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劉備,顧應法,大漢第三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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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活無果。
    敗亡,早已是定局。
    這一日,劇縣城內哀鳴響徹各府。
    誠如宗員之言。
    一座城,有什麽資格談和,又有什麽資格俯首。
    所謂的青州士人,如今就是喪家之犬,隻能蜷縮在城池之內,等候討伐的降臨。
    是夜。
    州牧府,大堂之中。
    青州文武,三州劉姓出挑者列於左右。
    是儀神情凝重道:“主公,大漢不予恩賜,某等隻剩下決死一條路,若是能逃出北海郡,從沿岸登陸,可逃往海外。”
    “逃不了。”
    “海域有東府軍的艦船。”
    劉備提著陶罐,用木勺為眾人斟酒,平淡道:“當年,某便已經說過了,叛逆沒有活路,不管是諸位入仕之人,還是三州劉姓,都以為憑借一州之地,就能與天子談條件,事實證明天子兵強馬壯,並非是可以妥協之人。”
    “主公。”
    “現在說這有何用?”
    王模拍著桌案,怒聲道:“誰能想到不過是三四年的時間,大漢風雲變化,僅一個北府軍,率善兩衛,便伐滅鮮卑,烏桓,更是在海外夷滅諸國,定下瀛州!”
    “那句話怎麽說的?”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
    劉備給王模的酒盞中添酒,淡淡道:“這些年,有善於觀星望氣之人,批下命言,諸位應該都有聽聞才對。”
    “刷。”
    頓時,堂中眾人臉色微變。
    帝星晦暗,熒惑盛,邦野入境諸夏沉,白虹入北鬥,王稱皇,兵災解,泰山封禪,大漢長存。
    這可不是李意一個人批下的命言。
    天下擅長異術之人,皆有觀測到此星象,亦如幾年前,有術士直言,帝崩,京師當有大兵,兩宮流血。
    他們舉雄主,是劉宏,劉牧不給活路。
    有帝言,非劉姓而王,天下共伐。
    他們何嚐不是因為星象,想要匡扶劉備,追逐從龍之功。
    “主公。”
    騰耽臉色冷肅道:“今夜言此事,是何意?”
    “無他。”
    “敬謝諸位表舉。”
    “為人主這條路,行至盡頭。”
    劉備將酒壇,木勺放在堂中,行至上位舉起酒盞,淡笑道:“今夜,備請諸位赴死,作大漢中興之薪柴!”
    “什麽?”
    堂下,王烈愣了一下。
    鏗的一聲,身旁的王定從腰間抽出佩劍,護在自家叔父身前,神情凝重的看向堂外暗影之處。
    今夜,劉備說了這麽多。
    可謂是字字珠璣,卻帶著對天子劉牧的尊崇。
    所以,這一夜宴,恐怕是一場鴻門之宴,可令他們死在州牧府。
    “咕嘟。”
    堂下左側首席,劉德然將酒盞的酒水一飲而盡,淡笑道:“這酒,不似青州之釀,是從洛陽運送而來嗎?”
    “算是。”
    “某與子棄借了一壇。”
    劉備無視持劍的王定,目光掃過眾人,解釋道:“此酒,名大漢進士酒,凡為大漢官吏,逢年關之日會得陛下禦賜!”
    “劉放。”
    是儀毛骨悚然的望向堂中。
    一雙眸子迅速掃過所有參宴之人。
    今夜,赴會者沒有來的何止是劉放,還有單福啊!
    “監州尉?”
    “某早應該猜到的!”
    劉德然行至堂中打了一盞進士酒,複雜道:“你是劉玄德,不是當今天子,怎麽可能突然有了暗間,所以一直是監州尉在為府中提供軍情消息,某若是沒有猜錯,單福也是鎮國府的人!”
    話音落下。
    整個大堂寂靜無聲。
    誰又能想到,他們表舉的雄主,竟然是天子的人。
    可怕的是,麾下單福手握軍權,劉放統轄軍情,怪不得東武山下敗了,武安國也不明不白的死於易縣。
    從頭到尾,都是大漢天子對青州設下的一場騙局。
    以劉備之名,將他們這些士人匯聚起來,一並清殺,重整山河,推行新製。
    “潁川人。”
    “徐庶,徐元直。”
    劉備坦然道:“他曾是監州尉駐冀州令使,某被諸位匡扶之日,他便轉為鎮國府,軍諮司的軍諮祭酒!”
    “原來如此。”
    劉德然歎了口氣。
    怪不得,他與青州士人查不到單福的過往。
    從始至終,單福就是一個假名,有劉備與監州尉為其遮掩,天下無人可查啊!
    “砰。”
    孔融拍著案幾起身,眸子血紅道:“劉玄德,當年某統合青州士人,表舉你為青州牧,你便是如此回報我等嗎?”
    “叛逆者,何須多言!”
    “劉放,徐庶,已經統合親卒。”
    “如今,他們就在府外列陣,準備清剿青州士族,三州劉姓之人。”
    劉備從桌案上抽出雙股劍,沉聲道:“備與諸位,皆是各取所需,但為了回報匡扶之情,今夜府中隻餘某與諸位,隻要你們能殺出去,便可遏止城內兵禍,整合兵卒與大漢府軍一戰。”
    “為何?”
    “你本可為人主啊!”
    王定持劍入堂,恨聲道:“如今,卻甘願匍伏在劉牧的腳下做一條忠犬。”
    “某是大漢宗親。”
    “某是漢景玄孫,中山靖王之後。”
    劉備橫起劍鋒,冷聲道:“某是大漢天子之臣,生來便應該匡扶漢室。”
    這一夜。
    劉備嚴令劉放,徐庶封府。
    為的便是與青州士人,三州劉姓決出生死。
    若他能活著走出府門,未來不管什麽下場,絕對不會爭一句。
    若他死在州牧府之中,算是還了三州劉姓與青州士族的匡扶之情。
    “鏗。”
    “鏗。”
    瞬間,大堂之中劍鳴聲不絕於耳。
    所有人眸子帶著恨意與怒意,持劍列於堂下。
    唯有劉德然,起身將酒壇搬在自己的席位之上,與孫乾,簡雍對飲。
    “國子監有書雲。”
    “大漢劍法有二宗。”
    “此兩宗,比古之卞莊不落分毫。”
    “一宗為燕山劍聖王越,曰起落法,可空手奪白刃。”
    “一宗為稷下學子馬超,曰出手法,已成一派大家。”
    劉德然倚著案幾,淡然道:“然,兩位可能不知,玄德早在緱氏山悟得顧應之法,能壓盧師門下所有學子,連公孫伯圭都有所不及,可稱大漢第三劍宗。”
    “顧應法!”
    “大漢第三劍宗?”
    孫乾愣了一下,咋舌不已。
    簡雍扯了扯衣襟,失笑道:“沒想到,我等竟會落得這般結果。”
    “許是吧。”
    “一切,早已注定。”
    劉德然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孫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