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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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酒盯著兔子看了一會兒,猜到應該是兔妖的天賦能力,讓它的嗅覺更為發達。
“指路。”
她指了指前麵,朝兔子伸出了手。
小兔紙哥毫不猶豫琵琶別抱。
小何首烏轉眼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懷抱,又看向轉身抱著兔子走掉的元酒背影,氣鼓鼓地踩著小碎步追上去。
幾人很快就走到了暗河邊。
元酒看著前後一片漆黑的水道:“真確定是這裏?”
她的神識根本沒有探到任何異常。
小兔紙指了指暗河上遊,在前麵。
元酒抬腳踏上水麵,回頭叮囑另外兩隻:“你們倆待在這裏,不要亂跑。”
雉雞小妖點點頭,看著元酒涉水而行,用爪子踩住小何首烏的藤蔓:“你就不要跟過去了。”
小何首烏憤憤不平道:“為什麽不能?我不怕水的。”
雉雞小妖:“讓你不要跟著去,就不要去,你怎麽那麽煩啊?”
小何首烏一屁股墩兒坐在地上,雙手揣在一起,將腳伸進水裏開擺:“你才煩。”
雉雞小妖:“土小孩兒!”
小何首烏:“爪爪精!”
兩小隻的眼睛對上,戰火就差一瞬即發。
……
元酒在水麵上往前走了差不多一百多米的樣子,發現身旁的石壁上鑿出了一個石樁,上麵拴著麻繩,但尾端沒有綁任何東西。
兔妖蹲在她懷裏,用爪爪指了指石壁間的裂縫:“氣味兒是從這兒傳出來的。”
元酒食指壓在石壁上,試探著往裏推了推,發現這個地方和前麵的洞口隱蔽的禁製很像。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內部有東西在,神識探出去的時候,很容易就將此地忽略。
確定那幾個人的氣息是從內部傳來的,元酒在牆壁上四處摸索,在左手靠水麵下的位置,找到了一塊鬆動的青石。
她將青色石頭往裏推,麵前的裂縫逐漸變大,往後移動了大概兩寸的距離,緩緩向上抬起。
水麵漾出波瀾,洞內的水汽撲麵而來。
元酒抬眸看向石門,耳朵動了動,聽到了鐵鏈繃緊拉扯移動的聲音。
應該是人類設計的機括在運轉。
進去之後,元酒將左手貼在石頭上,閉上眼睛後,漸漸看到了在頭頂上方石層中正在緩慢轉動的青銅齒輪,還有很多被拉緊的銅絲。
很精妙的機關設計。
但不太像是時下建造出來的東西。
內部結構與一些青銅圖案,都似乎經過了時光的沉澱,銅絲上的銅鏽也能證明這點。
……
兔妖:“這裏好像是水牢。”
元酒微微頷首,這裏與暗河連通,所以腳下還是水域居多。
這片空間深處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元酒循聲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被鎖在水裏的幾個人,麵色蒼白浮腫,有三個人已經昏迷過去。
元酒快步走過去,抬手先檢查了那三人的生命體征,都還吊著一口氣,暫時死不了。
但是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細菌感染,傷口潰爛腫脹,有些傷口還長了蛆。
抬手將他們身上的鎖鏈斬斷,元酒將昏迷的三人提起來,讓兔妖蹲在肩上,與另外三個還清醒的人說:“我先把他們送出去,再回來救你們。”
“你,你是什麽人?”
元酒扛著一人,手上還提著兩人,心情有點不爽。
但看著他們這麽慘,忍住了貧嘴,正經道:“救你們的人。”
沒跟他們繼續瞎扯,帶著三個人就消失在大開的洞口。
……
元酒將昏迷的三人丟在岸邊後,長乘剛好提著一個被捶暈的男人從水麵上走過來。
他身上倒是沒沾水,但看著他手裏那個濕漉漉的男人,元酒就知道他還是下水了。
“這三個人是誰?”
長乘將人丟在地上,拍了拍手心的灰塵,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口,眉頭皺了皺,直接移開了目光。
“我也不認識,但應該就是之前失蹤的幾個特管局調查員,看樣子被關在水牢挺長時間了,傷口已經惡化。”
“我暫時也估摸不準,如果傷口感染嚴重,可能還會被截肢。”
元酒惋惜地看著他們,提著兔子的耳朵丟給長乘:“還有三個人,我去把他們撈回來。”
體力活兒,反正是指望不上長乘的。
長乘看她一溜煙兒就走了,將粘在自己懷裏的兔子提起來,放在雉雞小妖的背上,抬眸靜靜望著元酒離去的方向。
沒等幾分鍾,元酒就拎著三人回來了。
長乘看著三個癱倒在岸邊的男人,其中一個看起來瘦瘦弱弱,戴著一副鏡片有裂紋的眼鏡,身上還穿著白色大褂。
“他不是特管局的人吧?看起來更像是什麽研究員。”長乘比較敏銳。
元酒:“不好說,如果是鄧沛青他們這邊的研究員,被關在水牢肯定是有什麽內情在,撬開他的嘴,比撬鄧沛青他們要簡單多。”
而且如果真是什麽比較資深的研究員,可能會知道更多更隱秘的消息。
比如他們的研究課題與成果,以及研究進度等等。
……
長乘蹲下身,抬手從昏迷的三人身上拂過,將他們傷口的蛆蟲盡數滅去。
腐爛的傷口看著非常嚇人,長乘淺淺歎了口氣,抬頭問道:“你帶繃帶沒有?”
元酒攤手反問:“我帶那玩意兒幹嘛?”
她平時都用不上的東西,自然就沒有存著啊。
畢竟從小到大受重傷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多的時候,都是全靠她強大的自愈能力。
長乘扶額歎氣,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自己的空間角落倒是翻出了幾尺長的繃帶。
元酒震驚出表情包,良久才找回自己聲音:“你怎麽會有繃帶?”
“你受過傷啊?”
長乘沒理她:“小時候給你準備當尿布的。”
那個時候他也不會養小孩兒,聽一小妖說,人類幼崽十歲以前,晚上還是很容易尿床的,所以他就信以為真,去準備了幾尺素布。
結果……他沒見元酒尿過床。
元酒黑著臉,控訴道:“你才尿床!我兩歲以後,就再也沒有尿過床。”
“你兩歲的時候,能記個鬼的事。”長乘反駁道。
元酒:“我就是記得,我要是超過兩歲還尿過床,我就把你手裏這尿布吃了。”
長乘抬頭定定望著她,兩人相對無言,靜默了很長時間。
“你贏了。”長乘道。
說完,他低下頭,雙手扥了扥素布。
質量還不錯,放了這麽長時間竟還能用。
元酒很生氣,因為長乘認輸後,她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
頭一回吵架,贏了卻一點都不開心!
她眼神殺到他身上,恨自己剛剛賭氣說出如此愚蠢的話。
又是想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