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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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臧隸已經對她起疑了,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
    突然,玻璃門被打開,海莉探頭進來。cher小姐,可以出來了,再烤下去,我看你會變成烤乳豬。
    阿根會來後,海莉的晚娘臉孔不見了,嘴邊一抹笑容藏都藏不住。
    愛情的力量真可怕,能讓一個人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關彤裹著浴巾走出三溫暖室,映入眼簾的是形形色色沒毛的女人。
    看到這麽多女人沒有體毛,她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麽震驚了,但她還是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看她們。那三個和她同時來這的女人混在那群光溜溜的女人中,她們腋下和下體的卷毛顯得格外惹眼。
    關彤躺到一個柳箱籠的長凳上,海莉用浮石搓著她的身子,然後給她一罐軟膏,要她塗抹全身。
    塗這什麽啊?
    美容聖品。海莉含糊地說。
    雖然cher最近都沒鬧事,但她敢跟任何人打賭,cher要是知道塗這是為待會拔毛做準備,肯定是抵死下塗。
    一個女婢捧來香油和美容用具,另一個給她端來一杯果汁。關彤啜了一小口,覺得味道怪怪的,就下再喝了。
    也許是這兩天晚上睡得少,眼皮有點沉重,昏昏欲睡。關彤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闔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枕在下顎下的手臂被抽起……接著胳子窩癢癢的……關彤本能地合上手臂,一個刺痛的戚覺讓關彤猛然睜開眼睛。
    流血了、流血了。一名女婢花容失色地尖叫。
    海莉連忙抽出一張麵紙,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腋下泊出的血。小傷口,不會留下疤痕。
    她坐起身,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和她一起進來的那三個女人正分開腿,讓人刮體毛。關彤氣昏了。太過份了,剛才海莉她們居然在偷刮她腋毛。
    你在果汁裏下藥!她怒視著海莉。
    沒錯,我太了解你了,知道不這樣就沒辦法為你除毛。海莉對女仆們說:抓住她。四名女仆向關彤靠近。
    滾開!她嚷著,把靠近的女仆們紛紛甩在地上哀號。還好果汁沒暍多,現在才有力氣對付她們。
    眼看小女仆們被cher摔得東倒西歪,海莉紮起馬步,你學過柔道!
    懂一點點。她也擺好架勢。
    大廳裏所有的女人都聚集過來看熱鬧。海莉,她太囂張了,快扁她。
    關彤瞄了眼肩後,看見臧隸和阿根走了過來。毀了,毀了,她的死期到了。
    她又在惹事了。馬上有女人奔到臧隸麵前告狀。
    阿根站到她背後,情況不太妙,腹背受敵。在她抓住海莉衣襟時,一隻手非常快速靈活地自她的手臂滑至她的腕上,扣住,關彤掙紮著。
    少做無謂的掙紮了,我從少年就是擒拿術冠軍。阿根得意地說。
    不要臉,偷襲。她的手被扭到背後,而且扭得高高的,使她疼得難以反擊。看來她保不住身體發膚了。
    女人們讓開一條路,臧隸到她麵前,他的神情像被雷打到,這讓她發起抖來。你又怎麽了?
    我不要剃毛,那樣子好象被拔光毛的**,難看死了。
    她居然損我們是無毛**!女人們交頭接耳地發出一陣嘈雜聲。
    真是無禮,竟在主人麵前批評主人所立下的規定。
    她以為她是誰啊,說不要刮就可以不刮嗎?
    就是嘛,我們還不是乖乖地剃了。
    這麽頑劣、又不合群,應該被鞭打。
    鞭刑!鞭刑!女人們有節奏地喊著,異口同聲。
    阿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說看你怎麽做。·
    現在剝光她的衣服。臧隸說。一大群女人走到關彤身邊,毫不留情地撕掉她的衣服。
    給我拿馬鞭來。隨後有人遞上馬鞭。阿根,給我好好的打。
    阿根在自己戴著皮手套的掌心上打了一鞭。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觸犯規定就該受罰,因此別奢望這會是個撫慰性的鞭笞。說完,他高舉皮鞭,咻一聲地鞭打關彤的臀部。
    一股灼燒感,關彤發出一聲驚人的喊叫聲。
    阿根是跟她有仇啊,那鞭打令她疼痛得幾乎暈厥過去。忍著點,她對自己說。忍住,撐過去,想些快樂的事吧。
    第一個進入腦海的是粉紅聯盟,奸想念殷梨、海灩、顏純、嬤嬤她們,她們一定很為她擔心……
    第二個進入腦海的是關英惠的臉,母親的春季服裝秀快發表了吧,以前覺得很煩,現在怎麽懷念起她在她耳邊罵盡天下男人……
    一鞭又一鞭,她的臀部、大腿及腹部處處可見血紅黑青的鞭痕。臧隸的臉上一陣痙攣。他實在想叫阿根不要再打了……
    當然,不能這樣做。真要這麽做了,以後誰都可以下遵守規定。
    她開始扭動身子,試圖躲避刺痛的鞭打。每打一下,她都要不自主地抖一下,叫一聲,而人群為之發出歡呼聲。哈……她在跳肚皮舞。
    真為這些女人感到可恥,為了一個男人,不惜殘害同類。關彤忿忿地想。
    主人,再打下去,會把她打死的。海莉跪了下來,眼睛進出了淚水。
    這裏隻有海莉是好人……她痛苦地拾起頭怨毒地看著臧隸。壞人,該下地獄的壞人!
    她雙頰發紅,眼睛裏閃動著一種想要致他於死地的恨意,臧隸震動了一下,像是有人給他痛不欲生的一擊。
    夠了!阿根。海莉,好好照顧她。說完,他頭也下回地走開了。
    海莉叫來兩名女婢,把關彤扶回房間後,她們用防腐劑和冰水冰敷她疼痛的瘀痕,並用金縷梅溫柔地按摩傷口。
    阿根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海莉邊歎息邊搖頭,並拿過一個藥瓶。
    那是什麽藥?
    安眠藥,多吃幾顆,你會睡得很沉,忘了身體的疼痛。
    她可不能睡死,晚上還要爬通風口逃走呢。二一分之一就好了,我對安眠藥過敏。
    別蓋我了,我又不是沒讀書,哪有人對安眠藥過敏,阿司匹林還有可能。
    誰要騙你,我是有醫生證明的,不然痛也是我在痛。
    說的也是。海莉把一顆藥掰成一半,看關彤吞下後才退下,留下關彤獨自入睡。
    臧隸緊抿著嘴唇在書房來回地踱步,想要借著重重的步伐揮去心中莫名的煩憂。cher被鞭打的情景不斷在他眼前浮現,他試著將那個影像從心裏逐出。他不要想起她恨極的表情。
    走了數圈後,他匆匆離開書房,來到關彤的房門外。
    進去好嗎?他突然想到。要是給別人看到,又會有什麽樣的風言風雨……
    見鬼了!這裏他最大,幹嘛去在乎那些女人嫉妒的流言,像怕得罪她們似的。誰要心理不舒服,覺得他厚此薄彼,大可走人,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按動了門上的精密密碼鎖,房門無聲地打開,臧隸輕聲地走進去。
    一踏進去,就聽到軟軟的呻吟聲。她病了!?臧隸急忙走到關彤床旁,擔心地伸出手輕碰她額頭,還好,隻是有些汗濕,溫度並不是很高。
    他傾身注視著關彤。這是一張熟睡的臉,一雙眉毛彎又長,新月的弧度,眉毛邊緣帶點細細柔毛,襯得一雙長眉柔美嫵媚異常。長長的睫毛下漾著灰黑,很明顯,她在這裏都沒睡好,是有認床的習慣?若是這樣,明天早上就派人去她家把她的床搬過來。
    一張小巧帶肉的嘴唇微微啟著,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她的襯衣鬆開了,露出雪白的胸脯。
    他覺得自己蠢蠢欲動了。真想叫醒她,吻吻她可愛的嘴唇,甚至和她一夜狂歡。
    多少個晚上他獨自躺著,興奮地想象如何進入她的體內,以及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臧隸的思緒被打斷了,當他看到關彤把絲被踢到了一邊,露出她的小腿時。
    該死!阿根真該死!他一點也不知道阿根下手那麽重。她那嬌嫩白皙的小腿上布滿了紫紅發青的鞭痕,簡直慘不忍睹。
    不對,該死的是他,是他叫阿根好好地打。
    他自責地跪在她床旁,心疼地看著她,悄悄落熨一個吻在她發間。
    要是世上有後悔藥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它。
    後悔!這兩個字嚴重撞擊到臧隸的心坎裏。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會陷入這樣的一個情緒當中,懊悔、沮喪、沉痛,所有負麵的情緒一一湧現。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緒?他茫然了。
    就在他微怔時,關彤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幾下,接著她慢慢地張開眼睛。她的生理時鍾還是那麽準確,這幾天夜夜兩點準時從睡夢中醒來,連安眠藥也奈何不了它。
    處在半夢半醒的朦朧狀態下,她雖然看見了臧隸,不過她以為那是幻影。這男人,每天張開眼看到的是他,閉起眼做夢也是他,簡直充斥了她每一個思維、每一個夢境。
    她從沒臧隸的一方下床,鬆開她無袖襯衣的前排鈕扣,讓它掉落在布滿濃密細毛、玉米色的地毯上,雪白滑膩的背上全是暗紅色瘀痕,不僅大小不一,顏色的深淺也不一,有的一個挨著一個,有的顯然是兩三個交疊在一起!
    臧隸不由自主地吸氣。那頓鞭打,競在cher身上造成這麽可怕的傷痕!以前叫阿根鞭打,也沒看過他把人打成這樣,簡直就像一個不正常的虐待狂才做得出來的事。
    他知道了,阿根不滿意他不把cher獻給部長,所以把氣全出在cher身上。
    那吸氣的聲響,驚動了關彤,她很快地轉過身,你怎麽在我房間裏?她徹底脫離恍惚的情境。完了!他在這,那她今晚逃下成了。
    臧隸看到了她的小腹,大腿上的情形也是一樣。可惡的阿根!
    你怎麽不好好躺著,換衣服做什麽?
    我流汗流得衣服都濕了,所以……她乍然想起自己一絲不掛,於是很快用床單纏住自己滿足傷痕的赤裸身軀。
    過來,我幫你揉一揉。他溫柔地說。
    把你的假情假意收起來,我不吃這一套。哼!先叫人把我打得體無完膚,再來摸摸頭安撫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涕零,投懷送抱嗎?
    我沒想到阿根會打得這麽重……
    我記性不好,怎麽?你被我傳染了,記憶力也開始減退了。哼!我可以幫你恢複記憶,是你親口叫阿根好好打的。
    你聽我解釋……
    你不必對我解釋什麽。關彤打斷他,我不聽話,忤逆你立下的偉大教條,本來就該好好吃一頓打,這樣有沒有消你心頭氣呀?語氣尖酸諷刺地。
    你還是沒變。他搖頭笑了。
    哪個女人在受到這樣的鞭笞後,還敢張牙舞爪地,換做男人,也早就英雄氣短了。他很敬重她的這種精神,多頑強的鬥士啊。
    我的變化可大了,你沒看到我一身的細皮嫩肉沒一處完整,而且我也長記性了,我永遠會記住反抗你的下場。最後一句,她咬著牙說。
    我會補償你的,以後你要做什麽,都不會受到處罰。
    他的許諾,他低沉平滑如天鵝絨的嗓音,讓她迷惑了。他給她的感覺像是很後侮,又很心疼她被鞭打,而且……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很溫柔。
    難道……他對她……
    被打得眼花了。她很快地否決掉這個閃現的念頭。他對阿根說過,他不可能愛上任何女人,女人隻是他建國的工具。
    這可是你說的,那明天放我出去。她大膽地要求。
    隻有這個不行。
    關彤瞠大眼睛,騙子!你是個隻會欺負女人的大壞蛋……
    臧隸氣急敗壞的吻了她,原隻想阻止她繼續這麽辱罵自己,沒想到這一吻卻使得自己無法自拔,深陷在情欲中。
    她試著避開他的嘴,但她的努力隻維持了幾秒。她告訴自己既然躲不掉,隻好任由他吧。況且……他的吻真的很不賴。
    他們深深地吻著,喉間發出一陣含意不明,卻十分原始的聲音。
    倏地,他的手覆在她柔軟的雙峰上,逗弄著。她的乳尖挺了起來,她的血液流速加快。怎會這樣?怎可能他每次一碰她、一吻她,她就變了個樣?
    男人的欲火,通常是很容易被撩起的。當他的手指感觸到她ru頭變硬了,這馬上刺激了他的大腦葉,很快地傳達到他欲望的核心,他可以感覺到重要部位變得硬挺和興奮了。
    他終於忍不住抱起她往床上倒去,將全身的重量放在她身上。身下的女人發出了啊地一聲響,臉上現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
    臧隸連忙撐起自己的身體,對不起,都怪我太想要你,忘了你……他歎息,倒向她頭旁的枕頭。今天實在不是我的幸運日。
    卻是她的幸運日。關彤暗暗地想。
    剛才我也把你未經人事的事給忘了,差點像野獸一樣要了你,不過你放心,我可以對天發誓,當我們結合時,你不會有一丁點痛。他柔柔地望進她眼底,以後我會好好對你,讓你再也不想離開我……來,現在把眼睛閉起來,你需要好好睡一覺,我在這看你睡。
    臧隸深情的凝視使關彤心中升騰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她順從地閉上雙眼,慢慢地睡去,一夜無夢。
    翌日,關彤在陣陣涼意中醒來。睡意依然濃厚,她戚覺到背後空了一大塊,冷空氣就從細縫中灌進來,她伸手往旁邊一探——仍有餘溫!
    那麽昨晚臧隸的確來過,下是夢境囉。
    昨晚,他讓她有若置身於一個迷夢,其中感受是迷離甜蜜,除了強烈的愛情外,其它的感官都被降到最低。
    愛情!昨晚她也曾這麽定義過,雖然感覺上,它不適用在臧隸那種男人身上,但除了這個字眼,她找不到任何適當的字眼解釋臧隸昨晚的言行。
    盡管她沒有羅曼史,但並不代表她沒男人追。十三、四歲時,每次和女同學走出校門,那些平頭男生,看到她就像見到西瓜的蒼蠅,一路跟蹤,大膽一點的還會上前搭訕;更不要說進入警界後,打死不退的男警比比皆是。
    這麽多的驅蠅經驗,自然使她熟諳男人們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所象征的意義。
    而昨晚臧隸看她的眼神泄露出他對她的感情。關彤愈想愈得意,笑聲也不自覺的蕩漾在整個房間。
    關彤,你醒醒吧!一個嚴厲的聲音敲進她腦海裏。母親總會在她動心時對她魔音傳腦。就算他喜歡你,那又怎樣,你又不是空前,他喜歡的女人可多著了,你也決不可能是絕後……
    關彤的心,像被針紮破的氣球,一下子萎靡下來。
    是啊,他有好多女人,以前的她可以不計較,但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男人的最後一個,而這個希望似乎不是可以期望的。
    所以啊,心裏的悸動——別再亂動了!
    表麵上她雖然這麽說服自己,實際上心裏卻還懷有很大的希望:也許臧隸會像海灩的浪子老公尹騫,有了海灩後,不再流連花叢。
    這也不是不可能,何況他們兩個身陷女人堆的理由不同,尹騫是花心,而臧隸是為了複國,前麵那種型的都能痛改前非了,臧隸應該更容易做到。
    以上所想的其實都不是什麽大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如果給臧隸知道她的身份和她來這的目的……關彤悲觀的想。假使臧隸又沒有愛她愛到像溫莎公爵那樣,那他們之間就沒有未來可言了。
    歎了口氣,她起身換衣服。奇怪,海莉怎麽還沒來?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已吃完海莉端來的早餐,再等吃午餐了。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海莉人還沒進來,關心的聲音先飄進來,感覺怎樣?好多了嗎?
    海莉真是善良的好女孩。好多了,真謝謝你,昨晚要不是你求情,我真的會被你的情郎阿根活活打死。
    你怎麽知道我和阿根?海莉嚇了一跳。
    她的反應十分快,你們兩個眉目傳情被我看到。
    我們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你發覺了。cher小姐,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主人。海莉露出憂愁的神色來。
    我不是多嘴的人,但為什麽怕他知道?
    主人不準阿根談戚情,因為如果有感情,就會有牽絆,行事起來也就會有所顧忌。海莉黯然的說。
    這太不人道了!關彤氣憤地說:他怎麽可以操控人操控到這種地步,連七情六欲都要限製,我要去找他理論,他自己可以左摟右抱,卻要阿根當太監。
    說著,她昂首走向門口,一副像要去打老虎的樣子。
    cher小姐不要去,你千萬不要去找他理論,你去找他,隻會害到我和阿根,主人會拆散我們的。海莉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好,我不去找他,你不要哭了。關彤伸出手拭去海莉的淚水,輕聲道:可是看你們這樣……唉,又不是第三者介入問題,還要這樣偷偷摸摸的。
    這樣我就很滿足了。海莉破涕為笑,我每天都看得到他,你不要說唷,有時晚上他會來找我……
    找你做什麽?關彤故意天真爛漫地問,逗逗海莉。
    海莉扁了扁嘴。討厭,這還用問嗎?
    哎耶,交配,不怕懷孕。關彤揶揄的說。
    海莉一瞪眼,輕輕槌打關彤的手臂。什麽交配,好象我們是動物。
    別打,別打,我現在是易脆品。關彤討饒。
    對不起噢,我會叫阿根來陪罪,那晚他好奇怪,怎麽會把你打得皮開肉綻,一點也不像他。
    還說呢,你怎麽會喜歡那種心狠手辣的暴力份子?雖然是臧隸叫他好好鞭打我,但我覺得他打的力道超過臧隸要的。我開始替你擔心了,要是哪天臧隸解嚴,讓你們做夫妻,然後他對你施虐……
    這個心你白擔了。海莉一副完全了解的神態說道,阿根決不會對我施暴,他不是那種出手打女人的爛男人,隻是因為主人的命令。
    哦,那……那天算我倒黴羅,剛好碰到他月事不順,心情煩躁。關彤悶悶地說。
    海莉噗哧的爆笑了出來,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狂笑。受不了你——
    以前我講笑話,你都不會笑,擺著—張撲克臉,我還以為你沒幽默感。自從阿根回來後,像變魔術似的,把你的幽默感跟笑容都變出來了。
    愛情不是魔術,是魔法,可以讓戀愛中的男女,前一秒鍾,失魂落魄,後一秒鍾,開懷大笑。海莉微微一笑。
    如果愛情真有像海莉說的魔法,為什麽她和臧隸的愛情,這麽艱苦,看不到光明的未來?可見屬於她和臧隸的愛情魔法——失靈了。
    我和阿根的事,你要守口如瓶喔。
    關彤做了一個縫嘴的動作。滴水不漏。
    肚子快餓扁了吧,你現在是早餐和中餐一起吃。海莉催她快吃飯。
    你今天怎麽那麽晚來?她一麵大口嚼麵包,一麵眨眼,是不是昨天晚上和阿根……早上爬不起來。
    哎呀,說我……做賊的喊捉賊,早上我來的時候,主人在你床上,他要我讓你多睡一點。海莉用曖昧的語氣說,你們昨晚那個了?
    拜托,我有傷在身,經不起那種摧殘。
    知道,我跟你開玩笑的,看你緊張成那樣。海莉好笑地說。
    不好笑。她嘟起下嘴唇。
    我覺得主人特別關心你,你可能不知道,其程度絕對超過你的想象。海莉突然問道:你有沒有喜歡上主人?主人好象喜歡上cher小姐了,阿根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他好象不高興這樣的事情。
    噢,天哪!什麽不好問,問這個。沒有!絕對沒有的事。她用力搖頭,像要把頭搖掉似的。
    少來了,我看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對我還要隱瞞嗎?這樣吧,我把這個答案當做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跟我和阿根的事一樣的秘密。
    你心裏好象已經有標準答案了,如果我說沒有,你又不會相信,對不對?
    這麽說,你是承認了。
    關彤垂下限瞼,聲音如蚊叫,嗯。
    美呆了,愛情魔法已經在你和主人之間揮棒了。海莉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宴會後天晚上舉行,我相信主人會叫我把你帶到他的臥室裏。
    她衷心希望主人能與cher小姐談戀愛,這樣主人就能了解到愛情的酸甜苦辣,進而成全她和阿根有情人終成眷屬。
    啊,她居然把這事忘了。宴會快舉行了,本來她計畫在舉行前逃離這裏,不過現在她有鞭傷,無法攀爬,也還好那天她是安全的,她相信臧隸決不會把她獻給部長,或是任何一個貴賓。
    那天晚上,就算臧隸沒點名她,她也要誘惑他……
    她要把初夜留給最愛,然後盡快找機會逃離這裏。關彤的心底幽幽地浮起一片惆悵:這樣就不會有遺憾了。
    第八章
    臧隸的宴會如期熱鬧登場。
    關彤捧著一個精致的托盤和海莉一前一後走進十樓宴會廳。托盤內是一個有各種應景水果的水晶果盤,及一個插著數朵紅玫瑰的的白色瓷瓶。
    參加宴會的客人全都聚集在三層水晶燈下,全部有十四、五個男人,都穿著黑色燕尾服,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暍著女仆用銀盤端上的香檳。
    那三個新人一絲不掛地分別被拴在三個大理石柱上,一些男人走過去,圍著她們,摸著她們的頭發,拈拈她們乳房的重量,許多隻手就在她們身上肆無忌憚的亂摸著。
    關彤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本能的轉身走開,卻和走在她後麵的海莉撞個正著。
    海莉,那些男人的樣子好惡心喔,像正在發情的豬公,不快點走開,會被豬嘴豬手侵犯到。
    你放心好了,隻要你穿的是女婢的製服,他們就不會動你腦筋,隻有後宮女人才是他們的玩物,這是這裏不成文的規矩。
    這麽說,她差點也像她們三個被公開展覽,像玩物似的讓那些男人上下其手……
    哎耶!關彤搓搓手臂上竄起了**皮疙瘩。
    我不要待在這裏,送我下樓吧。
    不行啦,主人要你在這,他要看到你。海莉搖頭。
    既然他想看到她的倩影,好吧,那就為君留吧,頂多不看大理石柱那邊。關彤打消離開的念頭,才一轉身,她很快地又背轉身過來。
    海莉你看到沒?沙發旁有個男的世界級惡心。她說的那個男人正把他粗大的東西塞進一個後宮女人的嘴巴裏。
    海莉朝她說的方向看了一眼後,那有什麽好惡心,少見多怪!待會這大廳裏都會是那種三級片畫麵,你還搞不清楚嗎?今晚與其說是宴會,不如說是性的饗宴,你看這裏的地毯多厚,為的就是給那些按捺不住的男人就地解決。
    那不是像狗一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她臉上現出嫌惡的神情。
    在那個時候,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不會有時間看別人,而我們也不會看到,那時就不需要我們端茶奉水了,做女婢的都要回房,不過呢……海莉頓了頓,你是不是回自己的房間,就很難說了……我們來打賭,我賭你的第一次就在今夜,在主人那張大床上失守。
    關彤霎時臉紅。我也賭你今夜會和你的阿根樓台會。
    這時,吵嘈的廳內突然鴉雀無聲,臧隸和一個穿日本和服的芒頭走進大廳,後麵跟著阿根。
    阿根告訴我,那個日本男人是這次最重要的貴賓。海莉悄聲對她說。
    哦。關彤漫應了一聲,她的眼裏壓根沒看到海莉說的重要貴賓,臧隸就占滿了她整個視線。
    他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她不否認,第一次見到他,就眩惑於他整個人顯現出來的性感神采,不過那時她排斥他對她造成的吸引力,直到被鞭打那晚,她才看清楚
    自己,她全部的身心都想屈從他。
    像任何戀愛中的女人,她渴望和他建立親蜜的關係。
    那晚後,接連幾個晚上,她旖想著他擁她入懷,吻遍她全身,和她巫山雲雨……
    羞不羞哪,關彤,你這是在想什麽呀?關彤急急收回遐想抬起頭來,正巧和臧隸四目相對。
    他們的眼神默默相對,仿佛整個世界終於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臧隸黝黑的眼睛乎靜地看著她,沒有流露出那晚那麽強烈的溫柔,隻有一小簇欲望的火苗,炙熱地燃燒。
    她非常確切地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想要她……紅暈立刻布滿關彤美麗無暇的臉上,她趕緊轉開眼光,一顆心像無主小鹿怦怦亂撞。
    忐忑之餘,有股莫名的幸福感湧上心間,奸像擁有他的愛在心田裏。關彤不禁對自己微笑起來。
    甜蜜喔。海莉輕輕撞一下關彤的手臂。
    關彤眨了兩次眼。你在說什麽啊?
    裝蒜,你和主人眉目傳情啊。海莉一臉的羨慕,奸像這裏的人都變成了化石,你們眼裏都隻有對方。
    你去注意你的阿根啦,注意我幹嘛。關彤擰了海莉一把。
    宴會正式開始了,還不快去捧水果給主人吃。海莉推了推她。
    去就去,你別推嘛。她臉上有著訕訕的、尷尬的、甚至是害羞的表情。
    她托著銀盤走到臧隸坐椅旁蹲下。他就坐她身旁,如此接近,甚至聽得到他轉動身體、移動坐姿的聲音。他架起他的長腿,旋即又分開。
    剝葡萄給我吃。臧隸對她說話了。
    是。關彤細聲地說,聲音還聽得出有點發抖。
    很快地,她將去皮的葡萄送往臧隸嘴前,他張開口,連葡萄帶她的手指一起吸了進去,舔吮了一會才吐出來。
    討厭,他非要在眾目睽睽下調情嗎?她相信現在在她臉上打一個蛋,不出三分鍾,它就熟了,因為她的臉好燙,熱度足以媲美地熱穀的溫度。
    她嬌羞的模樣,真惹人愛憐。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拉到房間裏……臧隸癡迷地
    凝視關彤的嬌態。
    貴客在此,主人的心卻在那個女人身上,冷落了貴客,這不是好事。臧隸失神的模樣,阿根全看在眼裏。
    主人,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該進行下一個節目了。阿根壓低聲音說。
    哦。臧隸驚覺地拍拍手,音樂頓起,一個戴黑麵紗的女人跳著進來。
    那是藍婷。她穿著透明絲裙,下體清晰可見,上身是一個馬甲,強調了她豐滿的胸部。
    她先朝客人們拋了個大媚眼,舔舔食指,彎腰,亮屁股,接著,她隨著音樂的節奏旋轉,纖纖玉手不停地變換姿式,薄薄的絲裙和長長的卷發在空中飛揚。
    她舞到坐在臧隸身旁的部長麵前,和著音樂的旋律,她的身子向前傾,豐腴的胸脯垂在部長的大腿上,部長鬼叫起來,雙手一抱,藍婷順勢坐在他懷裏,他探索起藍婷的身體來。
    所有的賓客似乎都被這個畫麵給撩撥起來,開始尋找中意的後宮女人。皮膚磨擦的聲音,抽抽撞撞的響聲,一時之間充盈整個大廳。
    哎耶,活春宮,兒童不宜。關彤索性捂住臉。
    等會她不也要那樣,這樣想,關彤把手放了下來,反倒是專注的研究起眼前的活教材來。哦……雙腿要夾在男人腰上……眼睛要半張半閉……不過那個表情是痛苦還是快樂?
    這時,一個挺著肚子的中年商人搖搖晃晃的朝她走來,引起了關彤的注意。他拉下褲拉鏈,在她麵前玩起自己的xx。關彤驚嚇地低下頭。該死的變態!
    請原諒,親愛的朋友,她不是後宮女人。臧隸對那個商人說。
    你藏私,沒關係,我會從別人身上得到樂趣。商人遺憾地走開。
    海莉。他叫來海莉,交給她他房間的密碼卡,陪cher回我房裏。然後,他轉身附在關彤耳邊悄聲囑咐:我會很晚回去,可不要睡著了。說完,又繼續擔任起他主人的職責。
    哼,要我不睡覺,你自己不要暍醉就好了。關彤對臧隸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錯過今夜,你就沒機會了。
    你在做什麽鬼臉?我們走吧。海莉說,她牽著關彤穿過在絲絨上辦大事的男女。
    而在海莉領著關彤走出大廳俊十五分鍾,阿根也起身步出大廳。
    一進到臧隸的閨房,關彤做起偵探,到處翻看,奸像在找東西。
    你在找什麽?海莉不解地問。
    針孔攝影機。她懷疑臧隸會把他和女人在床上活動的過程錄下來。她可不要做三級片女主角。
    相信我,這裏絕對沒那種東西。海莉語帶保證地說。
    噢。關彤窩進軟綿綿的床上,一雙大眼正式研究起房間的布置。
    房間四麵牆上,連天花板都鑲飾鏡子,灩麗的針織地毯及厚重的詹姆一世時代的家俱,房內的主體是一張很大、可以搖動的床,床上覆蓋著白色發亮的綢緞被子,還有一大堆枕頭。在房間的其它區域及假壁爐前,是可以在上麵歡愛、有椅背的躺椅和健身器材。整體的效果是富麗、奢華以及熱情,一種帶著誘發春情的的興奮。
    他在這張大床上禦用過多少女人?關彤不由得升起一股酸澀的醋意。
    她深知,那些女人和她一樣是含帶感情與渴念同他上床的,但她不確知,在他心裏,她和那些女人有沒有分別?
    他會不會隻把她當成是她們,在日後提及她的時候,隻會不在意的說:這女人有什麽,還不是被我玩過了。
    人家說得不到的才最懷念,那麽她是不是該來個惡意的缺席,使他對她懷念特別多……可是,她想讓他成為她生命中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唯一一個男人的信念依然熱切……
    欵,她這樣子是不是得了殷梨曾告訴過她的愛情病?殷梨說愛情裏潛伏著一種病菌,隻要女人愛上男人,就會感染上,發病的症狀通常是心情yin晴不定、患得患失,而那還隻是輕微的症狀,嚴重一點的,還會歇斯底裏、無理取鬧。
    嘿,在想什麽,你奸容易發呆喔。海莉的聲音打擾了她的患失。
    她把下巴拄在膝上,身子輕輕搖擺著。沒……沒有,我隻是在想,海莉,愛情真的那麽重要嗎?
    見仁見智吧,不過很多愛情專家都這麽說:愛情是女人的全部。我是女人,所以我逃不過這個咒語。海莉慧黠地一笑,我知道你為什麽問我這個,你在苦惱愛上主人是不是?
    被你猜到了。關彤眼珠泛出一絲晦黯,你會不會覺得我好傻,怎麽會愛上你那視女人為工具的主人?
    哪有什麽傻不傻,這很正常,主人像極了倪匡小說裏的羅開,每個女人一看到他,都不由自主被他吸引,都想獻身於他。海莉又說:那些女人也都樂於為羅開做事,羅開沒有她們,還完成不了那麽多事呢。所以,你不要把自己和她們說成是工具。
    我忘了,他是你的神,跟你討論他才是最傻的。海莉淨替臧隸說話。
    不要這樣嘛,我還有另一個想法講給你聽,主人帶你來這時,我有一個預感……海莉突然停下來,她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怎麽隻說上文,沒下文,海莉,你不把下文說出來,我每天都會去胡思亂想,有一天會把腦袋想破,求求你可憐可憐我,不要讓我這樣死。
    海莉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預感你會改變主人的命運。
    這個預感,把關彤震得從頭到腳底都發麻。海莉可以去擺攤子算水晶球了。
    她雖不是上帝派來的,卻是粉紅聯盟派來毀滅臧隸的正義使者,屆時,這個後宮和那家pub都會被查封,而臧隸,他持的大概是外國護照,應該是被驅逐出境。
    我又不是上帝,哪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關彤不太自然的說。
    也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我還是那種感覺,而且是愈來愈肯定。
    你的預感太沒道理了,不過,我有點好奇,你預感是往好的方麵,還是壞的方麵改運?
    好壞我倒是沒那麽強烈地感應到,隻感到是一個很大的改變。
    還好,海莉隻是半仙。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我們不說這個,這個話題好嚴肅,換點輕鬆的來聊。
    欵,待會就要失身了,你有什麽感想啊?海莉咯咯笑問。
    她對海莉皺了皺鼻子,又想糗我,你先發表你第一夜的失身前感言。
    海莉思索了一會,既緊張又期待。
    我現在也是既緊張又期待,我在想當臧隸出現在房門口時,說不定我會緊張得休克過去。
    太誇張了,我倒杯酒給你,暍點酒,稍微醉那麽一下下,可以放鬆心情。
    海莉打開一個餐具櫥,上麵帶著濃厚詹姆士時代風格的雕刻。香檳好不好,沒那麽烈,你要是醉倒了,主人會責怪我。她取出酒瓶,然後倒滿關彤的杯子,遞給她。
    關彤喝光整杯酒。又在取笑我!海莉,聽說女人第一次都是很不愉快的,是不是?
    馬上就要上陣了,可是她對那種事原是避如蛇蠍,偏偏這裏的教學又是給高級班,不適合她這種完全下懂的幼兒園小班,所以造成她懵懵懂懂,如今隻好不恥下問海莉了。
    她現在才知道cher小姐對男女之事是多麽的無知。沒你想的那麽痛,何況主人是本世紀唐璜,他會很溫柔,很有耐心,不會弄痛你。
    唐璜,他真是當之無愧。關彤酸不溜丟的說。
    咦?怎麽有一股怪味?海莉往關彤嘴上聞,奇怪,我明明倒酒給你喝,怎麽變成醋?
    你笑我!好,我讓你笑個夠。她在海莉身上搔癢,海莉也不甘示弱的予以反擊,兩個人像大孩子一般玩成一團,把床單都弄擰扯縐了。
    完了,這麽皺,要是給主人誤會我們兩個在搞同性戀……海莉拚命壓平皺痕。
    那就把阿根抬出來,證明我們的清白羅。
    千萬使不得……海莉猛然抬起頭,得字的氣音還在耳邊,就看到關彤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
    嘻……真好騙。她訕笑著。
    你喲!海莉手指著關彤的鼻子,正要開炮時,門外傳來阿根的聲音。海莉!海莉!
    羅蜜歐來會茱麗葉了。她的羅蜜歐,什麽時候才能從宴會脫身?
    不好意思,沒辦法陪你等主人,你一個人在這不會怕吧,雖然今晚所有房間都沒設定密碼,以方便客人自由進入,但隻有主人這個房間例外,所以你一個人在這裏很安全,不用害怕,除了一個人進得來外,其它人不可能闖得進來。唉呀,我差點忘了。海莉打開高櫥櫃,並從裏麵拿出一個禮盒。這是主人特別買給你的睡袍,我幫你換上。
    不用幫我更衣了,你快去吧,別讓阿根等太久,等得火都熄了。關彤下忘虧海莉。海莉對她做了鬼臉後離開房間。
    我要主人的密碼卡。阿根問海莉,當他一見到她時。
    海莉怔了一怔,你要密碼卡幹什麽?
    你不要管,給我就是了。阿根顯得非常急躁。
    現在cher小姐在裏麵,難下成你想對她……海莉憤怒的說,沒想到你也是那種男人,我看錯你了
    你想到哪裏去了,主人要我來跟你拿密碼卡,好讓部長進去。
    我不相信,你說謊!主人不可能把cher小姐賞賜給任何人。海莉直覺不可能。
    我沒說謊,真的是主人的授意,他說女人多的是,犧牲一個cher,我們就可以換來潛艇,複國的腳步會愈來愈近了。
    那樣的話真是從主人嘴裏說出來的嗎?
    不對!在宴會上,主人看cher小姐的眼神,她就可以斷定阿根一定在騙她。
    我知道了,主人根本沒說,是你自做主張對不對?
    好吧,我老實說,是我擅自做主沒錯,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阿根凜然地說。
    你不可以這樣,主人會殺了你!海莉失聲叫道。
    我已經豁出去了,為了國家,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你口口聲聲國家,那我放在哪裏?你有沒有為我想過,要是你被主人殺了,我怎麽辦?你叫我情何以堪……海莉難過得低頭大哭起來。
    海莉,原諒我,我一定要這麽做。阿根拿出一條灑上哥羅方的手帕。
    海莉驀地抬起頭,瞪大了淚水婆娑的雙眸,阿根,不要……話還沒說完,她的口鼻已被手帕搗住,失去了知覺。
    心裏何必這樣慌亂呢?
    關彤瞪著鏡中的自己,皺起眼睛,不過是失去薄薄的一片。最好先排練一下當臧隸走進來時,她該說的話和表情。
    她試著裝出嫵媚的表情和聲音,親愛的,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不行,太騷了。她抓抓頭發。這真的比想象中困難多多。
    二十幾年來母親從沒和她談過性這類的事,隻叫她遠離所有的男人,母親大概做夢也沒想過她也會有和男人同床共枕的一天吧,所以才沒傳授她素女經。
    如果母親知道她將獻身給一個像父親的男人,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不難想象,肯定是氣得七竅生煙。
    終究,還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注定得步上母親的後塵。
    她曾經堅定地告訴自己絕不要像母親一樣。她是那麽堅持這點地長大,但萬萬沒想到,遺傳的血脈卻使她不容抗辯地被推向母親所走的路。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是明知故犯、心甘情願。
    突然,她憶起了海莉叮嚀她換衣服的事,悠閑的,她拿起禮盒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的拆開包裝。一件流泄滿身火紅色的性感睡袍,半透明的薄紗,以及中間長長的開縫給人無限的暇思。
    換上了這件薄紗睡袍,關彤站在鏡前許久,欣賞鏡中的自己。
    火紅色的薄紗映襯出她賽雪的肌膚,盡管領口的花邊些微遮住了她的胸部,卻更加襯托出她偉大的聖母峰,上半身服貼地沿著她胸部的曲線滑泄到腳邊,婀娜的身影可以去當最佳女主角廣告代言人。
    這真的是我嗎?關彤眯起眼睛笑得像隻貓。如果她的同僚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會有多吃驚呀!他們所謂的石頭女,徹徹底底變成性感女神了。
    關彤蜷縮在沙發上,抱著膝蓋,靜待臧隸的到來與驚灩。
    然而靜候多時,門倏地開啟的聲音還是驚嚇了她。又在看到來人後,關彤的每一根神經緊繃到了極點。怎麽不是臧隸,而是部長!
    該不會是臧隸改變了主意,決定拿她喂這個變態,以便取得核子潛艇……關彤仿佛受到重創般,不能動彈,雙眸木然地怔著。
    小美人,怎麽了?看到我就失了魂,不要緊,我有寶物專收女人的魂。然後他撩起和服下擺,抓住他的yáng具開始搓揉。
    下流!關彤羞憤地撇開臉。.
    部長笑了,阿根果然沒騙我,我簡直不敢相像臧隸後宮裏還真有這麽純潔的女人。部長的眼睛高興得眯成一條縫。不過,今晚你的純潔將成為曆史。
    阿根!關彤恍然大悟了。原來是他搞的鬼!
    頓時,她的心情從穀底急轉直上。臧隸並沒出賣她,他還是愛她勝過一艘鬼潛艇。
    你是吃了豹子膽,這裏是臧隸的寢宮,我是他的女人,你還敢在這瘋言瘋語。她瞪視著部長,他就快回來了,你最好快點滾,免得難看。
    謝謝你提醒我,我得快點行動了。部長向她逼近,小美人,表演你在後宮學的那一套吧,我等不及你那張性感的小嘴唇取悅我。
    無恥!你隻要動我一根頭發,臧隸都會把你大卸八塊。她邊罵邊向後退。
    部長立時發出了一聲冷笑,他想買潛艇,還要看我的臉色,我就不相信你被我玩過以後,他能把我怎樣,哼,他隻能接受我的殘羹冷肴。
    你不要再靠近了,否則我給你好看。她望著眼前瘦小的芒頭,眼中射出一道厭惡的光。倭奴!
    小美人,你說錯了,是我給你好受,不久你會呻吟,會瘋狂,會快活……
    關彤雙眉打著結,閉上你的臭嘴!
    臧隸呢?他死到哪去了,怎麽還不快來救她?沒心電感應到她的危險嗎?
    臧隸在會議廳聆聽部長手下做潛艇結構簡介。
    突然,他打了個噴嚏。誰在罵他?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噢,不看還不知道已經這麽晚了,cher該不會等得睡著了?這樣想,他的黑色眉毛下立即露出一種不耐煩的神色,心裏開始抱怨演講人冗長的報告。
    透過會議室的玻璃窗,他瞥見藍婷走過去,看起來十分不高興。
    倏地,臧隸跳了起來衝出會議室。
    藍婷。臧隸喊住藍婷,你不在房裏好好安撫部長,跑出來幹什麽?
    藍婷眼睛圓張。你問得對不對啊,部長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從頭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他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本來我和部長在房間裏玩,他根本不行,我十八般武藝都搬出來了,他那話兒都是癱軟的,後來阿根進來,說你有事找部長,就把部長帶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的主人,我好寂寞,不如我們……藍婷攀住臧隸粗壯的手臂。
    臧隸如遭電殛一樣地震動,因為在這一刹那,他明白了。
    阿根帶部長去他房間,cher……他的cher……臧隸毫不遲疑地甩開藍婷吸盤似的手狂奔而去。
    阿根一定是從海莉那拿到他房間的密碼卡,他一直知道阿根和海莉的事,但他裝做不知,讓他兩位最忠心耿耿的仆人安心地背著他玩偷情戲碼。
    該死!時間都過了那麽久,cher該不會被部長……不對,以她的個性,她極有可能先咬舌自盡了……
    不……他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心像沈向一個無底的深淵中。
    他發現自己在這一刹那似乎已被撕成了碎片,也像被水打混的砂一樣,一點一點地走向崩潰邊緣。
    同時,他也被自己這個沉痛的感覺震住了。cher終於迫使他明白了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的東西。
    他徹底地愛上她了!愛得天崩地裂,愛得無法自己,愛得一塌糊塗。
    就算她被玷汙了,他也不會不要她,反而,他會給她更多的愛讓她忘卻這一段,支持她走過暗夜。
    上帝啊,千萬保佑他的cher,不要讓她做出尋短的動作。他在心裏乞求上帝悲憐他。他不能忍受失去她的悲痛,他會痛不欲生。
    臧隸心急如焚地先按下手模,再啟動密碼鎖,門嘩一聲被打開。房間裏一片昏暗,像短吻鱷般沉靜無聲,似乎沒有活人在。
    他衝進屋內,發現部長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毯上,頓時,所有的擔驚受怕全離他遠去。看樣子,cher沒事。
    cher,你在裏麵嗎?
    從浴室裏衝出一個人影撲進了臧隸的懷中,呼喊著:臧隸——
    我心跳都快停止了,還好你安然無恙。他緊緊地摟住懷中的關彤,像再也不肯放開似的,你躲在浴室裏做什麽,也不開燈?
    我不想看到那隻豬,也不要和他待在一個房間裏。她嬌嗔道:你怎麽這麽晚來,害我被這隻豬嚇到。其實,是這隻豬被她嚇到,當她把他當成青蛙左摔右摔時。
    我幫你壓驚。他在她微翹、誘人的口唇上吻了下去。
    這是一個幾乎令人窒息的長吻。
    第九章
    cher小姐,阿根不是壞人,他隻是一時胡塗,並不是真的想陷害你。海莉說。阿根現被主人關了起來。
    我知道,臧隸全跟我說了,他是為了核子潛艇。關彤柔柔地說,我不會記恨他的。
    你能原諒他最好,那我求你去跟主人說情好不好,請他不要趕走阿根。海莉話說至此,情緒顯得激動而哽咽,我不想阿根走……
    她圈住海莉的肩,你不用求我,我也會那麽做,我們已是好朋友,阿根又是你心上人,我一定會幫你替阿根求情。如果臧隸不聽我的,我就跟他切八斷。
    謝謝你。海莉充滿感激地看著關彤。你真善良。
    呃,沒錯。關彤表麵上這麽說,心裏卻是另有答案:很快你就不會這麽認為了。
    門在這時敞開,臧隸出現在門口,海莉彎身退下,在門合上時,海莉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關彤一眼,好象在說:拜托了。
    臧隸,我從沒求過你事情,如果我開口求你,你一定要答應我喔。
    你是為了海莉,想求我不要趕走阿根對吧?
    她詫異地看著他,然後笑了起來,你不呆嘛,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們什麽時候開始,我就什麽時候知道,本來我是不準阿根談戀愛的,可是
    後來我想想,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沒理由,也禁止不了人性本能這種事。
    那你是答應羅。她甜膩地說。
    你都還沒求我,我怎麽答應啊。他擺起官威。
    拜托啦,拜托啦。關彤又是鞠躬,又是哈腰。
    通常女人拜托男人事情,是要用身體做代價。他曖昧的說。
    她啐了一口,你下要那麽色好不好?
    不好。他嘟噥的抱怨,昨晚發生那樣的事,破壞了我們的好事,現在我們就把昨晚該做的功課給做了。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她忸怩起來。
    這種事不分早晚,隻要有性致,隨時都可以做。他緩緩地捧住她的頸背,將她的臉拉向他。何況,今晚還有今晚的功課,現在不把昨晚的做完,時間太近,我怕你吃不消。
    不好啦……她的俏臉酡紅了起來,這不是害羞,而是一種欲念上升的表征。
    噓,別說話,你說的話很少悅耳動聽。他說,雙唇距她隻有幾寸遙,所以我們還是讓你的身體來說吧。
    他輕輕地解開她所有的衣衫,天啊,你真美。臧隸呼吸立即為之一窒,你簡直是無與倫比,我從沒有想到世界上會有這幺完美迷人的身軀。
    他用一種膜拜和讚歎的眼光打量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關彤覺得渾身發熱,前所未有的羞怯襲上她,她下意識地想轉身,逃開他火辣辣的眼光。
    不,別那幺做。他說,聲音裏命令的語氣讓她立刻服從了。
    我怎麽覺得我好象是一匹牝馬。她忍不住嬌嗔道。
    那我給你看一匹意大利種馬。他很快地褪去他的衣褲。
    他好陽剛。他的胸膛結實又寬大,他的手臂粗而強壯,還有它……怎麽比上次看到的還壯觀!
    看它那麽雄糾糾、威風凜凜,她感到喉頭發緊。它進得去嗎?
    不要被它的尺寸嚇到,它可是很溫柔的。他走近她,捧起她的乳房,低頭吸吮粉紅色的蓓蕾。她抽了一口氣。
    她的抽氣是如此性感,使他為之躁動不已。她終於是他的了,他有一股衝動,想用掠奪的、激情的、深深的進入她體內,直到她大聲呻吟出來。
    當然他不能那麽做,那樣會嚇著她的。她可是未經人事,他必須為她嬌嫩的身軀著想,溫柔的引領她進入感官世界。他不斷告訴自己,慢慢來。
    他把手擺在她腰上,將她橫抱起來輕放到床上,然後躺在她旁邊,傾身向她,
    像雨點一樣的吻落在她麵頰和粉頸問,他的手滑向她的身側,輕撫她的肋間,然後來到她的胸部上嬉戲。
    他抬起頭,仔細地看著關彤臉上的每一個線條,仿佛要把她的容顏烙印在腦海裏與心間。
    我為你瘋狂。
    他再次親吻她的唇,不過他的吻已不再是溫柔,而是索求、狂熱,他的手移到她大腿間,愛撫、摸弄、撩撥她女性的柔軟。
    老天,他使她快喘不過氣來了,他的手、他的唇太折磨人了,她從來不知道她身上有那麽多地方是敏感帶。他的碰觸、揉捏,他的吸吮、啃咬,在在使她感受到體內某種渴望,而它正擴散到她全身,在淹沒她、吞噬她。
    隸……我要……她叫喊出她的渴望。
    我知道,我也要你。他抓起她的手移向他的小腹,在她知道他的意圖後,她抽開手,但又被他抓回,他掰開她握成拳頭的手指,將她的手移向他的堅挺。我希望你碰觸我。
    她閉上雙眼,手指不穩地握住它,她聽到他猛然的吸氣聲,也感受到它在她手中散發出熱力和戰栗的生命力。
    而這同時也將他逼出了為她設想的苦心。
    他頂開她的大腿,將自己安置在中間,他的雙手將她的臀部抬起,進入她緊窄濡濕的禁地。
    她痛苦的叫喊使他一驚,對不起……cher,痛是會有,但很快就不痛了。
    他心疼地輕吻她的臉,隨即開始徐緩而性感的衝刺。
    她體驗到那陣撕裂的痛楚很快就過去了,雙臂不由自主地抱緊他的腰部,弓起身子迎合他那一波又一波的衝刺,口中喃喃的念著他的名字。
    隸……噢……隸……
    追隨著他所掀起的浪潮,迷醉在激情的巨浪之中,浪潮愈掀愈高愈迫切,仿佛將她整個身子蕩到天際,繼而又把她卷進無底的漩渦裏,終於巨浪爆開來,浪花緩緩退去……
    他翻下她的身體,躺在一旁平複喘息,一麵探過一隻手臂,把她擁在懷中。她把臉貼在他心口,聆聽他的心跳聲。
    我愛你……他的手在她滑膩的背部撫摸著。
    她抬起上身,定定的望進他的眸底。你愛我有多深?
    很深,很深。雖然這是女人拷問男人時的標準答案,但也是他的真心話。
    很深是多深?比方說你愛我勝過世上所有的一切,有沒有到這個程度?
    比這個還深。他拉下她的頭,啄了她的唇一下。
    起先,關彤聽到這個回答,心裏高興得不得了,但旋即她又想:好傻!在這種時候,任何一個男人都是這幺說。
    別再做夢了,也別再癡想他願意為你放棄江山了……
    你在想什幺?想得眉心都皺起來。臧隸打斷她的愁思,並用手指分開她糾結的眉。以後,和我在一起,不準有這種表情,我會以為你不滿意我的表現。
    他們還有以後嗎?關彤覺得心酸。
    你看你,記性真壞,才說完就忘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來,是我不好,不夠賣力,才讓你有閑暇時間想起不愉快的事。說完,他壓上她身。
    你那裏……怎幺這幺快又有反應!她驚呼一聲。
    我那裏蘊藏了五百噸黃色炸藥的威力,剛才隻爆發了三分之一而已。他溫柔地分開她的腿,一個挺身,長驅直入。
    她輕聲軟語地對著他的耳朵呼氣,親愛的,記住,我愛你,我是你的,一生一世都隻是你的,你把我拿去吧……
    她的話更讓他精神百倍,他賣力地在她身上經營出一波波高氵朝,她張開嘴吟哦,之後,他頭往後仰,釋放出一聲低沉、粗啞得近乎動物的吼叫。
    關彤在他身下顫抖,大口地喘氣,快樂也達到了高氵朝,一陣陣的熱淚從頰上滾落……
    對下起,!
    該死!臧隸咒罵了一句。
    他的身體又變硬了。下午這種事已經發生過無數次,隻要想起cher、想起早上的歡愛,他的身體便欲望勃發,不能自己!
    完了!他沉溺於她的嬌軀了。
    對於女人的身體他並不陌生,但要像cher那般晶瑩如玉,又柔軟滑膩得幾乎要融化般的戚覺,卻是他未曾有過的感受,一碰觸到她,他就有種銷魂蝕骨的感覺。
    他很確定跟她做愛是他所做過感覺最美好的一次,在高氵朝的那一刹那,仿佛真正達到了靈肉合一的交融。原來同樣的動作,但所跟的女人若不是心所愛的女人,感覺會有很大的差異,差在後者隻是純粹的泄欲,達不到真正的水乳交融。
    亂想再體驗那美好的感受。可是,他可以關起門來二二天三夜不下床,但,cher
    能嗎?他必須為她著想,不能隻顧自己的快樂,摧殘她初經人事的嬌軀。
    一整個下午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就是體貼她的表現,他深知自己一見到她,就會獸性大發,和她纏綿狂歡。
    唉,市麵上老是廣告什麽蠻牛、鳥頭牌愛福好,誰來替他這種天賦異稟的人製藥,他真擔心往後cher經不起他夜夜求歡,屆時,換他唱心事誰人知。
    他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按下桌上的通話器。海莉,你和藍婷來書房見我。
    不一會,海莉和藍婷連袂來到臧隸的書房。
    臧隸首先給海莉一個密碼卡,你去把阿根放出來,再和他來這。海莉高興的接下後退出去。
    海莉一出去,藍婷刹那間脫掉了她的短裙、內褲和絲襪。
    藍婷——臧隸清了清喉嚨,你把衣服穿好。
    你找我來,又支開海莉,不是要和我辦事嗎?她的眼裏滿是困惑。
    你誤會了,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那種事。他直接了當地說,以後我們也不會有那種事。有了cher後,他自知無法再和其它女人有肌膚之親。
    藍婷神色一變,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
    沒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決定和你以及其它後宮女人保持距離,如果你不想留下,我不會阻攔你。
    不!她歇斯底裏的尖叫了起來,我不要離開你,我要永遠留在你身邊。
    你要留下來也可以,這裏還是像以前一樣運作,但我要你知道,我們之間不會像以前,我對cher動了真情,不可能再對其他女人有性趣。他全心全意對cher的事一旦透明化,會留下來的女人有多少?這裏還能維持嗎?他已經有心理準備。
    臧隸,你可以愛她,或愛任何一個女人,而我別無所求,隻要你分一點點的愛給我。藍婷哀淒的說著。
    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對不起,我隻能辜負你,我沒有多餘的愛給你,何況情人眼裏容不下一粒沙,你該知道這個道理。
    我不要不屬於你……難過的淚水撲簌簌地滑落,在藍婷的粉頰上留下一道晶瑩的淚痕。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而你也該為自己尋覓一個可靠的男人。臧隸轉過身,不忍看到藍婷哭哭啼啼的樣子。
    藍婷的淚掉得更凶了,也更楚楚可憐了。
    此時,桌上對講機的發聲器響了起來,海莉和阿根已經在門外了。臧隸按下了電鈐,門叭噠一聲地敞開,藍婷掩麵像火車頭一樣快速衝了出去。阿根和海莉互看了一眼,心裏下約而同地都在想:她怎麽了?
    謝謝主人開恩。阿根走上前對臧隸深深鞠了一個躬。
    你應該謝的是cher,她替你求情的。阿根,我知道你是複國心切,這次我就原諒你,但下次不要再做出違背我,或傷害cher的事來。
    不會了,主人。
    還有一個人,你最該好好謝她,我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才饒過你的。臧隸說,神情忽然之間,變得十分輕鬆。
    誰?阿根一臉的疑問。
    海莉啊,她為你不知掉了多少眼淚。
    cher小姐怎麽不遵守約定,把她和阿根的事說出來。海莉俏臉煞白,連忙跪在地上,主人……我和他不是……你不要聽cher小姐亂說……
    臧隸用一陣響亮的笑聲,把海莉的話蓋了過去,海莉,你以為是cher告訴我,我才知道的?不是,我早就看出來了,每次叫阿根開車載我回這裏,在車上,我就感覺出他心情特別愉快,晚上是不是都會到你房裏報到?
    唉喲,主人這麽早就知曉,卻沒有懲罰她和阿根,可見主人默許他們了。海莉的臉由白轉紅,聲音很低,也沒有每次都會來我這……
    主人,請赦免海莉,她是受我誘惑,要處罰就處罰我一個人吧。阿根驚惶地跪了下去。
    笨阿根!笨得跟一頭豬一樣,沒看出主人沒有不高興。海莉覺得好笑又好氣。
    你不要緊張,我並沒有處罰你們的意思。他咧嘴一笑,我反而要放你們三星期假,阿根你帶海莉出國走走,好好玩一玩。
    愛神已經在主人身上施展了魔法。海莉心想。主人變了好多,他以前既冷酷無情,又殘酷,她還在想說若給他當上君王,也隻是一個暴君:現在的主人雖令她覺得陌生,有點適應不良,但她很樂見主人這種轉變。他將來會是個仁君。
    謝謝主人。海莉和阿根同時說。
    海莉,等會你去把我下麵要說的話傳給所有後宮女人。要海莉去說,是因為他不想再看到像藍婷那樣的情形。就告訴她們,日後我會請位合格男師來指導她們,不再是我親自指導,想走的可以走,自願留下來的,我還是不會虧待她們。
    主人,你為什麽不教了?阿根問。
    笨!因為主人愛上cher小姐了。海莉看不下去了,替臧隸回答。
    海莉說對了,阿根我想你若深愛海莉,應該是不會再看別的女人一眼。
    當然不會。阿根在海莉的瞪視下舉起雙手說。
    你們去辦你們的事吧,我要去看睡美人醒來了沒?臧隸愉快地說,然後他按下電鈐,搶在海莉阿根前麵走了出去。
    主人活像剛墜人情網的少年。阿根對海莉笑說。
    他大步來到自己臥室門前,按下密碼鎖後輕輕推開房門,像偷兒似地輕手輕腳走進去。他怕吵醒可能還在睡覺的關彤。
    不在床上。他想都沒想往浴室裏看。也沒人?怎麽可能,cher憑空消失了?
    他驚慌的走出浴室,瞥見枕頭上有一張紙條!一股非比尋常的預感撞擊他腦袋——他迅速撈起那張紙條。
    我走,不因為我不愛你,隻因為我不得不離開你,也謝謝你曾經愛過我。
    為什麽?臧隸拿在眼前,讀了好幾遍,努力地思考紙條上要表達的意思。
    咿嗚!咿嗚!的警笛聲,突如其來地在他百思不解時響起。這棟大樓隱身在外籍人士住宅區裏,附近治安良好,沒出過大問題,通常不會有警察來,怎麽cher前腳走,後腳就有……
    主人,來了一大堆警察,說有人密告這裏是應召站,他們拿了搜索票,要來臨檢這裏。阿根氣喘咻咻地跑來通報。
    答案顯而易見的,cher報警清剿這裏!
    主人,你快從秘道走,這裏由我來擔。阿根推了還在發呆的臧隸一把。
    好,我先走,阿根,我會把你保出來。臧隸從一麵鏡子後的暗道閃掉。
    他這輩子從沒覺得如此憤怒、沮喪過。他心愛的女人居然背叛了他!
    關彤注視著警察魚貫進入大樓之後,才從一段距離之外的電話亭快步離去。
    在歸途的出租車上,關彤悲從中來,淚水悄悄滑落,在粉嫩的臉頰上留下兩道
    晶瑩的淚痕。
    司機從後視鏡瞄了關彤一眼。小姐,失戀啊。
    原先隻是兩行清淚,沒想到司機這麽一說,關彤抑製下了情緒地嚎啕大哭起來。
    對啦、對啦,難過就給他哭出來,不要悶在心裏,也不要想不開。司機感歎地說:這年頭為情尋短見的癡情女人太多了,唉,司機伯伯勸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草,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啦。
    沒有下一個男人了啦………她聲嘶力竭地喊出。
    幹嘛這麽死心眼……
    你不要再說了,讓我安靜地哭一場好不好?司機乖乖地閉上嘴。
    幾乎過了一刻鍾,關彤才從痛哭轉為抽咽。哭一哭也好,大哭過後,奸像洗刷過後的玻璃窗,有一種澄清的感。
    好了!就隻能哭這一次,隻能為臧隸哭這一次。她告訴自己。
    付錢下車後,在拿鑰匙開門同時,門卻突然打開,把她嚇了一跳,連鑰匙都掉到地上。
    你這死丫頭,一出門二十天一通電話也不會打,我以為你被中山北路之狼給吃下去了,害我擔心得直想打電話給你隊長,可是又想到你交待不能打,免得同事笑你還沒斷奶。關英惠氣急敗壞地說了一大串。
    母親剛才說了什麽……擔心!她擔心她……
    媽——她蹣跚上前撲進關英惠懷裏,臉埋在關英惠肩上失聲啜泣。
    不要在門口叫我媽,給別人聽到,我的名聲就完了。關英惠摟著她進屋內。然後去浴室拿了條濕毛巾出來。
    你是怎麽了?關英惠用濕毛巾擦著她的臉,受了委屈是不是?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沒事。
    別想騙我,如果沒事,幹嘛哭得浙瀝嘩啦的?
    我隻是聽到你說你擔心我,我太感動了……
    傻孩子,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又不是路邊撿到的,我不擔心你擔心誰。關英惠歎了一口氣,唉,我承認我不是好母親,沒好好照顧你,隻怪我那時太年輕,也太高傲了,沒辦法麵對自己犯下的錯誤,才會把你送去寄宿學校。
    媽,我了解。她偎進關英惠的懷中。心裏充塞著幸福的感覺。
    你一直是個好孩子。關英惠帶著慈母的眼神探問:你不肯把心事告訴我,我也不逼你,隻要你記住一件事,我等你把我當垃圾桶傾吐。
    你不要多疑,真的沒事。說什麽都不能讓母親知道。她太清楚母親知道後的表情——一付世界末日的臉。
    對了,你穿這身衣褲很好看,但不太像你會買的。
    呃……這不是我買的,是朋友借我穿的。她靦腆地說。
    幫我問你那個朋友,在哪裏買的,我想去那家店看看。
    現在可能買不到了,那家店倒了。雖不中,亦不遠。臧隸那座後宮十之八九會被勒令停業。
    真可惜,我還想去那家店找靈感呢。關英惠惋惜地說。
    媽,春裝發表會不是開始了,你還沒設計出來啊?她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是啊,你沒回來,我哪有心情設計。關英惠雖是用抱怨的口吻,但眼神充滿了親情。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像頭小貓似地投入母親的懷裏。
    這麽大了還撒嬌,你大概也還沒吃吧,一起去巷子口那家水餃店。
    我肚子不餓,倒是有點累了。媽,我想睡了,你自己去吃吧。她親吻關英惠後起身回房。
    一回到房間,關彤將自己拋在床上,臉埋進絲絨枕頭堆中啜泣。
    這孩子也掉入感情泥淖中了。頭抵在門上的關英惠思忖著。因為隻有愛情才會讓女人哭得那麽傷心。
    哎呀呀,女兒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中山北路之狼!她記得那隻狼英俊得叫人難以抗拒。
    她想進去安慰女兒,但她也知道,在愛情的路上,唯有靠自己想開,方能破繭而出,他人反倒是越勸越糾結不清。關英惠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出門去了。
    當關門的聲音傳至關彤的耳中,她終於崩潰了,大哭失聲起來。
    她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原以為和臧隸有過肉體關係之後,就不會有遺憾,以為自己可以學徐自摩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那麽這段感情就真的到此為止,沒想到情債原來不易了。
    慘了!會不會懷孕?由於沒交過男友,所以她從來不去算什麽安全期,那天會不會那麽剛好………關彤情緒突然跌宕到了穀底。
    接著,念頭一轉,一股淡淡的喜悅又盤踞心懷。如果生下的小孩像臧隸,不就等於每天都可以看到他。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真是的,母親出門又忘了帶鑰匙。她用手臂拭掉了臉上的淚痕,嚐試地讓自己看起來沒事。當一切就緒後,下床去應門,門一打開,居然是殷梨!
    給我獨家新聞。殷梨劈頭就說。
    沒頭沒腦的,你在說什麽啊?
    你沒看整點新聞啊?新聞上說破獲一家高級應召站,那裏的主持人呢同時也是安和路一家pub的老板,這件事就是你那件事對吧?
    對,我想明天再去粉紅聯盟報告事情經過。
    我等不到明天,新聞上說主持人是一個叫阿根的男子,卻沒提到臧隸的名字,我名滿天下的機會來了,你把那裏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我,我好寫一篇獨家。殷梨沈浸在成名幻想中,對關彤略微紅腫的眼皮和鼻頭未有疑慮。隻以為她感冒了。
    聽到臧隸沒被抓,關彤臉上明顯的現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不要啦,你寫出來不就顯得警方很無能。
    本來就無能,老抓一些小魚頂替,漏網的總是最大尾的。殷梨不滿地說。
    唉呀,反正地方被抄了,人有沒抓到不重要。
    怎麽會不重要……殷梨給她一個迷惑的表情,關彤,聽你的口氣,好象不希望我揪出臧隸?
    關彤的頭垂下來。抱歉了,不能讓你一舉成名。
    殷梨的下顎掉下。小姐,你下會喜歡上他了吧!?
    不幸的是,你說對了。她平靜地說,好象事情是發生在別人身上。
    啊,你是頭殼壞了,還是被他洗腦了?殷梨似乎不太能接受。
    關彤聳肩。都不是,愛情就是這麽奇妙,我也沒想過會喜歡上他,可就是喜歡了,不過,這些都過去了,我和他的愛情就像曇花,已經凋謝了。
    那你還好吧?關彤。殷梨這才察覺到關彤腫紅的眼皮鼻頭不是感冒引起,而是因為她哭過。
    還好啦,我想過一陣子也就船過水無痕了。關彤一臉的雲淡風輕。
    希望。殷梨心中明白她隻是嘴巴灑脫,心裏卻沒這麽無所謂、瀟灑。
    雖然她不清楚關彤和臧隸到了什麽程度,但她明了,關彤的感情已經毫無保留地給了臧隸。
    第十章
    早上的一場大雨,使原本冷冽的空氣滲進了煩人的濕膩,關彤望著窗外灰沉沉的一方天空,好象它們正反映出自己心底的顏色。
    一個月零四天了,想起一個月零四天前所經曆的前二十天,心裏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那二十天像是火車的一次出軌,在那之後,她的人生火車又回到正常軌道,家、警局、家,日複一日。
    仿佛果真船過水無痕了。
    隻是,每天早上,當她麵對著鏡子裏自己那張日益瘦削的臉孔,和那雙無神的眼睛時,她才像看到了真正的自己,才窺探到自己的靈魂是如何忍受著思念的剝蝕。她開始討厭看到自己。
    為了要斷念,斷了想臧隸的念頭,她天天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竭,將體力透得精光。但讓她生氣的是,她發現自己猶然抵禦不了對臧隸的思念。
    他的身影,總在她毫無防備下直闖而來,許多倆人在一起的片段,不管是爭吵,還是歡愛,都清晰地縈繞腦際,纏綿於胸臆間。
    這時,大吳悄悄來到她身旁,輕拍她的肩頭。關彤一回頭,就被一大捧花遮住視線,同時聽到大吳的聲音:香花贈美人。
    你神經啊,我又沒生病,送我花幹嘛。關彤把花接過來,順手放在桌上。
    不是我送的,送的人在外麵,公的喔。吳警官特地強調性別。
    在小關請長假以前,處處表現得樂觀開朗,然而現在的她,卻像個被奪走靈魂的娃娃,缺少了活潑的生氣。
    這樣的巨變,全局一致猜她談了個二十日情,目前結束了,不快樂的分手。他猜此時來找小關的那個男人就是罪魁禍首。
    哪個男人會帶著一束鮮花來找她?臧隸嗎?不太可能,她並沒留下任何能找到她的線索。
    大吳,你看我太無聊了,所以把要送給老婆的花先拿來逗我,對不對?
    不對,我從不送老婆花,所以你的推理不成立,快出去吧,我沒騙你,外麵真的有一位英俊小生在等你。大吳說。
    關彤半信半疑地走出去,一看到來人,她奔向他。翟永明!
    嗨,我應該叫你cher,還是關警官?翟永明帶著燦爛的笑容說。
    cher吧,關警官太嚴肅了,你真厲害,居然給你查出我的身份。
    碰巧而已,我朋友是你這個警局的,昨天我去他那,看到你們去年去合歡山玩的相片,才知道原來你是人民褓姆,真是失敬、失敬。翟永明行了一個禮。
    關彤對著他露齒而笑。別這樣,我承受不起。
    方便嗎?我們找個地方吃飯聊聊。
    好啊。你等我一下,我去簽個名就走。她愉快的走進警局裏。
    在早退簿上簽名時,大吳磨磨蹭蹭地來到她旁邊,要走了,他是誰啊?
    讓你失望了,他隻是普通朋友。她露出很詭譎的表情,那束花,你拿回去獻佛吧,說下定嫂子晚上會有意想下到的回饋行動。
    在大吳不置可否的表情中,她已坐上翟永明的天王星揚長而去。
    當我看到各大媒體都在報導警方破獲台灣有史以來最高級的應召站時,我就在想你是做什麽行業的?竟然能從那個物欲橫流的地方全身而退,千想萬想,就沒想過你會是警察。趁著紅燈,翟永明轉過頭,你為什麽會想做警察?
    正義感使然吧,還有我發現自己當不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她繼續說:因為啊,聽說很多公司的上司都會對女職員吃吃小豆腐、講講黃色笑話、甚至性騷擾,那些事我可不會忍氣吞聲,肯定是告到底,像我這樣大概也不會有哪家公司敢錄用。
    那你在俱樂部裏是怎麽挨過來的?
    你說對了,的確是用挨的,挨了不少鞭子。
    他再次看她,表情極為吃驚。你被鞭打!
    還好啦,狠狠地打也隻有一次。驀然,她想起了另外一次鞭笞。那次的鞭打,她在疼痛中找到一絲慰籍,繼而產生如饑似渴的欲望,希望被占有。
    在那時臧隸給她這頓鞭打,實際上隻是為了告訴她,她也是有情欲的。
    倘若還有機會再遇見臧隸,她要告訴他——她的情欲隻用在愛他上。
    你在想什麽?能跟我分享嗎?
    恐怕不能。最近工作好嗎?關彤答非所問。
    托福,那家pub沒了,作息上正常多了。他接著說,對了,所有的報導都說阿根是pub和俱樂部的主持人,可是我覺得他不像那種呼風喚雨的人物,臧隸比較像,你進去過那裏,阿根真的是主謀?
    對呀,的確是他。她接口說。
    事情的真相,包括臧隸的身份,還有他買軍火的事,她隻對粉紅聯盟的人說實話。至於翟永明,雖然是委托人,但她對他說的絕對和報紙刊的沒有出入。
    翟永明一副嚴肅、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又不是沒見過阿根,阿根充其量不過是臧隸的跑腿。
    不是臧隸?哼,再給她一次機會,看她會不會說實話?
    不是,很多人都被騙了,阿根很狡詐,臧隸隻是他的障眼法。她煞有其事地說。
    哦——是這樣子的啊。他做出好象相信了的表情。
    他的表情讓她如釋重負,就像背上的包袱突然減輕了,她靠上椅背,看向車窗外的景色。驟雨末歇,簌簌地衝洗著窗玻璃。
    忽然,翟永明臉上浮現不好意思的神色說:唉呀,你看我真是的,說要請你吃飯,結果皮夾放在家裏忘了拿,我們先繞回我家吧。
    幹嘛那麽客氣,這頓算我的。
    不行不行,怎麽能讓你請,第一次說什麽都要我請。他執拗地說。然後,換檔朝高速公路而去。
    翟永明住的街上散置著鏽毀的汽車、破碎的瓶瓶罐罐和滿地的檳榔汁與垃圾。隻要有牆壁,就有無數的海報,幾乎都是不堪入目的色情廣告;商店的招牌花花綠綠,生意卻寥寥可數。
    車子停在一棟兩層樓水泥公寓前,每扇窗戶都裝了鐵窗,看來很像監獄。
    歡迎光臨寒舍。翟永明帶頭往二樓公寓上去,雜遝的腳步聲在樓梯間回響。
    他開了門,讓一側給她先進去。
    門內是一個不大的空間,有一張沙發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台收音機,一個模糊的呻吟聲,吸引了關彤的注意,聲音是由廁所傳出的,她走過去,伸出手,門沒鎖,她推開。她看到一個……女人坐在馬桶蓋上,長發上全是血,然後對方抬起頭——一張被打得鼻青眼腫的臉。
    噢,我的天!關彤在女人那張腫脹得幾乎張不開的眼睛似乎望向她時,低聲驚呼。
    她聽見門被鎖上的聲音,還來不及轉身,就被人由後麵打得腳步踉艙且向旁邊跌去。倒地時,她看見翟永明邪惡地對她咧嘴而笑,他的手握有一隻棒球棒,接著,他再度揮起。
    一股難以形容的腫痛,隻要她的頭一動,便已痛得她呻吟出聲。
    關彤慢慢地張開眼睛,看著掉漆剝落的天花板。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或發生過什麽事。她的頭上奸像濕濕黏黏……她緩緩移動手去摸一摸,駭然發現那竟是血!
    她開始拚湊零散的記憶,這時又聽見呻吟聲,但不是她的。她掙紮著想坐起來,但暈眩使她癱回冷冷的水泥地上。她隻好學毛毛蟲蠕動身軀,在這下到十坪的地方挪動,觀察地形事物。大約在一公尺外有一個頭上有血塊的黑發,好一會兒,那黑發動了動,出現一張腫得跟豬頭皮一樣的臉。
    關彤努力回想……有了,最關鍵的一塊拚圖找到了。翟永明……揮來的球棒。
    第一個跑進關彤心中的念頭是: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你醒了。翟永明的臉進入她視線。
    那個可憐的女人是誰?板彤問。
    我的前女友小蘭,前天回國被我抓來這裏。他說完,扭頭往小蘭腹部踢一腳。婊子!
    你……沒想到你是這麽壞的男人。她憤憤地說。那眼神仿佛像在看一個外層空間怪獸一般。
    啪的一聲,她的頭被打得猛然後轉。哼,我才沒想到你也是個婊子。
    放你的狗臭屁,你媽媽才是婊子。
    好,你不承認你是婊子是不是,沒關係,我多的是辦法要你招。他麵目有點猙獰地說,接著他把帶來的刑具一一攤放到她麵前,那是一套整型用的手術刀。
    看著眼前鋒銳無比的刀具,關彤下免心生畏懼,她覺得心髒在她喉嚨裏跳動。
    你要我招什麽?
    你和臧隸啊,你是不是喜歡他那些性花樣,我想他是讓你爽到了,所以你才沒檢舉他。他揚起嘴角,輕蔑地看著關彤。
    她的臉部表情僵硬。你為什麽那麽在意臧隸?
    因為他是六點半,所以他嫉妒臧隸比他行太多了。小蘭的聲音由緊咬的牙縫中出來。
    要你多嘴!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母狗,想被人幹不說。
    混帳!關彤抱住翟永明的腿,妄想把他拉倒。他怒吼著掐住她後頸,將她朝牆壁撞去。她的雙手拚命地撐在牆上,大聲喊道:救命啊!
    翟永明放下她,跑去按下錄音機,霎時搖滾音樂震耳欲聾。再叫啊,現在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她盡量鎮定自己地說:翟永明,你不要亂來,我可是警察,何況有人看到我們兩個一起出來,如果我怎樣了,你絕逃不了的。雖然知道對喪心病狂的人說這些沒用,但目前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希望有神跡出現。
    哈……我不會說我們吃完飯就分手了。他咭咭怪笑著。
    請問有誰看到我們吃飯了?她又說:翟永明,放了我和小蘭,我們都不會出口你……
    別來這套,我還不曉得你是在誆我,不過嘛,聽你這麽一說,我得另外想一個說辭,就說你途中有事下車,不和我去吃飯。唉,誰知你會遇見殺人狂,紅顏薄命啊,屆時我會到你靈前撫屍痛哭,責怪自己為什麽不堅持送你到家。他口沫橫飛地說。
    這時,大門的門板有極沉重的撞擊之聲,附帶著宏亮的命令,開門!翟永明!我知道你在裏麵,cher也在裏麵。
    臧隸!她還沒喊出,嘴巴就被翟永明塞進破布,手也被繩子綁在背後。
    翟永明往大門的方向睨一眼,我猜我最好放他進來,讓你們做個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同命鴛鴦。
    她以想要殺人的眼睛瞪著他。瞪得她眼訾都發痛。
    大門的撞擊聲持續升高。翟永明舉起球棒,躲到門旁邊,準備使出致命的一擊。
    臧隸花了三分鍾撞開大門衝進來,一進門,他就看到關彤猛搖頭,同時注意到地上的影子,然後在球棒打中後腦勺的前一秒向旁邊閃了開去。
    翟永明又舉起球棒,但致命的第一時間已經失去,臧隸斜身衝撞翟永明的腰,兩人滾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臧隸嘴中罵道:狗操的王八蛋!用力揮出右拳,打中翟永明的臉部,接連打了好幾下,翟永明終於像條生病的老狗躺在地上喘氣。
    臧隸先將翟永明手腳綁住,然後替關彤取開嘴裏的破布和解開繩結。
    臧隸——關彤和臧隸緊緊擁抱在一起。我還以為我這下玩完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怎麽曉得來這救我?
    自從俱樂部被警察找上門後,我就在找你,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可是人海茫茫,隻有你的英文名字,還真不知從何找起,我去過曾送你回去的房子,但那裏已是人去樓空,後來我想到你和翟永明講話的神情,似乎是認識的,所以我開始跟蹤他,直到前幾分鍾我才知道你為什麽報警拆我的俱樂部,原來你是警察,難怪你會那麽做。
    她咬著下唇,囁嚅著說:那你是來找我算帳的——
    傻瓜,我要是來找你麻煩,又何必救你。他猶有餘悸地說:還好你那一聲救命,起初我在門口以為你和翟永明在裏麵談情說愛,心裏正酸得半死,聽到你的喊叫聲,我心髒差點停止跳動,誰知裏麵竟是這種情形。
    你是說你……不怪我壞了你的複國夢?她用那充滿愧對的聲音問。
    怪你?我愛你都來下及了。他啄了她唇一下,老實說,本來我好氣你這樣背叛我,後來我想了很久,如果每個王朝的後人都想奪回政權,那天下豈不大亂,最後我得到一個結論,我還是做你老公就好了。
    給你一個愛的鼓勵。她把抱住臧隸的雙臂,緊了一緊。
    你不覺得你該給我的獎賞不應隻是一個摟抱。他揚起一道眉,斜著頭表示不滿。
    關彤伸出一隻指頭勾過臧隸帶凹洞的下巴,在他唇上烙下一個既深且長的愛情印記。
    喂,打擾你們一下,請你們先把我送醫,再親熱好不好?小蘭哀聲說。她都快死了,這兩人竟還旁若無人地親熱起來。
    尾聲
    七月一日,粉紅聯盟召開第二次會員大會。
    從第一項大會開始、第二項主席就位,目前進行到第九項臨時動議時,殷梨舉手了。
    嬤嬤,我提議粉紅聯盟幹脆改名叫孕婦聯盟。殷梨帶著挑釁的口吻說。
    在座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殷梨嫌開會太無趣了,所以故意挑起戰火,好讓大家來練練毒舌派一下。
    殷大姐,你這分明是在針對我和海灩。關彤馬上挺著肚子站起來抗議。
    對呀,你們這兩個叛徒,全被壞男人收服了,還都先上車後補票,丟人哪,給顏純小妹妹做不良示範。殷梨譏諷道。
    你說的不對,不是我們被收服,而是臧隸、尹騫被我和海灩收服,你看我這馴獸師多成功,臧隸現在的好男人指數一百分,他跟我那全天下最討厭男人的媽好得不得了,他還被我媽拉去當首席男模特兒。關彤一臉的自豪。但要說到先上車後補票,顏純妹妹,姐姐們是無顏以對,隻有請你引以為鎰。
    難囉,你沒聽說過嗎?如果辦公室裏麵有一個人懷孕,其它人也會跟著懷孕,不知下一個是誰?海灩掃過室內的每一個人,除了跟她同一陣線的關彤。
    你看我幹什麽?嬤嬤叫囂道。
    嬤嬤,你也有可能芒蚌生珠啊。海灩忍住笑意。
    嬤嬤給了海灩一個衛生眼。
    海灩,聽你這麽說,你不成了帶原者。顏純好笑地說。
    去,又不是傳染病。殷梨雖這麽說,卻把椅子拉遠了一點,奸像她們身上真的有帶病菌。
    嗯哼,我已算出下一個懷孕的是誰了?關彤故做掐指狀。
    大師,請指點迷津。海灩和關彤一搭一唱地說。
    是殷梨!你們大家看,她兩頰粉紅,代表近日必有桃花。關彤煞有其事地。
    套一句陳水扁說的話,你的話如果能信,屎也可以吃。殷梨嗤之以鼻。
    通常最不信邪的人,最容易撞邪。關彤朝殷梨擠眉弄眼。
    就算是天賜良緣、,我照樣推拒在門外。殷梨豪氣地說。
    她們都曉得殷梨的愛情滄桑史,也知道她自謝是愛情絕緣體,再也燃不起情戚的烈火……
    突然,說時遲,那時快,殷梨剛說完,一聲雷響,轟然打入,傾刻間,雨聲大作,仿佛在反駁殷梨說的話。
    看,連老天爺都不讚成你這樣!關彤逮到機會。
    也許,下回粉紅聯盟所接的任務就會為殷梨牽到她命訂的紅線!
    -全書完-
    附注:欲知海灩與尹騫的情串,請看星語情話o四五(粉紅聯盟係列)之一——浪子情人。
    欲知殷梨又會發生什麽樣的精彩愛情故事,請期待即將出版的星語情話o六七——痞子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