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凡窺伺漢土者,必被天子之師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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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又曰,吾出蒹葭之中,入夫子之門。
    故,太微宮添殿,名為夫子。
    此殿之名甚為怪異,卻是劉牧親筆所題,規格並不差於其她人。
    往日,荀采對吳莧多有安慰,事關己身時,又不禁憂心忡忡。
    隨著眾女,劉婉到來,憂色更濃。
    直到王異引蔡琰入殿,方才變得開朗幾分。
    荀采晉升,在洛陽不脛而走。
    百姓在家中的生祠牌位前祈念,希望能為劉牧引來貴子。
    反之,荀彧,荀攸卻愈發的低調,婉拒諸多人的拜訪,甚至與同僚都少了幾分攀談,一心處理軍政要務。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荀氏太盛,必須要收斂鋒芒,更要顧及被天子鍾愛之人,不然必生禍殃。
    大漢內部。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發展。
    遼東,被血雨腥風席卷,連郡治襄平都被踏破。
    “啪嗒。”
    “啪嗒。”
    張遼踩著血腥,還有猛火油焚燒過後的焦土。
    最終,立足於公孫度身前,垂目看向陳逸等人。
    “咕嘟。”
    原冀州刺史王芬吞咽了口唾沫。
    月餘之前,大漢北府軍,率善兩衛討伐營州。
    僅半個月便攻破他們口中的遼東屬國,大漢更定的昌黎郡。
    所過之處。
    所有附逆持兵者,皆斬。
    昌黎郡被攻破,大軍不顧各縣,直接攻伐襄平。
    僅兩日,這座被他們視為堅城的郡治,便被大漢北府軍攻破,死傷將卒不知幾何。
    “王芬。”
    陳桐披著甲胄,按刀蹲在眾人麵前。
    “你是?”
    王芬眼中滿是恐懼。
    “營州刺史。”
    陳桐淡笑道:“曾經,你也是大漢的刺史啊!”
    “陳刺史。”
    “這些人怎麽辦?”
    張遼握著刀柄,眼中滿是寒意。
    陳桐抬頭看了眼天上的驕陽,淡淡道:“殺了,留下也沒有什麽用,勞煩將軍遣軍收複各縣,所有郡望,豪強盡誅,而後分兵帶夫餘王尉仇台,高句麗王伯固,以及二人之子來昌黎,大漢需要讓東域之國明白,什麽是天威不可犯。”
    “可。”
    張遼抬手指向陳逸,問道:“已故太尉陳蕃之子如何處理?”
    “殺。”
    “叛逆大漢者,皆斬。”
    陳桐按刀起身,說道:“大漢需要在營州立下威儀,這裏沒有什麽已故太尉陳蕃之子,隻有附逆不臣的陳逸。”
    “好。”
    張遼眼中閃過一抹驚詫。
    陳桐今年乘坐艦船來遼東,負責督糧草諸事,隻是沒想到一個文官,殺性竟不比他們弱。
    “嗬。”
    “以殺治地。”
    “當今天子,便是如此施王化?”
    羈押跪地的公孫度染血,披頭散發的猙獰怒吼。
    陳桐敲打著刀柄,淡笑道:“牙尖嘴利之徒,遼東公孫一姓全部誅滅,整合附逆之人的名單發回洛陽,縱是他們逃回青冀兩州,亦是大漢所不容的罪人!”
    “諾。”
    有披甲的文吏肅然道。
    “遣人傳三韓。”
    陳桐再度道:“秋收之前,某要在襄平見到他們的王,還有朝貢大漢的國書,若不至,某會上稟陛下,請鎮國府討伐。”
    “諾。”
    披甲文吏再度應喝。
    這一次,攻破襄平的戰爭,整個州府官吏皆至。
    為的便是處理營州政務,另外溝通東域各國,控其國事,安定大漢邊州。
    遼東是大漢的遼東,營州更是大漢的營州,沒有人可以覬覦,凡窺伺漢土者,必被天子之師所伐。
    “這是何地。”
    “你們的大小女王何在?”
    蔥嶺,唐旄境內,闞澤率軍踏破一座牧場。
    數月前,他率軍進入唐旄境內,才知道氣候能惡劣到了什麽程度,並對唐旄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永元十三年,燒當羌首領迷唐被大漢王師擊敗。
    數百燒當羌人,跋山涉水進入蔥嶺,與發羌融合在一處,並與蔥茈羌統合,才形成了唐旄。
    三個部落,設下大小女王統治廣袤高原。
    這幾個月,他率軍風餐露宿,都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路,大漢定疆之時,又要這片高原有什麽用?
    不過,他背負天子禦製而來。
    縱使前路艱難,都得尋到唐旄的王,然後好生問候,問候。
    “嗚……!”
    匍伏在地上的唐旄人眼中滿是恐懼,說著異種語言。
    “彼其娘之。”
    闞澤黑著臉說道:“這都什麽蠻夷,聽不懂大漢話,還是不會說大漢話?”
    “闞令使。”
    “某聽得懂他說什麽。”
    一個羌人摘下水囊呈給闞澤,諂媚道:“這廝問我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敢觸犯神眷之地,還殺死了犛牛神!”
    “犛牛。”
    “它還是神?”
    闞澤眼底閃過一抹鄙夷,問道:“你們都是羌族,他不信奉白石嗎?”
    “將軍。”
    “他們是唐旄人。”
    羌人拍著胸膛,義正言辭道:“我們是大漢人,為天可汗征討不臣的羌人,以加入率善衛為榮,怎麽可能與他們這些蠻夷一樣。”
    “嗬。”
    “那你問吧!”
    闞澤輕笑一聲,說道:“記得問問他們的都城在何地,再問問如今的大小女王叫什麽,唐旄有多少人,多少城池。”
    “諾。”
    羌人作漢禮恭拜。
    “張都伯。”
    闞澤坐在草垛上,從火堆上取下烤熟的犛牛肉,蹙眉道:“如今我們深入唐旄腹地,千裏不見人影,若是再往西怕是要接近西域之西了吧。”
    “是啊。”
    張既大口吃著犛牛肉,連連點頭道:“某等王卒無所謂,前段時間陛下又賜下偉力加持,隻是你這身子受得了嗎?”
    “還成。”
    “隻要還喘得上氣,便不能止步。”
    闞澤靠著草垛,吐槽道:“這都什麽不毛之地,天氣嚴寒,人都喘不上氣,生靈也沒多少,某看很難耕田,難道隻能放牧?”
    “放牧也成。”
    “不然要留給外邦?”
    張既摘下水囊喝了口馬奶酒,說道:“這些犛牛帶不走,不如直接殺了做成肉幹帶在路上吃,然後多弄一些水囊裝水,若是真的殺到西域境內,我們便從行商古道返回大漢,順路收複一些不臣之國。”
    “可行。”
    “此事可行。”
    闞澤眸子大亮,興衝衝的說道:“某啟程之前從軍諮司查閱軍報,好似北匈奴在西域出現了,保不住我們還能與之一戰。”
    “當得。”
    張既臉上滿是躍躍欲試之色。
    伐匈奴,尤其是北匈奴,可是大漢從戎之人的夢想,更是他與袍澤封侯擢升軍階的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