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劉家來人,白虎澗水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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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一身樸素布衣,鶴發童顏,麵色紅潤,看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
    少年童子打扮,年約十一二歲,總角雙髻用紅頭繩紮緊,唇紅齒白,男生女相,看著有幾分靈性,眉間還有朱砂印點,讓人一眼印象深刻。
    “咳咳,乖孫,怎麽樣?”
    老者捂嘴輕咳,看向身旁的童子。
    童子拿出一塊密布符文的羅盤,探查一番,朝著老頭搖頭道:“爺爺,主家寄靈牌最後的氣息,就消失在這一塊區域,印子很淺,幾乎不可見,恐怕最少有八九個月的時間。”
    老者聞言,眉頭緊皺:“怪哉,這尋蹤盤凝練過念雲道士的精血,他就算是死在了這裏,隻要有一根毛發殘留,也逃不過羅盤的追蹤才是,難道是其他世家的人出手了?”
    也不對啊。
    他們又不是搜寶隊的人。
    其他世家的人,無緣無故的,襲擊他們幹嘛。
    不怕劉家震怒?
    而且鱗國修養生息幾十年,人口漸多,估摸也到那個日子了。
    這個時間點,各個世家都挺克製的。
    可能是越老越膽小。
    老者越想越不安,總覺得念雲道士的失蹤有些詭異。
    見老者情緒不佳,童子有些猶豫道:“爺爺,會不會是念雲道士逃跑了?”
    “跑?”
    老頭聞言,淒涼一笑:“入了劉家,生是劉家的人,死了,也是劉家的死人,還想跑?”
    “那我們怎麽辦?沒有念雲道士手上的控屍鈴和控屍咒,那煉屍洞...”
    一想到那些煉屍的凶殘,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老者擺擺手:
    “我們隻是過來接替念雲老道,守護煉屍洞。
    如今已經到了輪值更替的時間。
    念雲道士卻帶著控屍血器不見人影,連氣息都消失了。
    這可和我們無關。
    乖孫,直接給主家傳信說明情況吧。
    煉屍洞遠在深山隱蔽之處,那些山野獵戶不敢深入,念雲消失了這麽久都沒事,我們再耽擱幾天也無妨。”
    煉屍洞內,有陣法限製。
    隻是法陣防內不防外。
    他們輪值,就是為了防止有外人不知死活,主動闖入煉屍洞,被煉屍吸了血、吃了肉,導致孕養的煉屍失控,衝擊法陣逃跑。
    至於野獸..
    野獸感知敏銳,反而不敢靠近那種陰邪之地。
    童子聞言,從胸膛扯出一塊木牌,咬破手指,在上麵勾勒一個符號後,又對著木牌嘀嘀咕咕,說著一些密語,才臉色慘白地放下木牌,看向自家爺爺:“爺爺,已經傳信了,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老者指了指黃土鎮方向:“走吧,前麵有個小鎮,這幾天我們就先在那裏歇著,順便打聽打聽念雲老道的消息。”
    值守之人,為期三年。
    一年一傳訊,以保證煉屍洞安全。
    這意味著念雲失蹤的時間,就在這一年之內。
    老者擔心襲擊念雲的人還未離開,想著還是去人多的地方安全點。
    當然,他們這些劉家門客,都修行了一門特殊法門,需要從經常流通的錢財之上提取人心念頭、凝練對應的法門,說不得念雲老道消失之前,就去過前麵村鎮...
    童子聞言,點點頭,隻是臉色愈發慘白。
    精血傳訊,極傷元氣。
    他初入修行,底蘊不夠,剛剛一次傳訊,就要折損一兩年的壽命。
    這該死的老東西!
    嘴上喊著自己乖孫,卻把自己當做耗材。
    遲早有一日...
    ...
    顧言還不知道黃土鎮外發生的事情。
    他正耐心修煉那《捏花勁》。
    傍晚時分。
    貨船靠岸。
    不是到了,而是夜晚航行,視野太差,不安全。
    如非必要,很少有船晚上還航行的。
    貨船也有貨物在這個碼頭裝卸。
    所以他們今晚要在這邊歇息一晚,明日上午再繼續趕路。
    顧言對此倒是沒啥怨言。
    他叫上八兩,正準備去岸上好好吃上一頓,順便在岸上練習下今天得到的四本秘籍。
    船老大卻在十幾個乘客準備下船的時候,找了上來:“諸位客人,有件事情,需要和諸位說一下。”
    眾乘客看向船老大。
    對方也不墨跡,直接道明來意:“明日就要到那白虎澗,那邊是廣安府最大綠林水匪聚集之處,往來船隻,想要通行,就要繳納保護費,買上一杆白虎旗才能通行...”
    “你莫非想要坐地起價?”
    一青年船客,性子急,直接冷冷出聲道。
    船老大搖搖頭:
    “哪有靠岸了才坐地起價的。
    我是想告訴諸位,如果有什麽江湖仇殺,或者得罪過白虎澗綠林好漢的客人,還請自己離開,免得到時候到了白虎澗那到處都是暗流之地,被人堵了,上天不能、入地無門。”
    他掃視一眼眾人,見無人有異樣,便不再多言,重新回了船艙。
    等他離開後。
    一旁候著的船員,朝眾乘客笑道:“諸位不用擔心,我們船老大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如果真有...嘿嘿,還是不要冒險的好,那些好漢消息靈通的很,不如換走陸路,免得害了自己,也連累了大夥。”
    說話間。
    貨船已經停靠在了碼頭,手腳麻利的船員,也搭上了板子,供人通行。
    ...
    下船前,顧言朝候著的船員笑道:“既然這麽麻煩,你們何必拉外人呢?”
    船員看著年輕,有些談興。
    他見四下無人,嘿嘿一笑,小聲道:“這您就有所不知了,貨是主家的,各位的船資,就是我們的額外收入,錢雖不多,但來來往往,日積月累,也是一份酒錢不是?”
    何止是帶人。
    航運之事,潛規則一堆。
    都是撈錢的法子。
    “誒,我主要是怕萬一啊,如果真有人混上來,我等豈不是被波及無辜?”
    見對方願意交流,顧言故作歎息。
    年輕船員擺擺手:“船老大說著嚇人的,這種事情一年也就遇到幾回,而且那些白虎澗的綠林好漢,也不會輕易波及無辜,不然壞了規矩,誰還願意自願交錢,不過...”
    他掃了眼四周,才用更低的聲音道:“我聽一些老船員說,那群好漢裏麵,有一夥勢力,名歃血軍,這群人有些不講究,會偷偷做些劫掠的事情,殺人奪船奪貨,一個活口都不留,後麵有人買到改頭換麵、失蹤的商船,才有這個消息傳出來。”
    顧言聞言,若有所思,感謝過這船員後,帶著八兩下船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年輕船員咽了咽唾沫:“這狗真肥啊。”
    “再肥肥不過你的狗膽。”
    一個年長些的船員出現在年輕船員身後,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六子,你他娘的真是什麽都敢說,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年輕船員也不生氣,捂著腦袋嘿嘿傻笑:“這事在水上混飯吃的都知道,能有啥事。”
    ...
    深夜。
    戴上人皮麵具、又換上一身夜行衣、還將腦袋整個都包裹起來的顧言,將自己身形壓縮成一個矮子,來到一個水運商人的房間。
    一番變聲、變形後的友好詢問+威脅之後,他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