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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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離(下)
    車內暖黃的燈光下,葉敬輝修長漂亮的雙腿在眼前清晰的呈現出來。
    半身赤裸的葉敬輝,有一種極具視覺震撼的魅力,讓司明一陣口幹舌燥。不禁咬著他的耳朵,低聲道:“抱歉,我忍不下去了。”
    葉敬輝輕笑:“又沒叫你忍。”
    然後主動湊上了雙唇。
    前麵還坐著跟司明一起長大的剛到十八歲的弟弟,雖然知道他聽不見,兩人心中卻不由得有些緊張。
    黑夜裏,路旁的點點燈火迅速閃過,在車窗上變換著繽紛的色彩,時刻提醒著他們所處環境的特別。
    卻也因此,顯得格外刺激!
    連心跳和呼吸的頻率都不由得加快,密閉的空間內兩人呼出的灼熱氣體,全都像撓癢一樣拂在對方臉上!
    車內的溫度一路飆升,葉敬輝赤裸著下身還是覺得熱,於是把上衣也除了去,急切的解開襯衫。心想司明一定會更熱,便好心的把他的衣服也全部解開來。
    意料之外,借著車內暖黃的光線,葉敬輝看清了他胸前那些交錯的鞭痕。
    密密麻麻的痕跡顯然是用不同鞭子抽出來的,有些淺色的舊傷,還有一些刺目的新傷,那些殷紅的顏色,猙獰的在他身上張牙舞爪,耀武揚威……
    葉敬輝呼吸一窒,隻覺得心髒一陣猛烈的緊縮!
    ――那是以前從沒有過的心疼感,疼到他甚至想把那個傷了司明的人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司明似乎看出了他驟變的情緒,像是安撫一般輕輕擁住他的肩,貼著耳朵說:“沒事,都是些皮外傷,根本不算什麽的。”
    葉敬輝伸出手來,指尖微顫,小心翼翼的摸上斜跨胸口的那條最寬的傷痕,輕聲問:“疼嗎?”
    “不疼。”司明微微一笑,順勢親了親他的額頭。
    這樣擁抱的姿勢,讓兩人接觸之間擦出了更多的火花。
    原本就狹小的空間,坐了兩個大男人,前麵還立著礙事的擋板,根本沒有位置可以並排躺下。
    葉敬輝深吸口氣,幹脆主動分開腿,坐在了司明身上。
    此時他已經赤裸著下身,上麵的襯衫也大開著,隨著動作滑落下來半掛在胳膊上,更顯出一種撩人的姿態。
    白皙的胸膛,胸前兩點誘人的乳尖,平坦的小腹,伏在密叢中形狀漂亮的分身,分開來掛在兩側的修長雙腿――
    整個身體都清晰的展現在眼前,在燈光照射下,更添了幾分魅惑。
    司明的呼吸聲明顯粗重了些,用雙手扶住葉敬輝的腰部。
    手指接觸的地方,熱到發燙的地步。指腹下的溫潤皮膚,甚至輕微的戰栗著。
    葉敬輝隨著司明引導的動作很快調整好了姿勢,輕輕吐出口氣,然後低下頭來,手指靈活的解開他的皮帶,幫他把長褲和內褲一起褪到膝蓋以上的部位。
    忍耐了多久的欲望果然已經膨脹到了極致,褪掉束縛之後,便硬挺的暴露在葉敬輝眼前。
    葉敬輝伸手輕輕握住那個硬腫的部位,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來,我幫你。”
    “嗯……”司明舒服的歎息著,感覺著葉敬輝修長的手指技巧性的愛撫。
    葉敬輝的臉近在眼前,因為低著頭的緣故,部分劉海垂下來遮住了前額,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他臉上的表情卻是認真的,眼睛看著手裏握著的器官,偶爾還因為司明身體的變化而微微揚起嘴角。
    他手下的動作漸漸加快,司明隻覺得小腹一緊,忍耐了很久的欲望終於激射而出,有一部分沾在葉敬輝的腹部,還有一些濺到車內黑色的皮製座位上,看上去格外淫靡。
    葉敬輝輕輕吐出口氣,甩了甩手腕,湊道耳邊,曖昧的道:“你忍了很久吧。”
    司明啄吻著他的額頭:“還好。”
    “被注射那麽烈的藥物,還鎮定自若的開著車逃命,你的耐力還真不錯,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謝謝。”
    司明微微一笑,一手固定住葉敬輝的腰部,另一隻手也握住他半挺立的部位。
    葉敬輝隻覺得下腹一緊,敏感的部位在對方手中漸漸腫大起來,一陣奇妙的快感自接觸的地方電流一般傳遍全身。
    見葉敬輝的眼角微微泛紅,身體也染上了一層漂亮的粉白色,看上去格外性感迷人。
    司明不禁笑了笑,毫不猶豫的俯下身來,張口含住了他。
    “啊嗯……”葉敬輝急促的呻吟出聲,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麽,顫聲道,“司明,你……”
    心底很清楚,像他們這樣驕傲的人,隻有愛極了對方,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司明居然用嘴來取悅自己,讓葉敬輝驚訝的同時,心中不禁有泛起一陣開心和得意。
    司明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點溫柔,低下頭更加賣力的逗弄著那裏。
    “唔……”葉敬輝輕輕呻吟著,把雙手插在司明的發間,閉上眼來,享受這銷魂的快感。
    雖然葉敬輝在情事上一點也不生澀,有過很多次愉快的經曆。可奇怪的是,這一次的感覺特別好,被他溫暖的口腔包裹著,被他靈巧的舌頭細心的愛撫著,除了身體的快感之外,心裏還湧起一種強烈的滿足感。
    每一次,舌苔滑過敏感的部位時,都會讓人全身不由得激烈的戰栗!
    葉敬輝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連心髒都開始失速的跳動,好像要衝破胸口一般。
    意誌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每一個毛孔都尖叫著,那種一波勝過一波的快感,像是漲潮時的水一樣越來越猛烈,終於,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啊啊……”抓住司明頭發的手指猛的一緊,葉敬輝全身一陣痙攣,白濁的液體噴射而出,盡數釋放在司明的嘴裏。
    司明倒也沒有介意,反而輕輕吻了吻他的嘴角,把他摟進懷裏。
    高潮過後的葉敬輝,懶洋洋的枕在司明肩膀上,閉上眼睛調整呼吸。
    卻感覺到司明的指尖沿著脊背漸漸下滑,探入股縫,曖昧的來回摩擦著,甚至在後穴周圍輕輕按壓起來。
    葉敬輝身體一僵,隻覺得他手指擦過的地方一陣酥麻,司明的手指趁機插進了後庭,指尖上帶著方才釋放時沾在腹部的精液。
    葉敬輝沒有反抗,深吸口氣,靠在他肩上淡淡的道:“讓你來也可以,不過,不準弄疼我,否則我會十倍還回來。”
    “當然。”司明抬起頭來,微微一笑,“我怎麽舍得。”
    看著他臉上略顯溫柔的笑容,葉敬輝心中一動,不禁俯下身來親吻他的嘴角,很快就被司明熱情的反吻回來。
    插入後庭的手指增加到了三根,借著潤滑緩慢擴張著內壁,漸漸放鬆的身體的葉敬輝,也終於能夠不再痛苦的接納下手指,適應了侵入的內壁也開始反射性的收縮。
    司明抽出了手指,用雙手扶著他的腰,把早已腫脹不堪的分身抵在了入口處,深吸口氣,然後猛的刺入。
    葉敬輝隻覺得□抵著一個滾燙的硬物,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有一股強烈的鈍痛感從那裏傳來!
    “啊!……”
    像是撕裂一般的痛楚讓他瞬間慘白了臉色。葉敬輝手指緊緊抓住司明的肩,深深吸了口氣。
    司明再次推進,直到連根沒入時才輕輕喘息著停了下來。
    這樣深的頂入,讓葉敬輝甚至覺得自己的內髒都要被他給擠壓出來,心跳也因此而快得離譜。
    “疼嗎?”司明輕輕抱住他的肩,安撫式的親吻著他的耳朵,“來,放鬆些。”
    “哼,你倒試試。”葉敬輝嘴上雖然抱怨,卻還是按他的話,深呼吸,努力放鬆了身體。
    司明一邊親吻著他的唇,一邊扶住他的腰緩慢的抽送起來。
    □而火熱的腸壁緊緊包裹著欲望,司明隻覺得陣陣熱流讓全身都發起燙來,親吻變得火熱起來,吻遍了口腔,一路順延到鎖骨,胸口,然後順勢含住了那顆小巧的乳珠。
    “唔……”葉敬輝舒服的呻吟出聲來,身後習慣入侵之後痛感漸漸減弱,便有一股奇妙的快感自尾椎直竄頭頂!
    司明喘著氣,下身的抽動也越來越快,每一次都頂到體內最敏感的那點,讓葉敬輝興奮的連腳趾都蜷縮起來。
    乳尖在司明溫熱的口腔裏迅速脹大,俏生生的挺立在空氣裏,司明伸出舌來壞心的舔了舔,低聲問:“舒服嗎?”
    “嗯……”葉敬輝點了點頭,雙手抱住司明的頭,讓他可以更方便的吮吸另一側的乳頭,司明輕輕一笑,含住了另一顆,同時加快了身下的動作,開始新一輪猛烈的抽動。
    “啊哈……慢……慢一點……”
    葉敬輝仰起了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手指插入司明的發間,緊緊抱住他。
    “唔……太……太深了……你輕點……”
    又一輪激烈的衝刺,讓葉敬輝不禁繳械投降再度釋放出來,腸壁一陣猛烈的緊縮,司明也終於喘著氣釋放在葉敬輝的體內。
    葉敬輝隻覺得全身一陣酸痛,剛要閉上眼休息,卻被司明猛的一個翻身,變換體位壓在了座位上。
    “喂,你夠了……唔……唔嗯……”沒說完的話全被突如其來的親吻打斷。
    司明把葉敬輝的雙腿抬高來架在肩膀上,讓他的身體完全打開在自己麵前。
    紅腫的後穴還在微微開合著,流出一絲白濁的液體。泛起微紅的身體下麵是黑色的皮製座位,挺立起來的乳尖格外殷紅,吻痕從脖子一路眼神到腹部,散發著格外撩人的誘惑氣息。
    葉敬輝終於緩緩睜開了眼,車內昏黃的燈光下,隻見司明英俊的輪廓近在眼前,那雙深邃的眼定定注視著自己,黑如墨的發尖滴著汗水,被汗水浸濕的襯衫緊緊貼在身上顯出完美的身材!
    敞開的胸口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更添了幾分性感的魅力!
    汗水順著傷口滑下來,還有一些滴在自己的身上,居然是令人心跳的滾燙熱度!
    兩人靜靜注視著對方,快要貼在一起的心髒都失速的跳動起來。
    剛剛做完一次,空氣裏還留著奇特的麝香味,可此時看著極有魅力的戀人,兩人卻什麽都不顧,隻是不約而同激烈的擁吻在一起!
    火熱的親吻過程中,感覺到再次抵著後穴的硬物,葉敬輝指尖一陣輕顫,卻也沒有反抗,任憑司明以不同的姿勢侵入!
    “唔……嗯……”
    葉敬輝破碎的呻吟被他的吻盡數吞沒,抓在皮製座位上的手指輕輕顫抖著,身體深處叫囂著的興奮因子,甚至讓他掛在司明肩上的雙腿也輕輕戰栗起來,連腳趾都蜷縮著。
    “唔……唔……”
    反正他是從來不知道害羞的人,麵對著因為藥性而化身為野獸的愛人,葉敬輝也就放縱自己呻吟出聲來。
    突然,車子一陣猛烈的顛簸,司明控製不住力道,一下子猛烈的刺入,那麽深的地方,像把整個身體都給捅穿了一樣的可怕。
    “啊!”葉敬輝驚叫一聲,不禁慘白了臉,“你瘋了?”
    司明卻沒有抽離的打算,反而無辜狀聳聳肩,做了個“噓”的手勢。
    果然,隔音擋板被放了下來,傳來司傑緊張的聲音:“哥!前麵有好多岔路口,我們該走哪條?”
    體內的硬挺還停留在那深得不可思議的地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裏的脈動。
    葉敬輝緊緊咬住嘴唇,憤怒的瞪著他。
    司明深深吸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走左邊那條。”
    “哎?你聲音怎麽啞成這樣?感冒了嗎?”
    “沒有,他睡著了,我怕吵到他。”說著,還衝瞪著自己的葉敬輝微微一笑,然後輕輕從他體內抽離。
    司傑聽了他的話,也放低聲音道:“旁邊那條路我不認得,不知道是走去哪的,迷路了怎麽辦?”
    “不會,那是單行道,你一直往前開就可以。前麵有個小鎮,到時候我們再換。”
    司傑還不甘心的問:“可是這條路不太好走,要走多久才能到啊?”
    “四五個小時吧。”
    “哦,那哥你繼續睡吧,你被關了那麽久肯定累壞了。我慢慢開,正好練練開車技術,嘿嘿。”
    “嗯。辛苦你了。”司明說著便再次放下了隔音擋板,這才長長吐出口氣。
    葉敬輝也鬆了口氣,輕輕用手指戳了戳司明的肚臍,道:“你弟弟還說你累壞了,我看你倒是精神的很啊。”
    司明微微一笑,翻身讓葉敬輝坐在自己腰上,挪到司傑正背後的位置,還沒得到發泄的欲望,再次自下而上的插入。
    重力再加上路麵的顛簸,讓葉敬輝不禁猛的往下一坐,腸壁內一陣劇烈的摩擦讓一陣銷魂噬骨的快感從尾椎直竄頭頂。
    “你……我終於……認清了你的本質……”葉敬輝還沒說完,前麵又連著過了幾道坎兒,“啊……唔……”
    聽著自己的呻吟,葉敬輝泛紅的眼角不禁流露出些許惱怒。
    司明的嘴角卻帶著淡淡的笑容,雙手扶住他的腰,湊上前去準確的吻住他的嘴唇,把抱怨盡數堵在唇邊。
    這條路果然不太好走。
    偶爾的顛簸,讓車內的兩人齊齊抽氣,葉敬輝的臉更是一陣紅一陣白。
    激烈的撞擊聲,響在密閉的空間內,更添了幾分淫靡的氣息。
    東方漸漸發白,能夠隱約看到樹木迅速從車窗外閃過。
    遠處果然有一座小鎮。
    司傑再次打開擋板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非常奇妙的畫麵。
    葉敬輝正一臉疲憊的靠在司明肩上,伏在他耳邊,輕輕說著什麽。
    司明側耳聽著,聽完後便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聲道:“下次不會了。”
    葉敬輝翻了翻眼皮:“回去再跟你算賬。”
    因為聲音太輕的緣故,威脅的語氣卻沒有一點力度,反而像是情人之間曖昧的調笑。
    司明輕輕摸著他耳側的頭發,柔聲道:“你累的話先睡一會兒,到了終點我再叫你。”
    “嗯。”葉敬輝果然閉上了眼。
    見司傑好奇的盯著兩人看,司明回頭淡淡的道:“司傑,你去副駕坐,這裏的路你不熟悉,我來開車。”
    說著便開了車門,然後抱著葉敬輝橫躺在後座上,體貼的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的身上。
    葉敬輝全身酸軟,累得甚至連手都抬不起來,聽到司明說要去開車,於是迷迷糊糊的道:“你開車小心一點。”
    剛要關門的司明聽到這句話,猛然回過頭來驚訝的看著他。
    葉敬輝卻早已閉上眼睛,呼吸均勻。
    現在的葉敬輝,其實已經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卻能在迷糊中依舊說出這樣關切的話來,這說明了什麽,簡直不言而喻。
    司明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彎腰進了車裏,在他額頭輕輕一吻,“放心吧。”
    然後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我愛你。”
    葉敬輝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在司明關上車門的時候,嘴角微微彎起個笑容。
    那笑容,帶著一夜熱情之後性感的慵懶。
    卻也透出些許得意和滿足,還有若有似無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唔,這次h得過癮了,整整一夜啊,車震==
    算是彌補憋了很久的司葉兩位,以及憋了很久的色女們><
    下一章尾聲。
    落幕(終)
    三後,紐約。
    司明終於辦好出院手續。他身上的鞭傷並不嚴重,隻是突然複發的感冒讓他高燒到三十九度,在醫院吊幾滴。葉敬輝自然清楚那是他把外套留給自己,大清早換座位的時候又吹冷風的緣故。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近傍晚,高樓林立間露出的小片空,被夕陽染得通紅。
    是他們本應該熟悉的城市,如今卻顯得陌生。
    葉敬輝還在紐約的時候,每每都混跡於各酒吧之間,或者被父親關起來逼婚,很少去欣賞裏的景色。
    司明還在紐約的時候,也整日辛苦顧及著媽媽的病和弟弟的學業,更沒有心情去留戀裏的景觀。
    那時候他們在個城市裏,卻從來沒有見過麵。
    場舞會,個布局,把兩人意外的拉到起。
    過很多年再次回到裏時,城市已經發生翻覆地的變化。
    人也是。
    葉敬輝突然想回去自家的祖屋裏看看,於是拉著司明穿過個個街道,走到那熟悉的小路上,卻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得睜大眼。遠處濃煙滾滾,熊熊燃燒的大火正在瘋狂吞噬著那座院落,肆虐的火焰直直衝向空,渲染出炫目綺麗的色彩。
    葉敬輝緊緊皺起眉頭。
    場大火不是意外。他甚至可以篤定,定是關澤或者闌夜的黑手黨,故意放火燒家。
    目的自然是報複。
    因為他們很清楚座院落是葉致遠曾經花價買下的屋子,是他最重視的地方。
    院子裏有他鍾愛的閣樓,上麵刻下的精致雕花都是他親自選的。書房裏還有他最喜歡的書櫃,上麵擺放的每本書都是他親自買的。還有三樓的臥室裏,床頭掛著他跟媽媽的結婚照,上麵是兩人年輕時青春張揚的臉。還有那三棵枝葉交融的柳樹,代表著葉家的三兄弟。
    如果不是胃癌,他或許死都不會離開裏。
    可他離開的時候,卻因為路途遙遠,什麽都沒有帶走。
    現在卻被場大火給吞噬。
    葉敬輝轉過身來。
    他不忍再看那肆虐的大火,那樣燃燒著的火焰,甚至能讓人感受到赤裸裸的仇恨情緒,瘋狂的像是要把人也吞沒。
    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溫暖手指收緊些,葉敬輝回頭笑笑,道:“院子燒也沒什麽,隻是爸書房裏那些書毀掉挺可惜的,很多珍藏的絕版呢。還有他臥室裏那張結婚照,當時走得匆忙,忘記帶回國。”微微頓,語聲帶著無奈,“那是他除墓碑上的遺像之外,留給們的唯張照片。那張照片裏,他很年輕。”
    他還記得那時候年少。
    父親,要做他葉致遠的兒子,必須聰明,理智,有教養,有風度。所以在那麽小的年紀,就整趕幾個兄弟去上很多很多額外的課程。
    大哥主要學書法,自己學鋼琴,三弟學舞蹈。
    並不是對些多感興趣,隻是在父親的強迫下隨意挑選的業餘課程罷。
    父母的那張結婚照本來是掛在書房的,他還記得那時候自己在樓上學鋼琴,每每抬頭就可以看見那張黑白的照片,照片雖然泛黃,卻依稀看得清兩人的眉目。子年輕俊朗,子美麗溫柔,臉上皆蕩開淡淡笑容。照片的右下角寫著行小字,1979年10月1日,葉致遠、文惜慧,新婚之喜。
    每每個時候,葉敬輝就會想,作為他們的兒子,其實也是幸福的。
    那時候切還沒有發生,他沒有被綁架,也沒有聽到生死關頭父親冷漠的那句“謝謝們幫教訓最不爭氣的兒子。”
    那時候年紀還小,開著的窗正好對著院子裏的湖,春的時候,湖麵柳絮紛飛,如同下場大雪。
    然而那麽美的景色中,葉敬輝彈出來的依舊是刺耳的魔音。
    那時候,媽媽會偶爾來書房看他,每次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他就把鋼琴打開來,對著曲譜作出眉頭緊鎖的表情,好像真的在苦思冥想認真研究。媽媽會溫柔的笑,然後給他泡杯香濃的咖啡,再輕輕退出門去。走,葉敬輝就合上鋼琴,繼續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睡覺。
    他是沒有音樂份的。
    在大哥寫廢無數毛筆終於練出手剛勁有力的漂亮書法,當小弟扭無數次腳終於學會讓人驚豔的舞姿的時候,他的鋼琴因為很久沒碰的緣故,上麵已經覆上層厚厚的灰塵。
    他始終做不好父親希望他做好的事,任何事。
    如今葉家的院子被場大火燒成灰燼。那些美好的、溫暖的回憶,也像突然間變得模糊起來。
    吳伯種的盆栽,葉謙的玩具車,敬文上學時買的那些雜誌和cd,大哥厚厚的摞字帖本子,大嫂桑榆留下的婚紗和禮服,三棵枝葉交融的柳樹,架白色的鋼琴,媽媽無聊做的手工藝品,爸爸最愛的書櫃和茶葉,還有那張泛黃的結婚照。
    瞬間,消失得幹二淨。
    葉敬輝輕輕閉閉眼,平靜的道:“走吧。”
    司明環住他的肩,輕聲道:“不想查查是誰做的?”
    葉敬輝翹翹嘴角,微微笑道:“查出來又有什麽用?那些被燒毀的東西,回不來。”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司明隻覺得陣心疼。
    其實葉敬文的對,他個二哥,就像遊戲裏會自動回血的boss,總是帶著樣漫不經心的笑容。
    可誰又能理解他笑容背後的辛苦。
    或許,現在也該到出那個秘密的時候。至少讓他明白,他尊敬的父親,從來沒有看不起他,直到臨死的時候,還在精心為他最疼愛的兒子準備後路。
    “阿輝。”司明側過頭來,輕輕用手摸著他耳側的頭發,“有件事要告訴。”
    “。”
    “來美國之前,跟父親,見過麵。”
    他字句的著,聲音沉穩有力,葉敬輝的心髒卻是猛的陣緊縮。
    ……
    個多月前,北山市第人民醫院。
    病床上的葉致遠雖然麵無血色,目光卻依舊是淩厲的。
    司明坐在床邊,遞給他杯茶,淡淡的道:“葉叔叔,打算去紐約解決些事情。”
    “已經猜到?”
    “是的,大部分。”
    葉致遠平靜的道:“孤身人去紐約,很有可能回不來。”
    司明微笑著:“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隨便冒險。次去紐約除幫阿輝清除內憂外患之外,還有些私事需要處理。父親,當年也欠關家筆債。”
    葉致遠頭,道:“突然要把宇的股份還給,又是為什麽?”
    “些股份本來就是葉家的,還給您也算物歸原主。”
    葉致遠沉默良久,才道:“可惜已經立好遺囑,將宇集團每年盈利的半捐入慈善基金會,剩下的,全權交給處理。”
    司明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您是……”
    “希望用宇作為籌碼,去跟他們交換阿輝的平安。”
    見司明沉默下來,葉致遠繼續道:“如果把宇交給阿輝,他定會為保住的基業而跟對方爭得頭破血流,他那種驕傲偏執的性格,從來不服輸,又不後退。”到裏,輕輕歎口氣,道,“比他要冷靜許多,更懂得如何進退、如何取舍。宇隻有到的手裏,才能發揮它最大的作用。作為交換們平安的籌碼,個代價,輸得起。”
    看著他依舊麵無表情的臉,司明突然不出話來。
    “很多年前,阿輝被綁架的時候,沒有交出宇,是因為們全家五口都要靠著宇吃飯。那時在紐約剛剛立足,如果宇交到別人手上,沒權勢的葉家就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的妻子,兒子,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們甚至可能被對手打壓到上街去乞討。可是現在不樣,兒子們都不再需要的庇護,惜慧也有足夠安度晚年的財產,個沒人想管的宇集團,留著反倒是累贅。”
    “很清楚,那些人對的仇恨還沒到非要葉家全部死光的地步。況且次又牽連們父子,他們要解決的障礙就增加倍。把宇給他們,就是給彼此個台階來下,聰明人會知道怎麽做的。那時已經不在,他們的仇恨應該也減輕許多。宇集團每年的盈利是筆不小的數字,總比兒子的骨灰值錢。”
    “司明,是等不到那,但是相信的能力。也相信會有辦法化解場危機,讓那個別扭的兒子回心轉意。到時候,記得來墳前給泡杯茶,用買的那套木魚石茶具。泡的茶,很喜歡。”
    司明直記得那個傍晚,葉致遠直站在三樓的窗前目送他離開。
    那個老人,直到那刻,脊背依舊是挺直的。
    ……
    背對著夕陽的司明,臉上似乎被染上層淡淡的金色,眼眸依舊深不見底。
    聽完他的講述,葉敬輝隻覺得視線模糊,連麵前的人都看不太清楚。
    原來,最精於算計的,是那個已死的父親。
    原來,自分手後司明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父親臨終之前的囑托。
    原來,那個父親對兒子們的愛居然隱藏的那麽深,讓兒子們疏遠他許多年,卻始終都沒有句解釋。
    直到得知自己患胃癌的時候,還為每個兒子想好後路。
    如今他死,他拚上大半輩子創下的宇集團,他最喜歡的院子,居然,什麽,都沒能留住。
    葉敬輝回頭看眼燃著大火的院子,努力睜著眼,忍很久終於把那想要流淚的衝動給壓回去。不想讓司明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於是側過頭道:“手裏的事情如果處理好的話,們就回國吧。”
    “明就回去吧,訂好機票。”司明輕輕伸出手,摟住他的肩道,“父親去世後七七四十九,盡七的日子,們起去他墳前祭奠,好嗎?”
    葉敬輝沉默片刻,終於回過頭來,輕輕笑笑:“謝謝記得。”
    兩人繼續往前走著,司明溫暖有力的手,始終以微妙的力度擁著他的肩。
    夕陽在邊映出抹豔紅的光芒,兩人被拉長的影子,漸漸消失在黃昏的街道盡頭。
    ……
    尾聲
    次年秋,香港。
    身白色西裝的子,手裏提著公文包,快步走在機場,塵不染的皮鞋和地麵接觸,發出踢踏規律的響聲。
    子略顯英氣的臉被巨大的墨鏡遮擋大半,微微揚起的薄唇透出邪惡的笑意。
    他剛走到檢票口,就被好幾個麵無表情的人擋住去路。
    “廉政公署。”
    領先的人冷淡的著,順手亮出代表身份的工作證,臉上寒意更重,“關澤先生,們懷疑跟多宗商業詐騙案有關,請回去協助調查。”
    關澤拿下墨鏡吹口氣,狹長的眼睛衝對方眨眨,輕佻的笑道:“ok,會跟們走的。”完又把眼鏡戴回去,淡淡道,“不過,在的律師到來之前,有權保持沉默。”
    次日,明輝集團總部大樓,總裁辦公室。
    司明坐在沙發上臉平淡的看著手中的文件,然後份份簽下名字,字跡瀟灑依舊。
    站在他身側的是身幹練職業裝的老部下劉唯佳。
    見司明簽完文件,劉唯佳突然道:“上次跟葉二少買股票的時候不是讓留部分底金在卡裏嗎?”
    司明頭道:“那筆錢,也是時候拿出來。”
    “那晚上回去轉給。”劉唯佳頓頓,疑惑的道,“還是不太明白留那些幹什麽?難道又有什麽大計劃?”
    &nail到達的提示音,司明邊隨手打開來看著新到的郵件,邊淡淡的道:“阿輝跟的私人恩怨,自然甘願為他的報複付出代價。可是,如果坐收漁翁之利的換成別人,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不會任他宰太狠。留下那部分底金隻是不想賠冤枉錢罷。仔細算算就知道,們賠掉的那部分,剛好是們上次賺來的。本錢自然還在。”
    劉唯佳恍然道:“果然從來都不做賠本生意啊。”
    “那也要看對手是誰。”司明微微翹起唇角,“還有事嗎?”
    劉唯佳道:“有兩件好消息要告訴。”
    “。”
    “夢裏江湖的遊戲提前完成,估計下周就可以開內測。”
    “做的不錯。”司明讚賞道,“次立大工,回頭請吃海鮮,把兒子也帶去吧。”
    “謝謝。”劉唯佳笑笑,話鋒轉,“市場部計劃下周五召開新聞發布會,到時候可能要請葉二少露個麵,畢竟他是明輝集團名譽上的董事長。”
    “他去歐洲旅行。”
    “唔,樣就不好辦……要不要把發布會推遲?”
    “沒關係,有辦法叫他回來。”唇角微微揚起笑意,“第二個好消息呢?”
    “關澤被抓。”
    司明握住鼠標的手略微停,輕輕揚揚眉,目光從屏幕上轉回來,淡淡地:“?”
    劉唯佳聳聳肩:“商業詐騙,經濟犯罪,洗黑錢,他年在真是壞事做盡,現在廉政公署和警方都在盯著他。”
    司明頭:“知道。”
    “那就不打擾。葉董的位置們會預留的,就在旁邊,到時候們起出席如何?”
    “好。”
    劉唯佳走後,司明才把目光移回電腦屏幕上,看著收件箱裏那封新到的郵件。
    to司明:
    關澤昨日下午已被廉政公署抓獲,導火線就是關澤從宇貪汙的那筆巨款。
    陳然手裏有太多關澤的罪證,已經答應親自出庭。關澤用自己患有精神疾病作為借口來逃避法律製裁,卻沒有料到那位醫學專家是們的人,到時候當庭翻供,不失為場精彩好戲。
    回國,有空見麵吧。
    合作愉快。
    &n蕭逸。
    司明關掉電腦,揉揉有些酸痛的額角,然後拿出手機來,撥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司明便平淡的道:“蕭逸,什麽時候有時間?”
    那邊頓頓:“晚上六之後。”
    “那麽,綠茵閣餐廳見,如何?”
    “好。”
    終於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務,司明低頭看看表,已是下班時間,於是拉下百葉窗,隨手拿起外套穿上,轉身下樓。
    快步走到停車場,開出那輛黑色的奔馳,拐過熟悉的街道,直接往綠茵閣餐廳開過去。
    到達餐廳的時候,蕭逸的車也隨後而至,果然都是很守時的人,打開車門相視笑,不約而同並肩走向餐廳的二樓。
    “現在倒是不迷路,麽準時。”司明淡淡的道。
    “,葉敬輝去麵試那次是故意迷路的,要不然怎麽讓趁機把他留在身邊培養感情呢。”蕭逸目光依舊溫柔,嘴角卻帶著狡猾的笑容,“來邊,定位子。”
    “好。”
    跟著侍者走到環境雅致的包間內,兩人麵對麵坐下。
    司明拿起菜單來隨手翻著,低頭不語。
    蕭逸先開口,語帶調笑:“挺佩服,居然能夠跟哥化敵為友。當初放走的時候,直擔心他會不會怒之下到處追殺們,順便把個叛徒給關禁閉。”
    司明抬起頭來:“哥起初直不肯讓見。他怕出真相後,會心軟。”
    蕭逸拿起杯子,喝口水,“那後來為什麽反而是他主動打電話叫去見?“
    “自然是提出條件,把宇每年盈利的百分之五十全部轉給他,是葉叔叔臨終之前留給的籌碼。”
    “如果不幫,那籌碼不是白費?”
    “相信,隻要知道哥想利用逼瘋葉敬輝的計劃,定不會坐視不管。隻是跟打個賭。”
    蕭逸看著他,良久,終於輕輕吐出口氣:“贏。”
    “也沒輸。”司明微微笑,“隻有輸不起的人才會怕輸。跟,還有葉敬輝,都不是輸不起的人。”
    蕭逸笑笑,接過菜單來幾道菜。
    沉默片刻,司明突然道:“阿輝還不知道的身份,或者是知道卻假裝不知,所以,們之間也不是不可挽回。”
    蕭逸抬頭看他,眨眼:“對他那種強烈的保護欲,不是應該把隔開至少三米才對嗎?”
    “他的私事,不會幹涉。”司明輕聲地道,“是和好,還是決裂,相信他早就有打算。”
    蕭逸斂住笑容,扭頭看向窗外,黃昏的金色陽光晃得有些刺眼,跟多年前初見時那麽相似。
    “差讓們永別。”
    “終歸是差,不是嗎?”
    蕭逸沉默良久,終於輕輕微笑起來,“是啊,幸好差。”
    兩人便舉杯,相視笑。
    些年直活在噩夢裏,在精心布置的局終於收網的時候,卻沒有開心的感覺。
    蕭逸還記得,那晚上自己被噩夢驚醒時,坐在床邊的哥哥臉上雖然瞬間隱去疲憊,鬢角卻沒有辦法隱藏那幾根刺目的白發。
    那刻他突然覺得很累,也很心疼。
    種報複簡直毫無疑義,兄妹幾個卻為此付出太多。
    他們就象是井底之蛙,為那些被刻意放大的仇恨撞得頭破血流,卻不知自己看到的那片空隻是井口的小塊方格。
    就算葉家兄弟都死光父母也都不會回來。就算父母回來自己也已經不認得他們。其實仔細想想,出事就扔下孩子們去跳樓的父母,真值得兄妹幾人拚上自己的生嗎?
    過太多年,連父母的臉都記得不太清楚,親眼看著母親墜樓的記憶之所以鮮明,並不是仇恨太深,而是年少時驚嚇太過。
    樣的複仇,又是為什麽?牽連那麽多人,布那麽多局,就算贏又如何?
    為報複而設下的局裏,卻遇到個真心相待的朋友。如果把那唯的朋友也抹殺,以後便是徹底的孤獨。
    那時候會不會突然想起那個人的臉。
    想起兩人曾並肩作戰的歲月,想起彼此相視笑時的默契,想起曾經跟那個人起在學校排隊買早餐的日子,想起兩人開著跑車漫無邊際兜風的時光……
    或許那才是輩子最充實和快樂的。
    那個仇恨的包袱太過沉重,壓他太多年。
    所以在背叛大哥,暗中放走司明的那刻,蕭逸也沒有後悔,心情反而更加的輕鬆。
    或許大哥也是明白的,隻是些年在彼此“定要報複”的承諾中,每個人都把自己逼到死角。
    蕭逸看著坐在對麵似笑非笑的司明,輕輕吐出口氣來。
    “阿輝回來之後,給電話,想,也該見他麵,清楚。”
    司明頭:“好,很樂意當們的接頭人。”
    “不怕把他拐?”
    “自信還是有的。”
    蕭逸笑笑,突然話鋒轉:“關澤的案子下周就開庭,覺得結果如何?”
    司明放下菜單,抬起頭來,淡淡的道:“實話,關澤吞掉的那筆巨款,是阿輝透露給陳然的。他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讓關陳兩人內鬥。如今陳然出庭作證提供證據,關澤的罪名定會成立。件事不想再摻和,父親不希望對關澤出手,既然阿輝要清算舊賬,們靜觀其變就好。”
    蕭逸笑著道:“葉敬輝真是有仇必報,借刀殺人,手段高明。”
    “就算沒有他,關澤和陳然鬧翻也是遲早的事。”司明嘴角輕輕揚起個笑容來,“不然,陳然也不會換掉關澤給的藥,還有他的槍。”
    兩人相視笑,不再多話。
    關澤那樣的人,雖然嘴上喜歡,可要是做出有損他利益的事,他還是會毫不猶豫拿槍指向。關澤算來算去,最終還是漏算步。他常金錢和權勢才是最實在的東西,卻忘建立在金錢和權勢上的感情最不堪擊。如今他跟表弟走到兔死狗烹的地步,也算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手機突然響起來,司明看眼來電顯示,臉上褪去冰冷,眼中也漸漸浮起層笑意,接起電話叫那個熟悉的名字:“阿輝。”
    “剛到悉尼,入跟聲。”電話那頭傳來水流的嘩啦聲,他似乎在浴室裏洗澡。
    司明微微笑:“旅行還愉快嗎?”
    “還行吧。”
    “出去已經個多月,該回來吧。”
    “回去幹什麽,公司有管著,當然要趁著年輕在外麵遊山玩水,盡情享樂啊。”
    ――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自從紐約回來之後,就把手裏全部的生意都丟給司明。自己倒是樂得清閑,有心情就跑出去旅行。
    司明無奈的聳聳肩:“好,玩得開心就好。”
    “嗯,先掛,長途坐車累死,要睡覺。”
    蕭逸看著司明,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還真寵著他,他不回來就不回來?”
    司明隻笑不語,用手指指手機,果然,手機屏幕亮,那邊又回撥過來。
    司明眼底的笑意更深,聲音卻故作平靜:“怎麽?”
    那邊沉默片刻,“明回來吧。”
    見蕭逸臉震驚,司明微微揚揚唇角,輕聲道:“好,幾的飛機,去接。”
    “不用,自己打車回家。”片刻後,又道,“晚上在家做中餐給吃吧?在外麵吃個月牛排,快吐。”
    “好,提前準備。”
    “那明見。”
    等那邊掛電話,蕭逸才臉驚奇的道:“真是把他的脾氣都摸透,居然都能讓他主動回來。”
    司明微微笑笑:“相處久,自然會知道他的喜好。”
    身邊的朋友都很驚訝,司明怎麽能馴服葉敬輝那樣換戀人像換衣服樣的風流人物,司明對此隻是微微笑,不作答複。
    聰明如他,經過那麽多波折,自然知道貓科動物是要順毛摸的。
    葉敬輝那種驕傲的性格,以強勢手段的後果無疑是遭到激烈反抗。就算起初因為愛著對方而忍耐,也總有爆發的。所以,要好好跟他相處,自己就必須遷就他的個性。他可以在自己麵前放下切偽裝,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累的時候就回來,有個溫暖的小屋和愛他的人,會等在那裏。
    ――那麽隨性自如,瀟灑自在的葉敬輝,才是司明的至愛。
    也正是因為司明的包容,年來兩人才能相安無事,葉敬輝似乎也沒有要出軌的跡象……
    且有小別勝新婚,感情越來越濃的趨勢。
    樣就很好。
    當然,如果他真控製不住,再去夜店調戲那些mb,司明也不排除偶爾施加些強勢手段,反正家裏鞭子那麽多,拿過來增加情趣也是不錯的選擇。
    ……
    次日傍晚,機場。
    盡管剛剛結束會議,司明還是開著車去接回國的戀人。
    葉敬輝走出機場的時候正在下雨,沒有帶傘的緣故,頭發瞬間被雨水淋個濕透,他剛要找出租車,眼前卻突然開過來那輛無比熟悉的黑色車子,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司明微微帶笑的臉。
    “辛苦,快上車吧。”
    葉敬輝嘴角上彎,打開車門坐進去,笑道:“不是叫別來接?”
    “想第時間看見。”
    葉敬輝側過頭來,對上司明深邃的雙眼,不禁湊過去輕輕吻吻他的唇角。親吻觸即發,想要放開的時候卻被他猛的伸手叩住後腦,舌尖也毫不客氣的闖入口腔,熱情的加深親吻。手機用戶訪問:m.
    “唔……”細微的呻吟和激烈的心跳聲,在車內更加清晰起來。
    長吻過後,兩人都有些呼吸不穩,看著對方眼中映出自己的臉,不約而同笑起來。
    司明用拇指輕輕擦過葉敬輝的雙唇,湊到耳邊,壓低聲音道:“次多留幾,如何?”
    “怎麽,做總裁不是挺順手的嗎?”葉敬輝斜眼看著他。
    “不是個問題。”司明微微笑笑,貼著他的唇,“還有很多生理、心理方麵的問題,需要詳細討論。”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葉敬輝壞笑著湊過去,壓低聲音道:“好,回家以後,們再慢慢研究。”
    車子緩緩在雨裏前行,路旁暖黃的路燈投射在車窗上,讓車內的氣氛也顯得格外溫馨。
    舒緩流暢的歌響在車廂裏,那是很久以前初見時放過的歌。
    &nthefirstday.
    thatisaface.
    ikhatetherforever.
    ……
    i"llneverbreakyourheart.
    &nakeyoucry.
    ……
    不管商場多少風雲變幻,不管曾經多少恩怨難斷。
    如今切塵埃落定,也不知是誰先握住誰的手,十指相扣時,指尖的熱度依舊溫暖而窩心。
    得此愛人,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