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良心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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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昭昭晚上沒睡好,第二日沒什麽精神,天氣又熱,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
    趙明禮看她精神不濟便提議在客棧休息一日,反正他是一點都不著急去京城。
    晚一日反倒能省心些。
    他們前往京城的消息他已經寫信給裴恒讓他有所準備,想來,應該已經收到信了。
    謝昭昭正和方序秋喝茶,沈管家送了冰進來,放在她周圍。
    琉璃很有眼力勁地打扇,房間一下涼爽起來。
    方序秋悄悄睨謝昭昭,嘴角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模樣。
    “這一路沈公子的心思真是毫不掩飾了。”
    他們落腳的這個小鎮,統共也沒有幾家能用得起冰的。
    可這位沈公子不僅搞到了,還是用來納涼的。
    嘖嘖。
    便是她作為旁觀者也不得不說雖然有趁人之危之嫌,但對昭昭的確不錯。
    謝昭昭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手中的團扇:“愛情本來就沒什麽公平可言,我若接受他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早在出發來京城之前她便好好與他說過,她不喜歡他,也不會考慮成親的事。
    書中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態,一個個都是爛黃瓜。
    她才不撿破爛呢。
    沈顯允說不會強迫她,隻做朋友相處。
    既然是朋友,有來有往的,她就折銀子給他吧。
    “他其實……還是不錯的。”方序秋給了個中肯的評價。
    “給你要嗎?”
    方序秋在她手臂上拍了下:“又渾說。”
    謝昭昭猶豫了一瞬,目光又落在冰上:“我覺得他有些……看不透!”
    完美的沒有絲毫瑕疵。
    猶如量身定做。
    這要是在現代,就是標準的殺豬盤設定。
    她看不透。
    既然不喜歡,自然也不會無聊到去試探人心。
    方序秋皺眉思索,認識他這麽久,她的確沒在他臉上看到過負麵情緒。
    端方有禮得像戴了麵具一般。
    他對昭昭的確不錯,也是花了心思的。
    但這份好缺了情。
    不是動情該有的表現。
    “那你打算如何?”
    “有來有往的也不一定是感情。”
    沈顯允晚上就收到了謝昭昭讓琉璃送去的金餅。
    豪橫又直接。
    沈顯允搖著扇子,笑著讓沈管家收了。
    連那種驚駭的話都說得出,送金餅又算得什麽。
    一世那麽長,總要找個有意思的相伴一生才不覺乏味。
    琉璃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這才回去複命。
    隻是一轉身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呸,好不要臉。
    趁人之危,挖人家牆角。
    這要擱她們村,早被打瘸腿了。
    他們夫人隻是忘記主子,又不是傻了。
    虧之前小主子還拜他為先生。
    沈管家抱著匣子有種想罵人的衝動。
    看不起誰呢。
    他家郎君會缺銀子。
    不知好歹。
    不過,轉瞬一想,又覺得挺好。
    一個再嫁之婦,如何配得上郎君。
    還算有自知之明。
    從邊城到京城一路足足行了三個多月,自然錯過七夕。
    不過,很快便是中秋。
    京城的熱鬧多的很,中秋過後又是皇上大壽,舉國歡慶,自然就更熱鬧了。
    暢音閣和千秋鑒的人為了表誠意,不止派了人出城相迎,還準備好了客棧。
    方序秋在京城有府邸,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京城不愧是天子腳下,果然遍地黃金啊。”謝昭昭覺得自己來對地方了。
    這才是大國的氣派嘛。
    “遍地黃金也遍地危險,暢音閣和千秋鑒的人消息如此靈通,隻怕背景不會簡單。”趙明禮道。
    京城富貴迷人眼。
    可背後卻也暗影重重,危險重重。
    “來都來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謝昭昭打了個哈欠。
    表哥說得沒錯,他們初來乍到,雖然有秋姐姐的身份,但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
    一枝獨秀遭人妒忌不是好事。
    那便百花齊放。
    京城這麽大的市場,一家也吃不下。
    “你倒是心大。”
    “我不是心大,這一路我都想明白了,表哥莫不是後悔,舍不得給我投資銀子了。”謝昭昭故作可憐。
    她雖然存了些本錢,但在京城這地方開鋪子,還差些。
    趙明禮手指在她額上敲了下:“良心被狗吃了。”
    “哥,很疼的。”
    “該!”
    誰讓她不聽話,非要來京城。
    ……
    裴恒的傷養的差不多,他這次立了大功,皇上已經晉他為大理寺卿。
    官職更在他父親之上,怎麽不算打臉呢。
    裴家的案子平反,皇上恢複了裴家爵位,裴父也恢複了太子少傅職位。
    太子雖然解了禁,卻並未恢複太子職位,隻是秦王。
    大齊未立太子,這個太子少傅就成了虛職。
    偏他壯誌未酬,一心要‘報效朝廷’,結果皇上提拔兒子也不提拔他。
    這就……很紮心了。
    裴恒受傷之後直接搬出了國公府,皇上後腳就賜了宅邸。
    如今不止裴家人看父子的笑話,整個朝堂都暗戳戳的等父子倆正麵交鋒。
    裴太傅最寵愛的兒子這次死在裴恒手裏。
    不止死了,還不能收屍。
    甚至為了保全家族,裴忱好不容易記在族譜上的名字也要一並劃去。
    不止殺人,更誅活人之心。
    當年長公主以死保全裴家,裴太傅卻和親親表妹在嶺南搞出個孩子。
    那年齡,正是長公主孝期之內。
    能不恨嗎?
    陸容與好不容易把人約出來了,今日桃花源上了新菜品,正好帶他嚐嚐。
    回京這麽久,他一門心思地查案,兩人都未曾好好吃頓飯。
    裴恒人雖然來了,魂不知丟在哪兒,一杯一杯地喝酒,也不說話。
    陸容與知道他心裏難受,也不勸,反正他酒量好,喝不醉他。
    二人正喝酒,陸容與的護衛進來,在他耳邊一陣耳語。
    陸容與抬起眼皮看了對麵的男人一眼,然後冷笑道:“桌子掀了,店給爺砸了。”
    “不許!”裴恒淡淡道。
    他內力深厚,耳力自然極好。
    護衛就算壓低聲音,他也聽到了。
    護衛為難,他們小王爺連自家王府都敢放火的硬茬子,在這京城,除了皇宮,哪裏他不敢下手。
    可裴世子也不好惹啊。
    “看他作甚,你是誰的人。”陸容與踹了護衛一腳,“我看不得兄弟戴綠帽子,謝昭昭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