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心中驚奇。
    這本武學秘籍，恐怕不是這個世界的武道！
    他按照上麵的路子，在融勁之後，嚐試淬煉身體，體內的生命能量竟是在瘋狂消耗。
    不僅如此。
    他還能感到被淬煉的區域，有酥麻之感。
    雖然沒能提升他的身體強度，但是...
    這是建立在他肉身堪比中品法器的前提上！！！
    這要是個凡人，不得起飛？
    按照他消耗的生命能量來推算...
    這凡俗武學，第一境如果煉成，即使是個凡人，也可以擁有鋼筋鐵骨，打出數千斤、甚至上萬斤的力氣。
    這等力量和身軀強度，堪比修煉《魔象煉體法》到第六層的煉體修士。
    而這，隻是這門武道的第一境。
    每一境，都是一次脫胎換骨。
    第三境，還包含了煉神。
    要是凡俗武學能到這種程度，那些散修還煉個雞毛的體。
    這才是顧言斷定這武學，不是源自此方天地的真正原因。
    ...
    絕靈之地的誕生，在這片天地，已經有了久遠的曆史。
    記載很詳細。
    它的誕生，並不是類似空間挪移，更像是局部暴雨，突然籠罩了一片區域，將一片片區域分割開來。
    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絕靈之地帶出來的書籍，文字和現在幾乎沒什麽變化的原因。
    這種情況下，如果真有這般厲害的凡俗武道，不可能一絲一毫的文字記錄都沒有傳下來。
    這書中武道，大概率不是這個世界的武道！
    顧言心中思索。
    難道絕靈之地，還連接著其他世界？
    ...
    顧言壓下心中驚濤駭浪，重新細細翻看起來。
    這武道前麵兩境，本質都是用勁力淬體，他還能照著詳細圖畫，反推出修行的方式。
    第三境，不行。
    這武道秘籍，缺乏了某樣關鍵的東西。
    顧言懷疑，是類似《白骨孕神法》之類的觀想圖，甚至是更複雜的東西。
    “以凡人之軀，不借助天地的力量，將武道推演到這般程度，日常所需能量上怎麽保證呢？”
    顧言越是細想，越是疑惑。
    第一境，靠著凡俗的各種藥材，凝練成丹丸的話，還是能支持日常消耗的。
    但是第二境，凡俗藥材提供的能量，就很難維持日常所需了。
    他懷疑，那個世界也擁有某種類似天地靈氣的東西。
    ...
    顧言對這本從絕靈之地帶回來的武學秘籍，反複翻閱。
    他本就可以過目不忘。
    多看了十幾次，看出了些端倪。
    這武學圖案在腦海快速組合拚湊起來，竟有點像錢家的《借陰祭天頌》路數！
    他拍了拍八兩的肚子，心靈傳音道：“幫我看著點周圍。”
    八兩點了點狗頭。
    借著八兩身軀遮擋。
    顧言用指尖，劃破左手食指，隨後用自己充斥生命能量的血液，在自己衣袍內側，勾勒出一副看著十分別扭的圖案。
    當圖案鏈接在一起的時候。
    那從絕靈之地帶出來的武學秘籍，幽芒一閃。
    下一刻。
    一股玄之又玄的感應，湧入顧言的腦海，好似隻要他的意識順著感應蔓延，就能連接到另外一端的存在。
    他表情奇怪。
    居然真是一個路數。
    《借陰祭天頌》裏麵，也有類似的紋路，名祭天鬼，屬於祭祀儀式的一種，隻是《借陰祭天頌》中的紋路和這武學秘籍中藏著的紋路不一樣。
    錢家的祭天鬼法門，不會和自己手上這本武道秘籍，出自一個世界吧？
    ...
    顧言來了興趣。
    他的位格，乃是不朽世界樹，無法被低位格生命詛咒、奪舍、預言，天生不怕這種東西。
    相反，錢家祭鬼這類的玩意，對他而言乃是大補之物。
    可惜，自從上次被自己吃掉一個祭鬼化身之後，那玩意就沒再降臨過，害得他時時想念，也就是忙著找靈種，不然他早就去找錢家人談心去了。
    沒想到又有機會開葷。
    顧言舔了舔嘴唇，直接將自己的一縷神識，順著感應蔓延而去。
    那縷神識，也不知延伸到了何處。
    一尊盤膝而坐，上半身就有足足三丈多高的老者身形，緩緩浮現在顧言的腦海。
    ...
    未知之地。
    老者身形龐大，好似一尊神像，盤膝於一供台之上，閉目打坐。
    當顧言的那縷神識，循著冥冥之中的通道降臨。
    老者若有所感，緩緩睜開雙眼。
    那裏麵，竟不是眼球，而是兩個獨眼小人。
    其中一個獨眼小人，跳下眼眶，落到地上，變得和常人一般身高，朝虛空道：“吾乃破妄尊者，小輩，你所求何事？”
    對方說的語言，顧言沒聽過，但莫名能知曉對方的意思。
    他想了想，道：“這是哪裏？”
    “這裏是歸墟。”
    見他開了口，兩個小人，一個老者，齊齊大笑，露出好似刀鋒一般交錯的利齒：“老夫回了你的問題，你就要給予老夫報酬，你身無長物，不如就將你的靈魂給了老夫，桀桀桀...”
    顧言：...
    不是，你混哪的，怎麽搶我台詞？
    老者卻沒給顧言繼續說話的機會，猛地一口咬了下來。
    ...
    伴隨老者朝著虛空狠狠一口。
    一股無形之力，沿著兩人的感應連接，竟是傳遞到了顧言的識海。
    哢的一聲脆響。
    那虛無利齒，咬在世界樹法身上麵，不痛不癢。
    反而是老頭那滿嘴利齒，崩了個粉碎。
    “啊！！！”
    這破妄尊者跟待殺的小豬一樣，嗷嗷直叫。
    顧言樂了。
    他果然天克這些玩意。
    他心念一動。
    世界樹法身的一條根須，循著冥冥之中的鏈接，刺入虛無識海空間壁壘。
    下一刻。
    一條細細根須，憑空出現在老者前麵的虛空，刺入了他張大的嘴巴。
    顧言冷笑：“吃啊！我都把東西送到你嘴裏了，你怎麽不吃？”
    老者渾身一顫。
    他眼眶之中，剩餘一個獨眼小人，放出漆黑光芒，照耀到根須之上，卻好似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猛地炸開，化作濃濃黑霧逸散。
    “啊啊啊，我的破妄之眼！”
    老者再次發出淒厲慘嚎。
    紮在他嘴裏的根須，一點沒慣著，立刻分出一根新的分支須須，好似一根吸管，朝著那些黑霧用力一吸，鼓起小包，輸送到了虛空之外。
    大股大股的清涼之感，跟著湧入顧言腦海，爽的他打了個冷顫。
    好補！
    他那縷神識所化人影，露出獰笑：“你不吃，我可就開吃了！”
    隻見那紮在老者嘴裏的根須，猛地一鼓脹，頓時和剛剛一樣，鼓起一個個大包，輸送到了虛空之中。
    老者看著那麽大隻，卻是個唬人的玩意，入口即化。
    還沒兩個呼吸的時間，便被根須吸成了一張皮。
    殘存的那獨眼小人嚇壞了。
    它啊的一聲，燃起了一層黑色火焰，鑽入那老者遺留的人皮之中，重新變成一個小了數倍的獨眼老者，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兩人之間的鏈接，也隨之斷開。
    ...
    “嗝~”
    顧言的意識，打了個飽嗝：“真是滋補，桀桀桀！”
    這下對味了。
    什麽檔次，竟敢學他一樣桀桀桀。
    他稍稍估算了一下又變強不少的神魂，估摸自己的神識範圍，擴大到了三百二十多米。
    要知道，不管是靈還是肉，越往後，提升起來需要的能量越多，不是簡單的加減乘除那麽簡單。
    這破妄尊者也不知是什麽玩意。
    太補了。
    入口即化。
    真是令人回味..
    可惜，識海的那縷神識，已經被那未知之地踢了出來。
    再想進去，卻是門都找不到。
    ...
    顧言睜眼，發現那本記錄異域武道的書籍，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最後化作粉塵消散了開來。
    那祭圖，也沒了反應。
    他心中失落。
    原來是鏈接的通道沒了...
    一個老頭就這麽補。
    多來十個八個，自己豈不是起飛！
    “誒..這歸墟，到底是什麽地方？”
    顧言歎氣。
    怎麽就不讓進了呢？
    他隻是想多交幾個朋友。
    他有什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