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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鮮幣031
梁縈柔在退學跟休學中有過徘徊,直接辦理退學,她是舍不得的,畢竟在這裏付出了很多心血,可是辦理休學的話,她又覺得自己可能不會再有機會回來。
曾堯逸替她拿了主意,向校方提交了休學手續,如果兩年沒回來重讀,那就直接退學。
這次還是程庭若來接他們,梁縈柔的行囊並不算多,兩個皮箱就塞滿了,她最舍不得是自己花大錢買的床,曾堯逸沒有搬走它的意思,梁縈柔隻有依依不舍地看了幾眼,就把鑰匙交給了房東。
回到初始的房子,梁縈柔覺得就像進入了時光隧道,這裏發生的一切在她的腦子裏一一回放,歡聲笑語,哭泣落淚,她在這裏嚐盡了幸福跟苦痛,現在又重新住了進來。
家裏的幾個傭人是梁縈柔都不認識的,上次那個管家似的老人家已經不在了,曾堯逸給她一一做了介紹,就讓他們去做自己的事情。
程庭若的電話很多,他不好意思在他們麵前接,總會離開一下,曾堯逸告訴梁縈柔,現在程庭若就是曾義幫的老大,在他坐牢的這三年裏,程庭若做得很好。
梁縈柔想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裏的問題,“你有想過回曾義幫嗎?”
曾堯逸有些感慨,停頓了一會兒,才回道:“既然抽身了,我就不想回去了。”
梁縈柔還記得程庭若跟她說的話,曾堯逸之前就想過退位的事情,隻是從他的神態觀察,曾堯逸其實放不下曾義幫,那是他親手打下來的江山,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怎麽可能舍得放手?
梁縈柔不想自作多情,曾堯逸做這一切是為了她,可是這其中應該有她的原因在,雖然曾義幫現在洗白了不少。
程庭若打完電話回來,為難地看著曾堯逸,說道:“老大,有些事情,我必須親自處理一下。”
“嚴重嗎?”曾堯逸擔心地問道。
程庭若看了一眼旁邊的梁縈柔,然後才說道:“不算嚴重。”
曾堯逸微微蹙眉,他能從程庭若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這件事情絕對很嚴重,囑咐道:“那你要小心處理。”
程庭若很想讓曾堯逸一起去,他潛意識裏總把他當初自己的老大,隻是梁縈柔就在這裏,而且還懷有身孕,他是不敢讓曾堯逸冒險的。
梁縈柔在曾堯逸身邊這麽久,他跟程庭若的眼神交流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等到程庭若走了後,梁縈柔小心地開口:“阿若剛才沒說實話吧?”
“嗯。”曾堯逸臉色yin沈。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我相信阿若有那個能力處理,你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我不是很累,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梁縈柔沒有信心曾堯逸是否會答應她這個要求,隻是如果兩個人要待那麽長的時間,一直像現在這麽相處的話,未免太難受了。
“好。”
梁縈柔顯得很高興,她微微挪動身體,更加靠近曾堯逸後,詢問道:“我們要不要給孩子取個名字啊?”
曾堯逸露出難得的笑容,臉上的表情很慈祥,反問道:“你想取什麽名字啊?”
“也不知道是女孩還是男孩。”梁縈柔很羞澀,她輕柔地撫摸著小腹,曾堯逸一直盯著她的動作,仿佛很羨慕。
梁縈柔試探性地問道:“雖然現在肚子還沒凸出來,不能感覺到有小生命,但是你要不要也摸摸看?”
曾堯逸的雙手微微發抖,他握著拳手在嘴巴吹了幾口氣,才敢將手掌放到梁縈柔扁平的小腹上。
以前兩個人做過很多比這更親密的動作,都沒像此刻這麽緊張,曾堯逸的手掌很熱,就算隔著一層衣服,梁縈柔也能感覺到炙熱,他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小腹處徘徊,偶爾停頓一下,然後又接著撫摸。
似乎兩個人都眷戀著此時此刻的氛圍,他們都沒開口說話,直到家裏的傭人端來紅棗湯,曾堯逸才把自己的手撤回來。
一下子少了曾堯逸的撫摸,梁縈柔很不適應,她有些傷感地低頭。
曾堯逸問傭人:“溫度合適嗎?”
“試過,正好。”
曾堯逸用手背貼了貼碗壁,的確有著一定的溫度,而且不燙人,隻是梁縈柔想去端的時候,他又出聲製止,“還是我來吧。”
梁縈柔拚命地勸告自己別沈溺太深,曾堯逸隻是關心她肚子裏的孩子而已,可是這種溫柔太容易讓人淪陷了,她被曾堯逸照顧了那麽多年,他事事親力親為,早就習慣了被他疼愛,離開的這三年,她過得有多難受隻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這種久違的感覺又回來,梁縈柔很難不被打動,她努力地壓抑悸動,看著曾堯逸舀起一口湯,在嘴巴吹了吹氣,才喂到她嘴裏,而且還小心翼翼地囑咐:“小心燙……”
梁縈柔喝一口紅棗湯,不僅是甜在嘴裏,更是甜在心裏,其實能跟曾堯逸這麽平靜地相處,已經感覺到很滿足了。
梁縈柔咀嚼得很像,她想讓這樣的時光多停留了一會兒,曾堯逸很耐心地等待梁縈柔嘴巴裏的紅棗咀嚼完,才會喂她喝接下來的。
隻是無論如何,總會結束的時候,當曾堯逸放下碗的時候,梁縈柔連忙地問道:“還有沒有啊?”
曾堯逸微微一愣,然後回道:“還有的。”
“那我還想要。”
“今天胃口不錯啊。”曾堯逸笑道,然後叫來傭人,讓她再盛一碗紅棗湯過來。
“我想把身體養得好一點,這樣的話,肚子裏的孩子也會健康一點。”
“辛苦你了。”
梁縈柔微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辛苦。”
“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想吃什麽,或者需要什麽,盡管吩咐他們。”
“你會經常不在嗎?”梁縈柔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準備辦個公司,以後養孩子開銷不小,不能吃老本,所以有時候可能不在,不過你有事可以打我電話。”
“哦……”
☆、(10鮮幣032
曾堯逸雖然讀書不多,可是腦袋很好,梁縈柔是相信他有那個能力管理一家公司的,隻是辦公司最需要的就是資本,曾堯逸把那麽大筆數額的錢給了她,不知道自己還餘下多少。
“你現階段還缺什麽嗎?”梁縈柔委婉地問道。
“辦公司隻是我的一個計劃,現在還沒開始實施。”
“那你準備涉及哪個領域啊?”
“可能會是園林設計。”
“園林設計?”梁縈柔有些吃驚。
曾堯逸微微一笑,“你幹嘛這麽驚訝?覺得我就隻能打打殺殺?”
梁縈柔頓時臉紅不已,擺著手回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覺得跟你比較不符。”
“我從小就沒有父母,進公園玩還要被其他有爹有媽的孩子欺負,那時候我就發誓,我長大了一定要建造一個公園,讓所有沒有父母的孩子玩得開心。”
這件事曾堯逸從來沒跟梁縈柔提過,或者說他幾乎不提小時候那些心酸的事情,關於他的事情,梁縈柔很多都是從程庭若那裏聽來的。
梁縈柔聽完有些傷感,如果在以前,她會坐到他腿上,然後抱著他的腦袋,去吻他以示安慰,隻是現在她失去了那樣的權利。
“園林設計挺不錯的,現在社會科技發達,隻是環境越來越不好。”
“嗯,而且我也嚐試一下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你一定行的。”梁縈柔信心滿滿地說道。
曾堯逸麵露笑容,這個時候傭人又端了一碗紅棗湯過來,梁縈柔看了一眼,曾堯逸很順手地接了過來。
梁縈柔自覺地張開嘴巴,曾堯逸心情很好,跟剛才的步驟一樣,吹涼了紅棗湯,才喂進梁縈柔的嘴裏。
喝了兩碗紅棗湯,梁縈柔飽得胃部都要凸出來了,曾堯逸問她還要不要的時候,她連忙揮著手說不用了。
經過短暫的休整後,梁縈柔就開始發困,她沒有午睡的習慣,隻是懷孕的體質似乎毫無理喻可言,說困就困。
梁縈柔的睡房就是他們之前的主臥,這裏的擺設變化不大,隻是少了很多兩個人的東西,比如合照,情侶燈飾,擺在床邊的那雙情侶拖鞋等等。
曾堯逸扶著梁縈柔躺好,又替她掖好被子,所有動作都那麽細膩溫柔,就像他們沒有分開時那樣。
可是梁縈柔身旁的位置是空的,曾堯逸沒有要上床的意思,他做好所有事情後,叮囑道:“我把你的房門關上,有事的話就打電話給我。”
“你要出門嗎?”梁縈柔略微緊張地問道。
“沒有,我就書房裏。”
“哦……”
“放心地睡吧。”
通常說完這句話後,曾堯逸是習慣性地吻一下梁縈柔的額頭,而今天他也差點做了,隻是及時停住了。
梁縈柔是有些失望的,她很貪心,想要曾堯逸的一切,可是她不能強人所難。
當曾堯逸退出房間,輕輕地關上房門後,梁縈柔竟然了無睡意了,她躺在床上看著四周的環境,很多東西變了,不過也有很多東西沒變。
這間房間對她來說意義很大,梁縈柔剛住進來時,是在隔壁的客房,這間主臥她沒敢踏足,可是心裏卻向往著進房間看一眼,等到她終於有機會進來了,又貪心地希望就此住進來,等到她如願住進來了,她又想著逃開。
床很大,夠她一個人翻滾很久,隻是梁縈柔更希望有個懷抱擁著她,不讓她掉落下去。
因為實在睡不著,梁縈柔隻好起身坐起來,她下床的時候習慣性找自己的拖鞋,雙腳摸索了好久,才意識到那兩雙拖鞋不在了。
梁縈柔一到冬天就容易四肢冰冷,可她偏偏不愛穿襪子,以前曾堯逸回來晚了,讓梁縈柔先睡,可她總不肯,一聽到樓下有動靜,就赤腳跑下來,曾堯逸既頭疼又心疼,總要將她的雙腳捂在自己的懷裏暖和很久,幾次之後,他就強製性讓梁縈柔必須穿拖鞋,而且把拖鞋的位置就擺在她下地的那塊,漸漸地改變她的壞習慣,曾堯逸很多舉動都讓梁縈柔既吃驚又感動,總覺得不像他那個身份的人會做的事情。
梁縈柔下床後,開始在房間裏徘徊,那麽大的衣櫥隻有她的衣服,看上去冷清又可憐,桌子上簡單地擺著台燈和電腦,沙發是新的,不是他們以前一起買的那張,沒有以前那張好看,也沒有以前那張舒服。
浴室裏擺上了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具,不過全是單人份,看著很單調,她不禁懷念當初擺弄這裏的感覺,曾堯逸是讓她全權做主的,說她就是這裏的女主人。
梁縈柔停留得越久,就越是觸景傷情,她不想有那麽多的負麵情緒,怕影響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總忍不住懷念過去。
在她那間小出租房裏,不會想那麽多,可是到了這裏,一切的一切就像回放一樣,不停在腦子裏閃過,讓她不得不追憶從前。
梁縈柔覺得待在這間房間裏,隨時有窒息的可能,她扭開門把,走了出去。
因為曾堯逸說他會在書房,梁縈柔就想去看看,剛到門口就聽見了裏麵的曾堯逸在打電話,“需要多久時間啊?她不習慣醫院的壞境……我知道啊,要不然直接讓你來我家裏了……我的孩子……總之你安排好時間,最好快點,我明天帶她過去。”
梁縈柔一聽這電話內容,就知道在講她,曾堯逸處處為她著想,她以前怎麽會笨到懷疑他出軌?就因為她那些魯莽的舉動,導致現在兩個人的關係陷入穀底。
梁縈柔調整好情緒,才敲了敲門,曾堯逸看見門口的人是她,站起來緊張地問道:“不是說困了嗎?怎麽沒睡啊?是不是不習慣啊?”
“也不知道為什麽,躺到那張床上就睡不著了……”梁縈柔苦澀地說道。
曾堯逸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征求道:“要我陪你一會兒嗎?”
梁縈柔沒想到曾堯逸會這麽說,立即開心地應下來,“好!”
☆、(10鮮幣033
書房離主臥不遠,不過這短短的路程卻讓梁縈柔心跳加速,她的周圍全是曾堯逸的氣息,這讓她陶醉不已。
曾堯逸還是很細心地先扶著梁縈柔躺好,雖然她現在是懷著孩子,可是完全沒有不便,曾堯逸的動作其實有些小題大做,不過梁縈柔眷戀不已,他的寵愛是她這輩子都戒不掉的毒癮。
曾堯逸從另一邊上床,當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時,梁縈柔便心跳紊亂,她不露痕跡地將自己往旁邊挪了挪,直到貼近曾堯逸了,她才停下這鬼祟的動作,短短的幾秒鍾,她就緊張得心跳要跳出喉嚨口一樣。
曾堯逸伸出手把梁縈柔摟入懷中,這讓她喜出望外,她再也顧不得該有的底線,整個人鑽進他的懷抱裏,而且四肢都纏到他身上去。
梁縈柔的睡相本來很好,可是跟曾堯逸同床後,她就習慣性地纏繞著他睡覺,就像無尾熊一樣。
曾堯逸不由失笑,說道:“你小心一點,怎麽還跟以前一樣?”
“這樣比較舒服。”
梁縈柔緊緊纏著曾堯逸不放,她弄不清楚兩個人現在算什麽關係,可以這麽曖昧地挨在一起,但是又算不上戀人,梁縈柔拚命地汲取曾堯逸身上的氣息,仿佛那才是她生存的條件。
因為梁縈柔的不斷逼近,曾堯逸有些心率不穩,他不可能對懷裏的人無動於衷,他能嗅到的全是她身上傳來的芬芳,這讓他很難保持理智去思考任何事情。
在安靜的房間裏,曾堯逸的鼻息顯得特別粗重,梁縈柔很快就發現了,她耳根發燙,微微地仰起頭,柔嫩的雙唇有意識地擦過曾堯逸的下巴,她能感覺到那明顯的胡渣,而這樣的舉動使得男人身體僵直。
梁縈柔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帶著一點點自滿,又帶了一點點的竊喜,她又故意在曾堯逸的懷裏微微扭動,用自己的身體去摩擦他的,對於如何勾引曾堯逸,她已經信手拈來。
果然曾堯逸被她幾個動作攪得呼吸更加急促,他的身體也隨即不自在地動起來,梁縈柔溢出幾聲低吟,曾堯逸終於開口了:“別亂動。”
梁縈柔不敢觸他的逆鱗,馬上乖乖不動了,剛才隻是小孩子心態,想試試曾堯逸的反應而已。
曾堯逸用自己的身體禁錮住梁縈柔,又有些擔心怕自己太用力,傷到她和孩子,反而是懷裏的這個人毫無自知,不過也怪他,想要努力劃清界麵,可又總模糊焦點。
能夠被曾堯逸這麽擁抱著睡覺,對於梁縈柔來講已經很難得,他們剛開始同床共眠時還是因為曾堯逸難以入眠,說躺在她身旁卻意外地能睡個好覺,現在輪到她需要他陪著睡覺了。
梁縈柔本想多珍惜一會兒這樣的時光,隻是架不住睡意逐漸襲來,她再強撐也抵不過困倦,終於陷入了夢鄉。
曾堯逸的手腕被梁縈柔枕著,身體被她的四肢緊纏著,即使想脫身也無能為力,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懷裏這個人是他的追求,就算她做了那些他無法原諒的事情,還是對她有著可怕的占有欲。
如果這次不是梁縈柔懷孕,曾堯逸是沒決定再回來的,從小到大他一直在拚命,可是從來沒害怕過,可是在梁縈柔的問題上他怕了太多次,害怕有人傷害她,害怕她離開自己,又害怕她從未愛過他,隻要有一點點成真,他都無法接受。
隻是三年前她離開了他,三年後她說不愛他,這樣決絕的方式讓曾堯逸一度陷入窒息,他想了那麽久的人,愛得那麽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刺穿他的心窩,讓他情何以堪?
就算梁縈柔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他產生錯覺,覺得兩個人仿佛回到了從前一樣,可是他沒有膽量再賭了,如果再次那麽那樣的事情,他怕自己控製不了暴戾的脾氣,到時候會有什麽後果,連他自己都不敢估量。
曾堯逸端詳著梁縈柔的麵容,覺得她比上次更消瘦了,梁縈柔從出生開始就可以說是錦衣玉食,就算後來父母雙亡,他也把她照顧得很好,這三年想必她很難過吧。
梁縈柔睡著了還在無意識地往他懷裏挪進,這儼然成為了她的習慣,曾堯逸以前覺得沒什麽不好,也不去糾正她,可是現在對他來說簡直是甜蜜的折磨。
曾堯逸打量著四周,這個房間變化不算大,但是很多東西都不一樣,在他出獄後第一個回的地方就是這裏,他在這裏發泄著憋屈了三年的怒氣,把很多東西毀了,尤其是那張他們倆一起挑的沙發,在那張沙發上他們嬉笑打鬧,纏綿做愛,曾堯逸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想要毀掉所有的一切。
隻是那些東西畢竟是死物,沒了可以再買,但是有些東西卻很難再挽回。
梁縈柔在曾堯逸的懷裏呢喃:“別走……別離開我……”
梁縈柔受驚似的呼喊,曾堯逸無法不動容,他溫柔地安撫著梁縈柔的後背,“不走,我在這裏。”
好一會兒,梁縈柔就平靜了下來,她就像他命裏的克星,他根本做不到對她袖手旁觀,曾堯逸頓時很挫敗,即使下定再大的決心,隻要待在她的身邊,他就很難不心軟。
曾堯逸是怪梁縈柔當初太狠辣,可以親手將他送進監獄,可是站在她的立場,她這麽做也無可厚非,是他踐踏她的感情在先,如今看她這麽慘兮兮的,曾堯逸又忍不住心疼,這應該就是犯賤吧。
曾堯逸昨晚在梁縈柔的家裏根本沒睡著,他窩在那張窄小的沙發上,連翻個身都困難,心裏又惦記著事,直到淩晨才眯了一會兒,這會兒放鬆下來,不禁也有些困乏。
已經好久沒有這麽擁著梁縈柔睡覺了,就算手臂被枕得麻痹,曾堯逸發現也不算件壞事,他閉上眼睛,聞著熟悉的氣味,意識開始模糊。
☆、(10鮮幣034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曾堯逸就帶梁縈柔去了一家私人醫院,因為擔心梁縈柔會對醫院的環境不喜歡,在車上時他還不斷地安撫她,隻要忍一會兒就好了。
梁縈柔一靠近醫院,就有種發暈的感覺,尤其這次又關乎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她已經不隻一次因為這個問題而進醫院了,而且每次都不是好的方麵,所以心裏難免更有抵觸。
不過因為有曾堯逸陪伴在左右,梁縈柔倒是安心不少,前兩次都是她獨自麵對,心裏全是恐慌,今天有梁縈柔在,就顯得從容了很多。
醫生已經在辦公室等待,曾堯逸帶著梁縈柔進來時,發現是個男醫生,她就定在原地不肯進來,不管怎麽說,關於婦產科方麵的事情,總是習慣與女醫生交流的。
曾堯逸摸了摸梁縈柔的頭,溫和地說道:“沒關係的,邵醫生是我老朋友,他在這方麵很有經驗的。”
梁縈柔挨在曾堯逸的懷裏不肯出來,男醫生不由笑道:“我又不吃人,過來讓我看下就行了。”
曾堯逸稍微施力,迫使梁縈柔的腳步動起來,好不容易兩個人來到醫生跟前。
“邵醫生。”梁縈柔聲音很弱地叫了一聲。
“我跟堯逸從小一起長大,你就把我當成朋友一樣,不必太拘謹。”
“不是跟你說了她對醫院的環境很敏感啊,你快點做檢查。”曾堯逸急切地催促道。
“你是想讓我檢查仔細呢還是隨便應付一下啊?”邵醫生也不急,微笑地回曾堯逸,嗆得他根本回不了嘴。
梁縈柔完全不認識眼前這一號人,曾堯逸以前是不怎麽帶她出去見人的,她也隻知道跟在他身邊一些很忠誠的手下,沒想到他還有一個當醫生的朋友。
邵醫生先是給梁縈柔把了把脈,然後望著曾堯逸說道:“身體很虛,需要補充營養,但是不能過頭。”
“我知道了。”
“有沒有妊娠反應?”
“目前還沒有。”梁縈柔老實回答。
邵醫生把完脈,說道:“基本情況我了解了,接下來我們再去做個詳細點的檢查。”
曾堯逸跟著梁縈柔站起來,邵醫生沒好氣地說道:“你站起來幹嘛?”
梁縈柔立即害怕地抓住曾堯逸的手臂,輕聲要求道:“陪我。”
曾堯逸完全無視邵醫生的話,搭著梁縈柔的肩,輕聲細語地安撫她:“嗯,我陪你。”
梁縈柔還是第一次清醒的時候做那麽多檢查,在不同的機器麵前照來照去的,她的心跳就沒正常過,隻能一直看著曾堯逸以稍稍穩定不安的情緒。
一係列檢查做完以後,梁縈柔不禁有些反胃想吐,曾堯逸見她麵色慘白,擔心地問道:“有沒有怎麽樣?”
梁縈柔難受地捂著嘴巴,還是搖了搖頭,曾堯逸情不自禁地去吻她的額頭,等到他吻完後才意識到這個舉動有多出格,不過看見梁縈柔嘴角的笑意,他就沒多在意了。
因為曾堯逸這個突如其來的吻,給梁縈柔的心理上帶去了極大的安慰,身體似乎也沒那麽難受了。
曾堯逸和梁縈柔先行回到邵醫生的辦公室,他需要去看一下檢查的結果,讓他們兩個等一下。
梁縈柔的情緒相較之前開心了許多,曾堯逸被她感染,臉上也帶著笑意,她小聲問曾堯逸,“現在能不能看出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當然不能了啊。”曾堯逸不由笑道。
“哦。”
曾堯逸看見梁縈柔略微失落的表情,主動問道:“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希望是男孩,你呢?”梁縈柔麵露羞澀,這樣的對話可能是所有正常的父母都會交流的,不過她跟曾堯逸的關係有些特殊。
“男孩和女孩我都喜歡。”
曾堯逸回答完,梁縈柔就陷入了沈思,因為她想到了在哪裏看見的一幕,男主角對女主角對男孩和女孩我都喜歡,因為那都是我們的孩子。她也很希望能聽見曾堯逸對她講這句話。
邵醫生的辦公室牆壁貼著不少嬰兒可愛的照片,梁縈柔看著他們臉上全是慈愛,不禁對曾堯逸說道:“他們真可愛。”
“我們的孩子也一定這麽可愛。”
曾堯逸用了“我們”這兩個字,梁縈柔聽了特別高興,那是他們兩個人的結晶,是怎麽也斬不斷的關係。
過了一會兒,邵醫生就拿著報告進來,曾堯逸緊張地問道:“一切都好吧?”
邵醫生翻了翻報告,安撫道:“嗯,目前一切都沒問題,就是母體有些虛弱。”
“我會請人好好調養的。”
“另外,我想問一下,你之前是否流過產?”邵醫生望著梁縈柔不確定的問道。
曾堯逸皺著眉頭反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梁縈柔的臉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她不確定曾堯逸知道他們曾經就有過一個孩子,但是因為她的不小心而失去了後會有什麽反應,當邵醫生問過那個問題後,梁縈柔就沒敢再直視曾堯逸。
邵醫生看到梁縈柔的反應,就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八九不離十,曾堯逸的臉色很難看,他逼視著邵醫生,“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是百分百肯定,隻是根據經驗,覺得她之前有過流產的跡象。”
“那會怎麽樣?”
“流產次數多了自然會對身體產生巨大的傷害,不過你放心,縈柔沒到那個地步,不過如果自然流產過,那平時更要注意保胎,尤其是這麽虛弱的身體。”
“嗯,好的,我知道了,沒有其他問題了吧?”
“其他方麵都很良好,記得下個月再過來檢查一下。”
“嗯,謝了啊。”
期間梁縈柔都沒說上一句話,直到它們兩個的對話結束了,曾堯逸才護著梁縈柔起來離開。
從邵醫生的辦公室到曾堯逸的車上,他們兩個人都沒講過一句話,坐到座位上後,曾堯逸沒有立刻啟動車子,而是煩躁地噴著濁重的粗氣,沒一會兒就忍不住怒火問道:“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10鮮幣035
梁縈柔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把自己交給曾堯逸,他還不會蠢到懷疑她會跟別人上床,如果說之前她真的流過產,那個孩子必定是他的。
梁縈柔的眼眶濕潤,她有些害怕地後縮著身體,曾堯逸的怒火滾滾,仿佛要燒著她一樣。
曾堯逸看見梁縈柔瑟瑟發抖的樣子,拚命告誡自己冷靜下來,他想抽根煙緩解一下,又礙於這個還有個身體虛弱的孕婦在,不可能用二手煙去毒害她。
曾堯逸隻能用手緊握著方向盤,將多餘的力量發泄在這個可憐的方向盤上,他緊咬著牙關,就怕自己又要出口傷人。
梁縈柔怯懦地伸出手,搭到曾堯逸的手臂上,他用了強大的意誌力讓沒揮開她,轉過頭就是凶狠的瞪視,逼問道:“你之前就有過我的孩子?”
梁縈柔微微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沒了?”曾堯逸大聲吼道。
梁縈柔終於忍不住眼淚,哭喊出來:“我也不想的!”
“你不想?你不想怎麽會沒了?”
“我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梁縈柔難受地哭訴道。
“什麽時候的事情?”
梁縈柔抽噎著喘不過氣,曾堯逸即使有著再大的怒火,也不敢再貿貿然地刺激她,他伸手輕撫著梁縈柔的後背,讓她能將情緒平穩下來。
梁縈柔一想到那時候的場景,心頭就像刀割般,她的淚水根本停不下來,那是她一生都要追悔的事情啊。
曾堯逸耐著性子,他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溫柔地撫慰著梁縈柔,她平靜了好一會兒,才看向曾堯逸,將事情娓娓道來:“我在離開你以後,每天都過得像行屍走肉一樣,有時候一天都不吃東西,我也感覺不到饑餓,不是躺在床上哭,就是睡著做噩夢,夢見你被判死刑,又夢見我倒在血泊裏,精神非常差,我甚至感覺自己都快成神經病了,外麵一有動靜,我就擔心是你派人來抓我,每天都生活在這種壓力之下,身體遲早會出問題,所以有一天肚子疼時,我根本沒在意,就躺在床上強撐,後來就暈過去了,是旅館的老板娘來收房錢才發現我,將我送到醫院,醫生說如果我沒有及時送醫,就會一屍兩命,我那時候心如死灰,很想就那麽死了。”
曾堯逸手上的動作馬上停住了,他用那種極為可怕的眼神盯著梁縈柔,梁縈柔被看得毛骨悚然,嘴唇顫抖地說道:“我不是故意害死他的,我那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曾堯逸聽了後一語不發,他想要怪罪梁縈柔,本來他們該有個美好的未來,一個健全的家庭,全部被她毀於一旦,可是究根到底,原因還是他,他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身上,那樣對她也不公平。
失去孩子的沈重代價讓車裏的兩個人都沈默不語,梁縈柔料不準曾堯逸是什麽態度,他除了遞給她一個可怕的眼神外,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良久過後,曾堯逸總算發動車子,他簡單地說道:“係好安全帶。”
梁縈柔雙手顫抖,拉了幾次安全帶都沒有成功,曾堯逸越過身體,很容易就把她的安全帶扣好。
待車子駛出去以後,梁縈柔一直在偷偷打量曾堯逸,他的臉上還是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氣,無論換做誰,聽到這樣的噩耗,都不可能平靜地接受。
在返程的過程中更多的是壓抑和傷感,跟來時的氣氛全然不同,梁縈柔無意識地摸著小腹,這是她失而複得的寶貝,也是她跟曾堯逸能否緩解關係的關鍵,她希望這次會平平安安。
到了家門口後,曾堯逸將車子熄火,沒有及時下車,梁縈柔等了一會兒,他還是以同樣的姿勢坐在那裏沒動,頓時感覺很難受,小心地問道:“你不下車嗎?”
曾堯逸這才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下來,然後繞到梁縈柔的這處,即使有著再大的火氣,他還是很小心地攙扶著梁縈柔下車。
梁縈柔雖然挨著曾堯逸的身體,可是發覺他們兩個的心離得卻很遠,他們之間沒有交流,隻因為有一個共同的胚胎,強製性地走在一起一樣。
“是我沒照顧他,你要怪我我都認了,可是我們真的要一直這樣嗎?”梁縈柔忍不住問道。
“你最好別再跟我說這件事。”
梁縈柔心裏酸楚不已,她已經知道錯了,是她的愚昧導致了今天的局麵,可是她想著去挽回,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行事,就怕哪裏做錯哪裏說錯,又惹他不痛快,但是事情往往不在她的控製範圍內,她再小心再努力,仿佛都隻是在原地踏步,曾堯逸根本不想配合她。
“好,我不提,那我是不是生下這個孩子後,你就讓我滾出你的視線?”
梁縈柔的視線漸漸朦朧,可是還是倔強地看著曾堯逸。曾堯逸被她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模淩兩可地說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隻要這個孩子?”梁縈柔的眼淚終於從眼眶裏滑出來,問出這樣的問題,她像個賭徒一樣。
曾堯逸根本無法作答,他心裏沒有答案,可是梁縈柔的眼神那麽堅定,就算裏麵全是淚水,還像個不認輸的人與他對峙著。
“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為什麽不想討論?你如果隻要這個孩子,好,我把他生下來給你,以後我就如你所願再也不會跟你聯係,我的死活我自己負責,現在這樣我很累,努力地想要靠近你,可是你一直把我往外推,我不知道還要怎麽辦了……”梁縈柔哽咽得很厲害,她好像懷孕後,變得更加容易落淚了,“堯逸,你心裏還有沒有我啊?哪怕還有一絲一毫的存在,你能不能別那麽絕情啊?我很難受啊……”
梁縈柔傷心落淚的樣子,這讓曾堯逸的xiong口悶痛不已,他笨拙地去擦拭她的眼淚,終於妥協道:“別哭了……我會改變跟你相處的方式好不好?”
☆、(10鮮幣036
梁縈柔抽泣著點點頭,她的眼眶紅彤彤,看得曾堯逸於心不忍,他輕輕地摟住梁縈柔,顯得十分挫敗,“你贏了。”
梁縈柔緊抓著曾堯逸的衣服,終於破涕而笑,他剛才那三個字的語氣太熟悉了,每當她耍賴的時候,曾堯逸總會無奈地說這三個字。
“謝謝你,堯逸。”
曾堯逸習慣性地摸了摸梁縈柔的腦袋,歎息道:“你說說你都哭了多少次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是個愛哭鬼。”
梁縈柔爺們似的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不服地看著曾堯逸,他終於笑出聲,“進去吧。”
梁縈柔一直惴惴不安,她擔心曾堯逸知道事情的真相後的反應,果然如她料想的那般生氣,隻是沒想到因為她的幾滴眼淚,曾堯逸那麽快就妥協了,梁縈柔的觸動很強烈。
在她漸漸知道過去那些隱藏在背後的事情後,越發能體會到曾堯逸的用情,他沒到不善言辭那種程度,可從來不會把甜言蜜語掛在嘴邊,總是用他自己的方式關心愛護著她,梁縈柔現在才發現他有多隱忍。
在她做了那件事後,曾堯逸雖然說恨著她,更強行與她交合,可是都沒真正去傷害她,梁縈柔覺得自己的這點傷痛比起他來講,實在是太微小了。
在得知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又是因為她的不當行為導致沒了,曾堯逸衝她發火再理所當然,結果呢……他還是輕易就原諒了她。
梁縈柔已經放棄過他一次,這次說什麽都不能再放手了,她必須緊緊抓住曾堯逸。
曾堯逸雖然說了會改善與梁縈柔之間的相處方式,但是梁縈柔知道一時半會兒兩個人的關係是不會轉變的,她也不敢cāo之過急。
吃過午飯不久,曾堯逸就要求梁縈柔去午睡,很多習慣都是靠慢慢養成的,孕婦的身體必須要有充足的休息,所以從今天開始他就要她養成這樣習慣。
梁縈柔並不是很困,得到了曾堯逸的保證,她精神著呢,不過在曾堯逸那強大的氣場下,她沒有說半個不字,連剛喜歡上的電視劇沒看完也不惋惜,乖乖地上樓睡覺,當然前提是要曾堯逸陪她一起。
重新住進這幢屋子的第一晚,梁縈柔是獨自睡的,曾堯逸有著自己的堅持,他會陪在梁縈柔身旁,就算期間會有可怕的沈默,他也沒有離開,可是等到梁縈柔睡著以後,他就會回到原本屬於梁縈柔的房間安睡。
在跟曾堯逸一起的幾年,梁縈柔已經習慣性將床空出一半,而她自己隻躺一側,就算睡覺途中如何翻滾,她也不會越到另一側去,在離開曾堯逸的三年裏,她也戒不掉這個習慣。
梁縈柔上床後,就微笑地麵對著另一側,看著曾堯逸躺上來,她就主動地挪動身體,與曾堯逸距離很近,又不會讓他產生厭煩。
“幹嘛這麽開心?”
梁縈柔笑著搖了搖頭,曾堯逸不由地說了一句:“傻氣。”
梁縈柔調整了一下睡覺的姿勢,微笑地閉上眼睛,她在這三年裏一直想念這個擁抱,無數個失眠的夜晚,都希望他能躺在自己的身旁,給她安慰和鼓勵,可是那都是癡人說夢,那個男人被她親手送入了監獄,在那鐵窗牢籠裏的他肯定在記恨著自己,梁縈柔總會因為這個痛徹心扉。
現在不同了,曾堯逸回來了,而且就真的躺在她的身旁,暫時放下了兩個人過去的糾葛,可以平和地相處一陣子。
梁縈柔知道這都要感謝肚子的這條小生命,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曾堯逸絕對不會輕易妥協,他是打定主意離開她的世界。
思及此,梁縈柔就忍不住往曾堯逸的懷裏靠近,後者擔心地問道:“怎麽了?”
“對不起……以前讓你那麽傷心……”梁縈柔輕聲回道,“謝謝你回來了。”
曾堯逸的動作忽然停止,梁縈柔鑽進他的懷裏,聽著強勁的心跳音,很慶幸他還好好地在自己身邊。
曾堯逸其實心裏更矛盾,隻要想到過去他就差沒掏出自己的心髒去證明對她的愛了,可梁縈柔還是可以狠心說斷就斷,毫不珍惜兩個人的感情,對他的情隨意踩踏,他就恨得牙癢癢,就算做了三年牢,他還是主動找她,試圖去挽回,但是梁縈柔依舊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說根本沒愛過他,以後也不會愛他……這將他置於何地,曾堯逸是個從來不認輸的人,豁出命也要拚到底,但是在梁縈柔的問題上,他覺得自己毫無勝算。
可是現在看著這個小女人躺在自己懷裏,心底就會忍不住發軟,想要去嗬護她,去疼愛她,曾堯逸罵自己犯賤罵了多少次,但是隻要梁縈柔向他哀求,他根本沒辦法拒絕,這應該就是他的劫數了吧。
梁縈柔躺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睡意,她怯弱地問道:“堯逸,你能不能抱著我睡啊?”
這簡直就是給曾堯逸找罪受,尤其是梁縈柔還眨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仿佛不照做就是十惡不赦一樣,曾堯逸又一次感覺到挫敗,他張開雙臂摟住她,梁縈柔的臉上立即露出大大的笑容。
曾堯逸能感覺得到梁縈柔的歉意和示弱,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賠禮道歉,換做以前她才不會這麽客氣,翹著腳丫子讓她剪腳趾甲,又或者看連續劇時對他呼來喝去是常有的事情,儼然一副太後的模樣。
說實話曾堯逸還是更喜歡以前那個健氣滿滿的梁縈柔,不像現在這麽孱弱卑微,梁縈柔剛到這個家時,連抬頭都不怎麽敢,是曾堯逸不斷給她灌輸思想,讓她把自己當做主人,她才漸漸有了生氣,曾堯逸不想她重新變回那個膽小怯懦的梁縈柔。
“以後跟我說話就別那麽客氣了,我心裏是有記恨你,但是我們暫時都忘了那些事情,生一個健康的寶寶吧?”
梁縈柔忍著眼淚,重重地點頭答應。
☆、(13鮮幣037
兩個人說開了以後,相處起來就沒那麽拘束了,仿佛回到了過去那段甜蜜的日子。
經過梁縈柔的軟磨硬泡,曾堯逸晚上留了下來,重新開始同床共枕的日子,讓兩個人都有說不出的緊張,即使隻是靠在一起,過去無數個夜晚發生在這張床上的那些繾綣旖旎一一浮現。
剛開始曾堯逸都不敢睡得太深,一是擔心梁縈柔的肚子被他壓到,二是因為聞著梁縈柔身上的味道,他根本無法安睡。
曾堯逸沒想過有一天還能這麽擁著梁縈柔睡覺,他們過去的糾葛已經說不清道不明,最好的結果就是分開,不再互相傷害,而他也確實那麽做了,沒想到兜兜轉轉,他們還是走在了一起。
少了傷害彼此的話語,他們兩個好像成為了當初恩愛的伴侶,擦除了中間幾年的不愉快,可是他跟梁縈柔都知道,他們能如此和平相處,是因為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那流淌著他們兩個血液的小東西。
梁縈柔的胃口很好,比她任何時期都要好,曾堯逸很高興看見梁縈柔能有那麽好的胃口,幾乎什麽都吃,他吩咐廚房一定要做到營養均衡,不能過多也不能過少。
曾堯逸還沒著手辦公司的事情,程庭若就碰到了大麻煩,上次因為有梁縈柔在場,他不敢跟曾堯逸說實話,實際上是他們旗下的一間夜總會鬧出了人命,一位未成年的女孩被一位政府官員玩到休克,送醫已經不治。
那位女孩是他們夜總會的人,程庭若嚴厲懲治了管事的人,他們有明文規定絕對不能聘請未成年人,結果還明知故犯,而那位政府官員是本市的一把手,是程庭若正在極力巴結的對象。
現如今女孩的家屬不肯罷休,程庭若與他們談判過,會支付一筆大額賠償金,可是他們不肯,而那位政府官員不僅是本市的一把手,他的哥哥還是上麵響當當的人物,對付他根本是以卵擊石,這個社會就是這麽現實,有些人你可以動,但是有些人你根本動不得。
給賠償金已經是對女孩家屬最好的補償,如果他們非要跟那位政府官員對抗,隻會落得更慘烈的下場,程庭若覺得他處理這件事的方式雖然不人道,可是已經盡了全力,隻是現在談不攏,讓他很頭疼,再這麽下去,隻能關掉夜總會,而且還會對曾義幫形成很大的打擊。
那位政府官員自知理虧,願意賠償女孩的家屬,程庭若也知道那是他的極限了,隻是如今寸步難行,隻好求救於曾堯逸。
曾堯逸已經不幹涉幫派的事情,而且現在梁縈柔有了身孕,他更是一心一意撲在這件事情上,程庭若知道他為難,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麻煩他。
曾堯逸陪著梁縈柔做完產檢後,先把她送回了家,然後告訴她要去跟程庭若見一麵,商量一些事情,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讓她好好吃飯。
梁縈柔對曾堯逸的態度沒再那麽討好,而是有些肆無忌憚,聽到他把她當成小孩子那麽囑咐,不滿地翹著嘴唇,讓他自己小心點。
曾堯逸臉上笑容多了不少,可能是因為聽到醫生說母嬰平安,也可能是因為跟梁縈柔的相處日漸融洽,總之他心情很好。
在臨出門的時候,曾堯逸忍不住吻在梁縈柔的額頭上,這讓梁縈柔心跳加速,臉頰也情不自禁地變得通紅。
曾堯逸用麽指摩挲著梁縈柔柔嫩的嘴唇,深邃的眼眸裏閃爍著熟悉的光芒,隻是最終他沒有再做什麽,摸了摸她的腦袋就出門了。
梁縈柔捂著胡亂跳動的小心髒,一會兒用手去摸自己的額頭,一會兒又去摸自己的嘴唇,她就差高興得手舞足蹈了。
曾堯逸現在不再那麽抗拒她了,就算有時候兩個人的舉動稍顯親昵,曾堯逸也隻是笑笑,不會推開她,梁縈柔就像不斷在試探他的底線,每次都會得寸進尺,到現在越來越放肆,曾堯逸都隻是無奈地歎息。
根據時間推算,這個孩子是在她生日那天晚上有的,梁縈柔不禁想要感謝上蒼,讓她的願望實現,現在有曾堯逸陪著她,不僅心情開朗,而且身體的狀態也越來越好,她相信一定會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
梁縈柔覺得很神奇,因為男女雙方的交合,就能產生一條小生命,她跟曾堯逸的孩子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比較像她還是比較像他……
另一方麵,曾堯逸達到曾義幫的總部時,所有人都表現了無比的尊重,能在總部做事的,以前都是跟過曾堯逸的,他們知道這個昔日的老大有多威風,就算現在退下來,那強大的氣場還是不容忽視。
幾個為首的堂主聚集在會議室,主位還是程庭若坐,他是如今的老大,是沒人可以撼動的地步,這是曾堯逸強烈要求的,隻有樹立了自己的威信,下麵的人才會服。
“現在什麽情況了?”
“女孩的家屬不依不撓,非要讓胡紀委付出代價。”
“賠償數額是多少?”
“無論我們說多少都不肯。”
曾堯逸冷笑,“那就別再跟他們廢話,告訴他們要錢就拿著,否則一個子都別想要了,如果真那麽在乎他們的女兒,當初就不會讓她未成年就出來做小姐了,還有手下那些人都怎麽做事的,成年未成年都不查清楚?”
曾堯逸一講話就讓人有不怒自威的感覺,所有人鴉雀無聲,連坐在上位的程庭若也沒講話,曾堯逸對程庭若講道:“怎麽會鬧出這麽大的事情?”
“是那個女孩知道胡紀委來頭不小,對他用藥了,結果沒有分寸,就鬧出這麽大動靜。”
“我看經過這事,上頭那位也會教訓他,你就先靜觀其變吧。”
“嗯……我知道,隻是關於女孩家屬那邊,會不會太狠了?”
“嚇一嚇就會收錢閉嘴了,他們沒那麽在乎他們女兒的性命,隻是想要獅子大開口多撈點而已,越是忍讓,他們隻會更得寸進尺,關於數額方麵,你們自己斟酌吧。”
“好,我吩咐人去辦。”
“那沒事我先走了。”
曾堯逸發現曾經那麽在乎的東西現在可以看得那麽淡,他以前就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發號施令,可是現在隻想早點回家陪家裏的那位小孕婦。
程庭若趁機叫住曾堯逸,讓其他人先離開,“老大,我這麽做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行啦,其實這件事你完全可以處理好的。”
“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曾堯逸不禁莞爾,拍了拍程庭若的肩膀,“你的實力我知道,我當初退下來就想讓你接位的,不過當年你還太年輕,不夠沈著,這三年你成長得很快,我都不得不服老了。”
“老大,你可別愚弄我啊。”
“阿若,你現在才是老大,這個位置就是你的,我已經不留戀了,所以不必想方設法拉我回來,我以後也不會踏足這裏了。”
“還是嫂子厲害啊……”程庭若由衷地感歎道。
曾堯逸用拳頭輕輕地捶了一下程庭若的xiong膛,“我走了啊,免得她趁著我不在,借口諸多,不聽勸阻。”
“好吧,如果那才是你要的生活,我自然不會勉強你,不過我還是習慣叫你老大,如果沒有你,就不會有今天的程庭若,你的大恩大德,我永遠不會忘記。”
“那你就準備好大紅包送給我未出世的孩子吧,而且我們家不久後應該很需要尿不濕和奶粉,我現在可是無業遊民,就靠你這位曾義幫的老大多多捐贈了啊。”曾堯逸開玩笑道。
“沒問題,我可是幹爹啊,一定說到做到。”
“那你好好處理這事,我走了。”
曾堯逸揮了揮手就走出了這間曾經代表他輝煌的辦公室。
☆、(10鮮幣038
曾堯逸出了曾義幫的總部,他看著這幢不再光鮮和雄偉的建築物,心裏頗為感慨,眼前的建築物就跟他的年紀和心態一樣,逐漸老化。
跟梁縈柔的關係雖然有所好轉,可是他們的問題依然存在,曾堯逸無法欺騙自己,說不想跟她走下去,可是過去就像一根刺,始終卡在他的喉嚨口,平時可能沒事,不過一旦觸到它,就會極度地不舒服。
或者說曾堯逸無法再那麽相信梁縈柔了,他不能肯定將來某一天梁縈柔會不會再次選擇離他而去,一次就夠他痛不欲生了,再來一次他絕對無法容忍。
今天這件事也讓曾堯逸感觸很深,梁縈柔肚子的孩子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既然選擇生下這個他,他們就有義務給他一個健全的家庭,隻是照目前他跟梁縈柔的情況,恐怕很難做到這點。
曾堯逸開著車四處遊蕩,他時常會回想過去跟梁縈柔生活的片刻,那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刻,終日提心吊膽,忙著應付對手,忙著防備警察,他把一切扛上身,隻有在梁縈柔的身邊,才不用那麽神經緊繃,曾堯逸很懷念過去的一切,隻是一切還有可能嗎?
直到夜幕降臨,他才調轉方向,往家駛去,隻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他腦子裏裝的還是梁縈柔,曾堯逸不禁歎氣,他始終逃不過這道劫啊。
曾堯逸給梁縈柔設定了作息時間,當他到達家門口的時候,樓下已經安安靜靜,家仆和梁縈柔都不在,就算到這個點了,曾堯逸也不覺得肚子餓,他輕輕地走上樓梯,其實樓梯上都撲了地毯,就算正常走路也不會發出多大的聲響,隻是他還是習慣性放輕了腳步。
房間的門是虛掩著,裏麵透露著微弱的燈光,曾堯逸緩緩推進去,電視上正放著不知名的連續劇,梁縈柔窩在沙發上睡著了,毛毯隻蓋到大腿處,這讓曾堯逸不高興地皺眉,他走上前,柔聲喊道:“小柔……醒醒。”
梁縈柔睡得很沈,曾堯逸叫了幾次都沒醒,他將毛毯掀開,小心地橫抱起她,就算懷孕了,梁縈柔的體重也沒有增加,這讓想盡辦法給她補身的曾堯逸頗為頭疼。
被熟悉的懷抱給擁住,梁縈柔不禁露出淺淺的笑意,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上方滿是柔情的男人,慵懶地說道:“你終於回來了……”
“下次別躺在沙發上睡了。”
“我等你等睡著了。”梁縈柔的語氣裏帶著微微的控訴。
曾堯逸頓時有些內疚,他是故意在外麵逗留的,因為看見梁縈柔,他就會變得情難自禁,那是他暫時接受不了的事情。
“我去洗個澡,你先睡吧。”
“我等你。”梁縈柔笑著應道。
曾堯逸無可奈何地點點頭,然後從衣櫃裏拿出睡衣,轉進浴室裏。
梁縈柔為了保持清醒,她重新坐起來,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現在很容易疲乏,隻要躺著一會兒,就可以睡得很熟,不過梁縈柔很滿意目前的狀態,比之前無法入眠或者不斷做噩夢好多了。
曾堯逸的洗澡速度很快,在梁縈柔頻繁地換了幾個頻道後,他就出來了,沐浴後的他看上去更為性感,腰帶鬆垮地係著,xiong前一小部分展露出來,還滴著水珠,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梁縈柔在這三年裏沒有過任何性行為,隻有在夢境裏才會跟曾堯逸有著一番激烈的糾纏,那天曾堯逸突然出現在她的小屋裏,兩人的交合讓她總算有了活力,就像一片幹涸的土地久逢甘露,她既唾棄自己又忍不住高氵朝。
梁縈柔是曾堯逸逃不過的結束,曾堯逸何嚐不是梁縈柔戒不掉的毒癮。
曾堯逸在梁縈柔的身邊躺下後,梁縈柔就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她枕在他的xiong前,問道:“今天阿若讓你去是因為什麽事情啊?”
“夜總會有個小姐被客人弄出了人命,現在家屬不依不饒。”
“怎麽會這樣?”
“別管那些糟心的事情,我跟阿若說好了,以後這些事情就別過問我了,讓他自己處理,我不想再接觸那些了。”
梁縈柔沈默了良久,終於把埋藏在心裏好久的疑問問了出來,“堯逸,如果當初沒有我,你還會那麽早退下來嗎?”
曾堯逸低頭看了看認真的梁縈柔,嘴角有些苦澀的笑容,不過他還是誠實地作答了,“不會。”
梁縈柔情不自禁地揪住曾堯逸的睡衣,心裏著實難受,“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曾堯逸放開梁縈柔,他又習慣性想找根煙抽一下,不過很快想起來在這個家裏是完全杜絕有香煙有個東西的,他掀開被子走下床,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他怕距離近了,控製不了自己的情況,傷害到梁縈柔。
曾堯逸用眼神犀利地盯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我犯賤。”
“你別這麽說……”
“我跟人耍心眼,想方設法地算計別人,這可能就是我的報應,最終栽在你的手上,我在牢裏時想著這輩子最好不要出去了,因為我怕一出來就想殺了你啊,可是那麽做了後,我絕對後悔終身,你知道我有多矛盾嗎?”曾堯逸痛苦地按著額頭,一千多個日子,他受盡煎熬,並不是在牢裏的生活有多麽痛不欲生,而是他的內心每天都做著爭鬥。
梁縈柔的眼睛酸澀,她忍不住也邁下床,跪在曾堯逸的腳邊,雙眼朦朧地仰望著上方的曾堯逸,不斷地道歉:“對不起……我現在說什麽也挽回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可是我很後悔的,堯逸,你想怎麽罰我都沒關係,但是別這麽遠離我……”
曾堯逸伸出手撫摸著梁縈柔的臉頰,就算三年過去了,這還是他最愛的那個人,尤其現在這麽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的心忍不住就軟下來。
梁縈柔大著膽子,起身吻住曾堯逸的雙唇,這讓他頓時有些措手不及。
☆、(10鮮幣039
?曾堯逸想要拉開梁縈柔,可是不敢用力,她現在有孕在身,萬一稍微用力,動了胎氣,就足夠他後悔終身了。
梁縈柔閉著眼睛,感覺極度羞恥,曾堯逸似乎完全不為所動,這讓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瓦解。
梁縈柔很頹廢地鬆開對曾堯逸的束縛,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曾堯逸忍不住歎氣,他彎腰抱起她,無奈地說道:“都要做媽媽的人了,還這麽不會照顧自己。”
曾堯逸總是這樣,前一刻還憤怒得像要殺人,後一刻就露出膩死人的溫柔,梁縈柔很挫敗無力,就算曾堯逸做了保證,兩個人始終不能回到過去的相處模式。
梁縈柔被放到床上後,就蜷縮在一角,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改善跟曾堯逸的關係,而且她越來越沒信心了。
曾堯逸有很多苦楚一直憋在心裏,他覺得一個男人就該有著擔當,跟人抱怨並不是他的作風。
曾堯逸沒有勉強梁縈柔挨著他睡覺,反而是中間隔開了一段距離,導致兩個人都睡不著。
黑暗中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可是又相隔甚遠,梁縈柔覺得身體很冷,她蜷縮得更了厲害,不知道是在跟曾堯逸做著無聲的反抗還是在跟自己的渴望做鬥爭。
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隔著衣服可能還完全看不出有懷孕的跡象,不過除去衣服後,小腹已經微微地隆起了,她身材纖細,原本小腹很扁平,現在有了已經有了一定的凸起。
梁縈柔的孕吐反應並不厲害,而且對食物的氣味也不敏感,除了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外,其實她的生活變化不大。
梁縈柔每天都勸誡著自己必須保持好心情,可是在曾堯逸的問題上不解決,她知道自己是無法真正敞開心扉的,發自內心地開心。
兩個人就這麽平靜地躺了許久,曾堯逸突然邁下床,說道:“我去隔壁睡吧。”
梁縈柔保持著原有的姿勢,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當房門被拉開,又輕輕地合上後,她才動了動身體,眼神空洞地望著緊閉的房門。
梁縈柔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那裏已經空空如也,殘留的溫度也在慢慢流逝,為了保留住曾堯逸的氣息,梁縈柔挪到了他躺過的位置,用力地汲取著屬於他的氣味。
這種自欺欺人似的方式讓梁縈柔不禁抽泣,她忍受不了曾堯逸的冷漠和遠離,他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愛的人。
梁縈柔起身批了件大衣,穿上曾堯逸特地為她準備的妥協,緊接著走出房間。
隔壁的房門沒有關上,漆黑的房間裏有著一點星光,以及嗆人的煙味,曾堯逸正倚在窗邊抽煙。
梁縈柔找到房門的電燈開關,當房間的燈光亮起來以後,他熄滅手上的煙頭,緊蹙著眉頭說道:“怎麽起來了?”
“沒有你,我睡不著。”
上一次曾堯逸倚在窗邊抽煙時,梁縈柔也是讓他回到床上來,可是他冷漠地回絕了,並且毫不留戀地離開。
而這次梁縈柔說了這話以後,曾堯逸揮了揮手,趕走身上的煙味,就上前摟住梁縈柔,“回房吧。”
梁縈柔緊緊地抱住曾堯逸的腰身,就像抓住自己的幸福般,“你有什麽話,不妨對我直說。”
曾堯逸微微一愣,腳下的步伐也有所停滯,不過很快他就收拾了心情,說道:“沒什麽。”
“我知道你心裏有話。”梁縈柔堅定地講道。
“以後再說吧。”
梁縈柔知道曾堯逸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說的,沒人能讓他開口,她也隻好作罷。
這次回到床上,曾堯逸直接擁住了梁縈柔,在這段關係裏,如今都是梁縈柔主動,他不想讓她太難受。
梁縈柔始終睡不著,想要翻身,又怕驚動曾堯逸,其實曾堯逸也一直睜著眼睛沒睡,兩個人各懷心事。
“睡不著嗎?”曾堯逸輕聲問道。
“想一些事情。”
“想什麽?”
“以前我睡不著的時候,你會想盡辦法哄我入睡,有一次我突發奇想,讓你扮時鍾,說我可能被催眠就可以睡著了,你還真的扮了,結果扮得更像不倒翁,我都笑瘋了,導致精神越來越好。”
梁縈柔沒再繼續講下去,因為她嘲笑曾堯逸嘲笑得太過分,結果被他狠狠地懲罰了,兩個人在那張沙發上纏綿了許久,又轉戰地上,曾堯逸有著驚人的體力,把她cāo得四肢綿軟,有氣無力的。
性愛才是最好的催眠物,之後她很快就睡著了,曾堯逸將床上的被子拉下來,兩個人就在地上睡了一夜。
曾堯逸也想起了那時的情況,梁縈柔是個鬼靈精,她有著千奇百怪的想法,不過遭殃的總是他,曾堯逸對那些事情是甘之如飴的。
比起現在兩人既陌生又熟悉,肯定更懷念過去那些時光,梁縈柔試探性地問道:“你可以再扮一次時鍾或者不倒翁嗎?”
曾堯逸頓時有些窘迫,那時候的境況與現在完全不同,梁縈柔笑話他,他可以隨意地懲罰她,可是現在呢……他知道自己對她有著強烈的衝動,隻是不可能再那麽肆無忌憚了。
等了良久,曾堯逸都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梁縈柔失望地苦笑,“是我太任性了,讓你為難了。”
曾堯逸並不喜歡梁縈柔終於的口氣,仿佛像對外人一樣,他就像個矛盾體,一方麵希望梁縈柔對他毫不保留,一方麵又不想她太親近。
曾堯逸打開床頭燈,臉上有著不自然,嚴肅地講道:“看完就乖乖地睡覺,睡眠對於孕婦來說很重要。”
“好。”梁縈柔開心地應道,她坐起來期待地望著不自在的曾堯逸。
曾堯逸覺得渾身別扭,不過看見梁縈柔那麽期盼的眼神,幹脆豁出去扮起了不倒翁,他一會兒慢慢地側身向右倒去,一會兒又往左倒去,本來就模仿時針的走動,可是不倫不類地像個不倒翁,梁縈柔終於忍不住大笑出來。
☆、(11鮮幣040
梁縈柔的開懷大笑多少也感染到了曾堯逸,他沒像上一次那樣撲倒梁縈柔,而是就那麽盯著她看,臉上的神情很柔和,完全沒了剛才的怒氣。
梁縈柔被曾堯逸看得有些羞澀,她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上,輕輕地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曾堯逸回來。
鬧了一頓後,曾堯逸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既然說了會改善跟梁縈柔的相處模式,就不該輕易生氣,這肯定讓她難受。
對於過去的事情他再介意,也抵不上目前兩個人的相處重要,梁縈柔認錯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而且他們要孕育一個孩子,不能老是心存芥蒂,這對孩子的將來發展不好。
曾堯逸迅速地爬回床上,很知趣地示軟道:“對不起,我剛才語氣又重了。”
梁縈柔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很酸澀地講道:“沒事的,是我不好。”
曾堯逸伸出手臂,將梁縈柔攬進懷裏,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是梁縈柔喜歡的方式,他想要讓她能開心起來,溫柔地問道:“上次提到孩子的名字,還沒有結果呢,”
可能為人父母都是這樣,一提到孩子的話題,梁縈柔瞬間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附和道:“名字的問題還是你做主好了。”
“如果是女孩就叫曾寶寶,是男孩就叫曾貝貝怎麽樣?”
“這麽俗……”梁縈柔一臉嫌棄地說道。
曾堯逸故作發火,回道:“剛才可是你讓我做主的啊。”
“如果知道你隻會取這些惡俗的名字,我就不讓你做主了。”梁縈柔輕聲說道。
曾堯逸哭笑不得地捏住梁縈柔的臉頰,逼問道:“那還要不要我取名字了啊?”
梁縈柔抓著曾堯逸的手,拚命求饒:“哎呀……疼呢……放開……”
曾堯逸心情更好了,梁縈柔老說他是紙老虎,其實她才是名副其實的紙老虎,總在他麵前耀武揚威,結果他稍微一懲罰她,馬上又求饒又討好的,活脫脫一個馬屁精。
即使過了那麽多年,梁縈柔的個性變了不少,可是本質還是那個他愛慘的人。
曾堯逸好心地鬆開手指,梁縈柔捂著臉頰,眼裏滿是楚楚可憐的控訴,自暴自棄道:“算了算了,你做主就做主了,反正以後別人說起來,我就說是孩子的爸爸取的名字,別人就知道沒文化的人是你,不是我了。”
曾堯逸不禁莞爾,語氣中帶著連他自己都覺察不到的寵溺,回道:“我花那麽多錢培養你讀書,現在用沒文化來揶揄我了啊?”
梁縈柔無比貪戀著此刻的溫馨,他們太久太久沒這麽肆無忌憚地相處了,她不想破壞這一刻的氛圍,打趣道:“那我之前教你學英文,你又不肯學。”
“好好的學洋鬼子的語言幹嘛,我又不跟洋鬼子打交道。”曾堯逸我行我素道,他就恨崇洋媚外那一套,在不久的將來可能自己國家的文化都要消失了。
梁縈柔磨著牙齒,回道:“你就是蠻不講理,現在什麽都推崇國際化,學習別人優點的同時,也可以改進自己的缺點,何樂而不為?很多老外也來學習我們的文化啊。”
“洋鬼子學我們的文化,簡直不倫不類。”
梁縈柔氣呼呼地嘟著嘴巴,“跟你講不通,老古董。”
曾堯逸氣極反笑,捏著梁縈柔的下巴,“又欠揍了是不是?”
梁縈柔頓時將雙腿縮成一團,倔強地與曾堯逸對視,他這個人毛病特別多,而且總不聽別人的意見,一惹毛他就喜歡用蠻力,雖然說要揍她,其實就是打她腳底板,打得又不重,又不像撓癢癢,總之讓她很難受,每次他一那麽做,梁縈柔就要語氣很甜地求饒,喊什麽哥哥別打我,或者叔叔你不疼人家了啊,偶爾還會喊老公疼。
曾堯逸是個自控力很差的人,或者說對她完全沒有自控力,梁縈柔隻是那麽一喊,曾堯逸就衝動得失去了他該有的沈穩,像隻發情期的野獸。
梁縈柔沒少因為這吃苦,曾堯逸還特別喜歡那些稱呼,一遍凶狠地cāo著她,一遍逼她繼續叫,梁縈柔煩了就喊他老家夥老變態,結果她就被折騰得更慘了。
事後曾堯逸總會露出後悔的表情,可是一旦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曾堯逸就會故態複萌,簡直像吃了藥一樣,梁縈柔有時候都覺得她是年紀比較大,而曾堯逸才是年輕人吧,體力好得驚人。
曾堯逸看見這個熟悉的表情,一時失神,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結果一觸碰到柔軟的嘴唇,他就一發不可自拔,按著梁縈柔的後腦勺,貪婪地吞噬和吸吮,大有將她吞入果腹的架勢。
梁縈柔起先有片刻的呆滯,等到她覺察到曾堯逸的確在吻她時,緩緩地閉上眼睛,開啟牙關,讓霸道的舌頭長驅直入。
曾堯逸的大腦就像停止運作一樣,隻知道遵照本能,吻她要她,讓她淪陷在自己的臂彎裏。
梁縈柔伸手雙手抱住曾堯逸,她微微仰著頭,承受著曾堯逸如暴風雨般的熱吻,他的吻粗暴激烈,牙齒啃噬她的唇肉,嘴巴的血腥味瞬間蔓延開來。
或許是濃烈的血腥味終於讓曾堯逸回神,他困難地推開梁縈柔的身體,失神的眼睛慢慢地變得清明,等到他看見梁縈柔狼狽的樣子後,挫敗地抓著腦袋,“我剛才太衝動了。”
梁縈柔抿著嘴搖了搖頭,雖然曾堯逸中斷了這個吻,可是很清楚地感覺到他還是很在意她的。
曾堯逸抽出紙巾,小心地擦拭著梁縈柔嘴唇上的血漬,懊惱道:“疼不疼啊?”
“不疼。”梁縈柔微笑地回道。
曾堯逸滿臉疼惜,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處理著梁縈柔的傷口,這讓梁縈柔情緒高漲,覺得雙唇一點都不疼,雖然可能已經腫了。
等到曾堯逸擦拭好血漬後,梁縈柔趁機要求道:“你親我一下,這樣就打平了。”
曾堯逸隻是看著梁縈柔的雙唇,沒有任何下一步的動作,梁縈柔雖然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沒有勉強他,她首先摁掉了床頭燈的開關,沒一會兒曾堯逸那邊也暗了下來。
當梁縈柔準備閉上眼睛睡覺的時候,感覺到嘴唇上被什麽東西輕輕一碰,然後聽到曾堯逸的聲音,說道:“好了,睡覺吧。”
梁縈柔開心極了,她徑自鑽進曾堯逸的懷裏,先是蹭了蹭他的xiong膛,才微笑著說道:“晚安。”
“晚安。”曾堯逸小聲回道。
梁縈柔覺得事情正在朝良好的方向發展,卻怎麽也料不到熟悉的疼痛會再次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