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麵】(52、5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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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24505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9月25日首發
第五十二章
坐上床上的女子依舊還在絮絮叨叨,對我講述著這幾日隔壁新來站街女的囂張霸道,以及她們這些原住民的憤怒、委屈。但她說的那些,我完全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因為我此刻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樓下那個新出現的站街女所吸引
這世界上難道有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另一個女人?我此刻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廖小倩,我的第二任女友!五年前和我大吵一架後,賭氣跑回了雲南老家。之後我便失去了她的聯係。
我的首任女友張露是某事業單位機關工作人員,工作穩定、收入高。但因為我的固執,選擇了和我分手。經過了那次感情挫折後,我吸取了戀愛失敗的教訓,對同張露身份類似的女性喪失了信心。不知不覺在潛意識中,將自己擇偶的對象轉移到了其他身份類型的女性身上。也就是那個時候,在本地某服裝廠打工的廖小倩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同張露相比,廖小倩的條件顯然差了許多。打工妹、文化程度不高,收入低等等,在當時我的那些記者同事看來,我和她根本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社會階層。我好歹出身書香門第、收入雖然不是太高,但在眼下這座三線城市當中也能勉強擠入中等收入人群。所以,當我開始和廖小倩的戀愛時,幾乎沒人認為我和她能成。但她卻是我曾經交往過的三任女友中和我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一個。
那時的我之所以喜歡她,是覺得她出身邊遠山區,思想單純,同時身上具有中國人勤勞、質樸等等傳統美德。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彼此了解的深入,我發現我大錯特錯了,城市的繁華和喧囂對於一個農村姑娘的誘惑和腐蝕是我所無法想象的。我這個男友記者的身份成了她在工友當中吹噓的資本,我為她購買的珠寶首飾成了她的炫耀證明。隨著我在記者行業當中名氣的累積,我的收入有所增加,但卻越來越無法滿足她對物質的貪婪。
盡管如此,我還是極為珍惜我和她的感情,現在的這套房產入手後甚至一度開始認真的考慮和她辦理結婚手續。所以,我決定在結婚前和她好好談一談,希望她能認識到她自身存在的那些缺點,畢竟,結婚後和戀愛完全是兩碼事了,再不考慮著量入為出經營家庭是不行的。不過,就是這次談話,成了我們兩人分手的導火索。在激烈爭吵過後,她趁我外出采訪之際、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跑回了雲南老家。走時卷走了我當時所有的存款和現金,甚至還盜走了我珍藏的奶奶生前佩戴過的那幾件珠寶首飾
我因此在一夜之間變的孑然一身!隻剩空空蕩蕩的一座住房。當時我剛剛拿到了房產證書,將房產證書臨時存放在了新聞部那邊的保險櫃中。若非如此,我隻怕連現在的這套房子都是保不住的。還有就是,她不知道我曾祖父和祖父等人留下的那些信件文稿的真正價值,沒有帶走,這也算是不幸當中的萬幸了。
此刻樓下的那個站街女居然和她長的一模一樣,這如何不讓我感到震驚和難以置信!
會是她麽?這怎麽可能?她從我這裏帶走的存款、現金加上奶奶的那些珠寶首飾,全部算下來的價值足有上百萬。憑著這些錢,在她老家那邊足以過上富裕的生活了。怎麽可能會跑到這裏當站街女?就算她揮霍無度,把從我這卷走的錢財都揮霍光了,她要賣淫什麽的,不能在雲南還有周邊省份賣麽?又怎麽可能特意跑回這座城市來經營?她難道就不擔心有可能被我撞上麽?嗯應該不是她了!應該隻是長的非常相似而已。這些女人也都是雲南過來的,一個地區的人,容貌特征等等往往比較相似,出現相貌相同的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這樣想,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任何勇氣直接下樓到那個女人麵前確定我的判斷。本來,我打算向這裏的女人打聽完消息後就出去繞一圈,然後再以嫖客的身份進入隔壁的那家店子裏打探羅鎮東的具體情況。可眼下那個女人站在街邊,我一時間居然猶豫不覺起來。
要真是廖小倩,我該如何麵對她?質問她為什麽背叛我?她又會怎麽回應?要不是,認錯了人,十有八九會引起隔壁房間裏的那些女人還有客人的注意。我思前想後,最終還是覺得,留在閣樓上觀察情況可能會更穩妥了!
確定了這點後,我側過身,向著床上還在喋喋不休的女人擺了擺手,示意她住嘴。又掏出了兩百元,轉身詢問女人道。我想在你這二樓多待一會,你看兩百夠不?
女人見我又掏錢,眼睛裏冒出了貪婪的目光。不過她眼神遊離了片刻,便連連搖頭。你占著這裏,會影響我們做生意的!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包夜,這樣我就可以不讓別人再上二樓來了。女人意識到我此刻有求與她,立刻便盤算起了這其中的經濟得失來。
包夜多少?我不願和她斤斤計較,開口詢問。
女人想了想,開口道。出台是要加一百出台費的,不過你就在這的話,出台費不用給了。我們這的規矩是晚上十點之後才能包夜,包夜費用四百。往前算,一個小時多加五十說完,臉上露出了市儈的笑容。
聽到這話,我何嚐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打算獅子大開口,從我這裏狠詐一筆錢了。立刻從窗口站了起來,朝著樓梯走去。女人一見,連忙又攔在了我的身前。四百不夠,再加一百,一百就可以了。
我皺了皺眉,最終又拿出了一百,將三百元塞到了她的手裏。之前已經給了兩百,一共五百。不願意的話,錢還我,我馬上走人。
眼前的女人眉花眼笑的將錢接了過去,然後坐回了床上。我有些詫異的望著女人,女人隨即開口解釋了她依舊留在這裏的原因。
行有行規了。收了你的包夜費,我就該陪著你。做不做是你的事了。我要走了,就是壞了規矩
我聽到女人如此說,頗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對我而言,這個女人在不在這裏,對我影響不大。此外,我也多少明白女人執意留下來的一些原因。二樓的這間閣樓似乎才是這家店裏這些站街女真正的休息場所。這些女人的貴重私人物品估計都放在這裏,她留下,何嚐不是存了一絲監視我防止我在這裏偷偷摸摸的念頭。
明白了,我便不再理會她,而是靠坐在窗口邊緣,注視著樓下那個酷似廖小倩女人的狀況。盯了一會,覺得悶,我點燃了香煙,床上的女人立刻幫我拿來了煙灰缸。放在我腿邊後,順著我的視線看了一看,跟著把嘴湊到了我的耳邊小聲說道。怎麽了?客人你看上她了?嘻嘻別看她長的乖巧、其實騷的要命了!隔壁那家的女人,就數她叫的最大聲
我嗯了一聲。記憶中,廖小倩叫床的聲音也很大了。我最早都是去她工廠的宿舍和她幽會的,後來之所以改到賓館那些地方,原因便是我一去,她廠子裏的女工幾乎都會知道,具體原因便是她叫的實在有些誇張。幾次之後,我都不好意思再進她宿舍了。
女人坐在我身邊,饒有興致的同我一起觀察著樓下的情況,一邊小聲的在我耳邊嘀咕道。客人,看來你來這其實是想監視隔壁這家店子了!我跟你說啊隔壁這家確實有點奇怪哦。在這條街上,你這樣舍得花錢的客人少了。平日裏有生意上門就不錯了。來個客人,隻要砍價砍的不是太離譜,我們一般是不會放過的。隔壁這家和我們不一樣了。挑客人挑的厲害。這幾個雲南女人長相還行了,所以前幾天,不少客人問價了。結果她們倒好,我們這裏的那些熟客,她們幾乎都不接。弄得我們都懷疑她們不是幹這行的了。不過從前兩天開始,她們接了不少客人。不知道她們怎麽想的,接的客人都是些生客,好多都是外地口音。而且一來就五、六個,七、八個的來。我一個姐妹跟我說,她們沒準是在裏麵溜冰了
我聽到這裏楞了一下。溜冰是黑話,意思其實是吸毒。對於眼前女人提到的那個姐妹的推測,我產生了一定程度的認同。從女人提到的隔壁店子的種種情況來看,這間花柳店確實非常可疑了。
不知不覺,我在閣樓裏監視了快有個把小時了。羅鎮東始終沒有從裏麵出來。而樓下的那個站街女則連續碰到了三、四個客人。但不清楚怎麽回事。交易始終沒談攏。幾個客人最後都從她身邊離開,轉而選擇了其它店門口的女人交易。
我身邊的女人陪著我瞅了一陣後,估計覺得無聊。便又跑回了床上躺著,自顧自的拿著手機玩耍。我則在觀察了貌似廖小倩的站街女又一次交易失敗後,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不對。這個女人比手勢不是在和客人討價還價比劃數字!而是在對暗號先比劃數字八,客人點頭後,另一隻手又加上比劃出六的數字。表麵意思是在八十元的基礎上加六十?這裏做生意,隻有客人砍價,哪有站街女又加價的!所以一般的客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當然會選擇其他家消費了剛想到這裏,樓下女人麵前又出現了兩個客人。當女人和之前一樣另一隻手擺出六的手勢後,兩個客人中的一個張開右手伸出了五個手指。女人立刻雙手食指交叉,比出了十的數字。客人捏了一下拳頭後,這個女人立刻伸手拉住了其中一個客人的手。隨後引這兩人進入了隔壁的門麵當中。
這一狀況,證實了我的猜測。見到廖小倩終於進了隔壁房內。我立刻想著是否要借這個機會離開這裏了。羅鎮東沒有出來,我在這條胡同口那裏也可以繼續監視,留在這裏,出門沒準就會撞見那個和廖小倩一模一樣的女人。我對她有種莫名的心虛感。借著她不在,我換個地方監視或許更合適了。就在我正準備起身對自己的計劃付諸實施時。從胡同口那邊溜達過來一個新的客人。
我看見他後,當時便瞪大了眼睛來的這個家夥,竟然是葉桐。
他怎麽跑這裏來了?我轉身望了望躺在床上玩著手機遊戲的女人,立刻走到了她的身邊。女人歪著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當即再一次丟給了她一張百元鈔票,將她拽到了窗口邊,指著外麵的葉桐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把下麵那個留著小胡子的家夥給拉上來。這一百就是你的!
女人也不說話,拿了錢立刻就從樓梯衝了下去。數秒鍾後,我便看見她在街上肆無忌憚的把葉桐一把抱住,跟著就往樓下的入口拖。
葉桐顯然沒弄清狀況,居然被她三拖兩拽的就扯進了樓下的房間裏頭。我當即沿著樓梯下到半截的拐角處,探出半截身子,衝著莫名其妙正打算向那個女人發火的葉桐勾了勾手指頭。
葉桐恍然間看見我,呆了呆。但立刻轉身,跟著爬上了二層閣樓。
上了樓,葉桐湊到了我跟前詫異的小聲問道。你不是被公安局抓了麽?怎麽現在會在這?
淩晨就把我放出來了!王烈沒告訴你麽?我同樣小聲的答複著。
難怪呢從昨晚上到現在,我還沒和王烈聯係過。葉桐點了點頭,跟著瞟了一眼跟著他身後上來的女人。
別管她,來這說。我將葉桐扯到了窗戶邊,靠著並排坐了下來,一邊繼續注意著樓下的情形,一邊向葉桐發問。
你到這來做什麽?別告訴我你是來嫖妓的!你丫不是隻泡良家婦女、學生妹子的麽?
嫖個屌啊!老子在李子坪吃了大虧,我一妹子差點沒被那幫雜種給燒死。王烈這次也毛了。讓我想辦法在城裏頭找出那幫雜種的窩,這次他也要出手了。剛才過來的那兩個家夥你看見了沒?或者因為心愛的活屍受損嚴重,此刻的葉桐言語間多了幾分狠勁,平日裏灑脫的氣質蕩然無存。
看見了,進了隔壁那家店子。我立刻給予了他肯定的答複。
那兩個家夥就是前天晚上李子坪那夥人裏頭的。我是跟蹤他們才一路找到這裏來的!你又是搞什麽鬼。溜到這胡同裏麵了?葉桐解釋了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後,也觀察起了樓下的街道。跟著問起了我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和你一樣。有個前段時間跟我一塊從鳳凰山下麵囚籠裏頭出來的家夥跑這裏麵來了,我是跟著那家夥到這邊的了。對葉桐,我沒隱瞞的必要,跟著便說出了實情。
什麽?聽到這裏,葉桐楞了一下。下囚籠的不都是那個什麽萬美集團李老板的人麽?他什麽時候和李勇那幫人混到一塊了?這可有點麻煩了。我得趕緊通知王烈葉桐跟著便拿出了手機。
我意識到葉桐此刻產生了誤解。立刻出言解釋道。到這裏的那個家夥,可能是別人安插進李老板隊伍裏的內鬼了。我估計,他跑這裏來,恐怕和李老板還有萬美集團沒關係了。
聽我這樣說,葉桐眨了眨眼,暫時停止了撥打電話的打算。最好是你判斷的這樣!萬美集團財大氣粗,雖然和我們沒啥交集,但要惹上了,真的不好應付的!要他們和李勇那幫人是一塊的話,我估計王烈恐怕都得考慮考慮後果了。
所以啊,你以為我蹲這是幹嘛啊?我不也在觀察情況麽!說到這裏,我看了看跟上二樓的女人,女人此刻又爬回了床上,繼續玩她的手機。完全不在意我和葉桐兩個人在這邊竊竊私語。
葉桐順著我的目光也看了看女人,確認女人沒有在偷聽我和他之間的對話後,便小聲問道。那接下來怎麽辦?
我回答道:還能怎麽辦?先看看再說了。對了,你不會就自個一個人跑過來的吧?
葉桐朝我露出一絲充滿邪惡意味的笑容。怎麽可能!這次他們是真把我惹火了。能帶的妹子,我都帶出來了。我租了輛麵包車,妹子們都在車上待命呢。
林美美你也帶出來了?我瞪著眼睛問道。
葉桐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回答道。本來風聲沒過,不應該帶的。不過這次這幫人裏除了李勇之外,還有好幾個好手了。我要不把它也帶過來的話,我擔心搞不過他們了。
那、那你現在就把她還有其他的活屍都丟在麵包車裏?我明白葉桐說的在理,但還是忍不住的想責備他兩句。
那哪能呢!小敬和我一塊出來的。他才十七歲,這地方他不適合進來,所以我讓他在車子那邊守著呢。
聽到這裏,我稍稍放了點心。李敬那孩子具體有什麽本事,我還不知道。不過他既然能和王烈、葉桐等人混在一塊,想必也是有自己獨特的本領的。
接著,我和葉桐交換了彼此之間各種了解和掌握了的一些情況。
不是催眠術!我沒猜錯的話,在公安局裏找你麻煩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前天晚上在李子坪東邊入口那裏埋伏襲擊我的五個人當中的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有特殊能力。王烈和她交過手,懷疑那女人的能力應該是某種幻術了。葉桐聽我告訴了他我在公安局單間裏的遭遇後,說出了他的推斷。
幻術?我實在有些弄不清楚幻術和催眠術之間有什麽不同。不過葉桐顯然對此了解的也不多,跟我解釋了半天,我也沒弄明白。見解釋不清,葉桐也就不解釋了。隻是明確告訴我,碰上那個女人,別看她的眼睛就好。
不過就算你看了也沒什麽!在王烈看來。那個女人的能力和你比差的遠了。她要和你對上了,十有八九吃虧的是她了。葉桐說著說著冒出了這麽一句。
你說什麽?我的能力?我瞪大了眼睛盯著葉桐的臉。葉桐見到我此刻的樣子,反倒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操感情你這家夥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和王烈一樣,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麽?
我和王烈一樣?我也擁有特殊能力?你開什麽玩笑?王烈和韓哲他們可都沒跟我說過啊!此刻的我是真的震驚了!
你傻的呀!你也不想想,我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麽的?王烈那性子,驕傲的不得了!你又不是和他有生意上的往來。他憑啥就和你交朋友了呢?驅妖除魔這些,那都是極其危險的事情。你要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他會想著把你給喊上?他要真喊個普通人去,那他不是在害人麽?他們不告訴你,我估計他們是為了你好。據我了解,具備特殊能力的人,一般情況下都需要自己慢慢感覺、自己去摸索自己的特殊能力。這個過程不能急功近利。如果意識到自己有特殊能力,不顧一切想要強行激發,有的時候反而會對自身造成比較嚴重的身體傷害。得算我嘴賤,王烈和老韓他們的好心,讓我他媽的給說溜嘴了。葉桐說到這裏,自己朝自己嘴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見到葉桐還想再抽,我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你這是幹嘛啊!就說漏嘴了,自己打自己,值得不?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在老盧家門口的過道上,王烈那驚異的表情,在地宮中,唐輝對我態度的轉變、前天晚上,傑克弗雷德打量我之後眼神的變化
如此說來,他們都是因為發現了我具備某種特殊能力後的反應了。我想了想,把臉湊到了葉桐麵前好奇的問道。那我究竟擁有什麽能力啊?王烈有沒告訴你?你現在說都說了,幹脆多給我透露點消息。我多少也好有些心理準備啊!
葉桐苦著臉,想了想,估計覺得我既然已經知道了,就幹脆給我來個大起底算了。隨即對我說道。你究竟有什麽能力,我也不確定了。不過王烈說你能看見你戰友房間裏血祭儀式後形成的血潮。這證明你至少應該擁有探真或者破幻之類的能力!你昨天碰上的那個女人是使用幻術的,你能破幻的話,那就是她天然的克星!你說她捂著眼睛轉身就跑,恐怕就是她已經吃了大虧了。就憑這個,我估計她再碰上你,別說找你麻煩了,躲你都躲不急呢!我有那麽厲害?聽到這裏,我忍不住裂開嘴笑了。這倒不是我沾沾自喜,而是我真的覺得葉桐此刻跟我說的這些,讓我有些難以置信了!誇張的表情更多的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驚訝。
說不準了,一般情況下,擁有破換幻能力的人當中一部分還會擁有探真的能力。探真的能力因人而異了。有的反應出來是一定程度的預見力,就是能預見到未來某個時間段或者之後一段時間內視線範圍內區域中會發生的事情。不過這種能力極為罕見了。除了李淳風和袁天罡那兩個神棍被確認過擁有這種能力外,貌似沒再聽說有其他什麽人還有這能力的;還有反應出來的就是讀心術,就是能透視他人內心的部分思想和思維;當然,還有最厲害的一種能力叫天目。這種能力最強大,能洞悉人心,看破事物的本質,甚至能短時間的預測即將發生的一些事情。葉桐皺著眉,大致向我說明了我可能擁有能力的具體效果。
聽到這裏,我陡然心頭一緊,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看人出現幻覺的情況。不、不會吧?難道說,難道說我看見李箐箐那幾個女人變成長舌怪物是因為我看透了她們的本質?胥樂那丫頭我看成聖女也是因為不過胥樂那丫頭確實是個很單純的女孩了,否則的話,她也不會輕易的就被那個男人給下藥。根本原因就是太純潔,不懂得人心險惡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又一次轉身望了望床上的那個女人,試圖看穿床上女人的本質。但很遺憾,我看了半天,女人的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化。反倒是女人注意到了我在看她,誤以為我突然對她有了性趣,居然扭過頭來衝我拋了個媚眼,同時扭動了一下身體
我連忙將視線轉移回了葉桐這邊,朝他笑了笑,跟著立刻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樓下的街道。以掩飾我此刻尷尬的心理狀態。
葉桐注意到了我的舉動。眨了眨眼便明白了我之前看床上女人的意圖了,苦笑著壓低聲音道。就知道跟你說了這些後,你肯定會開始嚐試著拚命挖掘自己的能力。不過我建議你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這事情,絕對不能強求的。還有,你可千萬別在王烈和老韓麵前提到這事情是我跟你說的!要是因為我告訴了你這事情對你發掘自己特殊能力起到了反作用的話王烈倒還沒什麽,老韓肯定會用口水把我給噴死!
知道了,知道了現在怎麽辦?一直在這裏盯著誰知道要盯到什麽時候了!你想想,有沒有什麽法子能聽到或者看到隔壁店子裏麵的情況。為了消除葉桐此刻的自責心理,也為了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上,後麵這一句話,我忍不住提高了一點聲音。
葉桐還沒回答,床上躺著的女人卻聽到了我後麵的詢問,跟著就站了起來。不削一顧的接了嘴。要偷聽還不容易。我帶你們到房子後麵的院子裏去。去那,隔壁兩邊的人說話,聲音大點的,都能聽到的。
我和葉桐立刻扭頭望向了女人,女人眉毛一揚,跟著伸出了手。當然不能白讓你們占地方。多少得表示點吧?
我和葉桐彼此對視了一眼。我對葉桐說。你留在這裏繼續盯著,我跟她去房子後麵的院子裏看看?
葉桐點了點頭,我隨即拿出了錢包,看了看錢包裏所剩無幾的鈔票,還是咬了咬牙,又從裏麵拿出了一張百元鈔,遞到了女人的手裏。
女人似乎是看見了我錢包裏的情況,笑了笑,跟著居然找了我五十塊錢。就在我詫異的望著她時,她給出了她的說法。看你沒剩幾張了,就不敲你了。要覺得不好意思,有時間以後經常過來照顧照顧我們姐妹的生意就好。說完,也不等我回應,便主動引著我從閣樓走了下來。
穿過了那幾間隔板房中間的過道,女人領著我來到房屋的後進。後進這邊是廚房、衛生間和堆放雜物的區域,再推開後門,我才發覺,這房子的後麵,居然還有一個十來坪米的露天小院落。院落裏麵到處堆放著破爛的桌椅、家具。左牆角有棵大樹,周圍的圍牆也很矮,不到兩米的高度。成年人隻需要輕輕一躍,便能輕易的攀附上去。
女人解釋道。碰到警察來,都是讓客人們從這裏翻牆跑的。兩邊隔壁也都有院子,你要想偷聽,翻過去就好。不過要被發現了,你自己想法子擔著,別扯到我們姐妹了。說完,女人抿了抿嘴,轉身返了回去。我注意到女人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衣裳,走路時,屁股也扭的格外誇張。跟著又想起剛才她看葉桐和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樣我忽然意識到,葉桐那家夥,沒準要遭罪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不關我事了!要怪就怪小葉子他自己,誰叫他長的那麽帥。要沒那兩撇小胡子,活脫脫就是一張漫畫臉。取代鄭伊健或者金城武充當漫畫改編的影視劇主角完全沒有問題。平日裏那家夥沒少禍害良家婦女,這次活該他被眼前這個老雞給盯上
心裏存了些許惡作劇的心態後,我的膽子也隨著壯了幾分,也沒去想太多的後果,直接兩步便攀上了靠左的圍牆。雙手一撐,把頭探出來看了看隔壁院子的情況。
隔壁的院子空無一人,和這邊院子的情況差不多,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唯一便是少了牆角的大樹。我沒有猶豫,跟著雙手用力,順利翻過了圍牆。落地時,我用腳支撐了一下圍牆的牆麵,並未發出太大的聲響。
這邊院子的大小比隔壁要大了許多,不過總體房屋的格局想來和隔壁是一樣的。臨接院子的應該是廚房、衛生間。我貓著腰摸到了這邊後門,從後門縫隙當中證實了自己的推斷,比隔壁同位置房間麵積更大的廚房內,除了灶具之外,還能看見灶台上堆放的應該是事先購買回來的蔬菜。
我在窗口觀望了片刻後,正準備打開門溜進去。結果剛剛貼到門邊,廚房那邊的門便被推開了。我不得以將身子隱匿在了門後。
第五十三章
我剛剛貼牆站好,旁邊靠院子的門跟著又被推開了。推開的房門剛好遮擋了我的身體和視線。
一個人似乎手裏拿著電話徑直走到了院落當中。不過很顯然,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通話當中,一邊說,一邊隻是在院子裏原地來回踱步,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後有人
車子準備好了也還得等等。受傷的那幾個還在醫院換藥,要晚一點才能過來匯合了
他們一到就立刻出發!放心我又不是傻瓜。我當然知道王烈那幫人找上門來是什麽結果了!我比你還怕呢過去聽你們說他厲害,這次算真見識了!我是沒膽量再和他碰一次了。要不是警察那邊的線人帶人趕過來插了一腳。繼續打下去,他能把我們這些人全殺了!
英子回來了!傷的很重那個叫嚴平的,你們肯定搞錯了。那個人絕不是普通人!英子的眼睛差點讓他給廢了!這事情你得給我個說法這不是錢的問題!當初你可是明明白白告訴我,要應付的隻有王烈。我就是因為你說的肯定,才答應幫你們這個忙的。現在好了,除了兩儀,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而且你知不知道,英子回來跟我說,那個叫嚴平的沒準是他媽的紅蓮!要真是的話,你可就把我們給害慘了對,你說的沒錯!我們是拿錢辦事!但有了錢,我們也得有命去花啊!得罪王烈,我們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了,你們老大罩著你們幾個,在王烈麵前,他能帶著你們全身而退。我們怎麽辦?晚上匯合前,我要看到錢到賬!還有,後麵的事情我們不想再摻合了。你和你們老大自己商量著辦
李勇你他媽少跟我來這套!錢一分都不能少為了幫你們抓靈女,我這傷了八個兄弟。現在英子的眼睛還不知道能不能恢複。我們在這邊公安局控製的那個線人也被抓了。英子不能確定那個線人清醒過來後能記得多少,我們這邊不少兄弟的臉他都見著了
行了、行了事情也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們走了,你們也能安全一些
我靠在門背後,一動也不敢動。此時從房屋裏麵不斷的隱約傳出不同女人的叫床和呻吟聲。這恐怕也是此刻院子裏這個男人刻意跑到外麵來打電話的原因了。
因為從屋子裏傳來的聲音來看,裏麵的男男女女恐怕正在玩群交之類的遊戲,在那種場合和環境下,院子裏的男人根本就沒辦法好好的打電話。
男子結束了通話後,急匆匆的又走進了房門,進門的同時,順手又將房門拉回了關閉的狀態,至始至終未曾意識到我藏身於門後。
男子進去後,我長籲了一口氣。院子就這麽小,根本就沒有其他藏身的位置,男子沒有發現我,是因為他的注意力過於專注和集中。而接下來要再有人進到這後麵的院子,我可不認為,我還能像這次一樣逃過一劫了。當確認男子進入更裏麵的房間後,我立刻從之前的那個位置又翻回了隔壁的院子,在廚房內思考起了之前那個男子電話當中的內容。
從電話的內容來分析,如今在隔壁花柳店中有人必然參與了前天夜裏在李子坪伏擊葉桐同時抓捕白衣女子的行動。但他們同王烈提到的那個李勇等人似乎又不是一夥的。好像是李勇花錢雇傭了他們,他們是為了錢才出手的。而且在同王烈、李敬等人接觸的過程中,他們吃了大虧,現在已經沒有膽量再招惹王烈了,而是打算從李勇哪裏獲得報酬便即將離開的樣子。
此外,電話中男子提到的英子,應該便是昨天夜裏出現在公安局內對我施用幻術的女人了。那個女人應該是在我無意識的狀況下被我擁有的特殊能力所傷害,如今身負重傷了。此外男子電話中提到的紅蓮這個詞引起了我的疑問。男子在電話裏說我沒準是紅蓮?從他一度以王烈的能力而稱呼王烈做兩儀來看,紅蓮似乎應該是指我擁有的能力了。在我的知識範疇內,紅蓮應該是指傳說當中地獄的刑罰之火。可葉桐告訴我,我擁有的應該是看破虛幻這一類的能力,我無論如何也不理解這種能力和傳說中的紅蓮之火能有什麽具體的聯係。
我正打算溜到樓上將聽到的消息告訴葉桐的時候,隔壁院子又傳來了開門聲
準確的說,不是開門,而是撞門的聲音!有人重重的推開了那邊院子裏的後門,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撞擊聲的,先是女人的尖叫,跟著又是一連串的嬌笑。女人叫的極為做作,擺明了是故意發出的,而接下來的笑聲中卻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聽到女人的聲音,我的臉一下僵直住了。眼角的肌肉不受控製的不斷牽扯、顫動起來。因為,這聲音我太熟悉了
真、真的是廖小倩
彼此交往了快三年,調情、做愛的次數都不記的有多少次了。廖小倩那種特有的,略顯誇張的聲線我再熟悉也不過了。因為她的聲音和林美美的聲音極為相似,都是非常軟、非常嗲的那種。當初和她戀愛,未嚐不是因為我從她的身上或多或少的能感覺到一絲林美美的影子。林美美那樣的美女找不到,找個相貌過的去的,聲音相似也可以將就了。和廖小倩戀愛,我恐怕也是存了這樣一種心態。
隔壁的女人在院子裏轉著圈,男子好像在後麵追。女人似乎極為享受被追逐的感覺。一邊跑,一邊咯咯的嬌笑,男人卻顯得急不可耐,因為隔著牆壁,我都能聽到他濃重的喘息聲。
接著女人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是身體撞擊在牆上的聲音
我幾乎是在潛意識的支配下,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院子。略一凝神,便看見矮牆靠近大樹那邊的牆上,似乎有一塊斑駁的牆麵。我走近一看,不出所料,牆上的水泥已經脫落,裏麵堆砌的紅磚裸露了出來,某個位置的兩塊紅磚之間似乎有個縫隙。我不自覺的便把眼睛湊到了縫隙前,一看之下,腦海當中產生了一絲懊悔。剛才沒注意到這裏,要早發現這裏,我又何必翻牆過去,差點被人發現。
想是這樣想,我卻忘記了,之前翻牆過去,我原本是存了溜進那邊房間一探究竟的念頭的。而且我也預料不到那邊的那個男子會跑到院子裏麵來打電話。
透過磚塊之間的縫隙,我看到了隔壁院子內的情景,看清之後,我忍不住全身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發出那個熟悉聲音的,正是和廖小倩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不,此刻的我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她,就是廖小倩了!
長的一樣或許還是巧合,要連聲音還有行為模式也一樣的話!我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女人靠著牆壁緊緊的抱著麵前的男人,和男人瘋狂的親吻著。嘴裏還不斷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男人的整個身體貼在了女人的身上,身體扭動著,和女人的身體來回摩擦。一邊摩擦,男人的右手手伸進了女人旗袍裙擺下赤裸的大腿上來回撫摸著。左手則插進了女人的身後,用力揉搓著女人的屁股。
男人撫摸了一陣後,將女人的旗袍撩了起來,露出了女人的黑色內褲。
寶貝兒,想死我了。男人的右手隔著內褲在女人兩腿間微微隆起的位置來回摩挲,氣喘籲籲的說道。
女人扭動著腰部,仿佛在掙紮,但越扭動,和男人動作之間的摩擦幅度越大。女人一邊嬌喘,一邊說道。騙鬼了剛才進來你不就上了別人!現在精神點了又來找我。
嘿嘿那不剛進來的時候你沒空麽!現在你有空了,我怎麽都要和你來一炮了。男人一邊說,手上用力起來。女人的內褲上跟著便滲出了水漬
寶貝兒,下麵都濕了你可真他媽的騷啊!
我透過縫隙,清晰的注視著院子中男女的行為。身體不知何時停止了顫抖,腦海當中一片空靈。仿佛便是單純在觀賞一幕性愛表演一般。但偏偏這表演似乎對我沒有任何的刺激作用,我好像喪失了正常的生理反應一般。
和原來一樣敏感的身體摸兩下就泛濫了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當初和視線中的女人在做愛前調情愛撫的畫麵。
女人被男人摸的興奮不已,全身顫抖了起來。男人更進一步將女人的旗袍卷到了胸前。女人鬆開雙手,在男人的配合下終於將身上的束縛徹底拋了開來。
此時的女人如同發情了母狗一般,撕扯起了男人的衣服。男人盡管立刻配合著,但還是被女人扯掉了兩顆扣子。或者擔心褲子也遭受同樣的遭遇,男人又忙不迭的開始脫褲子,而女人則已經迫不及待的抱住了男人,張嘴在男人的臉上又啃又咬起來
我在不自覺當中皺起了眉頭。廖小倩做愛的勁頭我是清楚的。她瘋起來,那是真的要咬人的。甚至還咬的很痛。我忍不住對眼前那個男人產生了幾許感同身受的同情。
果不其然,男人在哼唧了兩身後,終於還是被咬痛了,忍不住誒呀呀的叫喚了起來。男人疼痛的反應對於女人而言仿佛是成了某種性欲上的刺激。她的動作越發粗野起來了。啃咬的範圍進一步加大,跟著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當她鬆口的時候,男人肩膀上的牙印和口水清晰可見
基本上,我和廖小倩做愛,至始至終都是她在掌握著主動。不過那時我並不覺的這有什麽不妥,相反,我之所以在她背叛我之後還留存著對她些許的回憶,很大程度上或許是我依舊還在留戀著和她性愛的感受了。和她做愛很爽!這個女人能挑撥起男人身上的每一處敏感的地方。
不知不覺當中,我居然無意識的開始比對和她還有和周靜宜做愛時感受的不同來。和廖小倩做愛,很容易投入,也很瘋狂、刺激。但我從來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廖小倩也是敏感體質,男人捅個兩三分鍾,她就高潮了!不是偽裝,而是真高潮。因為我曾經把她幹到過失禁的狀態。而周靜宜給我的感覺則讓我難以描述和形容。和她的那一次性愛,我幾乎忘卻了一切
男人顯然被女人的行為所激怒了,他要反擊
男人低下了頭,用力扯掉了女人的奶罩。張嘴含住了女人左邊的乳房,腮幫內不停的鼓動,用舌頭來回卷弄著女人的奶頭。女人啊啊的叫喚起來,全身不住的顫抖,臉上滿是紅暈,同時流露出滿足的神情。
男人舔夠了奶頭,雙手按在了女人的兩瓣屁股上,用力外分的同時,將女人的身體頂在牆上整個的抬高了起來。在女人的尖叫聲中,男人竟然把女人的整個下身托舉到了麵前,跟著低下頭,把臉貼到了女人的三角地帶,來回摩擦起來。
女人見狀,立刻咯咯嬌笑起來。在男人雙手的托舉下,前後聳動起了腰部。很快,女人的整條內褲都被男人的口水和她自己下身的分泌物弄的徹底濕透了。
女人空出左手,將內褲拉到了一邊。顯露出了濃密的陰毛肥厚的陰唇在遮擋消失的瞬間彈了出來。右手跟著按在了男人的頭頂用著急促的聲調對著男人道。快、快吃
男人的嘴立刻貼到了女人外陰上,又是舔舐,又是吸允。女人豐滿的肉體劇烈的抖動著,同時發出了滿足的呻吟。哦哦
男人吸著吸著,舌頭隨即插入了女人兩片厚厚唇瓣的縫隙當中。先是來回的刮擦著,跟著探了進去,在裏麵攪拌起來。女人的乳房立刻劇烈晃動,奶頭甩出了弧線的形狀。女人此刻已經發浪了。在院子當中肆無忌憚般的叫嚷了起來。老娘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雞巴我要大雞巴操我
女人劇烈的身體動作讓男人無法再繼續替她口交下去了。男人放棄了繼續挑逗,鬆手將女人的下身放下了半截。女人高度一降低,立刻緊緊的勾住了男人的脖頸,一邊迷亂的親吻著男人的臉,舔咬著男人的耳垂,一邊大呼小叫的嚷嚷。操我操我操死我啊!
男人此刻露出的得意的表情。用力將女人的雙腿朝兩邊一分,腰部向前一挺,早已堅挺的肉棒噗嗤一聲整根消失在了女人大腿中央的部位。
靠著背後牆壁的支撐,女人的整個身體懸空,掛在男人身上,兩條肥白的大腿用力的盤在了男人的屁股上,活像一條白色的肉蟲。肉蟲全身貼在男人的前方瘋狂的蠕動著。男人的腰部一邊快速的先後運動,一邊還不時的扭動旋轉一下。
性器官結合的部位,不斷的被擠出一股股的液體,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響。隔著一堵牆,直線距離足有近十米的我也能清晰的聽到。
男女性交產生的體液四散濺落在地麵,一部分則順著男人支撐的大腿直接沾濕了男人的皮鞋,甚至流淌到地麵。女人的奶子撞擊著男人的胸部,一對奶頭明顯的愈發硬挺起來,女人一隻手緊緊的勾著男人的脖子,另一隻手按在了男人的臀部用力下壓
男人抽插的速度因此而減慢了,但每一次插入,都更加的深入。女人的叫聲也愈發誇張起來。
唔唔哥哥好棒哦!操死老娘了要死了!要死了一邊叫著,女人的一身皮肉如波浪般顫抖起來。每一寸肌膚都在摩擦刺激著摟抱著她的男人。
男人又激烈的衝刺了十幾秒後,也跟著全身抽縮了起來。啊啊要射了!要射了喔喔射了、射了!
女人和男人緊緊摟抱著,靠在牆上,彼此激烈的顫抖起來。
過了幾分鍾,男人鬆開了女人的雙腿,讓女人站到了地上。女人靠著牆喘息了一陣後,伸手將再次把臉湊到自己身邊的男人輕輕推了開來,往旁邊走了兩步,一邊伸手撫摸著腹部,一邊聳動著腰部晃動起了自己的下身和肥白的屁股。隨著女人身體的動作,男人之前射入女人體內的白色液體大部分被女人通過擠壓和晃動給甩出了體外,一灘灘的灑落在地麵上。
女人一邊動作著,一邊略有不滿的衝著男人抱怨。早跟你說了,不要射進去了!害的我一會還要去清洗、吃藥。說著,女人把內褲拉回了原位,暴露在外的肉唇被包裹了起來。
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轉過身從側麵抱住了女人,一邊伸手揉搓著女人的乳房,一邊替自己辯解般的解釋道。你晚上就要跟他們一塊撤離了。我這不想到這,就沒控製住麽?
女人有些意外的扭頭看了看男人道。怎麽?你不跟著我們一塊走麽?
男人親了親女人的臉蛋回答道。大師讓我繼續留在這邊了。女人撇了撇嘴,看的出來,此刻女人的態度分明帶有些許嫉妒的成份在內。男人明顯也看出了這點,連忙安慰女人道。大師安排你們跟著他們那夥人一起走,是為了你們的安全。這城裏頭有厲害的人,李師傅他們都招惹不起的。所以才想著趕緊讓你們都離開了。
女人聽到男人如此說,滿不在乎的回應道。那是他們了,我在這城裏呆過好幾年。這城裏頭我熟的很,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再厲害的人找不到我也沒轍!你跟李師傅說說,我留下來可以麽?
女人的話令男人有點莫名其妙。他不解道。你留下來幹什麽啊?這城裏有什麽可呆的?你們這次是去南京,南京不比這邊好玩的多。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我的事,幹嘛要告訴你啊?你就說幫不幫我這個忙吧?
男人想了想了,最後點了點頭道。那我找李師傅說一下了。成不成,我說不準了。
女人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抱著男人親了個嘴,跟著又用赤裸的上身在男人身上蹭了半天。聽到房間那邊有人招呼,兩人方才又戀戀不舍的分開。女人拾起地上的旗袍,直接套在了身上,然後摟著穿好褲子,套著衣服的男人摟摟抱抱的又進了廚房的門。院子的牆角邊隻留下了被扯斷了的女人胸罩
我返回二樓隔層時,注意到之前一直賴在這裏的女人不見了。從窗戶往外一看,t的說著私房話。再低頭看了看靠在窗口下依舊注視著街道情況的葉桐,發現這家夥此刻的表情頗為怪異。
照理,看見我回來,他應該立刻向我詢問是否探聽到什麽信息才對。而此刻的他表情僵硬,隻是死死的盯著窗外的街道。居然一言不發
我忽然猜測到一些東西,在他身邊坐下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小葉子你不會讓剛才那個女人給上了吧?
出乎我的意料。葉桐居然垂頭喪氣的在我麵前微微的點了點頭。我眼睛瞪的老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麵前葉桐的反應。雖然我預料到那個女人溜回樓上來,必然會糾纏他,但我真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得手了!
葉桐耷拉著眼皮,掏出了香煙,遞給我一支後,自己點燃了自己手裏的那根,抽了一口說道。我從來沒嫖過妓這次是第一次!
究竟怎麽回事?我根本無法想象葉桐這樣的美男子和剛才那個中年婦女做愛會是一種什麽場景
她就上來坐我旁邊摸了我幾下,我他媽的就硬了葉桐目光呆滯,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前不久發生的事情。
然後呢?
她直接趴在這窗口上,我沒忍住就把她上了葉桐伸手按在了自己的眉頭上,滿臉痛苦回憶的樣子。
沒要你錢?
她說你已經給了
我先是呆呆的望著葉桐,跟著,我把臉湊到了房間的角落裏,跟著捂著嘴開始笑,笑到最後,我實在忍不住,幹脆躺倒了木質的地板上,一邊伸手拍打著地板,盡量壓低聲音樂的上氣不接下氣!
對於我此刻的行為,葉桐先是尷尬,跟著便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伸出一腳便踹到了我的腰部。我忍著痛,翻身趴在地板上。手依舊還在輕輕捶打著地麵。
我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抬起頭望著葉桐道。看來好色是不分男女的誰叫你他媽的長那麽帥。之前玩弄小姑娘玩弄的多了,這次被大媽誘奸,活該是你丫的報應!
葉桐正待開口反唇相譏,但剛張嘴,靠在窗口的眼角餘光似乎觀察到了什麽,連忙住口,向我招手道。快過來,有人從隔壁出來了。
我連滾代爬的衝到了窗口邊,朝下一望。不出我的意料,出來的人正是羅鎮東。要知道,剛才在隔壁後院和廖小倩春風一度的男人便是他了。從他和廖小倩的對話中可以判斷,他短期內不會和隔壁的那些家夥一同離開本地,應該是打算繼續跟在路姨這邊臥底了。既然不會走,他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裏同隔壁的那些人一同出發。提前離開是必然的。
我們兩個要不要出去一個跟著他?葉桐此時也終於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本來應該注意得方麵中來了。
不用!這個人我認識,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被人安插進李老板身邊的探子了!他現在走,應該是回萬美集團那些人的身邊了。
我看著羅鎮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當中,小聲的跟葉桐解釋道。
葉桐沒有追問關於羅鎮東更多的消息和情況,此刻方才開始詢問我去偷聽是否得到了什麽有用的消息。
我隨即將男子的電話內容以及羅鎮東和廖小倩之間的對話在大腦中整理後告之了葉桐。葉桐聽我說完後,立刻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王烈的電話。在電話中,葉桐將我偷聽到男子電話的內容向王烈進行了轉述。
你是說,讓我繼續監視?跟著他們,弄清他們的撤離路線,然後在半路下手?我明白了對了,嚴平也在這裏,你要不要跟他講?在得到王烈肯定的答複後,葉桐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放到了耳邊。是我了。
你怎麽和葉桐碰到一塊去的?你應該清楚你現在十有八九是被警察盯著的!王烈在電話裏不客氣的點出了我的處境。
我隻得將我跟蹤羅鎮東的情況向王烈進行了說明。
王烈聽完後,迅速向我提出了他的建議。你現在是在那個花柳巷?嗯,你最好立刻就離開。那邊留葉桐盯著他們就好了!還有,晚上攔截他們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會負責把他們搞定的。完事了,我會給你消息,你再把消息捅給警察。既然警察那邊那麽重視這案子,最後還是讓他們去收尾的好。希望警察抓到人之後,你那邊也能徹底給他們一個交代。
你是說,你要把現在我們隔壁的這幫家夥一股腦都交給警察?聽到這裏,我有些傻眼了。王烈,你沒說錯吧?他們要被警察抓了的話,那警察不是也都知道我們這些人了?
這你放心!你還不了解我們這個行當裏麵的一些規矩。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他們即便落到警察手裏了,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他們自己心裏有數!而且,你也別小看了警察,這麽多年,警察裏頭有些人其實早都知道我們這個行當裏的一些情況的。他們對於如何處理涉及到這一方麵的事情,有他們自己的方式和方法了。
王烈如此說,我立刻聯想到了趙勇毅那個老狐狸在公安局門口對我說的一句話來。我幹刑偵幹了幾十年,什麽樣稀奇古怪的事情沒有見到過
想到這裏,我隨即明白了王烈此刻言語中的含義了。不過我還是有一點疑問忍不住向王烈詢問起來。既然如此,你完全沒有必要自己動手對付他們啊!直接把他們的行蹤通知警察不就行了!讓警察去對付他們,你在一邊看熱鬧不是更好?
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那些家夥正常情況下碰到警察固然是能躲就躲的。但要躲不過去了,撕破臉真的和警察動起手來,你覺得警察攔的住他們?我們出手一則為了確保能把他們一網打盡,二則也是借這個機會賣警察那邊一個麵子。市局裏要有明白人的話,自然會清楚我們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的!我這樣安排,也是為了你在這個事情上不留後患了。
將電話交還給葉桐後,我立刻走下了閣樓。按照王烈的指示快步走出了這間花柳店。我剛從門檻跨出,廖小倩便從隔壁房門內走了出來。她見到我的瞬間,當即呆立在了當場。我其實也同樣看見了她,但我卻沒有任何理會她的念頭和想法,而是裝著沒看見的樣子,轉身迅速朝著胡同口走了出去。
第五十四章
走出了胡同口,我轉入了另一條街巷。隱約間,我意識到廖小倩似乎跟在了我的後麵。我皺了皺眉,加快了步行速度。如果說之前我還自欺欺人的對她留有些許留戀和回憶的話,此刻我對她則隻剩下厭惡和惡心的感覺了。
又走了兩條巷子,那個女人見我越走越快,終於逐漸放緩了腳步我趁機連續穿過了兩條街道後,徹底甩開了她的跟隨。等到離開了平房區,我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並產生了後悔的念頭。
這個女人逃走的時候,卷走了我全部的財物,也包括了我家傳的數件珠寶首飾。這其中有一件首飾對我頗為重要。便是我母親遺留下來的一枚翡翠鐲子,要知道,那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一件遺物了。
廖小倩失蹤後,我因此一度消沉了一段時間。等恢複過來後,我曾前往雲南打探過她的消息。結果才發現,她之前告訴我的地址、身份這些,統統都是騙人的。我的雲南之行自然是一無所獲。失望之餘,我隻能放下了這個事情,又過了一段時間後,我也就淡忘了。
此刻從胡同出來,我才反應過來剛才我應該轉身抓住哪個女人質問的,現金、存款那些我可以不再和她計較,但起碼我應該從她那裏獲得那枚翡翠鐲子的消息才是了。但轉念一想,這都過去快五年了,她此刻很可能已經加入了羅鎮東所在的那個秘密團夥。我即便抓住她追問,她恐怕也不大可能對我說實話的。返身抓她,沒準還會引起她所在那家店子裏那些人的注意而壞了王烈等人的計劃。我因此隻在街口略略停留了片刻後,便又朝著街對麵走去。
過了馬路,看見湖南菜館,我才想起我在館子裏點了菜,到現在都還沒去吃,加之之前耽誤了半天,我確實已經感覺到了饑餓,便連忙又走了進去。
看見我出現,菜館老板娘忙著又迎了上來。我一邊向她道歉讓她們等了我好幾個小時,一邊詢問我的菜弄好了沒有。老板娘倒是爽快人,告訴我我的菜早就好了,結果因為我半天沒回來,她們隻好把我的菜當成她們自己的午餐吃了。現在我回來了,她們可以立刻再幫我做。
這事情責任在我,我自然沒有抱怨的資格。而且懷著歉意,我有在原有兩菜一湯的基礎上又多加了一份葷菜,算是照顧對方的生意。老板娘去廚房張羅後,我想起了羅鎮東,此刻我已經可以肯定他是某個團夥安插到路昭惠和李老板那邊的探子了,既然確認了這點,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為此事提醒一下路昭惠。所以借著等上菜的時間編輯了一條短信,然後給路昭惠發了過去。
短信發出後沒多久,老板娘把菜端了上來。我三兩下把飯菜刨下肚子,吃完了,剛把老板娘叫過來結賬,結果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我把錢包裏僅剩的百元鈔票遞給了老板娘,拿起手機看信息。
短信是路昭惠回複過來的。羅鎮東一句沒提,反倒詢問我此刻在哪裏。我一邊接過老板娘的找錢,跟著老實的給路昭惠回了短信,告之她我在家。再一次收到她的回複後,我意識到,我恐怕沒法回家休息了。因為路昭惠的這條信息明確讓我過去見她一麵了,短信最後附加了她此刻所在的地址。
照理,我不是萬美集團的雇員、和路昭惠也不存在真正親緣上長幼輩之間的關係。完全沒必要受她擺布的。但或許從她的身上,我隱約見到了嬸娘的影子,因此我並不介意替她鞍前馬後的跑腿了。
父親去世後,叔父便將我接到了他家中撫養。嚴光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嬸嬸自然也就成了我繼奶奶之後的又一位母親。嬸嬸和奶奶那種溫柔、溫婉的性子不一樣,她性格堅強,而且在很多事情上極有主見。記憶中,多數時候連叔父都得按她的意見辦事。因為憐憫我幼年喪母,之後又死了奶奶和父親,嬸嬸對待我甚至比對待嚴光都還要來的盡心。嚴光後來走上現在這條歧路,在我看來,未嚐不是有這方麵的原因在其中了。
路昭惠在性格和行為舉止方麵和嬸娘類似,這一點不隻是我的感覺,嚴光那家夥也是一樣的。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和他都在不知不覺當中,將路昭惠當成了去世嬸嬸的替身。所以才甘願受她驅使了。對此,我心知肚明,但卻也沒打算去改變什麽。畢竟,路昭惠原本就是能量極大的人,接近她,對於嚴光而言,好處是明顯的。而對我而言,替路昭惠辦事多少也能寄托一些我對已故嬸娘的懷念了。
走出湖南菜館。我先跑到了附近的銀行取款,剛才在花柳巷哪裏,我一口氣甩出了好幾百元,身上的現金幾乎揮霍一空。再不取錢,錢包裏麵怕是要見底了。一查餘額,多了五萬,我楞了楞,方才意識到這錢應該是周靜宜轉給我的這期雜誌的專欄費用。如此看來,這個女人固然愛錢,倒真的是個堅定的契約主義者,信用方麵值得信賴。我想起了昨天和她在賓館的旎漪場麵,不自覺的微笑起來。但接著又想起了之後的遭遇,我的心情又低落下來。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感覺如今的我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在操弄牽引著,身邊的一切事情都不在我的掌握當中,我幾乎隻能完全被動的去應對和招架
在街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後,我將路昭惠短信中注明的地點告之了司機。
路昭惠讓我前往的地點是本市數年前在城東郊區規劃出的工業園區。規劃之初,市政府興致勃勃,一度聲稱要將此地打造成為輻射周邊地帶製造業的領頭羊。但現如今,進駐的企業寥寥無幾,搭建的廠房和規劃出的空地大部閑置,近一年來,隨著提出設定該工業園區的哪位市政府領導的倒台,這座工業園區幾乎已經淪落到被人遺忘的程度了。
在園區入口下車後,我見到了在此等待的盧老三,接過他遞來的香煙點燃後,我和他並排走進了園區的大門。過去,市政府在園區這裏設立了管理處,並安排了門衛和保安,不過自從市政府領導換血後,管理處便成了擺設,這座工業園區如今已經處於了一種無人管理的狀態。部分邊緣的原屬於規劃區的土地,也都被附近的農家利用起來,種上了各種農作物。
一邊走,盧老三一邊說明了路昭惠此刻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你兄弟嚴光現在也在這,曹子軒那家夥還真被他給找著了。本來他想直接把人給路總送過去的。不過路總不願意讓外頭知道她和你兄弟之間有聯係,所以才讓你兄弟找個隱蔽的地方見麵交接。
我聽到這個消息點了點頭。嚴光這幫人,忙活了兩、三天,總算沒有白忙一場。把曹子軒交給路昭惠後,想必路昭惠一定不會吝嗇給他的報酬了。不過我還是沒明白路昭惠讓我過來的原因了,所以開口問道。既然人抓到了,交接了就好。路總把我找過來又為了什麽啊?
盧老三此刻表情怪異,似乎有難言之隱。隻是答複我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跟著盧老三沿著規劃區的道路,最終到達了一座空置廠房的外麵,在這裏,我見到了一大幫認識的人。不過除了阿燦之外,絕大部分都是跟著嚴光一塊出去找人的嚴光手下了。這幫人在廠房門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嘀咕著什麽。見到我後,紛紛向我招呼問候。我覺得奇怪,在回應了眾人的招呼後向阿燦詢問他和這些人在外麵的原因。
阿燦把嘴湊到了我的耳邊小聲解釋道。曹子軒是找著了,可從剛才開始,那家夥就有點奇怪了。路總覺得你兄弟這幫手下不適合呆在裏麵,所以把人都趕出來了,讓我在這裏守門了。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立刻小聲詢問道。難道那家夥發生了什麽變化?
阿燦也是從地宮裏頭逃出來的人,此刻見到我這樣問,向我點了點頭,跟著又補充了一句。和我們碰到過的那些不太一樣了我聽到這裏,立刻走到大門前,推開走了進去,盧老三跟在後麵,反手關閉了鐵門。
這間廠房占地麵積足有上千平米,入口的位置堆放了大量建材和大型包裝箱之類的物品,繞過障礙物,進到廠房的後半部分我才見到了廠房內的眾人。
路昭惠表情嚴肅的盯著廠房的角落。在她身邊賀強等人侍立在側,手上都拿著武器。我注意到此刻在場的人員當中,除了嚴光外,都是擁有鳳凰山下地宮經曆的人員,而此刻,我這位一貫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殺的弟弟卻是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這些人一同注視著的那個十幾米外的角落,發覺那裏坐了一個人
雖然低著頭,但我還是認出了那個人正是在鳳凰山裏頭我接觸過的曹子軒。但此刻的他情況令我也感覺到了極度的震驚。
他蜷縮在角落裏,衣衫破爛,全身不停的顫抖。兩隻露在外麵的手臂呈現出了浮腫、潰爛的狀態。最可怕的是他的手,十跟手指頭如同鳥類的爪子一般,關鍵是,爪子的頂端還冒出了尖利的指甲。
路昭惠意識到了我的出現,立刻招手將我招到了她的身邊,同時開口解釋了她特意把我叫過來的原因。唐先生前天出院後就立刻動身去上海辦事了。他走之前叮囑我,他不在期間,要是碰到類似地宮裏麵的各種怪事,可以找你來解決。現在曹子軒變成這個樣子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剛才收到你的短信,我才記起唐先生的囑托,所以趕緊讓你過來一趟了。
路昭惠這樣說,我才明白了。唐輝在地宮中看出了我似乎擁有某種特殊能力,同時又知道我和王烈等人混在一起,所以便將我誤會成了和他一樣的驅魔師。因為這個原因,他想當然的把我當成了他不在路昭惠身邊時的後備
現在路昭惠發覺曹子軒有些不對勁後,自然的便按照唐輝臨走前的指示,把我給找了過來。望著角落中瑟瑟發抖同時身體正在逐漸發生變化的曹子軒,我禁不住苦笑起來。
此時的我已經知道自己應該確實是擁有某些特殊能力的。但我的能力究竟是什麽?能做些什麽?麵對怪力亂神之類的東西和事情的時候我該如何運用這些,我壓根就沒任何的頭緒。葉桐也說過,特殊能力這東西隻能順其自然的去發掘和適應。此刻路昭惠把我找過來解決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我想了想轉過身詢問起嚴光發現曹子軒的過程來。嚴光雖然震驚於曹子軒此刻的變化,但思維總算還沒有被目睹的情況所攪亂,跟著小聲說明了他尋找到曹子軒的基本過程。
我和下頭兄弟拿了照片和資料就在城裏頭打探,我想著這家夥在本地也沒個熟人什麽的,隻要還沒離開咱們這,他能藏身住宿的無非就是旅館、澡堂、按摩院這些地方了。前兩天兄弟們為了找他,差點和雷小虎、張靖武的人鬧起來。總算那兩個家夥知道我隻是找人,賣了我一個麵子,讓我的人在他們的地盤上都查了一通,誰知道這家夥壓根沒在那兩個人的地盤藏身,居然是在東伢子平日裏照應的興平路一個旅館裏頭
東伢子?你是說上次你說的那個為了個按摩女把人砍傷的那個?我想了起來。
可不就是他了。好不容易把人弄出來,我怕那家夥再去給我惹事,就把他扔回染坊街麵壁思過去了。所以興平路那邊這些天也沒人去盯著,讓這個家夥鑽了空子,在那邊住了整整兩天。他在裏頭足不出戶的,今天上午旅館老板覺得奇怪,跑去敲門也沒應,就把房門打開了,一打開就看見他在床上跟打擺子似得。老板嚇到了,原本想著去報警的,但瞅他樣子又像是溜冰的,一般碰到溜冰的那些,老板怕惹上道上的人,都會先找我這邊支會一聲。所以就先通知了我下頭一個兄弟。那個兄弟跑過去一看,感覺和路姨要找的人很像,就又連忙把強子給叫了過去。強子去了,說他就是曹子軒,我聯係了路姨後,就安排人把他給抬到這邊來了。
那他什麽時候開始變的這樣的?我跟著問了起來。
一個小時前吧,抬過來的時候,他還隻是胡言亂語、渾身抽抽的。誰知道路姨剛到,正準備把他弄清醒了問話,他就突然開始變樣了
我轉身望向路昭惠,路昭惠則朝我點了點頭,確認了嚴光的說法。我隨即轉過頭來,望著明顯正在持續變化著的曹子軒撓了撓頭。
前天夜裏在陽光百貨樓上,王烈一邊布陣施法,一邊倒是教授了我一些他們那個行當裏常用的法門。按照王烈的說法,他教我的那幾個陣法和咒語主要是用來對付僵屍和其他種類屍變後形成的怪物的。可眼前曹子軒的情況我壓根就不清楚他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確定照這樣變化下去,他十有八九會變成一個怪物,但會變成什麽樣的怪物?王烈教我的那些方法是否會對他變成的怪物起到效果?我根本就不知道了。
我並非逞強好勝的人,思考了片刻後,隻能老實的對路昭惠說道:路姨,雖然你特意把我找來處理這事情,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聽到我這樣說,賀強伸手將五四手槍的子彈推上了膛,開口說道。路總,既然嚴平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他,那就幹脆趁他還沒有徹底變成怪物之前直接把他了結了算了!處理完了,找個地方挖個坑一埋,就當這世上沒他這個人了!說完,賀強鄭重的望著路昭惠,隻等路昭惠一聲令下,他便打算過去朝著曹子軒開槍了。
路昭惠先是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情,但最終還是向賀強點了點頭。賀強立刻轉身便要走向角落。
就在此刻,一直蜷縮成一團不停發抖的曹子軒忽然毫無預兆的發出了詭異的尖嘯聲這聲音極其刺耳,廠房內所有的人幾乎同時都本能的捂住了耳朵。這其中也包括正準備過去開槍殺人的賀強。
眾人被這突如起來的變故弄的麵麵相覷時,曹子軒猛的從角落當中躥了出來,一邊持續尖嘯,一邊以驚人的速度瘋狂的衝向了人群
賀強最先反應了過來,他強忍著詭異聲音對耳膜的折磨,朝著曹子軒連續扣動了扳機,震耳的槍聲在廠房內回響。賀強行走江湖多年,槍法極好,即便在慌亂中,射出的子彈也都無一遺漏的命中了曹子軒的身體。但中彈後的曹子軒僅僅隻是在子彈命中的時候身體顫抖了一下之外,衝過來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慢。
出於對路昭惠的尊重,跟隨在路昭惠身邊的這些人之前都刻意選擇了站在路昭惠的身後以突出路昭惠的地位。而現在,路昭惠反而因此直接暴露在了曹子軒的最前方
麵對突如起來的變故,路昭惠一時間忘記了做出任何的反應,她隻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此刻已經變的不人不鬼的曹子軒衝到了她的麵前。曹子軒舉起了自己冒出恐怖指甲的手朝著路昭惠的頭上重重的拍了下去
路姨、小心!
關鍵時刻,嚴光這家夥奮不顧身的撲到了路昭惠的身前,伸出手臂一把將路昭惠摟在了懷中,用自己身體的後背充當了路昭惠的擋箭牌。
尖利的指甲輕易的劃破了嚴光後背的衣服,割開了嚴光背後的皮肉。帶出的鮮血四散飛濺
遭到重創的嚴光站立不穩,抱著路昭惠倒在了地上。
曹子軒衝過來的時候,我和其他人一樣,被發生的一切驚呆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但當嚴光抱著路昭惠撲倒在地,嚴光的鮮血濺射到我臉上的瞬間。我感覺我全身的血液一瞬間全部湧進了我的大腦!我幾乎是在本能的驅使下,瘋狂的撲到了曹子軒的身上
長久以來,我始終刻意的讓自己維持在一種平常心的狀態之中。書讀的越多,知識積累的越多,我對周邊事物的感覺和認知也愈發平和和冷淡。我把這視為一種心性的修養和涵養的磨練。遭遇了奶奶和父親在一夜之間離我而去的經曆後,我到現在二十多年間從來都沒有產生過如此劇烈的心理波動。叔叔、嬸嬸先後離世,我是悲傷和難過;遭到戀人的背叛,我是無奈和委屈;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人上床,我是妒忌和痛苦;但此刻,我感覺我是徹底的憤怒了!
這個世界上要還有什麽事情能讓我喪失理智、產生憤怒的話,毫無疑問,便是他人對我親人的傷害!我自認是亡命徒,所以對自己從來是不太在乎的。被人誤解、被人嘲笑、被人侮辱、鄙視、甚至是毆打傷害。我都能坦然受之,在我有生以來,即便是麵對死亡的威脅,我都能維持著基本的理性。但嚴光就在我的眼前遭到他人的攻擊,這讓我終於徹底爆發了
二十多年來,我的親人一個個離我而去,現如今,我的身邊就隻剩下嚴光這麽一個親人了。我曾經發誓,在我有生之年,哪怕是陪上自己的性命,違背自己的良心,甚至於死後下地獄被業火煎熬,也要護著我這個唯一的弟弟一生周全可現在,居然有人就在我的麵前對嚴光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我完全忽略了眼前的曹子軒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物的事實。在我眼裏,我隻知道他是傷害嚴光的元凶。誰敢傷害嚴光,我就要誰的命!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是一樣
我死死的將曹子軒按到在了地上,用頭瘋狂的撞擊著對方的頭部。曹子軒掙紮著用他已經不成人樣的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尖利的指甲刺穿了我脖頸上的皮肉。我流出的鮮血接觸到他皮膚的瞬間,他的皮膚竟然像被腐蝕了一般的劇烈灼燒起來,跟著冒出了股股青煙,曹子軒隨即發出了近乎慘叫的尖利叫聲。
我和曹子軒扭打在一起後,周圍的人方才紛紛反應了過來。路昭惠近處的幾個人連忙七手八腳的彎腰將路昭惠從嚴光的身下扶了出來,跟著拖起嚴光,簇擁著路昭惠慌張的將位置往遠處挪動了十幾米。
有人掏搶想朝曹子軒射擊,但被賀強和盧老三等人喝止。混蛋,你們想打死嚴平麽?,別開槍,會傷到平哥的!
喪失了理智的我自然不可能還去考慮什麽打法、攻擊方式之類的問題。完全是憑著身體的本能在壓製著曹子軒。手腳糾纏了一陣後,我成功的壓騎到了對方的身上,雙手死死的扼住了對方脖頸。曹子軒的兩隻手爪不顧一切的在我的身上亂抓,我的外衣很快便被他抓成了破爛的布條,同時也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仿佛銳器割傷的裂口。
我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曹子軒此刻外突充血的兩隻瞳孔。忽然間,那股劇烈的疼痛感再次襲來我的頭瞬間便如要裂開了一般,我的兩隻眼睛又一次感覺到了那種灼燒般的滾燙。但我沒有閉眼,情緒上憤怒使我徹底忽略掉了肉體上的痛苦,我死死的凝視著曹子軒的雙眼!就像我此刻眼中的怒火,能夠燒死眼前的對手一般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徹底震驚了
曹子軒那兩隻紅彤彤的眼球在我的凝視之下竟然真的燃燒起來了!他的眼眶內冒出滾滾青煙,我能夠看見在他的瞳孔深處,燃燒起的熊熊烈焰。不僅如此,從曹子軒的瞳孔內,居然還出現了一幅幅如電視畫麵一般的場景,這場景直接印入了我的腦海當中。
此情此景,讓我陡然間從狂暴中清醒了過來!我猛的鬆開了掐著他脖子的雙手,站起身來,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曹子軒的身體躺在地上不斷的掙紮、扭曲兩隻鬼一樣的手爪在空中亂抓!接著更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曹子軒的肚子在我離開後迅速的膨脹起來,膨脹的範圍不斷擴大,一個一個的包塊連續的延伸到了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
短短十幾秒後,曹子軒的身體被徹底改變了形狀,仿佛全身瞬間長滿了突起的腫瘤。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這些腫瘤同時破裂了開來一團團刺眼的紅色烈焰噴薄而出!曹子軒在無數火焰的包圍中發出了淒慘的哀鳴。當聲音消失的同時,他的整個身體被烈火瞬間焚燒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燼。
地麵上,滲出的生物油脂形成的人形圖案依舊還在燃燒著!我注意到廠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視線中,有震驚、有恐懼、有疑惑
我意識到這一刻,這裏的人恐怕都不可能再會以平日的眼光來看待我了。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此刻發生的一切。一時間,除了依舊在燃燒的火苗時不時的發出啪、啪的爆裂聲響外,整個空間當中,寂靜無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路昭惠率先打破了沉默。此刻的她終於又恢複到那個冷靜幹練的女強人的狀態當中。
都楞著幹什麽?馬上動起來盧老三,你帶幾個人把這裏打掃一下,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嚴光,你怎麽樣?身體撐的住麽?我馬上安排人送你去醫院。
嚴光在身邊人員的攙扶下搖了搖頭。我皮粗肉厚的,這點傷不算什麽,我大哥的傷比我重。
路昭惠隨即快步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此時終於感覺到了頭部和眼部傳來的劇烈疼痛。再也支持不住的癱坐在了地麵上。同時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腦門,與在公安局裏的那次不同,這一次我雙眼的灼熱感消失的非常快。當曹子軒的身體化為一灘黑灰的同時,我的眼睛便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但頭疼的情況反倒愈發有些嚴重了,不僅如此,曹子軒瞳孔中出現的那些畫麵仿佛是揮之不去一般,不斷的在我的腦海當中閃現著
路昭惠半跪著伸手抓住了我的左手,直接測量起我的脈搏來。過了一分鍾後,她擔心的表情稍稍舒緩了一些,見到我滿身的傷痕,立刻喊人過來將我攙扶了起來。
不準硬撐!你,還有阿光,現在都立刻給我老實的去醫院包紮!路昭惠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向我還有嚴光下達了指令。我正想推脫。路昭惠跟又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聽話。
我忽然間又產生了幻覺,此刻的路昭惠在我眼中竟然變化成了嬸娘生前的摸樣!我推脫的話語跟著又咽了回去
賀強開車,路昭惠坐在了後排正中的位置,在她的命令下,我和嚴光兩個傷號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兩邊。路昭惠知道賀強好酒,幾乎隨身都會攜帶小瓶裝的烈性白酒,因此上車後便向賀強要了過來。前往醫院的途中,用白酒對我和嚴光的傷口處進行了簡單的消毒處理。
嚴光這個平日裏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女人公開做愛都不當一回事的家夥,此刻卻顯得異常羞澀,還是路昭惠主動強行扒掉了他的外套後,方才扭扭捏捏的配合著趴在車門上,讓路昭惠拿著白酒對他背後的傷口進行初步的清洗。他往日裏打架鬥毆,受了多重的傷哼都不哼一聲,此刻卻在路昭惠處理他傷口的時候痛的大呼小叫。那情景,讓我聯想起了幼年時候,他在外麵闖禍,嬸娘在家收拾他的場麵
我禁不住喃喃自語的說了出來。真像啊
白酒擦拭傷口原本就是很痛的,所以路昭惠對於嚴光此刻喊叫的反應也不以為意。不過當她聽到我的喃喃自語時,忍不住回頭望著我問了一句。像什麽?
我沒想太多,直接就說了出來。你和阿光的媽媽,就是我嬸嬸,真的很像了說完,我立刻意識到了不妥。
卻沒想到路昭惠居然嘴角向上一翹,微笑著說出了令我、嚴光以及前麵開車的賀強都出乎意料的話來。是這樣的麽?那真是不錯,我原來覺得我隻有小朝一個孩子太少了,要不你和阿光幹脆給我當幹兒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