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夜半驚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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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狂徒!敢偷窺我教的聖器!”一團白霧慢慢包裹住房竹。
    “你…你是誰?居然會破了我的結術!”房竹驚恐的說。
    “年輕人,剛才不是你在找我們嗎?”
    “你..你….不可能?傳說小聖教早就消失近百年了….”
    “世上不可能的事多了,我有九條命又怎麽可能輕易消失呢?把我的戒指交出來!”白霧惡狠狠的說。
    “不!”房竹辛苦十幾年得到的戒指又會輕易交出呢。
    “哼!”白霧對房竹嗤之以鼻,霧氣更加嚴重了。房竹的身體立刻被白霧吞噬掉,發出‘啊啊!’的慘聲,瞬間變成一副枯骨。
    “不自量力!螢蟲之火也配與日月爭輝。”白霧嗬斥道。兩枚戒指瞬間被吸進去。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連心兒驚恐的看著骷髏頭似的白霧,嚇得掙紮著在地上艱難的爬著。“你真是個廢物!沒了聖器護體,遲早會變成枯骨一堆,何須本座浪費法力…不過,啞巴是不會亂說話的。”
    “首領饒命,首領饒命…”地上的連心兒苦苦哀求道。
    白霧剛要念動咒語。隻聽,小巷裏傳來趙寶寶的呼喊聲:“連心兒?連心兒,你在哪呢?”
    趙寶寶抖抖索索的走過來。“媽呀?這是哪裏?鬼打牆了嗎?明明是沿街樓後麵的小巷,怎麽黑咕隆咚的像迷宮似的走不到頭了?”原來,趙寶寶朦朧中,突然聽到連心兒一疊聲的呼救,猛敲她房門,沒人答應。求救聲好似後巷傳來的。硬著頭皮來到後巷,隻模模糊糊的看到兩個人影和一團白霧,哪裏有連心兒的影子?
    ‘糟糕!人類闖進來了!’白霧心說,打算消失到牆縫裏。
    “哪裏逃?”忽然,一團翠霧包圍住白霧。兩團霧瞬間糾纏到一起。
    “我倒是誰家的小嘍羅,原來是神廟家的!”白霧笑嗬嗬的說。
    “你認識我?”
    “雖然宇宙之大,但是沒有本座不知道的物。祈神廟主還真絕情,翻起臉來,對曾經的昔日盟友也要趕盡殺絕嗎?還不快閃!難道你也想被那個人類發現?”
    “他們呢?”翠霧指指地上的連心兒和已化成枯骨的房竹。“休想一走了之!”
    “少囉嗦,快閃!”白霧將翠霧包裹,兩團霧瞬間被吸到地底下。兩枚亮閃閃的戒指,哐當一聲落到連心兒小腹,即刻沒入其中不見了。“別忘了你的任務,月圓之夜一定要帶來獵物!”白霧臨消失丟給她一句話。
    體內重新得到聖戒的連心兒刹那間恢複青春,悠悠轉醒。耳邊傳來一疊聲的呼喚。
    “連心兒…連心兒….哎,我說你怎麽躺在地上?”趙寶寶看著驚魂未定的連心兒疑問道,當她扶起連心兒,走了幾步,碰到一堆陰森森的白骨時,“啊!”一聲高分貝的喊叫,驚天動地足以震破屋頂。旋即昏倒在連心兒身上。
    “寶寶?快醒醒?不會真被嚇死了吧?”連心兒一個勁的抽打趙寶寶的大餅臉。
    “鬼鬼鬼!”趙寶寶喃喃的說,忽然坐起身,從床上跳起來。
    “你要幹嘛?”連心兒厭惡的看著膽小如鼠的趙寶寶。
    “我,我剛才…好像看到….白骨….”趙寶寶牙齒打顫。
    “你眼花了吧?這是我新買的包包,好看嗎?”連心兒舉起水桶似的白包,包帶子粗的跟人的手臂似的,遞給趙寶寶看。
    “是包包嗎?難道真是我眼花了?”趙寶寶心說,雙眼現出疑惑的眼神,“煩死了!今天真是糟糕透頂啊!”
    “要不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真是可憐的孩子!”連心兒拍拍趙寶寶的頭,輕輕給她掖好毯子。
    ‘趙寶寶雖然麵精實則愚昧,但是心地善良,人還挺仗義的。’連心兒心說,‘今晚要不是她趕到,一旦首領責罰下來,保不準要魂飛魄散呢。’
    “謝謝你!”連心兒看著睡熟的趙寶寶小聲真心的說,輕輕給帶上房門,走了。
    一團婀娜多姿的黃霧正在恭候連心兒。大家猜對了!正是月亮美容廳的方紅燕。
    “又見麵了。”黃霧俏笑的說。
    “靠,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老娘剛從鬼門關回來。”連心兒知道躲不過去了,一推二六五道:“我一直是奉命行事,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真的!(黃霧一動不動,好像有點不相信。)有本事,找我們首領去!纏著我幹嘛?真是狗仗人勢,欺負我一個小兵算什麽英雄好漢正義之士…..”
    “你還有完沒完?主人讓我來,是要看看你的傷勢的,”
    “神廟的人有這麽好心?”
    “當然最主要的是淨化你們小聖教的至尊陰陽戒,請交出來吧…..其實戒指在你們的身體裏毫無用處….”
    “休想!”
    “難道你還想再‘剖腹取卵’‘脫胎換骨’一次?”黃霧逼近連心兒。
    “我抗議!你們這是威脅、敲詐、勒索…..”連心兒的一張小臉泫然欲泣。
    黃霧無動於衷,一下子包裹住連心兒,瞬間移動到沿街樓三樓樓頂的空曠場地,騰空而立。夜幕下的星空繁星閃爍,一對亮晶晶的白金戒指‘咣當’掉在水泥地上。黃霧鬆開連心兒,一對戒指即刻吸入黃霧中。
    連心兒狼狽的跌落在水泥地上,竟然做起撅起屁股叩拜的姿勢。雙掌合十喃喃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首領,不管我的事,真的,千萬不要怪我。”
    “起來了,請收好!”黃霧托起連心兒的身體,旋即將一對戒指沒入她的腹中。
    “你們?為什麽又將戒指還給我?你們不要聖戒嗎?傳說它們象征著小聖教的王權?”
    “對啊!你明白它們隻是起個象征的作用就好。陰陽戒本來就是你們首領一直佩戴的飾物,可以使首領看起來更美麗高貴王族範,這才是它們的真正價值。我們當然不能奪人所愛,據為己有啊!還忘你日後遵守職責,盡職盡責守護好聖戒。”黃霧誠心的說。
    “….”連心兒無話可說。
    “青春是靠修身養性修煉而來的,而不是依靠邪門歪道,一蹴而就的…..”
    “什麽青春、什麽邪門歪道、旁門左道的,我不明白?”連心兒裝糊塗說。
    “死鴨子還敢嘴硬?真是冥頑不靈,‘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看還是恢複你肉身的真實年齡吧?”黃霧微微一笑,再次包裹連心兒。
    “不要,饒命,神仙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連心兒掙紮著說。
    “我能饒過你,可是被你們殘害過的生靈會饒過你們嗎?”黃霧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真的沒有傷害任何人。”
    “不一定要直接傷害,間接引誘他人迷失心智導致自殘甚至走向死亡,也是一種罪…”
    “….”連心兒不在辯解。被淨化過的陰陽戒變成一對普通的戒指,沒了神氣護體的連心兒漸漸顯出四五十歲左右的婦人模樣,肚腩微凸,**下垂,嘴角眼袋.鬆弛….與身上穿的年輕人的衣服極不搭調,真像個夜店的老酒吧女、或是站街的老妓女。
    “啊!”連心兒在黃霧裏看到自己衰老的容貌,尖叫“你還是殺了我吧?如果不青春美麗,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黃霧說道,化成一股赫黃色的龍卷風衝向連心兒。在她的麵頰、脖頸、肩部、胸背、屁股、大腿、小腿等身體各個部位,大大小小各個穴位,旋風似的按摩。
    “好了。”黃霧大功告成似的說。
    “啊!我的臉?我的肚子?”連心兒不相信的撫摸自己的麵頰,驚喜的說。“我又變年輕漂亮了…哈哈”連心兒喜極而泣:“你…你為什麽不殺我,反而救我,讓我恢複青春?”
    “這隻是暫時的…”
    “嗯?”連心兒猶如被一桶涼水當頭澆透。
    “隻要你日後按照我剛才施展的按摩術勤加練習,清心寡欲,心無雜念的修煉,一定會長命百歲永葆青春…”
    “才百歲嗎?….”連心兒不大樂意。
    “練得好,跟‘王八’似的活個萬兒八千….年月的沒問題…”黃霧諷刺道。
    “嘿嘿!謝謝神仙姐姐賜教….”連心兒厚臉皮的說。
    “好在你們當初修煉青春術時直接用第二層的‘隔空取卵’術,沒有‘殺雞取卵’似的使用‘殺人取卵’般的第一層直接食用術,否則….你們的首領也會被連帶的再次魂飛魄散。”
    (‘哼!隻有邪惡的人類惡靈才會從第一層‘惡心的直接食用術’練起,’連心兒鄙夷的小聲嘀咕,‘人類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什麽都吃;地上爬的,除了有腿的椅子不能吃,其他沒有不吃的。真是太邪惡了!….’)
    傳說天朝術教的四大天師們,忙著在世界各地尋找‘天書碎片’,任何撿拾到碎片偷偷修煉的生靈都會被追殺,靈魂和**消失在三界外。他們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汙穢術教聖譽的邪靈存在….”黃霧嘮嘮叨叨起來還真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呢!’。
    “小聖教拷貝術教的生存理念管理模式經營,模仿術教的專業技能法力術數運作,難保不會被告侵權。但願天師們很忙沒工夫理你們…”
    連心兒不耐煩了,心說‘有完沒完啊?’
    “你們最好低調點….”
    “切…..術教雖是真正的聖教,也是我教的死對頭。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又能把我們、把首領怎麽樣?”連心兒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
    “怎麽樣?….嘿嘿,最好你們別絆在他們手裏,否則…”黃霧停頓一下,仿佛也很害怕:“他們的‘脫骨術’‘焚身術’等,會厲害我千倍萬倍…”
    連心兒也有點害怕的瑟瑟發抖。
    黃霧陰測測的笑:“總之,他們是不會有耐心陪你們嘮叨的,一旦遇上他們,別癡心妄想會被淨化,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等著魂飛魄散吧….”
    好恐怖!連心兒嚇得鑽進黃霧裏。
    “好自為之吧…”黃霧推開連心兒慢慢消失。
    “還沒請教姐姐的芳齡…..”連心兒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想要知道黃霧的‘真實年齡’。
    “不記得了…孩童時曾悄悄棲息屋簷下,聽老子李耳講‘道德經’….”聲音漸行漸遠黃霧隱去不見。
    “老子?公元前的古人?哎!姐姐那你豈不是活了兩千五百多歲?…”連心兒對空氣大喊,可是院子裏哪還有黃霧的影子呢?繁星閃爍,空曠的院子上隻有卷縮的瑟瑟發抖的連心兒一人。
    “你不要跟著我,有事,讓你主子來找我!”白霧對揮之不去的翠霧非常討厭。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你為什麽要搶陰陽至尊戒指?那是小聖教的聖器,教主一直佩戴的飾物。難道你是….小聖教九尾狐首領?不可能,一百多年前,小聖教反攻術教不成,被天朝聖教趁機鏟除異己、徹底清除掉了….”翠霧柳晶鶯分析道。
    “嗬嗬,小丫頭算你有點眼力,竟然知道本座的出處。哈哈,我有九條命,怎麽會輕易被消滅呢?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念在大家曾經共事一場的份上,過往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從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後,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請轉告祈神廟主,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白霧迅速消失在夜空下。
    “哎,你等等….”翠霧飆進夜空,站在彎月上翹首找尋,然而廣袤的星空下,哪裏還有白霧的影子…
    遠古時候,祈神廟主因反抗術教,屢教不改,被術教姬狽教主擒住後,真身被一分為二,善良的一麵和邪惡的一麵。善良的一麵繼續為術教效力,邪惡的一麵卻投奔了一直反抗術教的逆賊們,即惡靈幫。後世隨稱小聖教。教徒大多是些有靈性的生靈們組建,鮮有人類。
    小聖教的教主是九尾狐首領,九尾狐是原術教教主姬猸的寵物,傳說是教主的母親女媧娘娘賜給她帶到人間的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姬猸是天神下凡,九尾狐一直陪伴追隨著她出生入死不離不棄。)九尾狐幻化成人後,終日戴著象征她或他真身的至尊陰陽戒指,隨時可男可女的換身,千變萬化擁有不死之軀,是眾多惡靈膜拜的偶像。因不滿術教繼任教主姬狽(姬猸的妹妹)的統治,憤而出走術教,與其他被驅逐的或善或邪的惡靈為伍,組成一個新的教派,小聖教,以此對抗中原正統聖教術教的統治。
    祈神廟主的邪惡靈魂一麵也曾被應邀加入小聖教中。一開始雙方互利互惠合作的很好,後來邪惡的廟主卻神秘消失了不知所蹤。
    “主人!”柳晶鶯、方紅燕垂首站立在紫陽麵前。
    “很好,都做的不錯。給她一個下馬威,我們祈神廟的人不是吃素的。才百年不見,九尾狐竟然越來越囂張、越來越明目張膽了….”紫陽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說。“找到她最後的肉身藏在哪了嗎?”
    “好像在隔壁的咖啡館消失的?”柳晶鶯試探的說。
    “李雲?不可能!他跟我一樣,是個徹徹底底的人類…除非他也是轉世者?”紫陽皺眉。
    “李雲還有個‘老’妻呢?”方紅燕提醒道。
    “她?更不可能,她比人類還人類呢?難道是假象?….九尾狐的一個真身就藏在這個虛弱的快要老死的婦人軀體裏嗎?”紫陽閉上眼,一團紫霧包飛進咖啡店,紫舞裏鷹一樣的眼睛開始環顧咖啡店各個角落,“什麽也沒有啊?”
    紫陽睜開眼,凝重的說:“還是一切靜觀其變吧!狐狸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r/>“是,主人!”方紅燕柳晶鶯垂首告退。
    “歡兒?歡兒?”李雲對浴室裏在木桶裏沐浴的歡兒小聲喊道。木桶裏的歡兒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浴室裏霧氣騰騰,似乎伸手不見五指。一團白霧瞬間由牆縫裏鑽進歡兒的體內。
    “雲哥,稍等,我就出來。泡澡很舒服呢,我竟然睡著了。”歡兒披上浴巾慢慢出來。
    “夜深了,還是到床上好好休息吧。”李雲舒展開眉毛說。
    “好,你也早點休息吧…”歡兒一進屋,小手立刻捂上撲通撲通直跳的心,“好險,差點被小國師發現了。拜托你下次早去早回!”歡兒惱怒的說。
    “放心,他不會對你起疑心的。他愛你還還來不及呢!”身體裏的另一個聲音說。
    “成事後,請你快點離開。”
    “好,不會占用你太久寄體的…”歡兒體內另一個聲音說。“小心二千金趙寶寶,那個人類聽得見我們的‘傳音術’‘求救術’,還能進入我族設下的‘景象術’‘幻行術’中,一定要小心。”
    “她啊,乳臭未幹的小屁孩,昨日還勾搭李雲呢?”歡兒酸溜溜地說。
    “這個人類知道的太多了,必要時催眠李雲,請李雲給她做個‘洗腦術’忘掉關於一些‘小聖教’不該知道的事。”
    “我盡量吧。”歡兒小聲說。
    深深的小巷裏,化成一堆枯骨的房竹,慢慢消失了。他當然不會死。隻要胞妹房菊還活著,他就永遠不會死!所以,妹妹房菊成了他的保護傘擋箭牌。
    小聖教的教徒們最雖然狠毒,但是有一條教義,就是不能傷及無辜人類的生命。因為他們都不是人類,大多由邪惡生靈組成,非常懼怕人類。
    “我需要重新得到力量!力量!我要去找我的新身體!新身體!”房竹的枯骨吱吱嘎嘎的響著,披著一個黑色的大鬥篷,慢慢的像貝山縣人民醫院的方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