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祭品【第2更,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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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大半年,祁勝終於又來天門台。
這次是第九天門台,即使今天隻是尋常日子,但在天門外平台上仍有一道道仙光。
或有主,已經有人在降神。
或無主,等待降神。
祁勝跟馮清、於言敘舊之後,三人一同進來。
於言介紹:“第九天門的降神任務有難有易,那些長時間沒人降神的仙光,要麽消散,要麽分發至第十天門。”
馮清笑道:“這裏可比第十天門舒服,沒有人催促,可以仔細比對、衡量,找一個相對容易且收獲較高的請神仙光去響應。”
‘第九天門’跟‘第十天門’有許多不同,祁勝來之前已經打聽不少。
此刻在平台上感應仙光——
【坐標:天魔界】
【介紹:天魔界牛家莊被怪異糾纏,莊主牛八擺下祭壇,誠心請神,幫助他們鏟除怪異!】
【難度:一境·★★★★】
【祭品:五石強弓】
……
【坐標:天魔界】
【介紹:天魔界宿遷鎮出了一個魔頭,喜食人心,鎮守王阿滿擺下祭壇,誠心請神,幫助他們斬殺魔頭!】
【難度:一境·★★★★☆】
【祭品:黃金百兩】
……
在第九天門依舊有許多四星、五星的高難度任務,但這裏比第十天門更多了選擇性。
而且——
“不同於第十天門的請神全是白嫖。”
“這裏的請神多了祭品!”
祁勝走在場上,一道道仙光接觸過去。
既是篩選任務難度、內容,同時也在看都有什麽祭品。
所謂‘祭品’,其實就是人間信徒請神時的上貢的物品,五花八門種類繁多,在這裏往往能淘到人間的好寶貝。
這些祭品不局限於人間的兵器、金銀財寶,還有許許多多難以想象的寶物。
譬如祁勝在‘猴王神’一役中得來的‘舌舍利’就是人間寶物的一種,請神祭品當中偶爾也有這樣的寶物,用途與價值不一。
仙山洞府的仙師為何要蓄養武師?
除了跑腿。
除了護法。
往往也肩負著降神獲取珍稀祭品的重擔。
祁勝挨個查看仙光,同時觀察第九天門台。
他發現像他這樣不著急降神一個勁亂看的武師還不在少數。
甚至偶爾還能看到幾個仙道修士。
偌大平台,成百上千的仙光,成百上千的武師。
“像是在淘寶。”
祭品就是寶。
……
祁勝不著急,慢慢挑選。
他現在有一個四星半的私單,已經僵住整整半年——
從去年十月初八第一次降神。
到今天四月初十。
半年時間過去,祁勝對‘熾燃鬼’這個任務依舊沒有絕對把握能夠完成。
“高星級任務——”
“有的是難纏,如‘熾燃鬼’,單體實力一般,但成群結隊恐怖,而且殺之不盡。”
“有的是凶險,如‘周婆’,這是我第二次降神遇見的怪物,當時我被秒殺,事後我跟人打聽,才知道‘周婆’這種怪物一般被稱作‘變婆’。”
“而這變婆,漫說是雜役,就是降神天兵、校尉、天將,碰到了也是一個死。”
‘熾燃鬼’是四星半難度。
‘周婆’是五星難度。
二者難度星級相差不大,但單體威脅力卻一天一地。
“更高星級固然能得更多功,但不確定性太強。”
“碰到難纏的還好說。”
“就怕運氣不好,萬一再碰見‘周婆’那樣的‘無雙鬼怪’,我必暴斃,再次折壽。”
祁勝還是求穩,盡量挑選三星以下的請神。
至於祭品,真的就隻是添頭。
暫時沒什麽太大需求。
這麽找,這麽看。
不多時。
【坐標:天魔界】
【介紹:天魔界文燈鎮的小巷裏,每逢雨夜,總會出現一名撐著油紙傘的女子,被她敲過門的人家,不幾日都會離奇暴斃。鎮守龐通擺下祭壇,誠心請神,幫助他們鏟除怪異!】
【難度:一境·★★★】
【祭品:八十年份肉蓯蓉一株。】
……
“三星。”
“肉蓯蓉。”
“好東西,就是它了!”
祁勝觸碰仙光,念動間頃刻降神。
第九天門台。
就在祁勝被仙光包裹的刹那,從中排斥出一人。
“藥,十年成材,百年為寶,千年成精。”
“八十年肉蓯蓉,可稱‘老藥’,補陽且益血,對第一節氣、第九第十節氣的修煉格外有益。”
“可惜我慢一步。”
“響應降神這麽果斷?是看到老藥就應?”
這人詫異。
他不是旁人,赫然是新弟子中第一人——
楚源!
……
天魔界,文燈鎮。
龐通跪在祭壇前,誠心祭拜。
他實在沒法子了!
那‘傘女’禍害文燈鎮,短短倆月就已經有七八戶人家被害。
每一次雨夜都是她害人的時候。
正值四月,已是雨季。
龐通不敢想再這麽繼續下去,到底要死多少百姓。
他請了道士、請了武師,期望能夠降妖除魔,卻都無功而返,一個個反而瘋癲。
最終隻能將希望寄托於神明。
興許是他誠感動天。
這日。
一道仙光閃過,祁勝到來。
……
“傘女。”
“雨巷。”
“讓我看看。”
祁勝剛來就進入狀態。
他這回是從降神峰天門降神,隻能停留一個時辰。
時不我待!
他不管這龐通,大步疾行就往鎮上一條條小巷趕去。
睜開‘慧目’,望氣尋蹤。
文燈鎮不大。
祁勝跑的又快。
‘慧目’造詣又高。
不足一刻鍾的功夫,他看到一道血光衝頂,鬼氣濃鬱。
“找到你了!”
祁勝一喜,掐個訣撚個咒,小巷中牆角處,火花一現,赫然是佛怒火蓮。
火一燒——
嗤嗤~
牆磚瞬間融化,一把油紙傘顯現。
在常人眼中,這是一把墨青色的傘。
但在祁勝慧目之下,卻看出這是一把鮮血染紅的血紅紙傘。
“太邪了!”
不但邪,而且伴隨火燒,那紅傘緩緩撐開。
原本無人,卻逐漸顯化一女子——
蔥白玉手、修長雙腿、精致五官、披肩長發。
清純美麗。
她就像丁香一樣——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冷漠、淒清,又惆悵,靜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
“裝神弄鬼!”
“佛怒火蓮!”
祁勝法力洶湧,火蓮張開,三色閃爍,蓮瓣將傘女包裹狠狠灼燒。
然而,無物不焚的佛怒火蓮,融合了地火、毒火與鬼火的三色火蓮,卻傷不了傘女半分。
她飄過。
像夢一般的。
像夢一般的淒婉迷茫。
逐漸靠近祁勝。
休說燒傷傘女,就連那看似脆弱的油紙傘,也隻在火焰中波動,根本無法燒毀。
“這是三星難度?”
“不!”
“這不是!”
“那就是我方法不對!”
祁勝果斷換招。
他伸手一招,小鎮中刀兵齊動,唰唰唰飛來刀槍劍戟斧鉞勾叉,十八般兵器被祁勝驅使,或劈、或刺、或砸,叮叮又當當,盡數被紙傘擋住。
“奇了!”
祁勝見狀,正要再變招。
這時傘女款款走來,手上紙傘緩緩轉動。
隨著紙傘轉動,仿佛展開了一副畫卷,原本是白天的雨巷,頃刻間變成了一條寂寥的雨巷。
嘩啦啦!
雨落下。
在這雨巷裏還有行人,三五成群,像是一個個家庭。
細一數——
“剛好八個!”
祁勝警覺:“這是被傘女害死的那八戶人家!”
他們人死了,魂魄居然還被拘束,進了油紙傘中被驅使來害人。
“所以這油紙傘也是法器?”
祁勝眉頭一掀。
既是寶物,那就好說。
但傘女始終持傘,始終不離手:“她不將紙傘祭在空中,‘落寶金珠’無從下手。”
傘不離手?
“那就打到你鬆手!”
祁勝零幀起步,一個閃身就到傘女跟前。
先來一拳——
陽升!
陰滅!
此為‘陽升拳’。
轟!
一拳砸過,原本必中。
但這傘女忽閃忽閃,身形時而凝實時而虛幻,居然避過這一拳。
“碰不到她?”
祁勝腳踏陰陽圍繞傘女再打——
陽升!
化骨!
驚雷!
擒拿!
打穴!
“不行。”
“不行。”
全都不行。
這狗日的傘女,虛虛實實,麵無表情,祁勝壓根就碰不到她。
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全都無用。
這傘女給祁勝的感覺,就像是——
“就像是處在不被鎖定的狀態。”
“不怕烈焰。”
“不懼拳腳。”
這沒法打。
祁勝原還想打落傘女的傘,簡直想瞎了心。
‘火花術’不行。
‘驅物術’不行。
節氣功也不行。
祁勝避過雨巷中鬼物的騷擾,又運功力將一身雨水蒸騰,將滲入體內的陰氣消融、驅逐。
武功。
法術。
都試了一遍。
祁勝退後,張開‘慧目’仔細再看傘女與那油紙傘。
油紙傘的氣機複雜到了極致,斑駁不定,如一團亂麻。
反觀傘女,身上僅有一抹猩紅的血色。
邪惡但是精純。
“紅傘。”
“傘女。”
“連為一體。”
祁勝看過這傘這傘女,也看過雨巷,雖然詭異,但強度不大威脅不高,僅僅是雨水蘊含陰氣侵蝕,再加上鬼物圍攻而已。
不算什麽。
那鬼物也容易對付,一記陽升拳,頃刻就冒煙,灰溜溜回到油紙傘中再不敢出來。
這傘不強。
但勝在不壞。
“這人間,真詭異。”
祁勝慧目看不出名堂,須臾間手段用盡,隻剩下‘落寶金珠’。
他不遲疑,張口金光爆射。
不是奔著紙傘去,而是奔著傘下傘女。
不要忘了——
“我這‘金珠’除了落寶,砸人腦門取人性命也是一把好手。”
那惠姑。
那矮道人。
相繼都死在金珠之下。
祁勝當前也隻能寄希望於金珠建功。
但他沒報太大希望——
“‘佛怒火蓮’威力不亞於金珠。”
“我一身武藝也不俗。”
卻都沒法對傘女造成打擊。
金珠出口八成也是無功而返,八成也要被傘女化虛閃避。
祁勝真沒抱希望。
但下一瞬——
啪!
金光劃過,金珠打破傘女,傘女消散,雨巷消散,油紙傘收起,啪的一聲跌落在地上。
普普通通再無神異。
“這——”
祁勝一愣。
他忙再度張開慧目,再看一眼油紙傘:“所有氣機都被收束、鎖定、鎖死。”
這正是‘落寶金珠’的威能,可以斬斷他人祭出之寶與這人的冥冥關聯,使那寶物封閉自閉,難與外界交流。
可這需要寶物離手才能做到。
“油紙傘並未離開傘女的手,怎麽被落?”
祁勝想到一種可能。
……