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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9”
    星期天大清早齊安便陪著她去考駕照。
    先是計算機筆試,她nb熏熏地說自己來,上去認真做啊做啊,那監考老師突然走到她旁邊小聲道:“時間不多了,你快做完吧。”
    這句話嚇著了李尚俊,她一看還有半個小時,自己就剩下五、六道題,不該說時間不多了呀,無奈迫於監考老師一直站在旁邊的壓力,她迅速填完,一看得分,85,沒過!
    李尚俊如喪考妣,萬念俱灰走出考場對齊安說:“沒過。”
    受她大爸所托的a市主城區派出所所長見她出來,立刻招手:“趕快場考。”
    “筆試沒過。”李尚俊誠懇道。
    “怎麽會不過。”所長叔叔很篤定地不由分說地推她進場,一進去不得了,好長好長的人龍,她正要去排隊,卻被所長叔叔一拉,鑽進隔壁小房子,又七拐八拐,直接出現在了倒車現場。所長叔叔讓她等著,跑前去跟監控室的人說了兩句話,回來後便直接讓她上車。
    李尚俊有些稀裏糊塗,乖乖爬上考試車,正要自個兒倒,旁邊哧溜上來個監考官,遞了個耳機給她。
    她疑惑塞進耳朵,便聽見裏麵有個大漢在喊:“向左打死,打死,打死!”
    她一驚,立刻把方向盤向左打死。
    “好,回,回,回,好,停!”
    李尚俊絲毫不用大腦地過了場考。
    場考出來,李尚俊的筆考成績也打印出來了,95分,過關。
    “好了,尚俊自己去玩吧,一個月後駕照就出來了。”所長叔叔笑容可掬地道別。
    齊安在她背後道:“下次讓你大爸也這麽幫我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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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尚俊齊安十六歲生日。包場的任務依舊由m來執行。
    駱子涵在菲揚訂了個豪華會議餐的房間給他們慶祝,兩人的好朋友陸陸續續來了三十來號人,兩個大圓桌都擠不下。
    李尚俊忙進忙出招呼客人,好不容易逮著空去廁所,卻見齊安在走廊打電話,她這才想起,齊安的女朋友戎姍姍沒有來。
    李尚俊一點兒都不喜歡戎姍姍。
    戎姍姍在李尚俊眼中,就是典型的有公主病的女人。
    跟齊安出去玩,絕對全部都是齊安掏錢,出門上廁所都要男朋友接送,她周圍一群朋友成日裏比美比穿著,還動不動就伸手向齊安要非常貴重的禮物。就算他們有錢又怎麽了,畢竟是學生,戎姍姍這種女人,三個字概括,就是“拜金女”!
    俗話說物以類聚,他們這夥人跟戎姍姍玩不到一塊兒去,齊安也很少帶她出來,頂多也隻是露個臉便消失,今天肚子痛,明天眼睛痛,後天經痛,搞得李尚俊頭痛。
    齊安跟她從初二交往到現在,李尚俊感覺不出來他有多喜歡她,也幾乎當這女人不存在。
    但是今天,是齊安的生日。
    十六歲,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生日之一。
    在齊安最重要的日子裏,難道這戎姍姍又要東痛西痛不來?
    於是她上前問道:“你老婆呢?”
    齊安道:“她家裏有應酬,出不來,說晚上唱歌的時候過來。”
    李尚俊點點頭,不再追問。
    這天,駱子涵的朋友也來了不少。
    比如,帶著朱珠過來的戴曼一見李尚俊便嫂子前嫂子後,朱珠也甜蜜蜜“嫂子生日快樂嫂子越來越漂亮”。
    比如,帶著苦瓜臉秦典過來的韓斌,見麵便是三條軟中華,笑嗬嗬道:“弟妹生日也不知道送什麽,這個最實用啦。”
    再比如,作為餘珊近來最好朋友的sandy見了朱珠與李尚俊活潑地說笑仿佛她從來沒被她打過也從來沒撬過她牆角。
    還比如,曾經的男女朋友們其樂融融相聚一堂。以前是鄭奕女朋友的陳筱跟著現在的男朋友味精,以前還是鄭奕女朋友的餘珊作為李尚俊家屬與鄭奕大眼瞪小眼,當然,這裏麵缺少了一雙玉臂萬人枕跟誰都有幾腿的顏強女朋友喬甜甜――否則這場麵就更經典了。
    李尚俊一打聽,才知道喬甜甜畢業後沒有繼續在a市讀書,而是被她老爸送到北京海軍那兒當兵去了。
    實乃a市純情少男們的一大福音。
    整個場子裏幾乎所有人都正在或曾經在一中讀過書,人員主要集中在96、97、98、99級,於是乎,當年三巨頭的風光再度所向披靡,連帶著李尚俊的江湖地位也一並**犬升天了。
    飯後,大家商量著三三兩兩結伴往麥樂迪唱歌,李尚俊忙著安排車馬,突然餘珊跑到她身邊來低聲道:“姐,鄭奕又來找我交往。”
    李尚俊腦子一團糟,敷衍道:“那就交往啊。”
    “……我……”餘珊有些猶豫,但目光中更多的是喜悅。
    李尚俊隻讀懂了喜悅,遂頭也不回道:“喜歡就交往,玩玩不好了分就是,猶猶豫豫做什麽?唉,m,你的車至少得擠6個人過去!”
    這件事就這樣被她拋諸腦後。
    並讓她為自己的不負責後悔了整整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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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子涵另外載了一批人先到麥樂迪,李尚俊到的時候他又出去給她拿蛋糕去了。
    熟料他人還沒回來,齊安另外的朋友已經端著插好蠟燭的巨型蛋糕唱著生日快樂歌走出來。吹蠟燭許願的時候駱子涵終於出現,笑著擠過人群走到李尚俊身邊。
    李尚俊的三個願望起得很虔誠:
    一、爸爸媽媽姑姑姑父伯伯伯母叔叔叔母表哥堂姐表姐堂弟們身體健康;
    二、我的成績天天向上;
    三、……能和駱子涵幸福美滿地在一起!
    許願完畢,眾人起哄著要駱子涵親李尚俊一口,齊安親戎姍姍一口後才能吹蠟燭。
    駱子涵十分配合地不需別人威脅強迫地抱著李尚俊展開一個舌/吻,但戎姍姍卻一直扭扭捏捏,始終不肯讓齊安親,到最後弄得其他人都有些掃興,還是m救場,一段現場搞笑祝福後讓兩人吹了蠟燭。
    李尚俊坐在駱子涵身上一人一口吃蛋糕,吃得滿手滿臉都是,便獨自去洗手間清潔,剛進門,卻意外遇到了戎姍姍。
    她在這群人中向來女王慣了,對著戎姍姍也沒客氣,看著她的眼睛搖頭道:“你怎麽這麽不懂事?”
    說完徑直洗手上廁所再洗手,出門。
    她與一群朋友猜拳玩骰子玩得興高采烈,突然有人拍她肩膀,她轉過見駱子涵滿臉嚴肅,遂收了笑容跟著他走到安靜的走廊上。
    “你是不是跟戎姍姍說了什麽?”駱子涵直奔主題。
    李尚俊一時沒想起來,茫然地搖搖頭。
    “真的沒有?”駱子涵蹙了蹙眉,“戎姍姍跑了,說是被你罵走的,還對齊安說了很過分的話。”
    李尚俊這才想起,臉刷地紅了。
    她居然在齊安生日的時候罵跑了他的女朋友!
    她有些慌張,直覺道:“齊安人呢,他現在在哪裏?”
    駱子涵抱胸無奈看著她:“你真罵了?”
    “嗯……我看她在這麽多人麵前不給齊安留點兒麵子,就說了她不懂事……我……我去找齊安。”李尚俊說完就往裏跑,駱子涵歎了口氣快速跟上。
    &n等人說笑,李尚俊進去直接把他拉了出來,開口道:“對不起。”
    齊安無所謂笑著拍了拍她肩膀:“沒事的。”
    “對不起,要不你打我吧。”李尚俊難過道,她還好意思去罵別人不懂事,真正不懂事的是她!
    “好啦,說了沒事就沒事。”齊安勾著她肩膀要把她往裏推,李尚俊不知所措地看看駱子涵,又看看齊安,埋下頭去。
    反正她又捅簍子了。
    這事之後,李尚俊也沒了心情,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周圍歡聲笑語,音樂很搖滾,但她覺得很冷清,老忍不住去看齊安,一個多小時後,齊安突然悄悄往走廊走去,李尚俊也偷偷跟了過去。
    她不敢靠太近,隻見齊安臉色很差地打了好幾次電話,最後捏著手機發呆。
    然後他轉頭往ktv包房走,李尚俊也急忙閃了回去。
    剛坐穩,齊安就走了過來,神態自若道:“我出去買條煙,馬上回來。”
    李尚俊點頭。
    齊安走出門,李尚俊一個人走到窗戶旁,不一會兒看見齊安開著m的車從車庫裏出來,揚長而去。就在麥樂迪馬路對麵,有一家通宵營業的中華煙草專賣店。
    李尚俊就這麽愣愣地盯著,餘珊走到她身邊輕聲說:“姐,我答應鄭奕了。”
    她麻木地點頭,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第二天李尚俊還要上課,直到她上了駱子涵的車準備回重慶,齊安都沒趕回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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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李尚俊都看著窗外發呆,駱子涵看了她好幾眼,默然。
    她比他大四天,她是他姐姐。小時候他被人欺負,她都擋在前麵,她為了他打過大雙,打過高兩個年級的師姐,她一直在罩他。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成了那個一直默默守護在她身邊的大樹,他為她安排好一切,他為她處理人際關係,他幫她安排衣食住行。李尚俊身邊有齊安,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所以漸漸地,她習慣了所有事情都以自己為核心轉,徹底忽略了他的感受。
    她把他當成自己的東西占著,看見她有別的要好的女性朋友,她會吃醋發脾氣,對於他的女朋友,她左右看不慣覺得配不上他。她當著他的麵宣泄自己對戎姍姍的不滿討厭,給他造成困擾後非但不收斂,反而以此認為這是他不喜歡戎姍姍的現象。
    一個交往了近三年的女朋友,他怎麽可能不喜歡?!
    她忽然想起了齊安的手機號碼末四位:2339。
    愛姍姍久。
    她到現在才察覺他的真正心思。
    她根本不配當他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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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子涵把車停在學校後門,側頭對李尚俊道:“這幾天我會一直在重慶,住我姐姐家。”
    李尚俊依舊看著窗外發呆。
    駱子涵安靜地看著她,從衣服內包摸出小禮盒,手繞過她脖子,把項鏈戴了上去。
    非常簡潔的款式,吊墜周圍如火焰外廓抽象勾勒,中間一顆璀璨鑽石,名火焰之心。
    李尚俊感到頸部一涼,伸手摸住鎖骨間的吊墜,回過神來看著駱子涵。
    駱子涵笑著摸了摸她後腦勺:“太晚了,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
    初識巨人
    李尚俊其實並不真正了解駱子涵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隻知道他會打架,會抽煙,會喝酒,愛曠課,還有就是男女關係混亂。從外貌行為到內在都符合古惑仔的基本素質。
    這次生日回老家出了龍七對悲劇事件後,她又知道他愛打牌,而且打得非常大。
    但是她沒想到駱子涵賭性會這麽強。
    駱子涵從來不做沒有目的的事情,李尚俊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他是怕她心情不好才留在重慶的,事實也證實了她的想法。
    駱子涵很忙。
    原本說好她的手機和車都由他幫她選,可除了周末她連他影子都看不見。她知道他找關係渠道用某人的身份注冊了一個公司殼在重慶一家大型券商開戶,然後便成天跟營業部的老總和一些政府官員喝酒吃飯,隱約察覺些事情,他似乎在利用其他客戶的資金借公司殼幹些暴利的勾當。
    她也知道遊戲打得好的人非常聰明,但她沒想到成天曠課的駱子涵數學會這麽強,有次她去他姐姐家,看見他在用電腦某些陌生的統計軟件狂算,那龐大的數據她光看看就頭暈,算完了他就拚命打電話,徹底無視李尚俊。
    然而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新鮮期的李尚俊非但不覺受冷落,反倒對他產生了盲目崇拜之情。
    駱子涵不喜歡上學,但他真的是台印鈔機器。
    像李尚俊這個年齡的少男少女,應該都是追追星,玩玩時尚,討論懵懂的愛情和學習,出格點兒的像她這種所謂“混社會”已經很不得了了,她重慶的同學聽她講她的初中生活個個都傻眼。而駱子涵的世界,她聽都聽不懂。
    她原本覺得喬旭淩和齊安已經很像大人了,但在駱子涵麵前他們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喬旭淩聽李尚俊說起駱子涵的事,給了句中肯的評價:
    “你男朋友這個人,以後要麽就是大人物,要麽就是通緝犯。”
    因為駱子涵忙,李尚俊隻好自己去選手機和車。
    手機還好,買大品牌最新款的總不會出差錯,可車就麻煩了,她對車幾乎一竅不通。她向喬旭淩和m進行了廣泛的征詢,又查閱了不少網絡,最後覺得按照學生的身份,價格控製在十萬左右比較合適。她本來是個愛開車的人,考慮動力性和操作性,又棄日本韓國係中看不中用的車不用,把目標鎖定在德國車與美國車上,再最後得出結論,選中了一輛銀色的手動寶來。
    她把甄選結果報給駱子涵,駱子涵一聽她選來選去殫精竭慮最後選了輛寶來,當即表達了強烈的鄙視,說你要開著舒服,還不如買輛普桑,豈非更低調!?
    李尚俊被打擊得不行,加上駱子涵近來實在過於冷落她,遂首次發了脾氣,說“你管都不管還好意思當男朋友,去死吧!”於是砸斷電話。
    這時已經臨近放暑假,某天晚上,李尚俊接到一個意外的電話。
    自從畢業後,魏佳睿十天半個月總會對她噓寒問暖表達關懷,可這次電話打過來,開口便是:“我在重慶,下午出來吃個飯吧。”
    原來這學期北大已經開始放暑假。學校老師要到重慶來選藝術體育特招生,魏佳睿因為跟團委領導關係不錯,也陪同前來,順便帶了山鷹社的一批成員路過。
    李尚俊過去雖有些怕魏佳睿,可畢竟事情過去那麽久了,她早忘得七七八八,一口答應下來。
    魏佳睿訂的火鍋店在解放碑,離李尚俊特別近。一下課,她便坐著公車直奔目的地。
    那家火鍋店生意特別好,魏佳睿訂得倉促,隻剩下大廳,李尚俊到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他,和另外一個陌生人。
    見她走過來,兩個男生一起站了起來,然後李尚俊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了那個陌生人身上。
    乖乖龍叮咚阿,這他媽是巨人吧!
    李尚俊第一反應,這家夥真高,感覺比秦鬆人渣還高,肩膀也比秦鬆人渣寬,簡直就是個巨人。
    然後她的第二反應是立刻看他的手。
    這一看,眼珠子險些掉出來,轉都不會轉了。
    對於手掌控的李尚俊來說,這手絕對能讓她鼻血飛流直下三千尺。
    把她過去認識的所有男人排序,手最大的是秦鬆,手最好看的是劉澤。可是這個巨人的手無論從體積還是形狀上,皆徹底擊敗了這兩人,從而把李尚俊的審美世界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這時魏佳睿道:“小俊,這是藍爵。”然後他又對藍爵說:“這就是小俊。”
    一聽“小俊”二字,李尚俊立刻從美好世界中幻滅,**皮疙瘩劈裏啪啦落了一地。
    藍爵微點頭,非常紳士道:“你好,常聽佳睿提起你。”
    藍爵說的是普通話。或許是普通話的原因,李尚俊覺得從來沒有聽過這麽柔和如春風吹拂又帶著些許英倫風情的嗓音。然後她抬起頭,正式打量了藍爵一眼。
    隻這一眼,李尚俊腦海中閃過兩個大字:
    男爵。
    藍爵的眼睛不大,但是狹長,低頭看人的時候眼睛半眯,就更加狹長,配上深邃的眼廓,帶著一股迷離感。但是他戴了副無框眼鏡,反倒營造出一種斯文儒雅下的神秘性感。鼻梁高挺,唇薄,比駱子涵還薄,皮膚白皙得像珍珠,下巴尖尖的,典型的男士頭。他對著李尚俊笑,笑不露齒,溫柔禮貌之極。束身灰白色敞口短袖襯衫,幹淨莊嚴卻不拘謹,那長腿長得,娘呢快到她胸口。寬肩,窄腰,窄臀,長腿,估計隻要衣服能穿上去,都不會不好看。
    他的五官形狀與氣質給人第一印象非常王力宏,但又沒有力宏的大男孩感覺,反而非常有歐洲貴族世家的風範。
    李尚俊被他這麽一看,突然有種自己是鄉下黃毛丫頭的感覺。
    然後李尚俊仰望他道:“你東北人吧……”
    藍爵嘴角彎彎如月牙,狹長的眼睛彎彎也如月牙,唇紅膚白,真對得上“嫣然一笑”這四個字,但因為他那身板兒擺在這裏,絲毫不顯女氣,說話的氣腔簡直比唱歌播音還好聽:“不,我上海人。”
    藍爵徹底顛覆了上海人在李尚俊心目中的印象,在那之前,一提起上海男人,李尚俊第一個想到鞏漢林,第二個想到打毛衣,第三個想到穿圍裙做飯。
    雖然很多年後,她也看著藍爵拿著鍋鏟炒菜,因為抽油煙機太低被迫扭著身子低著頭,而她在他背後跳啊跳啊,但是他不穿圍裙。
    李尚俊十六年來從沒見過藍爵這樣類型的男人。不是她這樣暴富的富二代,而是具備歐洲古典傳統的貴族世家才能培養出的氣質的男人。
    他們一邊吃火鍋,一邊閑聊,藍爵連吃到鼻頭冒汗用餐巾紙擦鼻子的模樣動作都像經過訓練似的優雅幹淨。
    然後她了解到,藍爵幾乎就是上海重點學校的魏佳睿。高中時代成績優異,人品備受推崇,一流的學生幹部骨幹,籃球足球文學社社長,作為正麵教育的典範,在如明星般的焦點目光下成長。到大學後,光華金融班班長,學院學生會主席兼籃球隊隊長,校團委社團文體部最核心的學生骨幹,還是剛上任的山鷹社社長。
    能讓魏佳睿的光彩黯然失色的兩個男人。一個是駱子涵,勝在他們完全是不同類型的人;一個就是藍爵,於同類型比較中毫無異議地獲勝。
    李尚俊高中時代臥談會,曾經對自己的夢中情人發表過意見。除了她這喜愛黝黑肌肉多毛巨掌非近視眼男的怪胎,其他三個完全一致地描述了魏佳睿與藍爵這樣的男人。
    因此現在的李尚俊頗為飄飄然地想:黑鍋奶奶,要讓任麗她們見著藍爵,還不迷暈死過去。
    李尚俊還要上晚自習,飯後三人從解放碑逛到臨江門送她上公車。解放碑無論何時何地人都特別特別多,他們走路也不能老走直線,靠近有馬路的地段,藍爵突然從李尚俊右側插到了左側,他做得非常自然,但向來粗神經的李尚俊偏偏今天敏感地發現了這一小細節,於是她問:
    “你幹嘛走這邊?”
    藍爵聞言低頭一笑,正要解釋,魏佳睿已經開口:“唉,這是這家夥的習慣。跟人走馬路總是自己走人行道外側,和人撐傘也總要向別人那邊歪,文明病。”
    藍爵莞爾不語。
    李尚俊想,我媽估計一輩子都養不出這樣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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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魏佳睿與藍爵便離開了重慶市區,據他們說之後還要去四川某山區登山。星期五4s店的經理小姐給她打電話,說周末就可以提車。
    那天掛了駱子涵電話後,他便一直沒聯係過她。李尚俊想他想得要死,偏死撐著不肯主動,好不容易捱了兩天,眼看就要破功,駱子涵居然主動打了個電話過來。
    李尚俊原本想拿橋摁幾個再說,但這念頭剛剛浮現便被扼殺於萌芽狀態。她迅速接起電話,不及開口,駱子涵便道:“我在你學校門口。”
    李尚俊一眼便看到那輛極其風騷的infiniti。
    她非常冷酷地坐上車,但駱子涵完全不吃她那一套,徑直道:“走吧,陪你去訂車。”
    李尚俊涼涼開口:“早訂好了,明天就能提車了!”
    駱子涵發動油門目視前方問:“你梁叔淑幫你弄的?”
    “我自己弄的!”
    “就你?”駱子涵掃了她一眼,“保險、牌照什麽的,都搞定了?”
    “廢話!你不要小看人!”李尚俊被他那種蔑視的口吻激得跳腳,伸手就要去抓他,駱子涵避了避,笑道:“看不出我媳婦兒滿獨立的嘛。”
    他還要說什麽,卻突然接到個電話,他先說他沒空,後來對方唧唧歪歪了半天,他不耐煩道:“我現在帶著我女朋友的。”
    對方又扯了半天,駱子涵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
    掛了電話,他用餘光瞥瞥李尚俊,也沒多說,在前麵路口調轉,直接殺去了解放碑。
    作者有話要說:對於齊安的電話號碼……我隻能說你們太牛叉了!!!光華金融實驗班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不確定了,whatever這是小說……也別去人肉曆代山鷹社長了,你們會幻滅的……
    我也困了
    駱子涵的車在大都會後門停下來。
    然後李尚俊望著他下車,打開後車廂,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另外一邊,知道有個人在往裏麵放東西,卻看不見樣子了。
    隨著後車蓋關閉的“嘣”,車門被打開,一個穿超短皮裙黑絲的大美人鑽上了車。
    李尚俊坐在副駕駛上往後看,那大美人就衝著她笑,很高興的樣子。
    她頭發很長很長,能到臀部下方,又黑又直又亮,眼睛大且明豔,妝容很深,胸部宏偉,堪稱“波霸”,身上一股濃鬱的香水味道,不是很看得出年紀,猜測在三十來歲左右。李尚俊不敢多看,從後視鏡瞄了兩眼,覺得這大美人和某人長得非常像,一個想法逐漸在她腦海浮起,她偷偷瞅著駱子涵。
    似乎察覺李尚俊的目光,駱子涵冷冰冰道:“這是我媽。”
    李尚俊對於突然見家長沒有絲毫心理準備,急忙笑著回頭點頭哈腰:“阿姨好。”
    大美人忙不迭端出燦爛笑容,從隨身口袋裏取出一盒巧克力:“剛買的,要不要嚐嚐?”
    李尚俊婉言謝絕,大美人又從另一個口袋裏取出條超豪華超長的絲綢圍巾:“我剛知道你和子涵一起來,這是專門給你買的。”
    李尚俊急忙搖手搖頭,駱子涵冷颼颼插了句:“你收下吧。”
    她這才乖乖接過,連聲道謝。
    大美人又想起什麽,在口袋裏翻呀翻呀,摸出瓶香水:“我今天去買香水,覺得這味道很甜忍不住買了,但其實不太適合我這種中年婦女,味道跟少女比較搭配,要不你拿去用吧。”
    李尚俊有些承受不住大美人的熱情了……
    駱子涵也有些忍無可忍,不耐煩道:“濱江路哪家飯店?”
    大美人迅速說了個名字,又望著李尚俊道:“要不你們跟我一塊兒去吃飯吧。”
    李尚俊想跟她客氣,駱子涵搶先不客氣道:“不了。”
    大美人臉上一閃而過失望神色,但很快又笑容洋溢地看著李尚俊的側臉,看著看著眼珠朝上轉了轉,咦道:“你是不是……李尚俊?”
    李尚俊背脊驟涼。
    死翹翹了,這阿姨估計認識她老爸老媽!
    “嗯。”李尚俊小聲應答。
    “你真的是尚俊?哎呀,你肯跟我們子涵交往真太好了,這小子成天曠課,你要多幫幫他呀……”
    “閉嘴!”駱子涵沉著臉怒道。
    李尚俊嚇了一跳,尷尬地把目光專注在副駕駛前車廂的鎖眼上。
    大美人居然真的心不甘情不願閉了嘴。
    到飯店後,駱子涵幫大美人把一大堆口袋轉移到另一輛女式轎車上,趁著這空檔,那大美人迅速靠近李尚俊,很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道:
    “尚俊,這可是我們子涵第一次帶女生回來呢。”
    李尚俊笑得很僵硬。
    “我以前在a市就聽說過你,其實子涵很聰明的,就是不肯好好念書,你幫我多勸勸他吧,我們說他他聽不進去,你說話他多少能聽。”
    李尚俊笑得越來越僵硬。
    “他這樣已經氣壞了一中校長,不肯再收他,我在重慶給他聯係了一所高中,你幫我勸勸他,讓他答應過來讀書好不好?你現在也是在重慶讀書,你們兩個這樣不是就近了?”
    這句話說到李尚俊心窩窩裏去了,她想了想,點頭道:“我盡量。”
    濱江路上全是飯店,駱子涵隨便找了家與李尚俊吃飯。等菜時李尚俊跟他提了下來重慶讀書的事情,被他以“再說吧”打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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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科分班後第一學期,李尚俊全年級排名三十七,其中數學嚴重拖累了她的總成績,但整體看還是不錯。尤其住校以後,不比初中成天東玩西玩,她可以專心學習的時間更多,本來上課效率就非常高,基本又喜歡自學,其餘各門成績都有了質的提高,總算也能達到直轄市水平,李尚俊的信心得到了極大的恢複。
    放暑假回到a市,四人幫團夥隊伍越發龐大。
    駱子涵每天要趕至少兩個場子,一會兒來李尚俊這邊,一會兒去自己社會上的朋友那邊。餘珊和鄭奕交往後,鄭奕幾乎每次都陪著駱子涵一起行動。sandy因為餘珊的關係,也每天出現在李尚俊團夥活動中,人多的時候,一桌麻將,旁邊跑三匹馬,還能餘出一波鬥地主與看鬥地主的人。
    這次回來,在李尚俊的主動要求下,齊安也喊戎姍姍出來一起玩過好幾次,不過戎姍姍不喜歡打牌,經常是露露臉便離開,但出鏡率也超過了過去三年總和。
    杜暢回來通過駱子涵的關係認識了駱子涵社會上那幫朋友,便很少與李尚俊齊安一起打牌,和那群人混在一起的時間比駱子涵還多。
    駱子涵幾乎不帶李尚俊與社會上那批人接觸,直到韓斌生日專程讓他帶上媳婦兒,他才頗不情願地答應。
    吃飯前駱子涵很嚴肅地下達命令:“不準喝酒,不準接煙,不準忤逆我的任何話。”
    熟料一上飯局,就有人端酒來敬李尚俊。李尚俊也不是沒跟社會上的人打過交道,以往總是豪氣地幹了再說,可這次駱子涵直接撂話“我老婆滴酒不沾”,擋掉了她所有酒。吃完飯去唱歌也是,別人唱歌蹦迪非常high,李尚俊卻得乖乖坐在沙發上,駱子涵應酬多,一到ktv除了韓斌這場外還要跑好幾個房間去打圈,也不一定時時能陪李尚俊,李尚俊獨自一人,跟其他人不熟,還要遭受秦典惡意排擠,憋得都快抓狂了,實在難以忍受,就自個兒跑外麵陽台上去呼吸新鮮空氣。
    她一個人趴陽台站了十幾分鍾,覺得一點都不好玩,但第一次跟他見他朋友們,又不好意思先走,正無聊得要死,陽台門被推開,戴曼走了出來,看見李尚俊先是一愣,然後道:“唉,你怎麽在這兒,涵哥到處找你呢。”
    “他找我?”李尚俊奇怪,還要問什麽,戴曼已經推著她往裏走,讓一個疑似她女朋友的女孩看著李尚俊,便急急忙忙出房間,沒多久,駱子涵就氣急敗壞衝進來,臉色十分難看。
    李尚俊極其無辜,她啥也沒幹,可大家看她的樣子,仿佛她是千古罪人一樣。
    駱子涵倒沒責備她,隻是用刺寒透骨的目光凝視了她一分鍾,然後握著她的手,這一晚不管去哪裏,再也沒有放開過。
    一直帶著她,唱歌也好、跳舞也好、去打圈也好,問題都不大,可有一點讓李尚俊很崩潰。
    他去上廁所,居然也抓著她。
    ktv包房有獨立的洗手間,駱子涵牽著她往裏走時,她並沒有多餘的想法,可他鎖上門自顧自解皮帶刹那,李尚俊臉唰唰透紅,慌忙轉身,極其窘迫地站在一個小角落麵壁。
    駱子涵洗手時,李尚俊終於忍不住漲紅著臉問道:“你今天怎麽了,當我珍惜動物一樣看著?”
    駱子涵頓了頓,緩緩道:“他們喜歡在酒裏下迷幻藥,還有幾個是吸毒的。”
    李尚俊不解:“我是你女朋友,他們應該不會亂來吧。”
    駱子涵冷哼一聲,不予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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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點多快散場時,鄭奕帶著餘珊過來了。
    告別韓斌他們,李尚俊、駱子涵、鄭奕、餘珊又跑去吃啤酒夜宵。
    餘珊長得雖然小家碧玉斯斯文文,實則是四人幫團夥裏麵最擅長搞笑的天才,搞笑的水平還都很可愛,有她在總不會冷場,因此這頓夜宵吃的歡聲笑語,其樂融融,鄭奕還舉著一整瓶啤酒說了段非常繞的敬酒詞:
    “我們這是親上加親哪,涵哥是我大哥,又是我姐夫,煒姐是我嫂子,又是我姐姐,二妹是涵哥的弟妹,又是妹妹,我是弟弟,又是妹夫,來,為我們四個,吹了這瓶。”
    駱子涵笑著新拿了瓶啤酒,用牙咬掉瓶蓋,與鄭奕一飲而盡。
    過了十二點,餘珊的媽媽打電話來了,餘珊看著來電顯示,撒嬌地挽著李尚俊小聲道:
    “姐,我跟我媽說今晚到你家睡吧。”
    李尚俊偏頭問:“那你實際打算去哪裏?”
    餘珊笑著回答:“我們都去你家玩通宵?”
    李尚俊覺得這個建議很好,遂接過了餘珊的電話。
    餘媽媽一聽是李尚俊接電話,語氣頓時很興高采烈,她說什麽統統答應,並且放心地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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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駱子涵抱著李尚俊在書房打遊戲,鄭奕與餘珊則在客廳看碟。快三點多的時候,餘珊打著嗬欠走進書房,說她困了。李尚俊說:“那你去客房睡吧。”
    她跟駱子涵打得正high,等快四點輪到李尚俊犯困跑浴室洗臉路過走廊,才發現客廳燈已經熄滅了。
    然後她詭異地看了看客房緊緊閉闔的房門。
    她走進臥室,經過浴室門口,目光落在自己柔軟溫暖的大床上,突然之間全身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我要睡覺”,於是她改變方向歪倒床上,闔眼前想:我就眯一會兒。
    或許心有所思,李尚俊突然睜開了眼。顧不得頭痛欲裂,她猛然跳起,看了看表,五點多了,她居然沒給駱子涵打聲招呼就涼著他一個人跑進來睡覺,顧不得揉眼理頭,她直奔書房。
    聽到背後動靜,駱子涵從老板椅上側了側。
    “不好意思!”李尚俊急忙認錯。
    駱子涵眼睛半眯地看了看她,手指輕按alt+f4,然後鼠標點擊關機按鈕,站起來伸了個大懶腰,將她肩膀一勾:
    “我也困了,陪我睡會兒。”
    第一次心痛
    李尚俊很困,但是她輾轉難眠!
    她穿得完好無損,隻簡單洗漱,沒有洗澡。這樣的狀態就是她一個人也很難入睡,何況旁邊還多了個男人!
    她跟駱子涵總共睡過兩次。一次他不省人事,一次她不省人事。可這次,雖然兩人沒有說話,但彼此都明白,對方很清醒!
    李尚俊是多動症患者,強自保持一個姿勢不超過十分鍾,終於忍不住側身,再側身,再再側身,再再再側身……當她不知道第幾次背對駱子涵時,他終於動了。
    他從平躺向右,一把抱住了李尚俊。
    李尚俊小心肝瞬間撲通撲通撲通撲通跳蚤般肆虐。
    雖然開著空調,但是全副武裝又被一個火爐抱得緊緊的李尚俊開始冒汗,她苦撐半晌,還是忍不住往外動了動,小聲呢喃:“好熱。”
    駱子涵聞言掀開毯子坐起,直接脫掉了上衣。李尚俊耳朵豎起僵直身軀護胸後縮麵對他,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鐺”,那是皮帶扣撞擊地麵的清脆。
    他鑽回被窩,伸手便去撈她衣服,她急忙死死拉住道:“我要穿著衣服睡!”
    駱子涵聞言停止動作,長臂一攤,將她頭顱擱在自己肘窩上。
    李尚俊今天很悲摧地穿了件正麵一排扣子腰上各一排扣子的小洋服,扣子擠席子,再被內衣束縛著,她覺得硌得不得了,十分懷念剛才“眯一會兒”的狀態。她背對駱子涵,偷偷把內衣往外拉了拉,企圖鬆一鬆,好了沒多久又難受,再偷偷鬆一鬆,突然一隻大掌撫上她背部,然後她立刻感覺到自己“解脫”了。
    她急忙抓住衣服下擺,但他手臂隻稍稍用了用力,便如入無人之地,很快,他捏著她兩手臂一推一拉,便扯出胸罩,甩飛地上。
    李尚俊雙手交疊於胸前保持背對駱子涵的姿勢,不敢再亂動,若她繼續困擾於扣子,她十分篤定下一件飛出去的會是她最後的遮羞之物。
    李尚俊以極大的毅力克服多動症,當那種暴躁超越某種質變的界限,她突然放鬆下來,綿綿欲睡。
    可這個時候,滾燙的掌心鑽進衣衫,撫上了她的小腹。
    李尚俊好不容易養熟的瞌睡蟲瞬間全滅。她急忙拉住衣服,剛喊了個“不”字,便聽“哧啦”一聲,她的小洋裝慘遭分屍,而她正麵向上,盡入他眼。
    李尚俊伸手要打他,卻被他不知怎麽一擰,如投懷送抱般雙手蜷起壓在了男人結實光滑胸膛。
    他壓在她身上。
    吻,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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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子涵的吻,是罌粟。
    而此刻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更有心機。
    唇舌糾纏舒緩與否,呼吸喘氣的頻率,手撫摸的地方與力道,都是最性/感最誘人最能令女人暈頭轉向的。李尚俊腦子並不迷糊,她知道他在幹什麽,可她所有的掙紮與抗議,無論言語抑或肢體,都被他強悍地掌控著。
    當最後一片薄布從她腿側滑落,當再不明人事的她也明白緊抵她腿間的熾熱堅硬意味著什麽,當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撼不動身上巨石般沉重的身軀分毫時,她終於被嚇哭了。
    “我不要。”三個字出口,僅餘難以辨認的咕噥。
    駱子涵的臉頰很快感覺到了她眼角的濕潤,他放過了她柔軟的唇瓣卻沒有鬆開丁點兒鉗製。
    他啞著嗓子,聲音如芳醇醉人的紅酒,既魅惑又危險,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著她兩腮:“不喜歡我碰你?”
    終獲言論自由的李尚俊一味嗚咽,沒有回答。
    “還是不喜歡我?”
    他在施展某種可怕的催眠術。每個音調都經得起千錘百煉,每一次呼吸都能令她渾身發顫。仿佛一個神秘的黑洞,不住地蠱惑周遭一切,巨大的破壞力與強烈的吸引力,逼迫獵物心甘情願地自投羅網。
    淩晨天已微亮,李尚俊臥室窗簾隔光雖好,可也有零星光線從縫隙中潛入,李尚俊的臉被駱子涵強悍地固定著,她能看到那雙亮得可怕的魔眼,咄咄逼人,勢在必得。
    她羞惱地別過頭,可他得寸進尺,肆意親吻著她雪白的脖項,再次幽聲低問:“不喜歡我?”
    李尚俊四肢已經虛軟到無以複加,激烈洶湧的電流與鋪天蓋地的火浪在她體內亂竄,蠶食著她岌岌可危的理智。她明明是很喜歡他的,可喜歡他與這件事沒有必然邏輯!
    “涵……哥……”她幾乎哆嗦著哀求,“我……不……”
    駱子涵重新咬住她的唇,大掌開始肆虐她每寸肌膚,魅惑沉吟:“說,喜歡我嗎?”
    “喜……喜歡……”李尚俊毫無意識低喃出真心。
    駱子涵聞言,滿足地輕歎一聲,展開了一個霸道而灼熱的長吻。
    “唔……”
    他的吻向下,抵達兩座秀美雲峰,李尚俊再也忍不住嬌媚低吟,駱子涵溫柔地撫/弄著,突然道:“這裏……是不是隻有我碰過?”
    李尚俊像被突然掐住嗓子般僵了僵,小臉卻紅得更加厲害。
    駱子涵抬起半眯的深眸,頓了頓,掌心狠狠一收,痛得她蹙眉叫喚,他卻猛地咬住她下唇,那鮮紅欲滴的唇瓣頓時破敗發腫。
    李尚俊做賊心虛,被他洶湧的醋意報複,心底又是懼怕,又潛藏著一種詭異的喜悅。
    “……當初……”他突然掐住她下巴,冷聲道,“就該直接收了你。”
    李尚俊訕笑著想抓過被子。
    駱子涵阻止了他。他用四肢將她困於全然屬於他的一方天地裏,他偏著頭,宛若伺機吞食獵物的黑豹,冷酷卻情緒激動道:“現在也不遲……”
    言罷,挺腰猛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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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平時,或者如果換了駱子涵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李尚俊會一腳滅掉他子孫根再給他一巴掌,然後憤怒地告訴他“婚前男女之間不可以有這樣的關係!”對於這一點,飽受李媽媽荼毒的她有一套自己的嚴密理論。
    在當代速食愛情自由婚姻前提下,婚前發生關係,最終承受變數與痛苦的是女性。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一個女人,就應該尊重保護她,在婚後再合法的占有她。所以,如果男人一定要婚前發生關係,就證明他隻顧一己私欲,完全不顧惜女人的未來,對於這樣的男人,分手乃大幸。
    可現在的李尚俊遇上了克星駱子涵。
    這套嚴密的理論根深蒂固地存在她內心深處,卻被他刻意製造出的巨浪滔天的欲/望淹沒到一片空白。
    因此,她在第一時間並沒有做出堅決地反抗,就這樣半推半就地將女性最隱私柔嫩的城池大門暴露在了男人的鐵騎冷兵之下。
    在那支精銳之師剛衝入城門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席卷了李尚俊。
    當時的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周身力量突然被抽幹,心髒懸空下墜,宛若失重,牽動著四肢抽搐,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身體的感覺像在大腦中形成了顯微鏡,把兩人接合處的每一個細胞活動都顯示得一清二楚。
    若一定要具體地形容,隻能這麽說:李尚俊突然感覺一挺機關槍突突突突突地在她太陽穴掃射,然後結合處宛若千軍萬馬同時敲擊戰鼓,咚咚咚咚,如心髒收縮般的節奏。
    李尚俊的理智終於被這金戈鐵馬的磅礴給砸醒了。她猛地縮腰,爆發出小宇宙,將毫無防備的駱子涵推了開去,連滾帶爬抱著被單蜷縮床頭,然後從未體驗過的莫名的強烈失落空虛蜂擁而至,她幾乎癱倒下去,鼻頭一酸,抱著膝蓋後怕地流出淚起來。
    駱子涵先有些發懵,但很快劍眉迅速擰起,瞳孔放大,條件反射般洶起憤怒,可當目光落在她不住瑟縮的肩膀時胸口一絞,回過神來。
    他咬緊牙,腮幫輕微抖動,緩緩闔目,拳頭捏得緊緊地,深深吸了口氣,無濟於事,隨著手上青筋突起,他猛地起身如風卷殘雲般衝進浴室,連帶著狠狠摔門,巨大的響動讓整個房間都振顫了一下。
    李尚俊原本隻是眼眶紅潤,聽到動靜後心頭一陣發酸,豆大的眼淚無聲無息一粒粒滾出來。
    根本不及想到他之前對她做了什麽,此時的她居然開始十分邏輯清晰地想,想一件說出去就是鐵定被罵沒出息找活該的事情:
    她不肯給他,他一定就不想要她了。
    她在害怕他會找她分手!
    然後,李尚俊嚴密的邏輯,在遇到駱子涵後,僅餘感性的恐懼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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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蓬頭的冷水嘩啦嘩啦從他頭頂往下,駱子涵雙手抵住牆壁,閉眼猛喘,臉色鐵青。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變成現在的樣子。
    他不是未經人事的愣頭青,比李尚俊妖嬈豐滿十倍的女子一\絲\不\掛臥在他懷裏,隻要他不想,便一定能夠控製住自己。而兵臨城下,隻要他想,也可以隨時鳴金收兵。
    可剛剛的他到底在做什麽?
    半是誘哄半是硬來,他居然用這麽不入流的方法,無視她的害怕求饒,一門心思要強占她?!
    駱子涵企圖回憶自己剛剛愚蠢的行為到底動機在哪裏,卻不知不覺走神,變作入迷地回味剛才抱著她的感覺,她身上的氣味,她的溫暖,她的聲音,原本沒有得到疏解的欲/望更是漲得發痛,痛得他再次恢複理智,氣急敗壞將開關壓到水龍頭出水,身子一蹲,把頭低在水龍頭下,讓冰冷強烈的水柱擊打自己的後腦勺。
    驅散掉腦海中一切遐思,駱子涵在十分鍾內強迫自己恢複了冷靜。
    看著鏡子中神態自若的自己,他再次深深呼吸,用浴巾裹住腰,伸手去拉浴室的門,卻發現門已經被他摔壞,闔不上了。
    走進臥室,床上皺巴皺巴的毯子包裹住她,跟他進去前的樣子無絲毫改變。
    駱子涵輕輕走到床頭,雙腿跪於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坐起來。
    毯子滑下,露出她慘白的麵容,淚痕已幹,雙眼血絲密布,紅腫得可怕。
    駱子涵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心揪得無法呼吸”。
    他沒有辦法做到有條不紊地篩選當前哄女孩子開心的招數然後對診下藥,他手足無措地盯著她,兩手雖然握著她肩膀,卻心虛地想縮回來。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企圖從她眼中讀出些什麽,兩人沉默了好久,他終究心虛呢喃道:“……李煒……”
    他隻是叫了她的名字,她的眼淚卻沒來由地洶湧而出。
    駱子涵受驚,條件反射將她一把抱緊,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可她哭得更厲害,原本是沒聲的,現在已經要抽斷氣了。
    她哭了,小手緊緊掐著他的肉,駱子涵見狀反倒舒了口氣,腦子總算活絡過來,低下頭將她眼角淚花一一吻幹,手不停輕拍,溫柔輕喃:
    “乖,別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許是哭累了,許是真的累了。李尚俊坐靠在他懷裏,居然直接睡著了。
    駱子涵確定她睡熟後,才輕手輕腳將她放平,手柔柔地撫摸著她臉頰,忍不住將她吻了又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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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尚俊受驚,睡眠不穩,不到中午十二點就睜開了眼。醒來時駱子涵正坐在床頭抽煙,見她醒來,體貼地喂她喝了水,又問餓不餓,然後告訴她鄭奕餘珊早上先出去了,給他們買了早點,不待她回答,又主動去廚房端著牛奶熱麵包進來。
    以往兩人在一起,都是駱子涵使喚李尚俊,他突然這麽鞍前馬後,前所未有的小心溫柔,倒惹得她有些不自在。
    “我沒事了。”她精神抖擻地坐起,見自己身上穿著他的tshirt和新內褲,臉頰紅了紅,爬起來穿上拖鞋道:“我先洗澡再吃。”
    駱子涵“嗯”了聲,從門背後鉤子上取下浴巾遞到她手上。
    李尚俊進了浴室,不到三秒就開始發愁了。第一,她忘記拿換洗衣服進來;第二……浴室門鎖不住了……
    她抓了抓頭皮,正打算去客房浴室,駱子涵在外麵敲了敲門:“李煒,我去客廳等你。”
    “哦。”她低聲應道。
    等駱子涵走出臥室,李尚俊才走出來,打開衣櫃找了幾件換洗衣服,轉身欲返,目光卻不經意掃過毯子掀開後露出的席子上。
    她們家的席子是很古典的棕黃色竹席,上麵有塊非常突兀的暗黑色汙漬,就在她昨天睡的地方。
    李尚俊緩緩靠近,直直盯著汙漬,然後用抽紙沾了沾杯中的白開水,往上一擦。
    黑色汙漬被擦落1/3,而白色的抽紙上,顯出汙/穢的血跡。
    李尚俊耳邊“轟隆一聲”,呆若木**。
    就在這時,門吱嘎響了,駱子涵推門進來:“李煒,我拿下煙。”
    作者有話要說:長評都不給我寫,還成天逼我雙更周末更,哼!
    一天一夜
    駱子涵來得太突然,而此時的李尚俊遲鈍到無以複加。
    因此他第一眼便看見她一邊手忙腳亂扯過毯子,一邊把一團紙扔進垃圾桶,然後驚慌地望著他,麵色煞白。
    駱子涵蹙了蹙眉,走到她身邊,站住。
    李尚俊從床頭櫃拿起煙遞給他:“給,你先出去吧,我馬上洗澡。”
    駱子涵不聲不響接過煙,突然身子一矮,風飄過,毯子騰起,李尚俊撲過去。
    然後他單臂懸空抱著她的腰,目光落在那塊殘餘的拇指大的黑色汙漬上。
    李尚俊絕望地咬緊下唇,指甲深深嵌入他手臂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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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子涵抱胸站在床邊,李尚俊垂頭坐於床弦。
    兩人保持這樣的姿勢沉默了快半個小時了。
    駱子涵在等李尚俊的反應,可李尚俊一直在發呆。他又忍耐地等了會兒,坐到她身邊低頭道:“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李尚俊雙目渙散抬眼,聲如蚊蚋:“你……昨天晚上,進來了?”
    駱子涵抿了抿唇。他不敢確定,他印象當中剛要占據她,便被她狠狠推開,可那個時候的她濕潤異常,也不排除他其實已經探得有些距離的可能。
    他半蹲於地上,圈住她的腰身,低聲道:“我問你,你經期是什麽時候?”
    “二十多號……還有段時間……”
    駱子涵頓了頓,又問:“你推開我前,有沒有很痛?”
    李尚俊茫然搖頭,臉緋紅緋紅的:“我,我當時就覺得下麵像小鼓敲,心髒像失重……”
    駱子涵啞然。
    她不懂,他豈會不懂?他的目光飄過席子上的汙漬,意識到他的女朋友,寶貴的貞操被他奪取時非但不痛,反而立刻抵達了歡/愉的巔峰,這算不算對他的一種恭維?
    李尚俊一轉不轉盯著駱子涵,顫巍巍道:“我是不是……不是了?”
    駱子涵看著李尚俊微微發灰的唇色,心底泛起一陣陣不快,連帶著語氣也有些難聽:“讓我碰了你就一副要死的樣子,你是嫌我髒還是討厭我?”
    李尚俊原告成被告,急急忙忙搖頭,跟做錯事的孩子垂首,手絞在一起亂搓。兩人又這麽安靜會兒,她突然勉強地笑著抬頭道:“算了,沒事了,我們出門吧。”
    說完她就恍恍惚惚往臥室門口走,卻被駱子涵一把擰了回來,他有些挫敗有些惱怒地吼道:“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麽!”
    李尚俊在想什麽,她自己當然清楚,以她的口齒,也不存在表達不清。可她不敢說,她怕被駱子涵鄙視,怕他笑她保守。
    駱子涵也不是笨蛋,見她低頭一動不動,忽地想起她以前在qq上說過的話:
    雖然婚前接吻啊,摸胸什麽的無所謂,可我覺得女生第一次還是應該結婚後給老公。
    他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心上,至少李尚俊給人的感覺不是太傳統太保守太在乎這個的人,他甚至一度以為她過去至少跟劉澤、曾際都發生過關係,可現在想到這句話,他頓時一驚。
    他玩女人,不該碰的絕對不碰。比如sley這種,一旦要了她她就會指望你一輩子負責,就算不纏你一輩子也會恨你一輩子的類型,就是全世界隻剩她一個女人,他也不碰。
    但他沒想到李尚俊其實也是這種類型的女人!
    而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在意識到這件事後,沒有奪門而逃,而是猛地抱緊她,狠狠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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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尚俊被駱子涵推倒半天後,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昨天以後他的道歉態度一直很誠懇很溫柔,把她瓷器般嗬護著,可怎麽說變就變了?
    她依舊掙紮著,可他比昨晚更強悍更野蠻。他也不哄她了,隻是瘋狂地吻過她每寸肌膚。
    她的手腕被皮帶纏於頭頂,與他□地緊密相貼,然後在她的喊叫聲中,他突而埋頭,唇舌肆虐了她最隱秘的禁地。
    很久以後,李尚俊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回想起這一段往事,都忍不住麵紅耳臊。也是在很久以後,她才真正懂得駱子涵在這天裏,到底對她使了多少手段。若把男女閨中私事形容做刀兵相接,那這一天,她可以大言不慚地說,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便把十八般兵器見識全了。
    第二天中午,李尚俊神智模糊間在數她的小鼓敲過幾次。
    唇舌侵略後,小鼓跳得跟前晚一樣,然後他探入了手指,沒過多久她再度跳鼓,這次以後她覺得全身力氣被榨幹,連呻吟都呻吟不出來,可他立刻占有了她。
    真真正正的,一步一個腳印地占據了她,全部。
    撕碎般的脹痛令她害怕得渾身發抖,可他狠狠吻著她,明明已經把她嵌進身體了,卻還是覺得不夠,然後他終於開口,喘息著喚道:“……李煒……”
    在激烈的衝撞中,在她第四次虛弱酸乏痛苦發瘋般抽搐中,他釋放了全部的欲望。
    後來的事情她幾乎不敢確定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她整個腦子、身子都浮了起來,卻似乎負重千鈞,沉得厲害。
    他在她身身上喘了很久,用抽紙略作清理,點了根煙。掐煙瞬間,他從背後再次占據了她。
    他的狂野完全超過了她可以承受的極限,以至於身體與意識徹底分家。身體還在伴隨他起舞至巔峰,腦子已經休眠入夢。
    中途有一次她被迫醒來。
    他的進攻令她突然感覺到極度的酸麻,仿佛是洶湧的尿意,仿佛又不是。她害怕地拚命推他,可他不依不饒得寸進尺,然後如黃河閘般,與此同時她回光返照小宇宙爆發推開了他,激烈的水柱直噴他小腹。
    羞恥之心令她痛哭流涕,恨不得挖個洞自埋,可他笑得很邪放,那個表情她一輩子都忘不掉。之後他迅速捉住她的腰,逆噴泉而上,一邊猖獗地低笑,一邊更狠地占據著她。
    這次以後,受到從未有過的羞辱的她如瘋狗般撕咬捶打駱子涵,他不避不讓,在她耳邊如情人般呢噥:“李煒,你是我的人了。”
    她繼續發瘋。
    他迎著厲爪尖牙吻過她眼角臉頰鼻頭,再次重申:“你是我的人了。”
    床上一片狼藉,如水災侵襲,李尚俊手在底下胡亂擦拭著,終於咆哮出了心底恐懼,她哭喊道:“你都爽了,為什麽還要這麽侮辱人!”
    “我愛你。”
    他說。
    牛頭不對馬嘴。
    李尚俊睜大明晃晃雙盼看著他。
    駱子涵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經陷得這麽深,這麽投入,他仔細撫摸著她的眉眼,緩慢而滿足道:“我愛你,我想要你,等不到什麽婚後。”
    李尚俊嘴唇顫了顫,雖然駱子涵表情很認真,可這話越聽越讓她覺得自己上當受騙被情場浪子占了便宜並且未來即將被拋棄步入她媽媽多次描述的不得善終的婦女下場。
    似乎察覺了她的想法,他半眯著深邃星目,柔聲道:“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是人都知道她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然後十幾歲青年可怕的恢複力再度體現,他猛然沉身,在她失聲作抖刹那緊緊抱著她道:“把那些想法扔掉,我告訴你,愛一個人,占有她,天經地義。”
    他使出渾身解術,不管她是否可以容納,教會了她男女之間獨有的親密,身體與精神的契合,難以言喻的痛苦與歡樂,誘哄著她沉醉於他的擁抱,無法自拔。
    李媽媽十幾年的教化成果,被一個男人,用了一天一夜,徹底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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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尚俊醒過來時,駱子涵正抽著煙看電視。她圓著惺忪雙眼自下而上看他,然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我也要。”她說。
    駱子涵把嘴裏剩下的半截煙遞給她,點燃一根新的。她平躺著,看著駱子涵吞雲吐霧,忽然翻身爬起,笑得很得意:“我會吐圈圈。”
    “嗯?”駱子涵把目光從電視機移回她身上,好笑地看著她。
    李尚俊很得意地深吸一口,然後嘴成“o”型,食指不停敲自己腮幫,於是一個接像她嘴長的那麽大點兒的小圓圈從她嘴裏撲撲撲撲斜向屋頂。
    駱子涵一愣,隨即笑出聲來:“什麽東西啊這是?”
    李尚俊惱怒地捶了他一下,他卻轉過頭來眨眨眼,隨便往外一吐,一個大大的煙圈便逐漸擴散開,趁李尚俊看傻眼時,他又吐出一個標準的大圈,再吐出一道直柱,穿心而過。
    李尚俊立刻鬧著要學。駱子涵說得簡單,可她卻怎麽也學不會,不到五分鍾,已經被她吐掉了四根煙,連駱子涵這大煙槍都受不住這刺鼻味,掐住她下巴硬是取出煙來,扔出窗外。然後他伸進被子用巴掌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寵溺道:“趕快去洗個澡,再窩家裏,我們要斷糧了。”
    兩個人發生關係後,是發生關係前再親密也想象不到的。從昨晚被他逼得她主動哀求他給她起,李尚俊的少女羞澀之心便被駱子涵摧毀坍塌。因此她主動纏上他耳鬢廝磨半天,才懶洋洋地鑽進臥室。
    沒多久,駱子涵聞到一股怪味。
    他鼻子抽了抽,突然跳下床跑到窗邊,然後飛速回頭一把擰開浴室的門。
    李尚俊在淋浴,先被嚇了跳,見他兀自拿盆接水,也不及害羞,浴巾都顧不得了,赤著身子追在他身後驚訝連連:“起火了!?”
    駱子涵一盆水往外潑去,身子探出去看了看,鼻子再抽了抽,然後關窗拉簾,回頭看著李尚俊。
    兩人一同捧腹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河蟹期間,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