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無父無兄,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字數:4810   加入書籤

A+A-


    定益州。
    可不是為了一州之地。
    大漢定疆之策,已經有所不及發展進程了。
    故而,陳槐把目光放在南域之上,欲要伐滅三國,化為拓土之功。
    至於未來南府軍如何。
    這與他安西將軍有什麽關係呢?
    開疆拓土的功勳就這麽多,鮮有人能如張遼那般好命,一戰為大漢開疆拓土,能流芳百世……!
    陳槐,史阿,奔赴南中之時。
    江東。
    秣陵城被攻破。
    然而,曹操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
    孫堅的妻兒逃了,整個大都督府空無一人。
    謝煚從府苑走入大堂,拱手道:“將軍,有監州尋到孫權的身影,說是要將劉巴葬入孫姓祖地,而城中的監州尉不多,所以無能阻止,隻知送葬的隊伍一路東進,進入吳郡境內,若是某不曾猜錯,他們恐怕是去尋鄧令使了!”
    “他們在橫江津不可勝。”
    “沿海的防線自然亦不可勝。”
    曹操徘徊道:“若是某沒有記錯,孫堅建造海船有數年了吧?”
    “是。”
    謝煚頷首道:“從曹洪將軍滅百國開始。”
    “不必追了。”
    曹操臉色發黑道:“翼德,你留下一校駐秣陵,而後率軍趕赴丹徒,與雲長合力伐滅朱治!”
    “諾。”
    張飛拱手應諾,按刀離開大堂。
    孫權等人奔逃,速度必然極快,追逐並無什麽意義。
    況且,大漢東府軍有三校在海上,還有鄧芝等人策應,若是沿途追逐,恐怕還未追上,臨海防線便被東府軍擊潰,而孫權也死於定業刀下。
    故,討伐各縣,收複大漢之疆,才是正途。
    橫江津的潰敗,還未朝著吳郡之地傳來,但孫權等人卻五日行了千裏之路,進入海鹽大營。
    鄧芝安排好吳夫人休息之後。
    便領著孫權,孔竺二人邁入帥帳。
    遠處,陸議則是躲在焦禮的身後,目光時不時掃過從秣陵而來之人。
    近萬人,馬匹,車輿不足二百,每一個都神情疲憊,有風塵仆仆之貌,可見橫江津的兵事對大都督府不利。
    畢竟,作為吳郡四大士族之一的陸姓。
    他們知曉大都督府在臨海之處建設船塢,打造海船,如今海鹽還有十餘萬人,從造船之人改為輜重軍呢。
    “鄧將軍。”
    “子初先生死了。”
    孫權神情哀傷,卻不留痕跡走向上位。
    鄧芝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佯裝悲戚道:“昔日,子初先生對某多有提拔,如今還未還恩,便生死兩隔,真是天妒英傑,小公子是要將先生葬於富春嗎?”
    “是啊。”
    孫權眸子一凝,說道:“隻不過,家母年紀大了,受不了奔波,希望鄧將軍以海船送一程。”
    “這……!”
    鄧芝裝出為難之色。
    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恐怕,橫江津有大變,而孫權這個小公子,才敢率軍護送吳夫人,還有弟弟妹妹們來海鹽,妄圖以海船逃離大漢。
    “不可嗎?”
    孫權佯裝不悅之色。
    帳下,孔竺捏著胡須起身道:“鄧將軍,於公,權公子為上者,於私劉巴與你有提攜之恩,從海鹽入富春,也不過一兩日時間便能打個來回,難道還能誤了兵事嗎?”
    “公子。”
    “元慎先生。”
    鄧芝眸子微沉,說道:“此事某可以應下,但調動海船非一時之事,還請今日留駐海鹽,明日一早便送你們去富春。”
    “可。”
    孔竺朝著上位打了個眼色,頷首應下。
    孫權昂首挺胸行於帳中,對著鄧芝說道:“某從橫江津防線的牛渚啟程,臨行之時家父與兄長言,將軍為少年英傑,有大將之風,這沿海防線的兵事,還望將軍慎之又慎。”
    “末將謹記。”
    鄧芝眯著眼拱手道。
    “便如此。”
    孫權提著衣袍道:“某等奔波數日,便先去休整,還望將軍早些安排海船,莫要誤了下葬的時辰。”
    “恩。”
    鄧芝點了點頭,送著二人離開帥帳。
    “天色晚了。”
    軍營中,孫權目光掃過形形色色之人。
    孔竺俯身說道:“公子,某且去打聽一下這大營的情況。”
    “有勞先生。”
    孫權躬身一拜,朝著一間軍帳走去。
    他還未曾給吳夫人,孫翊等人解釋為何要來此處。
    今日行於沿海大營,也當說清楚一切,免得動搖沿海之地的軍心,令他們入海之途受阻。
    “權兒。”
    帳中,吳夫人臉色陰沉如水,忍著疲憊問道:“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竟然對將士下令脅迫我與他人來此處?”
    “母親大人。”
    “莫怪兒不孝。”
    孫權掀袍跪在地上,解釋道:“子初先生死了,死於暗間的大勢逼迫之下,父親讓孩兒與元慎先生送靈柩歸秣陵,卻另外給了五千軍卒,便是不看好與大漢的交戰!”
    “隻是猜測?”
    吳夫人難以置信的問道。
    “猜測,已經夠了。”
    孫權咬牙道:“孩兒有預感,此刻橫江津的戰爭恐怕已經結束,明日我們便可乘坐海船離開大漢,望母親體諒。”
    “體諒?”
    “怎麽體諒?”
    吳夫人拍著桌案起身,行於帳下望著這位曾經視為重寶的次子,怒聲道:“你一個猜測,便令秣陵動蕩不安,若是傳至橫江津,豈不是動搖軍心,犯下兵事之大忌?”
    “母親大人。”
    “人活著,才最重要。”
    孫權紅著眼眸仰頭,說道:“若橫江津勝了,我們可以再回來。”
    “混賬。”
    吳夫人一巴掌甩在孫權臉頰之上,寒聲道:“你的父,你的兄,還在橫江津征戰,你卻做了膽怯潰逃之人,可知按軍律是死罪?”
    “母親。”
    “死不可怕,隻怕死的沒有價值。”
    孫權低下頭,苦澀道:“大漢在荊揚多有部署,暗間與強軍互相配合,一旦開戰朝夕之間便可分出勝負,其行軍之快亙古未見,籌未來之事,才是為人君所為,孩兒並不覺得錯了,而且元慎先生也認可。”
    “你這個無父無兄的逆子。”
    “孔聖之後教你的歪理邪說嗎?”
    吳夫人氣的臉色煞白,失望道:“若無破釜沉舟之誌,拿什麽言勝,今日為人君者逃,明日軍卒豈有決死之勢!”
    “孩兒無錯。”
    “望母親大人見諒。”
    孫權再度叩首,轉身離開軍帳。
    不論吳夫人如何想,事已至此已無回天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