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寒霧殺機,被逼反的牛渚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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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季一個人。
    猶如尖刺一般,令人如鯁在喉。
    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實在難以處理。
    但倒戈之事,還是讓他們有所疑慮,不得不思忖如何部署,才能隻殺龐季,又能安撫牛渚軍。
    “將軍。”
    黃蓋思忖再三道:“不若入夜之後,遣派走舸前往各營主艦,帶其主將來樓船,就言商議圍剿建武軍!”
    “善。”
    吳景眸子頓時一亮。
    如此,龐季死在樓船之上。
    他隻需要遣派其他人接收牛渚軍,便可安軍心,又不擾圍剿建武軍。
    “嗯。”
    黃蓋轉身眺望江陵,憂慮道:“建武軍帶著我們向江夏靠攏,必然是為了令當陽的大漢王師發往江陵,隻希望不會出什麽問題。”
    “勿要憂心。”
    吳景不假思索道:“他們沒有艦船可以渡江,縱然是伐木作筏,也需要幾日時間才能承載大軍,而我們隻需要一兩日,便可將建武軍覆滅於雲夢澤上,除非黃忠停靠西陵,以守待攻。”
    “諾。”
    黃蓋拱手而應。
    吳景部署處決龐季之際。
    從江陵啟程的一艘渡船,駛入雲夢澤原本部署的伏擊之地。
    “穗夫人。”
    “不知吳將軍行於何處了?”
    桓階之弟桓彝登上寇姓艦船,神情焦急的問道。
    “江夏方向。”
    劉穗眉頭緊蹙,說道:“建武軍入雲夢澤,但是朝著江東而行,他們便躍過伏擊之地追擊,另外還調了巡遊軍圍剿,我與文聘將軍留鎮此處,可是江陵有事情?”
    “大漢王師屯江對峙。”
    桓彝拱手道:“某這便啟程前往江夏方向,還請穗夫人分派兵卒支援江陵。”
    “江陵需要支援嗎?”
    劉穗臉色頓時一黑道:“大漢王師沒有艦船,唯一可以承載的船隻都在江夏一帶水域中,他們焉能渡江而伐?”
    “這……!”
    桓彝臉色一變再變。
    “莫要去了。”
    劉穗擺了擺手,說道:“若大漢王師可渡,就算吳將軍回來也無用,反而壞了圍剿建武軍的契機,可若是不可渡江,雲夢澤的戰事也就是兩三日時間而已。”
    “諾。”
    桓彝苦著臉拱手應下。
    劉穗所言,雖然有些刺耳,但在常理之內。
    若大漢王師真的有渡江之法,等他追上吳景,然後撤軍回來支援,恐怕江陵早已淪陷。
    況且,當初布軍雲夢澤。
    吳景等人並不是沒有想過大漢王師分軍江陵,隻是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內而已。
    在桓彝的焦躁之中。
    大日西沉,雲夢澤上寒霧彌漫。
    一艘艘走舸分向各營主艦,準備接人前往樓船議事。
    “去樓船?”
    荊州水師主艦之上,蔡瑁眉頭緊鎖道。
    “是。”
    一個小卒恭敬道。
    蔡瑁不悅道:“何事不能打旗令,這寒霧之中若是有大漢的冷箭,豈不是壞了大事?”
    “吳將軍有言。”
    小卒頓時惶恐不已,道:“務必請將軍前往樓船商議。”
    “罷了。”
    蔡瑁擺了擺手,不屑道:“若非他是孫堅的妻弟,某豈會聽他調令。”
    “德圭。”
    “此行還是小心些。”
    一側,張允告誡道:“雖有寒霧遮蔽,但怕大漢王師的軍械夜襲,所以議事之後便早些返回來,好排兵布陣。”
    “嗯。”
    蔡瑁點了點頭。
    夤夜議事,疑惑的何止是蔡瑁。
    哪怕是士燮,劉泌,黃祖等人都極其不解,但礙於吳景的軍令,還有圍剿建武軍的部署,隻能聞令登上走舸,朝著樓船駛去。
    牛渚軍,主艦船艙之中。
    龐季烹煮著茶水,望向傳信之人,問道:“今夜商議圍剿建武軍之事?”
    “是。”
    傳信軍卒頷首道。
    “將軍。”
    徐逸欲言又止。
    早在追逐建武軍之前。
    他們便已經定下的章程,以旗令為號,行圍剿之事。
    可是於此刻前往樓船議事,怎麽看都像是一場鴻門夜宴,怕不是已經在樓船上布下三百刀斧手,就等自家將軍前去了。
    畢竟,吳景等人,可是恨他們入骨啊!
    “將軍三思。”
    宋謙,芮良無不是拱手道。
    “某問你。”
    龐季為傳信之卒斟茶暖身,問道:“今日,誰去樓船了,為何要夤夜議事,可是有什麽變故?”
    “這?”
    傳信軍卒臉色頓時煞白無比。
    上位之人,為他一個小卒斟茶端水,可不是福分啊。
    若是他答不上來,恐怕便是此生最後一杯熱茶,然後就被拋屍雲夢澤了。
    “還敢隱瞞?”
    徐逸鏗的抽出佩劍橫於其脖頸之上,厲聲道:“吳景可是在樓船布下親衛,準備被謀害先生?”
    “不。”
    “不知啊。”
    傳信軍卒被茶盞溢出的熱水燙的生疼,但不敢嚎啕出聲。
    “嘴硬。”
    徐逸眸子冷厲,含著殺意道:“你若說出樓船之事,某等便讓你乘舟返回,可若是答不上來,昔日死一個劉巴可以,今日死一個你,又何嚐不可?”
    “公覆將軍來了樓船。”
    “其餘之事,某真的不知啊。”
    傳信軍卒肝膽欲裂,連忙解釋道。
    “莫急。”
    龐季伸手壓下徐逸的劍鋒,笑問道:“傳信之人,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有。”
    “朝著各營艦船去了。”
    傳信軍卒不敢隱瞞,說道:“還有,連巡遊軍也去了,隻是沒有人去豫章水師傳訊,可能是隔著建武軍,太過凶險了!”
    “難道真是議事?”
    頓時,徐逸,宋謙,芮良疑惑不已道。
    “笨啊。”
    “這是鴻門之宴。”
    龐季拂袖冷笑道:“若真的是商議圍剿之策,縱然是隔著建武軍,都會繞道去豫章水師停泊處接人,既然沒有喚商升去樓船,說明商議之事並不重要,但需要一些人佐證議事之事,讓某前往樓船,另外還可見證殺某無錯,以其餘之人安撫牛渚軍。”
    “嘶。”
    三人頓時吸了口冷氣。
    轉瞬,目光凶戾的望向傳信軍卒。
    “元安先生。”
    “三位將軍。”
    傳信軍卒癱軟在地上,恐懼道:“某就是一個小卒,不知這些事情啊!”
    “先生。”
    “這些人,屢次想要害人啊。”
    徐逸一劍刺入傳信軍卒的咽喉,雙眸赤紅道:“某等對大漢有死罪,可縱死也當死個轟轟烈烈,而不是死的屈辱,既然孫堅,孫策,吳景,劉巴都想要讓我們死,還不如與他們拚了!”
    “不錯。”
    宋謙,芮良拱手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