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擂台授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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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比武招親大會,繼續如火如荼的舉行。
    這擂台,是一分為二的,因為夠寬闊,因此都是兩場共同舉行,規則簡單明了,兩場的勝者,在休息一場之後,再決出其中的勝者,依此類推,到最後能夠奪冠的人,便是本莊的乘龍快婿,而其他能夠進入八強的人,都會有一定的報酬。
    而到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比武招親大會的最高氵朝時刻,在場的人,大都已經隻剩下觀看的了,而親身參與的也已經沒有幾個,實力的相近,使得他們的交鋒自然精彩了許多,而此時,也到了最為危險的時候。
    倘不是龍泉山莊在事前立下規矩不得殺死人,並規定殺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成為女婿,否則死亡難免,不過就算如此,受傷卻是免不了的,多年以來,因比武而手腳殘廢一類的重傷也不乏其人。
    不凡已經決定學武了,自然全神貫注於比武之中,邊看邊琢磨他們的招式,而這些人,竟有“人榜”的人物,就算功力還遠遠不及他,但在劍法刀類槍法等等一類上,卻是妙招紛呈,不凡自是看得心曠神怡。
    靳飛羽見他認真,也隻好陪著,初時乏味得緊,但漸漸也被場麵所吸引住,滿胸熱血,畢竟,他也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少年。
    時間悄悄流走,也不知多久,靳飛羽忽覺肩上被人拍了一拍,他便轉過身來,但見不凡正在看著自己,目光銳利,神態認真,他不由困惑道:“老大……”
    不凡道:“我問你,你是否願意幫我辦一件事?”
    老大還從未如此認真的要求自己幫助呢,靳飛羽刹那間熱血沸騰,一拍胸膛,慨然道:“老大隻管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凡道:“我不會讓你赴湯蹈火,相反,是給你好事的機會。”
    靳飛羽怔道:“好事?那現在不說還等何時,別廢話了。”
    不凡道:“我要你去奪冠。”
    靳飛羽不禁目瞪口呆。
    “記得中午時,那刻在樹上那兩個字麽?”不凡道,“那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但我已經有了別人,而且……所以,我請求你,幫幫我。”
    靳飛羽苦笑道:“老大,你不是不知道……”
    “哦?”
    靳飛羽隻感到整個腦袋都在發麻,“赴湯蹈火”,這可是剛剛自己說的,難道才說完,自己就要違背不成?
    這可是老大啊!
    可是,如果真要奪冠的話,那麽,自己難道可以不娶?
    汗水滴下,靳飛羽隻覺臉上抽搐。
    “我年紀還這麽小,花花世界還沒有玩夠,老天,你不會耍我吧,給我這個羈絆?”靳飛羽此刻,隻把腸子都悔青了,卻不知該如何接話。
    我的命好苦啊!
    一瞬間,就仿佛過了十年。
    便在這時,電光石火之際,一個念頭忽生,就仿佛在溺水中發現了一根浮木,靳飛羽道:“老大,就我這本事……”
    不凡道:“你隻問答不答應便罷。”
    靳飛羽頭皮發麻,但在不凡麵前,他根本耍不起賴,隻得道:“行。”聲音之弱,堪與蚊子相抵。
    不凡道:“好,現在我就給你分析上麵幾比較強的家夥的弱點讓你聽,以你的實力,相信有我的暗助,一定可以奪冠的。”
    “轟”的一聲,靳飛羽腦袋炸響,再也無法保持嘻笑怒罵的神氣,換上一副哭喪的表情。
    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謝小姐,絕對是一個配得起你的女子,決不會辱沒你。”
    靳飛羽道:“你以為這是簡單的湊對啊,那可是人生的大事,我的妻子,怎可能是一點武功都不懂呢?”
    不凡道:“這樣說來,你希望是哪種?”
    靳飛羽道:“她是一方俠女,年輕美貌,武功高強――也不用太好,跟我差不多就行,我們夫妻兩人,行走江湖,雙劍合璧,哇!那多帶勁……”
    不凡怔了怔,尋思半晌,道:“對不起,是我不對。”
    靳飛羽一怔。
    不凡道:“剛剛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當我沒說過好了,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投機取巧本來就不對。”
    靳飛羽又是一怔,問道:“為什麽你一定要去?”
    不凡道:“總之就是這樣了,算啦,我沒怪你。”
    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不凡已經身體晃動,眨眼間已經出現在擂台之上。
    這一時刻,擂台上的決戰正火一般熊烈。
    不凡身體一晃,已經出現在其中兩個決戰的對手麵前,長劍拔出,沒有任何花巧的,隻兩下,便將兩個正打得難解難分的少年架開。
    刹那之間,滿場的喧囂,頓時停止,隻聽到擂台的另一側,兵器相交發出的叮當響聲。
    不凡左手虛空一抓,但見一丈開外,一把不知何時被人扔在擂台角落的一把大刀,仿佛被一條線牽扯著,騰空飛來,落到他的手上。
    目睹此幕,人人禁不住屏住呼吸,這就是傳說的“隔空取物”?。
    如此年紀,竟有如此身手?
    這一刻,場下沒一個人,還能夠有上台參與勇氣,姑且不管他能夠輕易分開兩個正在激戰的高手的實力,便是這隔空取物,也證明了這不是他們所能夠應付的存在。
    天下間,盡管不乏以弱勝強的事例,但再弱也有個限度,頂多也就一兩籌罷了,而且還往往往往要配合天時地利以及各種各樣的因素,而在擂台這種地方,比的往往隻能是實力。
    不凡是個幹脆之人,明知無法避過,自然再不遲疑,又閃身掠過,輕易將兩人架開,下一刻,擂台上便隻剩下他一人。
    長劍入鞘,持刀虛空一掃,但見一股強風刮起,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帶起天長日久,在擂台表麵堆積起來的碎石沙塵以及其他垃圾。
    當風停下,人們但見,偌大的擂台地麵,已經便得十分整潔,
    這是什麽刀法?
    靜寂了片刻,無數的掌聲傳來,整個山莊都仿佛瘋了起來。
    大開眼界啊!
    就算此人功力仍非先天高手,但至少已經是後天高手上一個絕頂的人物。
    而這些,已經是在場無數人難以項背的事。
    看著他的眼神,自然佩服羨慕者有之,但嫉妒怒恨都亦不乏其人。
    就在掌聲、喝采聲以及其他混雜聲中,不凡的聲音響起:“在下之名不提也罷,但這次我誌已決,各位盡管請便。”
    這聲音,並不是十分大,但滿場的喧囂竟也壓抑不住,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片刻之後,整個山莊寂靜下來。
    挑戰?開玩笑,麵對這種對手,避都唯恐不及,更何況還要主動上前挑戰,就算不怕丟醜,但性命總不能丟吧?
    這可是比武招親,跟與別人爭搶老婆沒多少區別,更何況還有金錢勢力等等,太複雜了,加上那種冷淡的表情,誰也不曉得,在擂台上,能不能安全歸來,就算不死,但致殘致傷,也不值得,明知必輸啊!
    作為一個有理性和聰明的人,他們不能不考慮,但麵對這種高手,就此錯過的話,也遺憾得緊,因此眾人都一心一決的希望著,跳出個能夠跟他一拚的人物,想想那決戰的場麵,就教人心動神往。
    畢竟,高手的決戰,可是千載難逢。
    也許連老天都不能忽視他們的願望,作為失去此次奪冠的補償,回應了他們的願望般,眾人隻感眼前一花,但見擂台上已經多了一個人,此人身材挺拔,麵容清俊,眼正鼻直,雙唇緊合成線,一身衣著雖算不上華麗,卻顯得十分的適合,充分展現其桀驁不遜的脾性,又仿佛帶著一種冷傲。
    眾人都是一呆:好一個玉樹臨風的人物!
    而在人群之中,不少人的目光,嫉恨中也帶著幾分驚疑。
    “我要來挑戰你。”不必言,就知道此人就是靳飛羽,他根本沒有向台下看一眼,隻看著不凡――這動作與不凡一模一樣,但心理完全相反,一個是不屑,一個卻是膽怯。
    不凡微歎,把聲音壓低到隻讓靳飛羽聽到的地步:“算了吧,我已經上來了,沒有輸的任何借口,況且她的脾氣……”
    靳飛羽怔道:“他(她)?”聲音自然壓低,他剛剛下了決心,卻不料不凡居然如此說,不禁有些疑惑,也有些著急。
    不凡倦倦的道:“是的,我沒法對付得了她,至於具體是誰,也許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認識的。”
    靳飛羽深吸一口氣,道:“我真的不能代替你了麽?”
    不凡道:“不能!”
    靳飛羽苦笑一聲:“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上來的。”
    不凡道:“這些話不消再說,與人之交,貴乎於心,而不是相互利用,況且,這是個人一生的大事,就算有點遲疑,也不奇怪,你能夠不管一切,衝了上來,已經是十分難得。”
    靳飛羽道:“但是……唉。”
    不凡道:“既然上來了,就這麽走,也沒意思,現學現賣,我將新悟的一些東西傳給你吧。”
    靳飛羽大喜道:“多謝老大。”
    不凡拋下刀,持劍在手,喝道:“小心了!”一劍殺出。
    靳飛羽一錯身,避開那劍,失聲道:“‘青城劍法’?”那知劍勢將盡未盡之至,竟爾猛然一挑,以一種異想不到的方位殺出,瞬那間又堪堪及身。
    靳飛羽急步後退,卻聽得人群中有人脫口道:“‘追命劍法’?”誰知話猶未落,但見劍在中途,陡的化挑為斬,人群中再有大喝道:“‘天河刀法’?”
    簡簡單單的出手,竟有如此詭異的變化,但令得人人弗夷所思。
    便在這時,不凡的劍勢又變,竟然化斬為刺,又有人喝道:“這是我們楊家的‘奪命一槍’!”
    ……
    一連殺出十幾劍,其中大部分的招有人立刻喝出那些招數來。
    不凡收招,站定。
    靳飛羽大汗淋漓的避到一旁,這套劍法――姑且稱作一套吧,因為竟把劍招、刀招、棍招、槍招集中過來,招招平常,卻是招招進逼,若非不凡故意放慢速度,而是以平常的速度殺來,自己早已落敗。
    而這些招式,也顯然是剛剛並湊得來,因為有些招也是剛剛在擂台上演練過,而且打來打去,都是那幾個門派的武功,不過每一招幾乎都似是而非,隻取其形,而去其神,中間就有那麽一招,仿佛是青城派“拔刀式”混和楊家槍法“橫掃千軍”以及湘南黃家“天翼刀法”三個派別完全不同的招式組成,不倫不類,偏又威力奇大。
    收劍之後,不凡道:“這是我剛剛看別人比武悟出來的,具體如何你自己應該感覺得到,這意思是告訴你,劍法的使用不是以劍招為主,而是各種招式的相互配合,前番我看你用過劍,雖然不錯,但流於機械,缺乏靈動,也就喪失了能夠快速製勝的能力,以後你要注意了。”
    靳飛羽大喜道:“謝謝老大!”
    不凡剛剛所用的招式,無不平平無奇,而且速度極慢,這也是人群中有人能夠立刻喝出招式名字的原因,畢竟他們就是靠那一套武功闖蕩,但能夠領悟到不凡妙招的人,在場中卻僅有一小部分而已,而這小部分人,隻瞧得心動心馳,恨不能不凡再來幾招,卻苦於不凡那種冷漠的氣度,而不敢上前,大部分的人則是莫名其妙,隻是見自己心中目的不少高手,一副神往不已的神色,外加剛剛也看到不凡所展現的驚人手段,因此也裝作懂了模樣。
    不凡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靳飛羽點了點頭,不凡剛剛的演練以及講解,已經讓他生出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恨不能立刻找個地方先練習一下,當下道了聲“稍後見”,一溜煙似的遠去,而剛剛不凡的演練以及講解,並不故意掩飾,因此在場也有不少人聽得到,故而在靳飛羽走後,也紛紛離開,潛在的心思,當然也跟靳飛羽差不多,不過,也還有部分高手還留著,自是想看不凡下麵還有何後著。
    不過隔了好一陣,均無人上來挑戰,畢竟都是年輕人,雖然想提高自己的武學,但考慮到那莫可測的結果,還沒一個人敢輕易出手,要知道,這可是跟別人搶老婆的擂台。
    也不知過得多久,突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我來!”
    眾人不由又驚又喜,不約而同的尋聲看去。
    而不凡,卻是一歎。
    今天注定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