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好戲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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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這丫鬟名叫秋紅。翠雲死了之後,秋紅就成了周姨娘的貼身丫鬟。
周姨娘聞言愣了一下,仿若被定住一般:“你說什麽?”
她臉上帶著茫然,心底卻無端泛起一陣寒意,莫名湧上一種不祥的預感。
昨晚她去告訴了洛兒,胡三死了的事情,那時洛兒的情緒還算平穩。
可怎麽在自己走後,洛兒就突然離開了客棧?
這大晚上的她出去幹什麽?
周姨娘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仔細一想又毫無頭緒,眉頭都緊緊皺在一起。
最終隻能咬牙道:“明日一早,我再讓幾個人出去找,務必要在壽宴之前把洛兒給我找回來!”
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秋紅小心應下:“是。”
然而她走出芳華院的時候,卻撞上了另一個人。
抬眼一看,是二小姐院裏的丫鬟茯苓。
茯苓在夜色中看著她,表情友好。
“你是現在貼身伺候周姨娘的秋紅吧。”
“聽說你母親病重,你幾次想要向周姨娘預支半年的月錢,周姨娘都沒應允。”
“我們二小姐說,她可以幫你解決問題,你要不要跟我來?”
…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芳華院僅剩的幾個小廝便全都出了府,四處尋覓薑洛薇的蹤跡。
然而從清晨到午後,太陽逐漸西斜,天色漸漸暗沉,這些人依舊沒有找到半點薑洛薇的消息。
周姨娘在芳華院來回踱步,心愈發慌亂。
洛兒要是要去什麽地方,怎麽會不跟她這個當娘的說一聲?
一聲不吭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到底去了哪裏?
但此刻,容不得周姨娘再過多糾結薑洛薇的去向。
今晚就是老爺的壽宴。
她強壓下內心的不安與煩躁,喚來丫鬟,讓她們替自己精心梳妝打扮。
之前薑老夫人的壽宴,受邀的都是些從鄉下趕來京城的窮親戚。
所以那時周姨娘身為妾室,薑洛薇作為庶女,憑借著薑炳榮的寵愛,竟也有資格登上宴席,在眾人麵前拋頭露麵。
畢竟,那些親戚平日裏仰仗著薑炳榮的權勢,見了麵隻會阿諛奉承,說些恭維討好的話,沒人敢對她們母女的身份提出半點異議。
可今晚不同,薑炳榮宴請的皆是朝中與他有些交情的同僚,自然不可能讓自己一個妾室出現在宴席之上,不然丟的可是他自己的臉麵。
但周姨娘還是精心打扮。
為的就是在宴席結束後,能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薑炳榮麵前。
這些日子,她為了薑洛薇被送去寺廟的事,使盡渾身解數,又是哭鬧裝病,又是絕食威脅,卻沒想到弄巧成拙,讓薑炳榮對她越發厭煩,耐心幾近耗盡。
所以她要趁著今晚,嬌豔動人地出現,好好陪陪自己的夫君。重新贏回老爺的歡心,才能讓洛兒早些回來。
然而,周姨娘卻渾然不知。
與此同時,宜蘭院。
那位皇禦司的副統領墨十一帶著手下,在夜幕降臨之際,將兩個人帶到了宜蘭院裏。
院內,薑初霽的視線,不緊不慢地從眼前被麻繩緊緊捆綁、嘴巴被破布堵住,隻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人身上掃過。
其中一人,正是先前被她割了舌頭的李誌。
在國公府地牢曆經多日的囚禁,他當初所受的傷已然痊愈,隻是從此變成了一個無法說話的啞巴,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另一個,則是墨池霄替她尋回的丫鬟巧雲,正是她當年受了周姨娘的好處,帶著年僅十歲的薑硯川去撞破通奸現場。
陳清莞乍一見到這兩個人,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她的雙眼睜大,喃喃道:“這不是十年前相府那個與阿言住同屋的護院,還有當年照顧川兒的那個丫鬟嗎?”
“初兒,我記得當年那件事情發生後,他們就都被你爹爹遣散離開了相府,如今他們怎麽會……”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阿言,就是當年那個十七歲的啞巴少年。
薑初霽感受到母親的震驚,輕輕握了握母親的手,淡淡道:“母親不必驚訝,為了今晚的戲,我可是準備了許久呢。”
說著,她走到了李誌麵前。
墨十七見狀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薑二小姐有什麽吩咐,可以讓屬下做,別讓這等汙穢之人髒了您的衣裙。”
薑初霽擺了擺手,神色淡然道:“無礙。”
她一個眼神示意,沉舟心領神會,拿著一遝紙站到了她的身邊。
薑初霽站在李誌麵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墨池霄的匕首,那鋒利的刀刃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爍著森寒的光芒。
她低頭看著李誌,眼中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聲音淡漠又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威懾:“李護院,好久不見。”
盡管李誌不能說話,但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回憶起那日在地牢的景象,眼神裏寫滿驚恐,身體顫抖得越發厲害。
薑初霽看著李誌,仿佛能洞悉他內心的每一絲恐懼,悠悠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留著你這條命,就是為了今天吧。”
“有件事,我還沒有讓人告訴你。”
“不光是你被抓來,我還讓人控製住了你在麓城的老婆和兩個孩子。”
“他們的命,現在也在我手上。”
薑初霽說完,一個皇禦司的暗衛便將一副耳環和一個孩童佩戴的銅鎖呈上來。
李誌聽到這話,又看到耳環和銅鎖,雙眼瞬間瞪大,幾乎要從眼眶中迸裂而出,原本顫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
想要叫出聲,可他沒了舌頭,嘴巴還被破布塞得嚴嚴實實,隻能拚命掙紮著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又被死死按住。
薑初霽漫不經心開口:“你的命,是留不住了。”
“但隻要你聽我的話,我可以答應你,留下你老婆孩子的命。畢竟,他們也算是無辜的。”
“能聽明白的話,就點頭。”
李誌聽到這話,如遭雷擊,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的身體先是一僵,隨後無力地癱軟下去,頭顱低垂,仿佛所有的精氣神都被抽離,徹底絕望。
他喉嚨裏發出幾聲嗚咽,像是在心底發出最後的掙紮與歎息,終究還是顫抖著艱難地點頭。
每一下點頭,都帶著無盡的悲愴,像是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知道,這是他自己做的孽,如今遭到了報應。
可他不能,讓自己無辜的老婆孩子也跟著被牽連啊。
他已經見識過了這位二小姐的狠辣無情。若是他不按照她說得做,他不僅自己活不了,他的老婆孩子也會跟他一起死。
見他點頭,薑初霽笑了笑,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你還不算太蠢。”
她目光轉向墨十七:“墨統領,讓人先給他鬆綁吧。”
墨十七頷首,示意手下上前。
繩索解開的瞬間,李誌的手腕因長時間捆綁而淤青發紫,他下意識動了動僵硬的雙手,眼神中仍全是恐懼。
薑初霽從沉舟手裏拿過那一遝紙,隨手將那些紙扔到李誌麵前。紙張散落一地,發出簌簌聲響。
少女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如常。
“李護院不是很會模仿別人的字跡嗎,當年你模仿那個阿言的字跡,寫了一封給我母親的情信。”
“這是周姨娘平時寫的字,那你就模仿一下她的字跡,寫一封邀你今晚來相府偷偷見麵的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