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摘采紅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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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琅與刀白鳳念念不舍地離開了“六星級”的樹洞旅店,在己時開始出發。這次他領教了滇馬的腳力,速度加快了好多,道路也越來越好走。天上的陰霾逐漸消散,白雲悠悠,藍天湛湛。一路上,倆人言笑晏晏,自是溫馨旖旎無限。
    越靠近思摩部,農田越來越集中,路邊遇到的民眾也逐漸增多,那些瞧見刀白鳳絕色容顏的青壯年們,雖然從她的服飾發型可以知道她早已嫁做人婦,但還是不死,對著刀白鳳唱歌示愛。
    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蘿卜們,自然被刀白鳳以歌聲回絕,由於他們騎馬奔跑的速度不慢,這些歌聲聽上去,更像是相互問候的一兩句短語。更多的是在路過的漂亮女子,不少女子大膽地向佘琅拋起媚眼,唱起情歌。
    這倒不是佘琅的魅力比他的母親大,而是在田間地頭勞動的絕大多數都是女子,看見佘琅這樣的帥哥經過,頗為“驚豔”向他唱歌示愛的自然會多一些。
    佘琅聽不懂,心裏有些狐疑,問道:“他們在幹什麽?”
    “他們在懇求我們留下來。”
    “是在懇求你吧?”
    “嘻嘻,那些美麗的姑娘們都是在向你示愛呢!你瞧這一位姑娘很美麗,要不要……”
    “別開玩笑,沒興趣,我們還要趕路呢。”
    佘琅沒好氣道,他如今心裏直冒酸味,對這種隻看外表,就開始求愛的形式很反感。他恨不得用臭襪子將那些臭男人的臭嘴給堵上。
    刀白鳳見他很不樂意,幫他回歌道:“他是路過的雄鷹,不是尋巢的麻雀,雄鷹聽不懂孔雀的歌聲……”
    “別理會他們,太無聊了!”
    “這不好,不管願不願意,都要給她們一個答複的,這是我們擺夷族最起碼的禮貌。”
    她答道。佘琅更是快馬加鞭,希望將那些他所討厭的人們遠遠甩在後麵。
    這是佘琅與當時當地原住民在思想觀念上小衝突。佘琅在兩性關係方麵更傾向於心靈與情感的交流,對於這種比較接近原始形態的質樸的交流方式,他本人有些不習慣而已。本質上,並不存在誰比誰高尚的問題。
    佘琅見那些女子的脖子上或褲腰上掛著一串貝殼,不無後悔道:“早知這裏的人們都喜歡掛貝殼當飾物,我們應該給外婆家的親人們送些漂亮的貝殼當禮物才好。”
    “癡兒,這貝殼不完全是飾物,那是我們這兒的錢幣呢。她們身上掛著貝殼,便於與別人交換物品。用貝殼在景曨買東西比銅錢還好使呢,銅錢一般是景曨與大理或者與外藩交易時才使用,外婆家哪會缺少貝殼呀?反而是大理洱海也鮮有貝殼呢,你到哪裏弄貝殼呀?”
    刀白鳳嘻嘻笑道。
    佘琅愕然無語:暈,用貝殼當貨幣?這好像在原始社會曾經普遍使用,難道景曨還那麽落後嗎?我若是從別處運些貝殼回來,換成其他商品,豈不是可以賺得缽滿盆滿?
    佘琅與刀白鳳到達思摩部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他們找到一家馬店,馬店的夥計告訴刀白鳳,已經住滿旅客。當刀白鳳告訴佘琅這一情況後,佘琅頗感奇怪,一路上入住馬店時,基本上都是冷冷清清的,別說住滿旅客,就是同天的住客也很鮮見。
    原來明天是思摩部每月一度的趕集日,有些路途稍微遠遙的人們,帶著自己村落裏的交易物品成群結隊地提早來到鎮裏,住進了馬店。
    刀白鳳已經有八年沒回老家了,這裏的夥計都是年輕人,刀白鳳不說出自己的身份,這裏的夥計自然都不知道她就是酋長的女兒。擺夷族仍然是居住思摩部的主要族群,但這裏也是多種族群混居地。
    思摩部在行政上雖然屬於普洱的轄區,但依然受到猛巴拉那西擺夷族(既現今的傣族)部落的控製和影響,是附近幾個小部落進行民間日常物物交易的一個最近最集中的集市,平均每個月都有一次趕集。
    若是大宗交易基本上都在普洱進行,每年有兩次大集市,開門節後幾日,主要交易大宗農產品;閉門節之前,主要交易手工藝品。
    佘琅道:“今夜天色清朗,晚上有月亮,要不我們連夜趕路,如何?”
    刀白鳳自信滿滿道:“傻孩兒,這裏還有客棧呢,我們先去客棧瞧瞧……”
    “若是客棧也住滿呢?”
    佘琅擔憂道。她微笑道:“這裏的馬店與客棧都是娘家開辦的,隻是這些夥計都換了一幫人,不認得我了,媽也不想麻煩他們。我們先去客棧瞧瞧再說,保證你有地方住就是。”
    “媽真好!既不擺架子,也不搞特權,還能處處為他人設想,您的美德讓孩兒敬愛!”
    佘琅由衷讚歎道。
    這世上,也就隻有兩個人會真心欣賞她、讚美她,一位就是她的恩師李觀音。近十幾年來,隻有自己的孩子越來越喜歡讚美她。孩子的讚美讓她甜到心裏,伸手輕捏他的臉蛋,喜滋滋道:“就你的嘴甜!”
    “您的嘴也很甜美哩,總讓我念念不忘,時時想品嚐呢。”
    佘琅附耳低語道。
    刀白鳳又羞又窘,低聲忸怩道:“別……別說啦!”
    “鳳凰姐?”
    隻見一位中年美婦人睜大眼睛凝視著她驚叫道,“鳳凰姐,是你嗎!”
    “啊!水仙兒妹!”
    刀白鳳驚喜道。中年美婦人驚喜道:“天啊!真的是你!”
    佘琅雖然一點也聽不懂她們在“嘰裏咕嚕”的講些什麽,但中年美婦那姣好嫵媚的麵容、妖嬈豐盈的體態、熱情奔放的成熟風情卻讓佘琅頗有驚豔之感。
    由於聽不懂她們的方言,他轉眼卻瞅見美婦人身後的一位小姑娘,她正在偷窺著佘琅,一觸到佘琅的眼神,小臉蛋居然唰地一下紅了,慌忙藏到美婦人身後。
    隻是短短一刹那的驚鴻一瞥,也發覺她長得嬌小玲瓏、清秀可愛,身高還不到佘琅的下巴呢,像個晶亮的瓷娃娃。身邊還有幾位隨從,清一色的女性,在旁邊低聲私語,不時將眼神飄向他這裏,佘琅裝作沒看見。
    沒過多久,他發覺中年美婦瞧向自己,佘琅露出禮節性的微笑。刀白鳳對佘琅道:“譽兒,這是媽的好姐妹水仙兒姑娘,快來拜見吧。”
    “水……水姑娘?”
    他滿臉狐疑,結結巴巴地問母親道,腦筋打結了:她竟然還是老?怎麽看都像是一位極品啊!難道是傳說中的齊天大剩?
    水仙兒笑嘻嘻道:“侄兒長得又高大又漂亮,讓姑娘越看越喜歡。”
    她那明亮的眼睛笑得像兩彎新月,居然還伸手摸摸他的臉,好像在鑒定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她的漢語帶有濃重的地方口音,但佘琅總算能聽得懂。“您會說漢語?那真是太好了!”
    佘琅驚喜道,心裏卻在暗自腹誹:還自稱姑娘,聽得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如果她唱的和說的,具有一樣的殺傷力,可以推薦該“姑娘”上中國好聲音去比拚一下,說不定能拿前三甲!居然還誇我“漂亮”人家這叫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好不好?真是不知所謂。
    水仙兒一挺胸前那碩大的雙巒道:“當年,你爹若是娶了我,我的漢語一定說得比你媽還好。”
    佘琅不好接話,隻覺得她說話大膽火辣。
    “水仙兒姑娘以前和你的小姨媽都是伴娘,當然會說漢語了。”
    刀白鳳對兒子笑道,接著拉過那位小姑娘對佘琅道,“她叫水蓮,是水姑娘的大女兒。”
    佘琅又迷糊了,暗自納悶:“有女兒的人了,還稱為姑娘?這是這麽回事?”
    “蓮兒,這是王子,是刀姑娘的兒子,你應該叫他哥哥。”
    水仙兒用方言跟她女兒說。水蓮含羞帶怯地向佘琅行禮,弱弱地叫了聲哥哥。
    “蓮兒姑娘好。”
    佘琅倒是大大落落地回禮道。沒想到惹得身邊幾位美女們哈哈大笑,窘得水蓮紅暈未退的粉臉反而愈發鮮豔,恰如染了胭脂一般,連忙閃到她的母親身後。
    而佘琅見她們笑得莫名其妙,茫然瞅著母親……刀白鳳站在兒子身邊,忍住笑意,附耳道:“譽兒,媽忘了告訴你,我們這裏的姑娘就是指姑姑或姨娘的意思……”
    呃,這回輪到佘琅鬧個大紅臉!心裏憤懣不已。
    刀白鳳不知又和水仙兒說了些什麽,然後水仙兒瞧著佘琅又咯咯笑個不停,沒有戴束胸的巨峰很張揚的在不停顫動著。佘琅無名火起,又無處發作,對母親道:“媽,我們該早點投宿……”
    “譽兒,水阿姨說,客棧也住滿了。看來,我們今天已經無處落腳,恐怕要露宿街頭了呢。”
    刀白鳳微笑道。
    佘琅急著要離開她們,和母親商量道:“那我們連夜趕路吧,您吃得消嗎?”
    “傻孩兒,我們就和水阿姨她們住在一起,她們可以給我們騰出一間客房來。我們先擠一擠吧,好嗎?”
    刀白鳳見兒子似乎很不情願,柔聲懇求道,“媽好不容易遇到了以前的好朋友,很想和她在一起說說話,好嗎?”
    “好吧!”
    他見母親說得在理,心裏不忍,就答應了。
    一行人來到客棧後,刀白鳳與水仙兒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語,時不時發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佘琅即聽不懂她們的方言,也插不上話,百無聊賴,便拿著那本《大樂雙修秘典》在一旁翻看著。
    而水蓮卻在膩在母親身邊,一雙水靈靈的烏亮雙瞳不時在她們臉上掃過,雖然很少插嘴,但那雙瞳幾乎會說話一般的,可以從中看到好奇、害羞、歡喜等諸多神情的細微變化,聽到有趣之處,也會她們一樣“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佘琅實際上對於這本書裏的大多數內容,已經很熟悉,唯獨對於如何采陰補陽與如何采陽補陰這種損人利己的法門,出於對這種方法的排斥,前次並沒有仔細研讀。今夜,因為無所事事,所以也隻好耐著性子,細細研讀……
    他卻沒有發現,她們三人正在談論自己。也不知她們說了什麽,水蓮整張小臉羞得紅彤彤的,埋在她母親水仙兒的上,雙手搖著母親的腿在撒嬌。水仙兒似乎渾然不覺,繼續與刀白鳳交談著,話題似乎與水蓮有關。
    佘琅心裏很不耐煩,自己與母親溫馨親密的二人世界裏,無端端的多了兩個攪局的電燈泡,母|女倆呆在“自己”的房間裏,竟然賴著不走。但他瞅了一眼母親,見她那笑靨嫣然的開心模樣,心裏的煩躁霎時消散,凝視著刀白鳳居然看癡了……
    已經融合了段譽絕大多數記憶的佘琅,感覺今日母親的情態一改過去的冰冷與孤苦,全身散發出無盡的熱情與歡樂,顯得那麽陽光,就連那張白如霜雪的臉也散發出淡淡的光暈,一顰一笑無不美得讓他心動不已。他暗自得意:這次帶母親出來玩,還真是對了!這才是她需要的生活狀態!
    好不容易等到母|女倆離開,佘琅一如箭射,關上房門,刀白鳳怔了一下,他返身撲到她的身邊,激動道:“媽,孩兒想您呢!”
    摟著她就要親吻,卻親到她的手掌上!
    原來被她用手擋住了他的嘴,在他怔愣間,刀白鳳脈脈凝視著他柔聲道:“癡兒,媽好愛你。你若答應媽一件事,晚上你想怎麽親吻都行。好嗎?”
    佘琅毫不猶豫答應道:“當然可以!媽要孩兒做什麽都行,您盡管吩咐吧。”
    心裏道:我的好媽媽,我為您,死都願意,還有什麽不可以的?
    刀白鳳並無驚喜,好像料到他會這樣似的:“水仙兒姑娘,哦,水仙兒阿姨想讓你為水家留個種,你今晚就摘了水蓮的紅丸……”
    “摘紅丸?紅丸是什麽?有什麽用?”
    “傻瓜,就是為水蓮破了處子之身呀。”
    “啊?你……你開什麽玩笑?”
    佘琅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