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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渴,好渴……
茫然睜開眼睛,我隻感到難耐的幹渴,喉嚨如火般灼燒著,根本來不及想自己的處境,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水,我需要水!
叮咚、叮咚……順著聲音望去,在前方不遠處,一道山泉流過,緩緩注入一個集水潭中。
我大喜起身,右腿上卻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撕疼,一個站立不穩,撲通
一聲摔倒在地。
我……骨折了嗎?但身體上的疼痛,卻遠遠及不上對水份的渴望,我索性一步步向水潭爬去。
暗魔五行術的後遺症正在發作,同時也是因為失血過多,我手臂上的力氣,竟然連一個常人也不如。短短的十來步距離,我卻爬了有一柱香之久。
終於來到泉水邊,我以手捧水,大口大口痛飲著。
解決幹渴的問題後,我這才有時間,好好觀察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
我,死了嗎?
死人是不會感覺疼痛的,也不會有饑渴的現象出現。
那幺,從那幺高的山顛跌下來,我竟然還活著?
環顧四周,發現棲身之地,竟然是一個長不見底,寬不足一丈的陡峭平台。
透過飄渺的雲霧向上望去,望雲峰頂已經不可見。但憑著一個殺手測量距離的本能,我估計,這個平台,應該在峰頂下約數十丈處。
有誰可以料到,在重重的雲霧遮蓋之下,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平台的存在呢?
看看腳下這個狹窄的平台,我也算運氣奇佳吧,若下落時偏得少許,早已粉身碎骨了。
隻是,以目前這個樣子,我又能活過幾天?
早先血液流失太多,致使我頭腦中一直有著濃濃的暈眩感,四肢上的經脈,正在逐漸萎縮,再不出幾天,我恐怕連行走都有困難。
行走……我拾起一起摔落在地的屠龍匕,將泉水旁的一枝橫木削成夾板狀,一咬牙,發揮自暗夜學來的療傷本事,雙手扶住斷裂的骨頭,用力一扳……
啊!!隻聽得斷骨處一陣咯吱的聲響,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滲出,我幾乎痛得喪失神智,終於將之接勃回原位。大口喘息良久,再撕下身上的衣物,將傷處綁上了夾板。
身體上另外一處重傷,則是屠龍匕刺入的部位。拜自小在暗夜不斷浸泡的藥水之賜,我的身體已經對傷患有了抗性,普通的刀傷劍傷,一時片刻便能自行愈合。然而,屠龍匕又是何等鋒利,在愈合之前所失去的鮮血,早已超出了一般意誌不堅人的負荷。
至於布滿身體處處的摔傷,比較而言,根本是無足輕重了,對我來說,根本就如同家常便飯一般。
那個賤人該死的一刀啊……我甩甩頭,在這個急須振作的時候,實在不願回想那讓我心碎的一幕。
暫時,我還不想死。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暗夜,我還要見到師父、柔兒最後一麵!
扶著樹幹,我艱難的站了起來,對準山壁,握緊屠龍匕用力刺去,隻要能挖出一個個能夠立足的小洞,我或許可以就此爬上去。
叮!鋒利無比的屠龍匕,因為用力不足,在碰到堅硬的山壁後竟然彈了出去,與此同時,在力量的反震之下,我手臂一陣酸麻,登時感到頭昏眼花,幾乎連匕首也握不住。
稍稍休息一下後,我瘋狂的一刀刀鑿去,直到虎口幾乎破裂,比精鋼更硬的山岩,卻仍然隻被刺出一道小小的裂痕。
真的……回不去了嗎?
我頹喪的坐下,無神的看著依然毫無破損的屠龍匕。我,該怎幺辦?
天無絕人之路,隻要肯用心尋找,或許另有途徑上去的。隻是,在這之前,我急需補充體力。
泉水旁生長著一株株野生山藥、黃精,我扯了下來,狼吞虎咽的啃食著。
體力稍微恢複後,我又切下一截樹枝,削成拐杖狀,拄著它開始巡視四周。
平台四處,蔓生著種種不知名的植物,我一一查看,卻未能發現那些傳說中的萬年老參,又或是千年朱果。
忽然,前方一道白光閃過,如同電光火石般的攸然一現,隨即消失不見。
36
走到白光出現的地點,卻發現這裏正被野藤密密麻麻的覆蓋著,看不到下麵有什幺東西。
屠龍匕幾下輕揮,藤條被一一斬斷,下麵的東西清晰的呈現出來,竟然是一具盤腿而坐的骷髏,骷髏身下有一個鐵盒,以及一柄長劍。
這具骷髏,到底是何人?剛才所看見的白光,應該是這把劍的反射吧。被藤條遮的如此嚴實,難怪一閃即過。
彎腰拾起長劍,一道寒氣立時侵入骨髓,失去了功力的我沒法抵擋,凍得哆嗦一聲,長劍哐鐺
落地。
定下神來,我仔細的端詳著這具骷髏,不經意間,發現在他背後爬滿青苔的山壁上,隱隱約約有著用劍刻成的字體。
撥開青苔,我仰頭看著這段文字:老夫丹朱邪神裴泣血,執掌天丹聖教三十餘載,冷血治世,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三日前,成功擊傷夙敵嵐水宗宗主,也是老夫心急,正於沿蹤追殺、意圖永絕後患之時,卻不幸落入武林宵小陷阱。久戰之下,終於不敵,被嵐水宗主趁隙偷襲得手,擊碎心脈。
嵐水宗?我暗暗皺眉,這是個什幺樣的門派,以我暗夜的強大情報係統,居然也從未知曉?
老夫一世威名,豈容折於此輩之手,強行催運丹魔五行術,終將敵人斬殺過半。
功力告絕之際,早運丹心神術探得此處絕境,為不使天丹教統失傳,遂飛身落得此地,以待有緣。
丹魔五行術?我心下暗忖,聽起來竟和暗魔五行術有八成相似……
身下鐵盒,內含天丹神功、天誅劍法各一卷,此乃聖教不傳之秘。另有丹魔武經一部,供教眾修習。腳下神劍,乃鎮教神兵――天誅神劍。
丹青大成後,繼承人須立時出山,尋訪聖教餘眾,求得毒龍之丸,以臻至丹赤境界。此藥極難煉製,老夫本有一顆,惜乎,為助一嶽姓小友修練丹魔武經時,已告用罄。
嶽姓小友?我暗暗吐舌,難道……
丹赤、丹朱既成,繼承人須得承襲教統,盡全力殲滅嵐水宗及武林各白道,宏揚天丹聖名,萬載永垂武林!若有違者,天伐之,天討之!!
………………………
撬開鐵盒,我首先翻開了丹魔武經。
果不其然,武經上半部中所記載的武功,和暗夜的武學有著一定的相似之處。
雖然具體的招式已經完全迥異,但行氣心法,卻有七成相同。
至於武經的下半部,則大部分都是一些極其邪門的武功,簡直令人毛骨聳然。
丹魔五行術、邪丹功盡在其中。
把丹魔武經放到一邊,我翻閱起天丹神功來:天丹神功,聖道至尊。
一轉丹始,伐毛洗髓;三轉丹青,脫胎換骨;五轉丹赤,傲嘯山林;七轉丹朱,武林稱雄;九轉丹成,無敵天下!
自有武林以來,白道和黑道,天生便是不共戴天、矛盾的存在著。
不僅僅是因為思想、行事的不同,功法的截然不同,也是重要因素。
黑道武功,要求的是速成,入門極易,一經修練,便可以看到成效,然而隨著修習的深入,進展將會越來越難。甚至要借助一些外物的助力,才會有所提高,當然,這樣的付出,往往是巨大的。聽到毒龍丸之名,我絕不會有好的遐想……
白道武功,講究的則是頓悟。入門一檻,往往要耗費極大的時間和精力,並且短期內進展甚微。
不過,隻要根基打好,再加以長時間刻苦的修練,終究會取得成功。
同種等級的兩種武功,由兩個相同資質的人同時開始修練,黑道人物的進展,絕對會在最初遠遠超過白道人物。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差距會越來越小,直至後者終於迎頭趕上。然後,又經過一段頗長的時間,後者將會反超前者,此時如無意外,前者將終生再無辦法彌補回來。
作為黑道至尊無上的武功心法,我為天丹神功那伐毛洗髓、脫胎換骨的字眼砰砰心動著:我,還有機會找回失去的武功嗎?
死馬當做活馬醫,既然已經絕望,何不試試?
******************************************************恭恭敬敬向這個昔日黑道巨擎嗑了幾個響頭,我埋藏了丹朱邪神。
以後的日子裏,我日日餐風飲露,刻苦修習著天丹神功。
每當日落之時,我會在牆上刻著正字,數著消逝的時間。
野生的山藥黃精,雖然不能增加功力,卻也有著強身健體的功效。失去的鮮血逐漸補回,蒼白的麵容慢慢開始有了血色。
自練習神功之日起,經脈的萎縮便開始放緩,直至完全停住。這時的我,力氣雖然比之常人仍有所不如,日常的行動卻不再有任何問題。
風吹日曬之下,我的皮膚變得更加黝黑粗糙,疏於整理的頭發也長至過肩,好在並不影響視物,我也無暇管它。
有時候,練功之餘,我一個人來在崖邊,負手而立,看著鬥轉星移,數著日升日落,仰望白雲飄蕩、景物變換、光怪迷離,心中,遙想著過去種種……
師父,您現在一定恨我入骨了吧!徒兒對您的歉意,傾盡三江之水也無法訴清啊……
柔兒,你現在……還好嗎?你,也在怨著我嗎?暗夜其它人,會不會對你……
不敢再想下去,我吐出一口長氣,心思卻又飛到了那個狂風暴雨的晚上……
當時,或許是因為震驚過度,又或許是因為慘澹的前途、失去的武功、萎縮的經脈導致思想偏於黑暗偏激,我,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其實,在那種情況下,一刀幾乎刺進心口,生命不斷的流逝,心愛的女人卻沒有給出正麵答複,更沒有為此放棄複仇的意念,換了其它人,又如何能夠心平氣和,不做出同樣的誤解呢?
現在回想起當時拉扯的動作,其實是疑點甚多。
娉婷,你,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有心也好,無意也罷,在你仍然執意想帶我回點蒼的那一刻,我們之間的情份,恐怕就已走到了盡頭,從此形同陌路。
暗夜無恙還好,若有事的話,我……
我握緊鐵拳,甩去心中,剛剛因為想起師父和柔兒而升起的一絲柔情,咬牙道:若真是那樣的話,我絕對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37
丹,其實是氣的集結。
練丹的法門,便是將虛無飄渺的真氣,凝成固體狀的過程。
同等的功力,一個有丹,一個無丹,其中的差別,絕非可以忽略不記的。
凝固起來的真氣,當然比發散的要強得多。這個道理,正如十支分散的筷子可以一一折斷,而捆成一團的筷子卻堅韌無比一樣,當然,並沒有那幺誇張。
遠古相傳的劍仙,甚至可以吐出內丹,幻化成各種兵器。
當然,這也隻是神話而已。要練到那樣的程度,估計不花個幾千年,也至少要八九百年。
就凡人來說,根本不可能讓內丹現形,也永不可能看到自己的丹。吐丹之時,也就是大限之日。
佛道兩家,也有練丹的法門。
佛家稱之為舍利,道家則稱為爐鼎。
對這兩家來說,練丹之初,簡直小得肉眼不可察覺,隨著境界的提升,丹,會變得越來越來大,由米粒,至彈珠,再至**蛋,若能大成,最後會成為鵝卵一般大小。
天丹神功,則反其道而行之。
行氣的穴道、經脈並不一樣,丹的形狀,也截然相反。這是一個由大到小的過程,若能練至丹朱的境界,則丹會如同黃豆般大小。
隻可惜了丹朱邪神辛苦練成的丹。
當日,翻閱完天丹神功,弄懂了丹的原理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到處尋找丹朱邪神死後所遺留的內丹。
無奈,找完了每一寸地方,卻未能找到。最後,我痛心絕望的承認,丹朱邪神的丹,估計已經被哪隻該死的鳥吃掉了……
一年後,我終於達到了丹始的境界。
一轉丹始,伐毛洗髓。
無法形容當時的感動,頹縮的經脈一一複原,天地間忽然充滿了色彩,幾乎死去的心,也再度活了過來。
可惜,失去的功力,還是未能找回。此時的我,功力還不足一年。
如此淺薄的功力,當然沒辦法控製體內剛剛起始的丹。
比磚塊更大,我胸腔裏麵仿佛裝了個枕頭,吃飯難、睡覺難、呼吸也難,簡直比孕婦還要過得辛苦……
轉眼,又是兩年過去了。
三轉丹青,脫胎換骨。
一夜之間,世界仿佛改變,失去的真氣忽然從四肢間源源不斷的湧出,我終於,功力盡複了。
每次收功的時候,真氣會自動運行三遍,每一次,都旋繞壓縮著體內的丹,直至其變成鵝卵大小。
出山的意念竟是如此強烈,我幾乎快要抑製不住的飛奔而上。
然而,深思之後,我決定再停留一段時間。三年都過去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功力既然恢複,我已經抵擋得住天誅劍的寒氣。於是,我用了近四個月的時間,將一套天誅劍法練至純熟。
天誅劍法。
昔年邪道排行第一的劍術,離傳說中正邪合一的無上境界也隻差一步。
整整八十一招劍式中,竟然有八成以上,走的是玄門正宗的路子。劍招揮動之時,正氣凜然,寶相莊嚴,如果不是最後的幾式太過惡毒以至邪氣畢露,我簡直以為自己快要立地成佛了。
而天誅神劍亦是不同凡響的超級利器。在平常狀態下,已經比得上屠龍匕的鋒利了,若運起天誅劍法,由自身的內力劍氣引發劍上的寒氣,功力運用到極限之際,劍身上天誅二字隱現,簡直無堅不摧。
丹魔武經也被翻得爛了,雖然沒太多值得學習的武功,我卻花了一些時間將之記下。這對暗夜的武功是一個極大的補足,我也希望能就此贏得一個請求師父原諒的砝碼。
少數有用的幾項中,有一門叫做炙心魔眼,麵對心誌不堅、功力弱於自己的對手,可以運氣於眼,將恐懼、死亡的yin影植進其心靈,讓對手暫時喪失反應能力。
另一門,則是倒轉乾坤。這也是一個短期的運氣法門,在不超出經脈負荷的情況下,可以同時正向、反向運氣,從而發出正反兩道氣勁,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
38
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
帶上屠龍匕和天誅劍,再把藏經鐵盒深埋,我深吸一口氣,猛然向上躍起,丹青湧動,牢牢攀附到了山岩上,再一步步向上爬去。
不到兩柱香的時間,往日看似高不可攀的山峰,逐漸被我拋離,眼看到了山頂,我一個鷂子翻身,落下之時,穩穩把望雲峰踏在了腳下。
我回來了!立足的那一刻,我仰天長嘯,唏噓不已。
遠處的群山傳來陣陣回音: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似乎歡迎著我的回歸。
以我今日渾厚的功力,樹枝被震得嘩嘩亂顫,落葉飛舞。
陣陣群鴉被驚起,在空中飛旋盤繞,嘎嘎亂叫。
我看著這一切,渾不覺鼻頭已是微微發酸。
是的,我回來了。
經過漫長幾盡三年的時間,我,終於又回來了。
暗夜,你可安好?
柔兒,你可無恙?
還有,那個……
正欲拔腿離去,卻看見山頂依然挺立的石碑,冷冷正對著我。上麵的幾個大字,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絲毫沒有半分褪色:武林正道擊殺丹朱邪神於此。
老子去你媽的!我破口大罵。天丹神功讓我得到了重生,再加上得知暗夜的工夫起始於天丹聖教,我早就對聖教、以及丹朱邪神前輩升出了一種強烈的孺慕之思,那是如同親人般的感情。於是狠狠的一掌擊了過去,卻隻見那石碑稍晃一下,又恢複靜立。
我愈加暴怒,索性抽出天誅神劍,運足十成功力,但見劍身上白芒暴漲,天誅
兩個小小的纂體字稍現即沒,唰唰向石碑劈去,不一會,碑麵上便起了密密麻麻的裂隙,龜裂不堪。
收回長劍,我再一掌擊出,便見得石碑猛的一震,終於轟然塌陷。
什幺狗屁東西!將碎塊踢下山崖,我轉首,向黃泉莊的方向奔去。
兩旁的樹木在眼前不斷變換著,一座座的山峰被拋在身後,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碧落洞那條長長的隧道,已經是曆曆在目……
近鄉情怯,離黃泉莊愈近,我的心跳愈狂,速度也逐漸放慢。
所有的擔憂,馬上就會得到答案了……
不妥!
進入碧落洞,我卻沒有見到護洞之人,反而在洞內四處的牆壁上,看到了無數已經凝聚成固體的血跡。
不會的……暗夜不會有事的……我無意識的低喃,加快速度向前衝去。
出得洞口,我駭然看見,黃泉莊內,往日一棟棟林立的樓房,此時竟已經被痍為平地。殘磚斷垣,處處可見,空氣中充斥著衰敗的氣息,道不盡的滄桑淒涼……
我急切的四處搜尋,發現空曠的平地中央,樹立著一個大型墳墓,墓前,又是一塊石碑。
我跑上前去,看見了碑上的字跡,卻幾乎就此昏厥:武林正道滅暗夜於此!
不,不會的,這怎幺可能……我茫然呆立,頭腦中空洞一片。
暗夜,難道真的被滅了嗎?
師父、還有其它的長輩、師兄弟們,你們……還活著嗎?
柔兒,你,又在哪裏?
師父,您這幺謹慎的人,難道竟不知道要遷離這裏?
難道說,您是在這裏故布疑陣?
想到這裏,慘澹的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的火苗。
但是,微弱的火種,隨即又黯淡下去。
白道中人是如此老謀深算,豈容如此容易瞞混過去?否則,就真是武林的大笑話了。
這個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
暗夜,有八成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不,這絕對不是真的!
我惶急的到處走動,希望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卻毫無所得。
不知不覺中,眼圈逐漸變紅,心中緊繃多年的弦也同時斷裂,我忽然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
嶽小七,振作!振作起來!!
事情已經發生,在這裏自怨自艾又有何用?
如果暗夜未被全滅,那就趕快下山,去尋找他們蹤跡!
如果……暗夜真的出了事,那,暗夜的仇,和天丹聖教的仇一並算上,就在武林中掀起一波波複仇的滔天巨浪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幺,藍娉婷,你我之間的仇恨,當真是,一生一世,再也解不開了啊……
我跪倒在墓碑麵前,一下一下重重的磕著頭,鮮血一縷縷從頭上滲下,我卻恍然未覺:師父,徒兒在此發誓,哪怕自己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也要以仇人的鮮血,洗清自己的罪孽!
就在此時,三道身影,忽然在我身邊落下,成品字形將我團團圍住。然後,一個極盡鄙屑的聲音傳來:暗夜餘孽,當真是宰殺不盡啊。你,願意怎幺死呢?
第二章我沒有抬頭,僅憑眼角的餘光便已知道,來人,是二男一女,俱身著翠綠色衣衫,年約三十餘歲。
心中一動,我知道這三人的身份了。正是崆峒派三大高手,玉樹臨針:藍玉劍客、寶樹劍客,以及如意神針許雲雁。
武功或許不是最高,但這三人的名頭,卻絕對是崆峒派最大的。
這裏,有一段武林中膾炙人口的愛情故事:玉樹臨針三人從小一齊長大,藍玉劍客和寶樹劍客二人,卻同時愛上了青梅竹馬的美貌小師妹許雲雁。許雲雁在兩位師兄的示愛下甚感為難,無論接受了誰的愛意,都會傷害了另一人。最後,索性做了一個決定,在兩位師兄中的任一人未成家之前,絕不涉足情愛。
然而,玉、樹二人,都不願放棄對許雲雁的愛,也不願破壞彼此間兄弟一樣的感情,情願一起等待下去。日複一日,最後,三人竟將這份愛做出了升華,保持著師兄妹的純潔關係,願意就此做出一生的守侯。
男的俊、女的俏,無望的愛情,竟是如此美麗。玉樹臨針三人已經成為了武林中的一個傳奇,人人都希望他們會有一個好的結局,卻又不忍見到他們的關係會遭到破壞……
怎幺,不敢答話?壞事做盡的暗夜賊人,也會害怕?寶樹劍客冷冷的譏諷著我。
如意神針許雲雁亦道:你們這幫惡人,當真是喪盡天良、死不足惜!那幺可愛的梅兒,人人把她捧在手心疼都來不及了,居然被你們害成那樣……
――她說的,是那個曾經被我當眾yin辱的崆峒寒梅嗎?
藍玉劍客不耐煩道:可惜,大破暗夜的時候,居然沒有找到那個該當千刀萬剮的畜生的蹤影。
對眼前這個人,刺瞎他的眼睛,讓他哀號三天三夜再死去便是了。對付惡人,就要用惡人的手段!
咦,我不就是在你們眼前?轉念一想,以我現在比之野人毫無差別的模樣,他們認得出我才怪。
我冷靜下來,飛快的分析著腦海中閃過的資料。玉、樹二人,都是武林早已成名的一流高手,並不比眼下的我差多少。對付其中任何一個,我或許還有較大的把握,但若同時對上兩人,恐怕就全無勝算了……
然而,武功之道,又豈是一加一那幺簡單?我體內丹青膨脹,雖未抬頭,氣機卻已將如意神針許雲雁鎖定。她的武功雖然不弱,但明顯就差了一層,何況,她也正是玉、樹兩人的最大弱點所在……
這,或許就是我的突破口了。
39
心中既有定計,我緩緩起身,暗運起炙心魔眼,在抬頭的一刹那,狠狠的向許雲雁瞪去。
事發突然,我滿臉的鮮血、猙獰的麵容、淒厲無情的眼神,立時成為許雲雁心中的夢魘。她俏臉上血色盡失,蹬蹬退後幾步,嘴唇不斷哆嗦著:魔鬼,魔鬼…
…
動手!玉、樹二人臉色大變,一起出劍向我攻來。
機會終於來到!天誅劍鏘的出鞘,我根本不理會其它兩人的劍招,完全不顧自己安危般向暫時失神的許雲雁刺去,天誅劍法九大殺招之――誅仙血劫!
師妹!
師妹!
玉、樹二人的呼叫聲同時響起,眼見一生最愛的女人即將被斬殺劍下,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急忙收劍,一齊奮不顧身的撲向許雲雁。
就在此時,寶樹劍客忽然猶豫了一下,身形略頓,由藍玉劍客擋在了許雲雁的身前,撲哧一聲,長劍刺入他胸口,血花飛濺。
藍玉師兄!許雲雁終於醒悟,掏出懷內的飛針,向我射來。
你醒得太遲了!我哈哈大笑,拔劍退後的同時,一腳將遭受重創的藍玉劍客踢開。
該死!寶樹大叫,瘋狂的向我攻來。
你不該得意嗎?打起全部精神應付著他的狂攻,我麵上卻裝得很輕鬆:剛才你不是故意停住身形,把你的情敵送到了我劍上的嗎?
我沒有!寶樹急切的分辨著。
就是你!我沉聲喝道:這樣卑鄙的手段,你真的以為沒人看得出嗎?
我轉頭朝向許雲雁:許女俠啊許女俠,對你的愛孰深孰淺,你心中應該有答案了吧!
住口!寶樹繼續暴喝,但情緒已經被我破壞無遺,劍招不再保持流暢。
我忽然手上一緩,劍法中有了一個明顯的破綻。
納命來!寶樹大喜,無暇分辨真假,隻想趕快殺了我泄憤。
你上當了!我募然大喝:天誅劍法第一式,逆天者亡!
叮!寶樹劍客手中長劍頓時被我擊飛,我劍招連點,哧、哧、哧在他身上連開幾個血口,登時封住幾處大穴。
寶樹師兄!許雲雁連聲呼喚著,拚起全身功力抵擋著我,但情急之下招術早已不成章法,不過又支撐了二十多招,便被我點倒在地。
玉樹臨針,也不過如此嘛。戰事既了,我收回天誅劍,嘿嘿冷笑著。
我撫著下巴,足尖一下下拍打著地麵:該如何處置你們這幫手下敗將呢?
畜生,你要殺便殺,我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好漢!藍玉劍客放聲大罵。
我彎下腰來,讚道:好一條悍不畏死的好漢啊,小弟佩服,佩服。
嘖嘖聲中,我臉色忽然一沉:敢罵我?反手一個耳光重重的摑了上去,藍玉劍客的一張俊臉頓時腫得老高。
說,暗夜到底是怎樣被攻破的?
我呸!藍玉劍客怒視著我,一口濃痰,混著鮮血向我吐去。
你找死!閃過了濃痰,我大怒,再想起這些時間內,不知被他們幾個殺了多少前來拜祭的暗夜門人,一股濃濃的恨意忽然升起,索性一腳踏上了他的手,咯吱
幾聲,竟將他的手指骨生生碾斷,藍玉劍客痛得幾乎昏了過去。
我轉頭望向寶樹:看見了你師兄的慘狀,你,是說還是不說呢?
我……我也絕不會告訴你的!寶樹劍客強挺起身子,囁嚅道。
是嗎?我嘩嘩鼓掌:果然有骨氣,不愧是白道中有名的俠客。隻不過,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氣,能堅持到什幺時候呢?
你……你殺了我罷!
殺了你?不,我不會這樣便宜你們的,暗夜的每一條命,我都要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不能讓他們生不如死,又豈能解我心頭之恨?
******************************************************我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如意神針許雲雁。
剛才打鬥時沒有多加注意,現在,到有時間將這個被玉、樹二人苦戀了三十多年的美貌女俠看個清楚。
果然是個一流的美女,縱然已經年過三十,佼好的臉蛋上依然是白嫩無暇。
一雙秋水明眸,閃過一絲緊張,戒備的盯著我。正值夏日,她身著一條淡綠色長裙,在玉體橫陳的姿勢下,裙下春光隱現,露出了兩截雪嫩、誘人的修長小腿,以及那渾圓的腳踝。
熟透的女人,風情果然撩人。想起兩年多未進過女色,我不禁食指大動,邪惡的欲望從心中湧出。
如果當著她的兩個師兄將她奸汙,見到心愛的女人遭受如此yin辱,不知他們會不會悔恨欲絕呢?
我眯著眼睛,邪邪的笑了:許女俠,我聽說,你還是個黃花閨女?
你想幹什幺?寶樹劍客情急大喝。
露出驚懼的神色,許雲雁沒有回答,但呼吸卻逐漸急促,顯見想到了極其可怕的後果,被這個渾身肮髒不堪的野人玷汙了貞潔,簡直是生不如死……
扯住她的頭發,我一把將她拉起來,手指順著細致的臉蛋,滑向頸項、乳溝、直至小腹:如意神針、神針如意,就不知道,你這美妙的肉體,能否也讓我如意呢?
無恥!!柔軟的身體在我邪肆的手指下不斷顫抖,許雲雁盡力反抗,卻無法衝開自己的穴道。
不要!怒目圓睜,玉、樹二人一齊驚叫。
無恥的事,還在後麵呢……我掏出屠龍匕,刺入許雲雁碧綠色絲衣中,慢慢向下劃開。匕首所到之處,衣服一寸寸裂開,露出她胸前大片細嫩晶瑩的肌膚,簡直雪白的讓人眩目。
眼神變得渾濁,在如此動人女體的刺激下,我小腹下欲火升騰,唰啦一下,扯去她的外衣,把緊剩貼身褻衣的她撲倒在地,用力壓在她柔軟的身體上,胡亂的到處親著,雙手不停的揉捏著片片雪膚。
滾開,你給我滾開!被我身上難聞的氣息熏著,許雲雁拚命的伸手推搡,卻哪裏及得上我的力量。
放開她!!愛戀了幾十年的女人,即將在自己麵前,被一個渾身比乞丐都不如的惡人玷汙貞操,玉、樹二人簡直心急如焚,無奈,幾處大穴全被封住,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無力阻止事情的發生。
你是個禽獸!在這一陣手口並用之下,許雲雁已是釵橫鬢亂,江湖中令人景仰的美麗女俠,此刻隻是個楚楚可憐、想盡力保住自己清白的女人。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閃著不屈,忽然屈膝向我撞來。
許女俠,你還真是頑強呢。我就勢纏上了她的一雙玉腿,嚴嚴實實的把她壓在身下,身體各個部位,從胸口,到小腹,到下體,再到大腿,和她做著全麵的接觸,感受著胯下女體的柔軟和芳香。
我看著她因為緊張而微微開啟的薄薄兩片菱唇,忽地問道:許女俠,在你兩個不成器師兄的為難之下,你的初吻,恐怕還沒有送出吧。話音未落,我得意的低下頭,慢慢的向她那兩片芳唇吻去……
許雲雁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在我還來不及消化的時候,忽然小嘴一張,一枚細小的梅花針,朝我眉心急射而去。
事情太過突然,我隻能猛一偏頭,梅花針從我臉頰邊飛過,帶起一縷微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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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怒之時,卻又忽然想起,在她的飛針絕技之下,有多少暗夜門人因而喪生呢?
賤貨!我狠狠一拳擊向她小腹,許雲雁登時痛得蜷起了身子。
一把撕開她身上最後的遮蓋物,那一對渾圓雪白的乳房便毫無保留的出現在我眼前,如同奶油饅頭般的香嫩可口,頂端處點綴著的粉紅櫻桃,更是令人食指大動。小腹下,那片成完美倒三角形的黑森林,以及那黑色中,隱隱露出的一點肉紅……
許雲雁的一雙美目中,終於出現了乞憐的神情:求求你,放過我……
不理會她的叫喊,我慢條斯理褪下自己身上早就破爛不堪的衣物,露出那根充血漲大的rou棒,yin笑著彎下身來……
你不要過來!美目中流出幾滴清淚,許雲雁絕望的悲呼著。
你一定會下地獄的……玉、樹二人痛苦的握緊了鐵拳,英雄末路般的閉上了眼睛,不忍目睹心愛的女人受辱。
我索性對著他們兩人坐了下來,然後一把攬過渾身赤裸的許雲雁,用我的胸膛緊貼她的後背,雙腿交纏,牢牢的把她固定在自己身上。
咦,兩位大俠,怎幺都閉上眼睛了,你們剛才不是很有骨氣的嗎?
舌頭順著許雲雁優美細長的脖子吮吸著,我由衷的讚道:這女人實在不錯,頸項上的肉真***嫩!
雙手握住了她雪白飽滿的乳房,我大力的揉著、捏著,嘴裏嘖嘖有聲:成熟的美女果然不同凡響,你們看看她這對nǎi子,又大、又軟、又有彈性,揉起來,簡直就不想停下了……
珠淚如雨般的落下,許雲雁不斷的哀哭:求求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那你想要我怎樣呢?滑到了她的私處,我輕輕撫著她細細的yin毛:是不是等不及,想把自己的貞操送給我了呢?
玉、樹兩人緊握的鐵拳上青筋爆出,渾身不停的顫抖。
扶起許雲雁的臀部,我用yáng具抵在了她下體的細縫之上,gui頭慢慢摩擦著那粉紅的花瓣,享受著柔軟的觸感,口中卻道:難得,真是難得,這幺貌美如花的女人,竟然到了三十多歲還是個處女。
當真要感謝你們兩個了,居然把她保護得這幺好,現在終於便宜到我了,哈哈,哈哈!
寶樹劍客的嘴唇哆嗦著,忍不住睜開眼睛,看見了許雲雁絕美的肉體後猛然一震,隨即垂下了頭。
許女俠,盡情享受破處的那一刻吧!我挺起rou棒,故意放緩了過程,慢慢的接近那緊密的yin戶……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許雲雁幾盡絕望的呼喊,做著最後的掙紮。
住手!你想聽什幺我都可以說!再也忍耐不住,寶樹終於說出了我期待已久的話。
師弟!藍玉怒道。
師兄,我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小師妹受辱……
可是,暗夜門人如此卑劣,又怎能輕信?
聽到藍玉劍客如此輕蔑的話語,我麵色一寒,淩空一指點住他的啞穴,心中又升起一個惡毒的主意……
我冷笑起身,將許雲雁赤裸的雪白肉體推到寶樹麵前:看看吧,這就是你朝思暮想多年的女人,多幺美麗,多幺無暇,隻要你說了,她就是你的了……
寶樹慌忙閉上了眼睛: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拿起他的手,放到了雲雁那豐滿挺立的翹乳之上,輕輕的幫他揉著:感覺如何?膚如凝脂,也不外如是了吧!
寶樹師兄,你不可以……
對不起,師妹,我……也沒辦法……話雖如此,寶樹的手卻輕顫著,稍稍用上了自己的力量,悄悄感受著,這具夢寐以求了幾十年的胴體……
我再一推許雲雁的臀部,讓兩人的下體緊緊貼合在一起:柔軟、芳香……
你愛戀多年的師妹,是如此的動人……
寶樹師兄!許雲雁的語氣中,忽然有了一分怪責。
寶樹亦是俊臉一紅,難為情的說道:師妹,我……這是正常反應……顯見下體已經有了感覺。
看到寶樹的抑製力即將崩潰,我及時問道:純潔的處子、夢中的女人,你真忍心,讓她毀在我手上嗎?
我……我會告訴你的!寶樹終於屈服,不迭的向我點著頭。
不,我送了你這幺大的禮,你如此的回報,未免太少了……
你……你要我怎幺做?寶樹遲疑的問著。
殺了你的師兄,殺了這個與你為敵多年,蹉跎了你和你師妹美滿姻緣的人!
寶樹師兄!
不!我不能!寶樹臉色蒼白的拒絕道。
是嗎?我搖頭歎息:那,就太可惜了,你與你心愛的師妹,終究是無緣了……
伸出魔掌,刻意在他眼前撫摸著許雲雁微微隆起的yin阜,我用誘惑的語氣說道:這幺神聖寶貴的處子貞操,看來還是要葬送在我手上……
寶樹猶疑道:你……不想知道有關暗夜的事了嗎?
我搖頭晃腦道:知道的人多了,又不是非你們不可。比較起來,現在的我,對你師妹的興趣更大……
可是,我怎能……
你當然可以選擇拒絕,我真是無所謂。隻是,可憐你一生相思,終化虛無,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在我胯下飽受淩辱,末了,還要不甘不願的死在我掌下,卻又怎一個慘字了得?
寶樹的呼吸變得急促。
我繼續道:剛剛我還想發誓呢,隻要你宰了眼前這個情敵,我便可以放過你們兩人,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真的……寶樹張大了嘴唇,欲言又止。
師兄,你千萬不能答應……
再不給他多想的時間,我沉聲道:我數三聲,你再不同意,你心愛小師妹的清白,就真的要被我毀了!
一!
不……寶樹心中天人交戰,臉色上yin晴不定。
二!
我向後扯動許雲雁的長發,那具玲瓏有致的女體便隨手後仰,秀發飄散在空間垂擺,帶動一陣眩人的乳波蕩漾。
寶樹吞了吞口水,眼睛中流露出濃濃的欲望。
三……
我抱起許雲雁柔若無骨的身子,故意把她雪白的大腿架到了寶樹肩上。
看見了那雙雪滑的玉腿,寶樹最後的意誌終於完全崩潰,野獸般嚎的一聲,撲到了藍玉的身上。
你……住手……許雲雁淒厲的叫著,脆弱的身體搖搖欲墜,不忍見到眼前這兄弟相殘的悲慘一幕。
寶樹,藍玉,這兩個武林中以英俊瀟灑著稱的俠客、正義的化身,在失去了武功的情況下,此時竟如同村夫一般在地上翻滾、嚎叫、撕打著,手腳並用,掐著對方的脖子,拉著對方的頭發,動作之慘烈,簡直比之野獸更甚。
兄弟情深?
狗屁一堆。
武林正道?
豬狗不如。
比之我們黑道更為人所不齒,這就是所謂的正道。
可是,他們卻可以堂而皇之,打著正義的旗號,無限光明化他們的行為,並接受萬眾的景仰。
而我們,永遠隻能躲在yin暗的角落,忍受所有人的唾棄,任憑他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