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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前女友是嬸嬸(下)
    “誇你!”回答實在有夠敷衍。
    “危姐姐,這不是仿的。”淩靜優忍耐著回了句,瞥一眼身旁男子。
    淩洛安沒有出聲,一手執起杯紅酒,另一手斜插在褲袋裏,眉宇舒展,唇角輕挑,像是在看戲。
    盤踞在心底的恨意到底漏了幾分出來,女孩臉色微斂,眼眸輕垂,“危姐姐,我不知道你故意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如果因為我剛才的直接令你感到不快那算我多事。你應該明白,今晚這裏幾乎所有的女職員都希望裝扮完美,能吸引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但就算想引起注意,也不會像你這樣故意給我難堪。我雖然脾氣好,待公司職員客氣,可也是有度的。”
    危瞳謹記陸路的吩咐,本想由著她,但淩靜優胡說八道的本領太高,她實在忍不住!
    “行了行了!你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又似是而非的話你就不覺得膩?愛演戲拿錢砸導演去,成天在我麵前裝,裝個屁啊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哪路貨色,你倒還有心情和我表裏不一的唧唧歪歪,我一聽就煩!”
    名人濟濟的酒會上,不乏受邀而來的記者,淩家少爺與小姐都在這裏,目光自然也聚向這裏。
    淩靜優的臉掠過一絲難堪,淩洛安仍然沒有插手的意思,她緩緩吸了口氣,開口,“保安在哪裏?”
    當著他的麵這麽做是不理智,但不理智也要做一次,否則今天丟的就是淩家的臉麵。
    那人說了今天會回來,在得罪淩洛安和得罪另一人之間,她寧可選前者。
    淩小姐開口,保安很快趕到。
    淩靜優指了指危瞳,道,“這位小姐非常不禮貌,這裏不歡迎她,請她出去。”
    保安組幾個男人一看對象是危瞳,頓時愣了,這下請走也不是,不請也不是,場麵有點僵。
    眾人都在竊竊私語,淩洛安的眉間也起了褶皺,她懂得見好就收,看似心軟的歎了口氣,“算了,讓她向我道個歉,這事就算結束了。”
    “這事可不能就這麽結束。”低緩的優雅嗓音自她們身後傳來,陸路分開人群,今晚酒會的主人終是出現。
    ﹌﹌﹌﹌﹌﹌﹌﹌﹌﹌﹌﹌﹌﹌﹌﹌﹌﹌﹌﹌
    淩靜優眼底掠過一抹意外,她並沒料到淩泰竟會替她出頭。
    男人今天穿了一襲純黑色的修身西服,領帶襯扣一一搭配俱全,他膚色本就白皙,這麽一襯更顯得色澤如玉。
    墨黑的瞳仁清淡優美,眉宇線條幹淨而清俊,氣場卻一如既往的強大,讓在場的女人們都看得心裏一顫。
    淩靜優看了眼臉色莫測的淩洛安,朝淩泰客客氣氣喊了聲叔叔。
    淩泰的薄唇微提,語調平淡,“倒是很少聽你這麽稱呼。”
    “哪裏,平時叔叔也忙,很少回淩家,所以見的少。”她得體應對,笑容嬌俏。
    “也是,真也見的太少,所以有個人還沒來得及介紹。”淩泰緩步走到危瞳身旁,輕攏住她肩膀,淡淡一笑,“洛安,靜優,來見過你們嬸嬸。”
    眾:……
    危瞳:“……”
    淩大boss語出驚人似乎已成了習慣,某已婚婦女雖見識過多次,但這一聲“嬸嬸”仍然有如天雷勾動地火,火山熔岩噴發那般叫人震驚……
    淩靜優的臉白了青,青了紫,紫了又白,跟個調料盤一樣。許久,才擠出幾個字,“叔叔你開玩笑也……”
    “靜優,你覺得當著這麽多人麵,我會開玩笑?”仍是那樣清淡平和的語氣,卻聽得淩靜優心頭一顫,那股莫名的畏懼感又浮上心頭。
    淩泰撫了撫懷中人細軟的長發,神態閑適,“我們已經結婚了。”
    哐啷的碎裂聲,淩洛安手中的紅酒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移,不知情的覺得詫異,那些知情的淩氏職業們都非常識趣的避開。
    前女友突然間變成了嬸嬸,淩少的這回不光是麵子,連裏子都丟盡了!果然有錢人家好戲多,大小淩boss除了在公事上處處針對,現在連女人都開始共用!嘖嘖,精彩……
    淩洛安怔怔看著腳下碎片,直到侍應上前收拾,才赫然抬頭。
    眉宇間先前的飛揚跋扈已讓陰霾取代,他慢慢眯起了眼,目光如冰一般在危瞳身上轉了一圈,唇角再度勾起,眼底卻再無笑意。
    他重新自侍應盤裏取了杯酒,腳步隨意的似要離開,卻在經過她身側時停住,他略微低下頭,在她耳旁道,“你果然從來不會讓我失望,真是恭喜你了,嬸嬸!”
    “多謝。”淩洛安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人不自覺朝淩泰身上靠。好在淩洛安說完即走,沒再多糾纏。
    這邊,淩靜優終於緩過了神,“你們真的結婚了?”
    危瞳揚眉,朝她笑道,“靜優,叫聲嬸嬸吧!”
    “你——”
    “叫個嬸嬸,剛才的事就算了,身為長輩兼女主人不該這麽小氣的。”危瞳看了看淩泰,誠懇發問,“淩泰,我這麽說對不對?”
    “對。”他眼底的笑意擴散了。
    ﹌﹌﹌﹌﹌﹌﹌﹌﹌﹌﹌﹌﹌﹌﹌﹌﹌﹌﹌﹌
    淩家小姐在憋出兩個字後悄然退場,無聲無息的幾乎沒人覺察,目前所有人焦點都集中在淩氏大boss和大boss的新婚妻子身上。
    陸路適時上前,帶著幾個保安,為兩人擋去記者的靠近。
    危瞳看看身旁男人,不怎麽高興的把肩膀上的手拉下來,“說離開片刻結果這麽久,要不是給你麵子,我早揍人了!”
    “我倒也奇怪你居然能忍得住。”男人的眉宇染上笑意。
    “陸路千叮萬囑,說今晚酒會重要,讓我別給你添麻煩!”危瞳越想越不爽,“我不管,今天我這麽大犧牲,又穿裙子又內忍成傷,你一定給我補償!”
    “好。”他應的爽快。
    危瞳還在高興是要求回家住一星期還是半個月,淩泰已拉她走去一旁,自等候的保安手裏接過盒子,將裏麵一條鑽石項鏈戴上她脖子,“給你的補償。”
    碩大的鑽石在草坪妝點出的燈光下閃閃發亮,猶如一顆璀璨奪目的星辰。
    就在其他人都詫異的看著他們大手筆的淩大boss時,淩夫人本人卻摸著項鏈低歎成泡影的危家一周行。周遭記者的閃光燈此起彼伏,這個場麵成為這晚淩氏周年酒會的高/潮。
    事後有人認出這條項鏈,據說是法國大師的名作,取名正是“星辰”。去年秋天在一次公開拍賣上被神秘人士以天文高價競走。沒料想到,這位大手筆的神秘人,原來竟是淩氏的boss。
    隻是當事人對這一切都不清楚,那天回家後出於好奇問了問送禮者禮物的價格。
    淩泰想了想,報數字時去掉了末尾的兩個零。
    曉是如此,也讓危瞳驚跳起來,“哇靠!居然這麽貴!”她自言自語了半天,之後在各房間進進出出,最後問淩泰家裏的保險箱在哪。
    “怎麽了?”沙發上的人幹脆合上電腦,不再工作。
    “還怎麽了?把一棟房子戴在脖子上,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我要把它藏在保險箱裏!”
    結果保險箱一開,她又被震驚了。
    一直都知道他有錢,可親眼見到又是另一種心情。就像那張卡上的數字和直接端到麵前的紅票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這晚危瞳為了在一疊疊的“紅方磚”裏理出一個擺放項鏈盒的位置,站了很久……
    周年酒會之後,危瞳成了全公司一眾巴結的對象,她最煩這種裙帶關係,知道眾人敬畏淩泰,越發跟他跟得緊。總之他走到哪她跟到哪,把盡忠職守發揮到了極點。
    這天,淩泰沒有飯局,危瞳正琢磨著要不要回家和老爹吃飯,陸路接了一個電話,匆匆走進boss辦公室,朝他低語幾句。
    “怎麽了?”危瞳擱下手機,走進去問。
    “淩家大夫人請我們過去吃飯。”淩泰臉色很平靜。
    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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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瞳第一次見她是在酒會那晚,淩泰為她戴上項鏈沒多久,陸路也像今天這樣匆忙走來,附在他耳旁低語。
    之後,她跟著淩泰進了酒店某間套房,見到傳聞中長年不在國內的淩大夫人關慧心。
    關慧心生的早,今年不過四十七歲,加上各種保養,看起來也就四十左右的模樣。
    套房裏除了她,還有乖巧坐在她身旁的淩靜優以及站在落地窗前慢條斯理喝酒的淩洛安。
    他那張精致漂亮的臉孔和他母親極為相似,初一看簡直像是對姐弟。
    【三十】去露營
    淩泰跟淩洛安不和,對方老娘自然不會跟她老公是一掛的,隻是有錢人說話總愛裝,明明話裏到處都是刺,臉上卻裝得春風和睦。
    據關慧心說,她這次是因為周年酒會才臨時改道路過z城,但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麽大一個消息。
    她和淩泰一番問候結束,又把目光轉向旁邊的危瞳,“危小姐,我聽到一些有關於你的傳聞,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坐下和我聊聊?”
    “介意。”危瞳認真的點點頭。
    “危小姐果然與傳聞中的一樣幽默。”
    “可我明明說的是實話。”
    那位夫人的臉色眼看著微妙起來,“淩泰,我素來以為你要求高品位也高,怎麽這回這樣失策?”
    “大嫂,我在某些方麵其實和我大哥是一樣的。”淩泰淡淡回了一句。
    聽到如此轉彎抹角的罵人方式,危瞳忍不住撲哧笑場,不經意間卻看見淩洛安盯著她的那雙凜冽眼瞳,眼底似帶著嘲諷的冷笑,心裏頓覺不爽快。
    她拉住淩泰,說自己餓,本想先走,哪知他卻握住了她的手,朝關慧心說了句抱歉,帶著她一起退了出來。
    想到那天的遭遇,危瞳對淩泰皺個苦瓜臉,“能不去嗎?”
    “不用去。”淩泰合上電腦,示意陸路下班。
    “啊?”危瞳高興了。
    “我和他們來往本來就不多,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男人拎起西裝準備穿,得了好處的危瞳立馬上前幫他。
    結果因為第一次幫男人穿外套,袖口對了半天才對準。之後又繞到他前麵,非常賣力的給他扣紐扣,扣完最後一顆,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圈住了她的腰。
    ﹌﹌﹌﹌﹌﹌﹌﹌﹌﹌﹌﹌﹌﹌﹌﹌﹌﹌﹌﹌
    陸路知趣的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門。
    男人幹淨清爽的氣息就在麵前,墨黑眼瞳漾著淡淡溫柔,似乎還有寵溺,目光將她整個籠罩住,優美的薄唇慢慢朝她的唇靠去。
    危瞳的心跳突然加速,明明已經吻過這麽多次,卻沒料到自己竟然還會緊張。
    她扶住他肩膀,低下頭想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力,身體卻突然被他圈緊。他側著頭,唇落了下來,壓住她的。
    她退了兩步,後背靠上牆壁。
    他的唇似乎比她的還要軟,耐心細致的摩挲著她,用舌尖輕輕勾勒她的唇形,然後稍加強勢的挑開她牙齒,探入她口中,與她深深的糾纏。
    吻的時間很長,兩人的呼吸都亂了。他的身體慢慢貼上來,將她按在牆上。她身體被壓得有些呼吸困難,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被放開後,危瞳覺得自己的唇腫了一圈,又有點不高興了,“你這麽用力幹什麽!”
    “你沒用力麽?”他輕輕揚眉,似笑非笑。
    看著他微微泛紅的嘴唇,她臉紅了,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你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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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重重啃了外加言語調戲的已婚婦女憋屈了好幾天,晚上睡覺堅決不給他抱,可惜每天早上醒來時總發現自己躺在男人的臂彎中……
    她心裏又毛躁湧動,直至這天邢豐豐給她來了電話。大致意思是初夏到了,可以開始露營了!另外她和蘇憧這回都有伴,讓她自己看著辦。
    這天在外麵吃完飯,危瞳提出要去一趟超市。
    “買什麽?”
    “幫你買東西,去了就知道!”她眯著眼睛朝他笑。
    淩泰家裏日常用品每周都由保姆買了按時送來,並且將公寓從裏到外打掃一遍。平時哪裏不幹淨,以前都是他動手,現在則換成了她。
    倒不是他故意讓她做家務,隻是她天生好動,在老宅時每晚都要在道場練習一下才睡覺。現在搬來這空中閣樓總覺得有點無趣,便用打掃來充數。
    其實“清風望山”這裏,相應的配套設施非常齊全,除了高爾夫球場,其他差不多都齊了。
    偏偏淩泰除了高爾夫,很少做其他運動。
    對於高爾夫這種坐半天車,隻揮一杆的老人家運動,危瞳非常不喜歡,跟著他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她喜歡激/烈的運動,例如打架(|||)、跟人鬥牛(==)、群毆(喂……),或者幹脆跑步也行。
    但她又不能直接跟淩泰說,她喜歡“激/烈運動”,他一準往那個方麵想。
    所以隻能提議早上去跑步,最後的結果是,她繞樓下的小公園三圈,他才跑了半圈,她大汗淋漓,他氣定神閑……
    於是危瞳明白,運動這回事也是看個人個性的。
    他喜歡聽音樂、瀏覽網站新聞、看財經書,以及工作(|||),偶爾假日,會親自動手做下午茶。用研磨的咖啡豆煮出香醇的咖啡,煎金黃的吐司或者是自製乳酪蛋糕。
    每每看他換上居家服,挽起衣袖在敞開式廚房工作,她都會凝神看上許久。
    這樣的淩泰,和她去世的老媽好像。同樣都帶著淡淡寧靜的氣息,溫暖而安心。看來民政局的老阿姨沒說錯,年齡大一些的男人才懂得照顧女人。
    如果換她這種極其廚房無能的人煮,不把廚房炸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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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泰看著手推車裏的睡袋、登山背包、地毯、帳篷、燒烤架、燒烤叉、木炭、大號飲水壺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終於出了聲,“我要這些東西做什麽用?”
    “露營啊!”
    他沉默了片刻,又問,“我幾時說過要去露營?”
    “你沒說啊,是我說的。”危瞳一臉理所當然,“我們已經結了婚,要互相尊重遷就。那我尊重你,現在提早告訴你,你是不是應該遷就我,跟我一起去?”
    學以致用是個好習慣,她笑眯眯的看著他,淺麥色的幹淨臉龐漾出幾分嬌態來。
    看到淩泰眼中微露的詫異,危瞳心裏還是有些拿捏不準。挑戰大boss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啊!
    男人看了她一會,修長手指自手推車裏那堆東西上輕輕掠過,嘴唇微揚起笑容,“你難得開口,我怎麽會不答應。看看還缺什麽,都一起買了吧。”
    淩家小夫人第一次挑戰boss——成功!
    露營地點還是在郊外的野生公園,由於這次三人都有伴,便說定在公園門口會合。
    邢豐豐和蘇憧是同一輛車來的,開車的是蘇憧新交往的男朋友,她陪著他去停車。
    先下車的邢豐豐拉著危瞳,很受不了的長長歎息,直說蘇憧找的男友真“極品”,開了輛寶馬五係來接人就自以為了不起。一上車就漫天漫地的扯股票,說房價,分析投資,還勸邢豐豐的朋友也一起買,有什麽不懂可以找他,也不管聽的人受得了受不了。
    危瞳指著一旁抽煙的年輕帥哥問邢豐豐是不是她男朋友,對方挑眉回了句男性朋友,隨後用口型表示此男目前正在追她,屬於觀察期。
    沒說幾句,蘇憧和她的“極品”男友停完車過來了,互相打過招呼,蘇憧男友便問是不是還有個人。
    “還有她老公,去買門票了。”邢豐豐指指危瞳。
    那人本來正用驚豔的目光看著危瞳,聽邢豐豐這一說頓時詫異,“你這麽年輕就結婚了?”
    這話說的很不高明,連蘇憧臉上都有些不快,偏偏這時,肇事者又朝他們身後揮揮手,語氣很是熱絡的道,“真巧,怎麽會在這裏碰到你!”
    三個女人回頭,在看清來人後一致選擇沉默……
    30、【一靜一動】
    淩泰跟淩洛安不和,對方老娘自然不會跟她老公是一掛的,隻是有錢人說話總愛裝,明明話裏到處都是刺,臉上卻裝得春風和睦。
    據關慧心說,她這次是因為周年酒會才臨時改道路過z城,但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麽大一個消息。
    她和淩泰一番問候結束,又把目光轉向旁邊的危瞳,“危小姐,我聽到一些有關於你的傳聞,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坐下和我聊聊?”
    “介意。”危瞳認真的點點頭。
    “危小姐果然與傳聞中的一樣幽默。”
    “可我明明說的是實話。”[網羅電子書:]
    那位夫人的臉色眼看著微妙起來,“淩泰,我素來以為你要求高品位也高,怎麽這回這樣失策?”
    “大嫂,我在某些方麵其實和我大哥是一樣的。”淩泰淡淡回了一句。
    聽到如此轉彎抹角的罵人方式,危瞳忍不住撲哧笑場,不經意間卻看見淩洛安盯著她的那雙凜冽眼瞳,眼底似帶著嘲諷的冷笑,心裏頓覺不爽快。
    她拉住淩泰,說自己餓,本想先走,哪知他卻握住了她的手,朝關慧心說了句抱歉,帶著她一起退了出來。
    想到那天的遭遇,危瞳對淩泰皺個苦瓜臉,“能不去嗎?”
    “不用去。”淩泰合上電腦,示意陸路下班。
    “啊?”危瞳高興了。
    “我和他們來往本來就不多,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男人拎起西裝準備穿,得了好處的危瞳立馬上前幫他,結果因為第一次幫男人穿外套,袖口對了半天才對準。
    之後又繞到他前麵,非常賣力的給他扣紐扣,扣完最後一顆,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圈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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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路知趣的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門。
    男人幹淨清爽的氣息就在麵前,墨黑眼瞳漾著淡淡溫柔,似乎還有寵溺,目光將她整個籠罩住,優美的薄唇慢慢朝她的唇靠去。
    危瞳的心跳突然加速,明明已經吻過這麽多次,卻沒料到自己竟然還會緊張。
    她扶住他肩膀,低下頭想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力,身體卻突然被他圈緊。他側著頭,唇落了下來,壓住她的。
    她退了兩步,後背靠上牆壁。
    他的唇似乎比她的還要軟,耐心細致的摩挲著她,用舌尖輕輕勾勒她的唇形,然後稍加強勢的挑開她牙齒,探入她口中,與她深深的糾纏。
    吻的時間很長,兩人的呼吸都亂了。他的身體慢慢貼上來,將她按在牆上。她身體被壓得有些呼吸困難,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被放開後,危瞳覺得自己的唇腫了一圈,又有點不高興了,“你這麽用力幹什麽!”
    “你沒用力麽?”他輕輕揚眉,似笑非笑。
    看著他微微泛紅的嘴唇,她臉紅了,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你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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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重重啃了外加言語調戲的已婚婦女憋屈了好幾天,晚上睡覺堅決不給他抱,可惜每天早上醒來時總發現自己躺在男人的臂彎中……
    她心裏又毛躁湧動,直至這天邢豐豐給她來了電話。大致意思是初夏到了,可以開始露營了!另外她和蘇憧這回都有伴,讓她自己看著辦。
    這天在外麵吃完飯,危瞳提出要去一趟超市。
    “買什麽?”
    “幫你買東西,去了就知道!”她眯著眼睛朝他笑。
    淩泰家裏日常用品每周都由保姆買了按時送來,並且將公寓從裏到外打掃一遍。平時哪裏不幹淨,以前都是他動手,現在則換成了她。
    倒不是他故意讓她做家務,隻是她天生好動,在老宅時每晚都要在道場練習一下才睡覺。現在搬來這空中閣樓總覺得有點無趣,便用打掃來充數。
    其實“清風望山”這裏,相應的配套設施非常齊全,除了高爾夫球場,其他差不多都齊了。
    偏偏淩泰除了高爾夫,很少做其他運動。
    對於高爾夫這種坐半天車,隻揮一杆的老人家運動,危瞳非常不喜歡,跟著他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她喜歡激/烈的運動,例如打架(|||)、跟人鬥牛(==)、群毆(喂……),或者幹脆跑步也行。
    但她又不能直接跟淩泰說,她喜歡“激/烈運動”,他一準往那個方麵想。
    所以隻能提議早上去跑步,最後的結果是,她繞樓下的小公園三圈,他才跑了半圈,她大汗淋漓,他氣定神閑……
    於是危瞳明白,運動這回事也是看個人個性的。
    他喜歡聽音樂、瀏覽網站新聞、看財經書,以及工作(|||),偶爾假日,會親自動手做下午茶。用研磨的咖啡豆煮出香醇的咖啡,煎金黃的吐司或者是自製乳酪蛋糕。
    每每看他換上居家服,挽起衣袖在敞開式廚房工作,她都會凝神看上許久。
    這樣的淩泰,和她去世的老媽好像。同樣都帶著淡淡寧靜的氣息,溫暖而安心。看來民政局的老阿姨沒說錯,年齡大一些的男人才懂得照顧女人。
    如果換她這種極其廚房無能的人煮,不把廚房炸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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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泰看著手推車裏的睡袋、登山背包、地毯、帳篷、燒烤架、燒烤叉等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終於出了聲,“買給我的?”
    “對啊!”
    “我要這些東西做什麽?”
    “露營啊!”
    他沉默了片刻,又問,“我幾時說過要去露營?”
    “你沒說啊,是我說的。”危瞳一臉理所當然,“我們已經結了婚,要互相尊重遷就。那我尊重你,現在提早告訴你,你是不是應該遷就我,跟我一起去?”
    學以致用是個好習慣,她笑眯眯的看著他,淺麥色的幹淨臉龐漾出幾分嬌態來。
    男人看了她一會,修長手指自手推車裏那堆東西上輕輕掠過,似在思考什麽,“露營是在山上?”
    “對!正好周末兩天,我們先爬山,然後紮營,晚上燒烤,很好玩的!”她說著,又去看他表情,“你該不會不想去吧?”
    他握住她手,指腹細細蹭著她的掌心,“你難得開口,我怎麽會不答應,看看還缺什麽,都一起買了吧。”
    “你真好!”她高興了,這天回到家立刻給邢豐豐打電話,直說搞定。電話掛上,回頭卻見淩泰披了件浴袍從浴室出來,打開電腦坐在沙發上。
    寬鬆單薄的浴袍是打了個鬆鬆的結,黑色發絲還在朝下滴著水珠,微敞的領口露出一大片潤澤白皙的肌膚,銀色項鏈若隱若現。
    第二次喝醉那夜的大部分畫麵她都還記得,這陣子雖然同睡一張床,但畢竟再沒有過親密關係,冷不防看他如此模樣她還是會不好意思。
    她低下頭假裝想進廚房,他卻出聲叫住她,“過來。”
    “幹嘛?”她不想過去。
    “有事,過來。”他的注意力正在電腦屏幕上,沒覺察她的異樣。
    她怏怏的蹭了過去,被他拉著坐在身旁,他指著屏幕上一款新車的廣告,問她喜不喜歡。
    喜不喜歡?危瞳的大腦此刻有些蕩機,她的視線正定格在他浴袍下擺交疊的修長雙腿上。一個男人皮膚這麽白皙,卻又偏偏不覺的女氣,反而帶著某種力的美感……
    目光一路朝上,最後定格在他臉上。他專注某件事的時候,眉心會不自覺微微蹙起,並非覺得為難,隻是一種習慣。
    從側麵看,他的唇形非常漂亮,微抿的唇角看似有些冷淡,但其實她知道那觸感,很柔軟。
    【三十一】妒忌
    危瞳的手指在距離淩泰嘴唇隻差一厘米的時候停住,她突然清醒是因為他側轉過來的視線,那雙墨黑瞳底的詫異提醒了她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她居然想摸他?危瞳毛躁了,尷尬的縮回手,隨便點評了幾句屏幕上的車子,立刻閃去洗澡。
    這晚睡前,淩泰給了她一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纏/綿的深吻,混亂的呼吸裏,她感覺到他撫摸她身體的手指,心裏一慌,到底還是拒絕了。
    他半壓著她,花了很長時間平息呼吸,最後摟著她在她耳旁輕輕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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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營那天,她把這件事說給邢豐豐和蘇憧聽,兩個女人一邊喝飲料一邊不約而同看了眼不遠處打開帳篷整理物品的清雋男人,目光從他優美的薄唇一路流連到他白皙的指尖,很一致的咽了咽口水,隨後問她是不是有病!
    如果沒病,怎麽能跟這種超優質男人同床而不起色心?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喜歡他,怎麽能亂來!”
    邢豐豐不屑的哼了一聲,又把視線轉向宿營地的另一處,指著某個正與身邊美女說話的男子道,“你那時被淩花花追,不也是還沒喜歡就跟他談上了嗎!”
    淩花花是蘇憧知道淩洛安的劈腿事件後給他起的別名。
    去年秋天在這裏是她們第一次見他,彼時兩人都被他精致出眾的五官和跋扈傲人的氣質吸引,此次再遇見,卻覺得跟虐緣似得。
    偏偏對方還不自知,非要挑離他們這麽近的地方宿營,還旁若無人的任由他新女友在那裏嬌笑撒嬌。
    “種馬!”邢豐豐罵道。
    “渣男!”蘇憧跟了句。
    “無聊。”危瞳沒什麽興趣,說了句我去找老公,轉身就去幫淩泰的忙。
    “你聽見她喊他什麽了嗎?”邢豐豐看著她的背影直搖頭,“你看看這丫走路的模樣,還說沒想好要不要喜歡,我看她分明喜歡的忘形了!”
    蘇憧看看淩泰,又看向另一處同樣在忙碌的新男友,唉聲歎氣,“本來看著還挺好看的,可這一比較我心都寒了!你說我這麽外貌協會怎麽就遇不到一個極品點的呢?”
    “要不,你也去酒吧睡一個?”邢豐豐斜她。
    “別亂誤導我,會教壞小朋友!”蘇憧捶了她一下,又去看淩泰和危瞳。
    她正忙著幫淩泰把帳篷撐起來,結果旁邊邢豐豐的男友似乎說了句話,她轉頭去聽沒留神踩中一旁的鍋子,把淩泰連人帶帳篷一起撲倒在地上,又趕緊忙著去扒帳篷扒人。
    把人扒出來後,也不管自己還分腿坐在他身上,就開始撩他衣服檢查有沒有傷口。
    這笑話鬧得邢豐豐噴了口水,指著那兩人朝蘇憧道,“喏!知道的是明白她保鏢職業病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霸王硬上弓!”
    蘇憧早笑得直不起腰了,冷不防卻聽見另一處一記哐啷聲。
    兩人回頭,發現淩花花身邊之前還笑著撒嬌的美女一臉委屈的站起了身,他們身前的草地上翻了隻煮麵的鍋子。
    淩洛安沒理會鍋子,更沒理會人,就那樣坐在旁邊點了支煙,冷冽的視線不經意朝他們這裏瞥來幾眼。確切來說,是瞥向危瞳和淩泰。
    先前淩氏周年酒會的報道邢豐豐和蘇憧也看了,淩氏現任執行總裁公開新婚妻子身份,已注冊隨後將舉辦盛大婚宴,贈送天價鑽石項鏈等等之類。
    當然也不乏一些八卦報道將危瞳先前和淩氏公子訂婚的事爆了出來,將叔侄同爭一女人,侄子年輕經驗淺不敵等等寫的繪聲繪色。
    她們一直以為淩洛安主動劈腿,代表對危瞳根本不在乎,可現在看他的神情卻又不太像那麽一回事。
    “要不要問問瞳瞳?”蘇憧問道。
    “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個性,神經這麽粗的人你能問出什麽來,我們這兩天在山上多留意一下就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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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營次日清晨,危瞳被自己睡袋裏的手機震醒,來電姓名顯示為陸路,電話一接通對方就著急的問她是不是和boss在一起。
    聽到他們在山上露營,著實吃了一驚,問她怎麽會帶boss去山上。
    “山上不能來麽?”
    “boss有畏高症,你哪裏不好帶帶他去山裏!”
    危瞳睡得有點糊塗,“畏高症?那他還住在空中閣樓,家裏還弄個玻璃陽台?”
    “boss個性就這樣,越是怕的東西就越是要讓麵對——”意識到自己扯遠了,陸路又忙說讓boss接聽。
    男人修長的手指自她背後伸來,將手機接了過去,“是我。”
    晨起的嗓音微有些沙啞,聽得危瞳心中一蕩。那晚的美腿美唇又在眼前晃悠,她下意識的不想回頭,像隻貓一樣朝睡袋裏麵縮去。
    縮到一半,卻被他的手輕輕卷住腰身,朝自己懷裏扯去。後背抵上他的胸口,單薄的衣衫無法遮擋身體的溫度,男性的氣息瞬間包裹住她。
    他的呼吸很自然的落在她耳後,在她小巧粉嫩的耳垂上吻了吻。
    一陣酥麻的電流從被吻的地方蔓延開,她的心裏就仿佛有隻貓爪正在撓啊撓的……
    危瞳心想,早知道那晚在超市就不買這種雙人睡袋了,應該買單人的,一個一個,保持距離……
    陸路還在說什麽,他不時嗯幾聲,低沉的發音牽動胸膛的震動,每一下都準確無誤的傳達給她的背部。她隻覺得身體發熱,連手腳都不知道擱哪裏。
    聽到他掛好電話,危瞳忙轉移注意力,問他是不是有事。
    “嗯,恒安的少東有一點小麻煩。”
    “那你快去忙吧!我這裏沒關係,可以讓邢豐豐他們帶我回城。”
    他在她身後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麽,片刻又開口問她,“你不陪我回城?”
    “你去工作嘛,我去幹什麽,難得出來想好好玩一下,晚上還要和邢豐豐他們吃飯呢。”她努力表現出很貪玩的語氣。
    他的手指緩緩順過她茶色的長發,“也好,你回到家裏,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聽得他應允,她自然也乖乖應下,正想不動聲色擺脫他撩人的懷抱,卻被他再次按住了肩膀。
    她的身體被翻轉過去,男人清俊尚帶著淡淡倦意的麵容一下子在眼前放大,隨後便是落在唇上的他的唇。
    明明微涼細膩輕軟,卻仿佛火焰一般灼燙。
    她仿佛聽見心底轟的一聲,頭腦徹底昏了,正打算豁出去將他反摁反壓,他卻放開她起身,穿衣服整理東西。
    危瞳羞愧的無地自容,再次默默遁入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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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完淩泰獨自回露營地的路上,危瞳碰見了不速之客。
    其實昨天最早看見淩洛安的是她,那會她坐在淩泰車上,對方正在停車,俊男美女的搭配特別顯目。
    她想到前兩次他冰冷嘲諷的視線,連告訴淩泰這個巧遇的興趣也沒有,隻想著反正野生公園大,不一定會再碰到。
    結果對方好死不死,居然就把帳篷搭在他們對麵。
    這天不算非常晴朗,早晨的山上微有些薄霧,他靠在山路旁的石壁上抽煙,霧氣與煙霧,令他的眉眼有些模糊。
    她假裝沒看見,從他身旁經過時,卻聽得他慵懶張揚的笑聲,以及丟過來的一句話,“你以為他對你是真心的?”
    危瞳也是一句反問,“怎麽,又想挨揍?”
    【三十二】已婚婦女的色心
    陸路注意到boss已經是第三次看時間。被撞者的家屬依然在哭哭啼啼,恒安的少東陳偉凡一臉嫌惡的站在遠處,交警才走沒多久,他的律師正在和對方交涉。
    從上午到到現在,boss隻在中途隨便吃了點三明治,想到這裏陸路更加不耐煩。
    boss已經夠忙了,對方卻越來越過分,現在連自己撞車都要交由boss處理,當他是收拾爛攤的保姆嗎!
    陳偉凡這態度別說是對方家屬,就連陸路自己也開始看不下去,他眉頭一皺就要上前,卻被他boss攔住。
    “你跟律師說,對方提的條件隻要不是太過分統統答應,別再耗了,他老板這裏我會去說。”淩泰囑咐幾句,自己則朝陳偉凡走去。
    見他過來,原本坐著抽煙的恒安少東立刻起身,掐了煙頭朝淩泰笑笑,“泰哥,今天打擾你大半天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你也知道,我這人耳根軟沒有主見,就怕遇上難纏的被當成冤大頭!”
    淩泰唇角一勾,笑容淡冷,“怎麽,現在這個冤大頭不是我麽。”
    “泰哥,瞧您說的!”陳偉凡也不是不會看眼色的主,隻是最近與淩氏合作的南苑計劃令他一時間成為媒體報道的寵兒【4020電子書﹕】,各家想插一腳的建築公司都鉚足了勁跟他攀關係拉情誼,他被捧的太高,人也輕飄不少。
    現在見淩泰丟話,立刻就明白過來,直說是他不好,耽誤了他時間。
    “現在我們不是在談時間。”淩泰唇角的笑容未落,陳偉凡卻感覺周遭的空氣似乎低了幾度。
    某件事在他心裏轉了幾圈,終究還是不敢瞞,“泰哥,我錯了,勝華那裏的人的確是我弄過去的。可你也知道,淩洛安這小子實在太過分,南苑這塊地從冬天搞到現在,計劃都被擱置著,我還不是為了泰哥您的利益嘛——”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了?”淩泰眉峰一冷。
    陳偉凡一看,知道淩泰真有點動怒,忙擺手說立刻打電話把人從香港叫回來。
    淩泰眼底的溫度仍然低涼,語氣卻緩了幾分,“最後說一次。南苑那裏,你不必插手,淩洛安那裏你更不用理會。整個恒安現在是你做主,別再學你父親以前那套不入流的!至於利益,折來折去都是我的,你急什麽!”
    陳偉凡聽了這句,當下就明白淩泰不會把折損的算在他頭上,立刻痛快了,一邊招呼律師快點完事,一邊立刻打電話將派去香港搗亂的人叫了回來。
    淩泰看他一眼,帶著陸路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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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上車沒多久,陸路便見boss撥了電話,隔了一會像是無人接聽,他掛斷,稍隔片刻又撥了另一個號碼,這次不一會就接通了。
    “還在外麵?”比起剛才在醫院,boss的語調溫軟的不像同一個人,問對方玩的開不開心,又問有沒有吃飯。
    陸路看著後視鏡裏的boss搖搖頭,自己都忙的沒顧得吃飯,倒光惦記著別人!
    過了一會,隻聽淩泰微微蹙了蹙眉,“酒吧?”
    之後便聽boss問地址,掛上電話後,淩泰報了個地址,讓陸路直接送他過去。
    陸路有點無奈,都什麽年代了,不就是老婆去個酒吧麽,要不要這麽著急趕去!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而事實上,他也並不明白酒吧一詞對於這兩人有著什麽樣的意義。
    至於危瞳,她倒不是不知道,隻是暫時心思沒在這上麵。
    早上碰到淩洛安,起初她以為他隻是單純見不得她好,故意丟話來惹她,可後來居然從他口中聽到了另一件事。
    他說,他跟淩泰之間,並不光光隻是其他人表麵看到的不和,公司的那些針鋒相對隻是一部分,更多那部分,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
    而淩泰跟她結婚無非兩個理由,第一,他到了結婚的年紀,找個女人在一起很正常,不是她,也會是別人;再者,淩泰明知道他跟她的關係,卻還要在全公司董事麵前宣布已婚,根本是一種報複,或者說是利用她來打擊他的手段!
    無論怎樣,他都不可能是真心的。
    “我承認,他去年在香港碰到意外,是我這邊的人私下做主惹得禍,但他也不傻啊!這回我在香港的項目遇到的麻煩也不小!你以為不叫的貓就不會咬人?”
    危瞳靜靜的看了他很久,仿佛要從那雙熟悉的桃花眼一直看到他心裏。
    她再一次反問道,“你是說,跟你利用我打擊他一樣的那種利用嗎?”
    淩洛安怔在那裏,直到香煙燙到手,才反應過來。
    麵前的女人淡淡一笑,再度道,“淩泰在香港那次意外,他從來沒跟我說過是誰做的。還有,我也從來不是他那邊的人,那些立場站位,都隻是你自己想的。”
    她收起笑,轉身離開,而他始終開不了口。
    因為她性格單純,所以便將那當成天真,忘記了,其實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僅僅一句話,就問的他啞口無言。
    他很想說不是,但他說不出來。他以為還可以像以前每一次在她麵前演戲那樣騙她,然而當他看著她那雙明淨的眼,這些謊言已經無法再說出口。
    從一開始,他的接近追求都基於目的,直到後來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那些笑容和親昵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不是從酒會開始就一直盤亙在他心底那種揮之不去的煩躁和怒意,也許到了今天他都可以繼續假裝自己並不在意也從來沒真的在意過這個女人!
    分手這麽久,無論抱過幾個女人,無論怎樣刻意諷刺或者嘲笑戲弄,他都忘不掉她!
    那短短五個月的相處,她像是成了一道擦不掉的痕跡,留在他的心上——而現在,她卻告訴他,她從來不是淩泰身邊的人!簡直,就像個最可笑的笑話!
    他淩洛安又何曾做過這麽可笑的事?
    這一刻,他仿佛聽見自己心底有個聲音在對他說:淩洛安,你好像真的陷進去了!
    年輕的男子看著空蕩蕩的山路,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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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瞳想,或許淩洛安說的並不都是謊話,隻是可惜,他料錯了一件事。最先開口提結婚的人,不是淩泰,而是她。
    本來就是因為先前兩個意外才導致的婚姻,哪裏來的真不真心!
    連她自己都沒有的感情,又怎麽能要求對方有?
    隻是被淩洛安這麽一攪合,她也意識到自己最近的不對勁。她對淩泰……的身體,似乎有了些不正當的想法……
    比起淩洛安的那些話,這個問題才是目前最困擾她的。她可是女人,又不是那種隻會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怎麽可以垂涎別人的身體……
    然而,晨間那個細膩輕軟的吻和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又再度不受控製的浮現於腦海,危瞳按住腦袋,毛躁的把頭磕在酒吧的吧台上。
    聲音不算小,驚著了旁邊幾人。
    “瞳瞳,你酒還沒喝,怎麽就醉了?”說起來,蘇憧和邢豐豐很少和她來酒吧,難得來也隻是一人捧一瓶科羅娜,所以從沒見識過喝掛後的危家大姐大。
    “你才醉了!”危瞳抬頭給了兩人一個白眼,“沒看見我在思考一些深層次的事情嗎!”
    “你也會有深層次的事情需要思考?”邢豐豐笑得不行,“說來聽聽!”
    “不告訴你!”危瞳撲上去捏她的臉,結果因為動作太大,帶到桌上的啤酒。酒翻在蘇憧身上,標準的殃及池魚,害得她隻能去了洗手間。
    危瞳生怕蘇憧出來找自己算賬,想到淩泰剛才在電話裏說要接她去吃宵夜,便喊邢豐豐陪她去外麵車上把露營用的大包拿出來。
    兩人剛走沒多久,淩泰便進了酒吧,尋了圈隻看見邢豐豐和蘇憧的男友,問了後知道兩人去了停車場,又朝外走。
    路過走廊時碰見從洗手間出來的蘇憧,她衝他打了個招呼,似乎有話說,可又有些猶豫。
    淩泰何等敏銳,見狀便收住腳步,等她開口。
    其實早上淩洛安和危瞳對話的事,蘇憧看見了,隻是當時距離遠,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
    她本想跟邢豐豐說這事,和她商量看看要不要去問危瞳,結果一轉頭就玩忘記了。
    現在看到淩泰來接危瞳,覺得這男人比淩花花那家夥沉穩踏實的多。雖然他和危瞳結婚倉促而且意外,但她卻覺得隻要兩個人好好相處,以後未必不會是幸福的一對!
    想著,她還是把早上看到的情形說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位淩大boss對危瞳到底抱著什麽態度,但淩洛安到底是他侄子,他和危瞳以前的事他這個叔叔應該都知道。她隻說她看到的,不做胡亂猜測,算是給他打個底。
    淩泰沒多說什麽,隻微微頷首,禮貌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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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路覺得,這幾天辦公室著實有些低氣壓。
    boss雖然素來話少,但這幾天實在少的有些過頭了。他趁著boss去洗手間的當口,忙旁敲側擊去問危瞳這事。
    危瞳這幾天正努力對抗內心的“色/性”,聞言隻覺得莫名,“你問我我問誰啊!你們都是男人,你都不知道還反過來問我這女人!”
    陸路:“……”
    不過經陸路這一提,危瞳也稍稍留意起來。之後,下午開會、晚上飯局、開車回家,大部分時候她的視線都牢牢凝固在他身上。
    這天後,淩氏開始盛傳淩小夫人危瞳迷戀老公上司甚深,無時無刻都在放電的謠傳……
    而危瞳通過這一天的觀察,得出的最後結論是:這男人工作時真的很誘人……
    線條幹淨優美的臉,時而輕蹙時而舒展的眉宇,唇角那抹若隱若現的淡笑,以及凝望某人時那雙深邃瞳底的犀利……
    某已婚婦女這晚在家中浴室扶鏡默哀,並花了比平時長兩倍的時間洗澡。其間淩泰來敲過兩次門,最後洗無可洗,她到底隻能擦幹出去。
    小心開門探出視線,卻發現他正在門口等她,臉色,有那麽一點莫測。
    “幹嘛?”她抓緊領口。
    他低下頭,用額頭貼住她的前額,低沉發問,“不舒服?”
    溫熱的氣息撩撥著她的心,危瞳頗有些狼狽的說了聲沒有,逃進了臥房。
    危瞳在床上想了想,最後用薄毯把自己裹成蠶蛹,她對自己最近的人品實在沒什麽信心。
    不多時,她聽見他進房的聲音。男人上/床後,習慣性伸手來摟她,她夾緊薄毯硬是一動不動。
    良久,他的手指落在她發上,輕輕順了兩下,“你把毯子都裹了,讓我蓋什麽?”
    “再拿一條!”她愣是不鬆手。
    “別鬧,快鬆開。”他伸手去掀,她死活不肯,他眉頭一蹙,手上開始發力,爭搶毛毯的過程中,兩人一起從床上滾落,跌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
    她被壓在下麵,毯子到底鬆開了,他支起半個身體,看著躺在月色裏的她,眼眸一點點深暗起來。
    她單薄的睡衣領口一路開到胸前,淺麥色的肌膚熒惑動人,一如記憶裏的那個晚上。
    他的身體漸熱,某些壓抑了許久的欲/望被喚醒,他撫著她優美纖細的脖頸,低頭吻住了她。
    他用上了八成的力,可沒吻幾秒就被她推開,他沒有理會,握住她的手腕,在手心上吻了吻,又去親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