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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山水跋涉
天亮了,宗來的穴道自行解開了!
他坐在榻上回想著昨晚所瞧見之事,一時也迷糊了!
他左思右想,一直想不透自己為何會到聞怡香的窗外瞧見那一幕?又為何會回來躺到現在?
他想了好一陣子,隻能認為自己是在做夢。
突聽:“梅姑娘,你在此地嗎?”
他一聽,見是聞怡香的婢女小蘭邊喚邊走來,他便應聲:“梅姑娘不在此!”同時,下榻匆匆穿上衣衫。
隻見一位十六歲的清秀少女推開房門張望,道:“阿來,你今晨有否瞧見梅姑娘呢?她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哩!”
“哇操!我才起床呀!”
“怪啦!她難道真的留書出走啦?”
“留書出走?怎麽回事?”
“沒有啦!我該走了!”
“等一下,蘭姐,等一下啦!”
“幹嘛!我急著找人哩!”
“蘭姐,我說不定可以幫你找到她哩!”
“這……好吧!你要我留下來幹啥?”
“阿梅留什麽書呀?”
“這……夫人吩咐不能說!”
“告訴我啦!我保證不會亂說啦!”
“哼!誰相信你!”
“哇操!你上回被少爺偷吻之事,我還不是一直替你保著密!”
“這……你在威脅我?”
“不是啦!我隻是關心阿梅啦!”
“這……”
“蘭姐,拜托啦!我發誓不會泄密如何?”
“好吧!梅姑娘留下兩句話,慈恩浩瀚無邊際,還哺之期長悠悠,上麵還有一、二十滴淚珠哩!”
“真的呀?她咋會這樣子呢?”
“誰知道!你快幫我去找她呀!”
“好!好!我稍一漱洗,用膳……”“別用膳啦!我替你留著吧!”
他道:“好吧!”立即匆匆地穿靴。
沒多久,他一出房,便瞧見所有的仆婦皆在院中尋找鄭梅,而且連聞怡香亦在後院尋找著。
他稍一思忖,便上前朝小蘭道:“蘭姐,我到外頭她常去玩的地方瞧瞧吧!”
“好,快去吧!”
他一離府,果真到處找著。
他雖然年幼,卻倍嚐人間的冷暖,因此,他相信鄭梅一定真的走了!
找著,找著,他找到牛頭寺了!
他抱著一線希望能瞧見她在殿中尋人,可是,他失望了!
不過,他卻在三官大帝殿中瞧見那三尊金光閃閃的金相,他一見殿中無人,立即爬上去撫摸右側那尊金相。
哇操!又硬又冰,根本不是他上次掐到之臉孔呀!他暗自一陣嘀咕,立即躍下來。
夏陽已自神案下閃出來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他剛轉身,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全身頓時一顫。
夏陽繃著臉施展著腹語傳音道:“小子,你真大膽呀。”
宗來聽得耳中嗡嗡大響,他回頭一陣張望,根本沒見到第三者,倏聽:“小子,本帝君在你麵前啦!”
“啊……你……你是……”
“本帝天官大帝也!”說著,雙眼一瞪,兩道炬光立即罩住宗來。
宗來啊了一聲,立即暈了過去。
夏陽挾著他疾掠入寺後桃林,立即遍撫宗來的全身筋骨。
好半晌之後,他欣然自語道:“很好,很好!冬老兒、秋老兒,老夫一定可以在你們的麵前揚眉吐氣啦!”
※※※※※※
在長安西北方,有―個皇陵縣,該縣因為有一個橋山,山上葬著皇帝陵寢,所以被命名為皇陵縣。
橋山又名子午山,山下有一泓溫泉潛穿山底而過,該泓溫泉遇午時呈熱,遇子時卻呈冰寒。
所以,橋山的溫度因逢子、午時而有顯著的差異,便又被命名為“子午山”。
一月廿六日破曉時分,橋山尚籠罩於冰寒氣流之中,倏見一位青袍老者右挾幼童,右托一大鍾,掠到皇帝陵前。
他正是夏陽。
他將手中之宗來朝陵前石地一放,便托著大鍾在四周走動著。
他在地麵找尋一陣子之後,終於在皇帝陵後方二十餘丈處找到一個小窪地,他不由微微一笑!
該窪地約有兩坪大小及兩尺深,裏麵除了一些亂石之外,寸草不生,此時尚有一團團的霧氣嫋嫋飄出。
他伸掌朝一團霧氣一摸,隻覺甚為冰寒,他不由含笑道:“此地果真正是泉眼,太好啦!”
他便放下大鍾,飛快地拾起石塊朝窪地四周之地麵丟去。
不到盞茶時間,那片窪地便被一團淡霧所籠罩住,他愉快地忖道:“此陣一布妥,老夫就安心矣!”
他抬頭一望天色,立即盤膝調息。
足足地過了一個時辰,他方始起身掠向陵前。
隻見宗來仍在昏睡,他微微一笑,立即倒出三粒綠色藥丸渡入宗來的體中,然後,雙掌如飛地拍按宗來的穴道。
半個時辰之後,他剝光宗來身子,托著宗來掠向窪地。
他順手托起大鍾,立即穿過陣式,掠人窪地中。
他的靴尖甫沾到地麵,頓見冒出白煙,他不由暗叫道:“好高的溫度,好小子,但願你能熬過這第一關!”
他便將宗來放入窪地中央。
倏聽一陣“茲茲……”連響,宗來立即被燙得慘叫出聲。
夏陽左掌一拋,那個大鍾便將宗來罩在鍾內。
“當!當!”沉響之中,夏陽知道宗來一定在拚命地撞擊大鍾,企圖撞開它並逃出這個“水深火熱”之境。
他掠回窪地邊緣默默地瞧著。
刹那間,大鍾寂然無聲了。
夏陽知道宗來必然已經昏去,他開始緊張了!
他掠出陣式外,默默地調息著。
一個時辰之後,他籲了一口氣醒來。
他一望天色,立即掠入窪地內。
他忍住窪地內之酷熱,掀開大鍾,便礁見宗來蜷縮在大鍾右側,隻見他的頭發全部被燙成“米粉頭”。
他那原本白裏透紅的肌膚,此時已經被烘燙成全身火紅,那原本瘦小的身子,因為脫水之故而更瘦幹了。
夏陽迅即挾他掠出窪地。
他將宗來朝草地一放,頓見那些綠草變成枯黃,他不由暗駭道:“好高的溫度呀!真虧了這小子的耐力。”
他便逐一檢查宗來的筋骨。
半個時辰之後,他興奮地喃喃自語道:“太完美了,遠超出老夫的預估哩!這個薦福神鍾果真不凡!”
原來那個大鍾,乃是來自長安南門外三裏遠處的薦福寺。
聽說天yin將雨之際,此鍾會自鳴,因此長安民間有一句俗諺:“薦福嗡嗡響,不要曬衣裳。”來歌頌它的靈驗。
事實上,此鍾乃是以束海海底深處青鐵鑄成,它原本具有至純yin性,天若欲下雨,它便會感應得嗡嗡作響。
夏陽以此鍾的至yin靈氣,配合藥物及他的功力,終於讓宗來迷迷糊糊地度過午時這陣子地熱酷氣。
他知道,憑著他自己的功力絕對無法順利地將宗來天生的“六陽絕脈”疏通,所以,他想到了子午山。
他要運用“熱脹冷縮”之原理來疏通宗來的“六陽絕脈”,隻見他吸了一口氣,立即又飛快地拍打宗來的全身大穴。
本來,他可以專門疏通“六陽絕脈”淤塞之部份,可是,他求好心切,便全套“大翻修”地疏通宗來的所有穴道。
哼!天靈官的傳人豈可以有一絲的瑕疵呢?
何況,他已由宗來通過第一關的體內反應知道,宗來大有可為,所以,他更堅定地替宗來疏筋導氣。
足足地過了一個時辰,他籲了一口氣,收功瞧著宗來。
隻見宗來雖被燙得形貌慘不忍睹,那鼻息卻較前悠長有力,夏陽欣然一笑,立即渡三粒藥丸入宗來的體中。
他準備要“長期抗戰”,所以他分別準備了足以“抗熱”、“防寒”及“耐餓”的三瓶藥丸。
他將宗來移到窪地邊緣,將大鍾蓋住宗來讓他好好睡一覺,自己則潛在皇帝陵旁歇息了。
天色漸暗,他愉快地醒來,立即上前瞧宗來。
他剛掀開大鍾,立聽宗來吼道:“救人喔!”
原來宗來早已醒來,他一見自己置身於一個大鍾內,而且地底寒冷,他頓時邊叫邊推大鍾。
這個大鍾足足有一個大人高,而且甚為沉重,他根本有推沒有動。
此時乍見大鍾被推偏,他不由邊求救邊欲鑽出。
夏陽心中有數,宗來剛張口,他已經將三粒耐寒藥丸彈入宗來的口中,同時順手牽他出來。
宗來一踏入陣式中,頓時又瞧見一隻手拉著他,四周一片烏漆麻黑,嚇得他忙叫道:“三官大帝爺公祖呀!弟子知錯啦!”
夏陽暗暗一笑,順手一推,宗來便掉入窪地中。
宗來隻見四周黝暗,他伸手胡抓一陣子,終於抓到窪地邊緣,他剛大喜,夏陽便伸掌朝他的指上拍去。
劇疼之下,他慌忙縮手後退。
“哼!大膽刁民,竟敢汙辱本帝君,該罰你在此地受寒冰及赤火煎熬,看你今後還敢如此放肆否?”
宗來忙下跪叩頭,道;“弟子知罪,請饒命。”
“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服氣否?”
“服氣,感激不盡!”
“那就躺著領罪吧!”
宗來應聲是,果真乖乖地躺著。
時間越接近子時,寒越盛,宗來已經全身發紫地劇抖不已,連夏陽也暗叫吃不消了哩!
“哼!準你起來跳動禦寒吧!”
“是!”
他果真猛烈地跳動著。
夏陽籲口氣,迅即掠到遠處運功調息。
醜申時分,他掠入陣中,立即看見宗來全身紫裏地凍倒在窪地中,他迅即掠入窪地中挾出宗來。
他將宗來放在皇帝陵前石地上,迅即仔細地打量著。
“嘿嘿!太棒啦!太棒啦!”
他迅即揮掌拍打著宗來的全身穴道。
※※※※※※
三年,夏陽用這種方式鍛煉宗來,足足地過了三年之久,宗來逆來順受,好似機器人般任憑他擺布!
何況宗來大部份的時間皆在昏睡,根本沒空動腦筋溜之大吉。
夏陽的修為雖然精湛,經過這三年的勞心勞力,他的額頭出現皺紋了,他的黑發也變白了。
不過,他卻更欣喜地幹著。
因為,他已發現他越來越不需要替宗來疏經導脈了呀!
這天一大早,他便將宗來的鋏到大鍾前,揮掌震醒宗來。
“啊!三官大帝爺公祖,您……弟子向您叩頭。”
“不必,坐妥,聽著!”
“是!”
“本帝君經過這三年的考察,發現你是可造之材,本帝君欲授你一套仙法,你可願意?”
“願意!”
“好!你速依本帝君的坐法坐妥!”
宗來慶聲是,立即吃力地盤起雙腿。
“你注意了,本帝君欲賜仙力給你,你若覺體中有熱氣湧出,絕對不可驚慌,必須任由它去流動。”
“是!感激不盡。”
“眼觀鼻,鼻觀心,意誌力集中於腳下寸餘處。”說著,他右掌立即朝宗來的“氣海穴”輕輕一按。
宗來的體中原本貯蓄了不少的功力,此時被夏陽輕輕一按,他果然發現那股熱氣在臍下湧出。
他剛欣喜,立聽夏陽沉聲道:“意誌力集中於這股熱流,它流到哪兒,你就跟著它想到哪兒!”說著,雙掌徐徐虛空揮按,引導那團熱氣按照“赤陽心法”開始緩緩地運行於宗來的全身大穴。
三年來,夏陽每天至少按照這條路線替宗來疏功導氣兩次,因此,此時稍加引導,那團熱氣便自動運行著。
不到半個時辰,宗來便已經入定。
夏陽一見到他的神奇進展,險些樂歪了。
他便服藥調息。
晌午時分,他一見宗來已經汗下如雨,他立即沉聲道:“吐氣!”同時朝宗來的“關元穴”輕輕地一按。
宗來體中的那股熱流頓時停在“氣海穴”中。
“謝謝您!”
“免客氣,你仍需挨罰,張嘴!”
宗來便乖乖張嘴。
夏陽將三粒藥丸彈入宗來的口中,沉聲道:“坐穩啦!”說著,立即將他拂入窪地中央。
宗來的屁股剛沾到滾燙的窪地,立即全身一顫。
夏陽順手一揮,大鍾便罩住宗來。
夏陽籲了一口氣,退到遠處去取用幹糧了。
未中時分,他掠入陣中,掀起大鍾,立聽宗來呻吟道:“我……我死了嗎?”
他一見宗來沒暈過去,驚喜地道:“你尚未受足罪,不準死!”
“是!”
他就把宗來及大鍾托出窪地,立即沉聲道:“坐妥!”
宗來被燙得骨頭快散去,聞聲之後,毗牙裂嘴地扳子好一陣子雙腿,方始吃力地盤坐妥身子。
“注意那股熱流,起!”
他便開始揮掌引動宗來體中之熱氣。
沒多久,宗來便全身飄出熱煙,樂得夏陽暗道:“太好啦!太好啦!看來不出三年,他便可以運功抗寒逼暑了。”
他欣然引導一個多時辰,一見宗來已經入定,方始欣然歇息。
戌初時分,宗來被那些寒氣逼得全身輕顫,夏陽沉喝一聲:“吐氣!”便將那股熱流收回宗來的“氣海穴”。
他取出三粒“抗饑丸”及三粒“禦寒丸”,道:“張嘴。”
宗來一張嘴,那六粒藥丸便飛入他的口中。
“你準備再領罰吧!記住,準你跳動。”說著,便將宗來拂入窪地中。
夏陽一直到遠處歇息到醜中時分,方始掠入陣中。
隻見宗來牙齒凍得答答響,卻仍然走動著,夏陽滿意地拉起他,道:“坐好!準備注意那股熱氣。”
宗來吃力地坐妥之後,立即覺得臍下一熱,他暗叫一聲:“哇操!有夠讚!”迅即將思維跟著熱氣跑。
不到半個時辰,宗來入定了!
夏陽收功忖道:“天呀!他的進境太令老夫滿意了!”
※※※※※※
楓紅層層,秋詩篇篇,又過了兩年半,這天午後未初時分,夏陽習慣性地掠入窪地,掀開大鍾。
赫見宗來滿身大汗,白煙嫋嫋地盤坐在鍾旁,他驚喜地脫口道:“好……大大的好……嗬嗬!”
“呃!”的一聲,宗來居然噴出一道血箭迅即射中大鍾內側。
夏陽喝聲:“別慌!”迅即移開大鍾及揮拍宗來的周身大穴。
不到盞茶時間,宗來便覺得體中稍涼,他咬牙繼續注意那些熱流,沒多久,他便悠悠地入定了!
夏陽收掌瞧了一陣子,暗喜道:“好高的悟性,他的進度比老夫預計得提早半年多,太好了,太好了!”
他便托起大鍾掠出窪地。
他放妥大鍾,立即到遠處用膳及歇息。
當天晚上戌亥之交,他先讓宗來服下三粒“抗饑丸”及三粒“禦寒丸”,便協助宗來入定。
亥子之交,他閃離窪地了。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揀回窪地,便看見宗來咬牙連顫,全身的膚色則呈一團團的淡紫色。
他不由暗叫道:“成啦!他挨過去了,天呀!”
他隻覺臉上一濕,伸手一摸,赫然是淚水哩!
他微哂一笑,立即拭淚離去。
從翌日起,他隻需在午前替宗來蓋鍾及送藥,午後替他掀鍾,宗來已經能夠禦寒抗暑了。
他愉快地計劃下一步行動了。
又過了半年餘,宗來已經能夠在午時前後蓋上及移開大鍾,而且更輕鬆地承受酷熱及嚴寒了。
夏陽滿意極了!
他開始減輕藥量,打算逐步激發宗來體中的潛力,俾他能在抗暑禦寒之中,自行淬筋凝脈,疏導真氣。
宗來的表現並沒讓夏陽失望,就在宗來年滿十六歲之際,他不需服藥,便能夠運功硬撐過考驗了。
夏陽滿意之下,倏地右掌朝右側一劈。
“砰!”的一聲,右側石壁迅即凹了一個兩尺寬,三尺深的坑兒,嚇得宗來啊了一聲,道:“您真是法力無邊。”
“嗬嗬!你也辦得到!”
“弟子……行嗎?”
“你忘了本帝君曾賜給你法力嗎?來,抬掌劈去,意念之中想象著要它好看,自然會有反應。”
宗來略一猶豫,方始揮掌劈去。
隻見他的右掌劇晃三下,壁上卻分毫無損。
宗來麵紅耳赤了!
“嗬嗬!要有信心,來,吸口氣,確定信心,開始。”
宗來一咬牙,果真吸口氣劈去。
“叭!”的一聲,壁上果真土屑紛飛,現出一個寸餘方圓的小坑,宗來不敢相信地張嘴瞧著自己的右掌。
“嗬嗬!本帝君說行就行吧?記住,從現在起,你連劈一百下,左右掌可以輪流來,不過不許移動身子。”
“是!”
“此外,你劈滿一百下之後,必須馬上再默念本帝君的法力,一直到通過酷暑或嚴寒後,才可以歇息!”
“是!”
“開始吧!”
“是!”
他的右掌倏揚,壁上果真土屑紛飛地多了一個小坑。
他的左掌再揚。
宗來險些樂歪了!
他邊左右開弓地劈掌邊默數著。
當他劈滿一百下之後,額上微微見汗,呼吸也為之一促。
夏陽欣然道:“很好,吸氣默念本帝君的法力吧!”
宗來吸口長氣,沒多久,他入定了!
夏陽眉飛色舞地離去了。
※※※※※※
又過了半年,宗來身前及兩側之壁上已被劈得更為寬敞,每個掌印更是已有一尺方圓及深度了。
夏陽滿意極了!
這天醜初,宗來剛通過嚴寒的洗禮,夏陽便挾他閃出陣外,然後沉聲道:“瞧清楚了,本帝君想要跳了!”
說著,雙腿微屈,再倏地一躍,立即躍起五丈餘高。
宗來仰頭咋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夏陽飄回原地,道:“你以前跳過吧?”
“有!”
“好,你就借著本帝君的法力跳高些吧!”
“這……行嗎?”
“你忘了劈掌之事嗎?要有信心。”
“是!”
他立即吸氣,屈腿及向上一彈。
“咻!”的一聲,他果真向上躍出將近一丈高哩!
他驚喜地啊了一聲,頓時泄氣下墜。
他朝下麵一望,頓時大駭!
夏陽喝聲:“蹲腿,站穩!”右掌已朝宗來拂去。
宗來身子一浮,果真順利地蹲身站妥。
“謝謝您,太不可思議了,您真是法力無邊呀!”
“嗬嗬!再躍一次吧!記住,下來之時別慌!”
他點頭應是,果真屈腿躍去。
“咻!”的一聲,這回他又躍起丈餘高,而且在雙腿即牛沾地之際,迅速地縮腿屈膝,順利地站回地麵。
“嗬嗬,如何?”
“太好啦!太妙啦!”
“嗬嗬!記住,從現在起,你挨過嚴寒之後,就在窪地中上下躍一百次,當挨過酷暑後,就劈坑一百次。”
“是!其餘的時間是不是默念您的法力!”
“是的,這瓶藥你放在身邊,饑餓之時,就吃三粒吧!”
“是,您似乎欲離開此地?”
“不錯,本帝君去辦些事,你別亂躍上去,否則,準會迷路。”
“是!”
夏陽立即挾他進入窪地,方始離去。
他是要去瞧瞧冬星及秋月的授徒進度,因為,距離他們約定的競技時間隻剩下不到三年啦!
他愉快地離去了。
宗來對他敬畏甚深,他果真自動地跳躍、劈掌、默念法力,以及咬牙承受那嚴寒及酷熱之氣。
隨著時光的消逝及熟練程度,他越躍越高了,他的掌印也越來越深,掌力麵積也越來越廣了。
大約過了一個多月,由於今年的雨水特別得充沛,居然連下了七天,仍未中斷,外界各處已經頻傳災情了。
宗來也被泡在水中,而且淹到胸腹間了。
在往昔,隻要經過午時地熱之烘蒸,窪地。中難得積水,可是,這一次卻接連下雨,而且雨勢不小,窪地終於積水了。
他起初咬牙盤坐著,可是,雨水越積越多,無奈之下,他隻好爬到大鍾上方盤坐著,同時咬牙忍受雨淋。
那個窪地並不深,大鍾又高出窪地,因此,他不擔心會被淹到,他隻擔心自己會被大雨淋成感冒。
因為,他以前貪玩,曾和鄭梅同時被淋得感冒,足足地躺了半個多月,痊愈之後,屁股又挨了五十個板子哩!
哪知,他默念法力一陣子之後,那些雨水居然淋到他頭頂及身旁半寸遠處,便自動地濺散出去。
久而久之,他悠悠地入定了!
雨水終於淹滿窪地,而且向外溢去。
夏陽布陣的石塊一被衝毀一角,整個陣式立即被大自然毀去。
亥子之交,雨水仍在下,地底之嚴寒卻已將那窪水逐漸地結成冰,加上至yin的大鍾,宗來便冷得全身發抖了!
他好久沒有如此冷過了,此時“重溫舊夢”,暗暗叫苦之餘,便依照往例地將雙手向旁抓去,準備咬牙抗爭。
這一抓,他立即抓住鍾頂環,他咬牙承受了。
沒多久,那窪水全部結冰了,宗來也凍得全身發紫了。
要命的雨水卻仍然衝淋著。
宗來難過極了。
他隻剩下心口有一絲熱氣了。
他仗著對法力的信心與毅力咬牙抗拒著。
子時過去了!
嚴寒逐漸消失了!
雨勢也變小了!
宗來卻好似一塊黑冰般僵住了。
他全靠一股信心及毅力期待另一波酷暑趕快來臨,他寧可被燙脫皮,也不願意被如此凍住呀!
哪知,不到三個時辰,大雨再度來臨了。
而且雨勢伴著狂風疾掃而來。
他暗道一聲:“完了!”卻不甘就此“嗝屁”。
可是,他已經被凍得氣兒快喘不過來了呀!
倏見大鍾晃了一晃,他以為是“大帝爺公祖”來了,立即睜眼瞧去。
哪知,雨水頓時淋疼他的雙眼,疼得他淚水連流。
淚水一出,迅即被身下之寒氣凍成兩條冰線。
那兩條冰線雖然立即被雨水衝掉,卻疼得他的眼兒再也睜不開,嚇得他猛吸氣及咬牙了!
大鍾卻在此時不停地晃動著。
而且越晃越劇烈哩!
宗來知道情況不對勁啦!可是,他的雙手抓住鐵環之處被凍得結冰,他稍―掙紮,便裂疼難耐哩!
此時的窪地下方地層正在作劇裂的改變,因為,底下的溫泉熱氣正在和這塊大冰“對抗”呀!
這塊大冰借著薦福神鍾之有威力,而對衝勇而來的熱氣,毫不客氣地予以壓迫哩!
整個地層經過這陣熱脹冷縮對抗之後,迅速地龜裂著,一塊塊石塊立即源源不絕地朝溫泉流道下方墜去。
不到半個時辰,溫泉流道下方便被堵住了!
那些溫泉一時無處可通,便向上方及下方湧去。
上方有塊冰頂著,溫泉便被迫向下方湧去。
不過,那塊大冰亦被熱氣湧得震動不已,這正是宗來覺得越晃越厲害,越來越令他害怕之道理。
那些溫泉一直湧向地層深處,當巳時抵達子時,那些溫泉倏地衝破近百丈深,迅即傾瀉而下。
沿途之地層,土塊完全被這股傾瀉吸力扯斷而下墜了。
那塊大冰在壓擠力道頓失之下,加上上麵雨勢甚大,倏聽“轟隆!”連響,宗來連同大鍾已疾陷而入。
大鍾原本重逾五百斤,加上冰塊、雨水及宗來之重量,迅即重逾千斤地加速向下疾墜而去。
宗來嚇得驚呼一聲,隻覺一股熱氣湧入口中,他頓時又慘叫一聲。
哇操!怎麽回事呢?宗來不是冷得要命,此時難得有熱氣湧入口中,他應該哈哈大笑呀!
他怎會慘叫呢?
看官們,咱們該明白朝一個大冰塊潑水,冰塊會受不了這原理吧?
宗來目前就是這種處境呀!那股熱氣一湧到他的喉中,他頓時好似窒息般迅即衝口慘叫!
他這一叫,更多的熱氣便先後衝入他的口中。
他的胸口開始冷熱交逼了,他叫個不停了!
最慘的是,沿途被大鍾撞下的石塊及土屑紛紛朝他砸來,他疼得更加慘叫了!
哇操!他怎會如此衰呢?
他那叫聲在黝暗、筆直的地道中回蕩著。
倏聽地底深處傳來一陣焦雷般嗥叫,宗來嚇得嘴兒一張,一時。再也叫不出聲,因為,他叫不出那種聲音呀!
可是,刹那間,他便墜入溫泉原先流道下方,一股股的溫泉頓時源源不絕地朝他猛淋激衝著。
他的體中冰寒,外麵卻被滾燙的溫泉猛衝,隻聽他慘叫一聲,全身的肌膚迅即寸寸進裂著。
劇疼之下,他又醒了過來。
可是,內冰外燙煎熬之下,他又疼昏過去了。
鮮血自他的寸裂肌膚中猛流著。
一口口鮮血自他的體中激噴著。
完了,本書的男主角眼看著就要“嗝屁”啦!
哇操!不行,咱非向閻王爺說一番理不可。
倏聽一聲震耳嗥叫,一個小山般的怪頭倏然自地底深處疾探而出,那張血海大口更似疾張而開。
哇操!好家夥!它敢情喜歡看“棒賽”,正打算客串“捕手”
哩!
滾燙的溫泉甫衝上它那張大口,隻見它的那條桌麵大小的殷紅舌頭一顫,立即又嗥叫一聲。
那些溫泉迅即被衝散而去。
哇操!好一個“男高音”。
宗來乍聽那聲嗥叫,當場被震暈過去。
那個大鍾卻在這時疾砸入那個血海大口中。“轟!”的一聲,血海大口中之長舌頓時被砸破,大鍾卻好似在“搶壘”般一直向口內滑去。
看官們,你們一定瞧過“恐龍化石”的圖片吧?隱伏在地底百餘丈深處的這隻怪獸正似“恐龍”哩!
大鍾沿著寬敞的頸部直接滑向山侖般的腹部。
“噗嗵”一聲,大鍾及宗來已經墜入怪獸的腹中,當場險些撞破腹皮,疼得它啞吼一聲,立即向側滾去。
這一滾,宗來迅即被那些獸血淋遍全身及向背部墜去。
“砰!”的一聲,怪獸的背部當場被大鍾及宗來撞斷三節,劇疼之下,它又啞吼一聲,迅即不停地翻滾著。
他原本已被溫泉燙得疏鬆,哪經得起怪獸這番生死掙紮翻滾呢?立見溫泉方才所流經之處紛紛塌落著。
怪獸一直翻滾而去了。
地層塌陷之下,溫泉被堵得另辟捷徑流去了。
怪獸邊叫邊翻滾而去,大鍾及宗來在它的腹中滾來翻去,不到盞茶時間,怪獸的五髒六腑幾乎全被砸碎了。
劇疼之下,怪獸更瘋狂地翻滾著。
它似雲霄飛車般滾飛而去了。
足足地過了兩個多時辰,它終於由地層中滾入一塊大石中,隻見它那尾巴朝大石一戳,立即動彈不得!
它張口怪叫著。
它那四隻腳飛劃著。
附近的石塊紛紛被劃破了!
倏聽“嘩!”的一聲,一股大水疾衝而入。
怪獸淒叫一聲,當場偏頭氣絕。
大水源源不絕地流入了!
這些水正是嘉陵江水及連下七、八天的雨水,由於它們沿著怪獸身旁疾流而去,高漲的江麵迅即消褪不少。
正在江麵兩側堤岸鋪砂包補堤的數萬人見狀,紛紛額手稱慶,頓時朝江麵叩謝“江神慈悲”不已!
此時的宗來卻昏泡在怪獸的腹中,妙的是大鍾卡在怪獸的腹部,他的頭兒卻浮泡在怪獸的血河上方。
一口口的血水自他的嘴中流入他的腹中了!
他那寸裂的肌膚泡入血河中之後,一種難以形容的舒適,頓使疲累、驚駭過度的宗來舒適地昏睡了。
嘉陵江水宣泄入怪獸翻滾來的通道好一陣子之後,那些江水在無處宣泄和地壓的擠壓之下,再度倒流而出。
兩道江水激蕩一陣子之後,怪獸的屍體終於被衝起,沒多久,它便被衝入江底隨著江流,緩緩地流動著。
流呀流!
浮呀浮!
過了一天一夜,怪獸的屍體終於浮上江麵了。
時值深夜,眾人搶救堤防兩天兩夜,早已累得返家大睡,因此,沒人瞧見這隻前所未有的怪獸。
黎明時分,怪獸飄到劍門急湍附近,倏地沿著急湍瀑布流下,“轟!”的一聲,它頓時朝深潭沉去。
由於它太壯,衝力甚足,一直衝到潭底方始卡在一堆亂石中,所幸它皮堅肉硬,腹中的宗來才沒被震碎。
不過,怪獸腹部中下方那塊腦瓜子大小的黝黑團球經此一震,當場震破,一團黑漿迅即溢出。
宗來的臉兒就在它的附近,黑漿一湧出,那香甜的味道頓時使昏睡的他直覺地張口吞咽不已!
黑漿伴著獸血源源不絕地流入宗來的口中,不到一個時辰,他的全身骨骼畢剝連響,可是,他仍然昏睡著。
他這一昏睡,足足地過了七天七夜,仍在昏睡著。
怪獸已死了八日,屍體經過潭底高壓的壓擠七日七夜之後,終於皮破了,骨裂了,潭水大量湧進了。
“轟!”的一聲,怪獸的上牛身骨肉頓時碎去。
宗來經此一衝及一震,頓時醒來,他望著那些飛散而去的血水、肉片及骨頭,頓時傻眼了!
他的身子卻在此時被潭水一衝,就欲流去。
倏見那個大鍾就在右側丈餘外,他直覺地蹬腿伸手,身子便似火箭般疾衝到鍾前,立聽“當!”的一聲沉響。
他不由被自己的奇快衝速嚇住了。
潭水一湧,頓時又要將他湧開。
他急忙雙手一抱,頓時抱起大鍾湧去。
他翻湧一下,鍾口倏地朝上,潭水一灌,他頓時連人帶鍾湧入潭底。
他知道自己在水中,為了避免被淹死,他必須盡早浮出水麵,於是,他斜裏一翻,大鍾迅即向上遊去。
他一時沒有想到他為何能在混濁的水中將附近的景物瞧得如此清楚?他更沒有想到為何不會有窒息感?
這一切完全是因為他咽下怪獸黑漿及鮮血,以及在血中泡了七、八天完全吸收了怪獸精華之故。
尤其他在墜入怪獸腹中前所經曆的內冰外燙煎熬,可以說已經把他的骨髓、鮮血完全熬出來了。
此時的他,體中完全充滿了怪獸的精華。
可是,他完全“莫宰羊”。
“嘩!”的一聲,他終於浮出潭麵了!
他縱眼一瞧,除了那麵急湍瀑布之外,其餘三麵完全是陡峭的崖壁,他不由暗暗叫苦道:“哇操!這是何處呢?”
他一見右前方有一株鬆樹自崖壁長出,樹身上方另有一個不小的洞口,他毫不猶豫地抱著大鍾遊去。
手一劃,身子居然似裝上“噴射引擎”般疾射而去,嚇得他急忙身子一翻,打算刹住衝速。
“轟!”的一聲,他的雙腳頓時插入岩崖中,嚇得他急叫道:“哇操!完了!我的這對‘蹄子’廢啦!”
哪知,他的雙腿略為一頓,立即頓碎附近之崖壁浮出。
他欣喜地叫聲“蚵麵豆腐!”立即抓向鬆樹。
他不知道他此時有多大的力氣,他仍然用力一抓,立聽“叭”
的一聲,那株鬆樹當場便被他硬生生地扳斷。
“噗嗵!”一聲,他又掉入潭中。
他急忙蹬足一躍,右手一抓,“噗!”的一聲,他抓中洞口石麵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秀多”,所以,他小心翼翼一拋,總算將那個大鍾拋入洞中了!
他小心地扳身一爬,終於爬入洞中了。
他不由籲了一口氣,叫道:“蚵麵豆腐!”
他一見洞中甚廣,立即起身。
“砰!”的一聲,他的腦瓜子頓時撞上壁頂,一聲:“哎唷!”怪叫之後,他的腦瓜子沒傷,壁頂卻已經凹了一大塊。
他蹲身一抬頭,頓時大訝!
他伸手朝光頭一摸,哇操!既沒流血,也沒受傷哩!
哇操!這是怎麽回事呢?
哇操!我必須好好地想一想!
他頓時回想到自己泡在大雨中的情形。
可是,任憑他一想再想,千思萬想,仍然隻能想到他聽見一聲震耳的怪叫聲,接下來就是在潭底醒來的那一段。
他很聰明,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那段奇遇。
他從未聽見那種怪獸,怎會想到那方麵呢?
他足足地想了好一陣子,仍無答案,不由一歎。
他便向洞內及洞外望著。
這一望,他便望見此洞至少高逾五尺,他為何會在站直之際,就頂到壁頂呢?難道他已經眼花丁嗎?
於是,他彎腰張開右掌沿著洞壁向上比著。
他以前曾比過手掌張開的長度大約有四寸,所以,他要印證高度。
他比了九個半手掌寬度之後,便比到壁頂,他頓時怔道:“哇操!怎麽不到四尺高呢?不可能呀!”
他頓時望向自己的手掌。
這一望,他不由忖道:“哇操!我的手掌怎麽變得這麽寬大呢?
我……我怎會突然變成這樣子呢?”
他一瞧右掌,亦是如此寬大呀!
他朝那對腳丫子一瞧,哇操!好一對天足呀!
他傻眼了!
好一陣子之後,他開始撫摸自己的小腿、大腿,當他摸到腿根之時,頓時被胯間那團壘壘怪物嚇得哇操一叫了!
他不敢相信地伸手托起“子孫帶”了。
哇操!怎會暴脹成如此嚇人呢?
哇操!這是真的嗎?
他半信半疑地扯了扯“子孫帶”。
它頓時橫眉豎眼地膨脹著。
他哇操一叫,迅即鬆手。
他嚇得心跳如雷了。
他的臉色蒼白了他瞧傻了!
怎會這樣呢?
我該如何出去見人呢?
這是怎麽回事呢?
他滿腦子問號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逐漸清醒過來,他又想了好一陣子之後,便明白事情的症結在那些怪叫。
一想至此,他突然憶起自己曾在潭底下瞧見血肉、枯骨浮上去,於是,他站在洞口向潭麵瞧去了。
沒錯,遠處果真有一些皮肉及大小長短不一的骨頭浮在水麵,於是,他小心地遊入水中,並且朝它們遊去。
不久,他遊到一隻枯骨旁,他瞧了一陣子,仍然瞧不出所以然來,他又經過一陣子思考,便將枯骨及皮肉紛紛拋人洞中。
然後,他再進入洞中,坐在地上瞧著它們。“哇操!我還是將它們連同這個大鍾帶回去見‘大帝爺公祖’吧!他是神,他一定完全明白的!”
他正欲將枯骨及皮肉拋入鍾內,卻見大鍾內壁上麵浮現一個紅色的人形,他不由怔道:“哇操!怎會突然有這個玩意兒呢?”
他好奇地伸頭望了一陣子,便看見大鍾內壁一共浮現十二個姿勢完全不同的人像及“薦福掌法”四個古篆字。
他哇操一叫,立即好奇地沿著“薦福掌法”右側的第一個人像瞧起。
他生平隻練過劈掌及躍身,何曾瞧過如此複雜的人形呢?因此,他瞧了一陣子,便習慣性地伸手向頭抓去。
這一抓,他不由又哇操一叫。
因為,他居然抓到一撮頭毛呀!
他的雙掌朝腦瓜子上方一摸,哇操!居然長滿了頭毛哩!
他明明記得自己的頭毛早已被窪地內的酷熱燙光了哩!如今怎麽會長了一頭的長發了呢?
他又傻眼了!
事實上,他的體質已經被怪獸的血液及精華改造不少了!
那個薦福神鍾乃是唐時一名空門聖僧在晚年經過該寺,心中一動,便以金剛指力將這套驚天地、泣鬼神的掌法刻在鍾內。
為了避免被不肖之徒輕易學去掌法,聖僧加以符水配合藥水封住字跡,除了童身男女血液浸泡之外,絕對無法現出字跡。
妙的是,它在怪獸體中泡了七、八天,這些字跡因而顯現出來,不過,經過空氣的氧化,字跡開始轉淡了。
當宗來再望向鍾內之際,字跡已經變淡甚多,他怔了一下,立即猛絞腦汁要將它們記在腦海中。
他一瞧再瞧,一背再背,一直到能夠倒背如流之後,人像仍然隱約可,他的心神一鬆,頓時有了主意。
他便拿起一段枯骨朝壁上刻去。
“噗!”的一聲,他明明沒有太用力,枯骨卻好似戳入嫩豆腐般戳入洞壁,不由又使他一怔!
他已經見怪不怪,立即輕輕地默刻著。
他迅速地刻了十二個大小、形狀一樣的人像之後,瞪眼望著大鍾內壁,一筆一劃地對照著。
哇操!行啦!
大鍾內側的人形完全消失了!
從此之後,即使再泡血,它也顯不出來了!
宗來津津有味地望著那些人像了。
因為,他方才經過那一筆一劃地刻下,再仔細逐一地對比,腦瓜子中頓時對它們大感興趣。
他逐一望著它們,思潮似長江大水般滾滾而流著。
這一切該歸功於夏陽的調教方式。
他並不似別的武師般依照口訣及招式猛學,他完全按照人體與生俱來的自然反應指導宗來揮掌及躍身。
宗來望著第一個人像,腦海中便思考他為何能夠比出這副模樣?以及他為何要比出這副模樣?
此時的宗來完全不知道武功可以傷人之理,他隻是思考著那人為何人會如此?那人為何要如此?
這一切,正好與那位空門聖僧一生無貪無嗔的涵養及作風相似,因此,他很快地便進入領悟之境界中。
他如癡如醉地瞧著石壁。
他已經神遊於前所未有的境界之中。
隨著他的思考,怪獸的精華逐一地吸收入他的全身百骸中。
他毋需運功,功力便已經自行運轉。
他毋需比手劃腳,那些動作便化為他的動作。
―理通!百理通!
他不但已經悟通那十二個人像,而且也明白它們是連貫而下,他開始思考為何要如此地連貫而下。
日子便悄悄地消逝了一個多月,他雖然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可是,怪獸的精華已經完全給他吸收了。
他那進裂的肌膚完全密合了!
他那原本殷紅的膚色完全正常了!
甚至連他胯下那團被鼓脹得足以“驚死郎”的子孫帶亦縮小甚多的規模,不過,仍然大異於常人。
這一切,他完全莫宰羊!
他發現那十二個動作之中,有一部份好似多餘的,於是,他開始從腦海中刪除那些多餘的部份予以重新組合。
這一組合,他頓又耗了兩個多月,一直到潭水高漲淹入洞中,他方始被那清涼,滾燙之潭水驚醒。
他啊了一聲,慌忙起身。
“砰!”的一聲,他的腦瓜子居然陷入壁頂,而且嵌到雙眉上方,嚇得他慌忙蹲腿、縮首,方始脫出壁頂。
他摸摸滿頭亂發,一見沒有流血,不由籲了一口氣。
卻見那些內已化爛的獸皮正飄向洞內,他急忙拾起它們及枯骨放入鍾內,然後抱著大鍾朝內行去。
洞中彎彎曲曲,而且蜿蜒向上,他走了好一陣子,方始發現通道向下斜去,於是,他小心翼冀地朝下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瞧見一線光亮在遠方出現,而且空氣也更加的清新,他不由欣然快行。
隻見洞口密密麻麻,糾纏不清地雜生著牽牛花及芒草,他正欲板開它們向外瞧瞧,倏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自下方傳來。
他嚇得急忙縮手。
“嘿嘿!崔老兒,你再不招出劍訣,這身子就會廢啦!”
“荊……泉……枉廢老夫……辛苦培植你,你竟……幹這種……殺師……滅祖之事……你不怕……天打……雷劈……永不……超生嗎?”
“哈哈!崔瑟,你在這個節骨眼說這種話,不是要笑掉本公子的大牙嗎?識相些,快把劍訣交出來吧!”
“休想!”
“好!你等著!”
立聽一陣步聲掠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