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番外: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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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絕大多數中國人來說,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時候是什麽時候呢?
過年!
在大年三十除夕的這一天,每個地方都有自己過年的方式方法。
而在這一天,全國範圍內,會一下子進入到一個停擺的狀態。
時間在這一刻會凝固,所有的中國人,或者習俗不同,或者情況不同,但在這一天,都會做的事情,那就是過年。
對於中國人來說,每個地方過年的方法不同,窮的窮過,富的富過。
你沒看,就算是楊白勞,在這一天的時候,也知道給喜兒扯上二尺紅頭繩。
而62年的新年,注定是讓一代人難以忘懷的珍貴記憶。
62年2月4日,農曆除夕。
雄安城軍委家屬院之中,張浩家裏,李舒琴正在帶著幾個孩子,準備著年夜飯。
正做著飯呢,女兒張淑安突然問道:“今年我爸回來嗎?”
李舒琴聞言,也是歎息一聲說道:“唉,這誰說得準呢,你爸每年不到最後,情況都不好說,這個春節,就算是回來,還不一定能在家裏待幾天呢。”
張淑安聞言,癟了癟嘴說道:“大哥也去當兵了,老爸如果今年也不回來,那咱們家就剩下咱們四個了...”
聽到這話,張冀西和張勝利也是對視了一眼,然後雙雙沒有說話,繼續幫忙幹活。
張華北和張冀西去年一起參加的高考,張華北考了603分,雖然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成績了,但是,這個成績距離雄安大學的錄取分數線還有不小的差距,便是幹脆在張浩的建議下,報名參軍了。
至於為何不直接報考軍校?
因為現如今的軍事院校,地方高中生無法報考指揮係專業,隻能報考技術專業。
隻有入伍參軍的第二年,可以在部隊參加考學,進而選擇指揮係專業進行報考。
所以,張華北隻能先參軍,然後進入部隊以後,再通過考學的方式,上軍校。
而張冀西的學習成績,相對於張華北來說,那就要好了不少。
最終,而張冀西,從小就不喜歡軍隊的事情,反而對於政治非常敏感,而且,古成軍對其的評價也是頗高。
要知道,現如今,古成軍可是已經算是最高核心九人之一了。
能被古成軍做出如此評價,說明張冀西確實是有天賦。
再考慮到,已經完成的兩次五年計劃,使得國家的情況有了很大程度的發展。
現如今,正在進行的第三次五年計劃,也是有了很大的進步。
以張浩的眼界,隻需要最多再過兩個五年計劃,整個經濟體係,便是可以開始進行轉型了。
第一個階段,我國要保障自身的安全性,所以,發展必須要以國防安全為中心,所以,發展的重心主要集中在重工業方麵。
而預計,總共隻需要通過最多四次五年計劃,我國便是可以具備實施農業機械化的同時,改善人民生活的細則之中了。
到時候,輕工業和各地區的經濟發展,便會成為首要目標。
因此,張浩便是為張冀西選擇了政治經濟學這門冷門專業。
如今因為種種原因,這門課的招生人員不多,報名的人也不多。
更多的是被調劑到這門專業的。
而像張冀西這樣的,全雄安高考第二名的考生,竟然選擇了政治經濟學這樣的科目,也是屬實比較難得一見了。
也因此,從一入學開始,張冀西便是已經被很多教授注意到了。
隻是,所有人都不太理解,張冀西為什麽會選擇這樣的一個冷門專業就是了。
如果說張華北和張冀西屬於是那種學霸的話,那張勝利就屬於是學神了。
張勝利,今年不過16周歲的年紀,卻已經是雄安大學數學係的大一學生了。
張勝利,可以說是整個家裏,智商最高的一個人。
而相對的,和張勝利作為龍鳳胎的張淑安,則是全家智商最低的。
張勝利的智商,接近160,而張淑安的智商,隻能算是普通人,隻有110的水平。
也是因此,年僅十六歲的張勝利,和張冀西還有張華北同年參加了高考,並且一舉考到了史無前例的741分的成績,摘得了狀元的寶座。
是的,如果張勝利和張冀西錯開參加高考的話,說不定他們家能夠連續兩年出兩個狀元呢。
而老小張淑安,張浩在發現其智商確實是不如幾個哥哥以後,也是沒有過多的要求,隻要求其健健康康的長大就是了。
如今,張淑安就讀於雄安第二高級中學的高一。
張浩計劃讓其走藝術道路,學個鋼琴或者其他的樂器之類的,未來總是不缺謀生的手段的。
再加上,從第一次高考開始,我國就規定了有藝術類院校可以報考的。
張淑安雖然學習成績隻能算是中不溜,但那是和家裏的三個哥哥比較,實際上,張淑安是學習最刻苦的那個,就算是最後考不上什麽專業院校,就算是考個藝術類院校,也是可以接受的。
幾人一起忙碌著。
突然,客廳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
李舒琴聽到電話的響聲,不由得喊道:“淑安,去接電話!”
張淑安聞言,放下手裏的活計,便是跑到電話旁接了起來。
另一邊的辦公室之中,張浩撥通電話之後,便是聽到對麵的聲音,不由得笑道:“是淑安吧,跟媽媽說,我會晚點回去,你們稍微等一下我。”
聽到這個話,張淑安頓時高興了起來。
就見張淑安一邊掛電話,一邊高興的喊道:“爸爸說讓我們等他,他會晚一點回來。”
聽到這話,房間之中的幾人都是露出了笑意。
一家人也是更加開心的忙碌了起來。
相對於張浩家的情況,平常的老百姓,雖然有所不如,但通過這些時間的發展,也是遠遠超過了建國前。
從早上開始,全國各地的菜市場,便是圍滿了人。
準確的說,絕大多數的年貨,早在之前的幾天,就已經基本上采購的差不多了。
但是,一些新鮮東西的采購,卻是隻能等到除夕這一天的上午進行采購了。
看著菜市場上形形色色的新鮮反季節蔬菜,雄安鋼鐵廠的五級工李坤也是身形頓了頓。
他想起了家裏的三個孩子的情況。
這些反季節蔬菜,最早的57年的時候,石門周邊的一處公社走出了一名大學生,而這名大學生在回到公社後,便是帶著人搞起了大棚反季節蔬菜。
而這個事情,也是得到了雄安大學農學院的教授的高度關注,並給予了技術支持。
這一下可好,當年,便是成功搞出來了大棚反季節蔬菜。
不過幾年的時間,這種反季節蔬菜,也是慢慢的在全國範圍內都普及了。
隻是,因為反季節蔬菜畢竟才出現幾年的時間,價格還是比較貴的。
李坤看了一下那些菜的價錢。
一斤西紅柿,竟然要0.62元。
要知道,一斤豬肉,雄安菜市場的價錢,才0.71元。
說起來,我國早在剛剛建國,便是從蘇聯引進了白豬。
白豬相對於黑豬,具有養殖周期短,糧肉兌換比高等優點。
通常情況下,傳統黑豬,糧肉比約為8~10:1,也就是說,需要八到十斤糧食或者飼料,才能轉化為一斤豬肉。
而白豬的糧肉比,在如今養殖技術還不夠成熟的情況下,卻是能夠達到3.54:1的糧肉比。
也就是說,同樣的糧食,如果換成黑豬,隻能換一斤,但要是換成白豬,可能有兩斤還多。
這個賬,很難算嗎?
也是因此,現如今,經過十多年的努力,我國的肉類,基本上能夠保證基本的供給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糧食等方麵的研究,也是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發展。
張浩知道什麽是雄性不育株,也知道雜交水稻的關鍵,就是這個雄性不育株,又怎麽可能不讓人關注呢。
也因此,如今雜交水稻,也是早就出現了。
隻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老百姓的需求也是在發生著變化,從一開始追求吃飽,演變成了現在的追求吃好。
李坤今年35歲,是雄安鋼鐵廠的五級工,經過多次工資調整後,如今五級鑄工的李坤,一個月的工資基本工資為128元,再加上職務工資和其他的補助,李坤一個月可以拿到超過140元。
看著似乎不少,但是,李坤的妻子是殘疾人,屬於是建國前在鋼鐵廠工作的時候造成的工傷,雖然有街道辦每個月發放12元的補貼,但說實話,加上李坤的工資,養活一家老小,也是已經很艱難了。
畢竟,他們屬於是城鎮戶口,家裏沒有地,所有的東西,都要依靠錢來購買。
但最終,李坤一咬牙,還是決定買一些吧。
這些新鮮蔬菜,家裏的孩子都饞了。
今天又是除夕,幹脆就買一些吧。
最終,李坤割了三斤豬肉,又買了些菜,然後又買了瓶酒,這些東西,足足花掉了十幾塊錢。
李坤騎上車,向著家裏趕去。
一到家,就看到孩子們正在看電視。
他們家的這台電視,還是去年的時候,李坤獲得了鋼鐵廠的勞模稱號的時候,工廠獎勵他的。
要不然,即使是現如今一台電視的價格已經降到了兩百來塊錢,他大概率也是不會買的。
如今,電視在全國的普及率,正在逐年提高。
從49年六月份,我國第一台國產黑白電視誕生以來,已經過去了十三年的時間了。
實際上,早在57年的時候,第一台彩色電視劇,便是已經開始生產了。
也是因此,黑白電視的價格才會迎來大跳水。
如今,全國範圍內,共計有超過2500萬電視機被使用著。
如果按照每五個人為一個家庭計算的話,如今全國6.2億人口,就是差不多1.24億個家庭。
算下來,平均每五個家庭,就有一台電視機,這個比例,在原時空,基本上已經屬於是80年代的水平了。
幾個孩子看到李坤回來,也是立刻起身歡迎,然後便是注意到了李坤竟然還買了新鮮蔬菜回來。
頓時,幾個孩子都是歡呼了起來。
李坤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好以後,回到臥室看了看妻子的情況。
隨即,李坤將妻子抱到沙發上,笑道:“你們先看電視,我現在做飯。”
看著正在看電視的妻子和孩子,這一瞬間,李坤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到今年四月份的時候,他就可以通過專業技能考試,之後,他就可以升級到六級工了。
六級工的基本工資,能夠達到142元,再加上各種補貼和崗位工資等補助,他應該可以拿到每月接近170元的工資。
這樣一來,家裏就能寬裕一點了。
帶著對未來的美好期待,李坤繼續忙碌了起來。
相對於雄安過年的情況,南方地區的很多地方,就顯得更加熱鬧了。
各種社火活動層出不窮。
當時間來到晚上七點半左右的時候,張浩趕回了家裏。
一家人樂樂嗬嗬的吃著年夜飯。
當時間來到晚上八點的時候,伴隨著電視機之中傳來的喜慶音樂,今年的春晚正式開始了。
本時空的首屆春晚誕生於59年,今年已經是第四屆春晚了。
這個時候的春晚舞台上,可謂是大牌雲集。
主要表演的形式,分為相聲、小平、魔術、雜技、歌曲、戲曲、舞蹈乃至於武術表演。
在如今這個人民群眾娛樂生活相對比較匱乏的年代,春晚可謂是收視率最高的節目。
全國範圍內的收視率,無限接近於100%。
相聲類的,有小蘑菇常寶堃和趙佩茹、有侯寶林和郭啟儒,還有馬三立等相聲大師。
而小品類,都是一些觀眾們喜聞樂見的東西改編而來的,遠比後世的春晚有意思的多。
在節目一個接一個的表演下來,時間也是悄然來到了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
伴隨著新年鍾聲的敲響,大江南北都在慶祝著新的一年的到來。
而此刻,遠在緬南的花生米,也在看著電視裏的春晚,一時間,其也是沉默不語了良久。
他知道,春晚,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在對其進行宣傳戰。
而在看到新中國的種種發展成就的時候,其是否會有所動搖呢?
我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