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三、溫馴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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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幾天裏,遊月茹一直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中。她不知道施夜焰把自己帶到了哪兒。在她試圖逃走的第二次,施夜焰把她鎖在屋裏,再折回時手上拿著一隻注射器,細長的針頭強行刺進她身體,之後她全身力氣被瞬間抽走了大半,意識再沒有徹底清醒過。他白天出門會安排人看著她。晚上回來竟會摟著她同床共枕。
這種生活簡直與階下囚無異。遊月茹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夕陽如血,日落時分。遊月茹蜷縮在躺椅上,歪著頭透過窗簾的縫隙看那一抹血紅。
又是一天過去了。她連歎息都不想,淩亂的長發下一雙無神半眯的眸中有抹不易察覺的冷靜。施夜焰進門就看見那個縮成一團背對著他的女人。
“怎麽回事?”他點點下巴,他隻是禁止她走出這棟別墅,並沒讓人綁著她。柏瑋斜躺在沙發上揚起頭,臉上四個清晰的血道子,手臂上也是。“這女人就是隻凶悍的野貓,不適合圈養。”
施夜焰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上去給了柏瑋一腳。“讓你養了?我就是讓你把人給我看好了,誰讓你亂動我東西!”
柏瑋一臉悻悻然不反駁,繼續看些亂七八糟的電視節目。
一雙大手從身後把她托起,這幾天她對他的手已經太熟悉。
施夜焰像果真像抱寵物似的把她放在腿上圈在懷裏。“餓了沒?”也不在乎她是否回答,招呼人把一碗香氣四溢的蟹黃魚翅粥端過來,舀起一勺喂到她唇邊。“啊——張嘴,小茹。”
遊月茹還來不及偏頭躲開就被他遏住下顎,他指下稍一施力撬開她緊閉的牙關,熱燙的粥被灌下去,燙得她食道火燒般的疼。想跳腳又沒力氣,悶著頭喉嚨裏發出痛苦的聲音。
“不好喝?”施夜焰皺皺眉嚐了嚐,味道絕佳啊。“乖女人,這可是特意給你帶回來的。”隨即又喂到她唇邊一勺,反被她噗了一身,粥碗弄翻在地,白白黃黃的粘稠粥汁掛在他筆挺的西裝和襯衫之上。
柏瑋瞠目,大氣不敢喘。隨從各個噤聲,麵麵相覷,連忙拿來毛巾給他擦拭。施夜焰捏著勺子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後舔了下嘴角手腕一甩,瓷勺墜地應聲碎裂。
他表情不變把她放到躺椅上,站起來刷拉一下脫掉外套和襯衫,把她重新撈起隻單臂就將她夾在腰側大步進了浴室。柏瑋被巨大摔門聲扯回了神,嘖嘖兩聲。
尊貴無比的施家少爺難得屈尊降貴伺候女人就落得這麽狼狽的下場,必定怒火中燒。浴室裏很快傳來女人一聲短促的尖叫,柏瑋則是一臉解恨的表情,心裏琢磨著遊月茹是會被他掐死還是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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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月茹搖搖晃晃被他三兩下扒掉外衣隻剩睡裙,施夜焰不顧她被反縛在背後的雙手,打橫抱起她謔的扔進滿水浴池。她隻來得及尖叫一聲,然後便整個人沉浸在冷水中。
施夜焰在池邊脫掉長褲與僅剩的貼身衣物,站到花灑下衝熱水澡,在水簾後冷眼看那個在水中撲撲騰騰的女人。直到她的動作幅度變小,慢慢消停下來。
遊月茹肺裏爆炸似地疼,她不是不會遊泳,卻沒有哪一刻在水裏這麽恐懼。求生本能讓她不斷掙紮想坐起,可是那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她,根本不受控製。
肺裏的空氣逐漸被水代替,意識一點點抽離……這男人是真想淹死她。眼皮千斤重,她終於撐不住緩緩閉上眼睛,在黑暗侵蝕她的最後一刻,有人抓著她的頭將她撈起扔在地上。
施夜焰抬腳在她胸膛上不輕不重踩了兩下,她猛的嗆咳起來,痛苦的蜷縮著。他掐著她的後頸強行把她拉到花灑下,打開熱水,可還是不能讓她身體停止顫抖。
她倚著牆勉強撐著不倒下,施夜焰拽著她的長發強迫她仰起頭,對她一臉慘白視而不見。
“遊月茹,你還能再任性點麽?我又不是要怎麽樣你,勸你最好少跟我來絕食這套,當心真把自己給餓死!”
她氣若遊絲,眼底卻還藏著一絲倔強。“你救我……做什麽……”
施夜焰俊眉一挑,邪氣的不成樣子,視線向下一瞥。他早把她內衣褲扔了,她薄薄的睡裙緊貼著身體,曲線畢露,真空濕身的誘惑是個男人就把持不住。
“你是不是清醒些了?”他倏地把她翻了身抵在牆上,用自己熱燙的身體貼緊她誘人的弧度,挑開她肩帶,點點細吻落在她圓潤的肩頭。手滑下去,提起她的腰,將火熱的那一處磨蹭在她臀瓣上。
“你總這麽虛弱,讓我特想趁機欺負欺負你,你說怎麽辦?”
回答他的,是遊月茹不屑的一聲“呸”。施夜焰不怒反笑,解開束縛她手腕的繩子。“洗完澡出去吃點東西,存點體力等著晚上我折騰你,我可沒想讓你這麽死。”
他洗好出去,遊月茹順著牆滑到地磚上,所有的力氣隻夠她咬牙切齒了。
part5
她以為施夜焰真的會在今晚強要了她,她在床中央抱著被子坐的背挺直挺直的,一副赴刑的表情。他的作息時間在平時還真是規律。十一點的剛過,他就推門進來了。
看見床上那個人,施夜焰不由得笑了,過去長臂一勾把她帶到懷裏。“你想什麽呢?藥勁不是過了嗎?怎麽還是呆呆的樣子?”
邊說邊拉開她的睡衣,大掌探入衫內,肆意摸索。
遊月茹仍然摸不清他的脾氣,拿槍抵著他他沒反應,灑了點粥竟差點弄死她。這種探究不到底線在哪裏的人其實最可怕。
“不打針不怕我半夜殺了你嗎?”
施夜焰的牙齒在她頸間一咬,“你有那本事嗎?”他笑的時候,熱熱的氣息都吹在她皮膚上。“我不想奸屍,做完再打不遲。”
她抑製不住的憤恨雙手把身下的床單死死抓住。“你到底為什麽困著我不放!我哪裏惹到你了!”
聞言他抬起頭,側臥在她身側,看了她半晌也不吱聲。她不知道此刻這個男人眼裏全是多年前正值豆蔻年華的遊月茹。他輕輕摩挲她的臉,眉間輕蹙沉思。
忽如其來的溫柔讓她汗毛都豎起。她可無福消受這個男人的一切。她可以和任何不愛的男人假裝曖昧,那是她擅長的,卻唯獨和他假裝不起來。
她忽的腦筋一轉,放軟了態度,試探著問他。“你能不能放了我?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我對你不會有威脅的。”
“……”
他不語,那雙琥珀色的眼珠越發幽深,看得她瘮得慌。她歎一口氣,正要翻過身去,他卻忽然開口。“你為誰工作?”
遊月茹怔了下才道。“我沒有為誰工作,我和希爾是私人恩怨。”
又是一陣沉默,施夜焰關了燈,把她摟在懷中。“不管你在為誰賣命,不要把看到我的事說出去,懂嗎?”
她不懂,這是代表他會放了她嗎?
被他這麽占有性的禁錮著,她呼吸都不通暢。然而她不敢太劇烈的反抗,以免引發他的獸性。她不明白為什麽他一直沒碰她,也並不覺得是他仁慈,反倒認為有種被“養肥了好吃肉”的奇怪感覺。
莫名的睡意陣陣襲來,她喃喃問。“不給我打針了嗎?”
施夜焰低低的笑起來,“我不記得這東西還會讓人上癮啊,不打針了,改吃藥了。”
遊月茹在昏過去之前在心裏狠狠咒罵,那碗粥果然有問題,這個該死的男人!
很快她的呼吸沉穩規律,施夜焰的眸子在黑暗裏晶亮晶亮的。
淩晨,柏瑋敲開施夜焰的房門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又問。“反正這裏沒我們的事了,隨時都可以離開,這個女人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
施夜焰曲起指節敲了敲那個昏睡不醒的女人的額頭,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你說,怎麽辦?搶你做壓寨夫人怎樣?”
話音剛落,隻見遊月茹的長睫忽的震顫了下,舒展的眉頭也輕輕蹙起,似乎夢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施夜焰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晚上她那句話一直縈繞在他腦海。
她和他不是一路人?
當真是這樣的話,施夜焰肯定早把她放了。良家婦女他從來不稀罕碰。可良家婦女也沒有本事混在希爾這種人的身邊。
“小茹,即便你還是八年前的你,我也照樣會把你弄髒……”
執起她柔軟的小手放在唇邊,怕她反抗時傷了自己,他在第一天晚上就把她危險的指甲剪了去。柏瑋說什麽來著,不適合圈養?
平心而論她確實不會是一隻溫馴的寵物。
不過這樣才帶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