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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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總算稀罕夠了銀釵,在上麵吹口氣後,輕輕放下。“怎麽,二千金想逃?我這個未婚夫怎麽辦?”壞笑的說。
“大叔,您多大?我多大?!您是哪門子冒出來的未婚夫?拜托你不要落井下石,誘拐脅迫女大學生逼婚啊?”趙寶寶火急火燎的說,“我真的必須返校一趟,不要攔我啊!誰都攔不住我!”
“逃避是趙二千金一貫的作風,紫某有幸再次見識到了。”紫陽微笑的說。
“好!我承認我是膽小鬼,可是有誰見到警察不害怕的?這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這事給我們老趙家丟臉了,我必須急流勇退,守得雲開見月明時再露頭!”趙寶寶邊說,邊手忙腳亂的收拾行囊。
“真的就這麽走了?不給家裏說一聲嗎?”紫陽有點擔憂。
“風平浪靜後,我自然會回來!”趙寶寶背起行囊,蹭蹭蹭下樓。
“你這樣一走了之,沒事也會被整出事來啊!”紫陽在二樓美容院樓梯口攔住趙寶寶。
“你趕緊讓開,再不走,等我媽來了,會被打死的!”趙寶寶焦急的對紫陽又拉又拽。但是他紋絲不動。“求求你…….快讓開…….我必須離開這裏…….離開這裏……...”聲音哽咽急出了眼淚。
紫陽突然一把抱住趙寶寶,溫柔的撫摸她的頭“好好好!別怕,有我呢?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趙寶寶有點懵,突然反應過來,紫陽在占自己便宜呢,使勁掙出懷抱,“你走開!”
紫陽輕輕的把她逼到牆角,張開胳膊圈住她“你確定,還會回來?”黑眸戀戀不舍的,一個勁得放電,讓趙寶寶刹那間有些暈眩。“你會回來的吧?!”語氣很不自信。
“大……叔,你…...什麽意思啊?”趙寶寶有點迷情。‘他要親我嗎?我該一吻報答嗎?’微微仰起頭閉上眼。
誰知他卻輕歎一聲,放開。“哎!我是擔心!萬一,那個徐隊長,再回來找我們,我該怎麽說?”
“哦!(趙寶寶有點小失望。)這還不好辦,你就說未婚妻考試去了,不能被打攪,有什麽情況找我了解一樣!”
‘未婚妻?’嗯,紫陽好像很陶醉這個詞匯。
“大叔!一切拜托你了!求求你放我走吧!”趙寶寶一張小臉泫然欲泣,顧不上臉紅假裝可憐兮兮的說。
“哎!女人的謊話真讓人心碎,眼淚更是淹死人!”紫陽無可奈何的說,“放心,我一定好人做到底,幫人幫到底。但是――三天後你必須回來!否則,我就讓徐隊長到學校去抓你!”
“nonono!3天太短,7天吧,一周後我一定回來!大叔!”趙寶寶哀求道。
“剛才我好像聽的是未婚妻在求我啊?是不是啊?未婚妻――”紫陽故意拖長腔說。
大色狼!想‘老牛啃嫩草’啊!給你個好言好語算是抬舉你了,想繼續裝蒜占我便宜?哼!告你啊,隻要我出去了,老娘我還就不回來了!
“是是是!”趙寶寶低下頭,咬牙切切的擠出“未婚夫!”三個字
“給你開玩笑呢,傻丫頭!千萬不要幹傻事!一周後必須回來!”紫陽突然換上柔情一套,輕輕的說:“快走吧,有事給我打電話啊。”
“謝…謝…啊!”趙寶寶有點小感動,邁開長腿就要下樓。
“傻丫頭,外麵都是人!走後門!”紫陽叮囑道。
“後門?你怎麽知道有後門?”趙寶寶躡手躡腳的下樓。
“別廢話了,快走!”紫陽做賊似的拿出鑰匙打開後門,一輛奔馳商務車,靜悄悄的停在小巷裏,等候發落。
“大…大叔….你真的一切都準備好了?”趙寶寶感動的有些眼淚汪汪。
“還真掉金豆子了?難得啊?”紫陽笑嗬嗬的將趙寶寶送上車。“賈青山會將你安全送到學校的,記得打電話,再見了!”
“拜拜!”趙寶寶撇著哭腔說,心裏的某根情弦,好似被撥動。
“趙同學好!傳說你要出趟遠門啊?請坐穩了!”賈青山發動車子,呼嘯著向高速公路駛去。
車子終於駛出貝城,趙寶寶撲通撲通的心也開始慢慢安穩下來。
“賈青山真是謝謝你!還有你們老板紫陽!”趙寶寶誠心的道謝,“這一路要麻煩你了….”
“別客氣,您放心!一切有我呢,以後的日子裏我會每分每秒陪著你的!”賈青山的話豪氣萬丈。
“每分每秒陪…我?”趙寶寶不是很明白。
“是這樣的,老板說,出了這事你肯定會跑的無影無蹤。所以給我下了死命令,要死盯住你,時時刻刻不能離你左右……”
趙寶寶登時氣得臉都綠了!
“你就放心吧!酒店都準備好了,就讓小人帶你到島城四處參觀參觀。”
“我好像說是去省城的學校啊?”
“我們老板早猜到了,‘去學校’不過是糊弄他人的障眼法罷了,所以早就在島城安排好了項目邀請你去賞光。”多嘴的賈青山邊開車邊說,“小的保證您一定住的安心吃的放心玩的開心…….”
‘死紫陽!他這是要綁架我啊?’趙寶寶心裏恨的直咬牙,‘我還以為他真是一正人君子呢?什麽參觀?旅遊?他是要撥我的皮?狠狠宰我一頓嗎?’
“我…我沒帶足錢啊!”趙寶寶結結巴巴的說,言下之意是,我可請不起你們!
賈青山一直在偷窺趙寶寶的反應,奇怪她臉色怎麽又紅又白的,這才明白陰晴不定的原因。“哈哈!您放心,我方出錢出力出人,您就當做一畢業旅遊好好享受吧…..”
“‘囚犯’能有這等好事?”趙寶寶不信的皺起眉毛。
審訊室裏,連心兒無精打采的耷拉著眼皮。當她知道,不是因為在‘不夜城’醉酒吧坐女招待而被抓後,緊繃的弦似乎‘蹦’一聲斷了,一下子鬆下來,整個人慵懶的趴到桌上,半眯半睜著眼說:“警察叔叔,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什麽半麵人!”
(傳說醉酒吧裏經常有便衣突襲,姊妹們聞風喪膽,一旦被抓住,交天價罰款,還有不蹲個三五月是不會放人的。但是從沒有人在工作場所之外的地方被捕,她連心兒破天荒是第一個。事後才知道,此事還驚動了娛樂城真正的幕後老板李光亮。)
“你還狡辯?現場死者的指甲裏殘留有你的皮膚組織,還有一撮紅頭發,胳膊上的抓痕是你的指甲印、還有鞋印…….還有”實習男民警季小蓉義正言辭的說。
“我不是跟您交代了嗎?那晚我差點被它扼死,我是出於本能的防範,”>
“你是怎麽謀殺的,幫凶是誰?快快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季小蓉大義凜然的說。
女記錄員郝印姍刷刷的記錄筆記。徐貴禮一聲不吭的坐在椅子最中間,麵無表情的盯著連心兒,鷹一樣的眼睛不放過任何疑點。
一個年輕警察走到徐貴禮身邊,說悄悄話。徐貴禮立刻起身離去。
“怎麽回事?半麵屍不見了?”徐貴禮不相信的瞪大眼睛。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半麵屍本就是死屍,極有可能是省城醫學院丟失的幹屍。至於幹屍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向連心兒行凶?或是有人在惡作劇也說不定?”
“報告龐局,連心兒的的工作情況調查出來了。省城人,最近到貝城發展,租住在貝山區趙家莊7號沿街樓(房東目前是趙寶寶),兩周前在‘不夜城’醉酒吧做女招待,好像很紅,很受客人喜歡。據其主管飛兒說,新人一開始都會受到排擠,加上她很搶手很挑顧客,很有可能遭同行或客人的惡整!飛兒曾親眼目睹過,有同行偷偷往連心兒的酒杯裏放藥。但是連心兒似乎酒量很好,千杯不倒。從沒在工作場所酗酒撒潑,至於回家的途中就不得而知了。”民警助理孫德國,向公安局龐副局長匯報完畢後,關上門離開。
副局長胖墩墩的龐菊章,從堆滿雕龍刻鳳工業品的辦公桌後站起來,對徐貴禮委以重任的說:“半麵人一案,事實好像很清楚了,連心兒是被人陷害的應該馬上釋放,死屍也已錯被燒毀。老徐啊?這個案子你一定要秉公辦理。最主要的是清清白白的給省城醫學院一個滿意的答複。”
“是!”
“老袁啊!你遠道而來,一起吃個飯再走啊(老龐別麻煩了!袁院長樂嗬嗬的說),老徐、小王,你一定要好好招待袁院長啊!”
“龐局請放心!”徐貴禮、王澤趕緊表態。
眾人離開後,副局長龐菊章趕緊抄起辦公桌裏一黑色蘋果手機,撥通後邀功得說:“光亮嗎?您放心,事情辦好了。下午放。這點小事還用得著您親自出麵?讓飛兒聯係我就可以啦!什麽,要讓飛兒親自好好謝謝我?不用客氣啦。明晚‘天仙居’總統廳?好好好好,我一定到。”
胖嘟嘟的龐副局,又趕緊撥通另外一個電話:“陳族長?袁院長確認了,不是的。什麽您要親眼確認?…..火……火化了啊!這種殘缺不全的無主體,大多都給火化了啊!是是是!一定一定!不用客氣,再見!”掛斷電話後,胖副局媚笑的臉‘嘩啦’一下緊閉上,坐在椅子上,立刻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神聖不可侵犯的官腔常態。
哎!人生就是沒完沒了的應酬!
中午宴請袁院長吃飯,英美豪也來湊熱鬧。席間,英美豪一個勁的敬酒,勸酒,表態,王澤及時給恩師倒酒添滿酒,喝得袁院長紅光滿麵,興奮異常。什麽9號體?不死心?古幹屍,都是虛幻,一把火燒後什麽都不留下!誰說貝城的這半具就是醫學院丟失的那半具?光看現場圖片也不足以為證啊!再說燒都燒了,燒無對證啊!袁院長肯定會以自己的親眼所見,馬不停蹄得趕向母校匯報的。此半具絕非彼半具!
都一點半了,全金花還沒有做午飯的意思,還在興頭上訓斥趙大德呢!
隻見她背著手,氣急敗壞的在屋裏一圈一圈踱來踱去。你們父女倆合起火坑我那點電費是吧?寶寶才回來多日子,爺倆都要反嗎?
趙大德做錯事似的低著頭,不說話。
“砰砰砰!”有人踢門。
“大哥!大嫂好!”趙剛的母親王馨,雙手拎著從喜宴上打包的飯菜,肥胖的身子,艱難的擠進門。
“哥?您們這又是怎麽了?”王馨看到全金花暴風雨似的臉後,也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傻坐在沙發上不敢多言。
“沒事沒事!”趙大德諾諾的說。
全金花把東西放好,從廚房出來後,老臉馬上陰轉晴了。“妹妹!你看你,每次都不空手來,這又是從哪來啊?”
“這不新城區張叔家喜事,順路我就到你們這來了,嫂子,那四喜丸子一動沒動,大、娘一定能吃,還有肘子、燒雞,都沒動幾筷子,我就全打包帶回來了….”
“嗯呢,我看過了,這喜宴上的飯菜好大的量還真實惠….妹妹,張叔家什麽喜事啊?”全金花給王馨倒上剛沏好的綠茶。
“說起來,你也認識的,就以前的鄰居張強老叔,他三兒子張大海的大閨女張秉秀的訂婚喜宴。張大海的老婆劉芳跟我是結拜姊妹,恰巧我姐王晶又是張強老叔的六兒媳,沾親帶故不遠不近的所以我就去了。”
“張秉秀結婚了?”全金花的頭頂無異炸開一個驚雷!
“真的是秀秀大喜嗎?”趙大德也激動了。
“是!不是!”王馨有點急,懊惱剛才沒說清楚,“是訂婚不是結婚!”
“不管什麽訂婚、結婚,反正都是婚!都是喜事!妹妹你快給我講講!”全金花一屁股擠到王馨旁邊坐下,饒有興趣的說。“我記得秀秀還比貝貝大一兩歲呢,從下學到現在可不是單了十年了?終於要結婚了?真好!還記得,小時候的秀秀天天跟我們家貝貝一起上學?一轉眼我們家貝貝都成孩他娘了….嗬嗬!那個,秀秀的對象是誰啊?哪個地方的人?什麽家庭?幹什麽工作的?――他倆誰給介紹成的?”
最後一句,才是全金花高興激動興奮的源頭!
王馨剛要開口說,就聽到陽台窗戶邊想起一陣陣的用掃帚杆兒輕輕敲打玻璃的聲音。“大德啊!來一趟!”原來是老父趙長腿在自家陽台上,向隔壁大兒子趙大德這邊顫巍巍的喊話。
“大!聽見了!哎!我這就過去!”趙大德大聲喊道。“貝貝媽,我去爹那裏了,妹子你先坐會啊!”
“嗯!”全金花眼皮不抬的應了聲。
趙大德趕緊開溜。灰溜溜的出了房門,立刻閃進對門的父親家,砰!一聲!門關得死死的!
“妹子,快說,他倆誰給介紹成的?”全金花興奮的抓住王馨的手。
“我先喝點水啊!喜宴上的飯菜鹽味真大!渴死我了!”王馨端起綠茶,一古腦全喝了!還不解渴,自顧自的又倒滿一大杯。全金花隻好滿眼期待的看著她喝足。
王馨一口氣連喝了三杯。清清嗓子後,剛要開口說話,突然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敲得這麽急?來了來了?”全金花趕緊起身開門。
“金花,快……出大事了!聽說警察把沿街樓包圍了!”全金花的閨蜜全玉梅(兒時夥伴,一年內先後嫁到趙莊。男人趙長江,論輩分是趙大德的叔,全金花得喊她嬸呢)一下子趴倒在沙發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什麽?”全金花登時雙腿發軟,一屁股癱坐在水泥地板上。“寶寶,寶寶呢?”
“警察正到處拿她呢?”全玉梅尖叫道。
“天呐我這是作的什麽孽啊…..”全金花哭天搶地的大哭起來,突然雙腿伸直,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嫂子!嫂子!”退休的護士長王馨,立刻對全金花進行搶救,掐虎口,掐人中…
“金花!金花!快醒醒!快醒醒!”全玉梅呼喚道;“你不能昏倒,趕緊上沿街樓去!寶寶等著你呢!”
聞言,全金花立刻睜開眼,爬起來就往門外衝,嘴裏喃喃道:“應驗了應驗了!都怪我都怪我!寶寶,娘來救你了!”
全金花剛衝出門又退回來衝王馨喊道:“妹子,看好家啊!”
王馨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也嚇癱了:“大嫂!千萬別急!有事回來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