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嚴白虎再回江東,夏侯淵行軍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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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中。
    一時間寂靜無聲。
    孫權,吳夫人盡知大勢已去了。
    當鄧芝都是大漢的暗間,這沿海的部署必然有千萬種辦法,令東府軍的艦船登陸,且兵不血刃的拿下大營。
    故,他們都沒有掙紮,更不再祈求焦禮。
    時間一點點過去,帳外的殺伐聲陸續消失,似乎整個江東的夜色都明媚了不少。
    “啪嗒。”
    “啪嗒。”
    一陣腳步聲傳來。
    孫權猛的打了個寒顫,抬頭望向帳幔處。
    隻見,鄧芝與嚴白虎先後入帳,且身上散發著些許血腥之氣。
    “喀。”
    劉祥捏著拳頭,眼中滿是怒意。
    鄧芝是劉巴提攜之人,對他尊崇而有禮。
    剛才,他還在孫權,孔竺麵前為其爭辯,沒想到其人真的是監州尉,而且海上登陸之人,竟然是從江東逃離的嚴白虎。
    “令使。”
    焦禮拱手道。
    鄧芝點了點頭,安排道:“這些人看顧好,陛下已經定下揚州刺史,來日由其審罪!”
    “諾。”
    焦禮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這些時日,監州尉的消息活絡起來。
    若是他沒有記錯,揚州刺史便是龐季,龐元安吧!
    “鄧將軍。”
    吳夫人款款行至帳下,作揖拜道:“妾自知罪不可赦,然大漢為禮儀之邦,還請賜下鴆酒,以服其罪。”
    “大漢有法度。”
    鄧芝目光平淡道:“未死於戰場者,由刑部,州府,郡府同審其罪,請恕某不能應下!”
    “妾,省得。”
    吳夫人無奈道:“隨行的侍婢皆是無辜之人,可否放了她們?”
    “夫人。”
    “女卒,也是卒。”
    鄧芝眼中滿是冷意,寒聲道:“真以為某等不知蛟磯衛?”
    “刷。”
    孫權,吳夫人臉色大變。
    驟然,帳中佩劍長鳴,寒光映照於眾人臉頰之上。
    隻是還未等幾個女婢殺向鄧芝,焦禮便已經抽刀衝了上去,如浮光掠影般揮刀而擊,令血霧彌漫於大帳。
    “咕嘟。”
    孫權望著滾落腳下的首級咽了口唾沫,驚怒交加的望向孔竺。
    蛟磯衛,除卻女卒之外,隻有孫家人知曉,自從他拜孔竺為師,在其麵前處理過蛟磯密報事宜。
    若有人泄密,必是其人。
    “不。”
    “不可能。”
    孔竺肝膽俱顫。
    孫權眼中滿是恨意,咬牙道:“孔師,你也是暗間?”
    “不。”
    孔竺久久無言,苦澀道:“蛟磯之事,某隻和謝煚說過,想要為公子立下功業之名,若是無差,謝家也是暗間。”
    “完了。”
    孫權眼前一黑,絕望歎息。
    沿海防線,主將鄧芝是最大的暗間。
    而於橫江津防線,謝家是間,被鄧芝收服的祖郎之流必然也會倒戈,所以他的猜測全部都證實了。
    橫江津防線的戰場,恐怕已經結束,分定生死了。
    “嚴校尉。”
    鄧芝轉身道:“你們即刻禦馬前往錢塘,接應鄧當將軍登陸,某還需要在此地看管這些降卒。”
    “可。”
    “這錢塘,某熟悉的很。”
    嚴白虎鄙夷的瞥了眼孫權,按刀走出軍帳。
    昔日,他在海上被滿寵等人所救,入洛陽又被打入牢獄一段時間,直至證明過往,才被發入東府軍,參為鄧當麾下一校尉。
    此次征討江東,他自然掌軍而行。
    沒想到,誤打誤撞成為第一個登陸江東的東府校尉。
    嚴白虎的登陸,相當於給江東之戰畫上句號,一千東府軍卒換馬馳騁,夤夜朝著錢塘大營趕赴,準備接應鄧當等人登陸。
    而於此時。
    巴郡,巫山境內。
    大壑幽深,江河兩岸萬峰磅礴。
    夏侯淵親率大軍攀峰跨嶽,從西山繞於巴郡太守王謀大營的後方,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之勢一夜破營,斬敵首六萬。
    臨近晨曦之際。
    大軍稍作休整,留戰馬於輜重軍,步行趕往巴郡腹地。
    僅兩日行軍千裏,連破魚腹,臨江,平都,枳縣,屯軍江州城外。
    武陵郡,八十裏大南山下。
    從交州趕赴而來的李儆立於許褚一側。
    “李儆。”
    “速度很快啊!”
    許褚望著這位部將神情複雜不已。
    王卒尉中的騎都尉,早年便在南域紮根征戰。
    待得此戰結束之後,恐怕將會被擢升為南府軍之將,為大漢常鎮南域。
    同為王卒尉,為何他就求不來在外征戰之機啊……!
    “尉丞。”
    李儆拱手道:“末將隨東府軍而行,於鬱林分別,沿著融江北上行於此地!”
    “恩。”
    許褚點了點頭。
    按刀望向忐忑不安的沙摩柯等人。
    “天使。”
    沙摩柯忐忑的恭拜道。
    許褚掃過簡陋的居住之地,問道:“你們五溪部,遷徙此處已經有十幾年了吧!”
    “是。”
    沙摩柯連忙道:“某等原居於漵浦,自黃巾之亂後便遷徙大南山下,且多次遵孝烈皇帝之詔而行軍,並未冒犯大漢威儀……!”
    “不必解釋。”
    “你們如何,大漢清楚。”
    許褚揚手止住,淡漠道:“今日,將各部青壯聚集為軍,即刻隨李儆發往南中,而你們各部首領,隨某前往臨沅覲見陛下。”
    “諾。”
    沙摩柯恭從應下。
    但,心中已經開始連連道苦了。
    各族成軍,卻讓他們這些首領與青壯分開。
    希望再回來的時候,五溪部還存在,而不是全部戰死在南中。
    “李儆。”
    許褚再度道:“陛下口諭,擢爾為王卒校尉,率千軍,荊南各部之軍,立刻發往南中,聽候安西將軍的調遣。”
    “臣遵詔。”
    “陛下萬年,大漢萬年。”
    李儆肅然一怔,朝著臨沅方向大拜。
    “過來。”
    許褚按刀走向遠處。
    李儆愣了一下,轉瞬跟了上去。
    “此詔,你宣於安西將軍。”
    許褚從隨身的皮包中取出一封詔書,鄭重道:“切記,天子禦製不可出現疏漏,若是有什麽差池,某亦保不住你。”
    “末將謹記。”
    李儆神情嚴肅,小心翼翼的收起詔書。
    許褚告誡道:“陛下有諭,這些荊南部族之軍,亦是大漢的子民,征討南中之時,莫要有親疏之別!”
    “諾。”
    李儆再度應道。
    許褚拍了拍其肩膀,淡笑道:“你母親在洛陽甚好,陛下親自安排,逢年過節兵部,王卒尉盡有人去看望,還讓某還給她買了幾個伽倻婢,倭奴婢照顧生活,在南地勿要有所憂慮。”
    “陛下萬恩。”
    李儆作揖長拜,又謝道:“多謝將軍!”
    “無妨。”
    許褚朗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