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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鮮幣041
    曾堯逸一向淺眠,在梁縈柔懷孕後,更加不敢睡得深,就怕她有個動靜他不能第一時間知道。
    當梁縈柔被劇痛縈繞,捂著小腹輾轉時,曾堯逸很快就醒了過來,他打開床頭燈,隻見梁縈柔麵色慘白,臉上布滿冷汗,緊緊地咬著下唇。
    曾堯逸麵色驟變,他不害怕任何東西,隻有在梁縈柔的事情上膽子很小,他容不得她有一丁點的不適。
    曾堯逸小心翼翼地把梁縈柔摟到懷裏,聲音顫抖得很厲害,還是盡量安撫她,“小柔別怕,沒事的,我在這裏。”
    梁縈柔感覺使不上力,可是還是用力抓著曾堯逸的手腕,吃力地痛吟:“疼……堯逸……好疼……”
    曾堯逸眼眶泛紅,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難受過,梁縈柔痛苦的樣子深深刺痛他的心髒,這樣的情況不是她第一次麵對,卻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
    “沒事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乖……”曾堯逸盡量放柔聲音,可是語氣中的驚慌失措卻那麽明顯。
    梁縈柔淚眼朦朧,鼻子酸楚,神誌也有些潰散,說的話更像自言自語,“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的……你會不要我的……你會離開我……堯逸對不起……”
    曾堯逸簡直痛徹心扉,他就算再記恨梁縈柔,也不能否認更加愛她,此時此刻他更關心她的身體,而非肚子裏的孩子,曾堯逸語帶酸澀,他用力地吻在梁縈柔的額頭,鄭重其事地講道:“不會的,我愛你啊小傻瓜。”
    梁縈柔像是屏蔽了外界的信息,完全聽不見曾堯逸的話,隻是呢喃著痛和對不起。
    曾堯逸緊張得六神無主,抱著梁縈柔下床的時候,因為沒留心差點摔倒,好在用手肘撐住床頭櫃,他的手臂撞擊聲音很響,可是他毫無痛覺,曾堯逸最痛的是xiong口那小塊地方,恨不得將它挖出來。
    曾堯逸發出不小的動靜,家裏所有人都起來了,看見男主人抱著女主人時從未有過的慌亂,他們就知道是肚子裏的小生命有危險,全都緊張地上前查看。
    “馬上打電話給邵醫生,我現在就趕去那裏,說太太小腹劇痛,不知道是何原因。”曾堯逸就算再失措,依然有著沈著地發號施令。
    曾堯逸不敢去看梁縈柔的下體,就擔心會看見觸目驚心的朱紅,他腳下的步伐不穩,幾次看著都像會摔倒,幸好平安地到達車庫。
    司機早已把車門打開,曾堯逸無比小心地把梁縈柔抱進去,她根本不肯放開曾堯逸,一手捂著劇痛的小腹,一手拉著他的衣服。
    曾堯逸渾身顫抖,他不知道是梁縈柔在抖還是自己在抖,隻能緊緊地抱著梁縈柔,在她耳邊不斷低語,讓她放鬆,讓她別怕。
    曾堯逸恨自己的無能,這個時候除了說這些話,他幫不了她任何事情,可能是聽見曾堯逸的安慰,梁縈柔慢慢地回神,她從曾堯逸的懷抱裏探出頭來,顫抖地撫摸著他的臉龐,心疼地說道:“你哭了……”
    曾堯逸這才意識到臉上溫熱的淚水,梁縈柔溫柔地擦拭著他的淚水,努力露出笑容,說道:“你別哭,我沒事。”
    曾堯逸用了很大的力氣摟住梁縈柔,根本止不住崩潰的眼淚,“是,你不會有事的,寶寶也不會有事的。”
    梁縈柔後知後覺地抽泣,她痛苦地捂著肚子,害怕地說道:“堯逸……孩子不能有事的……”
    “不怕不怕,沒事的,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我知道你是因為孩子才原諒我的對不對?我不能讓他有事的……”梁縈柔抽噎道,她努力地擠出笑容,可是看見的曾堯逸卻是愈來愈模糊。
    “不是的,孩子隻是借口而已,我真的想跟你一起的。”
    曾堯逸這個時候才肯承認內心的渴望,他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梁縈柔,而孩子的出現正好給了他們重修於好的契機,讓他光明正大地留梁縈柔在身邊,並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才肯跟她一起,而是因為是他們的孩子,他才那麽在乎。
    梁縈柔不相信地搖頭,“你騙我……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不是孩子……你巴不得不要看見我……”
    曾堯逸哽咽地辯解:“可是我更愛你啊,我想每天都能看見你,你做我的老婆,做我孩子的媽媽。”
    梁縈柔閉著眼睛,嘴角露出笑容,“就算你騙我,我也喜歡聽。”
    “沒有騙你,這全是我的真心話。”
    “啊啊!痛……好痛……”梁縈柔忽然又痛苦地呻吟起來,她的指尖泛白,指甲狠狠地扣進曾堯逸的皮膚裏。
    曾堯逸對著前麵的司機吼道:“快一點!”
    梁縈柔就坐在曾堯逸的腿上,他能感覺到那股溫熱的液體滲到他的皮膚上,就像即將流逝的生命般,讓他忍不住戰栗。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很快就到了。”曾堯逸機械地重複著一樣的話,這不僅是在安慰梁縈柔,更像在安慰自己。
    司機幾乎已經把油門踩到底了,好在夜間的道路上沒有什麽車輛跟行人,他們暢通無阻地到達醫院。
    曾堯逸抱著梁縈柔的雙手已經完全麻痹,當醫護人員接過梁縈柔,將她推入急症室後,曾堯逸才癱倒在座椅上。
    邵醫生走過來,看見虛脫的曾堯逸,上前說道:“我會盡力的,你先別擔心。”
    “我沒有什麽要求,隻想要小柔沒事。”
    “嗯,放心吧。”
    說完邵醫生就匆忙地進入手術室,曾堯逸坐在外麵渾身發抖,他不停地揉搓著雙手,絲毫不能取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手術中三個大字,他忽然很害怕,這可能就是他的報應,以前做了太多違法的事情,現在把災難降臨到他最愛的人身上。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曾堯逸無法平靜地坐著,他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同時避免自己胡思亂想。
    他不知道多了過久,隻知道自己腳已經走得麻木的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
    ☆、(12鮮幣042
    曾堯逸緊張地望著邵醫生,他的眼裏盛滿恐怖,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抖動。
    邵醫生摘下口罩,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大人沒事,孩子沒保住。”
    曾堯逸慶幸的同時,又帶著滿滿的失落,就算在來醫院之前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實,睡覺之前他還跟梁縈柔在討論這個孩子的名字,他們那麽期盼這個新成員,如今已經變得不可能了。
    曾堯逸喉嚨發緊,他嚐試了幾次輕咳,才能正常發音,酸楚地問道:“之前明明很正常,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流產有很多原因,可能是心理關係導致,也可能是身體關係,她之前也自然流產過,這次就要小心點,我上次替她做檢查的時候,就覺得她的體質很差,可能會比一般人容易流產,還有人的情緒往往很容易生理變化,綜合所致吧。”
    “是我太大意了。”曾堯逸不免自責,如果不是他時不時刺激梁縈柔的情緒,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也不必自責,雖然這次流產了,對母體會有一些損害,好在小柔年輕,調養一下就可以恢複了,要孩子還是很容易的。”
    “嗯,謝謝你,阿讓。”
    “護士會送小柔去病房,一般人流產後情緒都會很低落,你在她身邊好好陪著,安慰一下她吧。”
    “知道了。”
    曾堯逸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雙腿酸疼,他搭著牆壁慢慢地往病房走去,在車上梁縈柔的那番話給他的衝擊不小,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為孩子才跟她重新一起,而他也知道她是這麽想,可他心裏有著不小的怨恨,所以從不去拆穿跟辯解,給梁縈柔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壓力,才會導致今天的悲劇發生,而他該負上最大的責任。
    梁縈柔住在單人病房裏,她還是一樣的臉色慘白,小小的身軀躺在蒼白的病床上,顯得太過安寧,這讓曾堯逸有些不小的慌亂,就像她會就此離去一樣。
    梁縈柔的手很纖細,插著針頭的手背上青筋凸出,那一點點注射液流入她的體內,使得她的手沒有一絲溫度,冰冷得可怕,曾堯逸哆嗦地把她的小手放入自己的手心,努力地去溫暖她。
    梁縈柔的眼角還掛著淚痕,曾堯逸心疼地用手去擦拭它們,隻是眼淚越來越多,他才知道梁縈柔是醒著的。
    “小柔,不要傷心。”曾堯逸說話的語氣很溫柔,這卻讓梁縈柔哭得很厲害,她緩緩地張開眼睛,睫毛害怕地顫抖,她緊咬著雙唇,說不出一個字。
    曾堯逸小心翼翼地起身,俯身吻在她的眼睛上,努力擠出笑容,說道:“我可能無法完全理解你的痛苦,但是我一樣不好受,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沒事,孩子我們還可以再生。”
    梁縈柔剛才隻是無聲落淚,現在聽到曾堯逸的話,終於忍不住放聲啜泣,“我不知道為什麽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上一次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他……可是我這次已經很小心了……為什麽……嗚嗚……”
    曾堯逸眼眶酸楚,看見梁縈柔如此傷心,他也完全沈浸在了悲傷的氛圍裏,曾堯逸輕輕撫摸著梁縈柔的腦袋,安慰道:“沒事的,是我不好,你別怪自己,我們再努力好不好?”
    梁縈柔眨著淚眼,不敢置信地盯著曾堯逸,仿佛在判斷他說的是不是真話,曾堯逸被她可愛的樣子逗得心情終於好了一點,溫柔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梁縈柔,我愛你,不管有沒有這個孩子,我都那麽愛你。”
    “騙人……”梁縈柔哽咽道,“你該恨我的,我害得你坐牢,又狠狠地傷害了你,還弄得孩子沒了,而且是兩次。”
    “沒有騙人,我愛你,我想跟你生活一輩子,我們還要生好多的孩子。”
    梁縈柔窘迫地反駁道:“我才不要生好多呢。”
    “那兩個至少吧,一個女孩一個男孩。”曾堯逸有些不甘願地妥協道。
    梁縈柔羞澀地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剛才悲傷的氛圍瞬間瓦解,兩個人都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曾堯逸細心地替梁縈柔擦去眼淚,梁縈柔小心地開口問道:“你真的不怪我了嗎?”
    曾堯逸沈默不語,這讓梁縈柔緊張得不敢喘息,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模樣,曾堯逸連忙講道:“不怪你,一點都不怪你。”
    誰知道曾堯逸一講完,梁縈柔又落淚,他有些煩惱地講道:“怎麽又哭了啊?”
    “哇啊!!”結果有小聲落淚變成嚎啕大哭了,曾堯逸無可奈何之下,一下子封住她的嘴巴,好不容易讓她停下哭聲。
    梁縈柔小聲抽泣,臉紅地望著皺眉的曾堯逸,後者臉上也有著不自然,粗暴地吼道:“不準給我哭了。”
    “那你再吻我一下。”梁縈柔趁機要求道。
    曾堯逸更加不自在,兩人不是沒做過更羞澀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會那麽不好意思,梁縈柔充滿期盼,再加上哭過的眼睛紅彤彤的,樣子特別誘人,曾堯逸xiong口砰砰直跳,完全失去了該有的冷靜跟沈著,在他腦袋一片空白的時候,本能意識比身體更主動,雙唇已經貼住梁縈柔纏綿了。
    梁縈柔閉著眼睛,眼皮不自覺地顫動,本以為這次跟曾堯逸的關係要陷入穀底了,卻發生了這麽巨大的轉變。
    曾堯逸就像他們一起的無數次那樣,饑渴又不失溫柔地吸吮著她的雙唇,充滿著狂野跟柔情,這是梁縈柔最抗拒不了的。
    兩個人激情地熱吻,全神貫注地投入其中,連房門被推開了也毫無察覺。
    邵醫生站在門口輕咳,這才讓激吻中的兩人分開,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不自然的紅暈,邵醫生走上前,忍著笑意說道:“不必這麽著急就製造新生命吧?”
    曾堯逸用力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你來幹嘛啊?”
    “本來比較擔心你們的情況,過來看看,結果我是多慮了,沒想到……”邵醫生邪佞地來回望著曾堯逸跟梁縈柔,揶揄道,“身為醫生,我必須負責人地說幾句,母體現在還不能承受性行為,所以你要忍耐一段日子。”
    梁縈柔麵紅耳赤,感覺腦袋快都要冒煙了,曾堯逸怒視著邵醫生,粗魯地講道:“我他媽知道。”
    “你要知道男人很容易衝動的,像剛才那種的熱吻很容易擦槍走火,所以請盡量克製,不然傷害的會是躺在床上的人哦。”
    曾堯逸終於忍無可忍,推著邵醫生往門外走,“滾出去!”
    邵醫生不甘心地對身後的梁縈柔喊道:“小柔,你可別讓他得逞啊!”
    直到響亮的一聲關門聲,病房總算安靜了下來,曾堯逸重新走到梁縈柔身旁,她的臉頰緋紅不已,眼睛裏也全是水霧,變得更加誘人了,曾堯逸挫敗地想自己損友的話真不假,他可恥地硬了。
    “別聽那家夥胡說八道,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在這裏陪你。”
    “你要不要一起睡啊?”
    “不用了,你好好睡一覺。”
    曾堯逸輕吻了一下梁縈柔的額頭後,她閉上了眼睛。
    ☆、(12鮮幣043
    梁縈柔在醫院裏待了幾天就出院回家休養,在住院期間曾堯逸他放下所有的事情,幾乎二十四小時陪伴在左右,隻是梁縈柔還是精神缺乏,除了偶爾勉強的笑容,經常是眼神空洞地發著呆。
    曾堯逸替梁縈柔辦好了出院手續,她有些貪戀著醫院的氛圍,明明她是最討厭醫院的氣息,卻不想離開,可能潛意識裏還是希望能讓那個夭折的孩子回來。
    回家的路上梁縈柔閉眼養神,自從知道孩子沒了後,她的狀態變得很差,短短幾天身體迅速消瘦,讓曾堯逸無比心疼,就算他們的關係有所好轉,也無法彌補失去這個孩子的痛楚。
    當車子停在門口時,曾堯逸看見家裏的傭人跟一個快遞員在交涉,因為他疑心很重,再三吩咐所有人不能再來曆不明的東西進入房子,所以他跟梁縈柔不在家,是沒人敢擅作主張簽收快遞的。
    曾堯逸起先不以為意,隻是梁縈柔專注地望著快遞員手上的箱子,眼神裏透露著向往又摻雜著恐懼,他大概猜到了是什麽。
    曾堯逸攙扶著梁縈柔走下車,她忽然加快腳步,走到快遞員麵前,直言道:“你送錯了。”
    快遞員重新看了下快遞單子上的地址,無比肯定地說道:“就是這裏,收件人叫梁縈柔。”
    “不是我的!”梁縈柔忽然失控地大吼,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曾堯逸擔心她會情緒不穩,急忙摟住她安撫,“好好好,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曾堯逸給管家使了個眼色,就抱起梁縈柔往臥房走去,她現在在拚命壓抑著自己,如果不爆發出來擔心她會憋出病,曾堯逸很苦惱。
    失去這個孩子對梁縈柔的打擊比曾堯逸想象中要大,當那天知道沒了孩子後,梁縈柔的情緒波動並沒有很明顯,他以為她平靜地接受了,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梁縈柔常常出神,聽到外邊有嬰兒的聲音就會身體僵硬,然後無聲地落淚,曾堯逸看著十分酸楚。
    曾堯逸小心翼翼地將梁縈柔抱到床上,剛想轉身,梁縈柔就用力拉住他的手腕,力量極大,完全不像一個虛弱的病患該有的,她的眼神裏充滿不安,曾堯逸難受地哽咽,他溫柔地安撫道:“我去吩咐傭人弄些吃的上來給你,你今天還沒進食呢。”
    “我不餓,你別離開我。”梁縈柔顫聲要求道。
    ?“我沒有要離開你,隻是下樓吩咐一聲。”
    “我不餓。”梁縈柔強調道,“你陪陪我。”
    梁縈柔仿佛在杜絕著一切,脆弱得不堪一擊,曾堯逸脫下外套,躺上床上去。
    梁縈柔緊緊地擁抱著曾堯逸的身體,隻有聞到他身上獨有的氣息,她才可以有繼續生存的勇氣,失去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少一塊肉那麽簡單,更像是摧毀了她的意誌。
    曾堯逸輕吻著梁縈柔的額頭,充滿憐惜地說道:“別責怪自己,是我們跟這個孩子沒有緣分。”
    “已經兩次了,為什麽這麽殘忍?”梁縈柔輕聲抽泣道。
    “乖……我們還有很多機會的。”
    “他肯定是在怪我,因為我傷害了你,所以不喜歡我這個媽媽。”
    “小傻瓜,胡思亂想什麽啊,我們的孩子怎麽會怪你啊?是我沒照顧好你們兩個。”
    梁縈柔深埋在曾堯逸的xiong前,疲倦地說道:“我好累……”
    “累了就休息一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梁縈柔雖然說很累,可是閉上眼睛就出現那團未成形的肉團,嚇得她不敢睡覺,她緊緊地抓著曾堯逸的衣服,變得不知所措。
    曾堯逸低頭看著瑟瑟發抖的梁縈柔,驚慌道:“怎麽了?”
    “我不敢睡覺。”梁縈柔的眼眶蓄滿淚水,表情慘白地講道。
    “那我們去看看快遞寄來的東西好不好?”曾堯逸試探性地問道,“我知道那些是你買的嬰兒用品。”
    “反正用不著了。”
    “怎麽用不著了啊?想耍賴不給我生寶寶了嗎?你要是敢耍賴,我可饒不了你啊。”
    梁縈柔知道曾堯逸想讓她放下心裏負擔,配合地笑了一笑,這幾天不僅是她難受,他同樣很狼狽,下巴的胡渣又長出來了,他都沒心思去修理。
    “好吧。”
    “我讓你搬到房間來好不好?”
    “嗯。”
    本來他們兩個是準備打通主臥跟旁邊的房間,將旁邊的房間裝潢成嬰兒房,隻是還沒等他們行動,這個孩子就離開了。
    梁縈柔感覺渾身使不上勁,全程都由曾堯逸抱著,她窩在他的懷裏,看著他拆包裹,看著他拿出那些可愛的小東西,頓時熱淚盈眶。
    梁縈柔顫栗得厲害,曾堯逸又放下手上的小東西,去哄懷裏的人,“我知道失去孩子打擊很大,但是事情既然都發生了,再執著於過去也於事無補,我們更該打理好情緒,麵對未來。”
    梁縈柔有些疑惑,為什麽曾堯逸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失去的這個孩子流著他的血,怎麽可能說不在意就不在意,頓時她有些索然無味,看著那些可愛的飾物,隻會令她更傷心欲絕。
    “我不想看了,想休息了。”梁縈柔冷漠地講道。
    曾堯逸忽然身體一僵,馬上換上溫柔的表情,點頭道:“好。”
    接下來梁縈柔的臉色都很蒼白,就算曾堯逸主動關心,她都沒有絲毫變化,而且沒再像之前粘著他。
    梁縈柔整個人都很頹廢,感覺所有人都理解不了她,連孩子的爸爸也是,她二度失去孩子,這個打擊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
    晚飯時梁縈柔隻是隨便地吃了一點就上樓睡覺,曾堯逸胃口也很差,吃東西如同嚼蠟,家裏仿佛籠罩著一層yin霾。
    梁縈柔睡到半夜被噩夢嚇醒,想尋求曾堯逸的安慰,卻發現身旁的位置冰冷,她以為曾堯逸是生她的氣了,就想下床去找他。
    曾堯逸不會離開這座屋子,當梁縈柔看到隔壁房間照射出來的燈光時,她就知道他在那裏。
    梁縈柔輕輕地推開門,看見曾堯逸坐在地上組裝著玩具列車,嬰兒車已經搭好,隻是小飾物還沒掛上去,從這些工程可以看出,曾堯逸在這裏待了很久了。
    梁縈柔站了一會兒,屋子裏的人就發現了她,笑著問道:“怎麽起來了?”
    梁縈柔慢慢地走進來,坐在曾堯逸的身邊,內疚地講道:“對不起,我以為你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孩子。”
    曾堯逸揉了揉梁縈柔的腦袋,苦澀地回道:“我怎麽會不在意,可是我是個男人,我不能在你這麽虛弱的時候,給你增加心理負擔,失去這個孩子我不比你好過,但是我們不能一味地沈溺悲傷,我們以後還是會有的。”
    梁縈柔撲進曾堯逸的懷裏,哭泣道:“我很難受……堯逸……我都想把心挖出來了,那樣就不會疼了……”
    曾堯逸無比心疼地吻著她的淚水,安慰道:“我們會永遠記住這個沒緣分的孩子,但是悲傷過後,就要重新生活好不好?”
    “嗯。這裏……”
    “反正都買了,就別浪費了,說不定我們下個孩子很快就來了。”
    梁縈柔臉色微紅,跟著拿起地上的零件跟曾堯逸一起組裝。
    ☆、(10鮮幣044
    梁縈柔的心情還是有些yin鬱,她胃口不好,睡眠不足,調養的這段日子不僅沒有養胖,而且又暴瘦了下來,本來就顯得弱不禁風,這下子更是皮包骨頭。
    曾堯逸除了心疼就是內疚,連續失去孩子的打擊讓梁縈柔像是沒了靈魂,他就算整日陪著她,還是不能讓她開心起來。
    曾堯逸就計劃著兩個人出去散散心,或者可以使心情好一點,他們雖然在一起幾年,可是沒有出門旅行過,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一起出去玩下,跟梁縈柔提了這件事後,她的興趣並不濃,說讓曾堯逸全權做主。
    梁縈柔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讓曾堯逸稍微哄一下就會高興得手舞足蹈,這使得他很挫敗。
    曾堯逸自己查閱了有關旅遊方麵的資料,他沒有選定那些名勝古跡,而是看中了幽靜的城郊做目的地,那裏有良好的環境和樸質的生活,他覺得是最適合梁縈柔的。
    梁縈柔很想打起精神來,她這種狀態讓曾堯逸很吃力,可是她越沈寂在悲痛裏,就越發不可自拔,就像惡性循環般。
    曾堯逸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他有著基本的生理需求,梁縈柔不隻一次發現他在浴室裏偷偷地自慰,而且睡覺時也能感覺到他的生理變化,這每每讓她內疚。
    答應跟曾堯逸出去散心後,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段日子對他們來說都不好過,或者是該出去換換心情。
    他們計劃得很快,過了兩天就打包好了行李出門,因為不慎流產這件事,曾堯逸著手辦公司的事情就耽擱了下來,在路上梁縈柔主動地提起了這件事,他隻是笑笑說她才是最重要的。
    梁縈柔聽了後心裏就是一陣酸楚,就算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曾堯逸其實一直都是她最初的那個人,始終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他無論做過什麽不當的事情,那三年已是對他的懲罰,不僅陷入牢獄之災,而且被她傷得遍體鱗傷,他不該再受到任何磨難跟折磨了。
    而她就是個關鍵的存在,她開心了,曾堯逸很自然就會露出笑容,她悲傷,他似乎比她還難受。
    梁縈柔想通了這點後,心情一下子舒適了,這陣子整天悶在家裏,想著那些已經發生的悲傷事情,卻沒有顧忌曾堯逸的感受,兩個人好不容易和好如初,應該更加珍惜這段感情才是。
    果然出門是件好事,就算還沒到達目的地,就使她想通了很多事情,鬱結就隨之解開了。
    曾堯逸挑的地方比較遠,就算坐私家車也花了幾個小時,到了後程梁縈柔已經昏昏欲睡了。
    “是不是很無聊?”
    “嗯……有點悶,要不然你給我表演一段?”梁縈柔開玩笑道。
    “心情好了不少啊?”
    梁縈柔拉著曾堯逸的十指玩弄,低著頭慚愧地說道:“對不起,我總是不顧及你的感受,自怨自艾了這麽久,也是時候掙脫牢籠了。”
    “你能想通就最好了。”曾堯逸的眼神很柔和,跟他麵對外人時冷漠的樣子截然不同,在兩人重新一起後,梁縈柔漸漸察覺到更多不為人知的細節,就像他的眼神,還有通話結束時他會等她先掛,又比如浴室裏洗漱用品的擺放全是按著她的習慣來……諸多連她這個女性都不會注意的細節。
    “嗯,我現在是真的想開了,讓你擔心了這麽久。”
    “傻瓜,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打擊很大,不過我們還有很多機會,而以後我們會更加地小心。”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流產住院的時候,旁邊那張床的人跟我心情完全不同,我是整天鬱鬱寡歡,不僅是失去了孩子,而且還擔心你的情況,恢複狀態也很差,可能那時候就留下了後患吧。”
    曾堯逸眼裏的傷痛毫不掩飾,這讓梁縈柔又內疚了幾分,馬上辯解道:“我沒有怪你,而且罪魁禍首也是我自己,我是想說那個女生很堅強,那時候是她第五次流產,可是她臉上全然沒有悲痛,還勸我不要傷心,她會繼續努力懷上孩子,讓我也想開一點,那時候醫生是建議他們不要再嚐試了,連續流產對母體傷害不小,可是他們很樂觀地表示下一次一定會成功,我被她感染,心情慢慢紓解,這次我也會想開的。”
    曾堯逸摸著梁縈柔的腦袋,悲傷地說道:“我太自負了,以為可以處理好一切,即使知道你很傷心很沒有安全感,還是對自己說等到事情解決了,我們就會好了,卻忽略你最深處的感受,才會造成後來的悲劇。”
    梁縈柔忽然輕笑,苦澀地說道:“覺得我們好可笑,明明都深愛著對方,卻把話都藏在心裏,我以為你出軌,你以為我不愛你了,弄得雙方都傷心不已,而且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會兒兩個人又拚命地替對方說話,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我們是不是兩個大笨蛋啊?”
    曾堯逸也跟著苦笑,“是啊,所以以後我們有什麽話都要告訴對方,就算真的……真的不愛對方也要說出來。”
    梁縈柔不由挑眉,逼問道:“你會不愛我嗎?”
    “要是能不愛你就好了,我就不至於狼狽至此了。”曾堯逸感歎道。
    “我也不會不愛你,就像三年前,我以為你拋棄我,可是如果我知道肚子裏有你的孩子,肯定還是會果斷地生下來,我必須有你才能努力活下去。”
    曾堯逸動容地親吻著梁縈柔的額頭,說道:“所以我們以後都不要再分開了,沒有你我就像行屍走肉,所以阿若很氣惱,還是忍不住想要我們和好。”
    “阿若現在做了老大,還是那麽血氣方剛。”
    “他是直脾氣,我一直擔心他會吃虧,沒想到他把曾義幫搞得有條不紊,我也就放心了,以後我不接觸那裏的事情,可以專心陪著你。”
    “謝謝你,堯逸。”梁縈柔熱淚盈眶地講道。
    ☆、(13鮮幣045
    曾義幫是曾堯逸一手建立的,梁縈柔以為他會有所不舍,可是他卻是一臉的輕描淡寫,感覺已經完全放下了。
    梁縈柔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讓這個男人這麽為她考慮,她隻能用自己餘下的時間去回報他的付出。
    此行的目的地是在偏遠的郊區,有著風和日麗的天氣,靛藍的天空和一望無垠的碧綠,置身其中顯得無比渺小。
    “現在正是收獲草莓的季節,而這裏是最大的草莓生產地之一,你一向對草莓情有獨鍾,我們這次不僅可以盡情地品嚐,而且可以試試采摘的樂趣。”
    聽到曾堯逸的解釋,梁縈柔又是一陣動容,是為了讓她重新振作,曾堯逸才設計了這次出行。
    當地人很熱情,給梁縈柔跟曾堯逸講解了一些技巧後,就讓他們隨意采摘,而且還誇他們兩個相配,弄得梁縈柔羞澀不已。
    曾堯逸跟梁縈柔都是沒有下過田地的人,動作不免笨拙,兩個人互相取笑對方後,就開始全麵放開了束縛。
    梁縈柔摘了大草莓,首先是往曾堯逸嘴裏塞,他以前是不怎麽吃草莓的,在梁縈柔不斷地懷柔政策下,每次都要陪著她一起吃,漸漸地也喜歡上了這個味道。
    “是不是特別好吃?”梁縈柔期盼地瞧著曾堯逸,她明明已經嘴饞得就差留口水了,還要等曾堯逸吃過評價一下。
    曾堯逸已經很久沒看見梁縈柔這麽可愛的模樣了,像之前她露出如此孩子氣的樣子,就會忍不住想逗她,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曾堯逸一把將梁縈柔拉到懷裏,迅速地封住她的雙唇,梁縈柔震驚地張大嘴巴,這正好給了曾堯逸機會,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將餘下的部分草莓哺入她的口中。
    嘴裏的蜜汁慢慢散開,梁縈柔知道這不並單單是草莓的關係,這個吻才是關鍵所在,她在短暫的發愣之後,緩緩地閉上眼睛,羞澀地做出回應。
    曾堯逸用力地吸吮著梁縈柔,像是將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其中般,兩個人纏綿悱惻地擁吻在一起,周圍的一切都形同虛設。
    周圍的人雖然忙著采摘草莓,可是如此勁爆的畫麵還是讓不少人抬頭瞻望,這個吻持續了很久,梁縈柔被吻得呼吸困難,軟弱無力地推著曾堯逸的xiong膛,他才終於放開她。
    梁縈柔被吻過以後,雙眼盈滿水光,本來就明亮的大眼此刻看著楚楚可憐,被曾堯逸咬得通紅的嘴唇嬌豔粉嫩,還沾著兩人的津液,她的臉頰呈現出兩坨紅暈,額頭跟頸項也難逃緋紅。
    曾堯逸的喉結上下挪動,看著如此香豔的一幕,他的欲望爆棚,雙腿間的陽物已經悄悄地挺立了。
    梁縈柔對曾堯逸的身體變化很了解,她頓時有些害臊,尤其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吻得難分難舍不說,而且欲望滋長,實在太過羞恥了。
    曾堯逸極力忍耐著體內叫囂的野獸,摸了摸梁縈柔的腦袋,說道:“要不要比賽看誰摘得多啊?”
    “那你要讓我。”
    “怎麽個讓法啊?”曾堯逸笑道。
    “你看你體能比我好,手臂比我長,還有其他等等,先天條件好太多了,我覺得這樣比賽是不公平的。”
    “有道理,那你想怎麽樣?”
    “你要比我多摘兩箱才行,不然就是輸。”
    曾堯逸看了看那碩大的箱子,“似乎這樣比才不公平吧。”
    梁縈柔扯著曾堯逸的前襟,威脅道:“那你比不比?”
    曾堯逸突然笑出聲,這段時間他們兩個根本無法敞開xiong懷,戰戰兢兢地維持著表麵的平和,現在看著梁縈柔,仿佛過去那個偶爾任性的小東西回來,他自然樂見其成,說道:“比就是了,你都這麽說了,我哪敢不從啊?”
    梁縈柔臉紅地哼了一聲,她一直都擔心曾堯逸恨她,不敢大膽地說話,現在看來那些擔憂全是多餘的。
    梁縈柔雖然讀研是關於培育的,可是基本上就是待在實驗室裏做實驗,很少有機會走到真正的田園裏,對於采摘實在是不怎麽擅長,雖然是跟曾堯逸比賽,不過她也不會隨便將果實摘下,而且挑那些已經徹底成熟,而且看著又大又紅的。
    梁縈柔的心情很好,身處在大地之間,很容易就身心放鬆,等到她努力地摘完一箱,看著自己的戰果後,覺得無比自豪,想要去一探敵方的情況,發現曾堯逸已經領先她一箱了,緊張的同時又多了一絲狡詐,她款款走向曾堯逸,說道:“摘了這麽多啊。”
    “是不是想說比賽結束啊?”曾堯逸微笑道。
    詭計被拆穿,梁縈柔也不覺得羞愧,雙手叉腰,重重地點頭,“我們事前可沒規定什麽時候結束啊,我現在不想繼續了,喊停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反正我們摘這麽多也夠了。”
    “很好,曾先生很有競爭精神,值得嘉獎。”
    “那對我的懲罰,就是你做一頓草莓盛宴給我吃吧。”
    梁縈柔立即不滿地喊道:“為什麽是我做給你啊?明明是你輸了。”
    “我們事前也沒規定賭注是什麽啊,所以喊停由你說了算,懲罰結果由我說了算。”
    梁縈柔終於知道什麽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怪不得曾堯逸那麽爽快地答應,她還是棋差一招啊。
    梁縈柔憤恨地噴著火氣,曾堯逸取笑道:“小朋友,下次在算計別人之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免得到頭來還是吃虧。”
    “下毒毒死你。”梁縈柔幼稚地回道。
    “拉你陪葬就行了。”
    “我才不陪你,等你翹辮子了以後,我就拿著你留下來的錢花天酒地。”
    “想得美,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兩個人邊開玩笑邊讓人將他們采摘的成果搬到車上,在曾堯逸去結賬的這會兒功夫,梁縈柔就貪嘴地偷吃了,這會兒的草莓的確美味,而且因為是自己采摘的果實,嚐起來滋味就更好了。
    曾堯逸回來時,梁縈柔的嘴角全是草莓的汁液,他寵溺地笑道:“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吃的滿嘴都是。”
    梁縈柔伸出舌頭在嘴邊四處掃蕩,曾堯逸看得就是一股邪火,他按住梁縈柔的後腦勺,肆意地舔弄她的嘴角,並且不滿足地入侵她的口腔,汲取更多甘甜的津液。
    梁縈柔的嘴巴裏還有未攪碎的草莓,被曾堯逸的舌尖勾來勾去,她也跟著競賽般,去搶那小小的肉塊,於是你來我往,讓這個吻顯得更加糜爛。
    長時間以來曾堯逸一直壓製著自己的欲望,可是現在似乎有全麵崩潰的跡象,隻是這麽吻著懷裏的人,就覺得已經欲火焚身了。
    車廂裏彌漫著灼熱的呼吸,梁縈柔臊熱地全身不自在,她遞了一顆草莓給曾堯逸,低聲問道:“你要不要吃啊?”
    “你喂我。”
    “怎麽喂啊?”
    曾堯逸忍俊不禁道:“你還想怎麽喂啊?用手啊,怎麽?還以為我讓你用嘴巴喂啊?”
    梁縈柔羞惱地將草莓狠狠地塞進曾堯逸的嘴巴裏,然後就偏過頭不理人了,她的確是以為曾堯逸會提出那個令人害臊的提議。
    曾堯逸心情爽快,說道:“準備不理我了啊?”
    “你別跟我說話,大壞蛋。”
    “這麽大的決心?看你能堅持多久。”
    梁縈柔覺得自己被瞧扁了,盛氣淩然地說道:“你等著瞧。”
    曾堯逸隻是意味不明地低笑,梁縈柔氣憤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緊緊地閉上嘴巴不說話。
    像以前她也說過無數次這樣的話,可是曾堯逸是悶葫蘆,他如果不想講話,可以安靜許久,但是她忍不住,兩個人相處就想去粘他,所以說過的話常常不作數,曾堯逸估計也知道她忍不住,這次她就要讓他刮目相看。
    ☆、(10鮮幣046
    曾堯逸事前就安排了住處,是一家較為整潔寬敞的農戶,主人家是對年邁的夫妻,這件房間是他們兒子跟兒媳住的,如今他們都在外麵賺錢,很少回家,床上用品是他們自己帶來的,並不是說別人的東西不幹淨,而是曾堯逸擔心梁縈柔不習慣。
    梁縈柔雖然下定了決心不跟曾堯逸講話,可是做起來一如既往地困難,而曾堯逸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她為了爭氣硬生生忍住不開口。
    既然打賭輸了,梁縈柔自然會履行承諾,給曾堯逸做一頓草莓盛宴,她自己也很久沒享受過了。
    草莓畢竟是水果,能做的東西有限,梁縈柔先是洗了一個果盤的量,然後又用一部分榨了果汁,接下來才是正戲,她準備做一個小蛋糕,就當作是跟曾堯逸的重新出發,隻是烤蛋糕的話,這裏沒有設備,她頓時有些氣餒,竟然把最關鍵的東西忘了帶過來。
    無奈之下,梁縈柔隻能以別的東西代替,她將草莓去葉切半,然後擺了個愛心,就在她猶豫是否該拿出去的時候,曾堯逸竟然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這是要送給我的嗎?”曾堯逸嘴角噙著笑意,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將梁縈柔卷入般。
    梁縈柔被看得心跳加速,故作鎮定地回道:“我們在冷戰,我不會給你說話的。”
    曾堯逸伸出雙手圈住梁縈柔的腰肢,求饒道:“我認輸還不行嗎?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難道還要浪費時間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嗎?”
    梁縈柔也知道曾堯逸的話有道理,妥協道:“那都是你惹的……”
    這話她說得挺沒底氣的,不過曾堯逸積極認錯道:“是我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了行嗎?”
    梁縈柔忍不住輕笑,然後端起那盤心形草莓,用牙簽插了半個,喂進曾堯逸的嘴裏,沮喪地說道:“我本來想做個蛋糕的,結果沒有器具。”
    “你什麽時候會做蛋糕了啊?”曾堯逸吃驚地問道,“想當初某人半夜把我叫醒,隻為了讓我跑那麽遠的地方給她買蛋糕啊。”
    梁縈柔羞愧地臉紅,辯解道:“那我當時不是很懂事嘛……”
    “是啊,現在懂事了呢,還會做蛋糕給我吃。”
    “其實我之前的都是失敗作品,還沒成功烤過一個。”梁縈柔笑得很奸詐,“讓你做白老鼠而已。”
    曾堯逸頓時被口水嗆得直咳嗽,既無奈又寵溺地笑道:“看來你就是要折騰我。”
    梁縈柔連忙又插了半個草莓遞到曾堯逸的嘴裏,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那誰讓你是我最親密的人,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親密無間的相處讓他們及時沈默也可以感受到一股溫情,晚飯最後還是曾堯逸動手做的,他的廚藝是小時候鍛煉出來的,等到他有了身份有了地步就嫌少下廚做菜,也隻有梁縈柔能請得動他這個大廚。
    梁縈柔隻會簡單的烹飪,她一個人生活必須學會各種技能,就算換燈管這種事情她也嚐試過,曾堯逸以前是很溺愛她的,不讓她動手做事,他說他愛的人必須享受幸福。
    晚飯兩個人吃得簡單,卻可以說是這三年以來吃得最美味的一頓,梁縈柔破天荒地吃了兩碗飯,她的飯量很小,曾堯逸試過用多種方式逼她都沒成功。
    民宿的設計還比較古老,浴室是在主屋外麵,梁縈柔比較難接受這種,最後是兩個人打了水到主屋,用一個很大的浴桶盛滿水來泡澡。
    曾堯逸還是問了梁縈柔,他能否跟她一起沐浴,那個浴桶雖然不算小,可是裝兩個人稍微有點勉強,隻是他太久沒享受過兩個人一起沐浴的感覺,實在想念得有些心癢。
    梁縈柔很爽快地說可以,他們以前就經常泡澡,雖然事後總會發展成令人臉紅耳臊的律動。
    梁縈柔讓曾堯逸背對著她,這樣可以給他搓搓背,今天兩個摘草莓其實還蠻累的,那會兒興致高不會覺察,現在泡在熱水裏後就感覺全身舒暢。
    “我有很久沒給你擦背了吧?”梁縈柔感慨道。
    “嗯……”曾堯逸輕聲應道。
    “以後你想要有人擦背就找我吧,免費的哦。”
    曾堯逸莞爾一笑,“這麽好的福利我會好好珍惜的。”
    梁縈柔用毛巾用力地搓著曾堯逸的後背,他的身上有不少傷痕,因為醫療的簡陋以及沒有及時處理,有些傷疤很觸目驚心,梁縈柔第一次看見時竟然眼淚滿溢,還被曾堯逸給取笑了。
    她微微俯下身,輕柔地吻著那些傷疤,梁縈柔的舉動讓曾堯逸渾身一震,以前的她也做過同樣的事情,隻是如今做起來竟然讓他更加顫栗。
    曾堯逸困難地轉過身,梁縈柔的眼眶有些通紅,她突然撲上去,毫不猶豫地吻住他。
    片刻的遲疑後,曾堯逸立馬做出回應,他想念她那麽久,等了她那麽久,現在終於又回到了他的懷抱。
    草草地擦拭了兩個人的身體,曾堯逸將梁縈柔小心地放到床上,緊跟著身體馬上壓了上來,漂亮的酮體讓他眼睛冒火,簡直要灼燒了梁縈柔。
    曾堯逸噴著粗重的呼吸,極力忍耐著那股蝕骨的欲望,低沈地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梁縈柔的回應是將曾堯逸的手掌按到自己的xiong脯上,輕聲回道:“它很想念你,我也想你了。”
    梁縈柔說話的語調軟軟,這讓曾堯逸的理智瞬間瓦解,他俯身粗暴地親吻她的雙唇,手掌用力地搓揉著那團渾圓,像個癮君子般沈溺在梁縈柔的身上。
    久違的愛撫,讓梁縈柔渾身起**皮疙瘩,她激動地顫栗,盡情地回應著曾堯逸的熱情。
    曾堯逸的吻慢慢下滑,他在梁縈柔的肌膚上不斷親吻,留下專屬於他的氣息,直到來到那處私密的三角地帶後,曾堯逸才抬頭與梁縈柔對視,她隨意撥弄了幾下敏感的花核,梁縈柔就忍不住嬌吟出聲。
    ☆、(10鮮幣047
    曾堯逸呼吸粗重,他冒火的雙眼緊盯著那處私密的地帶,手指緩緩地分開肉瓣,就看見濕潤的幽穀展露眼前。
    曾堯逸口幹舌燥地探索其中,身體越發火熱,堅挺的欲望已經蓄勢待發,迫不及待地想鑽進渴望已久的mi穴。
    經過這段時間的細心調理,梁縈柔雖然沒有長肉,但是身體已經恢複得很好,曾堯逸不敢太過心急,他們已經有陣子沒有交合,怕梁縈柔適應不了。
    隻是他這麽想,梁縈柔卻已經滿臉薄汗,被曾堯逸的雙手熟悉地愛撫,把她內心的渴望全部激發了出來,那羞人的部位已經濕得一塌糊塗了。
    曾堯逸埋首在梁縈柔的雙腿間,那滑嫩的舌頭反複地吞噬媚肉,這樣的刺激讓梁縈柔腳趾蜷縮,十根手指都緊抓著身下的被單,牙關將雙唇咬得發白,才能抑製那熟悉又可怕的潮湧。
    曾堯逸雙眼赤紅,喘息急促,灼熱的呼吸打在敏感的私處,讓梁縈柔更加難忍,她終於忍無可忍道:“進來……”
    曾堯逸吃驚地抬頭,梁縈柔已經臉頰緋紅,眼眶濕潤,微啟的嘴巴劇烈地喘息,她已經徹底情動了。
    在今天之前梁縈柔倒是沒想過要與曾堯逸做愛,在失去孩子的痛楚後,她對欲望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今天兩個人共同泡澡後,曾堯逸所流露出的熱情,讓之前很熟悉的快感蜂擁而至,梁縈柔很想念他的入侵,他們兩個以前是那麽親密無間,現在她想重新擁有這份感覺。
    曾堯逸很激動,激動到握著yinjing的手還微微顫抖,上兩次的經曆讓他們兩個都不怎麽高興,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真心真意地結合了,這是闊別已久的觸碰,沒想到會讓他緊張到這地步。
    梁縈柔隻感覺到那熟悉的東西在她的穴口徘徊,卻始終沒有深入,這讓她既心急又羞恥,於是偷偷地去看曾堯逸,隻見他低著頭望著兩個人即將交合的部位,她臉紅地將視線收回來,然後就感覺到粗大的硬物慢慢地插入她的身體。
    “啊……嗯啊……”因為巨物的入侵,讓梁縈柔忍不住呻吟出聲,她已經太久沒去感受雄壯的性器埋入她體內的刺激感受,可是滋味不僅不減,而且更讓她激動。
    曾堯逸眼看著自己粗長的yinjing緩緩進入梁縈柔的xiāo穴,這樣的視覺衝擊足以擊垮男人所有的防線,他覺得渾身是勁,充滿了源源不絕的能量。
    梁縈柔忍不住起身想看看他們結合的部位,隻是曾堯逸就像開足了馬達般,迅速地抽插起來,速度快得驚人不說,而且插入得很深,讓她根本沒有餘力去想其他。
    梁縈柔隻能更加用力地抓緊被單,雙腿情不自禁地繞到曾堯逸的身後,讓他們兩個更加親昵,硬物在她體內衝撞的感覺那麽明顯,粗硬的yáng具凶狠地穿梭在窄小的甬道,就像他們之前結合的無數遍一樣,讓人蝕骨銷魂。
    曾堯逸高速占有濕熱的甬道,堅硬的rou棒像永不疲軟般,在裏麵深入淺出,敏感的穴壁不知饜足地緊緊包裹著律動的性器,gui頭反複地摩擦著層層媚肉,其中所產生的快感讓他們兩個的身體都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
    梁縈柔目不轉睛地看著動情的曾堯逸,這些年他肯定很煎熬,她對他的傷害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可是這個男人一如既往地對她,就像當初承諾地一樣,疼她愛她護她。
    梁縈柔雙手繞到曾堯逸頸部,軟糯地要求道:“吻吻我。”
    曾堯逸內心揉成一灘水,梁縈柔剛開始時就是這樣小心翼翼,總是透露著不安,他們第一次上床雖然是她主動,可是全程都處於緊繃的狀態,尤其是他剛進入的時候,她痛得一直流淚還說沒關係,那樣子有多招人可憐隻有他知道,此刻又露出一模一樣的表情,雖然不是痛的,不過一樣讓他心疼。
    曾堯逸低頭吻住梁縈柔的雙唇,她馬上迫切地與他纏綿,毫無章法地隨意啃咬,仿佛是擔心他會離開一樣,吻裏充滿著不安定的因素。
    曾堯逸的雙手穿過梁縈柔的腋下,緊緊地摟住她,似乎想把她嵌入身體般用力,梁縈柔卻喜歡這種粗暴的感覺,她就是要讓曾堯逸這麽在意她。
    纏綿悱惻的熱吻結束後,曾堯逸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額頭,深情地說道:“我愛你,無論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這鐵一般的事實,在你把自己交給我以後,我就發過誓,這輩子我都要讓你幸福,可能我中間做得不是很好,但是我一定會兌現我的承諾。”
    梁縈柔立即潸然淚下,腳踝施力,讓曾堯逸的下體更加逼近自己,小聲說道:“我想你用力地疼我,讓我隻能感覺到你的存在好不好?”
    曾堯逸撥開梁縈柔濕漉漉的碎發,溫柔地笑道:“榮幸之至,我的小公主。”
    梁縈柔羞紅地偏過頭,曾堯逸不滿地用力頂入,霸道地宣告道:“看著我怎麽幹你。”
    梁縈柔眼眶徹底濕透了,嬌媚地瞪了一眼曾堯逸,卻沒有再轉開視線,曾堯逸已經滿頭大汗,線條很好的身材盡在眼前,健碩有力的臂膀撐在她的身體兩旁,灼熱的目光盛滿了赤裸裸的欲望,像要把她灼燒殆盡般。
    梁縈柔覺得口幹舌燥,體內燃燒的欲火仿佛燒盡了她所有的水分,隻是被硬物貫穿的部位還在源源不斷地分泌ai液。
    曾堯逸快速i穴,銷魂的滋味迅速流遍全身,讓他整個人都興奮得不要話,與最愛之人結合的快感是任何東西都替代不了,尤其身下的人跟她一樣已經完全沈浸在這片欲海裏,她的眼神迷離,表情享受,xiong脯不規則的起伏,畫麵非常地賞心悅目,讓他迸發出更多的能量。
    ☆、(10鮮幣048
    這場久違的性事讓兩人最後都累癱了,饒是曾堯逸也有些吃不消,不過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他,渾身筋骨都舒暢了。
    梁縈柔是直接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曾堯逸的懷裏,她覺得好久沒經曆這麽費體力的事情了,但是感覺一點都不壞。
    曾堯逸輕輕地摟著梁縈柔的身體,時不時地親吻她的額頭,如此濃情蜜意的時刻讓兩人都很懷念。
    “心情有沒有好一點了?”
    “好很多了。”梁縈柔有氣無力地回答。
    曾堯逸摩挲著梁縈柔嫩滑的皮膚,手感好得讓人愛不釋手,他關心地問道:“接下來想不想再去讀書啊?之前是因為懷孕不得已辦了休學。”
    說道這點,梁縈柔睜開眼睛,專注地望著曾堯逸,“你怎麽看?”
    曾堯逸莞爾,“怎麽問我?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說實話,我對自己並沒有信心,害怕又做了錯誤的決定。”
    曾堯逸臉上的苦澀讓梁縈柔心情甚好,“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
    “你就使勁地揶揄我吧。”曾堯逸笑容滿臉地捏住梁縈柔的鼻子,他現在的確是不敢替梁縈柔拿主意,她的人生必須有她自己決定,雖然他是希望她留在自己身邊。
    梁縈柔得到喘息的機會,大口大口地吸了幾下空氣,就是一股股濃重的情欲氣息,耳根忍不住發燙,“其實當初會去考研,大部分原因還是想找個寄托,順便充實自己,要是你哪天又拋棄我了,我再接著去讀書吧。”
    後半句話梁縈柔完全是開玩笑的語氣,卻讓曾堯逸又新生內疚,“我已經為我的愚蠢付出代價了。”
    “你不是想辦公司嗎?我想留在你的身邊幫你,剛剛起步階段肯定會很辛苦,我想與你同甘共苦……”
    曾堯逸是萬萬料不到梁縈柔會說出這番話,他對辦公司其實不在行,之前管理曾義幫時就對業務方麵很頭疼,經常是使喚別人去做,如果有梁縈柔在身邊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他的戒心又重,根本無法信任別人。
    “這是不是叫嫁**隨**嫁狗隨狗啊?”曾堯逸忍不住戲謔道。
    梁縈柔憤怒地戳了戳曾堯逸的xiong膛,冷哼道:“曾先生,別人稱我為梁女士或者梁小姐,並不會叫我曾太太,請勿用不恰當的形容詞來形容我們的關係。”
    曾堯逸被梁縈柔計較的樣子逗得容顏大悅,“好吧,是我不對,那請問梁小姐,你願不願意別人稱你為曾太太呢?”
    梁縈柔很不屑地瞧了一眼曾堯逸,用手掌拍拍了嘴巴,故意做出打瞌睡的模樣,講道:“等你拿出點誠意再說吧。”
    曾堯逸很早就想給梁縈柔一個名分,她跟了他那麽多年,絕對稱得上一句“曾太太”,當年他有了求婚的打算,卻被誤會弄得兩人被迫分開。
    之前是因為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完全改善,隻因為孩子而一起,現在已經把話講清楚了,他就有義務讓梁縈柔冠上他的形式,與他一生捆綁在一起。
    曾堯逸已經不再年輕,骨子裏也沒有什麽浪漫因子,想不出花樣向梁縈柔求婚,不禁有些頭疼,他的誠意肯定很足,就是不知道梁縈柔覺得如何。
    當年的那枚求婚戒指一直在,是他特別定做的,款式並不花哨,隻是指環上配了一個小小的“r”字,是柔的首字母,遠看並不奇特,隻有湊近了才能分辨出來,上麵有顆不算大的鑽石,他覺得鑽石大了顯得更加土包子,梁縈柔肯定嫌棄。
    在分開的多年裏,曾堯逸還是會拿出那枚未送出去的戒指看,每次看著戒指,他就會陷入沈重的哀傷裏,腦子裏就會浮現兩人共同度過的時光。
    梁縈柔見曾堯逸良久不講話,頓時有些不高興,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我睡覺了啊。”
    其實要說兩個人的關係,他們除了那一紙承諾書外,完全是以夫妻的方式相處著,梁縈柔以前對曾堯逸是肆無忌憚,現在依舊如此,中間會怕他是因為覺得他整個人很yin鬱,身上戾氣很重,人類的本能讓她忍不住瑟縮。
    “小心眼。”曾堯逸寵溺地罵道。
    “不想跟你說話了,你就一個人待著吧。”
    說完梁縈柔就鑽進了被窩,生悶氣般背對著曾堯逸,隻不過少了熟悉的懷抱,她覺得冷風從四麵八方吹進來,凍得她一個勁地蜷縮,心裏暗罵曾堯逸不識抬舉,竟然不會來哄人。
    曾堯逸看著縮成一團的小東西,嘴角充滿了笑意,他將房間裏的燈光全部熄滅,很自覺地靠到梁縈柔的身後,伸出有力的臂膀,霸道地把人摟進懷裏。
    梁縈柔起先還掙脫了幾下,沒一會兒就轉過身,徑自鑽進他的懷裏,小聲罵道:“就你這表現,懸!”
    曾堯逸忍不住輕笑,“是是是,我會好好反省的。”
    梁縈柔沒想到曾堯逸這麽好說話,又抱怨道:“摟得緊一點嘛……風都吹進來了。”
    農舍肯定比不上家裏,不僅床鋪堅硬,而且屋內溫度偏低,剛才做愛做得滿身是汗,現在被風吹到就感覺一陣顫抖。
    曾堯逸調整了一下睡姿,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封鎖住了大部分路線後,問道:“現在呢?”
    躲在熟悉的懷抱裏,梁縈柔已經昏昏欲睡了,嘴上依舊不饒人地說道:“勉勉強強吧。”
    知道梁縈柔是隨口胡說,曾堯逸還是不放心地將她裹得很緊,這裏日夜溫差大,就算白天熱得冒汗,晚上還是有些冷,而且這裏沒有任何取暖工具,除了這一床被子。
    梁縈柔埋首在曾堯逸xiong前,她很快就入睡了,這麽多日子以來今晚是她最容易入睡的一晚,沒有心理負擔,不必想著過去發生以及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隻在乎此時此刻,有曾堯逸在身邊就足以。
    聽到平緩的呼吸後,曾堯逸才安心地閉眼睡去,他最希望的就是梁縈柔能夠開朗地生活著。
    ☆、(12鮮幣049
    曾堯逸跟梁縈柔在這裏足足待了十天才啟程回去,他們每天睡到自然醒,偶爾還會在床上纏綿一番,吃著親手弄的早餐,手拉手出去逛逛田園,幫幫農民的忙,過得很愜意。
    下午有時候比較熱,曾堯逸就不許梁縈柔出門,在這裏幾天她調養得好了很多,不過他還是不放心。
    在最後一天的時候,曾堯逸請了附近一圈人吃飯,謝謝他們這幾天的悉心照顧,讓梁縈柔意外的是曾堯逸會當場跪下求婚,她那天不過隨口說說而已。
    曾堯逸覺得求婚這事沒必要大肆宣揚,不過心裏較真起來擋也擋不住,他就想讓人見證一下,他對梁縈柔的誠意。
    曾堯逸單膝跪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著這一幕感動的畫麵,被這麽多人看著梁縈柔比曾堯逸還害羞,她從程庭若那裏得知曾堯逸曾經有向她求婚的打算,不過因為後麵的事而告吹,兩人重逢以來並不和睦,現在總算稍微穩定了一點,結果曾堯逸真的向她求婚了。
    每個女人都夢想著被所愛之人求婚的畫麵,雖然現在的場景跟梁縈柔設想的有些不同,不過照樣深深觸動她的心靈。
    曾堯逸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拿出預備了多年的戒指,麵對著熱淚盈眶的梁縈柔,微笑地開口道:“我不會講那些華麗漂亮的話,這個戒指其實早在三年就準備好了,隻是那時候沒來得及套在你的手指上,如今你能否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後半生,做你最堅強的後盾,我一定會讓你幸福快樂的。”
    周圍所有人都屏息等著梁縈柔的答案,原本還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這下子全部湧了出來,她顫抖著伸出左手,讓曾堯逸將那個早應屬於她的戒指套上去。
    在曾堯逸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梁縈柔就情不自禁地撲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擁著這個男人,曾堯逸的眼睛也略微酸澀,這一刻他等了太久……
    隨即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來,梁縈柔頓時羞澀地躲在曾堯逸的懷裏,不肯探出頭,總覺得好丟臉。
    曾堯逸輕輕地撫摸著梁縈柔的腦袋,微笑地對大家講道:“這幾天我們過得很開心,不過今天之後就要回家了,謝謝你們帶來的快樂。”
    曾堯逸以前是不會客套這些話的,他一向是不怒自威,冷峻肅殺,一般人看見他總是不敢直視。
    梁縈柔緩緩探出頭,也跟著說了聲謝謝,她這幾天心情開朗,在大自然的懷抱裏徹底敞開心扉,不過她知道最大的原因是曾堯逸,是他的耐心跟柔情慢慢化解了她內心的yin鬱。
    失去那個孩子讓她打擊甚大,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很懼怕,擔心會跟醫院遇見的那個女孩一樣,有了希望後往往是失望,這樣的情況隻會讓人更加絕望,她很怕這輩子都不能擁有一個跟曾堯逸的孩子。
    隻是像曾堯逸說的,他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不能因為這次的打擊就失去信心,這輩子還很長,沒理由把時間浪費在杞人憂天上。
    回去的心情跟來時天差地別,梁縈柔全程都笑容滿麵,中途曾堯逸找了地方解決生理問題,還被梁縈柔捉弄了一番,差點沒被他逮住一頓揍,後半程她一直戰戰兢兢,防範著如野狼般的曾堯逸,總覺得他十分危險。
    好在一路平安到家,梁縈柔剛鬆口氣,曾堯逸就yin沈著臉,威脅道:“你覺得你現在很安全嗎?”
    梁縈柔心情大好,反正已經到家了,就算曾堯逸想做什麽她也不怕,“我才不怕你。”
    管家出來幫她們將行李拿進去,梁縈柔率先去了嬰兒房,裏麵布置得差不多了,基本上都是曾堯逸親手動手弄的,此時此刻看著這裏梁縈柔還是會有些心痛,隻是不會再一味地沈溺在悲傷中,心裏開始慢慢釋懷了。
    曾堯逸站在梁縈柔的身後,輕輕地扣住她的腰身,兩個人就這麽站在門口,這個房間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希望,如今隻剩下一篇失落。
    “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梁縈柔很抵觸,她不想再上醫院了,隻要去醫院她就心裏發慌,就算隻是做個普通的檢查,也不可抑製地難受。
    曾堯逸感覺到梁縈柔的身體僵硬,不由地一陣心疼,疼惜地將人摟在xiong前,親吻著她的頭頂,說道:“乖……別怕,我一直陪著你,就去做個身體檢查,看你現在身體狀況如何。”
    “我很好。”梁縈柔不情願地講道。
    曾堯逸耐心很足,柔聲哄道:“好不好是醫生說了算。”
    “為什麽非逼著我去醫院?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一股死人的氣息,後半句梁縈柔沒有說出來。
    “聽話好不好?就當讓我放心,我隻是想確定你沒事而已。”
    曾堯逸字裏行間的示弱跟關心終於還是讓梁縈柔微微點了點頭,她商量道:“那我明天去了就再也不去醫院了。”
    這話明顯是賭氣,幼稚得像個小孩說不要打針,人這輩子最不願意去的可能就是醫院,可是不可抗力原因總會牽引著必須去那裏。
    曾堯逸哄好了梁縈柔後,就給邵醫生打了電話,說會帶梁縈柔去他那裏一趟,看看身體是否沒事。
    流產對身體的傷害可大可小,他不想馬虎,不管他們是否會有孩子,曾堯逸都想梁縈柔健健康康。
    可能是因為明天要去醫院的關係,梁縈柔有些輾轉難眠,在曾堯逸的懷裏反複折騰,他沒辦法的情況,就用四肢把她鎖住,不讓她動彈。
    “別鬧騰了,不是有我一直陪著你嗎?”
    “醫生會不會檢查出來,我以後都不會懷孕了啊?”梁縈柔很是擔心地問道。
    “瞎說什麽呢,上次就說了對你沒影響,再說不能懷孕就不能懷孕唄,我有你就夠了。”
    梁縈柔知道曾堯逸很喜歡孩子,他由於自身的關係,特別渴望家庭的溫暖,她很擔心自己不能滿足曾堯逸這個微小的問題,忍著哽咽說道:“要是我真的不行的話,我不會阻止你去……”
    梁縈柔還沒說完,就被曾堯逸強行打斷道:“梁縈柔!”
    曾堯逸隻有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地喊她,梁縈柔縮了縮脖子,討好地抱上去,磨蹭著他的臉頰,曾堯逸哭笑不得,把她整個人抓下來,認真地說道:“我隻要你,隻有你給我生的才是我我的孩子,明白了沒?說明白。”
    “明白。”梁縈柔快速應道。
    “你要是真的睡不著的話,我不介意來段激動的運動。”
    梁縈柔瑟縮了一下,立即閉上眼睛,她才不要去醫院檢查的前一天晚上跟曾堯逸有性行為,那個邵醫生那麽厲害,一看就知道她是否流產過,說不定一檢查也就知道她跟曾堯逸做過愛,那樣場麵多尷尬。
    曾堯逸忍不住露出微笑,出聲警告道:“現在就給我好好睡覺,老這麽動來動去的,你就不怕你男人擦槍走火啊。”
    “你的忍耐力一向很差。”梁縈柔小小的腹誹道。
    曾堯逸一掌拍在她的臀部上,總算安分了下來。
    ☆、(10鮮幣050
    梁縈柔沒想過會在醫院遇見施音緒,就是那個之前躺在她隔壁床鋪,流產數次的女孩。
    曾堯逸陪著梁縈柔看完醫生,情緒不大好,倒不是身體有什麽問題,而是聞著醫院那股難忍的氣味,像是形成了身體本能般很不舒服。
    不過當梁縈柔在走廊上看見被人攙扶的施音緒時,她顯得很慌亂,失去孩子的yin影已經漸漸淡去,如果在這個時候又聽到噩耗,她不知道會不會又陷入那可怕的傷痛裏。
    施音緒也發現了梁縈柔,她馬上麵露笑容,“縈柔?你怎麽也在醫院裏?”
    兩個人就像久別重逢的好友,梁縈柔略顯激動地走到她麵前,想知道她是怎麽回事,又怕開口破壞氣氛,所以隻是抿著嘴看她。
    施音緒很大方地說道:“我並沒有大礙,不過剛生了一堆雙胞胎。”
    “真的?!”梁縈柔不敢置信地望著她,這是長久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讓近來的yin霾一下子驅散,而且對於一貫討厭的醫院她也沒那麽排斥了。
    考慮到施音緒是剛分娩完,不好讓她久久站立,四個人一起進了施音緒的病房,攙扶著她的人梁縈柔並不認識,看樣子應該是保姆。
    進了病房後,保姆見她們像是很久沒見,就找了個借口離開,留下三個人在裏麵。
    梁縈柔簡單地做了介紹,曾堯逸早就猜到施音緒的身份,他對這個女孩子很感恩,是她讓梁縈柔在離開他後能夠重新振作。
    “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了,雙胞胎一定很可愛吧?”梁縈柔的話語中充滿著羨慕,因為她在不久前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施音緒幸福滿溢,臉上的笑容從未間斷,她握著梁縈柔的手,說道:“在那之後我們就沒聯係,你過得好嗎?”
    “我很好。”那三年梁縈柔過得並不好,可是此時此刻她很幸福。
    “像我說的,我們保持樂觀的態度,幸福總會來臨的不是嗎?”
    “嗯。對了,怎麽不見你丈夫啊?”
    “我快出院了,他說先去把家裏打點好,讓我跟寶寶們可以生活得舒適。”說這話的時候,施音緒臉上透露著小女人的羞澀,她不禁回頭跟曾堯逸對視,不知道怎麽的就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
    “那我有機會看一下雙胞胎嗎?”梁縈柔滿是期盼地問道。
    “當然可以。”
    “太好了。”
    “對了,你今天怎麽出現在醫院啊?”
    梁縈柔語氣略微失落地回道:“我來檢查一下身體。”
    “你沒事吧?”施音緒緊張地問道。
    “沒什麽,因為我前陣子不小心流產了。”
    施音緒深知那種感覺的痛苦,語帶傷感地安慰道:“不要緊的,你看我現在也當媽媽了,相信你很快就行了。”
    梁縈柔很容易受到是施音緒的感染,可能是她有那樣的本事,聽了施音緒的話,梁縈柔的情緒就好轉了,“嗯,我知道。”
    梁縈柔跟施音緒聊了很久,曾堯逸一直默默地在旁邊聽著,這在別人看來很無聊的事情,曾堯逸卻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護士進來查看的時候,就順便將梁縈柔跟曾堯逸帶了嬰兒房,隔著那層玻璃,梁縈柔看著那些活潑的小生命,眼眶漸漸地發酸。
    曾堯逸扣住梁縈柔的手指,滿不高興地說道:“不準給我落淚。”
    梁縈柔抽噎了幾下,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全部強行忍回去,她不敢多看,怕又會陷入失去孩子的痛苦。
    曾堯逸以為梁縈柔今天的情緒又會很低落,可是她表現得反應相差很大,出了醫院後,就說自己要吃那個吃這個,沒有一絲負麵情緒,仿佛剛才對著嬰兒房即將落淚的人不是她一樣。
    曾堯逸挺不放心梁縈柔如此反常的舉動,開車的同時不斷地觀察她的表現,弄得梁縈柔哭笑不得,她斜視著欲言又止的曾堯逸,終於忍不住笑道:“你該不會覺得我精神失常了吧?”
    “你是嗎?”
    梁縈柔氣惱地嘟著嘴巴,又覺得自己這樣子太孩子氣,頹然地倒在靠椅上,“我才不是什麽精神失常,隻是看見音緒終於如願以償很高興,相信我也很快行。”
    梁縈柔看見曾堯逸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總覺得他在嘲笑自己,不滿地哼了一聲。
    良久也不見曾堯逸說話,她又憋不住內心的衝動,責難道:“你別給我裝啞巴。”
    “你能想開,我自然最高興,至於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好了,還是說你跟我做愛就為了生孩子啊?”
    曾堯逸後半句話裏的戲謔太過明顯,弄得梁縈柔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流氓就是流氓。”
    曾堯逸是很討厭流氓這個詞的,那昭示他曾經遊走在邊緣,不過從梁縈柔的嘴巴裏講出這個詞,卻多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醫生既然說梁縈柔恢複得很好,曾堯逸也不想當那個黑臉,去限製她什麽,所以她要幹嘛就幹嘛,吃了不少以前他不允許她吃的食物,這大大取悅了梁縈柔。
    心滿意足的梁縈柔自然也給了曾堯逸獎勵,她熱情如火地纏著曾堯逸抵死纏綿,弄得曾堯逸激動得不行,像是回到了最意氣風發的年代,有著用不完的精力。
    他反複地將自己的一部分塞入梁縈柔的身體,喘著粗氣交疊在一起,不斷地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好在之前曾堯逸就遣散了家裏所有的傭人,他並不喜歡有外人在家裏行走,要不是為了方便照顧懷孕的梁縈柔,他不會請那些人。
    旖旎繾綣的畫麵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嬌喘跟呻吟響徹在安靜的屋子裏,兩個人毫無顧忌地交纏跟律動,堪比發情期的動物。
    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他們高氵朝數次,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幹的,如此酣暢淋漓的性事讓他們像回到過去一樣,緊密相連,是世界上最貼合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