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1章 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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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靜蕾低下頭,偷著樂了。
“感覺怎麽不好?”
沒辦法,她不是話多嗎?就讓她說吧。周平川拿定主意。
“疼,一激動就痛。跟人聊天,聊到高興它能疼,看著看著電視,它也能給人疼一下子。哎喲,可真是折磨人嗬。”
女病人聽周平川這麽一問,打開了話匣子,激動地說起來。
“疼得時候,你怎麽辦嗬?”
周平川又問。
“開始的時候,一疼我就揉,可是我發現,越揉越疼。後來,一痛我就躺著。也不行。最後我發現,一疼,趕緊上廁所。一上廁所,找蹲坑,蹲上一會兒,就管用。”
病人躺在床上,得意地說。
“您還真有辦法。”
周平川不得不佩服地說。
“大夫,你不知道,它是真疼嗬,一疼起來,讓人沒招沒落的。哎,當個女人,真倒黴,年輕的時候,一來那個就疼個死去活來的,老了老了,又受上這罪了。”
病人說著說著,發起了牢。
“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疼的嗎?”
周平川一邊檢查一邊問。
“這可是說不好了。剛開始好像是來了那個時候痛起來的,我還覺得挺逗,記得小時候剛長胸的時候,一來那個胸就疼,我還說我越活越年輕了。沒想到,這個痛,可是不好笑,它越疼越厲害。”
病人越說越來勁兒,越說越感慨。
“這個痛,是不是應該有人賴嗬?”
周平川見病人放得開,便半開玩笑地說。
“那是,就賴我們家死老頭子,他總氣我,總跟我打架。”
病從恨恨地說。
“這一打架,不在一起睡了吧?”
周平川打趣地問。
“可不是,孩子都大了,搬出去住了,房子空出來了,一個一屋,誰也別看著誰煩。”
病人解氣地說。
“要我說,你的病呀,就是這分開生出來的。”
周平川停了手,對病人說。
“怎麽呢?”
病人不解地問。
“你自己一碰這兒,是不是疼嗬?現在我碰,你還痛嗎?”
周平川提示著問。
“不疼,還真不疼。不怕您笑話我,還挺舒服的。”
病人細細想了想說。
“要是換了你老伴給你弄,也不會痛。”
周平川進一步說。
“為什麽?”
病人不解地問。
“您還來著例假,您的生活沒了,您說,您能沒病嗎?有的人,總覺得拿著這事兒能拿住男人,結果,讓自己坐了病。”
周平川對病人提示般地說。
“是嗬,真是的嗬。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還真是和他分開睡以後,痛起來的。”
病人順著周平川指的路,一路想下去,還真倒出了頭。
“好了,檢查完了,起來吧。”
周平川覺得讓許靜蕾了解得差不多了,便結束了檢查。
“大夫,要是我和我們家老頭子還睡一張床上,是不是我這餐能好?”
病人盯著周平川,猜測著說。
“如果不吃藥,你最少不會再發展了。當然我是指睡得好,有質量,我說的質量就是。如果你能按時吃藥,注意生活規律,你很快就能好。但是,如果你不吃藥,再沒事兒鬥鬥氣,過些日子,你反到不會感覺疼了,可是,你也就危險了。”
周平川看著病人說。
“你的危險是指?”
病人小心地問。
“癌變。”
周平川確定地說。
“不會吧?大夫,您這是嚇唬人吧?”
病人緊張地說。
“癌變的可能性很大,這不是嚇唬你。”
周平川說完,不再解釋,低頭寫病曆。
“這可真嚇人。大夫,我聽你的,回去試試,我可不想弄出大病來。我還沒活夠呢。”
病人害怕地說。
“別再鬥氣,哄著點他。男人到一定歲數,本身體力就不行了,滿足不了你了,你要是再不照顧好了,你什麽也要不成。對不對?”
周平川停下筆,對病人說。
“真是的。你這個小大夫,人不大,懂得真多。”
病人誇讚道。
“這都是生活常識,不都是醫學,平時多想想,都能明白。”
周平川寫好藥方,遞給你病人。
“你說的真對。哎呀,到你這兒看病,真痛快。謝謝你,大夫。”
病人說完,拿著藥方,開心地走了。
看著病人走出門,周平川轉眼去看許靜蕾,他想看看效果。可沒想到,周平川這一看,被嚇了一跳。
許靜蕾紅著臉,頭低得都快紮到桌子低下去了。
“哎,我說,大小姐,我是不是又過了?你接受不了?”
周平川看著許靜蕾,問道。
“你,你太惡心了,我不跟你學了,我走了。”
說著,許靜蕾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想毀我是不是?”
一看許靜蕾要走,周平川急眼了,大聲說。
“我怎麽毀你了?”
許靜蕾聽周平川這樣說,真的站住了。
“你真是個大小姐嗬,我這費了半天的勁兒,把嘴都快說歪了,你給我來個站起來就走,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周平川真生氣了,要不是顧及麵子,周平川真想跳起腳來喊。
“誰不厚道了?你,你是流氓,我不跟你說。”
說完,許靜蕾跋腳就走。
“你別走,你得給我說清楚,我怎麽在你眼裏又成流氓了?”
周平川一步竄過去,堵在了門口,瞪著許靜蕾說。
許靜蕾一看出不去,一側身兒,麵衝著牆站著,不理周平川了。
“你為什麽不說話?”
周平川走前一步,追問道。
“你不是好人,我不理你了。”
許靜蕾不看周平川,對著牆說。
許靜蕾這句話一出口,周平川差點樂出聲來。這家夥,好賴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這話說的,怎麽跟個小姑娘似的。由其那口氣,真是太單純了,哪裏還像是個黑社會老大的千金。
“你先坐下,我今天豁出去了,把嘴說爛了算。”
周平川一指坐椅,對許靜蕾說。
許靜蕾看了周平川一眼,抗議地一擰身,一撅嘴。
“行,你願意站著就站著,累著你,別跟我的老哥哥告狀。告訴你,不許跑。我累了,我得坐會兒了。”
周平川見許靜蕾沒動的意思,便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平川一坐到自己座位上,就等於坐到了許靜蕾背後,看著許靜蕾麵牆而立,周平川一下找到了當老師的感覺,於是,他拉開架子說:“現在醫學,特別是西醫檢查發展的很快。就拿乳腺病來說,根本用不著像我這樣檢查,彩超、核磁共振,很容易就能把的內部情況,清清楚地展現在你眼前,甚至可以說,都不用問診。也就是說,現在看采以很容易,一句話都不用說,開單子檢查去。檢查報告回來,再用眼一看,輕的,吃藥,重的,手術。
“可是,要換了你是病人,你能接受嗎?中國人,最講究人情,看病原本是件很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很冰冷的事情,因為人得了病應該是怎麽樣就應該怎麽樣治。可是你也看見了,行嗎?
“其實,醫學特別是西醫發展到今天,很難再有診斷出錯的庸醫了,因為不管你多笨,你隻要開出全套的檢查,一般能把專業學下來的人,都不會再把報告看錯了,也就是說,對於一個醫生來說,甚至可以不用費心思,隻要把報告看清楚就行了。這絕不是誇張,事情就這麽簡單。
“跟你扯得再遠點兒,這也正是在西醫醫院,為什麽內科不受重視的原因所在。因為,外科無論你事先看得多麽清楚,還有個意外的存在,由其是手術,人為因素很大,技術含量很高。
“那麽話又說回來了,為什麽當醫生這麽容易,我還費勁兒教你這個做什麽?為什麽費勁琢磨這個?以前聽過一個故事,我想講給你,你要不要聽?”
周平川算是找到感覺了,他的話匣子也徹底打開了。
看到許靜蕾動了一下,周平川猜她站累了,便停住話,等她坐下。
可是,許靜蕾還真擰,就是不坐。
等了一下,周平川見她不坐,就勸道:“小姐,您能坐下嗎?我都替您累得慌。您請坐,算我求您了,行嗎?你看,我剛才說的,沒有流氓語言了吧?不用害怕了吧?你坐不坐,是不是想讓我扶您坐下嗬?”
周平川說到最後,真有些急了,他站了起來。
周平川的話,許靜蕾全聽了,也聽明白了。聽到周平川要過來扶自己,許靜蕾轉過身來。看到周平川站了起來,許靜蕾便坐在了椅子上。
“是華佗還是扁鵲我記不得了,好像是扁鵲。有一次,有人誇他是神醫,扁鵲說,我不行,我二哥比我行。那人問為什麽。扁鵲告訴他,我是生了病才知道該怎麽治,可我二哥在人要生病的時候就知道該怎麽治了。可是,還有厲害的,我大哥在人沒生病的時候,就知道怎麽治了。
“當個醫生,應該有追求,如果要想超過前輩,有這個故事在這兒,再沒別的路了,就得知道病是怎麽生的,讓人不生病了。這也是最高境界,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