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
    大漢的朝貢貿易。
    是為了保證大漢的利益，以及通脹，通縮的宣泄地。
    如今，大漢的朝貢貿易，成了販賣舊時之物的地方，但他們這些負責朝貢貿易的商會，再度陷入了頭疼之中。
    “阿卜。”
    “你們準備怎麽辦？”
    走出神武門，甄儼悵然的歎了口氣。
    朝貢貿易是好，利益也不少，但販賣貨物的名單就很複雜了。
    畢竟，臣國這些不毛之地，實在沒什麽好東西啊！
    “尋常木料吧！”
    阿卜摸了摸下巴，說道：“還有，多增加一些女婢，畢竟他們打仗要死很多人，阿卜也是幫助百濟減少內部動亂，至於糧食實在沒多少，他們的糧食，堪堪養活一縣之地的牲畜，聽說軍中馬場的戰馬，都嫌棄從百濟進口的糧食了！”
    “我們磋商一下？”
    甄儼思忖道：“拉上堂途商會，他們打造人力車總得需要尋常的鐵料吧，這樣可以減少我們的難處！”
    “嗯。”
    阿卜連連點頭，低聲道：“先生，你以為極西的戰爭什麽時候結束？”
    “你不知？”
    甄儼提著衣袍緩行，滿是疑惑道。
    據他所知，通山商會可是隨軍的奴隸商人，還需要問他這些事情？
    “不知。”
    “阿卜不與鎮國府接觸。”
    阿卜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月大漢朝報禮部有令，明年又是大考之年，尊貴的朋友要是趕不回來，可就要耽擱三四年時間了！”
    “不好說。”
    “某估計，年內可能結束。”
    甄儼低聲道：“當初陛下定下西征之事的時候，可是說三年之內掃平安息與羅馬，軍中密報不可察，但至少能知道大漢王師已經深入安息境內，你還是早些讓謝赫接手奴隸商人之事，好早些撈點功績，可能陛下念在你這些年對大漢有功，準許謝赫遷入大漢戶籍，不然往後可就難了，你也應該察覺到了，大漢的變化可謂日新月異，早一日與晚一日，可謂天差地別！”
    “多謝先生。”
    阿卜臉色微變，連忙作揖一拜。
    “無傷大雅之事。”
    甄儼拍了拍其肩頭，淡淡道：“某從大漢商行處，獲得在冀州建設青樓的資格，此次你可要支持某！”
    “豈敢推辭。”
    阿卜笑著應下此事。
    隨著政令的施發，以及朝貢貿易的轉變。
    最先影響的便是洛陽，玉石之物的價格瞬間飆升，阿卜與甄儼毫不在意，還在大肆收購，將飆升的差價，加持在臣國之上。
    為了傾銷多餘的玉石，還拉上其他幾個負責臣國朝貢貿易的商會一起行事。
    甚至，阿卜，甄儼還拜訪了一次負責笈多，貴霜朝貢貿易的劉忠，希望大漢商行能夠分銷一部分玉石。
    “喀嚓。”
    “喀嚓。”
    數日之後，西市的異神樓外。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嗑著炒葵花籽，笑道：“老道兒，你這炒瓜子從何處而來？”
    “通山商會所販。”
    “因為迎著朝陽而生，便被喚作向日葵。”
    於吉目光掃過人來人往的街道，把瓜子皮吐入漆盤中，淡淡道：“他們從極北的一片陸地上所取，還有一些蠻夷，信奉一個什麽長著羽毛翅膀的蛇！”
    “你說什麽？”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頓時愣了一下。
    甚至，連狄安娜，維納斯都湊了上來。
    自從來了洛陽，她們的生活地便是異神樓，隻有尤利婭時常帶著人出去，在東西兩市購物。
    有異常之事，自然顯得極為感興趣。
    “裏麵有畫本。”
    於吉把手中的錄簿丟過去。
    這是工部隨行，同往極北艦船上的官吏所畫。
    一方麵是為了讓欽天監了解各地的神話傳說，一方麵則是從其中解析這些人的文明。
    “羽蛇族？”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望著畫本。
    畫本中，有人持著羽蛇節杖的圖畫，也有蛇身長著羽毛翅膀的形象。
    雖然不是十分標準，但依稀能喚醒她們神念深處的記憶。
    “大界很有名嗎？”
    於吉眯著眼道：“說來某聽一聽。”
    “很有名。”
    “確實很有名！”
    狄安娜神情複雜道：“羽蛇神族的始源神，隻不過被一個帝殺了，在你們諸夏始源中，稱之鳴蛇，當然也可以稱為黃水怪，祂將羽蛇神烹為佳肴，客宴‘秦’的帝王，那時‘秦’還是神朝！”
    “哦？”
    於吉頓時一驚。
    顧不得研墨，直接取出炭筆記在紙上。
    狄安娜再度說道：“祂是北天庭之主，本應該與‘秦’為敵，可‘秦’的帝主，不知為何另立天庭，所以祂便獵殺了羽蛇神設下珍饈宴！”
    “北天庭？”
    “按照周禮，便是黑帝，與‘秦’呼應水德。”
    “還有黃水怪之說，對應古之五帝之一，其人便明了！”
    於吉咬著炭筆，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開口問道：“你口中的帝，是顓頊嗎？”
    “帝不可言說。”
    狄安娜搖了搖頭。
    “那就是了！”
    於吉點了點頭，在顓頊的名字上勾勒一個圈。
    怪不得，秦一統天下，率先推行的便是顓頊曆法，其中還有這般的淵源。
    那麽，按照五德終始，南天庭之帝，上一紀為赤帝，這一紀便是神農，薑姓，連山氏……！
    “你說太多了。”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意味深長道。
    “我……！”
    狄安娜臉色頓時一白。
    隨意一瞥於吉記事的白紙，臉色更加蒼白。
    沒想到，她的一些言語，竟然令這個老道，寫出這麽多諸夏始源的事情。
    “當我來說。”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輕咳一聲，說道：“老道士，你若是明日再帶一些炒瓜子過來，我便告訴你白帝之子為何降臨此界。”
    “不必言。”
    “上一紀的天庭消失了。”
    “新的西天庭崛起，自然是避難而來。”
    於吉擺了擺手，自信道：“想必，逃出來的白帝之子，僅是你們口中的降諭之念，又不幸被太祖高皇帝所殺，鎮壓在芒碭山，通過劉綱逃往會稽，化身為白道人，得陛下的恩許，才能飛升而去！”
    “嗯？？”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頓時一臉懵。
    於吉淡淡道：“他的遺蛻還在欽天監放著，我們研究了不短時間！”
    “你說的對！“
    尤利婭·索艾米亞斯臉色頓時被憋得漲紅。
    沒想到，現在這欽天監的老道士都不好忽悠了。
    隻期望大漢可以早些耕種所謂的向日葵，最好能販賣帶著大界之氣的炒瓜子。
    若不然，她從靈茶中汲取的那點神力，恐怕無法維持容顏不老以及悠久的生命，更別提見證大漢舉界飛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