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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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夏趕到的時候,許澤已經往絡腮胡的臉上砸了好幾下了。
不知道是絡腮胡的鼻血還是許澤手上的血,把他整隻手都快染紅了,溫熱的血腥味在滿是汗味的車廂裏麵炸開,引得幾個人直接幹嘔了幾聲。
溫夏還從來沒見過許澤這樣。
像是下一秒他的拳頭就會直接將麵前的男人打死一般。
“許澤!”
溫夏趕緊朝著許澤撲過去。
許澤明顯已經打紅眼了,被人抓著胳膊的時候,他下意識就想把抓他的人甩開,但在聞到溫夏身上的清香時,他還是停住了手。
車廂裏麵亂成一團。
列車員來了好幾個,原本在幾分鍾之前就該打開的車門,因為丟孩子的事情,還有許澤打人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開啟。
“別打了,咱們先看看這個袋子。”
溫夏抬手將許澤臉上沾著的幾滴血跡抹掉,視線牢牢盯著地上大的不正常的袋子。
她伸手想去拉拉鏈,但心裏著急,又滿是恐懼,拉了好幾下都沒有拉開。
最後還是許澤伸手打開了帆布袋子。
果然。
這兩個大的異常的帆布袋子裏麵裝著兩個一動不動的孩子。
周圍的一些乘客並不知道許澤為什麽突然衝過來打人,剛開始一個個的還喊著列車員,讓他們趕緊去製止許澤的行為,沒想到……
“天爺!還真是拍花子!”
“這些拐子真是喪盡天良,就這麽把孩子裝進包裏麵打算帶走!”
“我說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怎麽動手打人,原來他是發現這兩個人是人販子啊!”
“還真有人販子啊!”
“這也太光明正大了,嚇死個人!”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絕於耳,溫夏卻覺得自己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空白一片。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往袋子裏看了過去。
確實不是許熠和西西。
袋子裏麵裝的是兩個年歲更小更瘦弱一些的孩子,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也不知道周玉梅和絡腮胡給孩子用了什麽藥,兩個孩子半天都沒有一點動靜。
怎麽會這樣?
溫夏蹲在地上,腦子像是宕機了一般,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從眼睛裏滾落出來。
許澤也沒想到袋子裏裝的居然不是自家的孩子。
他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在看清袋子裏兩張陌生的小臉時,瞬間被澆滅了。
溫夏的眼淚像是盡數流進了他的心裏,蟄的他的心一陣刺痛。
“沒事,夏夏,沒事,咱們再找一找,一定能找到的,”許澤也顧不上周圍人的視線,直接將腿軟站不起來的溫夏抱了起來。
“許澤,怎麽辦啊?”溫夏的聲音哽咽在喉嚨裏麵,長長的眼睫毛被淚水打濕,一簇簇的粘在一起。
“要是找不到兩個孩子可怎麽辦啊?”
許澤心疼的都快說不出話了,隻能一下下拍著溫夏的背盡量安撫她的情緒。
“不行,咱們不能在這裏多耽誤時間,咱們再去其他的地方找,”溫夏深吸了幾口氣,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打算繼續往前麵找。
誰知道腳還沒邁出去,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了許熠的聲音。
“媽媽!”
溫夏剛開始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扭頭看到許熠和西西確實完好無損的站在溫東身邊時,她才猛地朝著他們那邊撲了過去。
“你們兩個人去哪兒了,你們是要嚇死媽媽麽?”
溫夏牢牢抱住兩個孩子,由於太過於驚喜,整個人微微有些顫抖。
“在哪兒找到的?”許澤問溫東。
“呃,”溫東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尷尬,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兒,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過了半天又揉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
來來回回好半晌。
許澤才聽他幹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那什麽,我閑著無聊,見他們兩個在和一個小姑娘玩捉迷藏,怕他們跑來跑去的吵到你們休息,就帶著他們去別的地方玩了一會兒。”
“我原本是打算和你們說一聲的,但過去找你們的時候,你們不在。”
“我就想著,就玩一會兒,你們要是沒看到孩子和我,大概率能猜到孩子跟著我。”
“實在是沒想到,這件事情能鬧這麽大。”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溫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然後手足無措的站在車廂中,等著許澤和溫夏對他的“審判”。
“行了!你們的孩子找到了是吧,那我們現在就要說說這位同誌動手打人的事情了!”
一邊的列車員見許澤他們的孩子找到了,這才著手要處理剛才的事情。
“嗐,我說列車員同誌,雖然這個帆布袋子裏裝的不是這位同誌的孩子,但這兩個人確實也是人販子啊,怎麽人家抓到了人販子,你們還要找人家的麻煩啊!”
“就是,要不是這個同誌,說不定這兩個孩子就被人販子給拐走了!”
人群中又開始嘰嘰喳喳的吵了起來。
大部分人還是覺得許澤就算打了人,也是懲惡揚善。
雖然他動手的初衷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但結果也算是助人為樂了。
不該受到嚴厲的懲罰。
列車員有些為難。
後來還是列車長過來,這件事情才平息下來。
許澤沒有受到懲罰,但他打人的時候下手太狠,人販子的兩顆門牙都被他打掉了,列車長讓他給周玉梅和那個絡腮胡賠了一些醫藥費。
而後,當天下午,列車員才從周玉梅的口中得知,她和她的同夥本來確實想拐帶許澤和溫夏的兩個孩子,後來,在看到他們家有七八個大人之後,周玉梅感覺自己沒有機會下手,所以就轉移了目標。
在車廂當中來回竄的時候,她發現有兩個老人帶著孩子去探親,她借機和那兩個老人聊了會兒天,又把自己的幹糧分給老人吃。
老人家以為她是單純心腸好,萬萬沒想到周玉梅在幹糧裏麵下了藥。
他們吃完之後沒多長時間就睡著了。
周圍的人看周玉梅和老人家聊的好,還以為是什麽親戚之類的,在周玉梅說怕孩子坐硬座吃苦,要帶著去住臥鋪的時候,周圍的人也沒起什麽疑心。
周玉梅和那個絡腮胡男人,其實昨晚就把孩子迷暈了裝進了帆布袋裏。
打算好昨晚就離開的。
誰知道兩個人一起睡過頭了,等再醒來的時候天都蒙蒙亮了。
他們趁著其他人還沒醒之前,又給孩子下了一次藥,打算這一站就下車。
誰知道!
千防萬防,防住了那老兩口,卻被許澤追過來又踹又打的。
知道了真相的列車員直接從周玉梅手裏又要回了許澤給的醫藥費。
就像周圍的群眾說的,這種人渣就該打!
另一邊,溫東被李荷花在胳膊上拍了好幾巴掌也沒敢吭聲。
“行了,媽,”溫夏拉開李荷花,“是我太著急了,當時沒想到先問問哥,這件事也不能怪哥。”
“就是,”溫東搓了搓自己被打疼的胳膊,有些委屈。
“我平時也帶著他們出去玩啊,今天不知道你們為什麽突然這麽大反應,不說其他的,單說我和邢江池兩個人在部隊混了這麽多年的氣勢,哪有人敢來偷咱們的孩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