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氣，精通！”
    “優勢太大！”
    鞠英替祁勝歡喜：“修成第七節氣的前提，就是將前六節氣功行精通。”
    太多雜役困在這一步。
    如鞠英、馮清指定的兩位巔峰雜役。
    他們之所以稱為‘巔峰’，是因為前六節氣，全部熟練。
    之所以還是‘雜役’，則是因為尚未全部精通。
    “巔峰雜役。”
    “也分高下。”
    四五個節氣都精通的，隻差真正最後一步，這是真正巔峰。
    而那些連一個節氣都不曾精通，甚至沒有徹底熟練的。
    名為巔峰實則實力差很多、進度差更多。
    馮清也替祁勝高興：“這下又回到同一起跑線。”
    鞠英笑：“可不止！”
    他們隻是在身份上先行一步而祁勝可是實打實在修煉方麵先行一步。
    她看向祁勝：“立春精通，融會貫通。你對第一節氣的理解甚至連許多巔峰雜役都比不上，今後我有困惑都來找你。”
    鞠英很直接，祁勝也不在見外：“不隻是你，還有馮清，還有蓉蓉，隨時來問。”
    那時他定能夠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我可不止精通。’
    ‘而是大成之上圓滿。’
    ‘論第一、第二節氣，漫說外門弟子，就是內門、精英，也未必有我透徹。’
    祁勝有這個自信。
    ……
    自這日起。
    祁勝、柳蓉蓉正式被調來外門，成為外門弟子隨從雜役。
    不必理會俗務，但每隔三月的降神仍要參加。
    除非外派。
    不過，旁人懼怕降神，祁勝不怕。
    甚至，就在入住鞠英小院的第二日，祁勝早早出門，直奔第十天門台。
    ……
    第十天門台。
    今天是初二。
    不是大日子，不是每隔三月統一降神的日子。
    但平台上仍有不少人，不少仙光。
    “雜役晉升外門的第二個渠道，就是完成十次降神。”
    降神凶險，能活著回來就已經不容易。
    更別說‘完成’。
    但是，即使艱難，仍有雜役走這條路子，隻為博一個遠大前程。
    “都不容易。”
    祁勝進入廣場，頓時就有仙光自天門激射，落在身側。
    跟大日子不同。
    尋常時，來一人，出一仙光，不可挑選，完全隨機。
    祁勝指觸仙光——
    【坐標：天魔界】
    【介紹：天魔界永霞鎮，遭十餘白骨小鬼糾纏，占鎮為王。白骨小鬼生性好玩、殘虐，以人肉為食，鎮上居民苦不堪言，鎮守之子錢為民擺下祭壇，誠心請神，幫助永霞鎮鏟除白骨小鬼！】
    【難度：一境·★★☆】
    ……
    “難度兩星半。”
    “讓我瞧瞧。”
    祁勝念動，仙光包裹。
    頃刻降神。
    ……
    天魔界。
    永霞鎮。
    這是一座偏遠小鎮，曾有三五位武師坐鎮，有小災小害，但也安穩。
    月前。
    橫生變故。
    不知從哪裏跑來十三個白骨小鬼，大約五六歲身量，通體都是白骨，咯吱作響。
    它們在鎮上東奔西跑、嬉笑打鬧。
    一會兒叉手。
    一會兒擺臂。
    動作敏捷的像猿猴。
    鎮上武師聯手去打，那些白骨小鬼的骨頭卻能一節一節散開。
    又能重新聚集在一起。
    打不壞。
    燒不死。
    趕不走。
    它們待在鎮上——
    餓了就吃人肉。
    渴了就喝人血。
    閑得無聊，就追逐、打鬧。
    鬧的永霞鎮不得安寧、苦不堪言。
    坐鎮的武師不頂用。
    受不住。
    都走了。
    鎮守被小鬼吃掉。
    鎮守之子錢為民別無他法，隻能將希望寄托於神明。
    七日祭拜。
    這日。
    仙光一閃，祁勝到來。
    ……
    “白骨小鬼。”
    祁勝走在‘任務區’，即永霞鎮鎮上。
    仙光遮掩，無人得見。
    他走在街上，不著急找小鬼，而是先觀察人間的風土人情。
    “這‘天魔界’妖魔鬼怪橫行，真難為他們，還能生活。”
    鎮上小鬼糾纏一般而言人早就跑光。
    但沒有。
    這些人仍在這裏，仍在勞作。
    祁勝又想到之前遇見的‘女鬼’跟‘王婆’，想到巨陽鎮跟綏安鎮，似乎也是這樣。
    “這個人間。”
    “奇奇怪怪。”
    祁勝充滿疑惑。
    但這個疑惑，隻有等他日後‘私聯’接‘私單’時，才有足夠時間去探索。
    至於現在。
    “我人在天門外，不好逗留。”
    以免暴露。
    一個時辰，時間一到他就得走。
    這段時間不求完成任務，甚至盡量不要跟小鬼照麵。
    “逛逛就成。”
    “拿個基礎分，就算不虧。”
    祁勝閑逛小鎮，他不想遇見小鬼。
    可那十多個小鬼精力旺盛，東奔西跑，風一般從祁勝身邊掠過。
    然後其中一個又掠回來。
    歪著頭，好奇問：“你是哪個？我沒見過。”
    小鬼的聲音嘎吱嘎吱，帶著童稚。
    但它凶狠，拍拍肚子忽覺餓了。
    “讓我吃一口。”
    張嘴就咬祁勝。
    祁勝無奈，他上前，一把扯過小鬼，猛往地上一砸。
    砰！
    白骨四散。
    “啊！”
    “好疼！”
    白骨小鬼哇哇叫，骨頭卻又重聚。
    竟毫發無損！
    齜牙咧嘴，就衝祁勝又咬。
    “白骨小鬼。”
    “也是‘鬼’。”
    何為‘鬼’？
    魂不散，即為鬼。
    “鬼。”
    “既怕陽氣，又需要陽氣。”
    “要陽，但不要那麽陽。”
    祁勝運起一身力氣——
    人如熊，混元一氣，純陽之剛。
    這一拳砸的白骨小鬼再次破碎。
    但不多時它又聚起。
    隻是這一次它更疼，而且聚起的時間更久。
    “有點用。”
    “但還不夠。”
    祁勝在那小鬼聚起之後轉身就跑之時。
    他猛上前，抓住小鬼。
    調動全身力氣，運起兩成功力，立春十八路拳法盡在心間。
    十八化一。
    大成技！
    陽升拳！
    一拳，陽氣沸騰，功力蒸騰。
    “啊！”
    白骨小鬼慘叫，身上嗤嗤嗤灼燒。
    散落一地，冒出白煙。
    這一次又稍久一些，一塊塊白骨重新聚合。
    小鬼！
    仍未死！
    但是——
    “陽升拳。”
    “陽氣上升，萬物更生。”
    “一拳出，鬼神滅。”
    兩成功力，一記陽升拳。
    已然重創白骨小鬼。
    殺它！
    不難！
    “來！”
    “再來！”
    “休跑！”
    祁勝殘暴。
    連步上前，手腳一齊。
    這一次。
    餘下八成功力，悉數轟出去！
    陽升！
    陰滅！
    啪！
    小鬼散落一地。
    嗤嗤嗤！
    白骨冒出濃煙。
    這一下真心聚不起來。
    “讓我不適的那股氣息，完全磨滅。”
    祁勝喘息。
    他猜測小鬼已死。
    “呼！”
    他大口喘息。
    眼神卻明亮，難掩欣喜。
    從此前麵對女鬼跟周婆的束手無策。
    到現在，他已然擁有滅殺小鬼的手段跟實力。
    但問題在於——
    “我的功力，還很淺薄。”
    【二十四節氣功——】
    【功力：0年（179/0）】
    不足一年的功力，殺一隻白骨小鬼後，已然耗盡。
    祁勝抬頭，見四麵八方又湧來一十二隻白骨小鬼。
    他深呼吸一口，臉色一苦。
    這麽多！
    殺不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