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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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晚風輕撫醉人,西山公園遊人如梭,大都是成雙的情侶。天已經黑了,我一個人漫無目地的在公園的花叢間踱著方步,心裏很不是滋味。剛才想約娜娜出來又被拒了,我也說不清這是多少次了。每次她都是以工作忙或累以由拒絕我提出吃飯散步的請求,我追了若幹年的女孩子對我還絲毫沒有動心,看著遊園出雙入對的情侶,心裏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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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走出公園,來到了山腳下的居民小區。這是一片開發未久的商品樓,人還不是很多,毗鄰西山山畔公園和派出所,環境治安相對來說還比較不錯。我轉了一圈感覺挺沒意思,好像除了我之外並沒有有其它人了,就準備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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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鬼呀!”一個尖利的女聲打破了靜謐的夜空,從路邊花叢中慌慌張張地跑出一對情侶來。他們二人相互依偎著跑出花叢,不時還往後看幾眼。我讓這一喊心裏打了個激靈,好奇心頓起,便移步上前想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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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大約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並不是非常漂亮。但屬於那種很可愛且耐看的類型,勻稱的身材蜷縮在男孩的臂膀下,微微顫抖著。他們的臉上俱現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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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們的目光,我注意到花叢中飄蕩著一個極其灰蒙蒙的模糊影子,模糊到甚至看不清它的形狀。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它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像血一樣的雙目。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嫉妒、憤怒抑或是悲痛?從那欲裂的目眥中我仿佛讀到了人世間所有的傷心和痛苦。甚至可以看到那即將破眶而出的血紅色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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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便消失地無影無蹤。花叢中空空如也;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除了那對依舊顫抖的情侶和站在那裏深思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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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一,早上的時候我辦公室裏來了本周的第一位客人,一個衣著時尚的年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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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白靜。”她一麵做著自我介紹,一麵將名片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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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這張印刷精美的名片,看到上麵的頭銜是“美的文化傳播公司辦公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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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慕名而來,聽說您在謀些方麵很有建樹。”白靜微笑著坐下,很客氣地接過我遞給他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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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讓我幫您做點什麽?”我看不出,也感覺不到她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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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您的時間很寶貴,我就開門見山吧。”白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詞。“我有一個妹妹叫白娜,比我小三歲,今年二十五歲。她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也就是說我感覺她的周圍似乎有些不幹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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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靜有些欲言又止,難道是有什麽顧慮嗎?想到這我笑道:“你既然相信我,那我希望你把話說得再清楚一點。你妹妹身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是她自己讓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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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白靜的臉色變得有一點晦暗,她微皺眉頭麵有憂色地說道:“我妹妹並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沒敢告她。但是我的感覺是非常準的。而且……”她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低著沉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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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白方突然關切地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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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靜沒有注意我們之間語氣有別,而是猛然把頭抬起來,咬著下唇慢慢地說道:“而且我有幾次在她身邊看到過一雙紅色的眼睛,紅得像血一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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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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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中午來的時候我剛和白方爭論完,正把玩著白靜的名片在屋裏發呆,想著那雙紅色的眼睛出神。到底那是一個什麽東西呢?冤魂還是惡鬼?為什麽那雙眼睛看上去那麽傷心欲絕?白方說如果一個人死前未完的願望過於強烈,那麽死後的冤魂就會形成這種紅色的血目。但我見過所有的魂魄中也沒有形成血目的,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會那這麽強烈的願望或是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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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麽了?”李偉根本沒有敲門,直接自己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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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你怎麽來了?”我從沉思中醒來,一邊起身給倒水一邊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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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什麽大事。這不是中午了嘛,想請你吃個飯。”他一邊喝水一邊偷偷地注意著我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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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家夥忙得四腳朝天,怎麽可能巴巴的趕來請我吃飯。幹笑了幾聲,揶揄道:“您堂堂刑警隊長來請我吃飯?太掉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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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你們總幫我忙我怎麽也得表示表示吧。而且今天還有點事想請你們在我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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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是無事不蹬三寶殿,說吧。”我點了根煙,把身子埋到沙發裏懶懶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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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也點燃了香煙,悠悠地說道:“最近我們管區派出所上報說老有群眾在夜裏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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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派出所?”白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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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派出所!”李偉談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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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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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麽不說話?”李偉詫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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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目?”我一字一頓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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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血目,你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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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飯店出來已經是下午二點了。和白方一商量總感覺上午白靜的話有些吞吞吐吐,好像在刻意隱瞞什麽。於是我們決定再去找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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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公司,白靜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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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的到來白靜可能有些意外,她先是一愣,然後忙起身迎接:“你好,你來了!”不過她的些許不自然還是被我捕捉到並深深地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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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忙了,我來就是想再想您了解一下你妹妹的情況,否則我也沒法去保護她或幫她,您說是吧。”我一邊用紙巾擦汗,一邊注意著她的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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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靜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不過轉瞬間又恢複了笑容:“哦,謝謝你還這麽費心。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想讓你平時多看著點我妹妹,別讓那些不幹浄的東西碰她就可以了。至於費用我會如數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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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這麽肯定一定會有那些東西找你妹妹呢?”看著白靜略顯驚慌的雙眼,我感覺我的聲音鏗鏘有力,最起碼對他應該有所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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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的話真的對她起了作用,沉默許久之後,白靜才喃喃地道:“我說過我的感覺非常準,而且我見過那雙可怕的紅眼睛;真的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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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讓我怎麽保護你妹妹呢?天天守在她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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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情,不過我希望她不會出事就好。”她的聲音很低,似乎心中的憂慮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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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靜公司出來,我和白方決定去找白娜問問,看看她是否了解這些情況。畢竟當事人還是需要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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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娜的家就住在我第一次遇到那雙血目的西山小區,和父母住在一起。而白靜因為已經成家,所以並不在那裏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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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見到白娜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因為麵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就是那天夜裏遇到血目而驚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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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是你?有事嗎?”她驚訝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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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啊。”我朝她笑了一下,道:“是這樣,我是一個陰陽師,就是幫人對付奇怪的東西或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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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這樣呀。那你找我幹什麽?”她有些不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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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看到你和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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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那不是我男朋友。”她很幹脆地打斷了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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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男朋友?”這次輪到我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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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來不是為這個吧?”她說著話廚房裏傳來水燒開時水壺的叫聲,她說了句對不起便去倒水。在她起身的時候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戴了一個漂亮的項鏈,而項墜則是一個大拇指大小的深蜜色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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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項鏈很漂亮。”等她回來,我笑著稱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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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這是我媽媽給我的,據說是祖傳的。”她顯示對自己的項鏈非常滿意。眼睛轉了一圈,又說道:“我知道你來找我幹什麽了。你是想了解那天的那雙紅眼睛吧?其實那也沒什麽奇怪的,隻是我被嚇了一跳而已。沒想到他也那麽膽小。”我知道她指的是他的那個前任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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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口水,接著說道:“沒什麽事。即使有鬼我也不怕,我的命硬。好幾次都見過到那雙眼睛了。不過那天還是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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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心中一驚,忙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見過好幾次那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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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出現過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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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害怕?”怪不得她姐姐要我想辦法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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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娜輕輕地搖了搖頭,談談地說道:“不怕。我甚至懷疑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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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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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琨”白娜甩出一個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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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說清楚一點。”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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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過我。前一陣自殺了。”白娜的眼中流露出一點點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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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懷疑是他作崇?”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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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應該沒別人,他也不會害我的。”白娜馬上就恢複了平常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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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娜要了她姐姐的地址,我決定再去拜訪一下,把白娜的談話向他交待一下。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要向她卸任了。因為路上堵車加上吃飯,我到她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她家住在楊家墳東裏小區一棟樓的一層,就當我正想敲門的時候屋裏傳出極其微弱的吵架聲引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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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這樣做,她是我親妹妹。”就聽白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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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要害她,隻要她把東西給我,而且它本來也應該屬於你。”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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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媽媽已經給她了。而且你的手段也有點過份。”白靜可能有些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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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笑了幾聲,才道:“我們必須拿回來,那可是價值幾百萬的金綠貓眼寶石。你媽媽肯定知道它的價值;得到它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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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經找人保護我妹妹了。”白靜似乎被他說動心了,聲音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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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什麽人?”男人的聲音中充滿了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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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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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以為是什麽人呢。你在屋裏不許走,不許打電話。我現在就去從你妹妹那裏奪回來,如果她不給的話那可別怪我了。”男人聲音開始像禽獸方向轉變,接著就聽見白靜啊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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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不是喜歡香港嗎?我們將來去那裏定居。現在稱委屈你呆一會兒,我真的很愛你。”男人的聲音很溫柔,但聽著讓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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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方簡單地商量了一下,看來現在白靜暫不會有危險,我得先去白娜那裏。否則她這個禽獸姐夫很可能會為那了那個貓眼寶石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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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們談話我猜測那雙血眼就是白靜老公操縱的,它用靈魂來殺人。”白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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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他也會靈魂操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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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現在必須趕過去。”白方一邊催促著我一邊攔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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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李偉打了電話,然後就往白娜家趕。不過我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個陰陽師,對鬼也許有些手段,可是對人就無能為力了。因為當我明白這番話的時候已經被人捆得像個粽子,扔在了白娜家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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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和白靜老公幾乎同時到了白娜家。所不同的就是他們先進門而已。除白靜的老公,他還有一個五大三粗壯漢幫凶,就是這個壯漢在我推開未鎖的門瞬間把我按倒,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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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陰陽師吧?我們認識一下,我叫馬成,是白娜的姐夫。”他長著和他姓很相符的長臉,上麵長滿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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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朋友劉仁鬆”他指著壯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注意到白娜此時和我一樣也被捆了起來,扔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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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成走到白娜身邊,一把將他脖子上的項鏈揪了下來,得意地說道:“你姐姐竟然找人對付我,否則我們可以商量的。”白娜臉色蒼白,看來嚇得不輕。接著馬成轉過身,看著我陰森森地說道:“陰陽師一定知道靈魂殺人是沒有痕跡的,讓這個小妹妹陪著你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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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你的東西,不用殺人啊。而且我還有東西給你。”我想拖延一下時間,等李偉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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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為自己留後患。”馬成的話說得很堅決,就在他最後一個字出口的瞬間。劉仁鬆慢慢地向白娜走去。原來他竟然是一個被馬成殺死並控製屍體,還他媽什麽“朋友”,這家夥真沒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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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控屍術?”白方驚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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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陰陽師啊,不過你很快就死了!”他故意把死了兩個字說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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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說控屍術時聽白方說起過,這種意念控屍術是一種初等級的控屍術。用意念和特殊的咒語來控製被自己殺死人的靈魂,讓他的靈魂控製自己的屍體從而達到控屍的目地。因為每個被殺死者最怕的就是殺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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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麽辦呢?難道就是等死嗎?我感覺一陣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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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劉仁鬆已經走到白娜身邊,就要伸手殺她的時候,屋裏的燈滅了,漆黑一片。黑暗中我又看到了那雙紅色的眼睛,血一樣的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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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重重得一聲,好像是劉仁鬆倒在了地上。就在此刻,我感覺到了一股淩厲的陰氣和一股強大的怨氣在相互糾纏,就像兩團氣像雲圖中的星雲一樣纏繞不休,此起彼上。過了五分鍾左右,怨氣漸漸占了上風,陰氣越來越小逐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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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馬成也一定感覺到他的殺手鐧已經被打敗。血紅色的眼睛慢慢向他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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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馬成的聲音顫抖著,借著窗外射來的月光,我看見他好像拿出了什麽東西。因為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我趁這個機會偷偷地在暖氣片在上蹭斷了手上的繩子,然後將白娜的繩子也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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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見那紅色雙眼和白成的影子一碰,馬成發出了一聲隻有屠宰場才會出現的驚叫。“為什麽桃木劍殺不死你?”馬成大聲吼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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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紮得不準,我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魂飛魄散,不過你馬上就會變成和我一樣的了。”這是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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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琨,果然是你?”對著那紅色的眼睛,白娜失聲叫道。就在這時隱約可以看到馬成的身體慢慢倒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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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殺人是不會有痕跡的!”李琨的靈魂朝著倒地的馬成說道。接著,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對準了白娜:“丫頭,以後不會有事了。他已經死了!”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似乎沒有剛才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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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桃木劍刺中,馬上就會永遠消失了。”白方幹巴巴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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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過我不後悔。”李琨的聲音比剛才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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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李琨……你……”白娜開始哽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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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我追了你三年,也打擾了你三年;三十歲上還一事無成,難怪你會看不上我。”李琨有些黯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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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能活過來嗎?”白娜向前走了兩步,對著那血紅色的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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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自殺了,怎麽能活呢?人的生命中有一次啊。如果我現在真能活過來,你會接受我嗎?”他聲音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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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會再給你機會,隻到你達到我的要求。你為什麽要自殺呢?”白娜哭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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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晚了,一切都晚了。”血紅的眼睛開始變成桃紅,顏色正在消失。“丫頭,我活著的時候三年來無數次地想過如果你遇到危險我一定會奮不顧身地去救你。也許今天的結局我早就預料到了,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個故事會以這種方式開始。”隨著顏色暗下來的血目,他的聲音也變得如遊絲般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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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別走。我不再一次次的拒絕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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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過而立確一無所有,你拒絕我也是正常。以後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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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越來越小,“我也好想和你談一次戀愛,我們牽著手上街、看電影、我可以像別人一樣抱你……”遊絲般的聲音終於消失了,隨著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一同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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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打開,燈亮了。李偉看到的是坐在地上痛哭如泣的白娜和掛著淚花的我,以及地上的兩俱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