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If來的是墨池霄+獨處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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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著糖畫,一個人慢悠悠漫步在街頭。
    不經意轉身時,隻覺腕間一緊,一隻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循著手望去,刹那間,一雙闊別三年的眼眸撞進她的視線。
    “……你回來了。”
    是墨池霄。
    三年不見,這張臉依舊俊美無儔。一雙桃花眼幽墨深沉,眼底情緒暗潮湧動。
    對上這雙眼睛的這一刻,一切都仿佛安定下來。好像在外遊曆的三年,不過須臾間。
    薑初霽沒說話,抽出自己手的那一刻,她看到墨池霄的眸光有一瞬細微的顫動,似乎是以為她要遠離。
    但緊接著,她反握住男人的手,白皙纖細的手指,一點點探入他掌心,與他十指緊扣。
    隨後,她抬起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明豔的笑,認真回應:“墨池霄,我回來了。”
    好像是什麽東西得到了確認。下一秒,一股大力襲來,她被拉進一個寬闊緊密的懷抱。
    墨池霄抱得極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胸膛有些劇烈地起伏著,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熟悉的檀香氣息,如潮水般將她淹沒,讓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薑初霽輕抵在他胸膛,聲音軟軟:“墨池霄,我們回家吧。”
    “…… 好。” 墨池霄的聲音微微發啞,問她,“要抱麽。”
    她無比自然地在他懷裏蹭了蹭,撒嬌似的摟住他脖頸:“要抱抱。”
    墨池霄什麽都沒說,還是如從前那般將她抱起來。高大身軀越發襯得懷中的她嬌小。
    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悠長。不遠處,墨九抬手偷偷抹了抹泛紅的眼眶。
    三年啊,他們家大人都快等成望妻石了!
    如今小姐她終於回來了!他們大人也算是熬出頭來了!
    薑初霽伏在墨池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指尖若有若無地把玩著他的發梢,嬌軟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墨池霄,我餓了。”
    墨池霄聲音低沉:“回了國公府,想吃什麽,讓人給你做。”
    薑初霽卻撅了噘嘴:“我不是說這種餓。”
    墨池霄呼吸一頓,動作瞬間停住,無法控製地將懷抱收得更緊。
    三年,見到麵這樣緊密相貼。她想,他也想。
    喉結上下滾動,聲音也啞了下來。
    “上馬車……喂給你。”
    *
    馬車上,連墨池霄這樣自製力強悍的人,都有些失控。
    馬車外,墨九趕著車,本就被那些曖昧聲響攪得麵紅耳赤。隨著車內動靜愈發激烈,他耳根發燙,鼻血都不受控製地湧出。
    一邊手忙腳亂地擦拭,一邊還得拚命晃頭集中注意力,讓馬匹平穩前行。
    被抱下車來的時候,少女一頭墨發淩亂地披散著。
    那張精致絕美的臉龐,泛著嬌豔的緋色。唇瓣嫣紅而潤澤,白皙頸間的曖昧痕跡若隱若現。
    因著激烈的事宜剛剛結束,得到滋潤和滿足,整個人透著慵懶嬌柔的媚態,攝人心魄而不自知。
    墨九隻看了一眼,趕緊收回視線。
    三年不見,小姐比以前還要美。
    再一看國公府外等候的下人,一個個都不自覺看呆了眼。
    墨池霄眸光晦暗,拿了件披風,將懷裏的人裹住。
    *
    一回府,便先去沐浴。
    在旁服侍她的,依舊是三年前那兩個婢女。一切都如三年前她未曾離開時的樣子。
    墨池霄去了書房有事要處理。她沐浴更衣之後,便讓人把墨九叫來。
    問起了關於惠寧長公主的事情。
    提起惠寧長公主,墨九麵露不忍,說起這幾年發生的事。
    三年前,她從南煊帝口中套出惠寧長公主下落,把寫有長公主具體位置的紙條給了墨池霄。之後不久,墨池霄終於帶著人在那處漠北深宅,找到了自己的母親。
    當年南煊帝是以長公主留京觸景傷情、抑鬱寡歡為由,對外宣稱將自己這位姐姐送去江南休養。不管墨池霄是通過何種手段找到母親,皇帝的謊言都已經被戳穿。
    原本對長公主的軟禁,是為了防止墨池霄生出反叛之心。但如今墨池霄已經把人找到,南煊帝若是不讓他把人帶走,才是逼他生出反叛之心。
    因此,墨池霄得以把母親接回京,接回國公府。
    然而,深愛的丈夫戰死沙場,同胞親弟將她作為製衡自己兒子的工具軟禁,自己唯一的兒子小小年紀就被迫與父母分別,獨自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長公主日日憂慮難解,身體也每況愈下。被墨池霄找到的時候,已經積鬱成疾,心藥難醫。
    大概隻回京住了半年,長公主就去世了。
    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墨池霄不要造反。
    她說,她隻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好好活著,活到壽終正寢,而不是像他的父親一樣。
    墨九說,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們大人變得越發沉默。
    很多時候,墨池霄就隻是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直到天亮。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薑初霽讓墨九先下去,自己去了墨池霄的書房。
    穿過回廊,書房的門半掩著。昏黃的燭火從門縫中透出,在地上勾勒出一片斑駁的光影。
    她推開門,屋內彌漫著檀香與墨香的淡淡氣息,相互交織在一起。嫋嫋檀香間,椅上男人的輪廓若隱若現。
    墨池霄聽到動靜,抬起頭來,見薑初霽隻穿著單薄的寢衣就找來,微微蹙眉:“…怎麽不披件衣服就出來。”
    他過去把人抱起來又坐下,將嬌小的她圈在懷裏。又單手解開自己的衣襟,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腹間取暖。
    薑初霽靠在他身上,卻不言語。
    墨池霄感覺到她:“……怎麽了?”
    薑初霽仰頭看他:“你忙完了嗎?”
    “嗯。”墨池霄看了眼書案上散落的紙張。即使是有什麽沒處理完的公務,也沒有什麽事會比她重要。
    薑初霽在他懷裏蹭了蹭,覆在他腹肌上的小手卻往下,握住了他的。
    溫熱的觸感霎時間變得滾燙。難以掌握,又在她掌心躍動著。
    墨池霄的呼吸陡然重了幾分,眸色更深。
    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來。
    薑初霽不想和墨池霄說什麽安慰的話。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也沒有人能真正代替別人去感受、承擔這份痛苦。
    她在用他的方式告訴他,她回來了。至少,他再也不用一個人在陰影中獨自到天明。
    燭火搖曳,一夜未熄。
    第二天墨九來收拾時,隻發現原本書案上的紙張散落一地。
    不知為何,紙上像是被什麽淋濕,隻洇出圈圈大小不一已經幹涸的水痕。
    墨九撓撓頭,搞不明白為什麽。
    *
    接下來半個月,薑初霽幾乎哪裏都沒去。
    也沒有和其他人聯係。
    一直待在國公府,和墨池霄在一起。
    未來的時間還很長。但久別重逢,過去三年在心底瘋狂滋生的所有思念,都化作了實際行動。
    墨池霄變得很喜歡抱著她,似乎一刻也不願放手。
    晨起時抱著她洗漱,吃飯時要抱著她,處理事務時要抱著她,甚至有時候走路也要抱著她。
    如果是單純的抱著,也就算了。
    很多時候,抱著抱著,就變味了。
    不知怎麽就連在一起了。
    起初無論在過程中有多沉淪失控,墨池霄都會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抽身。
    直到她說,她調理過自己的身體。隻要她不想要孩子,那就不會有身孕。
    但這話說出來,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閥門。
    薑初霽以前以為,墨池霄這個人克製禁欲。
    畢竟以前她刻意撩撥引誘的時候,墨池霄都能巋然不動,麵色不變。
    但現在,她發現墨池霄不是禁欲。
    他隻是能忍。
    他不忍的時候……連她這種向來視世俗規矩如無物縱情享樂的人,都覺得自己有些縱欲過度了。
    於是某天晚上,她提出自己要休息。義正詞嚴發出譴責,說人不能總沉溺於這種事情,不許墨池霄再做什麽。
    墨池霄答應了。
    但晚上墨池霄沐浴後,出現在她的視線,竟僅在腰間鬆垮圍著一條布帛。
    上身的肌肉線條分明,水珠順著緊實的胸膛滑落,蜿蜒過溝壑縱橫的腹肌,一路淌至那隱沒在低腰布帛下的人魚線,仿佛在故意勾人視線。
    寬闊的肩膀,撐起如雕塑般完美的身形。發梢還掛著晶瑩水珠,幾縷濕發貼在額前。深邃的眼眸氤氳著朦朧霧氣,幽黑如淵。
    看得她不自覺呼吸起伏。
    上了床榻之後,他從背後抱住她。嗓音深沉喑啞,廝磨著吻上她耳垂問她:“要睡覺嗎。”
    這誰能睡得著?
    簡直明知故問。
    好居心叵測的美男計。
    *
    半個月後的這天晚上,薑初霽和墨池霄去了一趟望月樓。
    在頂樓的亭台上,她依偎在墨池霄身前,享受著獨屬於兩個人的靜謐。
    薑初霽仰起頭看向夜空中的月亮。
    月光如水傾泄而下,灑落在他們身上,有種包容萬物的柔和。
    “真神奇,”她忽然歪歪頭,“不管時間流逝多久,幾百年,上千年。世界或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日月卻始終如一。”
    她的話聽起來沒頭沒尾,但墨池霄卻在月光下,對上她的眼睛。
    薑初霽緩緩直起身,看向他:“墨池霄,你是不是懷疑過,我不是真的薑初霽。”
    她細數起從前發生過的一些事。
    “我從小被相府送去寺廟,一個人在寺廟長大,又手無縛雞之力,背後更沒有任何勢力。”
    “我怎麽會知道你這個皇禦司指揮使都查不出的長公主下落,知道九皇子身世這種宮廷秘事。甚至能未卜先知,知道裴妄是北鳴前朝太子,未來會當上北鳴的皇帝。”
    “那日我說,這些都是我做夢夢到的,我是編了個理由。我也知道,你從沒有信過那樣的說法。”
    墨池霄動作一頓。
    他的確懷疑過她的來曆。
    但最開始,是沒必要刨根問底,因為隻是相互利用合作的關係。
    但後來,是他不想問。因為如果她想讓她知道,自然會告訴他。
    墨池霄緩緩收緊抱住她的手臂,隻低沉道:“你是什麽身份,不重要。”
    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是她,就好。
    薑初霽笑了笑:“我的確不是原本的那個薑初霽。”
    她微微仰頭,“雖然其中緣由我也沒搞懂,但你可以理解為我是借身還魂,而且還看到了原本的薑初霽未來會發生的事,才有了後麵我做的一切。”
    “這也是為什麽,過去三年我會去另外三個國家遊曆——因為我想親眼去看看,去感受,這個和我原本世界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墨池霄沒有問她原本的世界是哪裏,是什麽樣子。
    他隻是問:“那,你喜歡這裏嗎。”
    “……喜歡,”薑初霽環住男人的脖頸,在他微涼的唇上落下一個吻,“更喜歡你把我捧在掌心,我隻需要享受這個世界。”
    這是真心話。
    在現代,她還得為了早日實現財富自由而操心。
    但在這裏,她什麽都不用做,也已經有了花不完的錢了。
    重新吻上她的時候,墨池霄那雙桃花眼微動。心裏想的是,幸好她這樣容易滿足。幸好她要的,他恰好能給。
    *
    人生迢迢,往昔皆為序章。
    當下這一刻,已經無比幸福。
    他們的未來還很長。
    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
    番外五:If來的是墨池霄+獨處半個月(完)
    這四篇番外都是承接正文開放式結局,假設杳杳回南國,分別第一時間找來的是不同男主,且和他們各自獨處半個月。
    下一篇應該就是最後一篇番外了,應該會寫If全員。默認時間已經到了半個月後。預計周六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