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人人知道他頭上有多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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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炳榮盛怒之下,卯足全力一腳踹向周姨娘的肚子。
    這一腳猶如重錘猛擊,周姨娘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劇痛從腹中洶湧襲來,好似五髒六腑瞬間移位,被攪成一團。
    她根本來不及發出完整的痛呼,整個人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製地向後飛了出去。
    “來人,把這對奸夫淫婦給我抓起來!”薑炳榮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聲音像要衝破柴房的屋頂,在狹小的空間內回蕩,震得在場眾人耳膜生疼。
    胸膛因為噴薄的怒火劇烈起伏,那雙眼瞪得滾圓,死死盯著地上的周姨娘和李誌,像是恨不得用眼神將兩人都千刀萬剮。
    朱彪心領神會,立刻使了個眼色。
    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迅速上前,將衣衫不整、還處於驚慌失措中的周姨娘和李誌牢牢抓住,粗暴地拖出院子,撲通一聲將他們摁倒在地上。
    薑炳榮沉浸在暴怒之中,根本沒注意到趙崇禮也跟著來到了後院。
    此刻他大口喘著粗氣,借著月光,他才終於看清了這光著上身的男人的臉。
    雖然過去了十年,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十年前相府的護院李誌。
    這個人不是當年早就被他遣散走了嗎?他怎麽還會出現在相府?
    一個念頭在薑炳榮腦海中閃過,霎時間他眼珠子都快驚掉出來。緊接著,更猛烈的怒火襲來,他上前猛地甩了周姨娘一個巴掌。
    整個人已經被氣得失了智。
    “你這賤人,難不成這十年,你一直和這個李誌有往來?你是知道今日我會在前廳宴請賓客,就趁著這個機會和他私下通奸?!”
    李誌舌頭早已被割,如今就是個啞巴,隻能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咽聲。
    就算能說話,他也根本不能替自己辯解半句。因為他必須按照少女的吩咐,按照她說的做。不然他老婆孩子就會死!
    他看了一眼遠遠站在一旁的少女,麵上隻準剩下驚恐和被撞破奸情後的心虛。
    而周姨娘則是被剛才那一踹,踹得氣息奄奄。
    又經這一巴掌,半邊臉霎時高高腫起,顯得淒慘無比。
    這時,一個丫鬟突然驚恐地尖叫起來:“老爺,姨娘見紅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周姨娘身下的地麵,不知何時已經蔓延開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薑炳榮猛地倒吸一口冷氣,心頭一緊,難不成,是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還沒等他開口,卻見一旁的李誌聽到這話,像是發了瘋一般,立刻劇烈掙紮起來,不顧一切地往周姨娘身上撲去。
    薑炳榮一開始還沒反應,等反應過來,氣得渾身劇烈顫抖,幾乎要笑起來。
    顫抖著指向周姨娘。
    “好好好,你肚子裏這個賤種,原來是你和這李誌偷情有的?你這個賤婦!賤婦!”
    說著,又怒不可遏地上去踹了一腳。
    趙崇禮咽了咽口水,沒想到這事情愈發炸裂。
    見此混亂不堪的狀況,心中暗忖此地不宜久留,於是悄悄湊近薑初霽,壓低聲音說道:“薑二小姐,眼下這般情形,我還是先回席上了。”
    薑初霽漫不經心看了他一眼。
    這個趙崇禮,最喜歡打聽官員們的家宅秘事,再透露給旁人以拉近關係。
    堂堂相國的小妾在壽辰上,背著老爺在後院柴房通奸,甚至肚子裏的孩子都是別人的。
    這事兒誰聽了不好奇呢,多適合當成拉近關係的談資啊。
    怕不是趙崇禮一回到宴席上,這件事就會有旁人知道了。
    一傳十,十傳百。
    不用多久,人人都會知道,薑炳榮的頭上有多綠了。
    薑初霽臉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開口道:“郎中大人不妨留一下,尋個隱蔽地方接著看。因為接下來的戲,可能更精彩呢。”
    周姨娘捂著肚子,強忍著劇痛,此刻強打起精神,哭著哀求道:“老爺,我沒有!我怎麽可能會和別人通奸,我這麽多年對您可是一心一意的啊!”
    薑炳榮怒目圓睜,吼道:“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為什麽會打扮得這麽花枝招展,出現在柴房,和這個李誌抱在一起,還如此淫蕩地求歡?”
    周姨娘頭腦一片渾噩,突然猛地想起,自己是在房中喝下了秋紅準備的一杯茶後,就覺得暈暈乎乎。等再清醒過來,就是剛才那一幕。
    周姨娘哭喊著,不顧一切地跪在地上,朝著薑炳榮身前爬去:“老爺,我一定是被人害了,我是喝了秋紅的茶後就神誌不清了,醒來就是剛才那般,被您撞見,是有人要害我啊!”
    薑炳榮聽了這話,心中不禁一震,逐漸冷靜下來。
    宜芝跟了自己這麽多年,平日裏對自己千依百順,怎麽會對他這個相國不恪守本分,反而和一個樣貌平平的護院通奸?
    薑炳榮目光如炬,看向秋紅。
    秋紅被這目光一盯,嚇得一下子驚恐地跪倒在地,連忙說道:“老爺,奴婢不知道姨娘在說什麽,奴婢是姨娘的貼身丫鬟,怎麽會無端給姨娘下藥?”
    “奴婢哪裏有這樣的本事,而且,難不成李護院也是奴婢找來的嗎?”
    朱彪見狀,想起二小姐之前的吩咐,立刻下令道:“去搜一下這個李誌的身!”
    一個家丁當即在李誌身上搜查一番,搜出來一份書信似的東西。
    立馬給薑炳榮遞上來:“老爺,這李誌身上有封信。”
    薑炳榮猛吸口氣,接過信來。
    打開看,才剛看了幾行,手就抖得信都拿不穩了。
    這信上,分明就是周姨娘的字跡。
    而這封信,就是寫給這李誌的。
    信上寫著,他們已經兩月餘沒見麵,她寂寞難耐,要趁著今晚他在前廳過壽,讓李誌從後門偷偷潛入柴房,與她快活一番。
    兩月餘。
    周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可不就是兩個多月嗎!
    這個賤人,還不承認,自己肚子裏的賤種根本就不是他的。
    他竟然把一個賤婦和下人通奸的賤種當成自己的孩子,還滿心期待這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