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陳槐謀功,分益州為二而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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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蛟磯衛的存在。
    似大漢收複四州路上的碎石。
    雖然不絆腳,但是令人礙眼,也讓王威受了無辜之災。
    一日之後。
    江東的軍報順著江河發至臨沅。
    一戰拔三營,連劉穗等人都死在江河之上。
    關鍵信息,便是蛟磯衛的存在被呈遞,令王威,李宣無奈至極。
    “陛下。”
    從江陵南下而來的程昱蹙眉道:“這白君有異嗎?”
    “一個大漢的故人。”
    劉牧提筆在軍報寫下‘閱’字,說道:“此事不必理會,你負責各營的輜重運轉便是,朕見過各部首領之後,便要啟程前往交趾,然後去南國!”
    “臣遵詔。”
    程昱躬身大拜。
    天子,本就是束之高閣之人。
    昔日的孝烈帝劉宏,今日的劉牧,沒有什麽區別。
    隻是,禁錮劉宏的是與士人博弈,而禁錮劉牧的是天下軍政要務。
    故,此次南行,便是為了巡檢南疆,安各部,定南國,以改土歸流之政,統合各部為民,擇一些納入南中三衛之內,以興大漢之土。
    荊州,揚州,開始收複各縣之時。
    益州。
    廣漢郡,葭萌境內。
    張任,法正望著入帳之人,神情悚然不已。
    大漢的五品封號將軍,當朝監州尉令,竟然化為伐木的樵夫,穿過險峻的牛頭山,進入位於北麓葭萌關內。
    “這山不算高。”
    “不過,山中的瘴氣挺大。”
    陳槐用銅盆洗去臉上的塵土汗水。
    史阿遞上一方布帕,失笑道:“陳君侯,某言自己來,你偏偏要一同入關,一軍主將孤身入敵軍腹地,傳出去怕是會被世人當做笑談啊!”
    “伐益州,沒什麽難處。”
    陳槐疊好布帕,望著張任,法正淡笑道:“兩位覺得某所言可對?”
    “君侯所言甚是。”
    張任,法正收斂驚色,拱手回道。
    “州中如何了?”
    陳槐坐在馬紮上,從腰間布包中摸出一把炒苴麻挨個分了下去,說道:“為了佯裝樵夫,某與史尉令沒帶什麽吃食,你們湊合一下。”
    “州中一如往常。”
    “這苴麻是雍涼之物吧?”
    張任沒有拒絕,隨之坐下磕著問道。
    “是啊。”
    “某常駐雍涼。”
    陳槐點了點頭,說道:“某與史尉令過來,便是想要讓公義將軍配合,勿要輕易而投,而是且戰且退,年關之前退入綿竹便可!”
    “可。”
    “隻是……!”
    張任頷首應下,隻是欲言又止。
    本來,他隻要名義上號令各處,歸於陳槐,便可令西府軍長驅直入,十日之內伐入綿竹都不是問題。
    如今,為何又要以且戰且退來收複益州?
    “大漢,需要在益州立威。”
    陳槐將手中的苴麻殼拋入火盆之中,淡笑道:“這是新任刺史發來的公文所述,陛下同意了,益州需要死一些頑固之人,尤其是附逆劉範的士人,豪強,所以將軍明日便可露出一些破綻,將非心腹之人,送往葭萌關上守城!”
    “諾。”
    張任拱手應道。
    “便如此吧!”
    陳槐起身戴上編織的草帽。
    與史阿轉身離開軍帳,消失在夜色之中。
    “??”
    法正一頭霧水。
    忍不住走出軍帳,望向夜色彌漫之處。
    可是,整個大營除卻巡營的將士之外,隻剩下回響的呼嚕聲,磨牙聲。
    “就這麽走了?”
    “他們欲往何處?”
    張任眼中滿是茫然之色。
    法正轉身回來,從蘭錡上取來輿圖鋪在桌案之上,思忖道:“不對勁,這場戰爭太不對勁了!”
    “何解?”
    張任取來油燈,將輿圖照的分外明亮。
    益州偏安一隅,因為地勢的原因,他們沒有對外獲取消息的渠道,連監州尉的消息都傳的極為緩慢。
    而最新的消息,還是從巴郡而來。
    太守王謀傳信成都,言夏侯淵在荊州,其兵馬已經全部鎮守在巫山一帶,準備借地勢之利阻擊夏侯淵。
    “南中。”
    法正敲了敲桌案。
    “恩?”
    張任蹙眉道:“可是,西府軍在南中無兵啊!”
    “有。”
    “夏侯淵的第四軍團。”
    法正摸了摸下巴,思忖道:“還有驃國,某記得李儆將軍也在,所以這場戰爭從始至終,我們並不重要,隻需要閻行,徐晃,段煨便可,剩下的人則是全部湧入南中,以及烏戈國,大漢要開疆拓土,故而將整個益州分成兩片戰場!”
    “弱者。”
    “連作為敵手的資格都沒有。”
    張任長歎了口氣,說道:“如今的大漢實在太強了,安西將軍的目光已經不在益州,而在開疆拓土。”
    “張將軍之功啊!”
    法正幽幽道:“還有闞令使他們,竟然領著羌騎定下一州,還一路朝著西方眾國而去,若是諸位將軍再不爭一爭,未來大漢的戰爭就沒有那麽多了,更沒有大型戰爭值得他們親自領軍征討。”
    “可惜。”
    “某不是西府軍之人。”
    張任滿是惋惜,但也隻能配合西府三軍收複益州。
    小半個時辰之後。
    劍門山下。
    陳槐獵了一隻野豬,炙烤而食。
    史阿忍著腥氣,無奈道:“以前與家師練武,常食野獸,如今竟難以下咽!”
    “沒劁嘛!”
    陳槐笑了笑回道。
    史阿抬眸問道:“陳君侯,此次為何要將益州分割成兩個戰場。”
    “爭功。”
    陳槐毫不隱瞞道:“未來,大漢不可能有一府齊出的戰爭,再加上率善三衛先行肅州,某得為各軍謀求功勳,益州歸三軍;而某領著妙才,還有武陵部等眾,在南域開疆拓土,至少要把烏戈,撣國,驃國並入大漢疆土之內!”
    “夫甘都盧呢?”
    史阿滿是疑惑的問道。
    “不動。”
    陳槐搖了搖頭,沉聲道:“陛下南行,南國之事未曾定下,各臣國絕對不能擅動,隻是撣國有些例外,大漢想要耕治南中,撣國,烏戈,驃國必須要並歸大漢,使邊疆外擴而臨海,再將南中與南域拓土合為一州,設下泊港,以利而興邊疆,才能令改土歸流,伐木開山有所意義,這是杜刺史觀六部章程之後,寫下的治益州之策!”
    “原來如此。”
    史阿眉頭微微一挑。
    沒想到,這位安西將軍,已經有了這般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