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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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晃晃悠悠,已經是三日後。
方序秋從公主別院回來隔日便先起程回京了,她惦記明月樓的生意。
謝昭昭沒有留她,秋娘對生意的執念比她更強烈。
而且,她又有在京城開胭脂鋪子的打算,想來是等不及要開始實施了。
說實話,謝昭昭其實是更願意待在莊子的,現代人對原生態的環境有種執念。
所以,當初便是在邊城那樣的邊陲之地謝昭昭也從未覺得委屈了自己。
不過,總是要回去的。
還沒離開,裴沐已經開口問:“爹爹,我們什麽時候再來。”
“春節休沐時,我們可以多住些時日。”裴恒對兒子向來是有求必應,自是不忍他傷心。
謝昭昭看他們父子相處都忍不住感慨,裴恒真的是她見過的父親中最寵孩子的。
有人說,寵孩子的人大多都是彌補自己童年的缺失。
裴恒也是渴望過父愛的吧。
謝昭昭回京後一連幾日沒有出門,前段時間過得太嗨,耽誤不少事,老老實實在家補話本。
最關鍵,還有皇後娘娘的壽辰。
謝昭昭想到不少有意思的,但宮中規矩多,避諱這個,避諱那個,不能太隨意。
定下幾個原型後,她打算再和秋娘商議。
宮中的禮儀和禁忌,秋娘更清楚。
也是奇怪,秋娘平日隔三岔五都會來府裏,送些新鮮玩意,這次倒是好幾日沒來。
謝昭昭休息了會兒,正要繼續,琉璃姐妹匆匆忙忙進來了:“夫人,畫心求見。”
畫心姑娘是郡主的貼身婢女,她看畫心姑娘似哭過的模樣。
“應是秋娘派她來催話本,快讓她進來。”謝昭昭放下筆笑著調侃。
正想她呢,便派人來了。
倒是心有靈犀。
畫心一進來就跪下了,眼睛紅腫的厲害,顯然哭了一路。
“快扶她起來。”謝昭昭道,“有話慢慢說。”
畫心應該是一路走過來的,臉蛋凍得通紅。
她是秋娘女婢,平日都是跟著秋娘坐馬車,衣食住行不比富貴家的小姐差。
“奴婢不敢起,奴婢來這裏我家郡主並不知道,可是奴婢想來想去,隻有求夫人,我家郡主要被送去南疆和親了,求夫人想想辦法。”
畫心哭得厲害,倒還算口齒伶俐,總算把失去講清楚了。
她一個婢女不知道什麽國家大事,但裴大人能想辦法阻止青霧公主和親,應該有辦法救她家郡主。
她知道事情不好辦,很讓謝昭昭為難。
可她沒法子,她是郡主的奴婢,她們做奴婢的便是拚死也要為自家主子著想。
王爺不在京城,便是在京城,隻怕也沒有法子。
“怎麽會這樣?”皇家又不是沒有公主,總也輪不到秋娘頭上。
更何況,秋娘嫁過人。
她不是嫌棄秋娘,隻是這是在古代,不太附和常理。
“奴婢也不知道,隻說那使團的大祭司合了我家郡主的八字,說與他們王上相合,皇上封了我家郡主為安城公主,半月後便要前往南疆了。”
畫心著急的不行,接到聖旨她覺得天都塌了。
郡主的性子,怕是到不了南疆便要出事的。
聖旨已下,板上釘釘。
所以秋娘才不讓她知道。
皇上之前駁了青霧公主和親,南疆改求娶秋娘皇上自然不會反對。
反正秋娘又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是死是活的他不會在乎,還能得實惠。
對他來說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謝昭昭腦子一團亂麻,被打的措手不及。
實在是太突然了。
裴恒知道秋娘和親的事嗎?
說來他也兩日沒有歸家了。
這件事他又知道多少,或者他有沒有參與。
對於他來說,青霧公主是他表妹,自是比秋娘親近的。
他一開始是否就打了這樣的主意?
“裴恒呢?”
“大人尚未歸家。”琉璃道。
謝昭昭親手扶起畫心:“這事我知道了,我不知道我能幫上多少,但我會盡力轉圜,畫心,你先回去,在你家郡主麵前也莫要提起,免得她憂心。”
謝昭昭讓琉璃派了馬車送畫心回去,自己在房間裏待著,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出房間,連房間裏什麽時候掌燈她都未曾發覺。
裴恒進來時,謝昭昭眼神緩緩看向他:“終於肯回家了?”
“郡主的事已成定局。”裴恒悶聲道。
琉璃已經告訴了他,她知道方序秋和親的事了。
“你說成定局就成定局,你為青霧公主據理力爭,到了秋娘就隻有這四個字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讓秋娘代替,所以這幾日才不回家躲著我。”
“昭昭,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我知道的時候皇上已經下了聖旨。”
“你和陸容與連皇上一天吃什麽喝什麽都清楚,會不知道皇上何時下的聖旨,裴恒,你騙我也要找個用心的理由。”謝昭昭皺著眉冷笑。
“不是你那便是青霧公主了。”
現在想來,六皇子當時看秋娘時的目光就很不對勁。
還有那日離開公主府,秋娘說要親自向青霧道別,肯定發生了別的事,所以秋娘才改變計劃第二日便走。
可她當時完全沒多想,若是當時她多問一句,也許情況就會不同。
“昭昭,你冷靜些。”
“就是她對不對。”謝昭昭目光咄咄。
“不是青霧,我還在查。”裴恒皺眉。
皇上不會突然有這種想法的,其中定然發生了別的事。
隻是,他一時還未查到。
“你不必替她說話,什麽八字合適,根本就是有人幕後搞鬼,這種狗屁預言我一個字也不信。”
這種神乎其神的預言雖簡單粗暴,但無論何時都最為有效。
他們能搞這些無中生有的預言她也可以。
誰害的秋娘,她就還回去。
“回京之後你和郡主見過嗎?”裴恒道。
“我這幾日一直待在家中沒有出門,如何見她,你莫要轉移話題,這件事不查清楚,你和青霧公主頭號嫌疑。”
“皇上那邊的確沒有轉圜的餘地,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昭昭,你先冷靜些,便是大齊必有一位和親的公主,以你和郡主的交情,我怎麽可能將她推出去?”
謝昭昭緩緩收回目光,低眸沉思,裴恒說得沒錯。
她的確衝動了。
隻是,不是裴恒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