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麵】(79、8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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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12月18日首發
第七十九章
就在我望著水壺魂不守舍的時候,一隻溫柔的手掌輕輕的撫摸到了我的臉上,我猛然間清醒了過來。扭頭一望,周靜宜一臉擔心的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此刻見到她,我不知道怎麽的,整個人在瞬間又放鬆了下來。
蔡勇也注意到了我的狀況,走近將我手中的水壺拿了過去。看了一眼水壺上的刻字開口道。怎麽了?這水壺有問題麽?嚴抗美?嘶這人估計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吧。我記得那幾年出生的人叫這種名字的很多了
蔡勇說的沒有錯,我父親和叔叔正是那個時期的人。加之我們家的出身成份在當時不算好,為了表明自己的政治態度也為了圖省事,我祖父便直接將抗美援朝四字分拆,當做了我父親和叔父兩人的名字,若還有兄弟姐妹,想必會接著使用保家衛國依次命名。
意識到蔡勇那狐疑的神情,我連忙掩飾道。哦,我就是姓嚴了,剛才看見了上麵好像有個嚴字,所以忍不住拿過來看了一看。
這樣啊?你知道這個叫嚴抗美的?蔡勇隨口詢問道。
不認識。不過這水壺不錯,我在部隊上服役期間,這種鋁製水壺已經見不到了。有些收藏價值了。我一邊掩飾著,一邊將話題轉移到了水壺本身。刻著我父親名字的這種鋁製軍用水壺是六五式鋁製水壺,現在早已停止生產。我服役期間便沒有配發了。至於為什麽在蔡勇麵前隱瞞水壺上的名字正是我父親名字的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是為什麽,或許覺得這是我自己的家事,之前告訴王烈和韓哲後,這兩人為此費心開導過我,此刻再告訴蔡勇似乎沒有必要。說了,倒弄得我好像祥林嫂一般,見人便訴苦了。
周靜宜聽到我這樣說,立刻伸手將水壺從蔡勇手中搶了過去。然後開口對沙馬說道。這水壺我喜歡,能送給我麽?
沙馬楞了楞,點了點頭。本來也是我撿來的,我這些年撿了不少破爛貨,這水壺你喜歡給你就是了,就算是你們請我吃東西,我給你們的回禮好了。
周靜宜立刻朝對方露出了甜甜的笑臉,跟著將水壺收到了自己的背包當中,見到我錯愕的神情,她把嘴湊到了我的耳邊,輕聲道:知道是你想要,我幫你先收著了。說完,偷偷咬了我耳垂一下,跟著笑盈盈的坐到了一邊。
我被周靜宜此刻的舉動弄得有些麵紅耳赤,老半天才再次將精力轉移回了蔡勇和沙馬之間的交談當中來。
照你的說法,如果不能預知外麵的人什麽時候進來,想從原來的山洞洞口離開這個山穀是不可能的了?蔡勇顯然也想到了我之前想到的離開方式,他一邊思考,一邊皺起了眉頭。
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也沒用!進入山穀的通道不止一條,但無論那一條通道開啟,洞口出現的位置都是隨意的。這地方就是這麽的古怪。我在這裏十一年,斷斷續續也接觸了其他兩三批進入這裏的人員。根據我的了解,這片山穀在外麵總共有三條固定的進入通道,分別位於山穀絕壁外的北、東、南三個方位。雖然外麵的入口是固定的,但裏麵出現的出口則不固定,甚至有可能會是絕壁半中間突然露出一個出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你們看來沒有碰上這種情況,運氣都算不錯的了。沙馬一邊說,一邊借著燈光,拿了根樹枝枝條,在洞窟的地麵上刻畫起了此處山穀的地圖
通過沙馬的刻畫,證實了之前蔡勇的猜測。這片山穀的形狀確實像極了一個葫蘆,也就是阿拉伯數字8的形狀。而夏禹城所處的位置,正好在中間的那個交匯處。沙馬通過觀察確認這個8是東西走向。我們此刻所處的位置,則是在8字東部朝南接近夏禹城的絕壁邊緣。而整片山穀的占地麵積,依照沙馬的推斷,至少在百平方公裏以上
那具體離開這裏的方法究竟有沒有?聽完了沙馬的解釋說明。我終於再次開口向沙馬詢問起了這個我最關注的問題。
沙馬並沒有直接就我的問題正麵進行回答,而是開口說道:十一年來,我幾乎摸遍了這座山穀,發現夏禹城另一邊西南方位絕壁半空中的一片區域勉強可以攀登,爬到十多米位置的地方,也有一個像這個山洞一樣的洞窟。那個洞窟靠裏位置的石壁後麵敲擊之下有中空的回音。我懷疑,哪裏說不定能連到某個通向外部的山洞。如果能有炸藥,破開那片石壁,或者能夠找到一條離開這裏的通道。
炸藥?這可有些麻煩。我們手頭有些槍彈,不過這炸藥我們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蔡勇一邊說,一邊瞟了我一眼。原本在繳械洞口那兩名守衛的時候,我們從守衛身上搶到了一枚手雷,結果那枚手雷被我用來幹擾程子龍的射擊視線給直接用掉了。此刻蔡勇看我的意思無非就是告訴我,若是沒有使用那枚手雷,我們或者就能夠跟著沙馬去探一探沙馬提到的那處有可能通往山外的洞窟了。
對於蔡勇的眼神,我沒有進行過多的反應,而是開口繼續向沙馬詢問道。炸藥不是問題,我隻想知道,你說的那個洞窟石壁後麵的通道真的能通向山外麽?
沙馬遲疑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這隻是我的推測而已。如果破開了石壁,進入到了裏麵中空的洞穴區域,我也不能肯定,那洞穴就真能通往山外。這一點,我不想欺騙你們。我在這裏已經呆了十一年,你們知道麽,我做夢都想有朝一日從這該死的山穀裏麵逃出去。所以,所以哪怕隻是一種設想和可能,我也會盡力去嚐試一下了。
沙馬如此說,我確定,她此刻是對我們交心了。雖然她明確表示,這種方法隻是她想到的一種嚐試。但我卻意識到,這沒準正是我們這裏的這些人逃離山穀的一個機會。因此我伸手拍了拍蔡勇的肩膀道。炸藥是吧?我可是偵察兵出身,火藥、炸藥這些,隻要有合適的材料,我就能給你們變出來。
洞窟裏的所有人此刻都將視線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也不說話,接著走到了沙馬收揀破爛的簡易木箱旁邊,隨手從裏麵掏出了兩件估計同樣是沙馬從那些死者身邊撿拾回來的鋁製物品,包括一個和剛才周靜宜裝進背包裏刻著我父親名字的一樣的鋁製軍用水壺,還有一件鋁製的便攜式小酒壺。
鋁粉在燃燒之後會產生高溫甚至於直接引發爆炸,這個你們多少應該知道吧?所以,有這些鋁製品,加上我們子彈彈殼裏頭的子藥,我就能製造出炸藥來。隻不過這需要時間和一些水磨功夫。靜宜,我記得你好像隨身帶了指甲刀吧?指甲刀背麵有沒有小銼刀?沒有的話,你那把求生刀背後的小鋼鋸也能將就著用了。我解釋著我將如何利用這些物品製作炸藥,同時向周靜宜提出了需要的工具或者替代品。
周靜宜立刻拉開了自己的背包,從裏麵拿出了她隨身攜帶的指甲刀,跟著遞給了我。我確認了她指甲刀按壓部分的背後確實擁有小銼刀後點了點頭,接著又接過了她交給我的求生刀。
我坐了下來,先用求生刀背後的鋼鋸開始切割那個鋁製的小酒壺,一邊向沙馬確認道。外麵天黑就會下雪是麽?
沒錯了,氣溫下降的會非常厲害。就你們現在攜帶的這些衣物,出去了很短時間內就會被凍僵。沙馬肯定的給予了我答複。
我點了點頭。那正好,今天晚上我就在這裏磨鋁粉。運動還能取暖。
需要幫忙不?周靜宜和其他人一塊都擠了過來。我從酒壺上切下了一小截後,將求生刀和剩餘的酒壺遞給了蔡勇。
工具就這麽兩件,人多了也沒用。老蔡、像我這樣,把這兩個壺切成小快。不過你動手的時候距離我遠一點,我這邊開始磨鋁粉,有點火星沒準就會爆炸。你這邊用鋼鋸切割,肯定是要摩擦出火花的。咱倆不能呆在一塊。至於女士,這種粗活就別幹了,好好休養體力就行了。
蔡勇得到了我的提醒,拿著求生刀和兩件鋁製品直接走到了洞窟對麵距離我最遠的地方開始工作。其他人則圍在我身邊看著我用指甲銼小心翼翼的將鋁粉從那一小快鋁塊上刮擦下來後,搜集到空置的塑料水瓶當中
過了一陣,縫隙中透入的光線黯淡了下來。雖然早已經得到了沙馬的提醒,但快速驟降的氣溫還是讓洞窟內的人員明白了什麽叫做寒冷!
沙馬輕車熟路的鑽進了她的那堆草墊當中,隨後招呼著同為女性的其他三人也鑽了進去,彼此依偎著相互取暖。雖然沙馬的身上又髒又臭,不過極度的寒冷早已讓三個女人忘記了衛生和幹淨之類的概念,隻知道四個人擠在一塊能夠暖和。
董傑依照沙馬的指使,從沙馬搜集的破爛裏找了一大塊破布,塞住了入口的縫隙,阻止住了外麵灌入的寒氣,接著便抱著背包和幾塊破布和德國佬坐到了一塊取暖。雖然陳瑩是他的女友,但此刻他也不可能和幾個女人擁擠到一起。至於抱著背包是因為背包畢竟是纖維製造,堵在身前能稍稍遮擋一點寒氣。出於女士優先的原則,我們攜帶的那幾件備用衣物此刻都被四個女人拿去蓋在了身上。而我們幾個男人就隻能紳士的憑借自身能力抗擊嚴寒了。
相比之下,我還略好些,畢竟有事情做,一直在運動,多少能產生些熱量。而董傑和德國佬就隻有兩人抱團取暖了。蔡勇再切割了我找出來的那兩件鋁製品後,又從沙馬搜集的破爛中找出了其他幾件鋁製品,切割完畢後,他原本還想向周靜宜討要那件鐫刻了我父親名字的鋁水壺,結果讓周靜宜一個白眼給瞪了回去。見到周靜宜不給,而我又表示現有材料應該足夠後,蔡勇也隻有溜過去和他們兩人擠到了一起。
蔡勇原本想要替換我進行磨製鋁粉工作的,但我借口危險,還是讓我這個專業人員進行磨製為借口將他支到了傑克弗雷德和董傑那邊,至於原因,是因為我此刻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和他們幾個擠在一起取暖休息。此刻的我滿腦子都在想著此刻裝在周靜宜背包裏麵那隻鐫刻了父親名字的鋁製水壺。
不會錯的,那水壺必然是父親他使用過的!我一邊磨製著鋁粉,一邊肯定的在思維上進行著確認。雖然水壺上的字是用刀子隨意刻上去的,但那歪歪扭扭的刻痕當中還是透露出了些許父親當年寫字的一些不經意保留著的習慣。父親寫自己的名字,總喜歡在嚴這個字最後那一撇結束後隨意的朝左上方拉一道小勾。這個習慣為他所獨有,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嚴抗美在書寫自己名字的時候有著類似的書寫習慣。而這一習慣明顯的體現在了水壺上的那個嚴字身上。憑這一點,我對自己的推斷進行了肯定!
但確定了那水壺是父親曾經使用過的水壺之後,我則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父親使用過的水壺怎麽會出現在這片神秘的山穀之中,出現在夏禹城外的這片密林當中?難道父親當年也曾經來過這裏?這太荒謬了
父親當年隻是城內某事業機關的普通文員,具體從事則是財務和會計方麵的工作。雖然受祖父影響,業餘時間時不時也搞點文史、民俗方麵的研究,但其水準比之曾祖父和祖父差了許多,反倒多年嚴謹的會計工作得到了所在單位人員的一致認可。曾祖父和祖父當年或許對奇門遁甲之類的東西有所涉獵,曾經深入到此刻這片神秘的山穀以及夏禹城周圍在我看來都是有可能的。但父親大人又怎麽會同這片神秘之地扯上了聯係?
而且據我了解,父親在原來所在的單位可是年年的先進工作者。除了正常周末、過年會返回老家探望我和奶奶之外,幾乎是全年不休的投身於他的日常工作當中的。而他從開始在單位上班之後,不休假的連續年數更是創下了所在單位的曆史記錄!從小到大,他也從來沒有帶我出去旅遊或者探親訪友過。更不要說跑到數省之外的此處偏僻之所了。也就是說,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父親就未曾離開過我們所居住的那片地區,來來往往也隻是在城市、縣城和老家清源鎮這些地方轉悠
不知不覺當中,我手裏摩擦鋁塊的動作逐漸遲緩了下來,最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我望著洞窟中唯一依舊點燃的燈光投射到石壁上自己的黑色影子陷入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思考狀態之中,仿佛那黑色的影子當中我能夠找到記憶內的一切點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溫暖的手毫無征兆的輕輕的貼到了我的兩側臉頰。緊跟著我的耳邊傳來了周靜宜小聲的輕歎聲。哎呦,好冰
聽到這個聲音,我才猛然從沉思當中驚醒了過來。我連忙扭過頭來,周靜宜此刻已經把雙手抽了回來,放到自己的嘴邊拚命的哈著熱氣。很顯然,之前的我在陷入沉思後,一張臉不知不覺中被凍的冰涼,周靜宜雙手接觸我的時候沒有防備的被凍了手。
我連忙歉意的側過身體,伸出不知何時已經被凍得僵硬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歉意。
你看你,一個人坐在著,也不過去和大夥擠一擠。凍成什麽樣子了。周靜宜再次伸手摸到了我的臉上,滿是責怪,但更多流露出來的是一種心疼的表情。
我、我、我這不是在、在磨、磨鋁、鋁粉麽!我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因為專注於思考,但身體卻早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被凍的僵硬到說話都不利索的程度了。
周靜宜轉過到我麵前,整個人撲倒了我的懷裏,她身體接觸我的瞬間,我控製不住的靠到了石壁上,而她的體溫很快溫暖了我的身心,不一會,我身上的那種僵硬感覺逐漸消失了,身體再一次有了溫暖的感受。
好點了沒有。周靜宜雖然被我身上的寒冷凍得牙齒連連打顫,但她卻堅持趴在我的懷裏,並不斷的用雙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注意到我的身體漸漸回暖之後,方才開口問起了我現在的情況。
好些了,還好你及時發現,要不然我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我啥時候就被凍僵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她表示著感激。
你可千萬不能被凍死了,你死了,我怎麽辦?周靜宜笑嘻嘻的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跟著把頭靠上了我的胸口,嘴裏喃喃低語著。隻要你沒事,我就沒什麽可擔心的。我相信你,無論多大的困難,你都能帶著我安然渡過
說著說著,周靜宜那溫暖的小手從我衣襟的縫隙處摸索進到了我貼胸的位置,手指頭更靈活的撩撥起了我的乳頭,她這一弄,搞的我立刻起了生理反應,身體原本的冷硬感覺片刻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甚至開始感覺到身體開始發熱。
最初,我還沒理解她此刻忽然挑逗我的原因,但當感覺到發熱後,我明白了這女人的心思,也虧她想的出來,居然用這種方法刺激我讓我快速的恢複體溫。
周靜宜自然也感覺到了我身體的變化,抬頭朝我拋了一個媚眼,詢問道。怎麽樣?現在該暖和了吧?
我被她此刻的那種嫵媚和風情迷得魂不守舍,之前腦子裏思考的東西一時間全都扔到了九霄雲外。一邊伸手撫摸著她的脊背以示對她親昵行為的回應,同時嬉笑著的回應道。可惜這裏人多,否則來一炮的話,或許能更熱和些。
我說這話調情、玩笑的成份居多。卻沒想到周靜宜居然真的扭頭望了望洞窟中分成兩堆的沙馬和蔡勇那些人,意識到他們都睡著後,當即伸手按到了我兩腿中間的部位,用力揉搓了起來。同時把嘴湊到了我的耳朵邊上說道。管那麽多幹什麽?想做的話我們現在來就好了
我一聽這話,連忙伸手按在了周靜宜撫摸我要害部位的手上。我怕她把我的玩笑當真了,然後付諸實施。周靜宜意識到我的舉動後,半是挑釁,半是輕蔑的在我耳邊說道。膽小鬼、有賊心沒賊膽。大不了不脫衣服,就這樣做就行了。
我辯解道。大家都在這裏,一旦聽到聲響醒過來,就算看不見具體情況,但也都猜的出我們在幹嘛!之後難免尷尬了。
有什麽可尷尬的?董傑他們幾個換妻、群p,比你我玩的還嗨了。
他們三個不管、那不還有其他人麽?
其他人怎麽了?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我們倆親熱,關他們屁事啊。他們要說三道四,我一口口水給他們噴過去周靜宜一邊說,一邊手上用力,愈發用勁的按壓著我的下體。
我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強行製止了她進一步的行為。同時繼續辯解道。不管怎麽說,現在在這裏親熱總是不好的。
那你究竟想不想要?說實話?周靜宜嘟著嘴,斜著眼睛瞟著我。
我剛才就開個玩笑了。沒想到你當真了。姑奶奶,我這向你道歉還不行麽?我知道,話說到這份上,我要不服軟認錯,恐怕是很難在對方麵前過關了。
你沒得消遣我!道個歉就算完了?周靜宜瞪大了眼睛,徑直伸手用力捏著我的臉皮恨恨的說道。
周靜宜手上頗為用力,扯著我的臉上生疼。我禁不住連忙討饒道。姑奶奶不成,我喊你親奶奶還不成麽?哎呦、疼疼!
周靜宜聽到我這句話,楞了一楞,手上的力量不自覺的減了大半,臉上露出了怪異的表情,最後紅了起來,居然鬆開了手。嘴裏嘀咕著。你這人臉皮還真厚,奶奶你都喊的出來。
我摸著被周靜宜捏著的部位嬉皮笑臉的耍起了無賴。我是奶奶從小帶大的。早喊順口了。奶奶一直疼我的,我小時候犯錯,隻要抱著她的腿,多喊幾聲,她就會饒恕我了。沒想到用你身上也成啊嘿嘿
啪周靜宜的手拍到了我另一邊的臉上,聲音清脆,但我卻沒感覺到疼,因為她實際用力很小,聲音聽的清晰,但實際上根本就是玩笑之舉。是這樣麽?那再叫一聲來聽聽。
我用力強行將她摟的更緊了,把嘴湊到她耳邊輕薄道。想我叫也可以,等你啥時候成了我媳婦兒,在家裏,你要喜歡奶奶這個稱呼,要我喊多少聲,我都喊給你聽了。
周靜宜如何不清楚我此刻正拿她尋開心,隨即用力扭動起了身體。一邊掙紮,一邊喘著起氣在我麵前挑釁著。喊奶奶都可以?那你幹脆喊我做你媽媽算了!
此刻的我完全陷入了意亂情迷之中,哪裏會在乎她在口舌上占我的便宜。隨即嬉笑著答複道。是哦,喊奶奶喊的老了,喊媽媽年輕些。不過要更年輕的話,還是喊媳婦兒來的實在了。
想我當你媳婦兒?你做夢去吧!做我老公的人,要有錢、有權、能替我實現我的夢想周靜宜嘴上這樣說,但臉上卻是極為開心的。不過就在她在我懷裏同我嬉戲玩鬧數落我的時候,忽然說到一半停住了。我楞了楞,方才注意到,原本蜷縮在枯草跺裏和齊英還有陳瑩擠在一起取暖睡覺的沙馬不知何時從草垛當中站了起來。而周靜宜顯然也是因為發現了這個,方才突然停止了和我的戲謔。
隻見沙馬也不說話,從我倆麵前直接走到了入口處旁邊的位置,跟著蹲下,旁若無人的在我和周靜宜兩人的注視下完成了排泄生理汙物的過程,跟著又朝著草垛走去,在又一次經過我和周靜宜麵前時,沙馬停頓了一下,側過頭望著我倆說到。這裏就這條件,要方便,就在哪裏,明天白天再弄出去找地方埋掉,我之前忘了提醒你們這個事情。現在跟你們說一聲。好了,你們兩位請繼續別介意我。說完,沙馬徑直走回了草垛當中,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鑽了進去。
我和周靜宜麵麵相覷,都發現對方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不過還沒等我倆從沙馬的行為上恢複過來。男隊當中傑克弗雷德這個德國佬忽然又站了起來,嘴裏自言自語一般的解釋著。原來那個位置是廁所啊?謝謝提醒了。我憋了好半天了說完,德國佬也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沙馬之前排泄的位置,站在哪裏,背向眾人,肆無忌憚的開始解決他的生理需要。完了,他也同沙馬一般,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靠著石壁坐了下來。
德國佬坐下來後,草垛裏傳來了齊英和陳瑩兩個女人吃吃的笑聲。董傑靠在德國佬身邊,雖然沒發出聲響,但可以明顯的看到他兩眼中反射出來的光亮。蔡勇此刻坐在原地,不加掩飾的搖起了頭。
現在有句話咋說來著?對了,秀恩愛,死的塊!唉得,晦氣、當我沒說!別在意我們,您二位繼續,該幹啥幹啥,當我們不存在就好!
周靜宜先是因為尷尬而臉紅,但當意識到她之前和我親親我我的過程已經被其他人都看在眼裏之後,隨即惱羞成怒起來。衝著蔡勇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口無遮攔的罵了起來。我和我男人親熱要你看!再多嘴,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給摳下來。
蔡勇一聽,臉上露出了莞爾的神情,隨即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但德國佬卻頗不識趣開口接過了話頭。我支持你,一會摳他眼睛我幫你!你看我,看就看,但我堅決不說話!也絕對不會打擾你們,不像有些人,不解風情,做些煞風景的事情
聽到德國佬的話,原本已經鑽進草垛裏的沙馬又一次坐了起來,望著德國佬道。老外,你什麽意思?你是在怪我打擾了她們麽?
沒有、沒有。您誤會了,我是說我旁邊這個姓蔡的家夥傑克弗雷德見到沙馬開口,連忙退避三舍。沙馬此刻卻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望著德國佬罵道。我誤會了?你這家夥不老實,從都到尾跟我說話就沒一句實話,現在你給我說清楚,你究竟指的誰?
麵對沙馬此刻的咄咄逼人,德國佬不知該如何應對,一時間嘴巴是欲言又止,顯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沙馬。這邊董傑捂著嘴發出了嘿嘿的笑聲。他既然參加過群交俱樂部這樣的組織,對男女情感之類的事情自然也是了解的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想必早也看出了德國佬對沙馬有意思這點。見到德國佬此刻不知所措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嗤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和沙馬同處草垛的女友陳瑩則借機不陰不陽的開口嘲諷起了他,顯然陳瑩對董傑之前因為人麵鷹的事情衝她發火頗有不滿,此刻借機開始了對他的發泄
洞窟內這幾對男女隨即展開了激烈的爭論。一開始是董傑同陳瑩之間爭吵、跟著德國佬為了擺脫沙馬的逼問趁機以和事老的身份加入了進去。同為女性,齊英和沙馬在話題轉移之後自然又站到了陳瑩的一邊,見到董傑和德國佬被三個女人數落,蔡勇也不得不被德國佬拖下水,參與到了為同性別人員的辯護中來。周靜宜見狀,也從我懷裏爬了起來,態度堅定的加入了女性陣營。
我意識到接下來很長時間內,他們都不會接著繼續睡覺了。參與口角之爭,我沒有任何興趣,覺得身體此刻恢複了一些活力後,我再一次拿起了指甲銼,自顧自坐在邊上繼續開始磨製鋁粉。他們吵的固然是凶,但我一點也不擔心這種爭吵會上升到肢體方麵的衝突上去。德國佬雖然是白皮黃芯的北京油子,但歐洲傳統的紳士風度卻已經浸透到了他的骨子裏頭,他絕無可能對女性動粗。蔡勇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個極為踏實的人,兼有幾分長者之風,他這樣的人麵對女性,隻可能退避,也不可能會有過激舉動。董傑倒是有動手的可能,但德國佬和蔡勇肯定不會讓他胡來
正如我所料,女性陣營在爭論中大獲全勝,三個男人被她們數落到無言以對。後麵的時間,便是女性陣營的單方麵演出,直到她們一個個說的疲憊不堪紛紛睡著。而三名男性則早早的在放棄了抵抗之後,自顧自的都開始了閉目養神。
我則在裝滿了一礦泉水瓶鋁粉後,也因為疲倦,靠在石壁上打起了盹。並在不知不覺中,迎來了我們這些人在這片神秘山穀當中的又一個清晨。
第八十章
沙馬在這片山穀生活了很長時間,早已經形成了她自己的生物鍾周期。因此,不需要任何計時裝置和設備,她便會在固定的時間點上蘇醒過來。她醒來之後,立刻將幾個睡眠不足的女性也都叫醒,跟著包括我在內的四個男人也都起身開始了忙碌的準備工作。
通過沙馬對此處山穀情況的介紹和描述,我們知道,在這片山穀內活動,隻有每日清晨到午後之間的這個時間段是安全的。而且所謂的安全,也隻是相對而言,因為沙馬同時告之我們,這山穀之中,其實還生存著許多各種各樣奇怪的動物和一些猛獸,我們昨天遭遇的人麵鷹不過隻是其中的一種。這些生物也都同沙馬一樣,洞悉了這山穀之中血雨、陰兵這些致命的威脅,各有各的方式方法在山穀內生活。而它們主要的外出活動時間也正是我們認為安全的這一時間段。所以,安全對於我們而言,隻是相對的,因為這一段時間當中我們雖然不用擔心血雨和那些恐怖的陰兵,但卻極有可能會麵對那些動物和猛獸的侵擾。
在確認了我們接下來將要前往的地點是沙馬提到的那個有可能通往外界的絕壁洞窟後,我向沙馬確認是否有其他離開這座山穀的方式和方法。沙馬對此給予了否定。如果有的話,我早都會嚐試了。眼下這個方法是我在這裏這麽多年唯一找到的有一定可能性的方法了。離開這裏的其他方法或者有,但我確實不知道了。
說這話的時候,沙馬態度肯定,表情堅毅。不知道為什麽,我卻隱約間從她的眼神當中感覺到了某種遲疑和猶豫。雖然我心裏對此產生了懷疑,但我感覺,她的那種眼神並非是刻意的隱瞞或者陰險的算計,我隨即打消了堅持盤問的念頭。而是轉過身同其他人一起做起了前往沙馬所說那座絕壁洞窟的各項準備工作。
穿上了周靜宜送給她的那套備用的運動裝,沙馬考慮到陳瑩和齊英兩個女性可能無法徒手攀登到絕壁洞窟所在的高度,組織其他人用她搜集的那些破爛衣物和纖維製作了一條十來米長的布繩,我則將剩餘的鋁塊搜集到了一起妥善保存。因為不清楚洞窟石壁和其中中空通道之間的具體厚度,我不確定我之前製作的那一罐鋁粉炸藥夠不夠用,假如不夠,我還能用剩餘的鋁塊增加分量。
各種準備工作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鑽出洞窟時天色已經完全透亮,正如沙馬所說的一樣,之前被血雨澆淋的光禿禿的森林此刻再一次煥發出了生機,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片欣欣向榮翠綠的森林。
之前的行程當中,我始終無法正確的辨別方位,而此刻,在沙馬的指引下,我終於弄清了在這片山穀當中東南西北各自的方位。並在她的領導下,朝著西邊,也就是葫蘆型山穀的另一片圓弧區域前進。接近夏禹城南部邊緣地帶的時候,沙馬顯得格外謹慎,並難得的將傑克弗雷德叫到了身邊,作為驅魔師,她知道了德國佬手中那塊風水盤的奧妙,此刻的她自然也毫不客氣的利用起了德國佬手中的這個寶貝。
盤上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陰陽波動,我昨天就已經探查和推算過了。現在我們不過是要從南邊的邊緣經過,這樣是不是過於謹慎了?傑克弗雷德對於沙馬要他拿著風水盤開路給予了全力的配合,但還是忍不住表示了自己建議和想法。
沒有陰陽波動是肯定的!你想過沒有,這夏禹城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法陣,你是驅魔師,難道不知道很多法陣本來就擁有遮掩以及隔絕陰陽氣息的能力?所以,你這盤在城外頭使用是很難覺察到城內發生的陰陽變化的。這城裏我來來回回探查過不下百次,雖然我運氣好,至今還沒有正麵同裏麵的東西接觸過,但我敢肯定,城裏頭不幹淨。之前我一個人行動,見勢不妙可以就地隱蔽躲藏,現在我們是一群人,目標大,安全起見,讓你開路怎麽了?虧你也是這行當裏的人,連這都不明白?不知道你過去都怎麽接活路的
看的出來,沙馬對德國佬怨念頗深,解釋的同時也不忘接機挖苦貶低對方。
傑克弗雷德也不生氣,一邊搖頭,一邊踏步邁入了象征著正式進入夏禹城範圍,地麵鋪設了石板的區域,同時隨意的低頭看了看手中風水盤的狀況。結果一看之下,這家夥的當即變了臉色,表情僵硬,同時麵部肌肉抽縮著扭頭朝著依舊處於城外的眾人結結巴巴的說道。城、城裏有人!
聽到傑克弗雷德如此說,我和蔡勇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沙馬則跟著踏入了德國佬所在位置的旁邊,有些意外的將頭湊到了德國佬的風水盤邊說道。什麽?是人?不是妖魔?你確定?
你自己看,陰極沒反應,陽極有波動,波動微弱,這種反應是針對普通人才會出現的常規反應。傑克弗雷德解釋著,同時抬頭望向了應該是出現陽極反應的方位。我和蔡勇立刻意識到,德國佬此刻所注視的方位是正北方,從這裏可以隱約看到城中心那座金字塔的輪廓
是馮遠風他們那些人。蔡勇皺起了眉頭。
不一定,因為人數不對。傑克弗雷德表情凝重的說明道。從盤麵推算,那邊城裏的人不超過三十個。馮遠風他們的人員數量可是接近百人。
看來他們和外麵狼群對抗的過程中損失了不少人手。就算隻剩不到三十個人,我們還是沒有什麽把握能對抗他們我低頭檢查起了手中的槍械。雖然此刻我們所在的地點位於古城的最邊緣,但誰知道我們在途經邊緣的過程中是否會被對方發現並起衝突,假如發生這種情況,我作為現在隊伍中相對最為專業的作戰人員,必然需要承擔阻擊和斷後的任務了。
等我檢查好了槍械抬頭注視其餘人員的時候,注意到他們此刻的視線都已經被吸引到了城中間金字塔所在方位去了,所以都沒有人和我搭話。我隨即也跟著他們朝金字塔的方向望了過去,隨即明白了他們關注的原因,就在我剛才低頭驗槍的時候,金子塔的四周忽然升起了四股淡淡的煙柱
難道他們已經開始了祭祀儀式麽?這怎麽可能?他們拐來的預定人員少了三個!這也可以繼續他們的計劃?蔡勇瞳孔放大,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沙馬一言不發的望著金字塔方向的煙霧觀察了片刻後忽然開口道。煙色青白、隱約有淡紅色。點燃的東西裏似乎夾雜著某種特殊的符咒和香料
蔡勇聽到沙馬如此說,隨即又觀察了一會,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舒緩了起來。原來如此,你觀察的比我仔細。這煙色我熟悉,似乎應該是某種驅魔香!怪了,一般焚燒這種香料不是都是為了祈福、禱安的麽?那幫家夥來這裏難道不是為了召喚十二墮天或者其他什麽古怪的目的?單單隻為了驅邪祈福?
不止是驅邪祈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驅魔香還有一種情況下經常會被用到。沙馬說到這裏和蔡勇對視了一眼,跟著蔡勇似乎是反應了過來一般,和沙馬同時說出了:頻死還魂!
聽到這裏,我反應了過來。你是說,他們正在進行一場還魂儀式?
準確的說不是還魂,而應該叫定魂儀式!因為這種儀式對於已經徹底死亡了的人沒有任何意義。這世界上奇能異士眾多,但沒有人真正有本事能讓死人複活的。這種儀式隻能用在頻臨死亡的人身上,將臨死之人的靈魂強行安定於肉身之上。以術法之力延續此人的意識並盡可能的維持其身體和生命的活性,增加垂死者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蔡勇說到這裏,沙馬補充道說白了,就是利用驅魔香和法陣吸引天地自然的力量盡可能的緩解傷者的傷病同時延遲傷者可能的死亡時間。不過那種驅魔香極為珍貴,而且可遇而不可求。在古代,就算是帝王之家也未必有機會弄到。城裏的是什麽人?居然能弄到四塊,竟然一口氣都用上了。
董傑等人對我們幾個人此刻所談論的事情,似懂非懂,插不上嘴。但周靜宜卻有些不耐煩了。她湊到了我們幾個的身邊催促道。你們幾個嘀咕什麽?我們現在是走還是不走?難道一直等在這裏看那些煙子麽?
周靜宜的話提醒了蔡勇,蔡勇向沙馬遞了一個眼色。定魂儀式極為忌諱受到幹擾。想必那些人此刻應該會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儀式上麵。就算他們發現了我們,恐怕也不敢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來招惹咱們。咱們現在通過這裏,正是時候。
沙馬點了點頭,當即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領著眾人快速的從絕壁和古城建築物邊緣中間的石板路區域穿行而過。
順利通過古城範圍之後,沙馬領著眾人又往前行進了一二百米,最終在這邊絕壁旁的一處相對隱秘的灌木林附近停下了腳步。轉身望了望此刻拖在隊伍最後,同時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傑克弗雷德開口說道。你怎麽走這麽慢?
德國佬看著沙馬先是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將目標轉向了蔡勇開口說明了他此刻拖在後麵的原因以及他的想法。蔡勇,我覺得我們這樣對城裏麵的事情不聞不問就這樣離開似乎不合適吧?別忘了王烈這次召集我們這些人的原因是什麽了!
蔡勇皺了皺眉。我知道你的意思,現在我們把董傑他們帶在一塊,從某種程度上講已經成功的破壞了他們原定的計劃了。你和我可不是王烈那家夥,那家夥可是兩儀,實力強的超乎我們的想象,他可以無視那些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我們可對付不了那些家夥。
傑克弗雷德對於蔡勇此刻的說法有些不以為然。我知道你和王烈隻是泛泛之交,這次你過來,也是因為他答應了給你傭金,你才決定出手的。但我和你不一樣。我和他是過命的交情!像這樣,明知道有人在夏禹城裏麵搞事情,卻不去查看究竟,要是沒出什麽事情還算了,要真的出了什麽大事,我見到了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的。要知道為了這次行動,他追查那些家夥追查了好多年。說到這裏,傑克弗雷德注意到蔡勇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抿了抿嘴做出了決定。那這樣,你們要去的那個絕壁洞窟具體的位置我剛才已經大致記下來了。你們先走,我自己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要不是我們想象的那種,我立刻回來追趕你們。
說完,傑克弗雷德將自己的背包解了下來,遞到了蔡勇的手上,便要回頭。我看到這裏意識到德國佬隻怕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跑到夏禹城中心的金字塔附近一探究竟了。雖然我和他的真正交情僅僅隻限於當初李子坪事件的那次同行。但我早都在不知不覺中將這個老外當成了我的一個好兄弟和好朋友。尤其是在被東方耀那些人追趕的時候,他孤身一人引走了追兵,確保了我和夏薑的安全。從某種意義上講,那等同於救命之恩。想到這裏,我腦子一熱,拿著槍朝著傑克弗雷德的背後追了過去。等等,你一定要去的話,我陪你一塊去。
周靜宜見狀搶上兩步扯住了我的手臂。他們人多,你們兩個過去一旦被發現肯定會再次被抓住的。
我扭過頭來朝周靜宜笑了笑道。你放心,要是平坦的地方撞上對方人多,我和他估計肯定會被抓。可現在這前頭可是城市,有建築物,利用地形隱蔽、撤離這些我可是行家。而且我們隻是過去看看那些人究竟在做什麽而已,一旦發覺情況不對,我們難道不會跑麽?
周靜宜還想勸說,沙馬走過來站到了周靜宜的身邊,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在這裏等你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你們不回來,我們就立刻朝預定地點出發前進。
我點頭,一邊將背包交給了周靜宜,跟著快步追上了德國佬。就這樣,我和傑克弗雷德又一次踏入了夏禹城的城市範圍當中。
進入之後,我終於有機會近距離的打量起了這座傳說之城當中各種建築物的摸樣。沿著石板路麵穿行了一段之後,我對這座傳說中大禹為了治水所修建的城鎮頗為失望。城內所有的建築物基本都是用石條以及夯土堆積而成。因為無人居住和修繕,大部分的建築都隻剩下了光禿禿的石牆和土牆,連個屋頂都沒有。少部分建築倒還殘留著屋頂,透過破損的牆壁能夠看到支撐屋頂的石頭頂梁。即便如此,這些殘留著屋頂的建築中相當多的也隻是留存了半截而已。
城鎮中的建築物看起來基本都是一間間矮小土屋或者石屋,就隻見到遠處金字塔的周圍似乎能看到幾座略顯高大一些的建築。
所有的房屋給人的感覺都是空空蕩蕩的,除了散落在地麵的石塊和土塊以及附生的諸如苔蘚、蔓藤之類的植物之外,我甚至沒看見一片瓦片或者陶片之類擁有較高加工工藝的物品。
剛剛進入城鎮的時候,傑克弗雷德還極為謹慎,沿著道路邊的牆根以及四周植被的掩護小心的向前推進,同時不斷的觀察著手裏的那塊風水羅盤。深入古城兩三百米之後發現這城裏除了殘垣斷壁之外完全空空如也,想象中的髒東西根本就沒有出現的任何跡象。德國佬隨即加快了前進速度,行動方式也變的大膽了許多。帶著我沿著石板鋪就的路麵,向著城鎮中心的金字塔奔跑而去。
從沙馬之前刻畫的山穀和夏禹城地圖來看,整座夏禹城正坐落在兩個環形山穀的交接位置,城市形狀呈八角或者說八卦型分布。四周的周長差不多剛好一公裏,也就是說,整個古城便如同一座占地一平方公裏的巨大八卦圖型一般,鑲嵌在兩個圓形的山穀正中。
此刻進來之後,我通過觀察,很快發現了這城市裏麵的這些建築房屋竟然存在著某些排列規則,一開始我沒弄明白,但看到德國佬擺弄手中的那塊風水盤後,我猛的醒悟了過來。
奧托。你發現沒有,這裏的這些房子
剛好組成了八卦上的八卦卦型!我剛才就注意到了,我們是從正南方進來的,剛才經過的那些房子大體上分成了三排,一、三兩排是連通到底的,中間的第二排中部有分段。這些建築物組成了一個離卦。我們現在前麵的這條直道,正好把右邊的離卦和左邊的坤卦明顯的分割了開來。整座古城,除了中間是金字塔,不是陰陽太極圖之外,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此刻,我們兩人距離中心的金字塔已經非常接近了,德國佬拉著我在一座土牆後麵隱蔽身形,遠遠觀望著金字塔那邊的情況,一邊對我的猜測做出了明確的回應。或者是因為之前塔周圍升起的那些煙霧的原因,此刻的金字塔四周煙霧繚繞,我和傑克弗雷德都無法看清金字塔周邊真正的具體情況,隻是隱約注意到煙霧中似乎有人影出沒。
既然知道是個大八卦,我們這樣貿然進來不會出什麽問題吧?我皺著眉頭擔心了起來。從王烈和韓哲哪裏,我已經學習了他們兩人驅妖除魔時常用的一些陣法。這些陣法說白了,幾乎都是陰陽太極圖和各種卦型的排列組合,有些則是在其中加上了各種宗教的符號或者特定圖案,比如佛教的萬字符號,bz.星圖案的。而韓哲在為我講解陣法的時候,特別提到了陣法在建築布局方麵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按照他的說法,一些建築物若是呈卦符形狀分布就極有可能是建造者故意製造成那個樣子的。要的是讓建築物或者建築群本身形成某種陣法以達到某種目的。有些可能是為了驅邪避災、有些則是為了安全防護等等。一旦碰到這種構成了陣法的建築群要格外小心。無論進出,都需要講究一定的規律和規則,否則容易觸犯陣法的忌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問題,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了。所以一直在看盤符。就是在試探這座八卦陣。從我這塊盤的反應來看,現在這座八卦陣是座死陣,並未被人啟動。所以現在在這裏麵怎麽走都是沒問題的。傑克弗雷德自信滿滿的安著我的心。
死陣?可這陣隔絕城裏城外的陰陽波動啊!你這盤在外麵不是感覺不到城裏的情況麽?這還是死陣?我在德國佬耳邊嘀咕起來。
你這家夥,別在我麵前提陣法!你啥水平我還不知道?你不過就跟著老韓他學過幾天而已,再起碼我也比你強了!隔絕內外的陰陽氣息是這八卦陣的天然能力。無論陣法是否啟動,這能力都天然存在。它的的核心陣眼也就是中樞機關應該就是中央的那座金字塔。估計要在金字塔哪裏搞些花樣,這八卦陣才會真正啟動。不過就算啟動了也沒什麽。我剛才通過觀察,已經大致弄清了這夏禹城八卦陣的實際用途還有具體效果了。這八卦陣說白了就是一個巨型抽水機而已。通過啟動陣法、調解陰陽能產生巨大的吸力,然後將吸附過來的水引到金字塔四周的那些水渠裏麵。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那個金字塔中間應該是空的,裏麵也應該有一個小一號的陣法。那個陣法的效果估計正好和外麵這座巨型八卦陣相反,是用來把吸附過來的水給推擠出去,沿著固定的通道傾瀉到某個地方。這樣一來座古城的基本作用就清楚了
傑克弗雷德說到這裏猛然閉上了嘴巴。而片刻之後,我明白了他閉嘴的原因,因為一根硬邦邦的鐵管一樣的東西頂到了我的後腦勺上!
接著,我和德國佬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男性聲音。
這裏居然能碰到兩個懂行的同行?真是有些意外,有個居然還是外國人!這就更少見了。你說的不錯,這夏禹城在曆史上的作用,確實就是一個抽水和壓水的大水泵。不過呢,實際上,它能吸收和集中的東西可不僅僅是水而已。要知道,這陣法蘊含了整個八卦。隻要稍稍改變一下發動的方法和順序,它什麽東西都能吸引。
我和德國佬鬆開了手中武器,任由槍支掉落到了地麵,然後高高舉起了雙手,在身後人員的講解聲中緩緩的轉過了身體。
接著,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穿著一身大紅色喜慶唐裝的瘦小老頭在五、六個手持槍械的武裝分子的簇擁下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在我和德國佬轉身的同時,有兩名武裝分子踢開了我們腳下的步槍,跟著走到旁邊,將步槍揀了起來。
那些武裝分子警惕的用槍警戒著我和傑克弗雷德,瘦小老頭雙手插在兩邊的手袖當中,姿態顯得極為慵懶。我注意到老頭的雙眼之中似乎蒙著一層淡白色的水霧,乍看之下便如同睜眼瞎一般。
見到我和德國佬此刻略顯誇張的投降姿勢,老頭顯得神情木然,開口問道。能出現在這夏禹城裏,不消說也應該是有些本事的人才是了。你們來這裏做什麽?還有,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剛才明明經過南邊,已經離開了,現在為什麽又轉回來了?
聽到老頭如此說,我和德國佬彼此看了看對方。從老頭此刻說的話來分析,我們的一舉一動隻怕早已經在對方的掌控之下了,而我們居然對此竟然毫無知覺。還自作聰明的溜回來想要一探究竟
見到我和德國佬一言不發,一名年輕的武裝分子揮起槍托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腹部,我吃力不住,禁不住一下跪到了地上。此人接著再次將槍口頂到了我的腦門上,惡狠狠的說道:不說是吧?信不信我現在一槍打死你!
見我繃緊了臉,依舊保持著沉默,他隨即將手指按在了扳機上,就在他即將扣下扳機的瞬間,老頭忽然開口道:夠了!他們還有同夥,你這裏一開槍,城外麵他們的那些同夥立刻就會發覺。說不準就會衝進來了。雖然他們人少,但現在儀式正在進行,經不得任何打擾。先把他們捆起來留在這,等儀式完了,讓雇主他們發落,而且現在這種時候,最好少做殺孽,否則與雇主不利!老頭說完,兩名武裝分子立刻繞到了我們背後,麻利的將我和傑克弗雷德的手腳一塊反綁了起來,跟著把我們兩個踢到了牆角的位置。
老頭指派了一個人留在這裏看守我們,正準備轉身離去,卻一眼看到了傑克弗雷德掉落在地麵的那個風水盤。老頭隨即彎腰伸手將風水盤撿拾了起來,看了一眼後露出了一絲詫異表情。接著將視線集中到了躺靠在牆邊,一臉無奈的傑克弗雷德身上。
你、就是你這個外國人。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的?
我不回答,挨了揍。德國佬顯然不打算重蹈我的覆轍。何況這個問題問的是關於他的私事,所以他當即老老實實給出了答案。這是我曾祖父留下來給我的。
老頭聽了,眼睛眯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神情。這種陰陽羅盤極為罕見,據我所知,流傳於世的僅有幾塊而已。這幾塊羅盤都是當年王覺一製作的。被一貫道門人視為珍寶。對了,你不會是德國人吧?
傑克弗雷德苦著臉,明白否認也沒有意義,隨即點了點頭。
老頭嘿嘿幹笑了幾聲。那就沒錯了,我聽說民國初年有個德國傳教士在山東以高價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一塊。看來那個德國人就是你的曾祖父了。嘿嘿,算了,你現在似乎也用不著這東西了。我先替你保管吧。
說著,老頭將風水盤揣進了上衣口袋,跟著帶著其他的武裝分子轉身離去了。
老頭離開後,看守我們的人走到了我們對麵的土牆旁邊,警惕的注視著我們兩人,同時點起了一根香煙。
就在我低著頭開始思考應該如何擺脫如今的處境,至少要設法警告通知城外等候的沙馬等人的時候,傑克弗雷德忽然把頭低了下來,小聲開口說道:不是一幫人。
我眨了眨,隨即反應了過來。德國佬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是說,現在控製了我們兩個的這群武裝分子同馮遠風、程子龍那些人好像並非是一路人馬。
你確定?我低著頭,學著德國佬的方法掩飾著自己的嘴部動作。
馮遠風那些人中間,有一個人的氣息引起了盤上陽極很大的波動。很顯然,那是個高手。可現在這些人中間,我沒看到那股波動。那個人應該很厲害,不大可能被外麵的狼群給幹掉,如果他都被幹掉了,我不信其他人能夠活著來到這裏。從這一點推斷,現在這些人不應該是馮遠風他們一起的。人數對不上,而且沒有那個高手的氣息。此外,你聽到那個老頭剛才說的話沒有。這個時候造殺孽,與雇主不利。我想了一下,對方應該是正在設法全力救治某個快死了的家夥。進行這種救人儀式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殺生。所以,他們就算要殺我們,也會等到儀式結束之後。馮遠風他們來這裏,貌似和救什麽人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猜測,他們和馮遠風不是一條道上的。德國佬斷斷續續的告訴了我他的推測。
我操,照你這麽說的話,我們兩個不是自找倒黴了?他們在這裏救人,我們卻誤會他們是馮遠風那些家夥,跑來打擾他們,這下好了。怎麽辦?要不要設法跟他們解釋解釋,告訴他們,這就是個誤會!我此刻若非手腳被綁,真有一種想跳起來踹德國佬幾腳的念頭。若德國佬的推測是對的話,這批人在這裏做的事,根本就和我們扯不上任何的關係。我和他壓根就是吃飽了撐得,跑來招惹人家,結果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聽到我的抱怨,德國佬無可奈何的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確認了這其中的關鍵成不。若不是從老頭剛才那句話裏肯定了他們正在進行的應該是某種定魂儀式,我又怎麽能確定他們和馮遠風那些人來這裏的目的有所不同呢!
對麵抽煙的看守此刻終於注意到了我和傑克弗雷德正在竊竊私語。一甩頭,吐掉了嘴裏的煙蒂,大步走過來朝著我和傑克弗雷德身上各自狠狠的踹了一腳。
娘的,都給我閉嘴!誰他媽準你們兩個嘀嘀咕咕了?現在起,再說話,我他媽的打的你們老娘都不認識你!
看守的話音剛落,街道拐角哪裏傳來了一個聲音。他們開口說話了?讓他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正好想知道他們是何方神聖,居然還有個外國人!
聽到這個聲音,我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顧一切掙紮的從地麵支撐起了身體,朝聲音發出的方向望了過去。因為這聲音我好像在哪裏聽過,說話的人我似乎認識。
第八十一章
說話的人身邊同樣跟著兩名武裝分子,片刻之後便走到了我的麵前,在看清了我的樣子之後,對方當即呆在了現場。而我也同時楞住了。
嚴平,怎麽是你?
唐先生?
此刻出現在我麵前居然正是在鳳凰山地宮,領導著我們那幫逃亡者逃出生天的唐先生,唐輝!從鳳凰山出來後,他因為失血過多,被路昭惠送進了醫院治療、修養。身體恢複一些後,又接受了路昭惠的委托,趕往上海救治李老板李朝。所以,在這裏再次見到他,我感到了無比震驚。
唐先生注意到我此刻被反綁了手腳,當即抽出了他那把招牌似得銀質匕首彎腰割斷了我身上的繩索。看守我和傑克弗雷德的人員有些詫異,上前解釋道。是趙大師讓我們把他們捆起來的。唐先生,你這樣不合適吧。
少囉嗦,我一會自己會給趙老頭解釋。別的人我或者信不過,不過他,絕不可能會是找我們麻煩的人!唐先生一邊說,一邊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總算被捆綁的時間不算太長,我站起來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後,便感覺恢複了正常。意識到德國佬還被捆著,我從唐輝手中拿過了那把銀質匕首,轉身幫德國佬也割斷了身上的束縛。唐先生平靜的注視著我的舉動,並未阻止。見到唐先生如此,和他同來的兩名武裝分子和那名看守自然也沒有表示出任何的異議。
德國佬恢複了自由,我將匕首遞還給了唐輝。開口望著他道。唐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
唐輝鄭重的回答我道。不止我,路總也在,還有李老板。
路姨在這裏?還有李老板?前段時間不是聽說李老板此刻,我忽然明白了過來。你們在做定魂儀式!要救的人就是李老板。那、那這些人都是路姨雇來的?
唐輝可能沒有想到我這麽快就推測出了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和目的,所以稍稍楞了一楞,隨即點頭肯定了我的推測。
我臉上隨即露出了極其尷尬的神情,在唐先生麵前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道:搞錯了,搞錯了。這真成了天大的誤會了!跟著扭頭朝德國佬狠狠的瞪了一眼。
唐輝瞟了一眼德國佬後,也不理會他,扯著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了一邊開口問道。我們這次冒險進入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看能不能最後嚐試著救李老板一條命了。倒是你,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
夏禹城。我抬頭回答了唐先生的問題。
見我回答的幹脆,唐先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居然知道!這倒有些讓我意外了。這地方是趙老頭指點我們過來的,我過去都不知道這城居然真的存在。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夏禹城還有找到這地方來的。你不在家好好當你的編輯部編輯,跑這裏又為了什麽?
這裏是夏禹城,我也是才知道沒多久。至於我跑這裏來的原因,說來話長了。而且說出來,你估計都不會相信,我這次來這裏和上次去鳳凰山坑道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我們雜誌社采集那個專欄欄目的素材了。
因為這一路過來的經曆過於複雜,我也不知道具體該如何在短時間內向唐輝解釋清楚,一時間也隻能這樣大概的向他說明了。
又是為了采集素材?對了,你們應該不止兩個人吧?剛才趙老頭動用了他的卜算之力,說剛才經過古城南邊一共有八個人,四男、四女!除了你和這個老外,其他都是什麽人?唐先生是個幹脆的人,立刻詢問起了蔡勇那些人情況。
什麽?卜算?這都能算出來?趙老頭,你說的難道就是那個穿紅衣服的?聽到唐輝居然報出了我們這個隊伍的準確人數,甚至是性別,我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可思議。聯係剛才唐輝同看守之間的對話,我意識到他口中的趙老頭應該就是帶著那幾個武裝分子抓捕我和德國佬的那個穿著紅色唐裝的老頭了。
可不就是他了!我和他師出同門,算他的小師弟,叫他一聲趙老頭。他不會計較我什麽,不過你可別在他麵前如此稱呼他,他叫趙中原,現如今在我們這個行當裏頭那是泰山北鬥一樣的人物。他這人有些怪癖,格外講究長幼尊卑。你見了他最好別太隨意,稱呼上要尊重了。對了,我正問你問題呢。我歎了口氣。我是來采集專欄素材的,你說和我一塊的還能有誰了?
唐輝楞了楞,隨即臉上露出了恍悟般的會意笑容。難道說,周靜宜那丫頭在城外頭?
沒錯了,除了她之外,其他的都是和我還有那個老外一樣,無意中進入這裏的倒黴蛋了。
你們剛才經過城南是要做什麽?你和那個老外跑回來又為了什麽?很顯然,這才是唐輝最為關心的問題。
我們原本是打算穿過古城,去那邊叢林,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從這鬼地方逃出去的方法。結果看見這邊金字塔在冒煙,我和那個老外因為這個,才想著返回來看個究竟了。我解釋著。
唐先生盯著我的眼睛,搖了搖頭,正色道:嚴平,你和我還有路總這些人的交情不算淺了。你可別忽悠我,我們在這邊進行儀式,隻怕你們所有人都看見了吧。既然想找逃離這邊的方法,見到這邊有人,正常情況下,你們所有的人應該一股腦都跑過來才對吧?怎麽就隻有你和那個老外?這顯然不合常理,你得給我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因為我們在進入這裏之前遭遇了一群不明來曆的武裝分子。就是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捕,我們這些人才不管不顧的鑽進了山外麵通往這裏的山洞,然後進到這裏的。看見這邊冒煙,我們懷疑是那些追捕我們的人,所以就隻有我和那個老外過來偵查情況了。想到程子龍那些人,沒準也會對唐先生他們造成威脅,我此刻也就沒有保留的將程子龍那些武裝分子存在的情況告訴了對方。
唐輝聽到這裏,不出所料的皺起了眉頭。你說什麽?除了你們這八個人,這附近還有一群追捕你們的武裝分子?
沒錯,之前我們其實已經被他們抓住一次了。結果在山外頭碰到狼群襲擊,那些人被狼群吸引了注意力,我們這幾個人才得以借機從他們的手裏逃進了山洞。要不然你覺得我們手裏的武器都是從哪裏來的?就是逃跑的時候從他們手裏給順出來的。你覺得我和周靜宜出來,會帶著自動步槍麽?
唐先生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如此說來,你們現在在山穀活動,其實是要找離開這裏的方法了?
我立刻點了點頭。雖然蔡勇推測,馮遠風那些人極有可能是打算進入到夏禹城裏進行什麽不為人知的活動。也清楚王烈邀約了人手打算破壞馮遠風和程子龍那些人的圖謀,但這些事情和我並沒有直接的關聯。對我而言,找到一個途徑帶著其他人,尤其是周靜宜逃到安全的地方才是第一位的。當然,我還想到了夏薑。見到了程子龍那些人的武裝力量後,我多少對她也是有些擔心的。不過若是周靜宜不安全的話,我便很難集中精神去考慮其他方麵的事情,所以,就算我想盡我所能的去協助王烈哪些人,我也需要先把周靜宜安頓好了才行。
那你們不用找了。趙老頭知道如何離開這裏,而且也為此做好了事前的準備工作。我估計路總肯定願意帶你和周靜宜還有你的其他同伴一塊安全離開的。
聽到唐輝如此說,我忽然有種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到腦袋上一般的感覺。你、你說什麽?你們有辦法離開這裏?
聽到我如此說,唐輝看著我,露出了難以理解的表情。這不是廢話麽?我們跑這裏是為了救李老板,不管成與不成最後都是要離開的。難不成我們還會打算一直留在這裏麽?
可、可我們在這裏碰到一個人說除了她想到的那種可能可行的離開方式之外,沒有其他方法能夠從這地方逃出去啊?我不假思索的將沙馬所說的情況告之了唐輝。
唐輝聽到後當即開口罵道。他胡說八道。這夏禹城古往今來進進出出的人多了。進的來,自然就有出去的方法,他知道個屁了。這樣,你聽我的安排。說到這裏,唐輝扭頭朝傑克弗雷德招了招手。
三名武裝分子和德國佬見到我和唐輝在一邊交談,都有些弄不清情況,不過從最初我和唐輝的對話當中,他們都意識到了我和唐輝有交情,既然有交情,化敵為友便成了可能。所以四個人之間彼此便少了敵對和警惕的心思,德國佬甚至還厚著臉皮向之前毆打了我們兩人的那名看守要了香煙來抽,此刻見到唐輝向他招手,連忙跑了過來。
唐輝也不跟他廢話,開門見山說道。嚴平和我是過命的交情。剛才也解釋了這是一場誤會了。嚴平告訴我,你們打算從這地方逃出去,現在你帶著我那兩個兄弟,去把你們另外那六個夥伴都一塊帶過來。你們是他的朋友,我信得過,等我們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就帶著你們一塊離開這裏。
同我一樣,德國佬聽到這話的時候,也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同時扭頭朝我望了過來。經曆過鳳凰山下的一係列經曆,唐先生平日裏隱藏著的那種悲天憐人、勇於擔當的本性我已經非常清楚了。明白這人外冷內熱,其實是個極有原則的好人。他可以在祭祀坑哪裏犧牲自己成全他人,此刻自然也不會陷害我和周靜宜,想到這裏我朝德國佬點了點頭,肯定的對他說道:唐先生靠的住,照他說的辦,周靜宜也認識他,你去了,直接告訴她,我們在這裏碰到唐先生了。然後帶他們過來就好。
聽到我如此肯定,加之離開有望,傑克弗雷德隨即轉身,依照著唐先生的指示,領著唐先生帶來的那兩名武裝分子朝著沙馬等人隱藏身形的方位跑了過去。
見到德國佬離開,唐先生轉身對那名之前看守我和德國佬的武裝分子下達了指令。你留在這裏繼續警戒,順道接應他們。他們來了,你再和他們一塊到中心位置過來匯合。
在這名看守明確了自己的任務之後,唐輝拉著我朝古城中心位置的金字塔走去。走,你跟我一塊去見路總。她見到你這個熟人,或許心情能好一些吧。
因為我是鳳凰山囚籠事件的親曆者,而且同路昭惠關係好,唐輝也不避諱,簡單的向我說明了路昭惠前往上海之後和出現在這裏的具體情況。
原來路昭惠到達上海後,醫院方麵事實上已經放棄了對李朝的搶救。即便萬美集團富可敵國,李朝的家世背景權勢焰天,也改變不了醫護人員對他的傷情無能為力的事實。但路昭惠根本無法接受愛子就此離世的現實,最後將希望寄托到了唐輝這些奇人異士身上。唐輝當初接受李朝雇傭,便是作為應付特殊狀況的高手異士身份而加入的。雖然他成功的帶著路昭惠和我們這些批人逃出了囚籠。但終究還是覺得沒有最終保住李朝而感覺到了一定程度的愧疚。所以在路昭惠苦苦的哀求之下,唐輝想到了他的同門師兄趙中原,並將趙中原介紹給了路昭惠。
在承諾支付天價的雇傭費用之後,趙中原說明了他拯救李朝的方法,那便是組織人員,帶著李朝前往傳說中的夏禹城,在城中借助夏禹城的巨型法陣施展固魂定魄法以拯救李朝的生命。因為這個原因,路昭惠和唐輝等人方才迅速組織人員跟著趙中原來到了夏禹城這邊。
原來如此,這法子有用麽?那個趙中原帶著槍手,居然瞞過了傑克弗雷德手中的那塊風水羅盤,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和他的身後,說明這老頭是真有幾分本事的,我不禁對他此刻這種拯救李朝的方法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好奇。
唐輝歎了一口氣後,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趙老頭這法子放到其他人身上那肯定是沒問題的。不過現在的李老板唉,實話跟你說吧,那屍傀的毒早已經滲透了李老板的四肢百骸。除了大腦和部分內髒之外,身體大部分其實已經壞死了。若非他們萬美集團有錢有勢,不惜血本的用藥施救,普通人早都死的通透了。趙老頭這法子就算成功保住了李老板的性命讓他活下來,隻怕也是所謂的植物人了。我勸過路總,這樣做,李老板活著也是一種痛苦而已,但她堅持,哪怕隻有一線希望,她都絕不放棄。我都不知道該說她是堅強還是固執了
唐輝如此說,但我卻覺得我可以理解路昭惠。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顧一切甚至於傾盡所有。這便是所謂的母愛了吧。雖然這其中我依舊不懷好意的在路昭惠的母愛之中摻雜進了某些不道德的想法和念頭。
此時,金字塔四周繚繞的煙霧已經基本散去。我終於看清了此刻金字塔以及金字塔正前方那片廣場當中的情形。
廣場中間的那塊石頭祭壇之上平躺著一個人,祭壇四周豎立起了七根民間喪禮上可以見到的招魂幡,穿著大紅唐裝的趙老頭領著兩名同樣穿著唐裝的人正拿著朱筆和朱砂墨在祭壇及祭壇四周的地麵上寫寫畫畫,應該是在布置刻畫某種陣法。
十多名武裝人員警惕的分散在廣場和金字塔的四周警戒。一個孤獨的身影佇立在祭壇的正東麵,目不轉睛的望著石製祭壇和祭壇上躺的人一動不動。身影背後數米遠的位置,我又一次看到了熟人,賀老大賀強還有豹子兩人垂手侍立在哪裏。
豹子眼尖,遠遠的就看見了我和唐輝一同走來,當即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伸手拉了拉旁邊的賀強,賀強見到我後露出了相同的表情,顯然,他此刻正認真的履行著他作為保衛人員的職責,所以他並沒有主動過來同我招呼,而是走到了前方那具孤獨身影的側後,低聲匯報了起來。
那身影方才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將頭轉向了我和唐輝此刻的方向。
見到路昭惠如今樣貌的瞬間,我忽然產生一種心痛的感覺。
此時的路昭惠麵容枯槁,兩鬢之間竟然能夠見到銀色的反光。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我和她最後一次見麵到現在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原先那個風姿卓越、擁有極度成熟美感的美婦人此刻明顯顯出幾分老態,始終保養的烏黑油亮的秀發也呈現出了斑駁。我意識到,這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她不知道遭受到了多麽巨大的心理打擊。
看清了我的樣子後,路昭惠顯得極其意外。但正如唐輝所預計的那樣,我的出現確實給她帶了幾分驚喜,因為她原本凝重的表情之上隱約泛起了一絲笑容,不管這笑容是她發自內心,還是出於基本的禮貌。
嚴平?你怎麽會在這裏?盧天凱不是說,你和靜宜為了新一期雜誌的專欄內容又跑出去采風了麽?
她比我年長,而且是嚴光的幹娘。坐實了我長輩的身份,於情於理都需要我主動,見我加快速度朝她一路小跑到了近處,她隨即帶著驚訝的語氣向我開口詢問起來。
我盡可能維持著輕鬆微笑著的表情來到她麵前回答道:可不是麽,我和她確實是出來采風了,結果采著采著,就采到這地方來了!
什麽?路昭惠聽了我的回答極為吃驚。你是說,靜宜也在這山穀裏麵?你怎麽能帶著她來這種地方呢?這地方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有本事在這種地方自由行動,她可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考慮問題怎麽能這麽不周全啊!
聽到路昭惠如此說,我頗有些感動。她開口責備固然是不清楚我和周靜宜這一路過來的具體原因,但此刻的言語之中充分顯示了她將我和周靜宜視為子侄輩的那種關愛之情。
路姨,不是你想的那樣了。我和靜宜這次可算是倒黴,被人騙了不說,還碰上了一群不知來路的武裝分子追擊。我和她是一路逃命無意當中闖到這裏的。
被人騙了?還被人追擊?怎麽回事?路昭惠吃了一驚,當即向我詢問起了具體的過程。
想著周靜宜和沙馬那邊德國佬已經去通知了,估計一會兒就會趕到這裏和陸昭惠這邊的人員匯合。我此刻略略感覺到了一絲輕鬆,也就沒有像之前同唐輝交流的時候那樣快速,而是將我和周靜宜從坐飛機趕到成都後開始,向路昭惠原原本本的講述起了我們兩個人這一路上的遭遇和經曆。當然,這也是唐先生給我的建議,他覺得,我這樣做能稍稍分散一些路昭惠的精力,不至於讓她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此刻躺在祭壇上等待施法的李朝身上而過於傷心悲痛。
那邊唐輝也跑到了趙老頭的身邊,指著我應該是向對方說明了我的來曆以及和路昭惠等人的關係。趙老頭對此似乎並不是太在意,隻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便又埋頭和另外兩人繼續起了自己的工作。唐輝向對方說明完畢後,朝我和路昭惠這邊點了點頭,又忙著離開處理其他事情去了。
陣法布置完畢後,趙老頭徑直走到了我和路昭惠旁邊打斷了我的講述。開口向路昭惠詢問道。路太太,法陣已經布置完畢了,可以開始第二階段儀式了。
路昭惠原本被我講述的經曆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此刻聽到趙老頭如此說,連忙又將精力轉移到了此刻正在進行的儀式上來了。布置完畢就請開始吧。對了,我們這些人有什麽需要注意和處理的事情麽?
那倒沒有,太太和這位先生盡可旁觀,其他人做好警戒工作就行。具體過程我和我的兩個弟子來操辦就可以了。趙老頭說完,朝我看了一眼。
我記起唐輝的叮囑,連忙朝老頭鞠了個躬。嘴裏尊敬招呼道:趙前輩好。對方年長,我倒也不覺得我主動向他施禮有什麽不妥。
結果老頭對我主動向他施禮倒感覺到了幾分意外,在我抬頭後,向我露出了笑容。我聽唐輝說,你和王烈那小家夥認識。原本以為你會和他一樣,卻沒想到還懂點禮數,不錯,和那家夥不同。說完,也不理會我的反應,轉過身去徑直走到了祭壇前方。
他的兩名弟子,拿出了七個大小不一的香爐,依照某種排列方式擺放到了祭壇之前,趙老頭拿著一個蠟燭,伸手護著火苗,將香爐逐一點燃。片刻之後,如同之前出現的四道煙柱一般,七個香爐中冒起了七股濃煙,煙色淡白。
趙老頭將蠟燭交給弟子,又從弟子手中接過了一柄桃木劍,跟著在祭壇前緩慢的舞動了起來,嘴裏同時念念有詞的吟唱著。
老頭的發音有些含混不清,不過我還是從他的吟唱之中分辨出了天璿開陽之類的名詞,從此推斷,老頭此刻做的儀式應該能同北鬥七星拉扯上一些關係。
隨著這老頭的舞動,七個香爐中冒出的淡白色煙霧如同有人操縱一般,緩慢的匯集到了一起,接著移動到了祭壇的周圍,並慢慢的將祭壇和躺在祭壇上的李朝徹底的包裹了進去,旁觀者的視線也隨之被這些淡白色的煙霧所隔斷,再看不見其中李朝的具體情況了。
趙老頭舞蹈吟唱了一陣,顯得極為疲憊,後退了幾步略作休息,隨後又上前繼續舞蹈吟唱如此這般周而複始了大約七次方才停止了動作。退到了祭壇的側麵表情凝重的注視著被滾滾濃煙包裹覆蓋著的祭壇。
此時,一群人從南邊的街道那邊走了過來。我和路昭惠扭頭望去,原來是周靜宜和沙馬等一行人在傑克弗雷德同那三名路昭惠雇傭的武裝保衛人員的帶領下終於找到了這裏。周靜宜遠遠的看見路昭惠後,當即歡呼了起來,跟著快速的奔跑了過來。周靜宜的舉動似乎引起了趙老頭的不快,他扭頭望了一眼周靜宜後大聲斥罵道:肅靜!
周靜宜不知道趙老頭是什麽來路,但也不敢貿然和對方發生爭執,聽到老頭斥罵,連忙收聲,同時朝路昭惠和我這邊吐了吐舌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頑皮的表情。待得接近後,路昭惠伸手攀住了她的手臂,也是一臉的欣慰。
兩個女人再次相見,估計有很多話要說,但偏偏趙老頭極不配合,趕著這個時候快步走到了路昭惠的身邊。
路太太,第二階段也接近完成。老夫現在要登壇作法啟動此間的夏禹八卦大陣以吸引天地生氣灌注入令公子體內。大陣啟動之時會造成夏禹城內外狂風大作。這個階段,還請你移步至周邊的那些房屋內暫時棲身一下了。
趙老頭的話把路昭惠從再次見到周靜宜的喜悅之中拉回到了此間的現實。她連忙點了點頭。一切都聽大師的安排。
隨即顧不上和周靜宜敘舊,連忙帶著現場周圍的眾人,快步走向了廣場旁邊最近的一座無頂土屋當中避風。
趙老頭在通知路昭惠的同時,他的兩名弟子也跑到各處對那些散布在四周警戒守衛的人員進行了警示。十多名武裝警衛也依照指示,各自在附近尋找到了避風的場所,但同時依舊沒有放鬆自己的警衛工作。
趙老頭在確認所有人員各自就位後,從弟子手中接過了一件寬大的布袍,披掛到了身上,袍子背後的陰陽太極八卦圖清晰可見。隨後沿著金字塔的台階,一步步的走上了金字塔的頂端。
原來這金字塔才是這夏禹城八卦大陣的中心祭壇了。我點了點頭。
路昭惠意識到救治李朝的這個定魂儀式似乎已經進入到最關鍵的時刻,因此也就沒了和周靜宜交談的念頭,隻是靠在房屋的斷壁旁,緊張的注視著趙老頭的一舉一動。周靜宜也很乖巧,知道現在不是和路昭惠說話的時候,便同當初在囚籠中一樣,緊緊的扶著路昭惠的手臂,同她一起關注著祭壇上趙老頭的情況。
老頭走上祭壇頂端後,我才注意到那祭壇的定部中央還有一座鼎狀的器物,從露出的上半截外形來看,同我當初在囚籠祭祀坑內見到的那種非常相似。不過顏色卻是黑色的,不大像是用青銅鑄造而成。倒像是用某種黑色的石頭直接鑿刻出來的一般。
老頭將隨身攜帶的不知道什麽東西點燃後,放進了石鼎當中,跟著搖頭晃腦的石鼎前緩慢的舞蹈了起來,同時嘴裏念念有詞。伴隨著老頭的舞蹈,我們很快感覺到了周圍空氣的流動開始加速,按照老頭的說法:起風了!
片刻之後,風越來越大,風力越來越強。不斷有城外叢林中的斷枝、飛葉被狂風卷到了廣場中來。但廣場中央包裹著石質方塊祭壇和中間李朝的那團煙霧卻仿佛不受這狂風影響一般,始終縈繞盤踞在固定的位置,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塊淡白色的巨大氣團。
就在此刻,我隱約感覺到眼睛當中有些酸澀,同時頭部出現刺痛感,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我體內的紅蓮之力產生了某些效果和作用,如今我已經發現了這一規律。意識到這點後,我揉了揉眼睛抬頭向四周張望了起來。結果我忽然發現四周的空氣之中出現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淡綠色光流,這些光流隨著強風在空中旋轉盤旋,並不斷的向著包裹著李朝的淡白色巨大氣團匯聚而去
莫非,這些淡綠色的光流,就是趙老頭所說的天地生氣?我被這奇異的景象震撼了,啞口無言的注視著眼前見到的一切。
就在此刻,趙老頭的一名弟子頂著以廣場中央為核心的旋風,步履艱難的從金字塔祭壇下方趕到了我們這些人此刻的避風處,開口對路昭惠說道:路太太,我師傅交代,叫你需要準備一下了。如果不出意外,天地生氣灌體之後,貴公子尚存的身體應當能夠大大恢複,但其因為長期昏迷,神魂會有一段時間處於迷亂狀態,這期間需要有人進入沉香聚落之所,設法令起恢複神智。
路昭惠意識到李朝有救了,臉上隨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但她很明顯不太明白這名弟子後麵那些話的具體做法,所以急切的開口問道。恢複神智?告訴我,具體應該怎麽做?
那名弟子道:具體的做法因人而異,各不相同了。一般情況下,其他人也可以代勞。不過師父交代,這些事一般最好都讓最了解傷者的人來經手,知子莫如母,所以現在最好是由你這個做母親的親自操辦。設法令其回憶起,他之前人生當中記憶最為深刻,且最為刻骨銘心的的事情。如此一來,才可以讓他清醒頭腦,恢複神智!
聽到這名弟子如此解釋,路昭惠楞了一愣。嘴裏喃喃道:記憶最為深刻,最為刻骨銘心?說著說著,路昭惠的臉在不經意之間猛然漲的通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