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立分高下!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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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已決,再分高下。”
    白袍將軍睥睨眾人:“修成《二十四節氣功》第一節氣的,往前一步。”
    ‘立春拳’修至第十三路拳法,即算作修成。
    祁勝身旁,馮清、鞠英對視一眼,齊齊出眾上前。
    不止他們兩個在場,將近三千新入門的雜役,其中一二百人此時都動。
    他們都在三月內修成‘立春拳’。
    “不多。”
    “但也不少。”
    人跟人的差距果然有時候比人跟狗都大。
    祁勝感慨,但不羨慕。
    他手握‘1024功’,如果喪心病狂一些,說不定連第二第三節氣都能練成。
    不過,雖然都是他苦修,但用‘功’速成表現在現實中畢竟是一蹴而就。
    技巧上去了。
    身體素質卻暫時還沒跟上來。
    就怕那白袍將軍不講理以為他說謊,再一口飛劍給他揚了。
    那真沒處說理。
    ‘不著急。’
    祁勝按住心思。
    此時。
    場上。
    一群人捧著製服分給馮清、鞠英等寥寥一百多人。
    柳蓉蓉早就抹幹眼淚,她眼尖看到:“灰色製服,但右邊袖口有一道銀色絲線,這是晉升‘錄名弟子’。”
    普通雜役。
    錄名雜役。
    都還是雜役弟子,並未真正入門。
    但‘錄名’是擺脫‘雜役’的第一步,再往上就是‘外門’,那時就有選擇降神的權利。
    外門弟子挑過一遍,之後才輪到錄名跟雜役。
    外門弟子‘降神’時失敗、折壽的風險大大降低。
    外門!
    才算人!
    錄名,還在沉淪。
    “爾等自今日起,晉升錄名。”
    白袍將軍果然宣布,那百餘人一陣驚喜。
    但還沒結束。
    “首次降神不死者,再上前一步。”
    一百多人裏頭,聞聲又有近百人上前一步。
    想要降神不死,一麵要看自身實力,一麵也要看運氣。
    例如祁勝第二次降神,麵對五星難度的‘周婆’,如果不是‘麵板’,導致他一個時辰後並未回歸,而是仙光散去自身暴露。
    那麽,祁勝這趟就能活著回歸。
    雖說沒能完成信徒的請求,但到底是活著。
    如狄勇,他也是這麽活的。
    降神的‘難度’指的是任務完成的難度,跟活命的難度並不一定畫等號。
    因此活命的比例並不小。
    一百多個修成第一節氣的弟子,足有七八成近百人沒死。
    這近百人剛換了製服,此刻又換一身。
    這回是黃色製服。
    “製服顏色,代表弟子等級跟潛力,用以區分雜役、錄名、外門、內門、精英等等。”
    “袖口銀線,代表積累,錄名攢滿九道銀線,就有資格晉升外門,外門攢夠九道銀線,就有資格晉升內門。”
    “此外。”
    “降神峰還有‘降神牌’,區分雜役、力士、行走、遊星等等降神位階。”
    簡而言之。
    製服代表弟子等級。
    令牌代表降神位階。
    這也是幽冥宗的兩套晉升體係。
    馮清、鞠英等人三月內修成第一節氣,第一次降神不死,此刻速成‘外門弟子’!
    實現三連跳。
    完成了虞淮山整整21年都沒能實現的身份躍遷。
    白袍將軍的那一句‘分高下’,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
    “修成第三節氣的,再往前一步。”
    白袍將軍繼續問話。
    真有人能在短短三個月內修成第三節氣?
    祁勝墊腳去看——
    還真有!
    ……
    第一次降神之行徹底結束。
    回轉大寒區的途中。
    狄勇驚歎:“三個月修成第三節氣,那個叫‘楚源’的,可真厲害!”
    可不嘛!
    一月一節氣。
    這可太神氣。
    更是一步登天,一躍成為降神峰內門弟子,少走不知多少年的彎路。
    了不得。
    不得了。
    祁勝對那楚源的印象也深,不僅是因為他修的快、晉升快,更是因為楚源的精氣神充斥著一股銳氣與鋒芒。
    那氣勢甚至勝過鞠英就像是一頭雄鷹——
    此刻隻是被束縛,被拘在大地,但他依然昂頭,欲要衝天而起、翱翔天際。
    那一股氣勢跟白袍將軍的睥睨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武道!”
    “需要這股氣!”
    祁勝不羨慕別人。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股氣。
    ……
    從第十天門台回到大寒區之後虞淮山表麵上沒什麽變化——
    安慰祁勝。
    鼓勵狄勇。
    麵子上都還跟以前一樣。
    但作為當事人,勝自己明顯能感受到。
    虞淮山在他折壽之後,對他不再上心,將更多精力投注在狄勇身上。
    以至於,這位老牌雜役,居然沒能發現祁勝的實力變化。
    “人性大多如此。”
    虞淮山當初第一次見麵就說的很清楚。
    他會善待祁勝、狄勇,為的就是兩人成才之後再來提攜他。
    本就帶著功利性質。
    他在祁勝身上也投入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覺得祁勝愚鈍又折壽,不願再投入。
    這也正常。
    “升米恩,鬥米仇。”
    “古人誠不我欺。”
    道理祁勝都明白。
    理智上,他也告誡自己:
    虞淮山並沒有刁難他,並沒有對他不好。
    隻是不再對他好而已。
    甚至前三個月的好還是實打實的。
    有恩。
    沒仇。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祁勝也是俗人。
    前後反差、落差,心裏或多或少有點不舒服。
    這好比什麽?
    好比你之前很有錢,或者很能掙錢。
    於是虞淮山鞍前馬後的噓寒問暖。
    然後等你破產、等你失業,人立馬就疏遠。
    雖說這都是人之常情。
    踩高捧低嘛。
    這太尋常。
    甚至人虞淮山還沒回踩呢。
    但落在自己身上,心裏多少還是咯噔一下。
    “嗬!”
    “原來我是這樣的人。”
    祁勝這會兒才知道自己不是聖人。
    他回來之前想得好好的——
    要將實際已經徹底入門的‘立春拳’,通過小半個月的時間慢慢展露出來,好讓自己平滑的完成從一個‘大庸才’到‘小天才’的蛻變。
    他畢竟是穿越者,習慣性的求穩,結果求了一個心塞塞。
    與之相比。
    “馮清在我折壽後,擔心我。”
    “鞠英性子雖然直,但也沒嫌棄,反而要給我跟柳蓉蓉補習。”
    這麽對比,才知馮清、鞠英難得可貴。
    人性。
    複雜。
    “我還太年輕,把不準。”
    祁勝想的很多。
    在虞淮山明顯轉變態度之後,他幾乎下意識的就將自己的進度隱藏起來。
    他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別人。
    虞淮山能在他折壽之後立馬拋棄,就很難說,他會不會在看到祁勝突飛猛進之後又起別的心思。
    也許前倨後恭,再度友好。
    但也有可能——
    妒從心中起。
    惡向膽邊生。
    現在的虞淮山興許是最不想讓祁勝起飛的。
    畢竟,破鏡難重圓。
    沒到那一步固然更好。
    祁勝心裏雖然對虞淮山的冷落、疏遠的反差有些難受,但這人前三個月到底還是實打實的幫過他,這個恩祁勝記下,後麵肯定會報。
    但也僅此而已。
    防人之心不可無。
    為了不到最壞的那一步——
    “我得盡快離開這裏。”
    這不容易。
    ‘折壽’太減分了。
    “同樣是三個月內修成第一節氣——”
    “首次降神沒死的,可以成為外門弟子。”
    “而不幸折壽的,卻隻是提了半階。”
    “名為錄名,其實還是雜役。”
    折壽三年尚且這麽受歧視,更別說祁勝已經折壽六年。
    “像我這樣的,幾乎宣判死刑。”
    “我想晉升外門,隻剩下兩個渠道——”
    一是修成第七節氣。
    從雜役晉升為力士,力士最低也會匹配外門弟子的身份。
    二是頻繁降神。
    但不能糊弄,必須完成任務。
    雜役弟子真正完成一次降神,可升為錄名雜役。
    錄名雜役每完成一次降神,右邊袖口添一道銀線。
    攢滿九道之後,也能晉升為外門。
    “這兩個渠道對我而言,最終都要回歸到‘降神’。”
    祁勝理清思路,開始加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