願，小神定全力維護！”
    話音一落，張伯君的周身也泛起了金色的光芒！
    在場的人驚訝的看著他身上的變化……
    隻見張伯君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化成了一堆無重力的澄澈透明的水！
    “多謝先生！”
    人形水裏傳來張伯君的聲音，下一秒，金光閃爍一下……
    那水活了！
    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在廟宇之中盤旋了幾圈，然後直衝雲霄而上！
    帶起一堆屋瓦破碎，隻有又是一個猛子，紮進了渭水之中。
    河水淒淒，一切歸於平靜。
    廟宇中的三人抬頭看著屋頂的大窟窿，誰都沒有說話。
    這下好了，新房變破屋。
    剛修好的廟宇，又要花錢修葺了。
    而秦牧的目光投向了那趨於平靜的渭水。
    那水花，應該就是河靈受封之後的真身了。
    日後就再也不是那團雜草破木，寒寒酸酸的樣子。
    竟然河靈都能頓悟，影響到他的認知和容貌……若是加以教誨，帶入道門……
    秦牧想想都還有點小激動。
    收個小神仙做弟子的感覺，應該不會太差。
    與此同時，如此壯觀的景象，目睹的人都紛紛驚歎，渭水河靈竟然能這麽厲害。
    封神大典結束之後，秦牧就帶著扶蘇回到了河畔莊園內。
    這莊園還是趙高送給他的。
    所以，理所應當，趙高那晦氣玩意兒的生墳，就在這裏了。
    扶蘇跟著秦牧一進莊園，臉色就不太好。
    這等莊園的規模和建設陳列，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君王行宮的規模……
    這個秦牧是有點本事不錯。
    坐在一個行宮規模的莊園裏，這分明就是明著麵上在挑釁君王的權威啊！
    而秦牧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別扭的。
    他知道扶蘇在想什麽。
    但是他懶得去揭穿再去解釋。
    父子倆都是疑心病極重的。
    嬴政的臭毛病差不多治好了，隻要把扶蘇也掰正了就差不多了。
    於是，秦牧帶著帶著扶蘇，徑直去了後院。
    破舊的後院跟前院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叢生的雜草之中勉強有一條路。
    盡頭……
    扶蘇看到那聳立的墓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臘月寒冬，卻隻覺得脊梁骨發涼。
    “老師，這……怎麽會有一座墳？！”
    秦牧淡然的走在前，“你再仔細看看，這是誰的墳。”
    扶蘇皺著眉頭，走近了一看。
    竟然是趙高？
    聽聞趙高是死在宮裏的，墳墓怎麽會在這裏？！
    最重要的是這墳……處處透著一股詭異。
    墓碑彷佛遭雷劈了一樣，上麵裂紋叢生，甚至還缺了一個角。
    碑上的字，也是很勉強才認出來的。
    四周的雜草已經長得快要比墳頭都高了……
    長滿草的地上，也有數到裂痕，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一直蔓延到他們的腳下。
    不對，等等？！
    怎麽光有墓碑，沒有墳包？
    扶蘇被流放在外多年，什麽樣的人和事物沒見過，這處處透著詭異的墳頭，卻讓他內心收到了極大的震撼！
    “老師，這是怎麽回事？！”
    秦牧眼裏淡然：“就是你看到這麽回事。”
    “人死了，但墳，是生墳。”
    生墳？
    扶蘇皺折眉頭表示不理解。
    人死了才要立墳。
    生人，要墳幹嘛？
    自找晦氣？！
    老師每天都在搗弄這麽些個晦氣玩意兒？
    這是修道之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