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隔壁那位白發的公子什麽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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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恒眉梢挑挑,淡淡道:“京城有膽砸方家酒樓的有幾個?”
    “你這麽說我當你誇我。”
    方達是大齊唯一異姓王,的確會受猜忌。
    但方家不涉朝政,上交兵權,在皇上麵前就像隻被捋順的貓。
    皇上要彰顯仁德,還真不好對方家做什麽。
    甚至,在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還會偏袒一些。
    “嗯,誇你!”
    裴恒低沉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但唇角勾起的一抹弧度,能看出幾分輕鬆來。
    陸容與笑了笑:“激我是吧,我敢做敢當,不用你大理寺卿上門,我自個投案去。”
    “小王爺大氣。”
    “裴毅之,我怎麽覺得被你算計了,我這上躥下跳的都是為誰?”
    “我們一家三口團聚靠你了。”
    陸容與身子朝後靠,斜倚在椅子上:“你知道就好。”
    讓謝昭昭來京城可不是為了成全她和別的狗東西的。
    總之,來了就別想離開。
    毅之為了她要死要活的,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
    ……
    大理寺司直親自去了安王府,恭恭敬敬,客客氣氣。
    “這個案子我們裴大人親自查,親自審,郡主放心,裴大人會讓行凶之人賠償郡主損失,還會登門賠禮道歉。”張司直道。
    “裴大人,哪個裴大人?”
    方序秋覺得總不會這麽巧,這個裴大人就是裴恒吧。
    “大理寺新上任主官,裴恒裴大人,郡主放心,裴大人最是執法嚴明,斷案如神。”
    那個震驚全國的拐賣少女案,裴恒大人愣是抽絲剝繭一路從邊城查到京城。
    甚至牽扯朝堂高官後宅,裴大人無所畏懼,一路橫掃。
    裴大人就是他們的神。
    方序秋麵容一僵,還真是他。
    緣分呐。
    “那便有勞裴大人了。”
    “郡主客氣了,那我等便告辭了,郡主安心等消息。”
    待張司直離開,謝昭昭從樹後出來:“那個裴大人就是我那個拋棄糟糠之妻的前夫吧,他倒是混得風生水起。”
    方序秋幹笑一聲:“你這還是放不下?”
    謝昭昭撇嘴,懶懶淡淡道:“那倒沒有,隻是一想起他,一提起這名字我便心堵得厲害,可見他傷我至深。”
    “昭昭,”方序秋話到口邊,終是化成了句,“沒有就好,過去的舊人舊事還是莫要想了。”
    雖然她希望夫妻二人早日和好,但現在昭昭的情況,她不敢冒這個險。
    謝昭昭微微怔神,什麽舊人舊事的,她一點都沒印象了。
    也是奇怪。
    她帶有原主記憶,唯獨對裴恒和兒子實在想不起。
    “我要出門一趟,你不用陪我。”謝昭昭道。
    “京城你不熟,我讓星晴陪你。”
    “不用,正因為不熟才要自己逛逛。”謝昭昭大手一揮道。
    方序秋見她帶著琉璃姐妹,也放心了。
    謝昭昭先找了木匠鋪子,把自己帶的草圖讓店裏的師傅看。
    她稍微一解釋,師傅便能領悟。
    果然,古人隻是古,不是傻。
    解決了輪椅的問題,謝昭昭鬆了口氣。
    既然來了京城,對這裏的環境,市場總得了解下。
    她的一些想法可能新奇,但未必就適合市場。
    畢竟,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代溝。
    今日就是出來消費的。
    謝昭昭帶著琉璃姐妹大大方方地進了千秋鑒。
    不得不說,京城人的審美的確好,會享受。
    小二直接帶謝昭昭上了二樓,視野好,也更適合女客。
    來這裏聽戲女客大多都是官宦女眷,再不濟也是富商閨秀,不差錢,更在乎環境。
    謝昭昭今日來考察市場,自然不吝銀子,不止點了最貴的酒水,給小二的打賞也豐厚。
    小二瞬間眉開眼笑,照顧得越發賣力:“娘子有何需要,但請吩咐小的,小的就在不遠候著。”
    謝昭昭點頭,小二才歡天喜地地離開。
    瞧著這位娘子是個生臉,沒想到如此大手筆。
    想來是皇上壽辰就在下月,不少封疆大吏帶了家眷進京賀壽。
    不管了不管了,能討到封賞就好。
    謝昭昭品著新釀的桂花酒,忍不住點頭,味道的確好。
    雖然說明月樓的酒也不錯,但比這個口感還是差了些。
    一會兒要向小二打聽打聽。
    謝昭昭正欣賞霓裳舞,隨著鼓點,舞娘越轉越快,曼妙的腰肢飛旋起來,謝昭昭真怕那一把小腰折了。
    這可是真本事,媚卻不俗。
    怪不得敢叫千秋鑒,的確不錯。
    就這還是前邊的開胃小菜,壓軸的在後邊呢。
    謝昭昭更期待了。
    正看得精彩,進來了一行人,瞧掌櫃的恭敬程度便知對方身份高貴。
    為首那人太顯眼了。
    謝昭昭老遠就看到那一頭白發。
    看身段挺年輕的。
    可惜了,少白頭。
    看到側臉那一刻,謝昭昭覺得呼吸滯了。
    冷峻挺拔,清冷雋秀。
    剛才還嫌棄人家少白頭的謝昭昭一下真香了。
    白發讓他整個人又仙又冷。
    氣質又升了一個高度。
    簡直仙品。
    那人似是有感覺朝這邊看來。
    謝昭昭來不及收回目光,眼神對視那一刻,謝昭昭心跳得厲害。
    裴恒手指蜷縮,整個身體一僵,步履都亂了幾分。
    真的是她。
    裴恒很努力才控製住上去找她的衝動。
    在掌櫃的引路下進了視角最好的坐席。
    心口跳動的有些過分了,謝昭昭深吸了口氣,總覺得那人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兒見過。
    謝昭昭才一想便覺頭疼得厲害,心口也不舒服。
    罷了罷了。
    不想了。
    裴恒的坐席距離謝昭昭的不遠,雖然隔著屏風,但裴恒還是能一眼認出她的身影。
    裴恒腦子裏都是剛才的那個不經意的對視。
    雖然隻有一瞬,但如同烙印般鐫刻在他腦中。
    縱然不在他身邊,她也依舊很好。
    嬌豔,明媚。
    如盛放的玫瑰。
    她說愛人如養花,貧瘠的土壤開不出盛放的玫瑰。
    可他現在卻知,她那樣耀眼不是他養得好,而是她本來就好。
    就像現在。
    在沒有找到解藥前,他要克製住自己的欲望,他的愛會害了她。
    一整個晚上,他的目光都不在戲台上,而是屏風後邊的她。
    裴恒沉默,那些陪他的官員見他不在狀態,哪敢多說。
    平日那些個打賞的客人將禮物和金銀往台上丟,一陣陣的歡呼。
    便是千秋鑒有規矩,可這些人也想趁機摸一下伶人的小手。
    可今日大家都格外的安靜,老老實實地把禮物放在平日是擺設一般的托盤上。
    放了就走,也不提過分的要求。
    明明之前氣氛很好的,怎麽突然演唱會現場變行政大會了。
    要不要這麽嚴肅?
    好像就是從那人來了之後氣氛就變了。
    謝昭昭招招手,叫來侯在不遠處的小二:“隔壁那位白發的公子什麽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