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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漂泊旅人
    2016年2月4日
    第一百章
    望著空蕩蕩的廳堂,我的手不自覺的摸到了下巴上。
    吳?旗幟上的字應該是國號吧?吳國?夏姬是春秋時代的人,那現在這個吳國應該是春秋時期的吳國了。因為到戰國前,吳國就已經被那個臥薪嚐膽的越王勾踐給幹翻,不存在了不過,夏姬曆史上到過吳國?這倒真是個意外的發現了
    我不知不覺的皺起了眉。我發現此刻夢境中見到的場景,已經顛覆了我往日記憶中的曆史。因為在曆史上,從來也沒聽說夏姬或者夏南同吳國這個國家扯上過任何的關係。
    但是我又想了鳳凰山下麵的那座鎮壓囚籠。唐輝通過辨認囚籠當中的碑文確認那座囚籠是伍子胥和孫武這兩個曆史牛人建造的,而囚籠中又有夏南的棺槨
    想著想著,我猛的一拍大腿。
    對了,我怎麽把那個家夥給忘了?夏姬和夏南在曆史上同吳國好像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存在,但有一個人,卻同夏姬還有吳國都明確的關聯記載。通過他,夏姬同吳國之間似乎也就間接產生聯係了。那個人就是屈巫!沒錯,就是這個家夥了!根據曆史記載,他為了得到夏姬,背叛了楚國。之後就一直跟楚國作對,先是在北方挑撥楚國和北方諸國的關係,利用晉國把楚國狠揍了一頓。揍完了,還覺得不過癮,又跑到了吳國,幫助吳國建言獻策,訓練軍隊。後來的吳王闔閭之所以能夠擊敗楚國,攻占郢都,可不單單是靠了伍子胥和孫武那些人,這屈巫可也是出了大力的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中年帥哥難道就是屈巫?他把夏姬和夏南一塊都帶到吳國來了?那剛才那個一臉滄桑,滿頭白毛的大叔難道就是伍子胥?對了,應該就是了曆史記載,伍子胥青年時代從楚國逃亡時,過韶關的時候一夜之間白了頭
    我不知不覺的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在夢境之中,見到如此有名的曆史人物
    白毛是伍子胥的話,那坐在上麵的那個君王難道就是闔閭?嗯,隻可能是闔閭,吳王僚在位的時候,伍子胥雖然也是吳國的官員,但好像地位不高。直到專諸刺殺了吳王僚,公子光即位成為吳王,也就是吳王闔閭之後,他才成為了吳國的重臣,因為專諸就是他推薦給闔閭的對了夏姬對麵坐在上手第一個位置的人和闔閭的樣子長的很有幾分相似,年齡也接近,兩人看上去是兄弟,那個人難道就是夫概?
    回憶著那些人的動作舉止,再通過一些分析,我迅速的將這一時期吳國重要的政治人物同之前坐在夏姬三人對麵的那些人員紛紛對上了號。忍不住的激動了起來。
    白毛旁邊那個大眾臉應該就是兵聖孫武了。我的老天我居然能在這個夢境之中見到這麽多的曆史名人激動之餘,我的身體或者是因為激動,左右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但晃著晃著,我忽然發現,我身體的晃動好像並非是來自於我自己的主觀意識,而是被動的被人來回搖晃所致。很快的,我因此從夢境當中清醒了過來。
    當我睜開眼睛之後,周靜宜美麗的容顏映入了我的視線當中。她此刻正抓著我的右手,用力的搖晃著,看見我睜開眼睛之後,一臉驚喜的撲到了我的懷裏。泣不成聲的哭了起來
    謝天謝地,你還活著!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將來該怎麽辦啊
    見到我清醒過來,原本坐在石屋邊緣的路昭惠朝我笑了笑,隨後起身,帶著賀強、豹子、春日等幾個人自覺的離開石屋。
    我方才可以一邊安慰著周靜宜,一邊向她詢問起了她是如何跑到夏禹城這邊來的具體過程。
    周靜宜好半天才從激動中慢慢的恢複了過來。隨即告訴了我她同趙中原等人分開後的經曆
    原來她憑著記憶,找到了路昭惠和我呆過的那顆大樹,甚至還在大樹周圍找到了我和路昭惠扭打過程中,掉落在附近的子彈。因為沒有見屍體或者被血雨腐蝕過的骸骨,所以她肯定我和路昭惠活了下來。隨後便開始在樹林中尋找我們兩人的蹤跡。不過沒有見到我們兩個,卻發現了七、八陌生的武裝分子經過附近。
    她懷疑我和路昭惠沒準被武裝分子抓住了。所以壯著膽子偷偷一路尾隨那幾名武裝分子,並最終又跟回了夏禹城裏頭。進城後,她原本還打算利用城裏這些破爛房屋的掩護試圖搭救我和路昭惠,然後卻被人偷襲,敲暈了過去,直到剛剛才蘇醒過來。
    你聽著,我不管你有什麽借口!就算是為了救路姨,也不許你不對我說一聲就自己行動!你知道麽?趙前輩他告訴我你回去救路姨之後,我當時就想,你要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要死,都跟你死在一塊
    周靜宜說著說著,再次激動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恨恨的用雙手卡住了我的脖子,用力的掐了起來。雖然她力氣不大,但還是差點卡的我背過氣去,總算她最後意識到我開始翻白眼了,方才慌忙鬆開了手。麵對女人的真情流露,我也沒說話,隻是伸手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中,跟著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用力低頭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剛剛貼上嘴還沒等我倆有更多的親昵舉動,一陣刻意的咳嗽聲大煞風景的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我抬頭一看,周昌有些尷尬的出現在了石屋的斷牆一側。見我看見他後,連忙說明了他的來意。
    趙前輩正在做法,準備打通離開這裏的通道。不出意外的話,通道一旦打開,我們馬上就要撤離了。趙前輩說,通道打開後,持續時間並不長,需要迅速前往,中途不能停留,所以我過來通知你們一聲,最好過去和大家匯合,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然後就要出發了。
    見我向他點頭確認之後,周昌隨即快步離去,我和周靜宜彼此攙扶的站了起來。
    咦,你穿的是誰的衣服?我記得你出發的時候不是這套啊?周靜宜在起身後便主動替我整理起了儀容,一整之下,當即皺起了眉頭。
    我原本的衣服早都已經破爛不堪了,在獻祭之地的草坪上,更是被學宗的陽炎之火燒的幹幹淨淨。此刻穿的這套,是從那些死去的武裝分子遺留下來的背包之中翻出來的,也就是一件外褲和外衣而已,我下麵這時候都還是空著的,連內褲都沒有
    我隨口回答道:你不知道了,你暈倒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我原來的衣服都被火給燒光了,現在這身,是路姨她們從那些武裝分子的背包裏頭給翻出來的。還好找著了這套,否則,我估計都隻能光著屁股行動了
    周靜宜聽到我的回答後,楞了一楞,再次確認道:你是說,你光著身子被路姨看光了?
    我眨了眨眼,最後老實的嗯了一聲
    周靜宜的一隻手直接就揪住了我的耳朵,吃痛之下,我哎喲哎呦的叫了起來。
    你、你居然還敢承認?你對我耍流氓就算了,居然都耍到路姨她頭上去了,你皮癢了是不?
    別、別扭了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不是我自己願意啊我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周靜宜此刻看上去頗為生氣,但從她的眼神中我意識到,她其實未必對這事情真的太在乎,揪我耳朵,表麵上是在發我的脾氣。但更多的,其實都是她以此為借口,趁機對我動手動腳,裝吃醋的機會想要和我親昵而已。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僅僅隻是在路昭惠麵前無意裸體的狀況下,要她知道我已經和路昭惠發生了實質上的男女關係,她會怎樣對待我,那真就不得而知了。
    打鬧中,我將周靜宜再次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她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便羞澀的將頭埋進了我的懷裏。用手指在我的胸前畫著圓圈,嘴裏喃喃的說道:看到路姨、賀老大他們那個樣子,我知道你們之前肯定碰到了很多麻煩的事情了。這次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我警告你哦你已經是我的男人了。沒我的允許,禁止你和其他女人有過多的接觸,路姨也不準,更不準在她麵前脫衣服你是我的!聽到了沒有?
    就在我正準備回答聽到了的時候。一個嗲嗲的女聲在石屋邊角的斷牆處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好恩愛啊真讓人妒忌呢!
    我抬頭一看,跟著心下涼了半截,心裏暗道:要糟
    隻見觀雪胳膊肘支在半截矮牆上,雙手撐著下巴別有用心的望著我和周靜宜,顯然已經在哪裏偷看半天了。而我之前,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周靜宜的身上,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的出現。
    你是誰?周靜宜聽到聲音後,立刻轉過了身子,但見到觀雪那張陌生的麵孔後,羞澀的表情隨即便成了疑惑。
    麵對周靜宜的詢問,觀雪笑眯眯的回答道:我麽?對了,咱們是第一次見麵呢我叫觀雪了。你呢?不自我介紹一下麽?說完,這女人居然朝我拋了個媚眼,還連續眨了兩下眼睛。
    周靜宜注意到了觀雪那做作的表情,立刻轉身朝我望了過來。
    我連忙對周靜宜解釋道:她原來是跟著那些人一塊來的。不過現在算是跟我們一路的了,一會要同我們一塊離開這裏
    聽到我這樣說,周靜宜眨了眨眼睛,顯然沒有弄清楚我究竟想表達些什麽?
    就在此時,春日跑到了觀雪身邊,想要把觀雪拉走。觀雪被春日拽走前故意朝著我喊了一句。平哥兒,我們姐妹幾個可都要靠你嘍你可不能對我們始亂終棄啊!
    待兩個女人拉拉扯扯的消失之後,我低下頭,見到了周靜宜憤怒到幾近扭曲的麵容
    怎麽不說話了?不打算解釋解釋,或者為自己辯解一下麽?
    我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始亂終棄?聽她這麽說,你是不是上過她了?在憤怒到極點的狀況下,周靜宜的表情反倒舒緩下來了。但詢問的聲音,卻冰冷異常。
    我蠕動了兩下嘴巴,最後垂頭喪氣的老實回答道。上、上過我不是沒想過撒謊,但很顯然,這慌遲早都是會穿幫的,因為我和那四個女人做愛的情形,還有其他的目擊者。在現實麵前,我根本無法抵賴。與其違背良心的訴諸謊言,倒不如老實承認。
    啪
    周靜宜倒也幹脆,直接狠狠的抽了我一個耳光。跟著扭頭大步的走出了石屋。剩下我一個人,如同白癡一般的站在裏麵發呆。
    過了良久,我咬了咬牙,抬起了頭。嘴裏嘟嘟囔囔的罵了起來。打我?你有什麽資格打我?不就是上了幾個女人麽!你之前不是一樣到處找男人玩曖昧,還他媽的幫人家打手槍我都沒因為那些說你的不是你現在居然先反咬我一口了
    說出來話雖然狠,但實際上都僅僅是我對我自己進行的自我打氣和安慰罷了。因為這一刻,我真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隻是為了讓自己不哭出來,我隻能拚命的對自己進行著各種各樣的心理暗示:她也就是長的漂亮罷了,床上功夫好而已天知道她之前睡過多少男人?我幹嘛非要在乎她對我的看法說什麽我是她的男人,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她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會真的想要和我過一輩子
    幾分鍾後,我目光呆滯的從石屋裏繞了出來。來到祭壇廣場這邊時,望見謝征南的那些雇傭兵們用城外砍伐回來的樹枝堆了三座頗大的柴火堆,似乎正在焚燒什麽東西。走近一看,注意到柴火堆內放置了人的肢體。
    路昭惠在賀強和豹子以及眾多雇傭兵的簇擁下,站在一旁,表情哀傷的默默注視著眼前燃起的熊熊烈焰。我這才意識到,她們正在火化死者的遺體。
    我此刻急需其他的事情來填充自己近乎於一片空虛的大腦。因此不自覺的走到了路昭惠的身邊開口問道。燒的都是什麽人?
    路昭惠扭頭望了我一眼後,淡淡的回答道:小朝的遺體找著了,帶著也是累贅。謝征南他們要火化死去的兩個戰友。我想了想,讓他們也一塊把小朝燒了吧
    說到最後,路昭惠的語氣明顯哽咽了起來。站在她身旁的陳瑩和齊英連忙扶住她勸慰了起來。這兩個女人和路昭惠一塊,在獻祭之地頂上的洞穴中躲藏了不少時間,此刻很顯然同路昭惠也都熟悉了。
    倒是照理應該陪在路昭惠身邊的周靜宜此刻卻沒有陪伴在路昭惠的身邊,她此刻表情鐵青的一個人坐在金字塔祭壇最下方的台階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祭壇上,趙中原那老頭正在手舞足蹈的進行著自己的祭祀儀式。
    在陳瑩和齊英的安慰下,路昭惠稍稍平靜了一些,跟著扭頭看著我詢問道:你和靜宜吵架了?
    我撓了撓頭,抿著嘴回答了是。
    路昭惠歎了口氣,在確認齊英和陳瑩走到一旁後,小聲說道:難道你把我們兩個的事情告訴她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了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路昭惠顯得有些意外。很顯然,在她看來,周靜宜生氣,同我鬧矛盾,而且沒有過來和她說話,隻可能是因為她和我發生了肉體關係的事情被周靜宜知道了的結果。但卻沒想到,我給了她那樣一個答複。
    她沉默了一會,輕聲在我耳邊說道。原來如此,我們的事,最好一直對她保密了。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分寸的。
    路昭惠遠遠的觀察了一會周靜宜的情況後,再次開口。如果不是我們兩個的事,那她現在又為了什麽一個人在哪裏生悶氣?
    麵對路昭惠的詢問,我臉上的肌肉禁不住抽縮了一下,在歎了一口氣後,我不知為什麽,還是將學宗搞的那個儀式,以及我在儀式過程中先後和五個女人做了愛的情況對路昭惠進行了坦白。我估計,周靜宜遲早都會找到路昭惠,把我有可能上了其他女人的事情對她傾訴。與其讓周靜宜在路昭惠麵前對我詆毀,倒不如我現在就對路昭惠進行坦白了。
    不出我的所料,路昭惠對此倒顯得異常平靜。
    原來是這樣啊雖然你沒控製住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過錯的。但那種情況下,你要不配合,他們沒準就會直接殺了你。嗯,我知道了等出去了,我找時間開導開導她了。
    此時,周昌主動走到了我和路昭惠的身邊道:路阿姨,你們這樣燒的話,遺體很難燒化。有可能到趙前輩儀式完成,你們都還無法搜檢骨灰。需要我幫幫忙麽?
    路昭惠望了望火化的進度,意識到周昌的說法很有道理後,朝周昌點了點頭。周昌隨即從身上掏出了三張符咒,手上拈了法訣,念誦了若幹咒語後,將三張符咒擲入了三堆篝火之中。篝火隨之瞬間升起了滾滾烈焰。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三具死者遺骸化為了灰燼。
    篝火熄滅後,賀強帶著豹子還有幾名傭兵上前,用布袋分別收撿好了包括李朝在內的三名死者的骨灰。此刻,趙中原在祭壇上的儀式也似乎進入了最後的階段,他拿起鋁製水壺,將水壺中的天妖血倒入了那座石鼎之中,石鼎上隨即冒出一股煙氣,也就在同時,山穀東北方向的某處傳來了一聲雷鳴般的聲響。繚繞的煙霧中迅速呈現出了一股影像,影像中顯示,在一處絕壁的下方出現了一處山洞入口
    趙中原沒有遲疑,立刻轉身朝著廣場上的眾人吆喝起來。離開山穀的通道已經打開了!通道應該是在山穀的東北方向的絕壁。所有人都立刻準備出發!通道持續開啟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之內,必須進入通道裏麵。否則,就留在這山穀裏頭等死吧
    說完,趙中原拎著水壺,順著階梯走下了祭壇。經過周靜宜身邊時,這女人猛然起身,從趙中原手中把水壺一把搶了過來。
    趙中原有些莫名其妙望著她,開口問道:丫頭,你搶這水壺做什麽?這水壺是嚴平給我的。
    周靜宜瞪著眼睛嚷嚷起來。什麽嚴平的,這水壺是沙馬給我的,我之前一直放在我包包裏的,怎麽到你手上的我不管,但你用完了,就得還給我
    說完,扭頭望著我,朝我恨了一眼。
    看到周此刻的舉動,我禁不住心中一動。我忽然感覺到,這女人或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生氣了。她當初向沙馬索要並收檢這個水壺,目的其實是為了討我開心,因為她知道我想要這水壺了。此刻她直接從趙老頭手上把水壺搶走,從某種意義上講,似乎是在向我傳遞某種信息
    意識到這點後,我原本沮喪的心情忽然有了一種開朗般的感覺。不過在看見周靜宜手中的那個鐫刻了我父親名字的水壺之後,我猛然間記了起來。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我媽媽的遺骸沒準現在都還在這山穀當中呢。我不是正打算抽時間要在這山穀裏頭搜索一下的
    想到這裏,我就近隨手拿了一盞放置在廣場邊緣的照明提燈,便想要進入森林。而我的舉動,被趙中原和王烈等人看在了眼裏。
    嚴平,你要去哪裏?王烈連忙出聲將我叫住。
    我想起一些事情,要進森林裏麵找些東西!我回應道。
    現在什麽時候了?你還想亂跑?出口在山穀東麵的峭壁那邊,我們現在出發,走過去都至少需要兩三個小時。那還有什麽時間讓你去林子裏找什麽東西!趙中原哪裏還記得和周靜宜扯水壺的事情,站在祭壇階梯上衝著我就叫罵了起來。
    聽到趙中原如此說,我楞了一楞,停下了腳步。此刻我才又想起趙中原剛才所說的話來。通道持續開啟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之內,必須進入通道裏麵。否則,就留在這山穀裏頭等死吧
    瞬間,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要不要尋找母親的遺骨?
    從這裏到出口,要走三個小時,就算我強行離隊外出尋找,留給我的,也就僅僅隻有一個小時而已,一個小時,我能查找多大一片區域?但機緣巧合進入了夏禹城所在的山穀,而且母親的遺骸有很大的可能依舊在這山穀當中,我難道就如此輕易的放棄了?
    一時間,我站在原地,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王烈趕到了我的身邊,開口問道:你進林子究竟要找什麽東西啊?
    麵對王烈的詢問,我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後,最終還是沒有告訴他,我對於母親骸骨可能存在這山穀之中的推斷。隻是敷衍的回應道:也沒什麽了,就是之前在這山穀裏見到了一些之前進入者的遺物,我有些想搜集罷了。
    王烈搖了搖頭道。那你完全沒必要趕現在這個趟了!趙老頭那家夥,對這山穀還有夏禹城算是很熟悉的了。他沒準將來還會帶人再次進到這裏攬生意的。你要真想搜集這山穀中那些死者的遺物什麽的,將來完全可以跟著他再來一次就行了。
    聽到王烈如此說,我當即扭頭朝著趙中原喊道:趙前輩,你將來還會不會來這地方?
    趙中原先是楞了一下,跟著嘿嘿的笑了起來。小子,莫非你也盯上了這夏禹城的八卦陣了?也想用這強力法陣掙些個外快!老夫知道了,下次老夫接到買賣了,也算你一個,帶你跑一趟了。不過醜化說前頭,老夫接的生意,老夫必須占大頭!最多給你一筆跑腿費。
    得到了趙中原的回答,我長籲了一口氣。如此一來,我倒真沒必要現在去尋找母親的遺骸什麽了。等下次趙中原再接到類似的生意,我完全可以跟著他再來一次。下次,估計我就有充分的時間在這山穀中仔細尋找了。
    見到我左臂無力,出發前,王烈主動的將依舊還在沉睡中的夏薑背到了自己的背後。豹子同幾名雇傭兵率先出發,為之後的大隊人馬探路、開道。我們這些人三三兩兩的跟在了後麵。
    在見到眾人都開始行動之後,趙中原站在夏禹城的廣場上,望著那座金字塔式樣的祭壇,忽然扯著嗓子唱了起了來
    卿雲爛兮糺縵縵兮日月光華旦複旦兮
    聽到趙老頭忽然開始唱歌,王烈、唐輝等人隨即停下了腳步,同樣轉過了身子,麵朝祭壇跟著一塊吼了起來。
    明明天上爛然星陳日月光華弘於一人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時從經萬姓允誠
    這幫人的歌聲在蒼茫的夜色之中,聽起來活像狼哭鬼嚎一般!但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神秘和寬廣的意境。
    或者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感染,我也停下了腳步,張嘴跟著他們一塊嚷了起來。
    於予論樂配天之靈遷於聖賢莫不鹹聽鼚乎鼓之軒乎舞之菁華已竭褰裳去之。
    唱完之後,我轉過頭才發現,周靜宜以及觀雪和春日這三個女人居然也跟我們一樣,駐足並詠唱完了這首卿雲歌。不過,周靜宜意識到我在看她之後,立刻把臉揪到了一邊,跟著轉身快步追趕路昭惠等人去了,看都沒看我一眼。
    林默湘開口朝趙中原問道。趙前輩,你咋想著這時候唱這首歌了?
    趙中原指著夏禹城道:這城是大禹他老人家修建的。我們如今要走,怎麽著也要跟他老人家支會一聲,拍拍他的馬屁,說說好聽的話啥的。這樣,下次我們再來,他才會對咱們這些人客氣一些!我估摸著那姓朱的原來就來過這裏,瞅他那樣子,之前走的時候肯定不會像咱們一樣唱這卿雲歌的,所以他點背,死這塊了。說完,這老頭哈哈大笑起來。
    結果,他剛剛笑完,身後夏禹城中央的金字塔祭壇之中便傳來了一陣詭異的轟鳴聲。
    接著,在我們的注視當中,金字塔祭壇整個緩緩的開始下沉
    這、這怎麽回事?趙中原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跟著,他忽然轉身望著王烈叫喊起來。王烈,剛才唱歌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跟著唱了?
    王烈楞了楞,開口道。我唱啦,怎麽了?
    趙老頭衝到了王烈身邊,劈頭蓋腦就朝王烈身上狠狠的蓋了一巴掌。
    這歌我們這些人都能唱!你能唱麽?你丫的是兩儀跟軒轅黃帝一樣。你往這一唱,那還不得把大禹給嚇著!他肯定會想,黃帝咋也跑我麵前跟著唱這歌來著?他啥意思?是不是要讓我立刻跟著大舜一塊退位把這位置還給他啊?
    趙老爺子,你別在這胡扯了!這情況有些不對啊?你看祭壇下麵裂開了!林默湘指著緩緩沉降的祭壇叫嚷了起來。
    隻見金字塔下方出現了一片巨大的裂縫,夏禹城八卦陣內圈的那些石屋、土屋一座座的跟著滑落了進去
    趙中原轉身目睹了眼前的景象之後,開口大叫:趕緊跑啊這不是退位,這是要歸位啊!跟著一馬當先衝在了前頭,我們這些人隨即緊跟其後,開始了狂奔。
    一邊跑,我一邊回頭觀望,隻見地麵的裂縫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了一座巨大的陷坑,整座夏禹城漸漸的,全部都陷落了進去,而且這陷坑的邊緣越來越大,開始朝兩側山穀的森林蔓延,在我們的身後,一排排的樹木也隨之沉降到了地平麵之下。
    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啟動了祭壇裏頭的那個小八卦陣,而且還是反向啟動的!大小兩個八卦陣一塊作用。這是要把整座山穀都給吸到地底下麵去啊這誰幹得?怎麽這麽缺德啊!沒了這夏禹城,這是要斷老夫的財路啊
    師兄,別說了,省點力氣跑路了!要不能及時趕到出口那邊逃出山穀,我們這裏的人可都要跟著一塊被吸進去了!
    陷坑的範圍越來越大,擴張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在我們的身後,數不清的人麵鷹驚恐的鳴叫著,在夜空之中盤旋。成群結隊的陰兵也都不知道從哪裏紛紛冒了出來在地麵四散奔逃,並發出了各種淒慘和恐怖的聲響但隨後便一隊隊,一群群的跟著陷落的地麵一塊墜落了下去
    那場麵,讓我聯想起了所謂的世界末日!
    連續的奔跑,幾乎耗盡了我們這些人身上的體力,男人們倒還能堅持,但拖後的幾個女人卻越跑越慢,尤其是觀雪,更是落在了隊伍的最後方
    陷坑的邊緣已經擴張到了她身後數米的距離,並以驚人的速度追趕著她的步伐。
    因為她之前故意在周靜宜麵前暴露了我和她們那幾個女人做愛的事情,所以,我對她是極為不滿的。也因為這個原因,在逃跑當中,我一直在不時注意著她的情況。但當我見到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絕望般的神情時,我忽然心中一軟,轉身跑到了她的身邊,扯住了她的手臂,全力拉扯著她奔跑了起來。
    在我的努力拉拽下,這女人再一次勉強的跟上了逃亡的隊列。
    出口在哪裏!
    當衝出森林邊緣最後的幾排樹木之後,絕壁下方通往山穀外麵的洞穴入口清晰可見,先期抵達的豹子和賀強等人站在入口兩側拚命的朝我們揮手。
    周靜宜和路昭惠等人率先安全的衝進了洞穴,接著趙中原和背負這夏薑的王烈等人也鑽了進去
    看來,他們都安全了
    我看到這一幕,心中大定。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這心一安定下來,腿居然也跟著軟了起來。又因為拽著觀雪,反倒越跑越慢了。豹子和賀強變化了位置,站進了通道當中,拚命的向我揮手示意讓我加快速度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就要到了!
    就在我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同觀雪一道快速的朝下墜落了下去。
    我睜大了雙眼,望著上方漆黑的夜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隻剩這幾米的距離了我居然沒有跑到?
    算了要是命該如此的話,我也認命!昭惠、靜宜、夏薑她們應該都安全了我自己麽
    我閉上了雙眼,居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就在我打算平靜的迎接自己最終時刻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有人攬住了我的腰部。我猛然睜眼朝身邊望去。春日這個女人竟然出現在了我的身旁
    在攬住我的同時,她的另一隻手也勾住了觀雪。
    跟著,我雙眼一黑,當光線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時,我已經和春日以及觀雪兩人一屁股坐在了山洞入口邊緣的洞穴地麵之上!
    瞬間移動麽?看來得救了
    我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跟著懶洋洋的靠在了堅硬的洞穴石壁上
    第一百零一章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掛斷盲音,我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將手機揣回了口袋。葉桐遞給我一支煙後,開口道:怎麽?還是沒接麽?
    我點了點頭,側過臉,把煙湊到葉桐的打火機上點燃後吸了一口。咧著嘴說道:短信不回,電話不接,這次她估計是打算跟我打持久戰了。
    葉桐嘿嘿的笑了起來。吐了口煙圈,一臉經驗豐富的表情。女人不光是要哄,必要的時候,你還是需要展示一下你男性強勢的一麵。要是我,就直接堵她家門口,她一出門,推到牆上,來個熱吻,趁她暈頭轉向,直接扯到旅館開房脫衣服弄!弄完了,啥脾氣都沒了
    切,那是你!你長的帥,小姑娘之類的見到你,魂都不知道飛哪裏去了。當然迷迷糊糊的就跟著你跑了。她的戀愛經驗恐怕比你我都還豐富的多了,哪那麽容易就會被人拖走?惹急了,她報警都會,我是沒興趣再進什麽派出所公安局之類的地方了對了,你這個窮光蛋,啥時候有錢去旅館開房間了?
    嘿嘿,我窮是窮,不過真決定泡個妹子了。身上百八十塊的總還是會帶的。得,人來了先談正事要緊。
    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葉桐和我起身同出現在我們兩人麵前的人寒暄了兩句之後,彼此麵對麵的在茶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約葉桐和我來茶座見麵的人叫秦沛,他原本是要找王烈的。但王烈此時人在西昌,趕不回來,所以就將已經回到家的我還有葉桐推薦了給對方,讓我們兩人幫忙解決此人遇到的麻煩。
    原本我是沒打算介入他們這個行當裏的生意的,但偏偏這次委托工作的人是秦沛。他在之前的李子坪事件中替我在公安局那邊圓了一次慌。從某種意義上講,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在得知委托人是他之後,我終究還是答應了王烈,和葉桐一塊見他一麵,看看能不能替他處理掉他此時碰到的問題了。
    坐下來後,秦沛盯著我的臉看了半天,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詢問道:我們兩個之前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笑笑,點了點頭。我過去在xx日報當過記者,曾經就國營企業改製的問題采訪過你了,你還記得麽?
    我這一說,秦沛一拍腦袋,想了起來。對對對幾年前來采訪我的就是你了!之前王烈委托我替一個人在公安局那邊解釋夜裏去李子坪那邊的原因好像也是為了你。嗯嗯,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是叫嚴平,對吧?
    見我點頭承認,秦沛笑了起來。如此看來,你我之間還真是有些緣分了
    秦沛是生意場上的人,善於交際。幾句話便打消了彼此見麵之後的些許生僻,在說完了場麵話之後,迅速進入了正題。
    其實,這次請二位幫忙真正的委托人並非是我了。而是我一位非常要好的合夥人。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你們這個行當的存在。所以對於家裏出的事情也都素手無策,我也是前兩天聽他在我麵前訴苦之後,才想起找你們這些人幫忙來著。
    原來如此你這位合夥人家裏究竟出了什麽事情?讓你覺得需要找我們這些人來解決呢?葉桐認真的詢問了起來,同時開口解釋道:如果是風水、氣運這些方麵的問題。到廟裏找個和尚念念經,請風水師或者道士去做場法式之類的費用,可比找王烈和我們這些人要便宜的多了。
    秦沛的臉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你以為我的合夥人沒請麽?風水師、和尚、道士這些,他都請過了,就是因為沒效果,沒辦法,我才最後想著隻能找王烈來幫忙了。王烈偏偏又不在,所以隻好請你們兩位出馬設法替我這位合夥人消災解難了。說完,秦沛方才向我和葉桐描述起了他哪位合夥人具體碰上了什麽樣的麻煩事
    合夥人姓蘇,說是家財萬貫也不為過。我雖然也算企業家有錢人,可和他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他其實倒還沒什麽,真正的問題出在他女兒身上。
    他女兒年中剛考上大學。結果還沒去大學報到呢,就出了問題,忽然變的神神叨叨的。他們兩口子一開始還以為是過去給孩子學業上的壓力太大,弄的孩子有些精神壓抑,就趕緊請了心理醫生過來糾正,你猜結果怎麽了!那醫生是男的,女孩見到了醫生,當著父母的麵就公開挑逗起了醫生。說的那些話,哪裏是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女學生說的出來的,甚至還和醫生拉拉扯扯,主動脫衣服勾引之類的!醫生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跟著落荒而逃,然後得出了個雙重性格、精神分裂的診斷結果,建議送精神病院治療。
    我這合夥人就這麽一個獨生女兒。原本還指望著女兒將來給他找個上門女婿來入贅的。怎麽會舍得送進精神病院啊!他們家的長輩知道了,就懷疑是不是鬼上身或者中邪了。跟著就又請了和尚道士來做法,同時也請了風水師來看風水。這幾個月下來,大學那邊也沒報成到,法式做了好幾場,一點效果都沒有。風水師看過他們家風水之後建議著改了幾處風水,也是毛用都沒有那女孩還是瘋瘋癲癲的,見到男人就往男人身上靠,弄的我那個合夥人自己都不敢接近自己的女兒了。
    沒準真的就是精神病,犯花癡了?葉桐皺起了眉頭。
    那怎麽可能?秦沛用力的搖了搖頭。那姑娘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一直都是溫柔乖巧的孩子。他們家家教也極嚴,從小學到中學,都安排了人專門接送。平日根本就不讓她同異性同學有太多的接觸
    那就更有可能是精神疾病了!女孩子比男孩成熟的早,少女懷春是必然的!他父母斷絕了她同異性正常交流和接觸的機會,她因此產生了嚴重的逆反心理,幹脆來了個破罐子破摔,見男人就勾搭葉桐用手指摸了摸鼻子,以一副專家般的口吻分析起來。
    葉桐越說越離譜,我注意到秦沛的臉上顯出了尷尬的神情後,連忙製止了葉桐近乎於海闊天空般的惡意推理。
    抱歉啊,秦先生。雖然你說了那麽多,但具體究竟是個什麽情況,我們兩個也都有些摸不清門道。能不能這樣,讓我們兩個見一見這女孩。等見到了,或許才能弄清楚她是中了邪之類的,還是純粹精神上的疾病。
    聽到我如此說,秦沛連連點頭。沒錯,沒錯了!我也隻是轉述老蘇告訴我的那些情況而已。見你們之前,那女孩具體是個什麽情況,我也都是不清楚的。你建議親眼見見女孩的徵狀是沒錯的。對了,你們兩位什麽時候有時間?
    現在可以過去麽?
    現在?抱歉,是我的疏忽了!沒把事情給你們說清楚。老蘇他們家是在南京,不在我們這裏。要看那女孩,得跑南京一趟,這一來一回沒準得一整天。所以我才問你們什麽時候能空出時間來啊。秦沛連忙解釋起來。
    哦,原來是要跑趟南京啊。嗯我這幾天倒是沒有什麽具體安排,那天都可以了,葉桐,你呢?
    我啊葉桐撓了撓頭,皺起了眉。他此刻流露出為難的表情倒也正常,他家裏可養了一幫子女活屍,這些活屍平日裏都是需要他下指令吃飯睡覺什麽的。所以他極少會離開我們這個地方到外地去處理什麽事務。這次,他沒有跟著王烈一塊跑去夏禹城,根本的原因也就在此了。不過,他考慮了一會之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要是能一天之內跑個來回的話,走一趟應該也沒什麽了。不過你既然和王烈很熟,多少該知道一些我們這個行當裏的規矩了。隻要出麵,不管最後需不需要我們出手,這費用都是要計算的了
    秦沛笑了起來。你們的規矩我懂,隻要你們兩位原意去看看那女孩就好!要那女孩真是精神上的疾病什麽的,來回的費用,還有辛苦費這些,我會負責。如果是那些汙穢東西的話,還請你們二位能一顯身手,替老蘇解決掉這個麻煩了!價錢什麽的,不用擔心,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兒,花多少錢,他都不會吝嗇的!你們看這樣行不?我預定明早和傍晚的來回機票。做飛機快,來回也不耽誤時間。
    和秦沛敲定了次日的行程,送走他後,我和葉桐在茶鋪門口分了手,跟著漫不經心的沿著道路朝住所走去。
    三天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周靜宜對我不理不睬。無論我發短信也罷,打電話也罷,她就是不理我。此時的我倒有些真的想打算按照葉桐的說法,直接去她公司門口堵她了。
    從山穀逃出來後,在趙中原的帶領下,我們這些人又順利的走出了籠罩在山穀四周的七曲連環迷陣到達了木裏縣城。
    結果到達縣城的當天,周靜宜就自己買了返回西昌的長途車票,一個人氣呼呼的跑掉了。她走了幾個小時之後,我才從路昭惠哪裏得到了這個消息。她對路昭惠似乎也產生了不滿,人到了西昌之後,才給路昭惠發了短信,告之了自己的行蹤。
    路昭惠因為和我發生了肉體關係,多多少少對她感覺到了虧欠。知道她單獨離去後,連忙讓我出發追她。我在路昭惠的鼓勵下,連忙買了長途車票追到了西昌。結果我剛到西昌,便又收到了路昭惠關於周靜宜行蹤的短信通知。這女人到了西昌,跟著立刻就買了飛成都的機票。收到消息時,我已經來不急購買機票了,隻得繼續搭乘長途客車又花了幾個小時趕到成都。
    到了成都,還沒等我喘口氣,路昭惠再次發來了周靜宜新的行蹤消息。她坐飛機到成都後,連機場都沒出,直接又買了回家的機票。我到成都時,她已經坐上了返程的飛機了。
    都追到成都了,我如何還能半途而廢?在委托路昭惠她們幫著處理在四川這邊的一係列善後問題之後,我也立刻購買了返回的機票殺回了老家。
    現在,人是回來了!可感覺一切都是白費勁
    無論我在短信中如何向她解釋,道歉。她就是不理我!電話打過去,她接了立刻就掛!總之,不和我接觸,更不要說和我見上一麵了。
    這讓我開始懷疑,我這樣追著她跑回來還有沒有必要?
    韓哲從王烈哪裏知道了夏薑至今依舊沉睡不醒的消息之後,慌慌張張的啟程趕往了西昌。我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原打算也跟著韓哲過去的。但卻被路昭惠在電話裏堅決的勸阻了下來。她檢查過夏薑的身體,認為夏薑隻是在睡覺而已,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告誡我,我趕回來的目的是要取得周靜宜的諒解,這人都已經回來了,在目的未達成之前,還過去做什麽?
    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最後決定老老實實的留在這邊,繼續不斷的給周靜宜短信和電話。
    而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我的一切努力好像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周靜宜近期之內,似乎壓根就沒有和我和解的任何打算。當然,要說她真的想和我分手拜拜,卻又不太像。因為她始終沒有將我的電話號碼給拉黑設成拒接號碼。我每次打過去,她都會接,但卻又立刻掛斷,從這種情況來分析,她似乎也不願就此徹底斷掉和我的這段感情或者說聯係。我也因此才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我再次編輯了一大段為自己辯解和解釋的短信給周靜宜發過去後長歎了一口氣。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住所小區的門口,便徑直走進了小區門口的湘菜館,坐下點好了飯菜,心理盤算起來。
    和葉桐跑一趟南京也好了,來回也就一天時間而已。不去,留在這裏繼續向那女人解釋。估計還是跟前幾天一樣對我不理不睬了。去趟南京,正好也能換換心情。路昭惠也真是的,幹嘛堅持讓我這樣做啊?
    我坐在座位上叼著香煙,借著等待上菜的時間心理嘀咕著。
    我對路昭惠此刻突然格外重視我和周靜宜之間感情的行為是能夠理解的。或者在她看來,周靜宜忽然對我疏遠,她要承擔很大的責任。而她同時也認為,她承擔不起拆散我和周靜宜之間感情的這個責任。所以,才大包大攬的將我們兩人此次留在那邊的種種善後事宜一股腦都接了過去,然後一腳把我踢回來請求周靜宜的諒解。
    但我心裏有數,周靜宜至今根本就不知道我曾經強奸路昭惠的事情。她之所以跟我翻臉,其實還是為了我在那個儀式上同觀雪那幾個女人發生了性關係的原因。
    想到這裏,我吐了口煙圈,抬頭朝菜館內擺放的電視機望了過去。電視中正在播放新聞節目,一則關於一群戶外探險人員遭遇地質災害多人失蹤、受傷的新聞消息出現在了新聞頻道之中,望著電視裏出現的董傑、齊英、陳瑩等人形象的畫麵。我苦笑了起來。心裏暗自佩服著路昭惠的能量。不過從董傑等人的表情上我也看出,他們這幾個幸存者也在全力配合著路昭惠等人安排的善後工作。畢竟,這一次的所謂自駕車出遊,對他們而言,完全就是一場惡夢、能夠以這種方式加以了結,未嚐不是一種解脫了。
    隨意的解決了晚餐,我跟著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進門,我先是楞了一下,但隨後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個田螺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次潛入了我的住所內,替我將整個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
    究竟是誰啊?這也太能見縫插針了吧?
    我其實對於田螺姑娘替我打掃房間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但現在見到整潔的房屋,我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要知道,三天來,我一直都在住所裏等待或者說期待周靜宜能夠回複我點什麽內容或者消息。直到今天下午,才和葉桐約了一塊和秦沛見麵。而這田螺姑娘,就能利用我出去的這麽一段時間,潛入我的住所內替我打掃房間。我都有些懷疑它是不是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算了,有人免費給做家務難道還是壞事了?它又不偷東西隨它的便了!
    想到這裏,我也懶得多想什麽,徑直進了浴室,衝了熱水澡後,直接躺上了床。剛剛躺下沒多久,忽然聽到手機傳來了清脆的短信鈴聲。
    我立刻轉身,將放在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一把抓了過來。心中禁不住激動的期盼著周靜宜給我的答複
    不過當我把手機拿到手上看清來電號碼時,我激動的心情瞬間冷卻了下來。因為號碼顯示是一堆數字,要知道周靜宜的號碼是被我留存成姓名的。顯示是數字的話,那顯然就不是周靜宜給我的回複信息了。不過再看清了號碼數字之後,我再一次振奮了起來。
    此刻給我來消息的!居然是那個女妖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我對這個妖孽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仇恨或者憎恨。而且內心深處甚至還隱約期待著有機會同她再一次進行接觸。
    不過從出發前往成都開始這次采風之後,這個女妖便再沒有給我發過任何的短信。在夏禹城下,雖然和她接觸了一次,但到現在為止,她也沒有同我進行過任何的聯係。此刻忽然收到她的短信,我竟然產生了一點小小的激動。同時心裏居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種對周靜宜報複般的心理快感。
    不理睬我是吧?爺不稀罕,你不理睬,自然有人理睬爺
    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下,我很快打開了女妖發給我的短信。
    到家沒?幹嘛呢?
    我飛快的對這信息進行了回複。
    已經回來了!聽你的口氣難道你也回來了?
    過了一會,女妖的回複過來了。
    嗯,我回來都幾天了。給你發消息是想找你幫個忙。
    我楞了楞,找我幫忙?這女妖上天入地,神通廣大。有什麽忙還需要我來幫?
    我謹慎的回複道。什麽忙?
    想你幫我變成人
    看到女妖發來的這條短信,我有些疑惑了。我不理解她真正的意思,所以跟著回複了過去。
    你不是已經能夠變幻人形了麽?
    女妖那邊隔了良久,方才又發過來了一條短信。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不想做妖了我想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我呆呆的望著女妖此刻發來的這段文字,想了一會之後回複著。
    你是說,你想變成一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我沒理解錯誤吧?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你現在可以來無影去無蹤,我記得你好像還能飛之類的!這些本事,可都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能力啊!有這些能力,基本可以為所欲為了。你怎麽會想要成為一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凡人呢?難道是害怕王烈那些人會追著你不放麽?
    兩儀或者是你的追捕,我其實並不怎麽害怕。別忘了,我可和你們都生活在一座城市當中呢。要害怕你們我完全可以搬家不是?我想變成人,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具體什麽原因?能告訴我麽?另外,我不明白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念頭呢?既然你一點都不害怕王烈那些人或者我。你有必要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嗎?
    女妖沉默了。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將要睡著的時候。手機短信聲忽然再次響了起來
    我眨著眼睛,翻看起了女妖這次發來的短信。
    因為我厭倦了我以往的生活我承受不了我愛的人一個一個的離我而去所給我帶來的痛苦和悲傷!這就是我想要變成人的具體原因。現在的我隻想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找一個愛我的人,陪伴著他走完一生,和他一起步入死亡
    望著女妖此刻發來的這條短信,我不知不覺的癡呆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複女妖的這條短信。也因此,我就這樣側著身子,窩在被窩裏,看著這條信息,不知不覺的進入了睡眠當中。
    次日清晨,我醒了過來。打開手機,看了看這條短信,很顯然,女妖之後也沒有再發來任何信息。
    或許她是喝醉了酒,故意來調戲我吧?發來這種煽情的文字!我努力的讓自己從某種傷感的心理狀態之中振作起來。
    出門後,我找了輛出租車,在機場這邊和葉桐還有秦沛兩人匯合後,登上了前往南京的飛機。
    南京距離我們所居住的城市其實不算太遠,高速公路的話,隻需要不到四個小時。而飛機實際的飛行時間僅有幾十分鍾而已。不過考慮到葉桐當天來回的要求,秦沛終究還是選擇了帶著我們打空的了。
    機場的停車場,秦沛的合夥人蘇先生已經安排了一輛汽車專門等候我們。車子載著我們一行三人徑直開到了南京玄武湖附近的某處別墅小區之內。
    在這裏,我們見到了這次真正的委托人蘇先生。
    蘇先生看上去四十多歲,保養得體,但卻一臉倦色。很顯然,為了自己女兒如今的情況,他已經有些心力交瘁了。
    見麵彼此簡單介紹了一下之後,葉桐因為惦記著他家裏的那幫妹子,所以沒有過多的寒暄,開門見山的便讓蘇先生領著我們去看他女兒。
    沿著向下的樓梯,我們來到了地下室的門前。
    老蘇,你怎麽把她關這了?她好歹是你女兒啊?秦沛看到地下室陰暗的環境,有些不高興了。
    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秦沛此人在思想方麵有些傾向於西方的普世價值,頗為重視人權之類的東西,對於蘇先生將自己女兒拘禁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天然的感覺到了憤怒。
    老秦,我也是沒辦法了。把她關起來之後,她就拚命的喊叫,結果鬧得周圍的那些鄰居們全都知道了。我不得以才出此下策,把她鎖到了地下室這裏。這裏隔音,她怎麽鬧騰,外麵的人也都聽不到。蘇先生一臉的無奈,陪伴著一同到來的蘇太太,也為自己的丈夫辯解了兩句。
    是人,這樣關當然是不對的!要是鬼上身了,不這樣關,沒準還會惹出更大的麻煩。蘇先生這樣做,算不上錯了。葉桐冷冷的說道,說完朝我瞟了一眼。
    我的瞳孔周圍閃現出了隱約的金色光圈,順著地下室鐵門四周的牆壁觀望了起來,在普通人看來刷的粉白的牆麵之上,一股股從牆體內滲出的黑色斑塊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追著周靜宜一路跑回來,我在無意之中竟然領悟到了一種新的紅蓮之力。那便是雙眼一定程度上的探真能力。
    這種能力能夠透過事物表麵的偽裝,發現各種妖魔遺留下來的種種痕跡。
    看到什麽了沒?葉桐已經知道我掌握了這種能力,此刻開口向我詢問起來。
    牆上有屍氣斑!不過這說明不了什麽。這附近,或者過去假如存在過古代墓葬之類東西的話,建築物底部或者地基部分,多多少少都會出現一些。並不會影響一般人的正常居住和生活。我淡淡的回答道。
    聽到我的話,蘇先生連連點頭。你說的不錯,這座別墅小區在建設過程中,確實挖出過好些座古代墓葬,很多都是明朝的。說完,朝秦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秦沛也因此露出了幾分欣慰的表情。他應該是認為,這次請我和葉桐過來,是找對人了。
    能把門打開麽?
    我指了指地下室鐵門上的掛鎖。蘇先生立即上前,打開了掛鎖,然後閃到了一側,解釋道。把她關到這裏之後,她就變的非常狂暴。昨天,她媽媽給她送飯,她還咬了她媽媽一口,而且差點衝出來。
    可她現在不是很安靜麽?裏頭一點動靜都沒有。葉桐一邊說,一邊非常自覺的站到了我的身後,那意思,是要我打頭陣拉開鐵門上的插銷。當我扭頭朝他看過去的時候,他振振有詞的為自己辯解道。
    我今天可一個妹子都沒帶過來,就隨身帶了些符咒之類的,這種情況,當然該你這個紅蓮打頭陣了!
    我歎了口氣,對這家夥的憊懶態度有些無可奈何。伸手拉開了鐵門插銷,把門往裏一推,門推開的同時,一道人影從房間裏撲了出來
    人影眼看就要撲到我的身上了,但卻又如同見到了惡鬼一般,硬生生的收住了身形,飛快的轉身逃進了房間之中。
    喔看來沒錯了!應該是鬼上身否則剛才她應該直接撲你身上,而不是被你嚇的轉身就跑
    葉桐斜著眼睛瞟了一眼身後被眼前發生事情驚駭的有些呆滯的秦沛和蘇先生夫妻,表情淡然的說道。
    該怎麽解決?我斜靠在門邊,望著房間角落裏一臉驚恐,同時全身瑟瑟發抖的少女向葉桐詢問著。此時的我憑借雙眼的探真之力,已經看到了縈繞在少女身體四周的那一圈黑灰色的鬼氣,但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嗯,知道畏懼你這個紅蓮,說明這玩意兒已經開啟了幾分神智,知道害怕了。這樣,你守著門口,我進去收拾它,我先看看,我帶著的這些個符咒,有沒有能派上用場的。
    葉桐從上衣口袋裏抓出了一把揉的鄒鄒巴巴的黃色符咒,嘴裏嘀咕著。
    嗯、嗯有了,天罡陽炎符!這張應該管用葉桐滿意的從一堆符咒之中揀出了一張,拿在了手中。跟著側身從我身邊繞進了房間裏麵。
    我說你小心點,別選錯了符這符不會傷到孩子吧?聽到陽炎二字,我的腦海裏立刻出現了學宗當時囂張不可一世的摸樣以及他那身陽炎烈火展示出來的恐怖威力。要這符咒使用起來,真能造成學宗陽炎之力一樣的威力,我很擔心葉桐會把纏繞在女孩身上的那無形鬼氣連同女孩一道給燒成灰燼了。
    這你就放心吧?這符是韓哲親手煉製的,對有生有形之物不會有什麽傷害的。當然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小小的副作用之類的。
    你說什麽?那不行見到葉桐漫不經心的樣子,我瞪著眼睛朝他嚷嚷了起來。
    葉桐擰著眉毛扭頭朝我望了過來。你吼啥吼啊!這不還的賴你,你要火力全開了!這種事情用的著我上麽?你一個小指頭,就能把小鬼頭燒成灰了
    葉桐正說著,我卻見到纏繞在少女身上的那團黑色鬼氣猛的脫離了少女的身軀,朝著葉桐淩空飛躍而來
    第一百零二章
    小心我見狀連忙出言提醒。
    隻見葉桐猛的轉身,將手中的天罡陽炎符朝著他和少女之間直線的空間之中用力一拍。在我的視線當中,葉桐的符咒剛剛好拍到了那團黑色鬼氣之上!
    符咒接觸鬼氣的瞬間,爆發出了一股炫目的紅色光芒,在光芒的映照下,黑色的鬼氣在空間當中竟然顯出了半透明的實體。
    葉桐側身朝後退了一步,麵對著已經現行,且漂浮在空中的鬼氣,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在胸前豎立朝上,左手拍到右手手腕同時口中爆喝了一聲:爆
    符咒隨即炸裂了開來。半透明的黑色鬼氣在純白色的火焰當中化為了幾率黑色的液體,跟著濺落到了地麵。在地麵留下了如同潑灑的黑色墨汁般的痕跡!
    看見沒這家夥雖然開了神智,可是非常的笨!一聽咱們說要對它的宿主下手,就想著趕緊換個宿主!碰上這樣的,那就得靠嚇唬,嚇唬幾下,它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
    葉桐得意的朝我眨了眨眼睛,嘴裏輕佻的解釋著。
    我則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跟著朝這家夥恨了一眼
    秦沛將我和葉桐送到了機場,跟著又返回了玄武湖畔蘇先生的住宅。一方麵,蘇先生非常開心,秦沛決定在這裏陪他慶祝,二則,兩人還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私下協商。
    在候機大廳,葉桐有些沮喪。嘴裏嘀咕著早知道他那麽有錢,我該再把價格抬高點的。
    我拍著他的肩膀勸解他道。你就別嘰歪了,這麽走一趟,一張符咒拍出去,就到手了整整五十萬。你還不滿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噎死你!
    雖然我在勸解他,但我自己也被蘇先生的豪富震驚到了。
    滅殺了那團鬼魂後,蘇先生為了答謝我和葉桐,特意請我們吃了午飯。吃飯期間詢問起了酬金的問題。我和葉桐私下小聲商量了半天,覺得這次出手太簡單了些,所以便決定了五千元的收費標準。確定之後,葉桐在飯桌上朝蘇先生伸出了五個手指頭,蘇先生二話不說,立刻掏出了支票本,跟著給我和葉桐開出了一張五十萬元的現金支票。看到支票數字,我和葉桐當場就傻眼了
    原本我和葉桐還想開口向蘇先生解釋,我們收取的酬金是五千元,不是五十萬。結果卻注意到了秦沛朝我們兩個使眼色。發覺到這點之後,我們兩人也就隻得來了個悶聲大發財,將錯就錯了。
    而且,這事情也怪你自己!我對這行當裏的行情肯定是不了解的。你居然也不清楚,現在覺得開的價格低了,怪的了誰?
    唉,別說了也怪我自己,過去接受委托,協商酬金這些事情,都是王烈和韓哲他們兩個出麵去經手的。我覺得麻煩,從來也沒直接和委托人接觸過。每次都是王烈他們直接把我的份子給打到我的賬上就成。我哪裏知道現在的行情居然是這樣的葉桐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眼睛望著天花板道。
    聽你這話,難不成王烈和韓哲私下裏占了你的便宜?我禁不住八卦起來。
    占便宜應該沒有了!我是覺得我過去太懶了都是坐在家裏等著老韓和王烈他們兩個上門來給我介紹生意。他們倆來找我幫忙處理的事情,要不就是特別危險的,要不就是極為棘手的。每次收入也不算少,但幾乎都會弄的個灰頭土臉的回來,掙到的錢,倒有一大半得花到調理、救治我的那些個妹子身上。不過現在想想也正常,要是簡單的活計,他們也不會來找我幫忙了!要早知道現在外頭這些個簡單的委托都能賺到這麽多錢。我早自個出來接生意了。說到這裏,葉桐忽然想到了什麽,轉身望著我道:誒,嚴平。你估計遲早也的跟我們一樣在這行當裏混飯掙錢。有沒想過單幹還是找人合作了?
    我皺著眉回答道:你就那麽肯定我一定會進這行當裏賺錢?我可是有正當工作的,收入雖然少點,不過養活自己綽綽有餘了。
    葉桐嘿嘿的笑了起來。得了吧,你可是紅蓮!你隻是現在還沒完全掌握和領悟紅蓮的力量。一旦領悟了,你在編輯部掙的那點錢夠花才怪了。過去的那些個紅蓮,各個都是妻妾成群的。你遲早一樣!說起來,咱倆從某種意義上講,算是同病相憐了。我這邊要養一群妹子,你那邊將來要養一群老婆。要不我們兩個將來固定搭夥接生意算了。
    我一邊笑一邊搖了搖頭。
    我對葉桐頗有好感,對於和他搭檔,倒是沒有任何不滿。不過,到現在為止,我還是對王烈說的什麽紅蓮就一定需要養一群女人的這種說法不以為然。要知道,我現在對於紅蓮能力中的火苗、追蹤以及探真這幾種能力有了相當程度的熟練。不過,我依舊還是沒有感覺到我自己在生理需求方麵有什麽太大的變化。所以,對於是不是要加入王烈、葉桐他們這個團體,開始真正意義上斬妖除魔的生活,我至今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打算。
    葉桐當然不知道我腦子裏實際的想法,隻是見到我搖頭後,歎了口氣道:也是啊,你可是紅蓮。再棘手的妖魔這些,你一個人都能搞定。找個合作的搭檔,完全沒有必要了。多一個人,還得多一個人分錢。從經濟上講,不劃算了。
    你理解錯了!和你搭檔沒問題了。隻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決定要不要進入你們這個行當而已。我是紅蓮不假,但有誰規定過擁有紅蓮能力的人,就一定要從事斬妖除魔這樣的工作?比起和那些怪力亂神的玩意兒打交道,我更想從事的還是記者這個行業了。上次我跟集團公司申請去中東記者站工作,結果被駁回了。過段時間,我打算再申請一次了。利比亞、敘利亞已經打起來了。埃及總統貌似也被迫宣布要民選了。那邊的人手越發緊張了,我就不信,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那麽多可報道的新聞,因為記者站人員不足而白白流失掉。
    我說的這些話,確實是我此刻真實的心情流露了。
    曾經有那麽一段時間,我去中東采訪的念頭一度有些淡漠了。但此刻,這種念頭再一次擁上了我的心頭。至於原因,我自己倒也心知肚明。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周靜宜對我的態度很顯然在這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我已經徹底愛上那個女人了,雖然我到現在還堅持著自尊,不願意沒臉沒皮的死活糾纏她。但要確定她不再理睬我了的話,我覺得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思了。與其在這邊混日子,倒不如幹脆出國,繼續去追求我的記者夢想。為此,我甚至已經打算等路昭惠處理完了四川那邊的事情之後,私下請她出麵替我在集團公司領導層那邊活動活動。
    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要去當記者的話,真的浪費了你這身紅蓮的能力了。不過呢!我還是支持你至少你還有理想和抱負,想著要幹出一番事業什麽的!我這輩子估計就這樣,陪著身邊的這些活屍妹子一直就這麽混下去了。說到這裏,葉桐長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意興索然。不過跟著,他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拉扯起了我的胳膊。
    你看,你看那邊來了個妹子!身材好棒的
    我順著葉桐的指示望了過去,不看還罷,一看我就跳了起來。
    葉桐此刻所指的妹子,居然是那個至今讓我念念不忘的眉痣女!眉痣女的身材自然是極好的,前凸後翹。也難怪遠遠的就吸引了葉桐的注意力。
    此刻的眉痣女似乎在候機大廳之內正在尋找著什麽人,她左顧右盼,四處張望著,顯然尚未發覺我也在這裏。
    怎麽了?你突然站起來幹嘛?這丫頭身材是極好的,臉盤子也漂亮,但你至於這麽激動麽?而且是我先看見她的,要搭訕也該我先上啊葉桐對我此刻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
    我側身彎腰,壓低聲音對葉桐說道。王烈有沒跟你說過我和他上次去楓陵山的事情?
    葉桐楞了楞。你是說上次他和你想要去搶帛畫的那次?
    沒錯,就是那次!就是那個女人,在山道上伏擊了我和王烈!
    你說什麽?就是那邊那個眉毛上有痣的那個?葉桐呆住了。
    真是冤家路窄了!居然在這讓我碰上了你左邊,我右邊!這次非得逮住她,弄清楚她的來路了。說完,我一路小跑借著大廳中來來往往的人流遮掩,沿著右側向眉痣女所在的位置摸了過去。
    葉桐見我行動了,不得已隻得按照我的指示,從左邊繞了過去。
    眉痣女張望了一會,似乎是尋找到了目標,隨即挪動腳步開始朝著她盯上的目標方向移動。卻不曾想,我已經無聲無息溜到了她的側麵,並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後,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眉痣女轉過頭來,看見我後,朝我露出了微笑,同時脫口而出。
    哥哥,原來是你啊?你跑南京來做什麽?說完這話,這女子臉色一變,似乎方才忽然反應了過來,猛的轉身,朝人群密集的地點衝了過去。
    我原本還想趁這女人看見我大驚失色的檔兒出手控製住她的,但她對我使用的哥哥的稱呼,則讓我楞了楞神。當我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衝出了數米之遙
    難得再次發現她的行蹤,我哪裏可能放過,隨即甩開雙腿跟了過去。
    葉桐從左側人群之中躥了出來,張開雙手攔在了眉痣女的麵前。眉痣女反應極其幹脆,見到葉桐雙腿叉開,做出的是一副籃球運動員攔截防守一般的姿態之後,抬起右腳便狠狠的踹到了葉桐的大腿根部。葉桐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張開的雙手本能的捂住了要害部位,身體自然的軟癱了下來。
    在重創了葉桐之後,眉痣女更是扯開嗓子大叫了起來。非禮啊流氓啊一邊叫,一邊繞開了倒地的葉桐,向機場出口處狂奔而去。
    她這一叫,機場的安保人員隨即被驚動了。兩名附近的機場保安衝了過來。
    我看了看眉痣女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癱在地上的葉桐,隻得無奈的放棄了追擊。在扶起葉桐之後,表情無辜的在趕來的兩名機場保安麵前攤了攤雙手
    拜托,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們兩個在耍流氓?我們耍流氓該有受害人吧?受害人在哪?請你們找出來?隻要你們能找來受害人指控我們,並拿出足夠的證據,這罪名我認!
    麵對保安的詰問,我隻得沒臉沒皮的開始了耍賴!眉痣女沒攔住,還惹的一身騷,此刻的我連腸子都快悔青了。不過我對於耍賴有著充分的自信,因為從頭到尾,我也隻做出過拍眉痣女肩膀的動作,而這個動作顯然不能被認為是調戲婦女。除此之外,便是眉痣女逃跑,同時運用女子防身術主動攻擊葉桐。即便是調機場的監控錄像,我也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兩名保安對於我此刻的狡辯有些無可奈何。因為眉痣女此刻早已經跑的沒了影子,他們哪裏能找來受害人對我和葉桐進行指控。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們兩人的行為又確實引發了候機大廳內的一場小騷動,他們自然不會輕易就放走我和葉桐。就在我和兩個保安進行口舌之爭的時候。有人快步來到了我們幾個人的身邊。
    對不起了,剛才的事情我們這邊的人都看到了。我們可以證明,這兩位先生應該沒有耍流氓,而隻是想同剛才那位女士打聲招呼而已
    救星
    我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了這個詞語,並扭頭望向了來人。
    站在一旁開口替我和葉桐說話的是一個身著西服,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不過臉上卻帶了一副墨鏡,筆挺的西服以及勻稱的身材還有短平的發型從各個方麵證明了,此人十有八九從事的是保鏢之類的工作。
    除你之外,還有人能證明?一名保安有些疑惑的望著眼前的保鏢說到。
    是的,除了我,還有我的同事,達耶。仁波切一塊都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仁、仁波切?那不就是活佛的意思麽?
    我楞了楞,跟著將視線擴散到了更遠一些的地方。結果見到了三名同眼前保鏢裝束一致的青年男子圍繞著一名穿著藏式服裝的青年女性站在了距離我們七、八米遠的地方。
    藏族女性注意到我的視線後,向我微微欠身,同時雙手合十,表示了招呼的意思。
    有人能夠證明我和葉桐並非耍流氓後,兩名保安隨即停止了對我和葉桐的盤問,習慣性的教育了我們兩句諸如不要在機場內大聲喧嘩引起事端之類的話語後,返回了自己原來的巡查崗位。
    而藏族女性則在四名保鏢的簇擁下更換了登機牌,通過了安檢通道。
    藏族女性的身影消失之後好一陣,我都依然還沉浸在驚異之中。至於我驚異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那個藏族女性居然是一個活佛;二則是她的容貌,雖然比之周靜宜還大為不如,但卻也是異常豔麗的美人了。
    還在看?還在看?
    我最終在葉桐的嘮叨聲中方才恢複了基本的神智。
    有什麽好看的?一個空行母罷了!我可提醒你啊密教那邊可是自成一派,很少跟我們這些人打交道的。彼此的關係雖然談不上勢同水火,但也是互相看不順眼的
    什麽空行母。沒聽那個保鏢說麽?人家是仁波切
    屁個仁波切了!這年頭自稱仁波切的滿地都是。北京還有幾個演戲的,唱歌的也說自己是仁波切了。你會信麽?難道還是古代的什麽梨園戲子,青樓名妓轉世投胎啊!北京雍和宮周圍,連擦皮鞋都敢說自己是仁波切呢
    我扭頭望了望葉桐,有些意外。從葉桐的言語當中我發覺這家夥對密教有著相當嚴重的偏見和不滿。
    看著我幹啥?走啦,要換登機牌了。再不換,飛機趕不上了!
    也不等我開口向他詢問,他便急匆匆的扯著我來到櫃台辦理手續,接著又自行快速的通過了安檢通道,將我甩在了身後。
    在候機樓,葉桐忽然變的異常沉默。我有些搞不清具體情況,也就沒有冒昧向他詢問什麽。反倒是琢磨起了眉痣女在轉身看見我後的反應,以及她莫名其妙的那句話。
    哥哥,原來是你啊?你跑南京來做什麽?
    眉痣女見到我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而且她說這話的時候麵露笑容,完全是隨性而發的。尤其是哥哥這個稱呼,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時候,甚至還帶著幾分驚喜和親切。這讓我的心裏忽然感覺到了某種莫名的悸動,也正因為這種莫名的悸動,才讓我當時分了神,讓她搶先一步,逃脫了可能被我的控製。
    這時,葉桐忽然開了口,他說的話則更讓我渾身一顫
    那眉毛上有痣的丫頭可真夠烈的!反應也夠快,居然直接朝我哪裏就招呼過來了。難怪你和王烈上次兩個人在楓陵山那塊都沒把她給堵住了。嘿,你還別說,我忽然發現,那丫頭和你長的雖然完全是兩回事,她那麽漂亮,你這麽寒磣,可你和她眉宇之間好像還有幾分相似呢
    相似
    我禁不住呼了一口氣。
    從第一次見到眉痣女,我就對她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之後在楓陵山,還有公墓,兩次再見,那種怪怪的感覺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至於哪裏怪,我自己也說不上來。但此刻葉桐的話則讓我猛然間反應了過來!
    那就是,眉痣女的眼睛和眉毛這些,同我的眼睛眉毛竟有幾分神似之處。緊接著,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難以想象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這丫頭肯定和我是存在某種聯係的,難道說她會是我妹妹?
    這未免太荒謬了點吧?但要是當年我母親沒有死,至今還活著,並生下了其他子女的話
    有這種可能麽?
    跟著葉桐登上了飛機。我坐在座椅上,陷入了關於母親的種種分析和推測當中
    墳墓裏的骨灰盒是空的,隻有一個手鐲。這證明,母親的遺體並未火化。沒有火化的可能性有幾種。首先當然是遺體不在了或者是沒找著;而還有一種可能性則是根本就沒有遺體!
    夏禹城周圍山穀的影像中出現了父親和一個懷抱嬰兒女性的模糊形象。從遺留在叢林中鐫刻著我名字的嬰兒裹布推測,女性懷抱的嬰兒極有可能就是我。我不知道母親長什麽樣子,無法從影像中辨別女性是否是我母親。不過從理論上推測,那個女性要是和我沒有關係,父親估計不會放心的讓她抱著尚在繈褓中的我進入那種地方,而會自己抱著我。而隻有母親抱著我,父親才能夠安心。所以,影像中的女性形象十有八九就是我的母親了。
    父親、母親在夏禹城的具體經曆是什麽,我是不知道的。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他們前往夏禹城的目的必然與我有關。否則,他們又怎麽可能帶著尚是嬰兒的我跑到那種危險的地方去?
    趙中原曾經多次進入夏禹城,目的都是為了利用夏禹城內的八卦陣救人,同時賺取傭金。而在夢境中,夏姬和屈巫攜帶夏南的屍體前往夏禹城,也是為了相同的目的。從這一點分析,父親、母親進入夏禹城的目的恐怕也是一樣的,就像路昭惠當時所推測的一樣,他們是為了拯救女性懷裏的嬰兒,也就是我。
    我現在好端端的活著。這證明父親和母親成功的把我救了回來。但母親死在了夏禹城則隻是我之前個人好無根據的一種推測而已。而且這推測已經無法證實,因為夏禹城連同四周的山穀已經徹底的沉入了地下。我再也沒有機會能夠進入到哪裏去尋找母親可能的遺骸了。但要是換一個思路。母親那次沒有死呢?
    這接下來則就有無限種可能了。
    或者母親隻是同父親失散了,又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回來找父親和我。所以父親便以為母親去世了,並為母親設立了衣冠塚。
    又或者父親和母親之間發生了矛盾,母親離開了我和父親。父親一氣之下,隻當母親死掉了,所以幹脆立了個衣冠塚來混淆視聽
    我的腦子裏越想越混亂,各種各樣的想法和念頭紛至遝來,搞得我的腦袋裏便如同漿糊一般。
    母親不僅對我而言是一個謎,甚至對於我們老家的街坊鄰居以及叔叔嬸嬸而言也都是一個謎一般的人物。因為除了父親和奶奶之外,我身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見過我的母親。
    從父親單位的同事那裏我曾經了解到,他們隻知道我父親結過婚,而且有我這麽一個兒子。但我的母親,也就是我父親的妻子,他們一次都沒有看見過。雖然他們曾經多次和父親開玩笑,讓我父親帶著老婆在同事麵前亮亮相。但我父親從來隻是笑嗬嗬的答應了,卻從來沒有真正訴諸過行動
    老家的街坊鄰居也是一樣,隻知道我父親在城裏娶了媳婦。我父親的媳婦長什麽樣子,他們同樣也都沒有見過。關於此事,林有才曾經對我有過詳細的講述
    按照他的說法,父親隻是回來告訴街坊鄰居他在城裏結婚了,然後自個在老家擺了個流水席請街坊鄰居們吃了餐飯,便算是辦過婚禮了。至於新娘子為啥沒露麵,父親的解釋是新娘子身體不好,不宜長途奔波,所以也就沒有帶回來和鄉親們見麵。而且也因為新娘子身體不好的原因,奶奶在婚禮之後便跟著父親去了城裏。理由自然是去照顧身體不好的兒媳婦。這一去,就在城裏住了接近一年的時間,然後奶奶便帶著繈褓中的我返回了老家清源鎮居住。說我是她孫子,而我母親在生下我沒多久之後因為產後病症去世了。從另一個方麵也證實了我母親身體不好的事實!
    所以,老家的街坊鄰居們對於我母親,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了。
    至於叔叔,我父親從結婚,到生我,再到我母親去世的這一段時間當中。他一直都在西南邊境服役作戰。自然也是沒見過我母親的,而嬸嬸是在叔叔複原轉業回來之後才和叔叔認識並結婚的。她對於我母親的了解甚至還不如老家的那些街坊鄰居知道的多。
    身體不好?身體不好能和父親一塊抱著我跑到夏禹城那種地方去?這不可能
    又或者,父親他和母親去夏禹城不是為了救我,而是為了救母親?這也不可能,因為要是救的人是母親的話,他們兩個為什麽要把我給帶上,帶著我不是累贅麽?完全可以把我托付給奶奶照顧,然後他們兩個自己去就可以了
    這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從夏禹城中見到的影像來分析!至少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了!那就是父親和奶奶說我母親身體不好這個事情,肯定是不對的!他們兩個都撒了謊我母親絕對不是他們說的那種體弱多病林黛玉似的女性。最起碼,身體是健康的,從影像上來看,母親抱著我跟著父親在山穀中的森林中快速行進。這會是一個體弱多病,還患有產後病症的女人能夠辦到的麽?
    可話說回來。父親和奶奶為什麽要撒這個謊?而且不僅僅是對我,而是對包括叔叔、嬸嬸以及老家全部的街坊鄰居都說了同樣的謊言!他們這麽做有必要麽?
    我皺起了眉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恐怕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為了遮掩關於我母親的真實情況!掩蓋我母親的出身、來曆、容貌、身材以及一切的有可能能讓別人能夠猜到我母親實際情況的線索!
    那個眉痣女在無意之中對我使用了哥哥的稱呼,而且在眉宇之間竟然和我有幾分相似這難道是巧合?
    不、不對這丫頭在楓陵山登山步道上率先就對我下手偷襲,要不是王烈反應快,我沒準就著了她的道了。說她是我妹妹,這種行為又顯然不對
    想到這裏,我隨即將之前關於我母親有可能在離開父親後又和別人結合,並生下女兒的這一近乎於天方夜譚般的推理徹底推翻了!
    而且我的樣子是長得像父親才對咦不會吧!難道說我老爹他當年除了我母親之外,在外頭還有個外室那丫頭是那房生出來的?
    就在我剛剛冒出新的念頭之時。飛機降落到了地麵我和葉桐兩人在黃昏時刻回到了我們居住的城市。
    更新說明:
    因為過春節,紋麵暫停更新。不出意外再次更新將在元宵節後的首個星期四恢複。
    請各位諒解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