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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多謝二娘,不知道葉賢喜從何來?”葉賢垂下長長的羽睫,淡淡的說,用的語氣是溫順而遲疑的。但是葉賢注意到,葉梅氏在聽到被稱呼為‘二娘’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的恨意。
    “大小姐的喜事從天而將,可是天大的好事。”隻是一刹那的仇恨,葉梅氏又故作歡喜的,拍著手笑起來:“我們葉家可是要出一位王妃了!這可是從商幾百載的葉家,行善積德才得來的天賜的好事!”
    “妹妹,葉家的王妃不是無憂嗎?”葉蘭氏不由的驚呼起來:“指婚的是無憂,不是賢兒啊――!”葉蘭氏心裏驚慌不已,即使是讓葉賢嫁入普通的富豪人家,她也唯恐葉賢被欺負了,又如何肯把葉賢,送進庭院深深的王府裏去,隻會被複雜的宮廷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
    “姐姐,你說錯了,指婚的對象是葉家的大小姐,無憂隻是庶出的二小姐,不敢搶大小姐的風頭。”葉梅氏多變的臉上,掛上了一副謙虛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尊敬葉蘭氏。
    “妹妹――”葉蘭氏臉上血色盡褪,還要說什麽,就被葉梅氏把懿旨硬是,搶著塞到她的手裏:“瑞王府的聘禮,都抬來了,日子也定了,就在三日後,老爺已經進宮去謝恩去了。姐姐,請看――”
    葉梅氏一揮手,跟隨她的葉家的女管事,就把瑞王府的聘禮一一抬進房間裏。在葉蘭氏看到這些聘禮,有些手足無措時,葉梅氏趁機拔腿就往外走:“姐姐,妹妹還有事,就不多叨擾了――”
    就帶著她的人離開了偏院,心裏卻得意的想著:這個計策可是一箭雙雕,既解了無憂的圍,又打發了眼中釘。
    “王妃算什麽?”葉梅氏冷哼:“將來我們無憂可是皇妃――啊哈哈――!”她奸笑著離開了。
    “我去找老爺,讓他收回讓你出嫁的決定。”葉蘭氏急急的往外走去,被葉賢給拉住了,她輕輕的搖搖頭:“母親,沒有用的,如果不是父親的默許,二娘是不可能如此大膽的。”
    即使那個女人長袖善舞,但是敢對指婚的事陰奉陽違,而且大膽的掉包,隨便想想就會知道,在她背後撐腰的是,那個素未謀麵的父親大人。
    “但是,賢兒,我怎能讓你嫁入豪門……”葉蘭氏緊緊的拉著葉賢的手,滴下幾滴清淚來:“對不起,都是母親的軟弱,才害了你……”
    “母親,對我來說嫁入豪門,和隨便嫁給一個陌生人沒有什麽區別。”葉賢溫柔的給葉蘭氏擦去臉上的淚:“男人的恩情有哪個能長久呢?”
    她不會再相信愛情了,也不會再相信友情了,再被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和最要好的朋友聯手背叛以後。所以,那個迎娶她的男人,才應該是不走運的人,因為他迎娶的將是一個無心的女人。
    “賢兒――”葉蘭氏淚眼模糊的看著陸煙輕,她最心愛的孩子,竟然要送她進入,複雜的黑暗的大染缸裏,她真的舍不得。
    “母親,這就是賢兒的命。”低下頭,把臉偎近葉蘭氏的雙手上:“我們就聽從命運的安排吧。”嘴角浮上隱隱的冷笑,在前一世裏自己沒有穿上,那襲精美的婚紗,難道在這一世裏,來彌補給自己嗎?真是可笑,可歎啊,嗬嗬……
    第七章
    “小姐,因為時間倉促,所以你隻能穿原先為二小姐準備的嫁衣了。”在出嫁的前一夜,春蓮把一襲紅嫁衣,碰到葉賢的眼前,看著眼前美麗的小姐,她也隻能在心裏哀歎,小姐的命真苦,竟然要代替二小姐嫁入瑞王府。
    小姐還不知道,外麵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隻怕小姐嫁過去,不會有好日子過,想到這裏春蓮就委屈的紅了眼睛,這麽好的小姐,卻偏偏是一個苦命人……
    “小姐,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一個女孩總要嫁人,嫁給誰也不是我可以選擇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隻需要聽話,乖乖的嫁過去,做他人的新婦。”葉賢淡淡的說,看了一眼大紅的嫁衣。是上等的絲綢製成的嫁衣,手工刺繡的鳳凰也是精致美麗的,隻是比不上她的手藝。
    在遭遇了雙重背叛以後,雨賢感覺自己情已斷心成灰,再也提不起親自刺繡的心情了,也罷,就穿上代嫁的嫁衣吧,反正這場婚禮,對她來說不過一場鬧劇。
    沉默的穿上嫁衣,葉賢看著大銅鏡裏的自己,臉上沒有一絲的喜悅,隻有她慣常有的淡漠,柔弱卻沒有褪盡,還需要慢慢的和這個身體,來一個契合的訓練。
    葉蘭氏站在一旁,看著裝扮的美麗異常的女兒,她的臉上不但沒有喜悅,反而是泫然欲泣的表情,明天女兒就要離開自己的身邊了,到一個更加複雜的環境裏,她可以得到安然平靜的生活嗎?
    知道葉蘭氏的擔憂,葉賢微微一笑:“母親,做女兒的總是要離開母親的身邊,女兒最壞的下場,也不過獨守偏院寂寞一生。”
    葉蘭氏眼裏的淚終於滾落下來,她的女兒難道要,走一條和她相同的路嗎?
    相較於偏院這邊的悲傷和壓抑,在葉家的二小姐葉無憂居住的牡丹苑裏,氣氛卻是稍稍的凝重了一些。
    夜色下皎潔的月光裏,一個麗人獨自對著,亭子裏焦躁憤怒的男人傷心垂淚:“鯖,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為什麽要讓葉賢代嫁?”男人站在陰影裏,看不清楚他的臉,隻感覺到他的憤怒:“指婚給本王的是你,葉家的二小姐葉無憂,你想要食言嗎,難道你忘記了我們的山盟海誓。”
    “我也不想食言,鯖。”葉無憂抬起絕色的小臉,楚楚可憐的看向瑞王爺裴鯖,兩顆晶瑩的淚珠垂在她的眼角:“但是你知道我隻是葉家庶出的二小姐,姐姐她一心想要做王妃,我是沒有權利拒絕的。”
    “是她做了手腳。”裴鯖相信了葉無憂的話,他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麽不讓父皇,在聖旨上寫明白,自己要迎娶的是葉家的二小姐葉無憂。
    “鯖,我雖然不能嫁給你,但是我的心裏隻有你,我……我會……永遠……等著你……”說完葉無憂掩麵拋出亭子,一路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在裴鯖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往上彎起,裴鯖,抱歉了,雖然瑞王妃這個頭銜我很中意,但是我最中意的卻是皇妃的位子,因為那個位子距離我成為天下第一女人要更近一步。
    “無憂!”裴鯖伸手卻沒有捉到葉無憂的衣角,他緊緊的攥住拳頭對月明誓:“無憂,你等著我,我會讓你重新坐上瑞王妃的位子。”
    “賢兒,你多保重。”依依不舍的鬆開了,緊握著女兒的手,即使她再暗自祈禱,初升的陽光還是劃破了一絲黑暗,灑進了內室裏,是葉賢要上轎的時辰了。
    “是,母親,你也多保重。”葉賢在春蓮的攙扶下,離開自己的房間,葉蘭氏獨自留在內室裏,默默的流下眼淚來。
    相較於葉蘭氏的悲傷,春蓮的憤然,葉梅氏的得意,從未謀麵的父親的冷漠。葉賢的心裏一片平靜,沒有喜怒的波動,她在這一世終於也要出嫁了。
    第八章
    葉府正門外隻有一頂孤零零的花轎,卻獨獨沒有新郎官的身影,隻有瑞王府的管家過來告了一個罪,說他們家的王爺身體不舒服,就不來親迎王妃了。
    喜帕下的葉賢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自己出嫁的第一天,就已經被那個男人厭棄了嗎?身體不舒服,這是拿來做逃避迎親的借口嗎,還真是肆意妄為。
    葉賢坐進花轎裏,圍觀的人看著花轎,徐徐的離開了葉府,都議論紛紛:“看來,葉家的大小姐不得瑞王爺的歡心,失寵的日子近在咫尺。”
    站在正門裏的葉梅氏聽到了這些議論,她得意的往回走,要告訴無憂這個好消息,因為隻有讓瑞王爺冷落了葉賢,無憂才能得到他的幫助,好在深宮裏爭寵。
    此時瑞王爺正和幾個兄弟,在瑞王府的花園裏喝酒閑聊,哪裏有半分不舒服的模樣。
    “五弟,恭喜。”溫和總是笑嘻嘻的三王爺裴琪,舉杯向裴鯖道喜。
    “多謝。”裴鯖的聲音好似萬年的寒冰又冷又硬,臉色也是陰沉如水。
    “哎呀,五哥,今天你得到葉家的如花美眷,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不用板著一張苦瓜臉吧。”裴鯖身邊的俊美男人,摟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大聲調侃著,這個男人是六王爺裴彥。
    “如花美眷――!哼――!”裴鯖握拳,捏碎了手裏的酒杯:“我哪裏又稀罕這如花美眷了!”
    “什麽也不要說了,我們喝酒喝酒。”三王爺裴琪打著哈哈,拉著裴鯖不停的管起他酒來,裴鯖也不推辭,來者不拒都是一口喝幹,六王爺裴彥幹脆,充當起了倒酒人,在裴鯖看不見的時候,兩人互遞了一個眼色,更加熱情的勸酒中。
    於是在裴鯖的配合下,當迎親的花轎到達瑞王府時,裴鯖一臉的酒氣,胡亂的和葉賢拜了堂,看著麵前纖細的女孩,裴鯖的眼睛裏閃過冷酷的目光,葉賢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紅燭一滴一滴的燒盡,喜娘的臉開始僵硬起來,她大大小小也參與了好多豪門的婚禮,她本身也是豪門的夫人。自然見多識廣,也明了很多的內幕。隻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置新人如無物的新郎官。
    讓她更加氣憤的是,新娘子卻安靜的坐在婚床上,一點抗議的意思也沒有。為什麽遭受如此的羞辱和冷落,她卻沒有一絲反應呢?
    “夫人,不必氣惱,天色不早了,請夫人回去吧。”葉賢選在這時候開口,淡漠的話語裏聽不出一絲的怨恨。
    “為什麽要認命?”喜娘口氣很衝,她最不喜歡如此軟弱的女孩了,想當年她的潑辣,可是名揚全京都呢。
    “世間女子的命,皆是如此不是嗎?”葉賢的話裏,這才帶上了一絲的譏嘲:“這就是需要依附男人的不幸,所以我沒有什麽可抱怨的。”
    “真是一個扶不起的可憐蟲!”喜娘長歎一聲,拂袖離開了。
    “你們都下去吧,王爺今夜是不會來了,都不要枯等下去。”葉賢吩咐,換了一聲春蓮:“春蓮――”
    “小姐。”春蓮走上前,春荷卻躲得遠遠的。在看到瑞王府的侍女們退下去以後,她故意大聲的抱怨著:“哼,不能得寵的王妃,害我們也要跟著受累!”
    “春荷!”春蓮厲聲喊,讓春荷不甘不願的閉上嘴。
    “服侍我更衣,我要休息了。”葉賢不把春荷的話放在心上,一個奴才的閑言閑語,她是不會往心裏去的。但是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卻阻止了她:“慢著,本王說過讓你先就寢了嗎?商家出身的你,真是不懂一點禮義廉恥!”
    第九章
    伴隨著冷冰冰話語的,是一個挺拔修長的俊美男人,首先映入葉賢視線裏的,是他矯健的步伐,這個男人身手不錯,從小受到精英教育的葉賢,在第一時間裏做出的,是評估眼前的男人,而不是看他的臉。
    再往上就是男人俊美的臉了,讓葉賢注意到的是男人的眼睛,看向葉賢的目光裏,充滿了冷冷的厭憎,仿佛在看著什麽惡心的東西。
    這就是她的夫君,葉賢微微的低下頭,明白了母親的擔憂,還有春蓮的忿忿然,自己在剛出嫁第一天,就要被打入冷宮了嗎?原來自己在他的眼裏,隻是一件看不順眼的東西……
    “王爺……”春荷和春蓮被男人,也就是瑞王爺裴鯖臉上的冰冷嚇到了,戰戰兢兢的跪地請安。
    “滾出去!”裴鯖飛起一腳,距離葉賢最近的春蓮,就被踢出了新房,而裴鯖的目光落到,跪在角落裏的春荷以後,收起了要踢出去的第二腳,回手鎖上房門,他好像找到了更好的羞辱葉賢的辦法。
    葉賢依然平靜的坐在婚床上,淡漠的看著飄落在腳下的紅蓋頭,因為裴鯖的突然闖入,原本蓋在葉賢頭上的紅蓋頭,也因為一陣風的突襲,而跌落在葉賢的腳下。
    “賢兒,你要記住蓋頭不能自己掀開,要由你的夫君來掀開,否則就是不吉利的。”葉蘭氏的淳淳叮嚀,回響在葉賢的耳邊。
    母親,不管是他親手揭開了紅蓋頭,還是被風吹落了,恐怕葉賢以後都難逃,被冷落的命運……
    葉賢如泥塑木雕一般坐著不言不動,讓裴鯖的心裏沒有來由的湧上焦躁,這個女孩心機如此之深沉,他必須下猛藥,迅速的逼近葉賢,裴鯖的手指,挑起了葉賢的下巴,冰涼的溫度讓葉賢,下意識的抬起羽睫,就和裴鯖譏嘲的目光相碰撞了。
    “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被本王寵&幸嗎?”裴鯖的手指輕挑的摩挲著葉賢的肌&膚,眼裏逐漸的浮現虐峪:“如此的美貌,如此的冰肌玉骨,能被本王擁有,本王還真是豔福不淺啊,是不是,王妃,恩――”
    葉賢不知道裴鯖眼裏的仇恨從何而來,隻能繼續保持著沉默,殊不知她的這份沉默,竟然讓裴鯖認為,她就是在欲擒故縱。
    裴鯖的手指略路的變得粗%暴了,葉賢的下巴上立刻出現了淡淡的紅痕,她幹脆閉上眼睛,不去理睬裴鯖的舉動。
    “怎麽閉上眼睛了,害羞了嗎?”裴鯖的話就吹拂在葉賢的耳邊。
    “不睜開眼睛也好,待會本王占%有你的時候,帶給你的感覺將會更加的清晰……”裴鯖毫不憐香惜玉的推倒了葉賢,讓她臥在繡著交%頸鴛鴦的錦被上:“你慢慢的享%受吧……”
    第十章
    “不要!”葉賢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用力的推了一把裴鯖的胸膛,不管是前世的葉賢,還是今世的她,都無法接受這個隻把她,當做一件工具的男人。
    “不要!”裴鯖騰地躍上婚床,伸手擄住葉賢的小臉,逼迫她麵對他的冷酷:“今天是你和本王的洞房花燭之夜,可由不得你說不要!”
    一邊說著裴鯖的單手用力,扯開了葉賢的大紅嫁衣,在葉賢的怒瞪裏,把她壓到自己的身下,他俊美的臉還故意,緊貼著葉賢的臉,*的摩擦著:“好好的看著,就要得到你的本王,不要讓本王失望――”
    失望兩個字剛剛落下,裴鯖的薄唇,就落到了葉賢的脖頸上,同時他的手,也粗魯放肆的捉住了,葉賢的肩膀,他的呼吸噴在葉賢的耳邊:“來和本王玩一個遊戲吧,王妃……”
    葉賢咬住唇瓣,看著有些失去理智的裴鯖,他是故意的,他今夜的所作所為都是故意。葉賢定定的看著,一臉惡劣調笑的裴鯖。
    為什麽,他會如此的厭惡葉賢,一定要徹底的羞辱她,才會開心呢?
    “不要對本王裝出一副貞潔淑女的模樣,其實你的骨子裏卻是,一個放浪形骸的賤人,本王,說的對不對?”
    裴鯖看不到葉賢眼底的疑惑,他的內心充滿了仇恨,恨這個搶占了瑞王妃名號的女子,所以他要狠狠的羞辱她:“遊戲就要開始了……”
    葉賢定定的望進裴鯖的雙眸裏,這個男人根本不喜歡葉賢,為什麽又偏偏要折磨兩個人呢?
    裴鯖注意到了葉賢的冷靜,於是他就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惡意的嘲弄著葉賢:“怎麽,王妃已經迫不及待,要嚐試這個遊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