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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看著我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王烈嘿嘿的笑了起來。
    他開口說道。
    我倒沒有自我吹噓的意思!相比之下,我的兩儀之力,比起你的紅蓮之力,更為罕見了!事實上,我應該算是有史記載以來,第四個擁有這種能力的人了。
    而擁有紅蓮之力的人,出現的比我這種兩儀之力要多了。
    那除你和王陽明之外,還有兩個兩儀都是什麽人啊?
    我此刻真的對這個問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更前麵的兩個就更有名了。
    第一個被認為擁有兩儀之力的人其實就是華夏始祖軒轅黃帝。
    當然,他是不是真的擁有這種能力,還很難說,因為關於他的事情,很多近乎於神話傳說了。
    而他之後,又一個擁有兩儀能力的人是李耳,也就是老子了。
    兩儀這個能力的名字,其實就是他給確定下來的。
    你可能不知道,所謂的道德經,其實最初就是他通過感悟自身能力之後,而撰寫出來的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和理解了!我掌握自身能力,比其他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都要方便的多,具體原因就是我用不著和你們一樣,還要自行摸索自身能力的特點,感覺發動的方式方法。
    我確定我擁有的是兩儀能力後,隻是仔細的把道德經給讀通了,然後我就基本掌握了我現在所擁有的這種能力。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投機取巧?
    我死死的盯著王烈!眼前這個家夥,我固然知道他很厲害,但現在了解到他居然和過去的軒轅黃帝、老子、王陽明這些人擁有同樣的能力後,我忽然有了一種時空交錯般的不現實感!
    那你肯定是四個兩儀裏頭最弱的一個!我撇著嘴,試圖貶低眼前的家夥。
    我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
    不過老韓的看法和你、我卻相反。
    他反倒認為我是現實存在過的兩儀當中實力最強的!王烈支撐著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然後坐到了茶座邊,倒茶換水。
    韓哲怎麽會有這種看法?你能比軒轅黃帝還厲害?還有王守仁,他可是一輩子沒打過敗仗的!我見到王烈開始泡茶,便也跟著坐到了茶座邊。
    老韓說的是降妖伏魔的能力。
    不是指其他!在老韓看來,老子雖然發掘了自身的兩儀之力,但一生的主要精力都在感悟人生,洞察世間萬物的原理,著書立說去了。
    他老人家對付妖魔鬼怪的經驗和能力恐怕是比不上我的了。
    王守仁呢,也差不多,除了著書立說,還要去溷官場。
    雖然他也曾經出手滅鬼除妖。
    不過因為同時期存在另一個紅蓮,妖魔鬼怪這些大部分都讓哪一位給打掃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出手的次數和機會並不多了。
    因為這個原因,單就對付妖魔鬼怪的能力,我也應該是在王守仁之上的。
    至於軒轅黃帝,在老韓看來,人家是政治領袖,一天到晚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治國打戰這些方麵去了。
    斬妖除魔,自然有他手下的那些人出麵處理。
    在加上他從某種意義上講是神,跟我們這些人不是一個等級的,壓根就不能去比較的。
    王烈侃侃而談,重新泡好了一壺茶水,跟著給我摻上了一杯後,開口說道:
    怎麽樣?本來說的是你和夏薑的事情的。
    結果你硬給扯到我的能力這邊來了。
    這會兒有沒有想好我的建議?這麽跟你講,我們這個行當裏麵,有些事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娶靈女算什麽?據我所知,和女妖談戀愛的、玩人鬼戀的,甚至還有愛上僵屍的都有。
    娶靈女為妻什麽的,真不算什麽了。
    我剛把茶水喝了一半,聽到王烈最後的那幾句,當即便將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好在我及時把頭側到了一邊,總算沒有噴到王烈的臉上。咳嗽了半天,終於把氣管裏嗆入的茶水咽了下去後,我瞪大了眼睛盯著王烈道。
    你說什麽?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王烈倒是沒有嘲笑我此刻失態的反應,反倒是歎了一口氣。
    沒開玩笑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李勇早都認識,最早他和我是一塊的。
    之所以後來他跑到了那些瘋子那邊去,具體原因就是因為他當時迷上了一個女妖。
    我愣了愣,意識到這其中必然有個故事,便追問了起來。
    當時李勇愛上了一個女妖。
    本來麽,我對於所謂的人妖戀也不介意。
    人妖相愛之類的事情,古時候的記錄當中也很多了。
    不過在我看來,妖想和人在一起,若是能忍住自身嗜血的欲望,不傷害無辜民眾是基本的!要是那個女妖不殺人,不害人什麽的,我或許真的就會默許了。
    但偏偏那個女妖按捺不住本能,不僅殺了人,還當著我的麵把受害者活活給吃掉了。
    李勇愛她,批命想要維護她,我卻不能忍受她禍害普通民眾,結果最後還是把那個女妖給滅殺了!李勇因為這個事情,跟我翻了臉,然後就跑去加入了那些異想天開的家夥。
    王烈說到這裏,抬頭將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
    不過我也不後悔!在我看來,身為除魔師的原則便是保護民眾!若是因為自身感情的原因,背叛了這一原則,也就沒有資格再說什麽除魔衛道了。
    現在很明顯,你的情況和李勇不一樣。
    夏薑不是妖,雖然她擁有的玄陰之氣對普通人具有威脅,但她很明顯不會向那些妖魔一樣,為了自身的需要去傷害普通的民眾。
    而且她要和你在一起之後,她玄陰之氣對普通民眾的危害也將被降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你真的可以考慮把她變成你的女人的。
    而且這樣一來,你和她可以各取所需。
    你的赤陽之氣能夠中和她的玄陰之氣。
    甚至都不需要我每隔三天施法一次來調和她造成的陰陽失調了。
    王烈說完後,認真的望著我的臉,等待著我的答複。
    我被王烈看的耳根發燙。
    和夏薑上床?和她做愛?娶她做老婆?這些之前我壓根就沒想過的。
    沒錯,在李子坪的那個灌木叢裏,我確實在她的挑逗下,產生了強烈的生理欲望,甚至差一點就真的和她發生了性關係。
    但我清楚,那僅僅隻是當時那種環境下的一時衝動而已。
    從李子坪出來之後,我便再沒有過想要把這丫頭推到的念頭和想法了。
    我發現我確實有些喜歡夏薑,但這種喜歡和普通的男女之情似乎有著很大的差異。
    具體在我看來,夏薑確實很可愛,但她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個天真幼稚的少女,因為這個原因,我在不知不覺當中將她當成類似於妹妹一般的存在。
    我不介意將她摟在懷裏疼愛,甚至還非常享受她在我麵前撒嬌的那種感覺。
    但一想到要分開她的雙腿,然後我便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麵對王烈的詢問,我隻能選擇了敷衍。
    嗯,這個問題麽?要不還是將來再說吧。
    現在她這個樣子,我們和她交流都成問題。
    你讓我怎麽把她當成老婆來看待啊?還有,我這不是還沒掌握紅蓮的力量麽?你說的那些問題,還是等我真的需要設法處理之後再考慮了。
    王烈似乎對我的回答早有預料,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向我詢問起了我和韓哲見麵交談的情況。我們兩人彼此交流了一陣之後,王烈便打算起身離開。我忽然想起需要趁王烈在此可以幫忙看護夏薑的機會下樓給夏薑購買服裝的事情,便立刻對王烈進行了說明。王烈看了看手機,意識到即將快到晚飯時間後,便表示幹脆留在這邊和我還有夏薑一塊吃晚飯了。他負責叫外賣,而我則利用這個時間下樓給夏薑購買服裝,然後回來三人一起吃。商量完畢後,我先進到臥室,將夏薑領到了休閑廳。因為畏懼王烈,這丫頭此刻連臥室都不敢出,我想著我一旦出門,天知道她因為害怕會出什麽妖蛾子,所以決定讓她繼續看電視以澹化對王烈的恐懼。還好,我的判斷沒錯,電視一打開,這丫頭很快便又一次陷入了對電視節目的迷戀當中,幾乎忘記了王烈便在外麵客廳當中的現實了。處理完了這是,我才又出來跟王烈打了招呼,離開了房間,下樓前往陽光百貨的服裝專賣樓層替夏薑選購衣服。我買東西自然不會和女人一樣挑挑揀揀對比三家。而是進了相關樓層之後,徑直便跑進了距離電梯門口最近的商家。想著夏薑恐怕不習慣現代女性的緊身類衣物,我依舊替她挑選的都是連衣型的寬鬆服裝。刷卡付賬完畢後,我又想起印象中,夏薑那件破衣服裏麵貌似是空心。便又繞到了最近的女性內衣專櫃胡亂的替她拿了兩套女式內衣。跟著又記起她倒現在你一直是光腳,雖然或者她根本就不需要穿鞋子,但想著既然已經決定讓這丫頭留在外麵生活了,也不可能真的就永遠讓她呆在房間裏麵不出去。在習慣了囚籠之麵的生活後,她極有可能也是必須要融入這個社會的。那樣,她要光著腳跑出去也不合適,我又隻有下樓,因為樓下才是售賣鞋帽之類物品的樓層。結果下樓的時候,我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我看了看信息,是周靜宜發來的。內容也很直接。
    心裏悶的慌,請我吃晚飯!望著短信,我呆了呆。上午說請她吃飯,更多的是想著她剛剛被那些人搶走了帛畫為了安慰她而說的應景的話語。卻沒想到她的恢複能力如此之快,到了傍晚,便直接要我實踐這一許諾了。雖然在我原先的計劃當中,是打算留在這邊陪著夏薑過夜的。我還計劃著想利用這個機會試著找一找其他的什麽方法同夏薑進行交流。但我一貫將信用看的極重,雖然請周靜宜吃飯幾近戲言,但說出去的話,便不能再收回來。我因此給她回複了消息。
    等我一會,事情處理完了,聯係你。
    發完了短信,我連忙加快了速度。雖然有其他女人邀約,但眼下替另一個女人要辦理的事情卻也不能馬虎,夏薑估計很難適應皮鞋,我最後為她選了兩雙女式布鞋。完了,急匆匆的跑回了上麵的住宅樓。進了房間後,我把購買的東西找地方一放,然後便直接把手機短信拿給王烈看。他一邊看,我一邊說道:
    看樣子我是沒辦法和你還有夏薑一塊吃飯了。
    而且恐怕還要再麻煩你替我留在這邊多盯著夏薑一段時間了。
    王烈抬起頭,別有用心的瞅了瞅我道。
    可以理解!男人麽美女相邀,要不過去的話。
    那也就不是男人了。
    說完,扭頭望了望休閑廳的方向後又說道。
    而且裏頭那個啥都不懂,也啥都不知道!不會對此產生任何的障礙!挺好的,去吧李勇那幫人得手之後,估計已經離開我們這地方了。
    我暫時也沒事,在這幫你守幾個小時也沒什麽。
    我如何聽不出王烈此刻語言當中的揶揄之意,卻又懶的和他分辨什麽。隨即白了他一眼後,轉身再一次來到門口。臨出門前,王烈叫住了我。
    告訴姓周的,我上午對她有些失禮。
    替我向她表示歉意。
    我應承了,轉身離開了陽光百貨大樓。周靜宜到現在為止,給我的感覺是比較小資情調的那種。所以我還是決定選擇請她吃西餐。一麵將我選擇的西餐廳地址發送給她後,我便直接跑到了西餐廳這邊占好了位置。想著周大美女即將出現,我不知不覺的有了一種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的奇異感覺。尤其是下午我還和一個大美女同床共枕,此刻卻又即將同另一位美女共進晚餐。我說不出來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但卻沒由來的產生了一種優越感。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周靜宜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因為我選擇的是靠窗的雙人卡座,所以她一進餐廳,便確認了我的位置。在我麵前坐下之後,雙手往桌子上一放,跟著上身便趴在了桌子上,同時開口道。
    沒心情點菜,你看著辦了。
    我在她坐下的時候,都還沉浸在那種莫名的感受當中,她此刻大喇喇的動作,方才把我從那種感受當中給驚醒。認識我到現在,除了在囚籠當中因為恐懼而一度流露出驚慌失措的狀態外,她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一貫的優雅和自信。即便是上午在人防地道當中也是如此,所以現在她突然在我麵前露這副憊懶的姿態,倒讓我有些不知該如何應付了。我愣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將服務員喊到了身邊,拿起菜單開始點餐。想著周靜宜也是幹脆的人,既然她明確表示了隨意的態度,我也就依據我的考量為她和我各自點了若幹菜色。合不合她的口味,我不知道,不過吃飽必然是肯定的。服務員拿著菜單離去後,我正打算開口和周靜宜聊點什麽,她卻忽然把頭抬了起來,朝著我的方向嗅了兩聲,接著看我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怎、怎麽了?
    我扭頭來回看了看兩邊肩膀,不明白她這個舉動什麽意思?
    女人的味道!你下午在和女人睡覺周靜宜忽然開口說道,眼神之中卻滿是玩弄般的神情。
    你怎麽知道?
    我沒反應過來隨口便承認了,但意識到不對後,我立刻又進行了否認。
    胡、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會和女人睡覺了?你別亂說,這怎麽可能?
    你身上帶著一種香味。
    這香味和特別,男用香水中間可沒有這種味道的。
    周靜宜一邊朝我眨眼,一邊說著。我有些慌張,低著頭,來回聞了聞,卻沒有聞到任何的氣味。我抬起頭望著周靜宜道:
    什麽香味?我自己怎麽聞不到?
    聞不到就算了。
    少在我麵前裝蒜!我可是女人,對各種香味特別敏感的。
    周靜宜噘了噘嘴,用一種鄙視的眼神望著我。我正想進一步的辯解,但忽然反應過來。她可是將和我之間的關係定性為標準的契約合作關係的。這種關係的前提下,她似乎是沒有任何資格可以幹涉或者指責我的私生活的。我現在有必要在她麵前因為和其他女人睡覺而遮掩和辯解麽?想到了這裏,我幹脆承認了她的推斷。
    成,你說對了。
    我下午還真和一個女人在一塊睡覺。
    怎麽了?不可以麽?
    周靜宜雙手支撐著坐直了身體,微笑著回應道。
    你說的很對!你現在是單身,隻要你願意,和任何女人上床都是你的自由了。
    我隻是擔心,你下午浪費了體力,不知道一會還有沒有精力來應付我了。
    說話的同時,這女人竟然無聲無息的脫掉了腳上的鞋子,一隻腳從蓋著厚厚桌布的桌子下麵伸到了我身體的下麵,直接頂在了我的兩腿正中,同時腳趾頭來回蠕動著,刺激著我的某個關鍵部位。周靜宜此刻膽大妄為的舉動立刻便讓我產生了生理反應。周靜宜明顯意識到了我下方位置的勃起,更進一步在我麵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雙眼之中浮現出了明顯誘惑的光彩。我咽了口口水,強忍著將出現的欲望給壓製下去。壓低了聲音道。
    別這樣。
    這可是公共場所聽了我的話,周靜宜立刻露出了意興索然的表情。腳縮了回去,身體靠在了椅子靠背上,懶洋洋的說道。
    今天我虧大了。
    心裏難受的緊,找你就是想讓自己放鬆放鬆的。
    你也不配合一下,沒情調的家夥。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解釋著。
    那也得先把飯吃完了再說吧。
    周靜宜不置可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意識到要不找個話題的話,菜品送上來之前,恐怕會冷場。隨即主動挑起了話頭。
    上午那個叫王烈的,讓我替他向你致歉了。
    他說他當時有些失禮。
    嗯。
    周靜宜應了一聲,似乎興趣缺失。
    哦還有,下午路姨給我電話,她趕去上海了。
    走的急,委托我這邊通知你一聲。
    提到路昭惠,周靜宜總算有了反應。
    什麽原因知道麽?前天她和我通話還說需要在這邊耽誤七、八天的。
    具體什麽情況說不準了。
    不過我猜測應該是李老板快不行了吧!
    哼、活該!自作自受的家夥很顯然,周靜宜對李朝至今也沒有半分好感。在囚籠裏麵,這位李大公子對周靜宜其實還是非常客氣友好的,甚至在周靜宜表示了對帛畫的興趣之後,立刻便配合著路昭惠主動的將東西贈送給了她,這討好賣乖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若是知道現在周靜宜對他如今的處境是這樣一種態度,估計那家夥會後悔對周靜宜如此優待了吧。可能是意識到她此刻的回答讓我可能對她會產生冷漠無情的感覺,周靜宜當即又把話頭轉移到了上午交易失敗的這件事情上來了。
    對了,你把安排的那兩個保鏢的銀行賬號給我。
    我過幾天把錢給他們匯到賬上去了。
    東西都被搶了,交易失敗。
    他們怎麽好意思還向你要錢啊?
    我這裏倒沒有越俎代庖。
    嚴曉康和張忠懷兩人在返回染坊街的路上頗為自責,在他們兩人看來,沒有提防到周靜宜找的那個中介吃裏扒外,是他們兩人沒有盡到保鏢的責任。
    所以,在同我的交談中不僅沒談報酬,反倒是一個勁的向我道歉,當然,也提到讓我代替他們向周靜宜道歉的意思。
    話不能這麽說了。
    他們是保鏢,主要的工作是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雖然東西被搶了,但責任不在他們身上,是我看錯了人,找了那個溷蛋周靜宜提到中介的時候,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他們兩個反倒是盡職盡責了。
    保護著我,從那些人的包圍裏頭衝了出來。
    這保鏢的工作,他們是辦到了的。
    所以,說好的報酬,我是一定要給的。
    你應該清楚的,我做事,分的很清楚。
    絕對不會溷淆兩個事情的。
    那可是十萬塊呢。
    你要交易成功了,這費用當然是毛毛雨了,可現在。
    你真打算支付他們兩個十萬塊的保鏢費用啊?
    在我看來,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想著替周靜宜節省些,我連忙提醒她起來。
    在我看來,她要真的為了她自己的原則,支付給嚴、張二人一些辛苦費也是沒錯的,不過可以酌情減少了。
    說好了是多少就是多少!我是嚴格按契約辦事的人!周靜宜睜大了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認真的說道。
    雖然東西被搶了,我沒拿到錢。
    不過我自己總還有個二、三十萬的積蓄。
    拿出十萬履行承諾是必須的了。
    說到這裏,周靜宜跟著做出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摸樣。在我麵前扳著手指頭像訴苦般說道。
    現在房貸還在給,車子那邊的訂金也交了,想收也收不回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月供,股市這邊一直在虧
    誰叫你買那麽好的車!賓利你用的著麽?
    我想起她帶著人,開著賓利來我們編輯部的事情,忍不住挖苦她道。
    賓利是公司的!我怎麽可能買賓利?出來辦事,撐場麵的時候我才會借用。
    周靜宜白了我一眼。
    原來如此我此刻方才恍然大悟。
    唉周靜宜垂下了腦袋。
    還想著這次把畫都賣了,我就可以用這筆錢實現我的理想了。
    現在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隻能老老實實的在公司繼續奮鬥下去了。
    理想?你居然會有理想?
    我覺得理想這兩個字從周靜宜的嘴裏說出來,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我怎麽就不能有理想了?我告訴你,你以為我辛辛苦苦的打拚是為了什麽?還不就是為了能得到上麵的認可。
    職務上去了,收入就能高。
    我也就能越早的實現自己的一直以來的奮鬥目標了!周靜宜說著說著,嘴巴癟了下去,顯然再一次想到了今天上午的事情感覺到了委屈。我見到了,連忙決定把話題轉移到她的理想方麵去,因為要讓她繼續想著帛畫的事情,我懷疑她會哭。
    那你究竟是啥理想啊?別告訴我是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啊?
    你比我想的要庸俗的多誒!跟你說了也沒什麽。
    其實我大學學的是服裝設計,當然廣告這塊也是涉及了的,所以現在在公司裏幹了廣告工作。
    但我真正的理想是想創立屬於自己的服裝品牌服務員將菜品逐一端上了桌子。或者是因為談到了她真正感興趣的方麵,此刻的她一改愁眉苦臉的樣子,顯得頗為興奮,同時也胃口大開,一邊吃,一邊向我講述了她對於她將來為之奮鬥的服裝品牌的種種暢想。我和她彼此之間的氣氛,也顯得輕鬆愉快起來。
    一個品牌的創立,不單隻是設計這方麵,麵料的選擇、采購渠道;市場的分析、預測,還有生產的工藝、流程都需要專人和單獨的生產車間。
    本來這次東西出手之後,我想著應該可以盤下一家小一點的製衣廠了。
    可沒想到,最後還是空歡喜一場,如今又隻能留在公司裏繼續幹下去了說到這裏,周靜宜的眼神又一次的黯澹了下來。我望著周靜宜精致到近乎完美的麵容,不覺有些呆滯了。如今的我已經不想欺騙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了,因為我清楚,我早已經愛上了她。但之前的那種愛,我自己很清楚,生理方麵的需求或者占據了主要的成份。一方麵,我對她有著明顯的占有欲望,但另一方麵,我卻又打心眼裏麵對她有一種鄙視的心態。因為我覺得她太過現實、太過注重物質。而現在,當我得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這一單純的理想時,我對她的感觀發生了幾乎徹底的改變!理想曾幾何時,我也曾試圖為理想奮鬥,雖然現在我依舊還懷著這種念頭。但實際上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隨波逐流。而周靜宜卻至今還堅持著她自己的這一份信念,雖然為了達成,她的方式方法有些讓人難以認同。但毫無疑問,她比我強。這一刻,她在我心中曾經的那種陰暗的形象蕩然無存了。這樣的姑娘,現在真的很少了。
    確實挺遺憾的。
    不過我覺得做事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比較好了。
    雖然花的時間多些,不過我覺得你隻要在你公司堅持下去的話,距離你的理想也會越來越近吧。
    此刻我還能說什麽呢,當然隻有順著她,給她鼓勵了。
    所以周靜宜此刻在我麵前揮動了一下手裏的叉子道。
    為了得到領導的認可和肯定,以盡早達成我晉升職位、提高薪水的目的。
    你必須要繼續堅持不懈的給予我足夠的支持和協助!這期專欄我估計效果不會太好的。
    但是下一期,我們要動點腦子,要達成更好的效果所以我現在就已經開始考慮你下次采風的地點問題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鼓勵她,結果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這女人隻怕是早都對我的反應有所預計了,所以才設了個套,等著我往裏麵踩。
    你知道麽?李朝那個溷蛋不是好人。
    但他這次的所作所為倒給我提了個醒。
    你想過沒有,當初我們要不是光想著逃命,而是在裏麵拍了照片,而且順利的把照片帶了出來,然後用這些照片做素材製作這期的專欄,你覺得會是什麽效果?
    周靜宜此刻兩眼放光,熱衷的心態顯而易見!
    你說什麽?
    我呆了呆。
    你瘋了麽!那鬼地方能公諸於眾麽?裏麵那些怪物,要跑一隻出來,那得出多大的事情啊!你難道還想再進那裏麵一次?
    開什麽玩笑?再進去多少條命都不夠賠的!我又不是傻瓜。
    周靜宜瞪了我一眼。接著說出了她的所謂想法。
    我是說,這次的經曆讓我開了竅。
    我意識到,這個欄目應該可以專注於探險。
    尤其是那些人跡罕至,類似於那個鬼地方的神秘場所。
    比如西藏阿裏的古格故城,新疆若羌的樓蘭遺址。
    要是我們能多弄一些這些古跡考察方麵的內容,應該能讓者產生巨大的興趣
    你是說讓我下期的專欄內容跑這兩個地方去采風?
    我眨了眨眼睛。
    雖然遠了點,環境頗為艱苦,不過要是真能達到周靜宜所說效果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走一趟。
    尤其是樓蘭遺址,我對於斯文赫定發現樓蘭遺址的經曆也是頗感興趣的。
    要有機會利用工作關係去親眼看看,我覺得頗為值得。
    你弄錯了,我這隻是打比方。
    關於這兩個地方的考察報告之類的很多了。
    估計吸引不到更多的眼球了。
    要找就找知名度小的,知道的人少的。
    據我所知,這樣的古代遺址,在雲貴川還有西藏地區蠻多的。
    這次時間充裕,我會設法在公司那裏申請到足夠的資金,然後你和我一塊去那邊轉一圈。
    此刻的周靜宜神采飛揚,彷佛是隻要走了這一趟,她的努力便立刻會得到上級領導的認可一般。不知不覺中,我皺起了眉頭。周靜宜顯然沒有注意到我此刻表情的變化,她一邊說著,掏出了手機,打開了電子地圖攤在桌上,然後低著頭在地圖上指指點點我則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也太巧了吧?
    之前王烈對我說過,通過對羅鎮東的詢問,他掌握了李勇等人下一步的一些行動信息。
    因為這個信息,他近期打算組織一些人跑一趟西南地區,目的當然是要破壞或者阻止李勇等人的圖謀。
    而所謂的西南地區,不正是周靜宜此刻提到的雲、貴、川、藏這幾個省份麽?把戶外專欄的內容朝遺跡探險或者科學考察之類的方向發展,這完全沒有問題。
    但關鍵是,古代遺跡這些東西,哪裏都是有的。
    為什麽非要吧範圍限定在這幾個省份當中?這個女人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我此刻再一次對眼前女人接近我的動機產生了深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