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身世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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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乘將精力投注在這些傷患身上。
人類受傷後,簡單應急處理他最近剛好學過。
不過,沒有匕首。
這些人傷口腐爛的地方要剜去才行。
“你那兒有沒有匕首之類的?”長乘問。
元酒翻開右手掌心,一柄烏黑的短刀就躺在她手裏。
長乘接過去後,捏了捏刀刃:“這是烏霜刀吧。”
又是一把死人刀。
他就搞不懂,這小姑娘打小就愛撿這種晦氣玩意兒。
元酒見他麵露不喜,對此不以為意:“烏霜君早就嗝屁了,這刀還挺鋒利的,又不像九蘭劍那種自帶駭人傳說與詛咒,撿了就是賺了啊。”
“上輩子撿破爛的你吧?”長乘心塞極了。
他們也沒窮養這笨蛋,但她就是改不了這習慣。
“說不準我上輩子還是撈屍的呢!”元酒盤膝坐在一旁,冷哼道,“反正我就樂意,不行嗎?”
長乘被哽了一口氣,指尖以仙靈之氣蕩滌烏霜,全當給刀刃消毒了。
他左手持刀,下手幹淨利落,幾乎是一氣嗬成,將傷口處的腐肉剔除。
元酒掏出一個小瓷瓶,將一顆顆藥丸捏碎,灑在這些傷口上。
兩人分工明確,倒是難得協調有序。
將幾人傷口處理好後,周馬市特管局的人才姍姍來遲。
看著洞口躺了一地的人,有傷員,有罪犯,四五個員工立時犯起難來。
怎麽帶回去,成了個問題。
周馬市特管局不像北海市總局,他們的人手經常會出現短缺的狀況,眼下也隻能從刑偵那邊借調一部分警力,把這些人都押回去,關起來挨個兒審訊。
……
在山裏折騰了幾個小時,所有人都離開長林山地界時,天色已經黑了。
元酒和長乘坐在借調的警車後排,一個闔著雙眸休息,一個正拿著平板核對身份信息。
這個案子主要還是歸長乘調查,元酒將所有嫌犯都抓到後,便沒打算再插手。
不管今晚長乘能不能解決這個案子,她明天早上都要離開。
特管局的案子接了,雖然能賺錢,但是賺得不多。
幾萬塊到幾十萬的獎金,還是大狐狸看在她的麵子和實力上給出得高價,可能他自己還貼進去了一部分,但不肯跟她說。
這些案子處理起來,不算特別棘手,但她卻必須要親自跑前跑後,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相較於她以後重振道觀,售賣玉雕平安符的計劃而言,這些獎金隻能算九牛一毛。
她的重心還是更想放在道觀的重建,與後階段的可持續發展上。
特管局的案子,以後也還是可以接,但是難度不高,還是應該留給他們自己處理。
她的能力在這個世界算一個BUG,更不用說長乘和師尊,讓他們出手……實是大材小用。
偶爾一次尚可,全當生活之餘調劑,若是碰上的次數多了,長乘和師尊未必耐煩。
……
元酒睜開眼,轉頭看了眼正轉心核對信息的長乘一眼,忽然問道:“你接這個案子,是為了打發時間,還是為了別的?”
長乘頭也不抬,指尖在平板上快速劃過:“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什麽用?你不如直接告訴我答案。”元酒手肘支著側臉,靜待下文。
長乘將鄧沛青的檔案看完後,又點開另一份資料,間隔片刻才答道:“無聊罷了。”
“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元酒:“……”
嘴硬。
長乘低頭彎了彎唇角:“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我與仙尊活了少說也有數千年,都已閱盡千帆,知道自己所做所為是為了什麽,從不會為外物而勉強自己,你大可將心方回肚子裏便是。”
“這世上,還無人能左右我等言行舉止。”
元酒收回目光:“你們真打算在這裏待很久?”
“這個得看具體情況,仙尊在哪裏並無限製。”
“我應當不會留太久,蠃母山不能長期無主,我還是需要回去看顧一二。”
蠃母山禁地壓製著不少實力逆天的邪祟與上古異獸凶物,他留在蠃母山地脈的氣息變淡後,這些東西肯定會蠢蠢欲動。
到時候綿延數千裏的山林仙妖均會遭難,恐是一片生靈塗炭。
元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她其實至今都不太懂長乘之餘蠃母山的作用與意義,隻知道他確實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回去一次。
而且他每次剛從蠃母山回宗門,身上的仙靈之氣都會非常濃鬱,同時凶煞之氣也重。
小時候她猜測,他可能是回去收拾那些搶他山頭的家夥了。
但後來了解他的戰力後,就越發覺得他的蠃母山神神秘秘。
師尊也從來不說不問,由著他自己處理。
元酒也沒有理由再追著他解惑。
“你具體何時走?”元酒問。
長乘慢慢抬起頭,纖長細密的眼睫下,純黑色的眼瞳溢出三分笑意:“不急。”
“我這才來多久?之前回去的那一趟,剛回過蠃母山。”
至少近來三個月是不用再回去的。
元酒臉垮了下來:“……”
失策。
套話又沒套到。
……
“這個鄧沛青,檔案上記錄的是孤兒。”
長乘將平板遞給元酒,雙腿交疊在一起,坐姿顯得十分隨意,右手壓在膝蓋上,食指緩慢規律地點了幾下。
“不過收留她的那所福利院,周馬市鄧家每年都會捐助大量的物資與善款。”
“鄧沛青九歲的時候,被鄧家旁支一對沒有子嗣的夫婦收養了,但兩年後,她又被那對夫婦送回了福利院。”
元酒垂眸看著平板上寫著:“那對夫妻有自己的孩子了。”
“嗯。”長乘點點頭,“但將鄧沛青送回福利院的時候,他們的孩子也有半歲了。”
“遇上這種家庭,確實容易被再次棄養。”元酒對此沒什麽感覺。
她還是被親爹親媽換口糧的犧牲品呢。
反正無論什麽世道,總有人活得艱難。
……
“鄧沛青進福利院之前呢?和鄧家有關係嗎?”
長乘搖頭。
“你搖頭,是沒關係,還是不知道?”
長乘:“檔案上沒寫,我怎麽知道。”
元酒點開鄧沛青的證件照,擰眉道:“證件照也看不出麵相,這照片修得太狠,要麽就是她臉上動刀了。”
因為麵相與骨相不是很對得上。
“我剛發消息問過檔案室那邊,特管局的人說,鄧沛青四歲就進了福利院,不過當時不是鄧家資助的藍天福利院,而是另一家位於郊區的白馬福利院。那個福利院在收留鄧沛青五個月後,發生了一場大火,院長和十幾個孤兒均都葬身火場,鄧沛青和另外一個小女孩兒,還有一個聾啞義工,是僅剩的幸存者。”
“鄧沛青在白馬福利院的檔案資料,全部都燒毀了。”
“鄧沛青那個時候有語言應激障礙,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開口說話,後就被藍天福利院收養了。”
元酒靠在椅背上,忽然問道:“如果是孤兒出身,她是怎麽進特管局的呢?”
特管局和一般的公職部門不同,隻收妖族,和一些身懷特殊能力的人。
“還有……”元酒從袖袋裏拿出青銅鏡,不禁發問,“照妖鏡可不是普通人接觸得到的,鄧沛青又是怎麽拿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