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像與白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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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國,神無毗橋基地。
昏暗的石室內,有人在歎息。
“斑大人,您真的決定好了嗎?”神羽輕聲問。
“嗯。”斑的聲音蒼老無力,卻又冷漠堅定。
宇智波光忍不住上前一步,眸光顫動,語氣哀婉,“斑大人,您就非要離開我們嗎,在這裏等待時機成熟,不是更好嗎?”
斑微微抬眸,語氣難得地緩和了一些,“隻是暫時的離別而已,不必傷感,況且我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時間於此刻的我而言,不是歲月靜好,而是折磨。”
現在的石室,早已不複當初的寬敞明亮,一尊暗沉碩大的魔像,突兀地與牆壁融合在一起,占據了大半個空間。
它的材質宛如枯木,通體遍布猙獰扭曲的花紋,巨大的頭顱隱藏在暗處,牆壁般厚重的身軀完全成為了一部分,腳下延伸出無數密密麻麻的樹根狀藤條,蛛網般蔓延了整間石室。
而宇智波斑則如往常那樣端坐在石室中央的座椅上,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形容枯槁,頭發花白,已是風燭殘年,薄暮西山,後背還插著一根根灰白色的營養管,管道彎曲轉折,另一端連接在碩大的石像上。
魔像兩側,還垂下一坨坨鍾乳石般的厚繭,密密層層,數之不盡,幾乎遮擋了全部的光源,隻剩下稀薄的燈光照在斑的胸口,光束中塵糜浮動。
三年前,宇智波斑曆盡滄桑,體內的陰陽二力終於水到渠成,趨於圓滿,完成了陰陽遁的進化轉變。
當陰陽遁作用於因陀羅,所展現出的力量,便是六道仙人的仙人之眼……輪回眼。
這股強大的力量,足以扭轉森羅萬象,在新生的瞳力作用下,斑那隻因為施展“伊邪那岐”而失明的眼睛,也重新恢複光明,進化為六道仙人曾擁有的……輪回眼。
在略微熟悉了下新生的雙眼與瞳力後,他果斷施展通靈術,從遙遠的月球中心,將外道魔像召喚了過來,直接擠塌了半個基地。
所謂外道魔像,就是被抽離了全部尾獸查克拉的十尾軀殼,從外表上看,就是一座巨大而怪異的魔像,背後有十根柱狀物突起,頭小身大,足足有九隻眼,駭人可怖,冷不丁一瞥,絕對能嚇哭小孩子。
它的體表與顏色宛如枯木,毫無色澤,仿佛一棵萬年老樹,若是在外地放開,體型堪比山嶽,完全不遜色於任何一隻尾獸。
當年,六道仙人將十尾查克拉從十尾體內抽出,一分為九,而留下的軀殼,則被和大筒木輝夜一起,封印到了由“六道·地爆天星”形成的“月亮”之內。
宇智波斑覺醒了輪回眼,也就相當於掌握了開啟封印的鑰匙,此刻將其重新通靈回忍界,就是因為,隻要將九隻尾獸悉數封印其內,外道魔像就會重新化為十尾,那隻……足以毀天滅地的怪物。
就算是失去了九隻尾獸的查克拉,作為容器本身,它也具有相當強大的生命力,雖被稱為“魔像”,卻並非死物,體內擁有相當驚人的陰陽遁,而也隻有同樣具備六道係陰陽遁的人,才擁有操控它的資格。
不僅如此,通過覺醒輪回眼時得到的訊息,以及一點點的摸索和開發,斑發現這魔像不僅本身就是一件超級武器,其還具備許多奇妙的能力。
比如,出於某種本能的驅使下,他利用輪回眼操控魔像,催生出許許多多的輸送管,細長柔軟,外表形似樹根,可以直接連通他本人的身體,分泌出蘊含陰陽遁查克拉的營養液,為自己補充生命力,為行將就木的身體強行續命。
斑生性高傲,很反感這種行為,他覺得自己縱橫桀驁,笑傲忍界一生,到頭就算覺醒了輪回眼,竟然也要這般苟延殘喘地活著,實在有些羞於啟齒,
營養液注入身體的瞬間,他下意識的反應不是欣喜,而是抗拒。
雖然很不喜,但輪回眼受到滋養後,也愈發瑩潤靈動,從原本渾濁衰老的老年人的眼睛,逐漸逆齡化,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趨近於他年輕時的巔峰狀態,瞳力愈發深沉強大。
為了目標,為了以後,他隻能默默忍耐,利用外道魔像所產生的陰陽液,滋補著新生的雙眼。
遺憾的是,這些營養液隻對他本人有效,或者說隻對輪回眼的擁有者生效,無論是神羽,光,還是念,都對管道內的營養液毫無反應。
除此之外,斑還將曾經得到的一小部分柱間細胞移植到魔像上培養,想借助魔像強大生命力對其進行強化。
過了差不多一年的光景,柱間細胞樣本不僅增殖成功,還逐漸融入外道魔像,生成了大量的人形樹繭。
又過了一年,這些樹繭慢慢剝落,一具具白色人形生物破殼而出,出現在斑的麵前。
為什麽說這些東西是“人形生物”呢?
通俗點說,就是長得像人,也有類似人類的形狀,實際上卻並沒有雌雄之分。
他們通體蒼白,赤身裸體,麵容仿佛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外表看上去是成年男性,心智卻和剛出生的孩童般稚嫩,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會好奇地模仿著人類的行為,看著笨笨的。
斑將這群家夥統一命名為“白絕”。
白絕們的戰鬥能力非常一般,在斑眼中,簡直就跟草芥沒什麽區別,但他們卻擁有極其逆天的互感能力。
無論彼此相隔多遠,情報都能實時傳遞,視野共享,就仿佛無形中存在一個看不見的大腦,幫他們處理一切信息。
不僅如此,白絕的生命能力也很頑強,單單一隻就可以憑借查克拉分裂成幾十隻一模一樣的分裂體,還能隨意變換成任何人類的模樣,外表,氣息,甚至查克拉都偽裝得一模一樣,前提隻不過是簡單的觸碰,便能立即生效。
斑曾經讓白絕偽裝成神羽和光的樣子,四個人站在他的麵前,如果不動用輪回眼,就看他也無法分出誰才是真身。
直到光一眼將那兩隻白絕燒成飛灰,斑才啞然失笑。
老斑頭一直覺得,白絕是魔像吸收柱間細胞後融合陰陽遁部分力量的產物,隻有神羽心底清楚,白絕真正的來曆。
現在,斑要將這白絕,這魔像,這基地,這雙輪回眼,以及……往後的一切,都托付給神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